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夜重华正准备把手里的弓箭递给欧阳舞,欧阳舞摇了摇头,“我用不惯这个!”

“哦?”夜重华眼眸微眯,看着欧阳舞双手空空,笑道,“舞儿你什么都不要,难道准备只是徒手抓兔子么?”

“是啊是啊。”欧阳舞也不否认,“兔子很可爱啊。”

欧阳舞骑着马跟在夜重华的身边,与他一起去了后山,进了猎场。进了猎场之后,他便与夜重华分开之后,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猎枪,她手握猎枪,眼眸眯起,她还是习惯用这个呢,瞄准射击,杀伤力还大。

她骑在马背上,慢悠悠地举着枪开始寻找猎物,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梅花鹿,欧阳舞拿着枪对准了它,快速地骑进,正准备开枪,突然见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鹿的周围,欧阳惊一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后山这里是个猎场,这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里面,许是周围茶农的孩子不小心误闯了吧。欧阳舞心中有些担心,万一这个孩子不小心被人射击中了,可不是好玩的。

欧阳舞骑着马朝那孩子奔了过去。

那小孩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不停地往前跑着,欧阳舞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一只猎豹,欧阳舞拿出猎枪朝那猎豹开了两枪,那猎豹一下子就倒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孩子跑得太急,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整个人跌倒在地。欧阳舞有点心疼,夹紧马肚子,终于追到了他,把猎枪收好,从马上翻下来,朝他走过去:“小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姐姐,我疼!”小男孩低垂着头,捂着自己的脚,声音脆生生的,欧阳舞没顾得看他的表情,蹲在他的旁边,“给姐姐看看你的伤口。”

欧阳舞替他脱了鞋袜,刚想看看他的伤势,却见面前的男孩子抬起头来,这根本不是一张孩子的脸,这是一张中年人的脸,眼角处还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他的脸上带着可怖的笑意,欧阳舞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发现他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欧阳舞刺来:“去死吧!”

欧阳舞一时不查,急急地往旁边躲避过去,脚底一个不稳,整个身体便朝后摔了过去。

这里虽不是悬崖,却也地势陡峭,若是摔下来命去了半条不说,脸或者身体肯定会被这些碎石给刮伤的,欧阳舞快速地判断完,从空间中讨出一把匕首,借力刺向山壁,尽力地稳住自己。

只不过她刚稳住自己想要往上爬时,却见那个矮小的男子阴森地冷笑着,把手中的匕首射向欧阳舞,欧阳舞紧紧握着刺入山壁的匕首,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那矮小的男子见自己未成功,也不恼,嘿嘿地笑了起来,欧阳舞却见他的力气巨大无比,轻松地用单手举起一旁的石头朝着欧阳舞的脑袋砸过去,欧阳舞的眼中闪过一抹恼色,究竟是谁派出来的人,她顺势松了匕首滑下来,瞬间从空间里掏出手枪对着那个矮小的男人就是一枪。

她身体不住地下滑,她的手指用力陷入石壁之中,紧紧地抓住凸出来的石头,她的眼中发出嗜血的光芒,很好,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刚才打伤了他的脚,他现在半跪在地上还想对她动手呢,本来还想留个活口的,不过看来似乎不需要了,欧阳舞眯眼,瞄准,啪地一声爆了他的脑袋。

欧阳舞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剧痛,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左手已经被石头割伤,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啊?”小麒麟担忧在脑袋里叫起来。

“别吵,吵得我都头晕了!”

