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在,我会发疯的!”

“若是你不跟我走,我便陪着你一直呆在这儿,你去哪儿我也跟到哪儿!反正你是本王的王妃,不许离开我!”

欧阳舞被夜重华压在他的腹部上,气都喘不过来,脸都憋红了,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瞪着夜重华道:“我不是没拒绝你吗?你这样抱着我,我还怎么说话?”

“这么说,舞儿是愿意和我回去了?”夜重华半蹲在她的面前,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没有了往日里傲然绝世的锋芒,唯有狂喜。

“快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欧阳舞低头夹起一片牛肉喂入口中,程锦她还没有收拾掉,怎么能不回去?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地追杀自己,这段时间让她逍遥够了,她可要杀回去了呢!次日清晨,欧阳舞一早就被夜重华叫醒。夜重华见她只说要早些上路,却见欧阳舞迷蒙着眼睛,一把将她抱起,欧阳舞挣扎不了,也就任由他抱着。

欧阳舞刚坐上马车,又想继续睡过去,便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小五。”

这个声音夜重华也是听到了,脸色一黑:“走!”

欧阳舞看了他一眼:“慢着!我与朋友告个别都不成么?”

夜重华只觉得气极,不过见欧阳舞出来,便也跟着站拉出来。却见容随云笑容缱绻:“小五,若是你过得不开心,随时欢迎你过来。”

夜重华的脸色愈加的不好看,俊脸上带着浓浓的暴戾,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是舞儿好不容易才救好的,他恨不得上前劈了他!他冷声道:“容公子多虑了,舞儿会过的很好。”

容随云笑道:“那倒未必,你多次令小五陷入围困之中…”

欧阳舞眼见着两个人对峙着,神色都不好看,忙道:“容七,你若是有空便来西陵吧,宁王定当好好款待你。”

夜重华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才不肯招待他:“容公子身体不好,还是请回吧。”

容随云并不在意夜重华的话,只是看向欧阳舞,声音柔和:“小五,一路珍重。”

夜重华的骑队离开南风国,踏上了回西陵国的道路上。欧阳舞坐在辆精致的小马车,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好不容易逃脱了牢笼,现在又要回去了呢。夜重华靠在车厢上,见欧阳舞神色郁郁寡欢,哼了一声:“不许你记挂着那个小白脸!”

欧阳舞忍不住反唇相讥:“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记挂什么小白脸了?”

夜重华见欧阳舞动怒,顺势就把脑袋靠在欧阳舞的肩膀上:“我就知道你只记挂我一个人。”

南风国离西陵国路途遥远,不是一夕一朝便能够到达的,坐了一天的马车,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黑夜来临,骑队便在一片山林间的开阔地停下来,熟练地扎寨生火。

欧阳舞靠着马车坐在火堆旁,夜重华与她相对而坐,隔着燃烧的火焰望着她的脸,认真道:“舞儿,晚上可不许乱跑,山林里可潜藏着许多的豺狼猛兽。”

“知道了。”欧阳舞抬头看了一眼夜重华,他分明还是怕自己跑掉,她才没那么无聊,要跑早就跑了,难道还要到这种地方?

就在此时,云殇端着热气腾腾的两碗米粥和熟肉来到欧阳舞与夜重华的旁边:“饿了吧,快些吃。”

“多谢!”欧阳舞接了一碗过来,轻轻吹着尚有些发烫的米粥,待粥渐凉,才将熟肉撕成小快慢慢和着粥吃下。夜重华在山中露营,不由地想起他在军旅时的戎马生活,多年的征战让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可舞儿住不惯呢。他将自己的碗里的肉夹过来放在欧阳舞的碗里,“你多吃一些。”

“不用,我吃饱了。你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点怎么吃得饱?”欧阳舞把肉夹回他的碗里,“你快些吃吧,多吃些东西,好好休息,身体才恢复得快。”

夜重华见欧阳舞坚持,也不再推让,说了一句好,便优雅地吃了起来,只不过他才吃了几口就不动了,他略略地坐直了身子:“今晚,你陪我睡。”

他的话语里带些微的撒娇,令欧阳舞不由地无语,他现在一副你不陪我睡,我就不吃饭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这男人还真是得寸进尺,拿自己的健康胁迫他人,还觉得天经地义。

欧阳舞前几日都以他胸口有伤,她睡相不好可能会压到他的伤口为由拒绝与他同床,如今他伤口好了一些,就开始盼着这件事了,还居然胁迫她!

