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此刻停了手。

李芸菲幽幽地站了起来,她慢慢地走到程锦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今日就是给你上一课,正妃终究是正妃,侧妃终究是侧妃,嫡庶尊卑有别呢。妹妹莫要觉得自己家世好,便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如今你与本宫一同嫁入四皇子府,你一日在本宫之下,终身便在本宫之下呢,妹妹可是记住了?“

李芸菲根本就是上门找茬的,又看了一眼程锦此刻狼狈的模样,心中更是舒坦了几分。不过她现在不理她也不看她呢,她娇娇地笑了一声:”妹妹,下次可是要乖乖吃了才好呢,万一饿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李芸菲说完便带着李嬷嬷离开了,门应声关上,片刻后门外便静了下来。

程锦躺在地上,眼泪不禁夺眶而出,现在她是李芸菲的出气筒,李芸菲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再这样下去,不仅是羞辱,等着她的便是死路一条。

程锦想起了未出嫁时父亲的百般疼爱,可自她来到四皇子府之后,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地被夜非熙遣走,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如今不管她过得多凄苦,她的父亲都不会知道!

若是他知道自己女儿如今被这般羞辱,定会为她报仇的,对,她要逃出去,她要去找父亲!

”王妃,那贱人晚饭时装肚子疼,趁着下人去叫大夫时跑了呢。“李嬷嬷附在李芸菲耳边道。

李芸菲闻言唇边勾出一丝嗜血的笑容,道:”抓回来,她当我们四皇子府的侍卫都是死的吗?“

程锦好不容易脱离了下人的视线,却在离开王府没几步便被紧追而上的下人捉了回来,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紧绷着的心砰一下就碎了,从小到大,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慌乱。

她望着坐在高堂之上的李芸菲,她动作优雅地用着茶,头上斜插着的玛瑙簪子特别明亮而刺眼,她笑眯眯地看着她。

程锦这才觉得自己真是气昏了头,怪不得她能离开的那般容易,都是眼前这女人设的陷阱吧。

李芸菲磕了磕茶杯,对下人道:”你们下去吧。“

下人们便都急忙下了去,只剩李芸菲身边的李嬷嬷。

程锦本被压着跪在地上,下人们一松手,她便径自站了起来,此时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芸菲放下茶杯,似是好声好气般道:”怎么,妹妹怎地会想到装病出府呢?“

”妹妹想去找你那了不起的爹?妹妹怎么忘了,即便你爹再厉害,他也远在边防,不会知道你现今落的这般下场,你觉得你可以出的了这皇子府么?“说完一声冷笑出声,”非熙可是说了呢,若是你敢逃出去,就交由我处置!“

这一声非熙,故意叫的亲切。

程锦被刺激的头脑发热,冷笑道:”李芸菲,你这个可怜虫!如今你得不到四皇子的宠爱,便只知道找我出气!你以为你拥有正妃之名就有多高贵多了不起?如今你已经不能生育,只不过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放肆!“啪的一声,李芸菲手中的茶杯碎在了程锦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她的脸上气愤至极,程锦戳中了她的痛处。

程锦却是不惧,继续道:”李芸菲,你这辈子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了!哈哈哈哈哈!你的正妃之位也做不长,你迟早会被四皇子抛弃的呢!到时候你与我又有什么差别。“

程锦疯狂地笑着,也不管不顾。面前这个女人如今与自己一样呢,即便是现在她享有正妃之位,那只不过是短暂的!

李芸菲气得浑身发抖,将桌上的一应茶具均是扫落在地,看着程锦阴冷道:”看来妹妹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呢?嬷嬷!“

这个贱人敢与自己叫嚣!很好!很好!

李芸菲凉凉地看了程锦一眼:”即便本宫以后不是正妃了,可本宫现在可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有权处置你!“

李嬷嬷马上快步朝着程锦走去,程锦见嬷嬷凶神恶煞地朝她走来,脸上不由地有几分恐慌,这个嬷嬷力气很大,不知道又要对她做什么呢,程锦连连后退,口中喊着:”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啊!“

程锦的连声喊叫没有招来下人,却被嬷嬷一把扯住了头发,拉着她便直直的往地上按。程锦看着地上的碎片,脸色惊恐,使出了浑身的劲极力挣脱,可她一弱女子怎的抵得上嬷嬷的力气,嬷嬷脚下对着她的膝盖一顶,程锦便直直的跪在地上,一声惨叫应声而出。

李芸菲听着这惨叫似是极其悦耳,脸色缓和了许多,程锦脸上冷汗连连,那碎片早已刺进了她脚上娇嫩的肌肤,让她疼的连胆都颤起来。

李芸菲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凑近程锦跟前,道:”深夜逃离皇子府,外加辱骂王妃,这点处罚还太轻了呢。“

李嬷嬷闻言在程锦的双肩上更是用力一按,程锦禁不住又是一声惨叫,腿下的瓷片深入骨髓,程锦的双眼不由的瞪大,痛,好痛!

