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多次后,云殇只能放弃,他站在入口处望着眼前的雾气,囔囔道:“夜二,我不相信你已死,绝不相信。”

说完便转身离开,却不忘吩咐几人留下守住入口。

这日,云殇依旧一早便带着人出发,想再去一探悬崖,却在正要出发时,远处一匹马急速跑来,到了眼前便从马上下来一人,下来后马上禀报:“大人,小的昨晚在悬崖守夜,发现…发现…”

云殇一听是悬崖,马上问道:“发现了什么?快说!”

“发现悬崖不见了!”

云殇一听云里雾里,疑惑道:“什么叫悬崖不见了?”

“就是本来是悬崖的地方不见了,森林的外面就是湖泊了。”

云殇觉得不可思议,便马上上马,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欧阳舞将黑衣人处理完后看着地上的夜重华,脸色极其难看,见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看来只能将夜重华带进空间里面治疗了。

小麒麟看着突然出现的欧阳舞以及靠在她身上昏迷不醒的夜重华,本来拿在手中的皮球砰的掉在地上,摆起小短腿扑哧扑哧的奔了过来。

“怎么我一时没注意就伤的这么严重呢?”小麒麟在一旁惋惜的说。

欧阳舞白了小麒麟一眼:“你注意了就能不让他受伤了?”说完都不给小麒麟反驳的机会,吩咐道:“来,帮我把他弄到药房去。”

欧阳舞将夜重华半靠半拖往前走,小麒麟在一旁哼哧哼哧的推着夜重华,看起来矮矮小小的个子很是吃力。

好不容易将夜重华弄到了药房,将他放倒在床上,欧阳舞看着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夜重华,鼻子和脸型就像被人用玉石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即便是他这样静静躺着,也难掩他脸上的冷酷与王者之气。

欧阳舞望着此刻的他,竟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来抚了抚他的脸颊:夜重华,你若没有跟着我,你现在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欧阳舞快速地用消毒水洗干净自己的手,仔细检查夜重华身上的伤口,幸好除了原先的伤,他的身上就没有太重的伤口,欧阳舞替他把伤口处理完。又从小麒麟那里拿了些药丸喂给他,清热解毒,补气养身。

夜重华最后微微睁眼时看到的便是欧阳舞握住自己的手,一转眼背后的景象便换了一换,回到了湖泊旁边。

云殇纵马直奔悬崖处,却见悬崖确实消失不见。吁的一声勒马,翻身下马,正要四处查看,却见湖边出现两人。云殇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湖边确有两人,隐约像是一男一女,男的正靠在女子的身上,云殇本想非礼勿视,却在女子转头的瞬间大喊出声:“欧阳舞!”

欧阳舞听着声音一转头便见云殇快速的向自己跑来,到了跟前,见欧阳舞怀中虽未昏迷可脸色却是极其难看的夜重华,立马询问出声:“夜二这是怎么了?”

未等欧阳舞开口,夜重华便回道:“一点小伤,去准备马车,接我们回去。”

云殇闻言看了欧阳舞一眼,不再多说,即刻转身吩咐道:“来人,去准备马车,王爷回来了!”

夜重华看着云殇不复以前的淡定,只是了然的淡淡一笑。欧阳舞却是有些惊诧,这云殇自自己认识以来,何时如此激动过了。

马车很快便已过来,众人立马上前想要扶起夜重华,却见夜重华只是紧紧拉着欧阳舞的手,便齐齐看向欧阳舞。欧阳舞很是无奈,对着夜重华道:“我扶不动你。”

夜重华闻言轻笑,这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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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章脱困而出

欧阳舞看着被大家簇拥着的夜重华,再看看被无视的自己,觉得很是无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跟在一旁。夜重华透过人群看着欧阳舞的动作,忍不住勾起唇角。