更重要的是她这个被胁迫者还该死地觉得被真被胁迫了。

不过她也很明白,如果答应了留下来陪他,事实上就是答应任他予取予求,他哪儿有那么容易就乖乖睡觉啊!欧阳舞忍不住在心中犯嘀咕,她面对他的请求,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汤匙里的粥。

“留下来陪我。”夜重华又重复了一遍。

“这事,恐怕——不能答应。”

“你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反正没有多余的帐篷了!”夜重华冷冷地哼了一声,继续盯着她,欧阳舞不由无语,将粥端起来送到他的嘴边,“好啦,你别幼稚了,先把粥吃了,否则就凉了——”

欧阳舞见夜重华不动,无奈道:“好吧,不吃你就等着饿得头晕好了!”

“那你喂我!”

“啥?”

“你喂,我就吃。”夜重华有些耍赖。

“你爱吃不吃。”欧阳舞不理他,继续填饱自己的肚子。

夜重华见她不理自己,幽幽地说道:“我是病人,我身体还没好。”

“你不是好很多了吗?”欧阳舞头也不抬。

“舞儿,你竟如此狠心,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喂,夜重华,我和你是公子和丫鬟的关系吗?你自己没有手吗?我才…”欧阳舞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因为她看到夜重华的脸色越来越沉。

欧阳舞叹了口气,不就是喂他饭而已,至于和他闹什么脾气!真是!欧阳舞快速地解决了自己的碗里的粥,端起夜重华的那碗:“宁王殿下,我喂你,吃不吃?来,张嘴——”

一顿饭喂了好些时间,欧阳舞只觉得自己的手都酸了,夜重华吃完这顿饭之后,心情很不错,唇边扬起了愉悦的笑容。

云殇远远地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有没有搞错,夜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么,如同九重天上神砥的男子,居然如此幼稚!

哎,成婚后的男子都幼稚啊!

夜重华愉悦之后,见到欧阳舞四下查看,心中一下子就明了了:“舞儿可是想要沐浴?”

欧阳舞每日都要沐浴的习惯,只不过在这种荒山野地,没有条件,哪儿还能去沐浴啊,她摇了摇头。夜重华却拉起她的手:“走吧,我知道这里附近有条小溪,溪水也不算太凉,我带你去。”

欧阳舞一听,不禁喜不自禁,忙从帐篷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绵延了数百里的山林,周围一片宁谧,欧阳舞跟在夜重华身后走了半晌,才到了一处溪流前。

欧阳舞发现此处的溪水并不深,只及人的腰间,月光透过树林零碎的洒在溪水上,像是一盘四处散落的珍珠。欧阳舞这才觉察到不对劲来,她转头瞪了夜重华一眼:“你背过身去!给我走得远远的!”

夜重华的一双美目狭长且深邃,在月光下散着淡淡的光泽,朱红的殷唇妖娆万分,他笑得十分舒心:“王妃小心附近有野兽出没,不如让本王贴身伺候?”

“滚!”欧阳舞忍不住朝他咆哮道,“你给我走远点!”欧阳舞见到夜重华离开远了,又叫了一句:“不许把头转过来,否则我就有办法让你的眼睛重新看不见!”

山林里此刻十分平静,在山风吹拂着树叶发出的些许声响中,溪水拨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欧阳舞褪去外衣,穿着兜衣、亵裤趟进水中,溪水经过白日的阳光暴晒,此时并不是十分冰冷,她简单地做了清洗,突然感到旁边不对劲,多年来的特工生涯令她警觉地转头,便发现一条蛇从岸边朝她游了过来,欧阳舞经历过魔鬼丛林的逃生,看到蛇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恐惧,那滑腻腻的东西令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

在远处等待着的夜重华还在做着最后的心里斗争,转身还是不转身,突然听到欧阳舞的尖叫声,忙朝着她的方向跑了过去,慌张道:“舞儿,怎么了?”

“蛇!蛇!”欧阳舞指着岸边吐着信子的蛇,忍不住道。

夜重华丝毫不惧,拔出随身带着的长剑,挑开那条蛇,直接砍成几段:“跟了你说了吧,应该让本王贴身伺候的么?”

