“好一个端木策,居然敢对本王下令,在沂国,还是本王说得算。”端木瑾颇为动怒,桌子差点被拍成两截,只听到桌子被他拍过后发出吱呀的声响。

“王爷息怒。”徐鸿不动声色的低头抱拳。

“鸿叔可有什么办法?”端木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诚恳的问向徐鸿。

“王爷,南宫夫人来可以,不过王爷可以不用露面,这个恶人,就让臣来当吧。”徐鸿笑吟吟的淡淡道,双眼炯炯有神,似乎胸有成竹。

“鸿叔果真有办法应付?”

“王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徐鸿微勾唇角,犀利的双眼看进端木瑾的眼中问。

“鸿叔出马,那是没问题,有劳了。”端木瑾连忙开口,脸上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这是臣应该做的,那臣先告退了。”徐鸿优雅的俯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

瑾王宫·落情阁

南宫雪在落情阁中,双眼看着落情阁外比前些日子又增另了将近一倍的守卫,心底里暗笑,自从楚寂离开后,端木瑾就在落情阁外增加了守卫。

若是沂国的百姓知道端木瑾这样做,一定会骂他是一个昏王。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十五月圆之夜,七月的天气白天燥人,晚上稍有些凉意,南宫雪命人将躺椅移到了窗前,她躺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圆月,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月亮朦胧的光亮洒在她的身上。

外面的那群守卫个个精神抖擞,只消她屋内有一些小小的动静,他们便马上警觉,果真是变态至极。

眼看离上次南宫雪跟端木瑾提欲让他将胡魅儿扶正的时间,已经将近一个星期过去了,端木瑾却每次推脱,不是忘了,就是说最近没有吉时,总是迟迟不能给她一个答复,不禁让她怀疑他的诚意。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的精神也已经恢复,甚至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比平常更躁人的热量在深夜时分总是扰着她,让她难以入眠。

月亮刚挂上树梢,她的胸口便开始了一阵闷躁,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口凝聚,似乎要冲破了似的。

她的手指按在胸口,稍稍缓和了一些,这个身体极为灵敏的听力已经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小的脚步声正向内室中走来。

南宫雪躺在躺椅上,察觉到端木瑾一直站在原处注视着她,却一字也不出。

“王爷既然来了,又为何不出声呢?”南宫雪幽幽的开口,回头望着门外阴影里的那道修长的身形。

“夜晚风露重,你又不乖了。”端木瑾冷漠的口吻透露出浓浓的关心,霸道的来到窗前关上了窗子,将她从躺椅了抱了起来。

“只不过想晒晒月亮而已,怎么不乖了?”南宫雪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反而倚近了他一些,享受片刻的安宁,淡淡的反驳。

“喜欢看月亮?”

“喜欢看家里的月亮。”南宫雪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说出口的瞬间,她的心中有那么瞬间的悸动,神色却又黯然了下去。

她喜欢看家里的月亮,城市的污染让家里的月亮不再那么圆,可是她还是相信与妈咪一同看月亮时的情景,十五了呢,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十五没有跟妈咪在一起看月亮了。

抱着南宫雪的端木瑾似乎感觉到了南宫雪的心思,突然他的步子一转,绕到了门外。

“做什么?”疑惑端木瑾的动作,南宫雪连忙害怕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不会又想惩罚她将他摔到哪里去吧?

“不是想看月亮吗?”端木瑾邪邪一笑,在众守卫诧异的目光下,端木瑾抱起南宫雪腾空而起跃上了屋顶。

看月亮就看月亮,为什么要上屋顶?端木瑾刚将南宫雪放稳,站在数丈高的屋顶,路上的所有景物全变得那么渺小,落情阁坐落在瑾王宫的北端,在落情阁的屋顶几乎可以清晰的望见整个王府的全貌。

为防止她掉下去,端木瑾霸道的搂着她的纤腰,坐在屋顶。

今天晚上天上出奇的晴朗,皓月当空,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装,带着些神秘和阴森,掩藏起一切阴谋和罪恶。

端木瑾躺在屋顶,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南宫雪很自然的向在她的臂弯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南宫雪微侧过头打量端木瑾的侧脸,只是侧脸,也还是那么俊美,每一分都像是上帝的鬼斧神工所筑造而成似的。

她记得,他总是喜欢蹙起眉头,现在突然想起来,好像只要每次她跟他起冲突的时候,他便会蹙起眉头,几乎每一次都是她故意挑起的争端。

突然她敏感的发现他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那深凹进去的几条横线,让她忍不住想要抬起手来将它抚平。

