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石室后,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地方,只见四周杂草萋萋,冷风过耳,天色也阴沉了下来,更加辨别不出她现在所处的方位。

冷厉的杀气如倏的向她逼近,她警觉的扛着雪姬避开那阵杀气,双脚刚落定,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哗啦的声响。

她的脸色微变,她眼尖的发现,无数片草尖向她射来,左臂一痛,抱着雪姬的手被迫红开,雪姬的身子掉落在地上。

“唔…”她痛吟出声,她刚想要去再抱起雪姬,左腰间的一阵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很痛,一只匕首夹杂在杂草中,趁机袭上了她的腰腹,她痛得弯下腰,左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她试图用内力把匕首逼出,刚动了一下,那匕首却钻得更深,引得她身上的肌肉痉挛。

“想逃是吗?我现在就杀了你!”清谜阴鸷的嗓音在空气中像死神一般的四周扩散而去。

南宫雪吃力的握住手中的权仗,狠狠的击向清谜,清谜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南宫雪赶紧再一次扛起寺姬飞快的消失在黑幕中,一路上,她的腰腹间只感觉血流不止。

在经过一个废旧的房间时,她吃力的先把雪姬放在里面,用石板遮住,这才赶紧逃离。

不知逃了多久,只感觉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从匕首处流出,该死的,伤口血流不止,她握着权仗的手微微发颤,刚来到一片看似花园中的地方,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

月亮在头顶高挂,那冰凉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时狱里的炼狱之火似的,冷得她浑身发颤,她虚弱的喘息着,嘴角微勾起凄凉的弧度。

看来她的命已该此,不能强求,她原本就是已死之人。

在她疲惫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只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唤。

“雪儿!”

她浑身一颤,吃力的张了张眼皮,想要努力看清他,却无能为力,原来人在快死的时候,是可以看到想见到的人的呀?

突然她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她看到那个黑衣女人又来追杀她,她想要逃脱,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在地上无法挪动,她心急如焚,就在对方的长剑向她挥来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视线瞄向他的胸前,剑尖还染着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握紧她的那只手上,血红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睛。

“不!!”她皱紧了眉头,心惊胆颤的用力喊出声。

她的眼睛倏的张开,惊魂未定的她,剧烈的喘息着,身子刚刚移动了一下,腰间的剧痛立即像潮水般袭来,痛得她皱紧了小脸。

“你怎么样了?”关心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手中。

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警戒的看向对方,冷不叮的对上一张憔悴的熟愁俊脸。

是端木瑾!她的眼睛往他的胸口望去,好好的,一点伤口也没有,她方轻轻的松了口气,轻颤的身子仍心有余悸,那个梦真实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警觉的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刺激得她直皱眉头。

“你受伤了?”她沙哑着声音问,这才发现,她的喉咙干涩难忍。

“不是我,是你。”端木瑾规规矩矩的端来了一杯开口,稍稍挪动她的身子,喂她喝下。

“哦!”怪不得感觉腰腹间一阵疼痛,似火烧一般,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还要喝吗?”他凝视她温柔的问。

南宫雪嘴角微动了动,然后一脸平淡的道:

“不用了,谢谢!”

那淡淡的语调中,却含着浓浓的疏离感,端木瑾端着茶杯的手蓦然僵硬了一下,心头似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鞭子。

“你好好养伤,一会儿,我让人送些粥过来!”端木瑾温柔的安抚她。

“不用了,我马上就离开!”南宫雪冷硬的吐出了一句话,说着便要起身。

她刚刚已经打量过这里,这么高档的床榻,奢华的床幔,明明就是他的寝宫。

端木瑾脸色倏变。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走!”端木瑾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的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我。”她脸上张扬着自信的表情,倔强的反驳,声音里明显中气不足,三天三夜未尽食,再加上失血过多,她却不容许自己低头。

“等你伤好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但是现在,绝对不行!”端木瑾坚持自己的意见,微愠的低沉嗓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怎么?难道你想用链子把我囚禁了不成?”

“如果必要,我一定会!”端木瑾火热的瞳孔灼热的投注在她的小脸上,坚定的目光和认真的表情,表示他并没有在撒谎。

她惊愕的看着他,那眸中火热的光亮透露着她的决心,盯得她蓦然心悸,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多少次,她受伤时,他总是这样对她威逼利诱,明明是关心,他偏偏恶声恶气,让人不得不屈服于他,甚至是不择手段。

她犹记得,他怒火喷薄时,仍不忍伤害她半分,往事历历在目,但是今日她们的身份已有天壤之别。

悄悄的转过头去,让一滴泪水从床内的眼角悄悄滑落。

“雪姬代绝情门谢谢盛世王朝皇帝!”她浑身轻颤的吐出淡漠的语言。

她咬了咬唇,忍受脑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强迫自己不能回头,时间在两人固执的对峙中悄悄流过。

