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关系?”夜重华凤眸微眯,深眸越来越阴鸷,阴阴还有抹深沉的痛惜,“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我是夫妻!你竟然敢这么说?!”

他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脸上带着浓浓的冰霜,欧阳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再无关系了!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夜重华怒火中烧,她竟然连他的解释都不要听!她居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该死的,她居然敢?!

夜重华阴沉着脸,修长的手指快速地掐住欧阳舞的脖子:“欧阳舞,信不信本王弄死你?”

此时的他眼中带着嗜血和杀意,欧阳舞丝毫不惧,脸色淡定无波,她倔强地迎视他的视线,嘴角扯起一抹若三月樱花般的笑颜,“怎么?宁王殿下度量就这么大?这样就要弄死我?!”

“舞儿,你别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夜重华狠戾的脸上藏着凶狠的嗜血,手上的动作紧了紧,似乎再用一些力气,她的脖子就会被拧断,欧阳舞扬起她美丽的下巴,心中却是闪过一丝惧意,夜重华狠厉起来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可她此时不能畏惧,不能妥协,还是毫不犹豫地反击了回去:“那又如何?”

“你可知道,本王既然决定了宁王妃是你,便不会再放你走了!”

夜重华似在宣誓,眸中柔情似水,笑容艳丽,声音轻缓如羽毛拂过,“所以,不要试图逃跑,那样本王会做出什么事就不能预料到了!”

“呵呵,真是好笑。”欧阳舞轻笑起来,“我欧阳舞,从来不受人威胁!”

夜重华不怒反笑,因为欧阳舞的出现,他脸上再度绽放了以往的风华。从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打算放走她,这是一种执念,深入骨髓的执念。自从舞儿失踪之后,他的世界坍塌了大半,这个女人对他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他又怎么会再次放开离开?

他要这个女人,即便是舍弃全世界,他都要她!

他的俊颜倾近,快如闪电,凶狠地咬住她的唇!此时的夜重华犹如神魔附体,粗狂暴戾。

他激烈地挑开她的贝齿,暴烈地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激起惊涛骇浪般的激情!

“唔——”欧阳舞一时不查被侵犯,待她回过神时,却发现后脑被扣住,身形被覆住,她几乎一动不能动。

太过份了!凭什么他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明明抛下她的是他,现在,他又凭什么来对她表现得深情款款,还非逼得她接受不可?

欧阳舞要是普通女子倒也罢了,可她偏偏不是,前一世,她便是国安局的特工,从未忍气吞声过,这一世,她也不允许自己受半点的委屈!

欧阳舞心底闪过一丝怒意,握进拳头,凝聚全身的力道,重重一拳砸向夜重华的五脏六腑!这一拳,蕴含了她全部的力量!

夜重华闷哼一声。

手仍旧紧紧地抓着她的腰,欧阳舞冷笑,又是一拳砸向他的腹部,夜重华骤然松手。

欧阳舞此刻一脸恼怒,也没仔细看他,狠狠将他推开,转身掀开车帘怒气冲冲地跳下马车!

她面色阴冷,转身就走,黑亮的长发在风中滑过漂亮的弧度。

此刻,她完全没有发现夜重华此刻的异样。

被推开后撞到车壁的夜重华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按住胸口位置,修长的手指抑制不住颤抖,眼神无助的对焦…

“舞儿——”

他掀开门帘,疾呼出声。

欧阳舞头也不回,背影冷然而决绝。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云殇焦急喊叫声

欧阳舞定住脚步,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眸望去。

这一看,让她深深皱起眉头,宛若神砥的夜重华居然整个人狼狈不堪地滚落地面。

他锦袍的胸口染满鲜血,原本俊削挺拔的身子此刻看起来羸弱不堪,似乎琉璃般一碰就碎。他的嘴唇沾染了鲜血,他勉强撑起身子,一双美眸如寒冰,苍白虚弱却邪魅深邃地紧盯着欧阳舞这个方向,欧阳舞心中诧异,他明明望着自己,可焦距却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

欧阳舞心悸不已。夜重华,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般虚弱?