只是欧阳舞若是觉得那是自己的被忽视是由于他们过于担心夜重华,那便错了。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欧阳舞与夜重华终于返队,车队便又继续缓缓的前行。夜重华的伤势在欧阳舞的治疗下日复一日的好起来,只是越来越粘着欧阳舞,欧阳舞对此很是无奈。

只是欧阳舞觉得最近大家对她的态度不是十分友善,一反最初对她唯命是从。她经常觉得有人在背后瞪她,甚至在她背后交头接耳,却在她回头时快速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欧阳舞觉得很是疑惑。

欧阳舞吃完午饭便下马车四处逛逛,却不料在一辆马车的后面听到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的原因。

马车后两个丫头正在嘀咕。

其中一个道:“哼,也就我们王爷,现在还宠着她!”

另一个附和道:“就是,还是我们王爷六座城池换回来的呢!真是白瞎了那六座城池了!”“就是就是,不过就凭着几分姿色,也亏我们王爷看得上她,居然还逃婚!”

“哎哟,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欲擒故纵!”

“哼,她还害的王爷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是王爷说了谁要敢对王妃不敬就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她早就被唾沫淹死了!”

“嘘,你找死啊,轻点!”

两个丫头讨论的火热,欧阳舞听着却很是无语。

之前她还以为她嫁给夜重华会被天下的女人用唾沫淹死,现在才知道自己逃婚也要被她们的唾沫淹死,反正只要与夜重华在一起,她就是会很悲催!

不过欧阳舞是从来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别人怎么样看待她,她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自这日之后,这种在背后讨论她的状况是再也没有出现了。

马车到了一处休息,欧阳舞也从马车里下来,就发现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敬畏,更多的是一种惊惧。

直至看到两个丫头脸上的红肿后,才心下有些明白,想是有人替自己教训了这些嘴巴不干净的丫头了,本还想放过她们一马,欧阳舞瞥了眼她们红肿的脸,想是罚的极重的。

两个丫头见是欧阳舞,便齐齐喊道:“王妃。”

欧阳舞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看着两个丫头仓惶离开的背影,欧阳舞觉得自己很是恐怖。

“王妃不好奇为什么她们那么怕你吗?”身后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欧阳舞了然的转身,对着云殇摇了摇头,道:“她们是不是怕我与我何干?”

云殇愣了愣神,半晌才失笑道:“果然,你这丫头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顿了顿,继续道:“呵,那两个丫头嘴巴不干净,夜二知道后便命她们自己掌嘴,啧啧,你是没看到啊,到最后本来清秀的小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手打的脱力却不敢停止,这修养了几日才敢见人。”

欧阳舞只是淡淡的看着云殇讲诉,轻轻的应了声:“哦。”

云殇一时语塞,只能无奈道:“其实近些日子下人们的流言很多,夜二这次便是杀鸡儆猴,想来以后便不会再有那些流言了。啧啧,我和夜二从小一起长大,这段时间的夜二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呢,哈哈!”

边说边不羁的笑,知道转身离开,口中还念着:“有趣有趣!”

欧阳舞觉得夜重华身边的人都不大正常,嗯,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云殇。欧阳舞看着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转身走回自己的马车。

夜重华要求欧阳舞遵守三月之约,欧阳舞已经做到了,在她向来不过三个月而已,弹指之间的事。到时候她就自由了,远离是非之地,做自己的闲散人,游玩在山水之间。

马车继续前行,夜重华仿佛是怕欧阳舞偷偷离开,除了重要的事,整日都与她呆在一起,同吃同睡。

欧阳舞有些不耐烦,故意道:“即便是再美的脸,整日看着也会腻的,夜二皇子。”

“哦?是么?”夜重华假装听不明白,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可本王却爱极了舞儿的这张脸呢,令本王神魂颠倒,怎样看都看不腻。”

欧阳舞不得闭嘴了,夜重华有时候脸皮厚起来的时候,她可是比不过的呢。夜重华勾着她的脸,一双凤眸微眯,将她所有的神色都收在眼中:“怎么,是不信么,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密集如绵绵小雨。霸道、强势的又不失温柔。欧阳舞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此时的她很是郁闷,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悬殊么:“该死…”