端木瑾毫无预警的转过头来,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冰蓝色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邪笑一声问:

“本王太过俊美,所以你看得也呆了。”

真是自大的男人,南宫雪连忙收回视线,尴尬的脸上抹上了两抹可疑的红色,只听到她冷哼了一声,眼睛直盯着圆又亮的月亮,倔强的她咬紧了牙关,一字也不说。

端木瑾好笑的看着她,眼尖的他早就看到了南宫雪那尴尬的视线,望着她美丽的容颜,他伸出另一只手悄悄的滑向她的颊边轻轻的摩挲着。

“王爷不是要看月亮的?看我做什么?”南宫雪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手轻放在心房前,摸着突然加速心跳的胸口,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抚摸她的时候,她竟然能感觉到一种温柔和怜惜。

一个风.流成性的王爷,身边的女人无数,会怜惜一个本来他该报复的人?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比月亮更美。”端木瑾不怕死的再一次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痴然的望着她。

这一次,南宫雪用了从刚才重了一倍的力道狠狠的拍掉他的手,不理会端木瑾假装吃痛的神情。

“男人骗女人的时候,总是喜欢花言巧语,这一招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许会受用,但是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的。”南宫雪冷漠的口吻中已有一些愠意,男人虚情假意,欺骗女人的时候,用的不就是这一招?

而她刚刚竟然还有一种砰然心跳的感觉,这种感觉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只要是女人,还是喜欢听男人的花言巧语。

因为她们喜欢自欺欺人。

“为什么你总不相信我?”端木瑾怔怔的望着她,认真的一字一顿的问。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认真过,也从来没有用心想去哄一个女人开心,但是在她的眼里,全变成了花言巧语。

“相信你?我要怎么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卑鄙的夺走了我的清白,还是相信你不会像对待一个囚犯一样的对待我?还是…”南宫雪激动的语调微颤,她突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只因为你刚开始不听话,所以本王才会,本王也说过,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本王就会给你一切的东西,除了自由…”

“除了自由,其他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南宫雪深吸了口气,微乱的心绪在这一瞬间好再一次平复。

“你…”

端木瑾的话还没刚出口,猝然被南宫雪厉声打断。

“够了,再说其他都已无用,如果王爷不想看月亮,我们就下去吧。”南宫雪说着,作势要起身。

“好呀,如果你想跌断了腿下去,本王不介意,陪本王一会儿,本王自会送你下去。”

“强盗。”南宫雪愤愤的瞪着一副态然模样的端木瑾,他是打定了主意,她是不会从这数丈高的屋顶跳下去,跳下去不死便会变成半残废。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本王。”端木瑾嘴边的笑容拉大。

他并不介意南宫雪怎样骂他,反正在她的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坏最冷血无情的人。

南宫雪只得又躺了回去,不得不说,在屋里待了这么久,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挺好,微微的风吹过,吹走了白天的闷热,让她身体里的躁热也去了不少。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的月亮。

月亮大月圆,古代的天空无污染,月亮也比未来要明亮许多,尽情躺在露天的屋顶享受这月亮浴,这是她从来未有过的享受。

她闭上眼睛,微勾起唇角,静静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清凉和神秘,唇边含着淡淡的甜笑。

本来端木瑾是望着天的,片刻侧过头来,便发现南宫雪一脸笑容的才上了眼睛,她那张平时冷若冰霜的脸也柔和了起来,她唇角的笑容很甜,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了吧?

跟他在一起,她很开心?

他挑了挑眉,愉悦的想着。

看着她脸上柔美的线条,他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直勾勾瞅着她。

“你看过大草原上的月亮吗?”端木瑾低沉浑厚的嗓音突然出声问道。

大草原?南宫雪的眼睛没有张开,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见过夜狼吗?那种眼睛发绿光,让人一见便会吓破胆的那种动作迅速、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那种狼。”

“听说过,不过我只在书上见过,听说那种狼十分凶猛,是夜晚的极恶杀手。”南宫雪依旧双眼紧闭,柔和的线条冷硬了几乎,对于端木瑾打扰她的睡眠,她很不高兴。

端木瑾看到了她的神情,不过他可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在盛世王朝的西南角有一个国家叫西地,西地到处都是草原和树林,在这里就生长着世界上最凶狠的夜狼,不过有一个小男孩,在六岁的时候就被丢在了北地,他被迫一个人生存,手无寸铁的他却在北地的草原和树林中活了下来。”端木瑾侧过头,幽幽的说着,他那双幽深的冰蓝色眸子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而凄凉。

南宫雪眉头皱了起来,突然张开了如繁星般流光异彩的黑眸看着端木瑾的侧脸。

“那他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被丢在那么极恶的环境中,保命都成问题,还能生存下来?