欧阳舞不明白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掌,她现在应该还没有一掌打到夜重华吐血的力量吧?

忽然,夜重华脸上冷汗淋漓,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

“不好!夜二这是旧疾复发了!”云殇看到夜重华的模样吓了一跳。云殇的脸色很是难看,上次夜重华在冰天雪地里躺了那么久,得了寒疾,经过慕容云殊的医治已经好了许多,可如今他怎么…

他回眸看向欧阳舞,大声道:“丫头,快来帮忙,夜二寒疾复发了!”

欧阳舞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夜重华何时有什么寒疾了?莫不是他们演的戏?

见欧阳舞犹自不信,云殇便有些发急,他冲欧阳舞大声嚷嚷:“夜二为了去雪山救你,在雪山里整整待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受了寒疾,他的眼睛也因为受雪光所刺,什么都看不见!他不肯好好治疗,只说等着回来!”

欧阳舞被云殇说的几乎懵了。

她呆呆地望着云殇,脑海中不断循环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夜重华在雪山受了寒疾,他…看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唔——”夜重华抑制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欧阳舞清醒过来,双腿竟控制不住地朝夜重华走来,她单膝跪在他面前,眼底闪过前所未有的慌乱。

欧阳舞看着夜重华的毫无血色的脸,完全没有神采的眼睛,口中不断地有鲜血涌出…

他受了寒疾,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她居然还使出这么大的力…

可知他现在有多疼。

而他却浑然不觉有多痛,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脸上带着绝望悲观的气息,带着浓浓的自弃和自我毁灭的华丽无双。

这样的他,让欧阳舞惊惧。

怎么会这样?她不想的,她不知道他受了寒疾,只是气极了才…

夜重华仍然单膝半跪在欧阳舞面前,他握紧了她的手,因为竭力隐忍痛楚,所以白皙润泽的手背青筋凸爆,隐隐颤抖。

夜重华浑然不觉得现在他的样子有多吓人,只是缱绻地望着她,声音轻柔:“舞儿,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人。”

欧阳舞定定的看着她,她只是想说让他不要再说话了,可是喉咙像是被手掐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现在你可出气了?”

不等欧阳舞回答,夜重华又道:“如果你心中还有气…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自他的衣袖中,陡然亮出一把匕首,他硬塞到欧阳舞手中,定定地看着她。

云殇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夜二!”那柄匕首吹可断发,上面散发着幽冷的光。

“没你的事!你不要管!”夜重华对云殇道。

一瞬间,空气顿时凝固。

云殇知道,夜二这么说他便不能再管了。云殇咬了咬牙,闭嘴站在一旁,只盼着欧阳舞能快点结束这件事。

夜重华将匕首塞到欧阳舞手中,笑得云淡风轻却妖冶逼人,指着自己胸膛,柔声哄她:“来,刺这里,刺下去就解气了,乖。”

他的脸色平静的没有一点温度,动手强硬地扣住欧阳舞的手,让她毫无反抗余地。

欧阳舞又怕又气,失声大叫:“夜重华,够了!真的够了!”

夜重华死死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妖冶魅惑的笑。他不容她拒绝,握住她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腕,刀尖对准自己心脏最中央。

“你知道的,我夜重华做事,从来没人敢置喙半句,也从来不在乎别人意见。但是,你欧阳舞,是例外。”夜重华拽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不过你可以报复的,把你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

夜重华对着她,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仿佛能将她收进眼底,借她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心脏部位,最致命的脉门。

欧阳舞眼中惶恐,一再摇头,奋力想将他的手掰开,口中喃喃夜重华你不要再疯了!

但是夜重华置若罔闻,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笑容淡淡如三月烟花般绚烂寂寥。

他摸摸欧阳舞的脸,唤她的名字:“舞儿,对你,我是真心的…”

话音未落,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意,重重按下她的手朝自己胸口刺去!

欧阳舞的眼泪刷一下涌出来。

081章撒娇撒痴

这个男人居然对自己如此狠心!