夜重华趁着她张嘴的时机,立刻把舌头侵入她的嘴里,疯搅着她的舌头,舔过她嘴里的每一处地方,享受着她的甜美,欧阳舞刹那间迷失了自己,不可置信的沉醉在他的温柔乡里

唇舌交缠,旖旎漫长。

当双唇离开时,彼此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欧阳舞有些恼怒地把夜重华推开,眼底闪烁着一抹连她自己都无法发现的娇媚。夜重华的唇边勾起一抹邪气而妖娆的笑容,他抵着她的额头,抚着她微红的脸:“舞儿,我对你可是感兴趣得很呢。”

“你不要老对我动手动脚!”欧阳舞用力地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夜重华的额头,没想到她像是撞到了石头,额头痛都痛死了。

她哎呀了一声,捂着额头:“好痛!”

耳边传来夜重华低低的笑声,他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额头上:“傻舞儿!”

“走开!”欧阳舞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才没空和夜重华开玩笑呢!

夜里,欧阳舞半睡半醒之间翻了个身,身旁的夜重华马上就张开了眼,瞪着欧阳舞。明明是在黑夜之中,欧阳舞却一个激灵,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睡意顿时消失无踪。她有些抱怨地开口:“夜重华,你至于吗?我不会跑走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我会被你吓得睡不着!”

“胡说!继续睡!”夜重华听到欧阳舞说自己吓到了他了就特别不高兴,像拍孩子一样在她的身上拍了拍,声音含含糊糊道,“快睡吧。”

“被你吓醒了,哪里还睡得着啊!”欧阳舞没好气地说着,说着就要坐起来。其实此时她页是有点像闹情绪,夜重华整日和她呆在一块,他偶尔还会对她上下其手,吃她豆腐她都反抗不了,她现在觉得好烦躁。

“怎么?真睡不着?”夜重华也坐了起来,硬是把她拖到自己的怀里,“我吹箫给你听吧。”

“唔?你会吹箫?”欧阳舞瞥了他一眼,一脸怀疑。

夜重华也不应她,慵懒地靠在马车壁上光滑如绸的青丝倾泻而下,一双握箫的玉手在月色下莹莹如玉。幽静的夜色里,箫声如水般流淌,欧阳舞只觉得陷入在美妙的曲乐之中,神思也有些迷迷糊糊:“想不到夜皇子的箫也吹得这样好呢。”

她在他的箫声中渐渐睡去。

还在赶路的云殇轻吹了个口哨,夜二为了逗未来的王妃开心,还真是无所不用啊。他平日里谋权弄术,哪里弄过这样的把戏,可如今为了未来王妃,可是无奇不用,大半夜还吹箫给她听,这可是天下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却不知道现在王妃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也是无动于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车队始终缓慢的走在官道上。夜重华有时会去车队前看看,怕欧阳舞无聊,便给她找了些趣事编辑成册,给她无聊的时候翻看翻看。

车队渐渐接近西陵,欧阳舞正坐在车里闲得发霉,正看到有趣处,却不料车门被嘭的打开,欧阳舞抬头只见一个护卫模样的“男子”进来后便将门关上。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她的身边,接着便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欧阳舞,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欧阳舞。欧阳舞也顺势打量着男子,只见其唇红齿白,面如皓月,这要是个女子,便也是倾国之貌吧,欧阳舞想到这禁不住轻笑一声,却不想对面的男子从最初的打量在看到欧阳舞轻笑后却骤然皱眉,出声道:“你这女人,怎么能对着陌生男子笑,太无耻了!”

欧阳舞一听对方的声音便知这是只雌兔,只觉好笑,便打趣道:“哦?公子贸然上女子所坐之车,有违礼节,难不成是登徒子?”