“他是喝狼血生存的,白天的时候饿了可以在树林中采些果子,或是的些野味,晚上的时候,到处一片漆黑,树林里能上树的野兽太多,他就只能睡在草地上,那些夜狼是他最忠心的敌人,几乎夜夜都来***.扰他。”

南宫雪看着端木瑾那双在暗夜下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冰蓝色瞳孔,突然感觉他眼中露出的光芒,竟让她有些揪心。

他说的人怎么好像是在说他自己似的。

六岁的时候他被放在了西地里?

让她不敢相信。

“那他是怎么对付那些狼的?”南宫雪双手紧握成拳,有些紧张的紧紧的瞅着他问。

“当然是在一次次被咬伤之后慢慢捉磨出来的,因为有人对他说过,夜狼凶残,如果想要活下去,就比他更要凶残,慢慢的,他就开始学会如何对付那些夜狼,捉到了那些夜狼,他便喝掉它们的血,扒掉了它们的皮做衣裳,用它们的肉烤来吃,直到那些夜狼都怕他,看到他后会不由自主的后退,两年后,小男孩没死,便被人从荒原中带走了。”端木瑾淡淡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吐得十分清晰。

说到最后一个字,端木瑾的语气陡然变得很轻,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雪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群狼逼近一个孩子时的情形,是什么样的父母,竟然会将她的孩子送到野兽的中央。

“那个男孩就是我。”端木瑾突然侧过头来,笑吟吟的望进南宫雪炯炯有神的黑眸中。

“是你?皇上和你的母妃会狠心将你放到西地?”南宫雪怀疑的看着端木瑾,她在仔细的查探他话中的可信度。

“这是母妃当初亲口提议的,母妃是西地的公主,只因二十多年前,突然不知为何,西地的国王将母妃送来盛世王朝和亲,母妃说得对,要比其他人更强,就必须要敢于面临生死。”

“你的母妃,很深明大义,而且还很…”无情。

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母妃是世界上最好的母妃,她只是想保护我,让我变得更强,将我送往西地后,她日日牵挂,最后忧劳成疾,身体变得十分虚弱,也渐渐失宠。”

南宫雪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天下人的父母不同,思想也很不同。

不过说到薄情寡义,每一个君王不都一样?

“男人的感情都是虚情假义靠不住的,女人终有一天年老色衰,青春不在,男人便会开始变心。”南宫雪冷哼出声,冷冷的斜了一眼端木瑾。

南宫雪说得一针见血,端木瑾立即从南宫雪的话中感觉到一股狂涌的怒火。

“我听着你好像是在指桑骂槐。”

不过母妃在失宠后的失落他是看得到的,母妃唯一最在乎的便是父皇送的那只项链,那只项链她一直挂在身上,据听说,那还是西地曾经进贡的贡品呢,所以她非常珍惜,后来便送给了他,让他日后送给想送的女人。

“王爷这都能听得出来,历史有句名言是说你们男人的,所谓食色性也,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不管喜不喜欢对方,都要恪守妇道,而且如果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还要大肚。”南宫雪越说下去,越是气愤,蓦然想到自己的爸爸,她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

“女人守妇道,恪守三从四德,这是自古便遵从的法规。”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下去,天上的月亮你也看够了吧,我们下去吧。”南宫雪被端木瑾的话激到,守妇道,恪守三从四德,真是笑话。

“对了,后天南宫夫人会到。”端木瑾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跟着站了起来,突然他抚上她的腰微笑的道,双眼紧盯着她的眼中,疑惑的发现,她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开心的表情。

南宫夫人?那个跟妈咪一样软弱的女人。

“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南宫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一双黑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已经跟南宫赞划开了父女的界限,南宫赞会轻易的让南宫夫人来看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南宫夫人会带来什么消息?倒是令她期待。

就像端木瑾刚才所描述的,如果放任了她在大草原或是树林中,如果没有野兽,会让人觉得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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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上传VIP目录 被猜中心事

南宫夫人将至,南宫雪因为要迎接,大清早的便被小琪拉了起来装扮,她硬是被套上了一套只有王妃才有资格穿的金线华裙,一针一线皆是精心缝制而成,南宫雪本身的冷傲气质,加上那身红色锦衣美裙和翡翠首饰,她就像是冬季的梅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姐真美。”小琪为南宫雪装扮完了,站在她的身后望着铜镜中南宫雪精致的妆容由衷的赞美。