看着刀尖刺入他的心脏,欧阳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就在最后的关头,欧阳舞用尽全力才将匕首刺偏,刺向他的肩窝锁骨处,险险避过致命的心脏位置。

夜重华此时虚脱地近乎窒息,似乎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依旧用深浓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

欧阳舞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竟然拿自己的性命来赌!赌自己舍不得他死,赌她欧阳舞并非对他毫无一丝情意!

夜重华带着伤,低低地笑起来,却笑得很吃力,像是牵扯到了伤口,眉头皱起,他见欧阳舞神色变幻不定,目光越发温柔:“舞儿,这样还是不解气么?那再来?”

&160;&160;&160;&160;“夜重华,你少再发疯了!”欧阳舞神色复杂地瞪着他,若不是看在此刻他虚弱苍白的面容上,她绝对会一巴掌拍死他!他凭什么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她!

如果可以,欧阳舞真想转身就走,丢下这个不将他自己性命放在眼里的男人,任由他自生自灭癫狂毁灭去。&160;&160;&160;

&160; 但是,她不能忽视心底的那丝不舍。

她的手,被夜重华紧紧地握着,他俊颜上虚汗淋漓,他重重地喘着气,仔细端详着她,带着一种讨好的表情:“舞儿,不要走好不好?”

&160;&160;&160;&160;“我…”欧阳舞冷冷地瞪着他,余光扫过落在地上那饮血的匕首,心中不由地又产生些惧怕来,“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夜重华的神色带着满满的担忧,他仿佛气急攻心,似乎只要她不答应他,口中又会有血涌出来。

欧阳舞看着他紧皱着眉头,一脸虚弱而痛苦的样子,鬼使神差道:“原谅了原谅了!”&160;&160;&160;&160;

“那便好!”夜重华苍白的笑容中闪过一丝满意,他似乎硬撑着,直到这一刻,松懈下来后,他顿时栽倒在地。&160;&160;&160;&160;

“夜重华!”欧阳舞急忙抱住他,惊慌地大叫。倒在她怀中的夜重华脸上布满冷汗,嘴唇乌紫,全身像在冷水里浸透过一样。欧阳舞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即使他已经昏迷,但是浑身仍然不住地颤抖,抑制不住地颤抖。&160;&160;&160;&160;

刚才,他就在这种情况下,强撑着,逼她去杀他!欧阳舞对自己都能凶残到这种地步的人,心里不由闪过一丝畏惧!&160;&160;&160;&160;

云殇在一旁急的不行,见欧阳舞还在发愣,便不由吼道:“快替夜二治疗啊,再晚就迟了!”

欧阳舞回了神,寒疾、失明、现在又是受伤,饶是欧阳舞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眼神中还是出现了一丝慌乱。

欧阳舞定了定神,对云殇道:“帮我把他扶到马车去,快!”

云殇小心将夜重华扶起,放在了马车上,欧阳舞紧跟而上,半跪在他的身旁,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给夜重华吃了,又从空间里拿出纱布,替他将伤口包扎好,幸好他的伤口并不深。

寒疾和失明只能慢慢来,需要寻处安静的地方才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在一处奢华大气的庄园门口停下。&160;&160;&160;&160;

云殇快速地跳下马来,将夜重华扶到里面的床上,欧阳舞不再耽搁,从空间里舀了一些温泉喂夜重华喝下,又施针替他去寒,做完这一切,见他浑身上下都沁出一层密密的汗水,气色也缓和了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让云殇拿了干净的亵衣过来替夜重华换上,又开了药方,令云殇去煎药。

欧阳舞望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心中不由复杂,不过短短时间内,夜重华的身体居然虚弱到如此地步,仿佛内里都被掏空了,生猛的药物全都不能用,只能用温和的药性慢慢调理。

欧阳舞终于将夜重华安顿好,心里也放心了一些,她看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才想到了什么!她一大早从容七的别院里出来,这么晚了都没有回去,她今天甚至还没有替容七针灸!&160;&160;&160;