夜重华的话说道一半,突然便停住了,视线落在欧阳舞的身上。她半湿的头发贴在身后,浑身上下只穿着件兜衣、亵裤,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地晶莹剔透。此时,她整个人都湿透了,玲珑曲线展露无遗。

夜重华一双魅惑的凤眼牢牢锁住欧阳舞,目光放肆地打量欧阳舞被水浸透的胸前酥软,黑眸越发幽暗,酝酿一种别样的味道…

欧阳舞见他这般看着自己,脸色不由一红,气恼地朝他吼道:“把脸给我转过去!”

“舞儿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夜重华挑眉笑着,非但不把脸转过去,反而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自己的衣袍鞋袜跳入溪水之中,欧阳舞看着他朝自己越来越近,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气得发颤,指着夜重华的的鼻子,“夜重华,你无耻!”

“本王还可以更无耻一些。”夜重华脸上的神色愉悦之极。

欧阳舞气得直接拿脚去踢他,未料到,脚底一滑,整个身子朝他扑了过去。

夜重华靠在岸边,张开双手护住她,双手在她的腰间箍紧,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舞儿,这是在投怀送抱么?”

现在面前这个男人浑身赤裸,胸前挂着性感的水珠,精壮的腰际线条完美,真是令人面红耳赤啊。

欧阳舞暗暗地骂了自己一生不许被这个男人诱惑!她忍不住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你快把衣服给我穿起来!”

夜重华挑眉,一双邪佞的美目望向欧阳舞,声音不咸不淡:“本王与本王妃坦诚相对,有什么不对?”

欧阳舞望着他此刻这个样子,他分明就是在逗弄自己!她很想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可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这个男人丝毫都没有要放过她,他修长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另外一只手也不规矩地按在她的胸前。

她几乎都要哭了!这个男人可以不可以不要这样!

啊啊啊啊啊!无耻!

欧阳舞扭来扭去想要挣脱,突然感到了腰腹处有什么不对劲,抬起头来就看到夜重华一双紧紧锁住她的黑眸眼睛充满了情欲,。

她还来来不及开口,夜重华低头便吻下来,覆上她的唇。突如其来的侵略,柔软的唇全是如火的掠夺。

欧阳舞只觉得头脑嗡嗡的,想要逃开,他却搂得紧,箍得她的腰都要断了!

“舞儿,我受了伤,你不要乱动呢!”他的声音沙哑,手慢慢地拍着她的背,似在安抚又似在做着其他的事。

欧阳舞此刻的脑子晕乎乎的,他的伤口不是快好了么,但心里又怕碰着他的伤口,不敢有一丝别的动作,便是这般任随他搂着,予取予求的。

好想并不应该这样,可她竟不知道如何去拒绝。

夜重华似乎觉到她的温顺,那汹涌如潮的掠夺便化作极致的缠绵,一寸寸地品尝她的唇。她终于觉得呼吸不畅,本能地微启双唇,他却是趁势掠夺,便是紧紧卷住她的舌头,不让她退缩。

欧阳舞只觉得舌根微疼,喉间不由得滚落一声嘤咛。她觉得她整个身子都瘫软了,像是要化作一滩温柔的水,这样的柔软无力,只得本能地伸手攀附着他的脖颈,也便是有了生涩的回应。

他的吻再度侵略如火,最终他放开她,手指不知何时绕在她的背上,似要解开她身上唯一的一件小衣…

就在此时,有侍卫的声音传来:“王爷,刚才属下听到这边有动静,可是…”

欧阳舞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脑子也清楚了一些,不由一颤,忙推开了夜重华。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望着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地有些尴尬。

他的呼吸那样近,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安静得让心跳声都那样清晰

夜重华突然被人打断了他亲近欧阳舞的机会,神色一凛,眼中几乎带着杀意:“滚!”

此时欧阳舞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忙拿了自己的衣服快速换上,急急地走在前头,夜重华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以最快的时间跟在她的身后。想起方才的旖旎,夜重华脸上的笑意不由地更深了,他轻佻地勾起欧阳舞一缕秀发,低低笑道:“舞儿生气了?”

“你离我远一些,不要和我说话!”

“不要,你答应了晚上要和我一同睡的。”夜重华霸道地圈住欧阳舞的肩膀,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欧阳舞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就被夜重华塞到了他的帐篷里,“王妃,要是令别的人知道,本王婚后还未与你…他们会笑话我的呢。”

“…”

“所以你还是乖乖地躺在本王的身边,这次绝对不碰你了,好不好?”