“唔,主人你再往下一点,哪儿有许多草药啦,止血的哦。”欧阳舞听到了小麒麟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往下踩下去,这才发现这里有个小小的山洞,里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

欧阳舞来到古代之后,也翻阅了不少这儿的医术,里面也介绍了一些之前她没接触过的草药。这些草药珍奇,她如今居然都在这里看到了,一时之间,脸上露出一抹欣喜。

她先将自己的伤口消毒,然后找了些草药敷在上面,用白色的纱布包好,止住了疼之后,欧阳舞开始观察角落的草药:“这个是治疗胃炎的,这个可以治疗偏头疼的…这个好像是叫做孕苗,治疗不孕不育的…”

上次在医术上看过,这种植物十分稀少,更是千金难买。

欧阳舞面色一喜,几乎忘记了刚才的危险,拿了小铲子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植物移栽到自己的空间里面,或许以后会用到的呢。

欧阳舞从把每种草药都移植了一些到自己的空间之后,突然听到了夜重华喊她的声音:“舞儿,舞儿,你在哪儿?舞儿!”

“我在这里。”欧阳舞叫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便见到夜重华从上面飞下来落在她的身边,衣裙翩跹,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带了上去。夜重华望着地上那被欧阳舞爆了脑袋的矮人,又看了一眼欧阳舞手上的伤,薄薄的唇吐出了冰冷的话:“怎么回事?”

欧阳舞支吾了一下:“也没怎么回事。”

“笨蛋,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让自己落入了危险。”夜重华把她的手抓过来,轻轻地抚了抚,“疼不疼?”

“不疼了,我已经处理过伤口了。”欧阳舞小声地说道。

夜重华眼眸微眯,吹了个口哨,周围有几个侍卫跑了过来,夜重华指了指地上的矮子,冷声道:“把他拉过去喂狗,再去查探下一周围是否还有可疑人物,记得留活口!”

“是!”

夜重华见欧阳舞受了伤,也没有兴致再去打猎了,他把欧阳舞抱起来,与自己骑一辆马。他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把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舞儿,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会很担忧。”

微风拂过,夜重华的长发打在欧阳舞的脸上,她的鼻尖尽是青草的味道与他身上淡淡的琼花香味:“你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照顾好自己还会让自己受伤?”

“唔…”

“我们现在还是回去吧。”

“我们不去打猎,就去山下的茶农那里去看看吧,反正都出来了。”

“好吧。”夜重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无奈和宠溺,便驱马朝着山下走去,才刚到山底下,欧阳舞看到一个穿着布衣的老人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哀嚎不已。经过了方才的事,欧阳舞倒是不敢轻信小孩以及老人了,不由自主地多了份戒心。

她从马上爬下来,不远不近地站在老人的旁边:“老人家,您怎么了?”

老人抬头看了欧阳舞一眼,接着便不再理她,继续哀嚎着,似是发生了很悲伤的事。

欧阳舞仔细端详着这老人的面容,倒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他哭号起来的样子也极为有趣,像个孩子一般。欧阳舞此时看到他的面前有一株快要枯萎的花,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老人家,你是因为这株花感到伤心吗?”

老人听到欧阳舞说中了他的心事,哭得愈发伤心了:“这株紫藤是我好不容易才在峭壁上找到的,可是中了不到半个月却…这是我娘子的最爱,没有它我也不想活了…”

远远地,有个带着布帽的管家模样的人端着茶壶过来:“老爷,您也别太伤心了,先喝口茶吧。”

老人别扭地转过头:“不喝。”

那位中年人见欧阳舞在一旁发笑,叹了一口气,和欧阳舞聊了起来。欧阳舞这才明白这是位嗜花如命的老人,他和他去世的妻子一样都十分喜爱花草,所以在他的妻子去世之后,他便总是搜罗许多奇花异草,仿佛她的妻子就在他的身边。她的妻子叫做阿紫,他采到这株紫藤之后,便觉得妻子就在身边,没想到还没养半个月,就半死不活了。

欧阳舞听完有些感慨:“或许我能帮你把这株紫藤养活呢。”

那老人看了欧阳舞一眼,眼中还带着些鄙夷:“小姑娘家家的不要跟我开玩笑,你走吧。”

“老人家,您还别不信,反正您的这株紫藤都已经这样了,不如让我试试哦。”欧阳舞趁人不备,从空间里取了一些温泉里的水来浇在紫藤上。

老人看罢,瞪大了双眼:“就这样?”