如果她不是他的雪儿,他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就是他的雪儿?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希望,他就会不顾一切爱着她。

最终,她也没有回头。

不过只要她在一天,他就还有希望,即使也许希望根本就不存在,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吧!”端木瑾良久吐出关心的温柔声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耳边的脚步声终于渐远,南宫雪舒了口气,僵硬的转回头来,眼睛往他刚刚站的地方瞄去,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用尽力气抬起手臂,伸出纱帐外,触摸着刚刚他站过的位置,纤长的玉指只触摸到冰凉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他的痕迹。

······

早膳过后,盛世王朝的皇宫内众人各司其职,无人敢偷懒,不过在人群中间却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端木瑾半年多未宠幸任何后妃,只近国事,原已断袖,药石无效。

听到这则消息的端木瑾气得浑身发抖。

只因于一大殿之上,表示皇上有事不临朝,说话支支唔唔。

沈二巡逻百口不提皇上之事。

尹三到处张扬要变性

姚四抱着儿子藏在屋里不出来,传言是因为怕儿子被皇上染指。

徐鸿大清早就待在太医院,问的更是断袖之事。

这几个皇上身边的贴身之人,都有意避开断袖之事,所以端木瑾断袖,是八九不离十了,吓得皇宫之内,侍卫连同太监,全部惊恐之至,原本想要飞上枝头的宫女也望而却步。

宫内四周在早膳之后,便总可以看到那么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咬耳朵,听着刚刚听来的最新消息。

花园内发队巡逻兵路过,几人抑制不住心底里的话,便在花园中交头接耳说着皇上断袖之事,却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正缓缓靠近了他们。

“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有断袖之癖哪!”

“以前就有人怀疑,没想到是真的。”

“唉呀,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皇上要是唤我们去见他,我们要不要去呀?”

他们只顾着担心,以后自身的清白问题。

当他们发现身后一阵冷风划过时,颈间一道冰凉,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一队八人,齐刷刷的全数倒了下去。

黑衣人不屑的朝那八人冷哼。

黑裙黑纱蒙面人,斜眼向花园入口处扫了一眼,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从地上可明显看出有几滴干涸的血渍,低头用手在血渍上触碰了一下。

这些血渍只干了几个时辰。

她抬头看着前方血渍滴下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

血渍却在一个花丛中消失了,一堆茉莉花丛被压倒了一大片,地上还留下了一大片血渍,看来,她应该是在这里昏倒过,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了踪影?谁这么大胆救走了她?

覆面黑纱之上的那双眼眸皱然缩紧。

谁敢跟她作对,她一定叫对方死无全尸。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个假雪姬要治病的话,就必须要有太医或是大夫替她疗伤,她就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黑纱蒙面人刚想着,突然锐利的目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路过花园的入口处。

“断袖之癖,天天还要我去站在那里给他画像,谁知道他天天画的什么,不让老娘去正好,老娘今天就乐得清闲!”南宫沁雪提着衣裙,高傲的昂首走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然后发出一声冷哼。

断袖之癖?黑纱蒙面人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刚刚的那个人怎么会这么的像她?

眼色一变,她飞快的跟在那人的身后。

······

皇宫·雪幽殿

南宫沁雪一阵风似的进了房间内,猛然却发现原本房间内的胡思琴却不见了人影,她一股脑的坐进至了躺椅上,冲着屋顶扯着嗓子没好气的唤:

“思琴,胡思琴!”

胡思琴忽然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来到子南宫沁雪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

“南宫姑娘!”胡思琴非常乖巧的唤了一声,眼睛却怪异的盯了南宫沁雪一眼。

“我刚刚在找你呢,你去哪儿了?”南宫沁雪瞪了她一眼,并未发觉她是从哪里来的。

“哦,刚刚奴婢在收拾屋子呢!”胡思琴脸色缓和了一些,默默的松了口气。

南宫沁雪懒懒的躺在榻上,手指指着自己的后背,闭上了眼睛指使道:

“给我捶捶背!”