边说边缩了缩身子以示害怕:“你再不速速离去,我可要叫了哦?”

男子见状脸色轰地变红,指着欧阳舞,叫嚷道:“你才登徒子!你才登徒子!”说着想是语塞般,指了指自己才道:“你见过我这么俊俏的登徒子吗!”

欧阳舞扑哧一声嗤笑出声,拿起帕子掩了掩唇才道:“今日不是见着了么?”

男子闻言更是急躁,伸手指着欧阳舞抖啊抖,半晌才道:“哼,我就说嘛,重华哥哥怎么是你这种女人配得起的,芳菲说的没错,要姿色没姿色,要涵养没涵养,我去跟重华哥哥说,让他不要你!”说完便丢下欧阳舞自己转身下车。

欧阳舞茫然抬手抚了抚脸,这姿色还是有几分的吧,想着便又是轻笑出声。想着刚才那女子口口声声喊着重华哥哥,呵,夜重华,莫不是你惹的桃花债吧?

她明明是想着早日摆脱夜重华的,为什么知道他惹了桃花债之后,心里竟止不住地有些酸酸的呢。

夜重华晚上回到马车上时便见欧阳舞依旧是拿着那堆书打发时间,看到好笑处便轻笑出声。夜重华轻身上前,将欧阳舞搂在怀里,问道:“什么这么好笑?”

欧阳舞轻轻挣脱,见挣脱不了便作罢,便指了指书上的一句话:“你看这句,雄兔眼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伴地走,安能便我是雄雌?”念完便转身看着夜重华,好笑道:“哪有这么玄乎,寻常人自是不能分辨,若是这熟知兔子之人,只需一眼便辨出,王爷觉得是否如此?”

夜重华听着欧阳舞的这一番话,已是知道定是因为白天之事,白天夜姚趁着大家不注意偷上马车的事早已有人禀报。

夜重华放开欧阳舞,凑到她眼前仔细的打量着欧阳舞的神色,却见她精美如瓷的脸庞,带着。

欧阳舞见夜重华这幅样子,便轻笑道:“这是做什么?”

夜重华叹了口气,故作失望道:“还想说舞儿是不是在吃醋呢?”

欧阳舞觉得今日这大家都有些不正常,看来自己还得做这正常之人,便问道:“说吧,那是你的谁?”

夜重华轻笑,牵了欧阳舞,随即道:“走,带你去见见!”

欧阳舞随着夜重华走到外面时,才发现外面已有很多护卫围着火堆坐下,正上方坐着一名女子,欧阳舞只一眼便认出这便是今日上马车的那名男子。那女子看见夜重华后便高兴的起身,奔到夜重华身边,叫道:“重华哥哥,你可来了,快来,我给你留了好位置!”说完便拉着夜重华想走。

夜重华却顺势拉住女子,对欧阳舞道:“舞儿,这是姚儿,本王的皇妹。”说完又转头对着夜姚说道:“姚儿,这是你皇嫂。”

却见夜姚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鼓起脸冲声道:“她才不是我皇嫂!”

夜重华闻言沉下脸,眼中带着几分冷冽:“姚儿!”

夜姚微微缩了缩脖子,却并不妥协,只见她骤然放开夜重华的胳膊,愤然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夜重华看了一眼欧阳舞:“皇妹往日里还是蛮懂,也不知道今日受了什么刺激,你不用管他便是。”

欧阳舞觉得有些好笑,便开口道:“咳,我们也过去吧!”

欧阳舞和夜重华刚入座便发现身旁还坐着云殇,只见云殇冲欧阳舞眨了眨眼,那意味很明显,明明白白是一幅看好戏的神色。欧阳舞也并不在意,只管入座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只觉入口清凉,便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夜重华靠近欧阳舞轻声说:“少喝点,这酒回味比较烈。”顿了顿,继续道:“当然,如果舞儿的酒品不怎么好的话,比如说酒后比较会乱性什么的,那便多喝一些吧!”