“就这样啊。”欧阳舞点了点头,然后便听到老人哭得更大声了,“你这个丫头片子!”

“大胆!”夜重华皱起眉头,他本来想与欧阳舞一同逛逛茶园,看到这个老头子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头都被吵疼了,就这么株花草,至于么!

刚想说点什么,欧阳舞挽住他的手臂,“好啦,我们去别处逛逛吧,我还没见过新鲜的茶叶呢。”

欧阳舞跟着夜重华进了茶园,才发现茶园很大,几乎望不见边际,入眼之际是一片翠绿色。欧阳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里不禁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茶叶,还有许许多多她说不出名的植物呢。

夜重华突然看到了什么,蹲在地上将一株植物小心翼翼地挖出来。

欧阳舞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这是香樟树苗。”

“你把它挖出来干什么啊?”

“带回去种。”夜重华神秘一笑,也不解释。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又见到了刚才那位老人,他一见到欧阳舞,双眼发光:“姑娘,姑娘,我的紫藤活了,它活了!”

欧阳舞捂着嘴笑:“老人家,我说了我没有骗你吧。”

“敢问姑娘姓什名什?”

欧阳舞刚想回答,就听到夜重华不悦道:“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何必问人姓名,老人家,我们先走一步了。”

欧阳舞被夜重华拉着走得远了,才道:“你做什么呀,怎地这么没礼貌。”

“瞧那老头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

两人回去之后,夜重华带着欧阳舞去了别院里,蹲在地上挖了个洞,然后指着自己方才挖得小洞自然而然地对欧阳舞说道:“舞儿,你把香樟树种进去吧。”

欧阳舞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种香樟树?你都神秘一天了,快告诉我。”

夜重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咳了一声:“让你种你就种,哪儿来那么多的话,快些,否则天就黑了。”

“难道你只会挖坑不会种树么?”欧阳舞终于有些明白了什么,把香樟树的树苗小心翼翼地放到坑里面,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旁边的土推进去,填好,“养尊处优的皇子,现在会了么,种树很简单得。”

夜重华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欧阳舞回去之后,竟看到竹绿冲着她笑:“竹绿,你笑什么呢?”

竹绿也不说,只是一味地笑,笑得很是暧昧。欧阳舞见竹绿笑个不停,终是受不了了,恼怒地瞪着竹绿:“再不说我就恼了,那株香樟树到底有什么意义?”

见欧阳舞微眯眼睛,竹绿忙道:“好了好了,王妃你别恼了,我说就是。是这样的,江南大户人家,若生女婴,便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树一棵,女儿到待嫁年龄时,香樟树也长成。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树,便知该家有待嫁姑娘,便可来提亲。女儿出嫁时,家人要将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并放入丝绸,作为嫁妆,两箱丝绸,也就是两厢厮守的意思。王爷哄着王妃一起种下香樟树,可是希望王妃能生下一个与王妃一样的女儿呢。”

欧阳舞平淡无波地看了她一眼,呵斥道:“竹绿,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会讲话了啊,莫不是你也想着嫁人啦?”

竹绿忙道:“王妃饶恕,奴婢没有这样的想法。”

“好了,你快出去吧。”欧阳舞把她赶了出来,此时居然发现自己有些脸红心慌,她捧住自己的脸颊,待到那灼热感慢慢散去,便准备回床睡觉。此时突然发现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泻,她突然想起她白日里种植的那株小树苗,睡意顿时无消。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雨伞走了出来,走到白天种植香樟树的地方,果然树苗都被风吹得弯掉了。欧阳舞小心翼翼地把树苗扶,又在周围加了不少的石头替它挡风。

她的身后不远处,一名男主拿着黑色的油纸伞,淡然地看着她娇小的身躯,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欧阳舞把香樟树安顿后回去,转头就跌倒一双含笑的眼睛,狂风暴雨之中,他笔直地站立着,身上的袍子被雨水淋湿了大半,欧阳舞没好气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不应该是本王问王妃吗?”