胡思琴的脸色微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脸部的肌肉暗暗的抽搐了两下,咬牙缓慢的走向南宫沁雪,然后缓缓抬手,轻轻的在南宫雪沁雪的背上垂着。

南宫沁雪如猫儿般的发出一声轻吟,红唇微张,又吐出了三个字:

“用点力。”

胡思琴额头的血管暗暗暴突,耐下了性子,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她的双眼平静无波的静静看着南宫沁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南宫沁雪。

“对了,沁雪呀,你还记不记得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呀?”胡思琴突然热络的开口轻问。

南宫沁雪浑身一震,眼睛蓦然张大,只见她的眼珠子骨碌了一下。

“记…记得,当然记得!”南宫沁雪非常大声的答。

“当时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我还有芊芷一起在老槐树下玩捉迷藏,结果你的手臂被碰伤了?”胡思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南宫沁雪的肩膀,比刚开始的力道还要轻,不过南宫沁雪的眼睛瞠得老大,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她的力道变轻了。

“是…是吗,不过当时的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南宫沁雪尴尬一笑,一言带过,眼睛始终没敢向身后的胡思琴看去。

胡思琴的双手蓦然抽去,脸上挂着冰冷的表情。

手指向南宫沁雪便冷笑道:

“你根本就不…”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只觉颈后被人重重的敲了一记,胡思琴闷哼了一声,手臂软软的跌了下去,在南宫沁雪惊讶的目光中,胡思琴重重的跌倒,在胡思琴跌倒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像幽灵一样倒映在南宫沁雪的眼中。

南宫沁雪惊慌失措的爬下了躺椅,一个不小心,重重的跌倒在躺椅下,她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双手抓着躺椅的腿。

“你…你是什么人?”

南宫沁雪的话音刚落,冷不叮的一道阴风刮过,黑影如移形换影般瞬间又来到了南宫沁雪的眼前,南宫沁雪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的一双小手挥过头顶,像不倒翁般的直晃。

“一个赝品,还不值得我动手!”黑衣人发出一声柔魅的冷哼。

南宫沁雪陡然张开了眼睛,恼羞成怒的抬头望向黑衣人。

“你什么意思?”

“一年半以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一个死了一年的人,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你以为留了一座空坟,别人就不知道你还活着?清昕?”黑衣人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你到底…是谁?”南宫沁雪的嘴巴惊讶的张大,眼前的女人一身黑衣,藏不住的煞气,还隐露出一丝诡异,但是那双眼睛,似乎似曾相识。

“你不配知道,哼…”黑衣女子冷哼着一声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突然她走出房门离开的瞬间吐出了一句嘲讽:“你不配清字。”

你不配清字!一句冷哼,一句熟悉的鄙夷之语,在清昕的脑中迅速炸开。

你不配清字!你不清字!不配清字…

她无力的跌靠在躺椅上,脸色煞白,苍白的唇微张微合喃喃自语着: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

整整一天一夜,南宫雪没吃多少东西,端木瑾听到侍卫来报,匆匆忙忙的赶到寝殿。

她高烧已退,但是脸色白得惊人,令人看了心有余悸。

她的双眼紧闭,如羽扇般的长睫乖乖的贴伏在眼睑上,鼻息微微,听到耳边细微的动作,羽睫轻颤了颤,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

“雪儿?”他仍改不掉对她的称呼,大手轻轻摩挲她苍白的容颜,冰蓝色的瞳孔溢满了担忧。

南宫雪无力的眨了眨眼。

他的心一颤,冷不叮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映入眼帘的是腥红的血红,伤口竟已裂开。

“怎么会这样?我带你去看太医!”嘶吼着,端木瑾咬牙抱起南宫雪往外狂奔。

“不要,你放手,放开我!”她倔强的用力摇头,一只手无力的抓紧他的手臂,她不想出去,不想跟他的关系变得复杂。

“由不得你,你的伤必须要治!”他坚持,不容拒绝。

······

一抹黑影站在屋顶,双眼死死的盯着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匆忙而过。

“你竟然躲在这里,还跟他在一起!”阴厉的嗓音不含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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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上传VIP目录 南宫雪归来17

皇宫·太医院

端木瑾抱着南宫雪疯了一般的在太医院内大吼:

“来人,来人!”

端木瑾几乎很少到太医院,唯一一次来太医院,还是因为一次宫内的中毒事件,所以,太医院的人看到端木瑾进来,皆吓得战战兢兢,一股脑全出来向他行礼。

囤“参见皇上…”

“平身平身,马上准备好治伤的东西!”端木瑾急忙的吩咐,不等众人起身,已经抱着南宫雪往太医院里面走去,来到里面的一间专门为皇室准备的病房,端木瑾把南宫雪轻轻的放在榻上,她脸上的面纱在她的固执下却不许他解开。

“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端木瑾将她的身子放平,微颤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安慰着她。

亨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声音甚至还有些微颤,他脸上那暴突的血管,和渗出的汗珠,看起来,似乎她比他还要疼似的。