原本的肤色已经不见了,这还叫美,这些古人的审美观,这样也叫美?不过这跟南宫沁雪的天生丽质也是分不开的。

“哇,南宫姐姐真漂亮,这是我刚摘的花,我帮你戴上吧。”时语馨突然轻快的从外面雀跃的跳了进来,双眼中含着崇拜和羡慕,手中还拿着一朵蓝色的小花。

囤南宫雪的身体对那朵花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她的唇角僵硬了一下,阻止时语馨欲将花戴在她头上的动作。

“这个就不用了,我一身的红色和黄色,这些翡翠又是绿色,再加上蓝色就不伦不类了,不过谢谢啦,等我回来再戴。”南宫雪接过时语馨手中的花放在梳妆镜前。

她最讨厌穿红色的衣服,但是小琪却执意让她穿,说这是礼节,那刺目的鲜红色,甚是扎眼。

亨“没关系啦,只要南宫姐姐你喜欢,怎么样都行。”时语馨忙摆色,脸上无一丝异样。

南宫雪扯了扯身上的衣裙,总觉得不妥,不过这是端木瑾送来的,她还非穿不可。

昨天晚上端木瑾不在,连续一天一夜没有见到他,却派人送了这衣服来,这衣服却是该死的合身,她连裁缝的人都没有见到,会有这么合身的衣服?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杰作,端木瑾居然连她的尺寸都这么清楚。

“南宫姐姐,今天的太阳好毒,我一个人好闷,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见南宫夫人呀?姐姐这么漂亮,我想,您的娘,一定也很漂亮。”时语馨撒娇扯着南宫雪的手臂直摇。

“时姑娘,这恐怕不妥。”南宫雪还没开口,小琪已经出口反对。

“为什么?”

“算了吧,小琪,就让馨儿跟我一块儿去吧,又没什么外人。”南宫雪忙出声阻止小琪继续阻止时语馨,有时语馨在,她反正更有机会得知南宫夫人这次来的目的。

“太好了,还是南宫姐姐好。”时语馨开心的挽着南宫雪的手臂直跳雀,眉梢挑了挑看向小琪得意的笑,引得小琪扁了扁嘴垂下头去,似乎心有不甘的模样。

“好了好了,小琪你就留在落情阁中吧,有馨儿陪我去就行了,再说了,有你在这里,我也比较放心呀。”南宫雪好笑的看着小琪的嘴巴翘的老高,便出声暗暗的提醒她。

“是,小姐。”小琪的脸色缓于缓和了一些。

······

只因南宫雪的身份特殊,但是来客是将军夫人,所以南宫雪和南宫夫人便被安置在客厅会面。在南宫雪去拜见母亲的途中,她突然碰到了胡魅儿,初有身孕的胡魅儿,仗着自己的肚子,再加上最近王爷突然有意要扶她为正,她正气焰嚣张。

长廊中,胡魅儿一脸嫌恶的拍掉了一名宫女手中的托盘。

“本宫让你让你做的是凤凰吐珠,你们就是用一只鸡来做的?你以为一只鸡就能是凤凰了吗?”胡魅儿厉声指责道,那宫女手中的托盘瞬间落地,上好的一盘菜便落在了正好路过的南宫雪脚边。

南宫雪挑了挑眉,细细的品着胡魅儿话中的意思。

她这是故意在挑起事端,想要找她的麻烦。

南宫雪侧过头让时语馨到一边先待着,她独自面对胡魅儿。

“胡姐姐干吗跟一个宫女过不去,这样就太有***份了,再说了,这样一惊,要是惊到了胡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南宫雪淡淡一笑,眼波流转间,闪动着流光溢彩,却有几分凌厉之色闪过,含着浓浓的讥讽。

“还不收拾了东西滚下去?”胡魅儿怒吼着那名跪在地上的宫女。

宫女将地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连声答应着落荒而逃。

胡魅儿的那双犀利的眼睛从开始便未从南宫雪的身上移开过,红袍金线玉履,这是正室才有的光荣,为何王爷会将这些东西赏赐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下.贱女人,她在王爷的身边待了那么久,王爷除了给了她一个侧妃的头衔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赏过。

“胡侧妃值得这么生气吗?”南宫雪的小手轻拂过胡魅儿的手腕处,一指按住她的脉搏。

“生气?我犯得着跟你生气?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又穿这身衣服在府里招摇过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之间的约定放在心上?你…”胡魅儿刚怒骂出声,突然她住了口,眉头紧蹙的她,浑身发颤,吃痛的发出痛吟声。

而那阵疼痛便是从南宫雪握住的手腕处传来的。

“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忘,但是胡侧妃你答应过的事情,却好像忘了,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虽然我在王爷的身边,什么身份都没有,可是现在王爷宠我,愿意将这些东西给我,你也是看到了这些才跟我做交易,难道你就不怕我坐上正室的宝座吗?”南宫雪幽幽的说着,凌厉的眸间发出摄人的冷光。

“你敢…”胡魅儿心一慌怒喝了一声。

“你说我就不敢吗?”