“我只不过出来欣赏雨景罢了。”欧阳舞说着还仰头望望天空,“好美哦。”

“口是心非的丫头,小心冻着了。”夜重华把欧阳舞代入怀里,欧阳舞手里的油纸伞落入了地上,他紧紧地搂着她,“快回去了,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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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这些人物以后都是有用的哦~有木有觉得很甜~

069章公主出丑

夜重华带着欧阳舞回去,伞外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伞下其乐融融,夜重华紧紧地把欧阳舞护在怀里,用身体替她挡住风雨,也尽量地把伞都挡在欧阳舞的身上,尽量不让她打湿。

欧阳舞抓着他的手,把手掌的纸伞倾向了他一些:“别只顾着我。”

夜重华无声无息地勾起了唇角,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舞儿,你喜欢这儿吗?”

欧阳舞点了点头,除去先前的杀戮不提,她是很喜欢这儿的,远离宫廷的纷争,又安静又悠闲。

夜重华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这座南山是送给你的。这里可以养你喜欢的飞禽走兽,种你喜欢的奇花异草,你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你喜欢的东西。”

比起大都,这里算是世外桃源了。欧阳舞的眉眼一跳,想说点什么,可一时之间又觉得所有的话语都不能表达出她心里的感动,他赠了她留园,怕她不喜欢,又赠了她整整一座南山。

“太贵重了吧。”欧阳舞小心地斟酌措辞,“我不能要。”

“只要舞儿想要,即便是把天下送给你又何妨?”他醇厚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说着,在大雨中又有几分飘渺,他霸道的口吻,这次她竟没有排斥,心中流过一抹暖意。

夜重华见欧阳舞低垂着头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来抚了抚她的头发:“迟了呢,我们回屋睡吧。”

夜重华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所以才过三日就带着欧阳舞回去了,回去之前,欧阳舞从这里采摘了不少山上的特产,临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下那棵他们一起种下的香樟树。

马车往前飞快地行驶,身后的南山越来越远,离大都越来越近,欧阳舞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等着她呢。

才回到宁王府,夜重华便被皇上连夜召入宫去,临走前他对欧阳舞说道:“舞儿你早些歇息。”

不过夜重华前脚赶走,欧阳舞就将从南山带回来的植物拿出来,边观察边做记录。突然见竹绿端了碗羹汤放在桌上,她笑眯眯地说道:“王妃,王爷出来吩咐过奴婢,若是您还不想睡,就让奴婢给您做一碗牛乳羹。”

“好。”欧阳舞端起牛乳羹喝了几口,就听到竹绿在一旁嘀咕道:“王妃,奴婢从未见过王爷对谁这样好过。”

欧阳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就知道挑好的说。”

“才不是,奴婢自小服侍王爷,王爷以前从没给过其他女孩子好脸色过,可奴婢瞧着王爷从没有对王妃说过一句重话呢。”

欧阳舞嗯哼了一声:“说完了没有?”

“没有呢,前些天王爷知道王妃没回来,彻夜赶回来,都累死了一匹马呢。”竹绿看了欧阳舞一眼,“王妃都不知道吧,哎,其实王爷可忙可忙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这次他为了让王妃去散散心,特地与皇上告了三日的假,可见王爷对王妃是有多么的重视。”

欧阳舞趁机掐了一把竹绿的脸,倒了一杯水给竹绿:“我说你这样不停地说话,累不累?”

竹绿哪儿敢喝欧阳舞给她倒得茶:“奴婢不敢。”

欧阳舞朝她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不用你伺候了,你出去吧。”

“是。”竹绿笑嘻嘻地看着欧阳舞,“王爷吩咐了让王妃早些休息。”

欧阳舞不由头疼,她是太纵着这个丫头了。没过一会儿,竹绿又进来了,手里拿着封请帖:“王妃,这是四公主殿下送来的请帖,邀你明日去她的清福宫看戏呢。”

“看戏呢。”欧阳舞一皱眉头,她只要一想起四公主,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她是皇后的女儿,定是与皇后一样恨她,她眼中带刀,说话带刺,欧阳舞捂住了额头,“可以不去么?”