南宫雪虚弱的点了点头,固执的抽出他手中她的小手,眼尖的看到有一名身着深蓝色太医总管服的男子已经走了进来。

端木瑾看到她的动作,心里暗自一凉,霸道的刚要抢回她的手,那太医已经战战兢兢的来到了跟前。

来人大约四十多岁,蓄着一半尺长的胡须,那双眼睛十分锐利,前天晚上,就是他给南宫雪治的伤。

“皇上!”他毕恭敬毕敬的向端木瑾行礼。

端木瑾的动作微僵,赶紧让开了身子,让太医为南宫雪诊脉,并顺手扯下了床头的明黄色帐帘,只让南宫雪露出一只手臂出来。

那太医拉着一只矮凳在榻边会下,手指搭在南宫雪的脉搏下,闭上眼睛仔细的倾听南宫雪的脉动。

那太医的眼睛微眯了眯,似乎不敢相信般的又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探脉。

端木瑾站在一旁,透过纱帐,他的眼睛始终不离开她的脸上半分,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室内静敲敲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安定了下来,他那颗惶恐不安的心也镇定了一些。

好一会儿,端木瑾没有听到太医的答复,甚是不耐烦的喝令:

“到底怎么样?她的伤口为什么又会流血?”

“这个…回皇上,这位姑娘因为伤口上的毒素尚未清除干净,加上这位姑娘情绪很不稳定,姑娘,您昨天晚上,是不是整晚都没睡着?”太医刚回答完,苗头又指向了榻上的南宫雪。

“你昨晚很早就睡着了!”端木瑾微眯了眯眸子,似乎是在指责南宫雪故意躲避他。

“皇上,臣会开一个可以安睡又不伤身的方子,这位姑娘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情绪过于激动,所以伤口才会再一次出血,等一会儿,臣会派人将药送过去!”那太医恭敬的说着,暗自抬起手臂,拿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南宫雪听着太医的话说完,便感觉到端木瑾那两道摄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她不由得心虚,浑身因为紧张而微颤。

昨天晚上,端木瑾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害怕与他独处,害怕自己无意中会露出马脚,所以她就假装睡着,他以为她真的睡了,就离开了。

可是她整夜无眠,眼睛瞅着榻顶,心里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悲戚,一夜竟是那么的短暂,她回过神来,已经天亮。

“好,先给她的伤口换药,朕一会儿再抱他回去!”端木瑾平静的落下了一句话。

心底里雨翻云涌。

在端木瑾的眼中,漫长的换药包扎,在南宫雪的眼中,换药的动作却是那么的短暂。

太医换好了药下去,端木瑾没好气的一把掀开明黄色的纱帐,铁青的脸顿时映入南宫雪的眼帘中。

“我在受伤!”不等端木瑾吼出声,南宫雪突然出声阻止他的质问。

“知道在受伤,你就不该任性!”端木瑾狠狠的瞪着她,低头将她拦腰抱起,动作霸道却不失温柔,故意避开她的伤口,咬牙切齿的他,看到她憔悴的模样,所有的怒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就不要碰我,让我在这里养伤!”她推着他的胸膛,下意识的挣扎。

“我不许,我要让你在我的视线之内,在这里,我绝对不允许!”火气腾的窜起,她固执,他也坚持,至少她在他的怀中。

“我们两个不该再在牵扯的,我答应你在皇宫里养伤,这已经是让步!”南宫雪咬牙低斥,挣扎的动作又大了些,触动腰间的伤口,她的身体倏的痉挛,挣扎的动作蓦然停止,她咬着牙,倔强的不让自己的痛吟出口。

“这里是朕的皇宫,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像孩子般无赖的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端木瑾,你不要这么孩子气。”她羞怒的盯着他。

“回去!”简单的两个字落下,端木瑾毫不犹豫的抱着她转身。

“不行,我不能再住进你的寝宫,我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压抑下砰然直跳的心房,怒声喝斥。

“什么关系都没有吗?”端木瑾的脚步骤停,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低头危险的看进她的眼中:

“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们两个制造一点关系!”

那双瞳孔中,腾起的是怒火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危险如他,视万物如无物无他,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只有他不想做的,她害怕的握紧了双手,脸色蓦然又白了白,她知道,他一定会做。

他现在就是一只濒临发狂的狮子,稍稍一碰,就会有被他吞噬的危险。

“好,我们回去吧!”低叹了一声,她无耐的妥协。

端木瑾一直沉着的脸,终于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双腿轻快的抱起南宫雪赶紧回自己的寝殿

······

又连续找了好几日没有找到南宫雪的时承彦,心里不安的的再一次回到的皇宫,刚进皇宫,他便听到到处都有人在窃窃私语,而窃窃私语的内容,让他压抑在心头几天的阴郁却掉了不少。

南宫雪服下了汤药,很快就沉睡了,端木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只要她的身体能快快好起来,他的心就安稳了。

他松了口气,刚踏出卧室的门,突然一道人影迎而而来,吓了一他一大跳,他不安的看着身后的床帐遮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他连忙一把将时承彦抓离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