不过男人的话哪儿能信?等到周围一切都静下来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就到了她的胸口,夜重华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欧阳舞在溪水边的画面,美人在旁,不由地有些口干舌燥。

欧阳舞将他的手拿出来,狠狠地敲了他一下:“你再这样,我就…”

夜重华低低地哼了一声,仿佛在做梦未醒,他将她玲珑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中,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要是惹怒了他的王妃,以后的甜头可就难了。

骑队在第二日离开荒山野林之后,终于天黑前赶到一处客栈,欧阳舞心中不由地多了几分喜色。无论如何,总是要比野外舒服多了,只是…

夜重华一到客栈就令小二送了浴桶与温水进来,说她自己要沐浴,还要她伺候?

“还不过来,磨磨蹭蹭的!”夜重华坐在浴桶里有些不悦。

欧阳舞现在和他一间客房,现在天又黑了,她总不能说自己还要出门散步吧:“有什么事儿呀,宁王殿下?”

“经过车马劳顿,本王的手酸得很呢,你替我擦下背。”夜重华靠在浴桶上,声音慵懒,他的双手随意地搭在浴桶上,挑眉看着她,“本王是病人呢,王妃要体贴本王。”

欧阳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听到夜重华道:“你若再不过来,本王亲自去请你。”

欧阳舞眼见着夜重华站起来,浑身赤裸,水滴从他的胸口往下淌,那修长笔直的长腿下…她忙制止住自己心中的不纯洁想法,忙朝他快步走了过去:“好吧,我给你擦给你擦!”

她打着商量道:“你先坐下来好不好…”

------题外话------

希望以后都能准时,咳…

083章楠竹吃醋

夜重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被欧阳舞看光,看着她脸色红红的模样,十分舒心,不禁又逗她道:“舞儿,你动作快一些,怎么老磨磨蹭蹭的?”

“你把嘴巴闭上,背过身去!”欧阳舞的视线都不敢放在他的身上,随手拿了搭在浴桶上的毛巾替他擦背。

在整个过程中,欧阳舞一言不发,很认真地做着这件她并不想做的事。还是夜重华先开了口,打破了安静:“怎么了,舞儿,是被本王的身体迷得七荤八素了吗?怎地突然这么乖巧?”

“做事要专心知道吗,不许说话!”欧阳舞涨红了脸,现在某人光着身子,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免得他又说出什么令她无法接招的话来。

欧阳舞认真地替他擦着,因为离得这么近,才看到他的背上有好几处伤痕,虽然恢复得很好,却还是留下来了浅粉色的痕迹。后背之上,不管是什么弄成的伤,一定很痛。她看着,微微地有些心疼,这么多年的戎马生活,他定然过得很辛苦,虽然他从来都不说。

如此想着,手上力道不由得轻了,动作也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夜重华察觉到她的异样。

欧阳舞闷闷道:“没什么。”

她替他擦好了背,把毛巾丢到他的面前:“前面你自己擦哦。”

欧阳舞正想离开,一只湿漉漉的手从浴桶里伸出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我有点头晕,手都使不出力气,要不你和我一起洗,反正浴桶很大。”

欧阳舞忍住爆粗口的冲动,什么叫做手都使不出力气,那他这只手握得她这么紧是怎么回事?!这叫做没力气?!

她挣脱了半晌都挣脱不开,只好无可奈何地捞起水中的毛巾胡乱地在他脸上抹了一把,又在他的胸口随意地擦了两下:“好了!你敢再让我给你擦别的地方,我就生气了!”

“我还能让你替我擦哪儿?”

欧阳舞看着夜重华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该死的,脸不禁红了一些,她转身就走。

夜重华很快便穿着件亵衣出来了,湿发披在身后,他拿了条干毛巾丢给欧阳舞,声音软了几分,带了丝恳求:“不擦别的地方,那替我擦擦头发总可以吧?”

欧阳舞这倒没拒绝,大晚上地湿着头发睡可不好。夜重华坐在圆凳上,她站在身后,用毛巾仔细地擦拭着他黑亮柔顺的头发,他因为沐浴过,身上带着清爽的味道,欧阳舞忍不住想,如果能用吹风机就好了。

夜重华眼睛半眯,十分惬意,如今他的舞儿就在他的身边,替她擦拭着头发,他的心里暖暖的,想就这样和她一辈子。

欧阳舞替他擦了好一会才将他的头发擦干,却见夜重华抓住她的领子:“走,上床!”