“我肚子里有王爷的孩子,我不怕王爷不封我为正室。”胡魅儿自信的扬起了下巴。

“确实,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保护伞,但是如果…他死了呢?”南宫雪威胁的露出了两排洁白的贝齿,那双黑瞳中迸射出冷戾的杀气。

“你想做什么?”胡魅儿皱起了眉,南宫雪握在她手上的力道更紧了,紧到她感觉自己的小腹似乎有些疼痛,她突然害怕了起来。

“不用害怕,我要的只是想要出王宫,所以不会跟你抢这正室的位置,我相信,我的能耐,你是可以看得到的。”南宫雪淡淡的笑道。

好像也是,胡魅儿松了口气,南宫雪也松开了她的手腕。

“胡侧妃是否可以让路了?”南宫雪笑吟吟的问。

“哼…”胡魅儿一脸愤怒的转身离开。

见到胡魅儿离开,时语馨一脸害怕发回到南宫雪的身边,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胡魅儿的背影,眸中的光亮闪烁不定。

“南宫姐姐,刚才那个姐姐好凶哦。”

“以后你不要招惹她就好了。”南宫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安慰她道。

“哦,我知道了。”时语馨低头小声的答应着。

······

客厅的南宫夫人和南宫未然等得有些着急,南宫夫人不时的向客厅外观望着,直到看到南宫雪的身影,她脸上焦急的神色才平缓了些。

南宫雪刚来到客厅外,南宫夫人已经激动的起身迎了过来,紧紧的拥住了她。

“雪儿,娘的好女儿,娘终于看到你了。”南宫夫人悲喜交加的痛哭着,不时的拿手绢在南宫雪的肩头拭着眼泪。

“女儿很好,娘不必挂念。”南宫雪的唇角微抽搐了一下,看着四周还有其他人在,南宫雪便扯开了南宫夫人。

南宫沁雪的大哥她没有见过,所以对南宫未然有些生疏,看着南宫未然,她疑惑的问向南宫夫人。

“他是谁?”

“沁雪,你不认得了吗?他是你的大哥然儿呀!”

哦,然后,那就是南宫沁雪的大哥南宫未然,上次她被送出南宫将军府的时候,她没有见过他,所以才会不认得。

突然多出一个哥哥来,南宫雪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她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唤了一声。

“总算还记得你还有家人。”南宫未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向南宫雪时,还透着些嘲讽。

“然儿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南宫夫人脸色微变斥责道。

“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的,就不是我妹妹。”南宫未然一副傲慢的姿态,毫不将南宫雪放在眼里。

“那你有见过,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堆里推的父亲吗?”扫了一眼未退下的徐鸿,南宫雪未假思索的便冷嘲热嘲的道。

“南宫沁雪,我这次来,就是要想要带你回去向爹道歉的。”南宫未然火冒三丈的怒喝。

“抱歉,送出去的女儿还有再收回去的理,再说了,说过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永远也收不回来了,而且我也没打算再收回来。”南宫雪冷硬的道,毫不退让。

道歉,真是笑话,她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以前的南宫沁雪也许不对,但是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所有那些南宫沁雪该遵守的礼节,她通通不需要恪守。

“女儿呀,算是娘求你了,跟娘回去跟你爹道个歉好不好?只要你跟你爹道歉,咱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南宫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苦肉计?看到南宫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南宫雪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她终于摸清了对方的心意,原来是想要劝她回去的呀,现在让她回去?回去做什么?南宫赞怕她不愿意跟南宫夫人回去,还将朝廷三品的大将军南宫未然也派了来。

这南宫未然一看就是一个驴脾气,唯父是遵,父亲的话就是圣旨,父亲说那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南宫赞想要让南宫夫人对她动以情,再让宫未然威逼利诱。

南宫赞让她回去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她才不会上当。

“南宫夫人,南宫少将军,恐怕南宫姑娘不能跟你们回去。”一直守在旁边的徐鸿在南宫雪不及回答之际,已经首当其冲的客气的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却十分有力,不威而厉。

“请问您是?”南宫未然终于发现了一直站在门边的徐鸿,他的眉头紧蹙,已然发现对方浑厚的内力,他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小人只是王宫的总管,徐鸿。”徐鸿兼卑的回答,始终未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