欧阳舞闻言便觉脸色火热,却还是道:“王爷请放心,酒后乱性倒是不会,酒后泼妇会做的事我倒是一样不落。”说完便给自己又斟了一杯。

夜重华夺过欧阳舞的酒杯,自己对着杯子一饮而尽,这才对欧阳舞道:“既是如此,那舞儿斟多少,本王喝多少便是。”

欧阳舞想起夜重华的伤口才愈合不久,便作罢,拿起筷子只顾吃眼前的菜肴。

一旁的夜姚看着夜重华和欧阳舞眉来眼去,心中很是愤愤不平,便夹了一筷子的竹笋,放到夜重华碗里,朗声道:“重华哥哥,吃菜!”

夜重华闻言回头看了看碗里的竹笋,笑道:“好!”说完便夹了一口觉得味道很是不错。便也夹了一筷子放在欧阳舞碗中,轻声道:“这个好吃。”

底下的护卫一个个看着如此温柔的王爷,下巴掉了一地,只有云殇还是喝着身前的酒,环视了一周后心里嘀咕:少见多怪!

一顿饭在夜姚的愤愤不平中结束了,大家各自才回马车不久,便有人急匆匆的过来跟夜重华禀报:“王爷,不好了,有个护卫吃完饭后不久便肚子疼,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夜重华起身正欲去看看,欧阳舞便上前道:“我也一起去。”

夜重华看了看欧阳舞,便什么都不说,牵着她下了马车。

欧阳舞赶到的时候,那名护卫正蜷着身子缩在马车上,欧阳舞马上上前,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只觉入手滚烫。缩回手,对身边的人问道:“之前有什么症状?”旁边的人稍稍迟疑,却被欧阳舞一个眼神摄住,据实说道:“晚饭后,他便说有些恶心,后来又是呕吐又是腹泻,我们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不想不久他便说自己腹痛,并且痛晕了过去!”

欧阳舞闻言心中已是明了,晚上的酒宴上多是酒肉,想他是吃了不少。想到什么便继续问道:“饭后可是喝了生水?”

刚才说话的那人只觉得王妃很是神奇,连声道:“喝过喝过,饭后他说口渴,喝了不少井水。”

欧阳舞已是十分确定,这护卫是得了急性肠胃炎。欧阳舞见其痛的厉害,便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止痛药丸,吩咐身边的人喂他服下。此时却想起一个声音:“乱给他吃什么药丸,皇嫂莫不是要害人性命?”

欧阳舞抬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夜姚,刚刚那句话便是她所说,皱眉道:“若是公主有其他法子,自可一试。”

说完低头便不再理会她。

夜姚语塞,却也知自己无理,便只静静的看着。

身边的人给那名护卫服下药丸后便见其不再疼痛,便觉王妃很是神奇。不料欧阳舞却说:“不急,还没好。”

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两只液体的药物,吩咐道:“这是助于消化的药,你每隔半个时辰给他服下一粒。等他醒后,便去冲些盐糖水给他服下,盐和糖少放些便可。”

身边的人一一点头,此刻的他们觉得只要是王妃说的话便都是对的。对欧阳舞是崇拜至极。

欧阳舞见已无大碍,便起身下车。才刚落地呼吸了下外面新鲜的空气,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略略转头,便看见夜姚站在自己身后,形态很是扭捏。

欧阳舞其实觉得夜重华的这个妹妹很是可爱,便问道:“怎么了?”

只见夜姚扭捏了好一会儿才道:“刚才…对不起…”

欧阳舞淡淡的笑开了,只疑惑道:“刚才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夜姚闻言抬头惊诧的望着欧阳舞,慢慢的脸色浮现了笑容,片刻后道:“本公主一向敢作敢当的,刚才冲你说的话对不起,还有…”说着想了一想,才继续道:“我现在觉得你还是有那么点点配得上重华哥哥的!”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欧阳舞看着夜姚跑开的身影,淡淡的失笑。夜重华从车上下来时看到的便是欧阳舞站着淡笑,便上前轻笑道:“这是在笑什么呢?”