李芸菲尚不满意,看着程锦的头,道:”这儿似乎还少些什么。“

李嬷嬷四处转了转,看到那先前皇上御赐的花瓶,便过去拿了回来,直直的放在程锦的头顶,那花瓶瓷料上乘,少说也有十几斤重,程锦顿觉脖颈一沉,脚下似也深了几分,便不由哀叫出声。

李芸菲道:”这花瓶可是御赐的呢,妹妹若是不小心碎了,怕是只能拿命抵了,妹妹好生拿着。“

这般说了,嬷嬷将握着花瓶的手一放,程锦便只能马上双手托住花瓶,这一动,脚下的瓷片亦是挪了位置,重新扎进肉中,程锦的脸色已是白的不能再白,牙齿紧紧咬着唇,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李芸菲看着眼前的状态很是满意,坐回到椅上,似是观赏玩物般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嬷嬷早已新上了一套茶具,李芸菲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程锦头顶花瓶,跪在茶器碎片上,那瑟瑟发抖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心情越快呢。

夜非熙先前听了下人的禀报,便马上敢了过来,一进正厅便见着这凌乱的样子,不由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两个他厌恶的女子,问道:”这是做什么?“

程锦闻言脸上似是现出了一丝希冀,李芸菲想不到夜非熙这般晚了还会来,闪过一丝惊慌,不过马上便淡定下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王爷来的正好,这妹妹大晚上想要逃出府呢,还好被下人抓了回来,芸菲正在审问呢。“

夜非熙近段时间疑心甚重,一听程锦想要逃出府,便想到她定是因为自己不育了,便想要早些逃开,又或者是去找夜重华?这个女人在嫁给自己之时便坏了他人的孩子,定是个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想着此处,夜非熙的脸色愈加难看,上前猛的一脚便将程锦踢翻在地,口中说着:”贱人,你不要脸面了,本王便送你一程!“

程锦本想辩解,却被夜非熙这一脚踢的翻落在地,头上的花瓶再拿不住,碎在了地上,身下的瓷片猛的刺进肉中,程锦一声喊叫,便觉心头气血上涌,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夜非熙自是气极,道:”把这贱人抬下去,不要给她饭吃,看她怎么去会野男人!“

说完便拂袖而去,再也不想看到她一眼!

李芸菲在身后盈盈一拜,道:”是。“

再回头看向地上一身血污昏迷的程锦,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票票~打赏~鲜花~钻石~鞠躬感谢~╭(╯3╰)╮

088章不能人道

钟娴蕙近日有些忧心,夜非熙前段时间总是宿在她这儿,各种宝物更是赏赐了不少,只要是她喜欢的,即便没有要求,他也总会给她买来,甚至还帮她哥哥谋了一份肥差。

钟娴蕙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要嫁入皇室的,所以从小到大家里人就是以宫廷礼仪教导她,自从她被赐婚给夜非熙之后,夜非熙却很少来自己这屋。

她失望了一段时间后,前段时间夜非熙却天天宿在自己屋里,专宠自己,她却一度以为自己要翻身了,可是…

就在五日前,夜非熙照旧宿在她这儿,晚上自然是一番耳鬓厮磨,可夜非熙却在关头上脸色苍白,不再理会钟娴蕙自顾冲了出去,奈何钟娴蕙在后面如何叫都唤不回他。

钟娴蕙以为夜非熙只是心中难受,还会像往常一般,第二日便会回来。可是,打扮妥当的钟娴蕙在住处等了一天都未等到夜非熙的身影,去打听的丫鬟却告诉她,夜非熙宿在书房了,这才不免急了起来。

却不想,无论她怎么样派人去请他,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都没有用,夜非熙不再踏入她的住所一步。

渐渐的,钟娴蕙有些死心了。最重要得也是,她不擅长心机,不知道如何去挽回男人的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些人的心却又骚动了。

听完李嬷嬷的禀报,李芸菲不禁冷笑道:“男人的恩宠最是靠不住,饶是你再得宠也不过一段时间的事。”

“王妃,王爷最近都宿在书房,您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李嬷嬷附在李芸菲耳边悄声说道。

李芸菲抬眼给了嬷嬷一个赞赏的目光,她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呢——自然是不会。

夜非熙最近换了口味呢,喜欢那温柔贤惠的么。

那么,她李芸菲也仔细地将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穿了件粉色罗裙,整个人倒是看起来显得温柔大方了不少,又令丫鬟去做了些精致吃食,这般准备妥当,才带着丫鬟袅袅的往书房行去。

不想刚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里面重物落地的声音,一片嘈杂,李芸菲神态略显疑惑,夜非熙他这是怎么了?