竹绿支支吾吾道:“听送请帖的小太监说,大公主要出战,这次宴会也算是为大公主办的饯别宴。王妃若是不去,可能会不太好吧。”

“嗯,我知道了。”作为皇妃就要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为此欧阳舞十分懊恼,早知道她拖着夜重华迟一点回来了。

夜重华回来的时候有些迟,欧阳舞还没睡着,正瞪着眼睛在数绵羊。夜重华稍作清洗,便在她身旁躺下:“怎么还没睡,专门等本王?”

“我只是想起明天要赴四公主的的宴会,睡不着而已。”欧阳舞如此想着,在夜重华的胸前拧了一把,“都怪你,没事把我掳来当你的王妃,否则我哪儿用得着去赴没完没了的宴会啊?”

夜重华的肌肉很结实,欧阳舞并没有拧疼他,反而令把自己的手拧疼了。夜重华忍着笑,把她的手收入自己的掌心,揉了揉:“是,是都是我的错。”

“明日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

“明日可能不行,我尽量早些回来接你。”

次日,欧阳舞起了个大早,花了些时间替自己梳妆打扮。欧阳舞刚入了宫,就见到夜姚已在等她:“舞儿嫂嫂,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些时间了。”

欧阳舞神色一顿,她本来起床得也很早,谁让夜重华今日早上突然抽了什么风,非说要替她描眉,后来又要替她抹胭脂,到最后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分明就是张大花脸嘛!只能擦拭掉了重新化妆。

欧阳舞随着夜姚去了四公主的清福宫,几个公主都已经入席,除此之外便是几名眼神的女子了,欧阳舞正想说什么,却见夜娆从席上站起来朝她走来,她望着欧阳舞,杏眼里露出一抹凌厉。

夜娆拉着夜姚,亲亲热热地挽着她,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她身边的欧阳舞。

夜姚看了一眼欧阳舞,刚想开口,就听到夜娆笑眯眯地赞赏她的新衣裳:“五妹这件衣裳可真衬肤色呢,是哪儿做的?”

夜姚天性浪漫,一时被转移了话题,竟将欧阳舞给忘记了。欧阳舞此时站在门口,这才发现大家都已经入席,似乎没有她坐的地方呢。欧阳舞心中有些明白这是夜娆故意为之,脸上也并无尴尬。欧阳舞的眼神正好对上她对面的女子,那名女子朝她微微一笑:“来坐这儿吧。”

欧阳舞觉得这名面善的女子有些眼生,她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裙,身影袅袅,眼角笑意很淡,虽不是闭月羞花之貌,笑容温和,眉梢幽静,十分的素淡清雅,欧阳舞从她的派头与位置看出来,她也应该是名公主。

大公主、二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她都见过,那么这名应该是三公主夜筱群了,她嫁给探花郎杨云为妻,往日里都住在御赐的公主府,听说她身体不好,并不时常在宫里走动。

欧阳舞一入座,见夜筱群脸上露出笑意,欧阳舞也报以感谢的微笑。

夜姚方才被夜娆拉着说了半天的话,几乎把欧阳舞都给忘记了,此时看到欧阳舞已经入座,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率先举杯,朗声道:“明日大皇姐就要出征了,姚儿敬大皇姐一杯,愿大皇姐早日归来!”

坐在首席的夜虞飞英姿飒爽,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她也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接着几名公主轮流朝夜虞飞敬酒,夜虞飞一一喝下,她的酒量很好,并无半点不适。欧阳舞随着众人敬了酒,才刚坐下,便进到夜娆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拿着杯子朝欧阳舞走了过来。不愧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眼眸半睁,丝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夜娆由远及近,身上穿着金色绣紫色玉簪花的裙子,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她婷婷袅袅地走来,裙摆摇曳,流苏微漾,行走间步步生花。她走到欧阳舞的面前,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又替欧阳舞斟了一杯酒。