欧阳舞伸了个懒腰,冲着夜重华眨了眨眼:“我发现,你有个很可爱的妹妹!”

夜重华淡淡的出声:“哦?”

说完两人在夜色中相视一笑。

经过上次救人一事,不仅下人们对欧阳舞刮目相看,连夜姚对欧阳舞也是改观,加上队伍中并没有合适的聊天对象,今日便经常跑来缠着欧阳舞聊天。对此,郁闷的便是夜重华,早知便不该让夜姚过来,夜重华看着又是昵在一起的两人,便上前道:“姚儿,前面不远有一寺庙,你不是最喜烧香拜佛吗?不如停车前去,我与舞儿在此处等你。”

夜姚一听便兴高采烈,转头对欧阳舞道:“皇嫂,你陪我一起去吧!”

欧阳舞看着夜重华一脸不高兴的神色,便失笑道:“好!”却见夜重华脸色更加阴沉了。

云殇见车队停止,便策马上前,却正好看见夜姚拉着欧阳舞走在前面,夜重华跟在身后。云殇翻身下马,跟上夜重华,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夜重华瞥了瞥云殇,憋出四个字:“烧香拜佛。”

走在前面的欧阳舞轻笑出声,夜姚更是夸张,咯咯直笑。

跟在夜重华身侧的云殇莫名的成了炮灰,一脸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几人慢慢的往寺庙走去,越是接近寺庙,寺庙里面的佛音越是清晰。几人慢慢驻足,闭上眼睛听着这声音,只觉佛音禅唱,霎时觉得犹如洗髓般轻灵。

欧阳舞轻轻睁开眼睛,看着正淡笑着看着自己的夜重华,轻声问道:“这大昭寺庙可有特殊之处?”

夜重华闻言了然一笑,未等开口,便被一旁的夜姚抢先:“舞儿姐姐有所不知,这大昭寺院的活佛可是天下闻名,据说他可以看到未来呢,我们四个国家的皇帝可是都很尊崇他呢!不过啊!”

欧阳舞被勾起了兴趣,见她故意留着下半句不说,便问道:“不过什么呢?”

夜姚嘻嘻一笑:“不过,这活佛从不轻易见人,没他的召唤也没人敢进去见他呢!”

欧阳舞闻言谈谈一笑,轻轻抬腿便往前走去。

果然是有名的寺庙,寺院中的香火很是鼎盛,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其中一个顶着大肚子的的少妇显得尤为显眼,夜姚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姐,你这肚子都快生了吧?怎么还在外面跑呢!”

少妇见几人俊的俊,俏的俏,遂展颜道:“这不是听说这寺院的活佛很灵嘛,便想来这上上香拜拜佛,好给肚子里的这个沾点灵气。”说完便乐呵呵的往前走去。

欧阳舞看着那少妇的肚子,只觉比常人的更是大些,而且看着这少妇的腿也比常人更是浮肿,眼神中浮现出淡淡的忧心。

一行人慢慢往前走,感受着这寺院中轻灵的佛音。

夜姚看到一旁有卖香烛的,便上前买了一些回来,便拉着欧阳舞快速往前走,说是要去上香。身后的夜重华和云殇对视一眼,无奈只能跟上。

欧阳舞接过夜姚递给她的香,闭上眼正在默念,突然旁边响起一片嘈杂之声,只听见一个略微年老的声音喊道:“哎呀,秀云你这是怎么了?”

欧阳舞抬头只见大家迅速的围成一堆,只听见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应该是快生了吧!”

女子在圈中痛苦的呻吟,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和尚赶来,对着他们说道:“快快将施主扶到禅房中来!”

一旁的好心人立马上前帮忙,大家簇拥着女子往禅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