“上、上什么床?!”欧阳舞瞪了他一眼,“我还没洗呢!”

“为了礼尚往来,本王替你擦背吧。”夜重华的眼眸若水波般闪亮。

欧阳舞咬牙切齿,她好想打他!

次日,欧阳舞与夜重华一早醒来,夜重华就准备带欧阳舞去附近的闹市上吃早点,只是才出客栈,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不停地叫着嚷着!

欧阳舞令人打听了一下,不消片刻,那人便来禀报道:“王妃,说是在客栈中发现一男孩得了天花,现在已经被扔了出来,人们说要烧死他!”

欧阳舞闻言神色一凛,活活烧死?!因为生了病就要被烧死?这些人还真是自私凉薄。

耳边的喧嚣愈加的明显,不断的从人群中传出:“烧死他!”

“快把他烧死,还有把他用过的东西全部烧掉,否则我们也会被传染的!”又有人跟着大声叫起来。

“对!烧死他!”

“烧死他!”

这天花在现代是已有疫苗,根本不是不治之症,挂点吊水,静养几日就好,可在古时候是个很要命的事,几乎是人人谈之色变。

欧阳舞双眉轻皱,上前一步:“大家稍安勿躁,我是大夫,我来看看。”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有一股奇异的渲染力,周围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见到说话的是位年轻的女子,各个拿着奇异的眼神看着欧阳舞。本来就离那小男孩很远的人主动分开一条道来。欧阳舞刚要进去,夜重华却从身后拉住她,神色有些凝重与担忧:“舞儿…”

“我小时候出过水痘,不碍事的,你站在这里别动。”欧阳舞说完,却发现夜重华仍旧陪在她的身侧,手紧紧地抓着她的,眼眸幽暗,薄唇抿得紧紧的,他声音坚定:“我与你一起!”

欧阳舞走近一看,发现地上躺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他随意用毛毯抱着被丢出来,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看起来非常狼狈。

她看得出来这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五官精致,睫毛又长又翘,只是脸上长满了水痘,因为发着烧,脸色通红,他似是极难受,却是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咬着唇,这般隐忍的神色令人心疼,他的眼眸半睁,神色之中并没有惊恐…

他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面色安静,却隐隐有一种绝望。

欧阳舞被他的眼神震住了,这个小男孩的眼中怎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小男孩的眼神无意识地落在欧阳舞的身上,欧阳舞对上他的眼神,似曾相识的眼眸,心不由一颤。

她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却根本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孩被人烧死,她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

一个胆大的少妇站出来,冷笑着朝欧阳舞道:“姑娘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得的可是天花,不治之症!他死了到不要紧,可会累及我们的!”

周围原本安静下来的人被这少妇一说便不由的附和着,一时又是喧闹起来,这回矛头却是对准了欧阳舞,一旁的护卫想要呵斥,被欧阳舞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

其中一名男子道:“不烧死他也成,让他自己快点滚出这儿,可他现在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难道姑娘愿意帮这个忙?”

欧阳舞看了那人一眼,说出一句令众人都惊骇的话来:“我能治好他。”

她模样淡定,眼眸清幽,神色自信,其他人即便是不信,也不由地信了几分。

欧阳舞走到小男孩身旁,蹲下身来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脉象。

小男孩朦胧中睁开眼,看向这位如仙女般的姐姐,他知是她将要救他,便不由的冲着她露出一丝笑容。

欧阳舞看着这个笑容心中不禁一动,她刚才已看过,这孩子的天花尚是早期,脸上虽是布满了红色的痘胞,却并未化脓。

欧阳舞心下稍稍放心,便伸手将小男孩抱起,他现在不能吹风呢,这些人做事还真是狠心呢!夜重华挡了一把,欧阳舞抱住不放,回头冲着夜重华笑道:“放心,没事的。”

客栈的掌柜见欧阳舞抱着这个男孩要进来,苍白着脸,拦在门口,又不敢上前:“姑娘,姑娘,你不能这样做…”这要是将整个客栈都传染上,叫他怎么活啊往后。

欧阳舞淡淡瞥他一眼,冷清地说道:“给你十两金子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