&160; 欧阳舞刚站起来,突然觉得手一紧,再低头,却发现夜重华那只骨感润泽的手正紧抓着她的手。他用尽了力气,似乎要掐断她的手腕。&160;&160;&160;&160;

痛!欧阳舞低下头,却见夜重华明明双眼紧闭,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那么大力地握着她,几乎捏爆了她的血管,她手腕处的血色迅速褪去,肌肤泛白,夜重华掐紧的手指几乎陷进肉里去。

“舞儿,你不要走!”他的脸色苍白,喃喃地叫着,欧阳舞用尽了力气也抽不回自己的手,迟疑了半刻,又坐了回去。

&160;&160;&160;慢慢的,夜重华的脸色渐渐好转,抓着欧阳舞的手不再那么用力,却始终不放。

云殇再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幅场面,又见欧阳舞脸上的为难神色。

知道欧阳舞还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他走到欧阳舞的身边轻声道:“丫头,我与夜二认识二十年,从未见过他做过那么疯狂的事情。其实夜二那样的身份地位,那样的惊世才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是为了你,他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疯子,你知道你把夜二逼成什么样子了么?他不吃不眠,疯狂地用内力去震冰雪,想要将你挖出来,他根本不承认你死去,一直在寻你,双目失明也不愿意医治,皇上无论怎么召他回来,他都不肯。后来,他终于心如死灰,在雪山上挖了坑要给你陪葬。还是我告诉他你还活着,他才重燃生念…”

“夜二那样的人,只要给别的女人机会,哪个女人能够抗拒的了?也只有你,欧阳舞,只有你能够将他伤成这样。”

欧阳舞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压住心中的狂跳,他居然要给她陪葬?可——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张精致的脸,他能这样对她,也会这般对待程锦,不是独一无二的爱,她欧阳舞不稀罕。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起伏,唇边带了抹讽刺:“除了我,别人也是可以的,他都会奋不顾身地相救。”

“你说得可是程锦?”云殇望着欧阳舞脸上的疏离,阴郁的表情,低声道,“因为夜二欠了她一条命,甚至夜二以为自己害她终生不能生育,得了终生不能治愈的哮喘症,夜二一直对此事很自责。可后来夜二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谎言…”

云殇见欧阳舞眉间带着疑惑,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给她听,所有所有的事,他都要告诉她。

欧阳舞略皱起眉头,心里仍旧有些介怀,她怀疑云殇编了谎话在诓她,又不由地认为这些是真的。

云殇幽幽地又叹了一口气:“丫头,你若再离去,他真的会疯的,不,他会死!”

“主子,起风了,你快些进去。”卫林看着容随云一直在院中等着,便不由的上前劝道。

“小五怎么还没回来?”容随云望着即将黑下来的天色,不理会卫林的劝说,神色略显担忧,“都出来一整天了。”

“属下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很快便会有消息。”卫林知道容随云是担心欧阳舞,一早便派人去打听了。

容随云闻言神色稍霁,却仍是在院中等着,不肯进去。

院中的风愈大,渐渐地冷了下来,容随云的脸色浮现出一抹苍白,卫林刚想说什么,看到容随云的模样便不由惊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容随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碍事。

卫林刚想再说,便看见门外自己派出去打听的人正进来,那人到了跟前禀报道:“小人听人说,杨姑娘在京郊外的别院。”

容随云脸色一暗,呼吸不由的急促起来。

卫林一看容随云的脸色,不由的慌了起来,便对那人道:“快去将杨姑娘请回来。”容随云却摆手道:“我们过去接小五回来。”

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小五会在那别院中,为什么天黑了也不回来。

卫林见容随云神态坚定,显然是听不进劝说的,便命人马上去准备马车,将容随云安置在马车里后便马上出发,如今也只有这法子能够尽快见到欧阳舞,请她医治主子了。

容随云安静的坐在马车内,双眉有些紧锁,只觉心里有些不安,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卫林将马车驾的极快却也不失平稳,不过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京郊的别院。