转念一想,这才是个好机会呢!钟娴蕙之所以得宠不就是因为她懂事么,如今自己也得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也能体现出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呢!

芸菲的脸上带了一抹狂喜,接着很快便收敛了。她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接过丫鬟手中的吃食便自己进了去,顺便将门又给带上了。

再抬眼时倒是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书房中散步着各种纸张书籍,墨迹到处都是,书房内一片狼藉,再看夜非熙,哪还有昔日那般神彩,只脸色铁青的坐在书桌前,下颚上现出了青色的胡渣。

见李芸菲进来,夜非熙脸色更是难看,沉声道:“你来做什么?”李芸菲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并不答话,只笑着往前走,到了书桌前,便将吃食放在桌上,轻轻打开,脸上带了妩媚的笑意:“非熙,芸菲听说王爷已在书房中很久了,不曾好好用过膳,芸菲心里担心,便想着来看看,亲手炖了些鸡汤,王爷不妨尝尝?”

说着便将手中的汤碗举起,轻轻柔柔的看着夜非熙。

夜非熙看着这般做作的李芸菲,只觉心头恶心,更重要的是,李芸菲的这调调,像极了钟娴蕙,这让夜非熙想起了他最不愿想起的事,五日前行房事之时,他居然发现自己…不行了!

之后与其他女子试过几次,不论是何姿色,他均提不起兴致,他真的,不行了!这般想着,再看李芸菲的样子,便怒气更甚,一张脸上青白交加,抬手便将李芸菲手中的汤碗打落在地,厉声道:“滚,滚出去!”

李芸菲瑟缩了一下,看着地上的碎片脸色震惊,却依旧不愿放过这次机会,颤着声道:“王爷…”

夜非熙不愿再听她多说一句,只觉心头气不打一处来,抡起书桌上的犀牛镇纸便朝着她的脸丢了过去,口中不忘吼道:“给我滚出去听到没!”

李芸菲想避却已来不及,那镇纸砸在了她的额头上,顿时血污一片,李芸菲看着发狂的夜非熙,再不敢纠缠,捂着额头便匆匆的逃了出去。

夜非熙放在书桌上的手紧紧握起,一张脸苍白如纸,此刻的他已经几乎崩溃!他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了,也不能人道了?!

不,怎么可以这样!

他的脑海中不期然的出现了那张绝美而淡漠的脸,欧阳舞!

前段时间她治好了安阳王,令他的王妃怀了孕,听说还有可能是双生子!他的手紧紧地握再一起,难道他真的只能去找她了吗?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自那日之后,夜非熙不再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可四皇子府却开始频繁的出入一些江湖医者,各种华佗在世,塞华佗的花了大家的眼球,可这些医者均是衣裳齐整的进来,浑身狼狈的出去,而夜非熙的脸色亦是一日比一日阴沉,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各种药都无法让他重振雄风,面对女人,他仍旧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莫非,现在除了她,已再无别的办法,夜非熙不甘的紧握双手,眼中似绝望似期望。

皇后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脸色青紫交加的夜非熙,他一早便进了宫,却在自己面前一直不说是什么事,更是惹得她愈发的担忧起来。

又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实在忍不住问道:“非熙,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夜非熙努力的平复语气,道:“母后,儿臣想让您帮孩儿把欧阳舞宣进宫来。”

皇后似是放下了一口气,非熙的不育之症,她早就说过让欧阳舞看看,可是非熙一直不愿,还好,如今总算是…

夜非熙看着皇后脸上的一抹喜色,终究说不出自己不行的话语。

皇后马上便派人将欧阳舞宣进了宫,欧阳舞倒是也没有拒绝。

到夜非熙也在场时,脸上并无一丝诧异,只恭敬的给皇后行了礼。如今她倒是很想知道夜非熙居然拉的下脸找自己,不知道他的病到了什么地步呢。

皇后看了眼欧阳舞,脸上神色缓和,对她道:“舞儿,今日母后有一事需要舞儿帮忙。”

欧阳舞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上去似是温柔却似嘲讽,口中却恭敬道:“皇后说来便是。”其实夜非熙一脸铁青的坐在旁边,欧阳舞心里早已知是何事,只不愿自己提出罢了。

果然,皇后开口道:“非熙被歹人所害,得了那不育之症,舞儿可有办法医治?”