夜娆举起酒杯,仪态万种风情,她笑得千妖百魅:“二嫂嫁入皇室依旧,娆儿还未好好敬过二嫂呢。”

欧阳舞笑了一下,举起酒杯,就察觉到了酒杯里被下了药,还是媚药!欧阳舞盯着夜娆手中那把精致的玉壶,冷笑了一声。这玉壶从外表看起来,和一般的酒壶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机关在于壶有两层,底层,放有毒酒,上层,放着好茶,中间设有一个孔,平时隔断,而壶的顶部可以旋转。倒酒的时候,上边的一种酒倒出来后,只要轻轻地旋转壶颈,中间的小孔打开,再倒出第二杯酒,如果头杯是好酒,那后边就是毒酒了。

早就知道夜娆对自己不怀好意,如今倒是真对自己下手了。

不过她欧阳舞可是玩药的祖宗,要对付她还太嫩了一些。

欧阳舞举起酒杯却感到一旁的夜筱群担忧地望着她,还避开别人的视线轻轻地拉了她一眼,欧阳舞一笑,继续喝酒的姿势,却是把所有的酒一滴不落地倒入宽大的衣袖中。

夜娆看到欧阳舞将酒喝完,妖娆的唇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夜娆敬了欧阳舞一杯之后,便以更衣唯由离去了,夜娆没有离去多久,夜筱群俯在欧阳舞的耳边道:“二嫂,我有些乏了,你不如陪我去逛逛吧。”

“好!”

经过刚才的事儿,欧阳舞对夜筱群有了几分好感,也不由与她亲近了几分。

夜娆宫内的花园十分奢华别致,如古书里的仙境一样,淡雅清柔,处处飘着花的幽香,角落里还种植了许多珍贵的菊品。

夜筱群的脚步突然加快了几步,欧阳舞跟着她走到一个隐秘的假山洞里,接着她就听到夜娆尖锐的声音:“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公主饶命!”是侍卫磕头的声音。

“本宫不过是要欧阳舞一条贱命,这么点儿事儿办了这么久都没有办好!”

“宁王妃有宁王在旁保护,根本无法得手。”

“饭桶,等本宫解决了欧阳舞再找你算账。好了,你现在想办法去把各位皇子都请过来,就说宁王妃要给大家表演一个美轮美奂的表演,若是来迟了便会终身遗憾呢。”

“是。”

“哈哈哈哈…”夜娆笑得夸张而狂妄,那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了欧阳舞的耳膜,旁边的夜筱群担忧地勘了欧阳舞一眼,却见欧阳舞站定地伫立在原地,眼中射出了令人心惊的摄人光芒,仿佛夜娆的计划与她来说,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很好,很好!欧阳舞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还没有查出来是谁要她的性命,如今她知道了,她可不再轻易饶了她去,夜娆,很快你发扬光大的机会就来了呢!

欧阳舞与夜筱群从另外一条路绕回了宴席,夜姚看到她们回来,脸上露出一抹不悦,她撅起了嘴巴来:“二嫂,你什么时候与三姐那么好了,一起出去都不叫上我。”

夜筱群温和地笑着:“五妹妹,你怎么地吃起三姐的醋了?不是三姐说你,你应该找位驸马了,老黏着二嫂可不好,小心二皇兄不高兴。”

夜姚的脸上时间出现一抹红晕,她瞪着夜筱群:“三姐,讨厌,不理你了!”

夜娆就在这个时候进来,目光不经意地瞥了欧阳舞一眼,欧阳舞遥遥地看了她一眼,却站起身来走到夜姚的旁边:“四皇妹今日特地设了此宴,让我们欢聚一堂,这杯敬你。”

夜娆似笑非笑地看向欧阳舞,正要举杯,欧阳舞却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手中的酒杯夺过来:“不应该斟满么?”欧阳舞替她重新斟上了酒,才满意了,饮下了自己手中的这杯酒来。

夜娆将酒一口饮尽,再次敬了欧阳舞一杯:“娆儿再敬二嫂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