云殇突然瞧见有人来拜访,心中不由诧异,这儿地段偏僻,从未有人找到这儿。正想着,便见到从马车上下来一名行动不便的男子,他坐在轮椅之上,虚虚地咳了一声:“不知小五…”

“容七,你怎么来了?”欧阳舞等到夜重华熟睡了,才从里面溜出来,才刚出门却见到容随云出现在这里,幽冷的月光下,他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如纸,他的表情安详而宁静,他似乎又不舒服了,眉头轻轻地皱起,黑眸静静地望着她。

欧阳舞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愧疚,他身体这样孱弱,还要他出来找自己。欧阳舞想也不想,对云殇道:“快请他进来。”

卫林松了一口,忙推着容随云进来,欧阳舞坐在他的身旁替他施针,轻声问道:“容七,你这日喝药了没有?是不是又吹风了,似乎有些发热。”

“姑娘离开了这么久,主子担心姑娘,一直盼着姑娘回来,便在院子中等了两个时辰…”卫林忙不迭地开口,容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才停住口。

卫林心里挺委屈,主子怎么什么话都放在心上不让他说。

欧阳舞却已听明白,不赞同的看着容随云道:“如今你的身子弱,若再这般,岂不是废了先前的功夫?”

容随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听小五的。”

夜重华睡得朦胧之中,再也握不住欧阳舞的手,整个人都惊了起来,不过耳边倒是很快地传来欧阳舞柔声细语的声音,心中骇然!他的舞儿可从未这般好言好语地待他,现在她竟然对另外一个男子…

夜重华再也不肯在床上躺着,捂着胸口站起来往外走。

他依在内室的门口,神色张皇。他低低地叫了一声舞儿,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因为难受,身体弯曲,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接着双腿仿佛支撑不住双腿,整个人往一旁倒了过去!

“重华!”欧阳舞忍不住叫道。

却看到夜重华堪堪扶住门框,抬起头来看她,却发现他的唇边有斑驳的血迹,更显得唇色妖娆,眉目如画。

“舞儿,我好冷。”夜重华似乎要朝欧阳舞走过来,却还没踏出一步,整个便朝着她摔了过来,欧阳舞不由自主地往前快走几步将他扶住,却见夜重华捧起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神色有些脆弱,口气有些委屈,“我的伤口很疼。”

欧阳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伤口是他自己戳得好不好?现在还有脸跟自己喊疼。此时,她也顾不得容随云,扶着夜重华往里面走:“你先去躺着,不要随意走动。”

夜重华几乎把全身所有的力都压在欧阳舞的身上,忍不住转头,仿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容随云一般,脸上带着挑衅,还有一抹带着浅浅得意的笑容。

云殇看着夜重华这副样子,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立在角落里充当木头。

心里忍不住为他鼓掌,夜二,你真幼稚!

容随云看着欧阳舞扶着夜重华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以为,欧阳舞与夜重华再无可能,他以为,从今往后,他会是小五的避风港,原来是他错了,原来他在她的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

他垂下双眸,望着自己的双腿,第一次恨自己不能直立行走,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个健康的人,卫林从未见过容随云露出这样的神色,心里闪过一抹复杂。

欧阳舞把夜重华扶到里面之后,令他躺好,往他的身上盖了两层被子。夜重华抓住欧阳舞的手,声音显得十分虚弱:“我渴了。”

“好。”欧阳舞转身倒了茶过来,半扶起他的身子,喂了水之后,又替他把了脉,“药很快就煎好了,我让云殇端给你。”

“我不许你走!”夜重华抓着欧阳舞的手腕,因为用力,指尖泛白,“我要你你陪着我。”

他的语气之中竟藏有往日里没有过的撒娇,欧阳舞大感意外,竟不知道如何拒绝。

“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你先前都是骗我的是不是?”夜重华低声道,“你好好听我解释好不好?”

“云殇都和我说过了。”

突然,彼此都无声无息地沉默着,欧阳舞盯着夜重华脸上紧张的神色,叹了口气,动手掰他的手:“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等下来陪你。”

“他是谁?对你很重要么?”夜重华的脸上露出一丝丝委屈的神色,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