欧阳舞敛下眉眼,道:“舞儿不敢断言,要诊断过后才知。”

皇后忙道:“那你便快看看吧。”

欧阳舞道了声是,便往夜非熙走去。夜非熙一脸阴郁的看着欧阳舞,无法,只能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欧阳舞便细细的诊起脉来。

却见欧阳舞的眉目越皱越紧,脸色并不好看,夜非熙心里着急起来,便脱口而出:“怎么样?”

欧阳舞收回手,退了几步放才道:“四弟这段时间可在服药?”

夜非熙点头,却听欧阳舞继续问道:“可还继续房事?”

皇后闻言脸色有丝尴尬,夜非熙有些恼怒,却不得发作,只是生硬的点了下头。

欧阳舞却对着皇后伏了下身子,道:“四弟的症状舞儿不能治。”

“怎么会!”夜非熙神色很是激动,怎么会有她不能治的,不,她肯定是不愿治。

皇后亦是同样的想法,道:“对啊,你别是不愿治吧?”

欧阳舞也不恼,只还是那般淡淡叙来:“四弟本就被毒药所致不育,若是好好诊治,或许可以痊愈,可他一来治疗心切,用药过猛,二来,用药期间,不宜再行房事。如今,舞儿也是无法,四弟,你怕是…”欧阳舞说着抬头看向夜非熙,道:“以后都不能再行房事了。”

这些话本来从一女子口中说出并不好,可欧阳舞是大夫,便也不会那般计较了。

可听到这话的夜非熙却是五雷轰顶,他,再也治不好了?!他再也不能人道了?!他还是要做太子的人,要成为九五之尊的啊!

皇后更是满脸的惊异之色,夜非熙并未告诉她这事,如今的她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欧阳舞是说,她的亲儿子非熙不行了?他不行了?

欧阳舞打量了下两人的神色,实在不愿再待下去,便道:“皇后若无其他事,舞儿便先告辞了。”

皇后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欧阳舞便径自出了宫。

待到皇后回过神来,便见夜非熙一脸颓废的瘫在椅上,不由的过去,道:“非熙别怕,欧阳舞肯定是别有用心,别怕,会治好的,母后给你找神医,肯定会治好的!”

夜非熙只一脸颓色,呆呆地坐着双眼无神,似是听不进任何言语,皇后的眼中阴毒一现,欧阳舞,你不肯医治是吧,本宫饶不了你!

“小诺,你太聪明了!”阳光明媚的下午,夜重华得了空便带着欧阳舞与小诺三人在郊外踏青,欧阳舞趁着有空,便教起小诺几何来,拿着木棍在泥土上给他教学。

她也不过是突然兴起,本以为要花些功夫,却不想小诺极其聪明,不仅一教就会,更是举一反三,几个问题很迅速的便解决掉了,这便不由的夸赞出口。

小诺笑脸红扑扑的,似是羞涩的笑着。

欧阳舞忍不住用手点了点小诺的额头,温言道:“小诺告诉姐姐,中午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当做奖励好不好。”

小诺兴高采烈的说了声好,便冥思苦想起来,等一下到底吃什么好呢?

欧阳舞看着小诺这般可爱的模样,真不知小诺的父母是谁呢,生了他这样一幅聪慧的头脑,无论学什么都是一学都会,除了刚开始他的字写的不好看,最近几日字也写得端端正正了。夜重华偶尔也带他去射箭,这么小的孩子也可以有模有样,倒真想知道是不是遗传的原因呢。

小诺正想的入神,夜重华正从后面走来,突然一把抱住欧阳舞。他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这句话不应该问本王么?小孩子不能挑食,有什么吃什么。”

小诺瞪了夜重华一眼,一双黑漆漆的眼中带了几分仇视!宁王哥哥怎么可以阻止自己选择食物的权利,这分明就是他的奖励。夜重华根本就不理他,双手在她的腰间收紧:“舞儿,你做不做给我吃?”“好,你要吃什么?”欧阳舞禁不住夜重华这般撒娇的语气,便不由应道。

“小鸡炖蘑菇!”吃不到舞儿,还是能吃吃舞儿做的菜的,嗯,舞儿做的菜也很好吃。小诺嘀咕道:“可我想吃烤鱼嘛。”

这是他刚才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吃的呢,怎么就没了呢!

欧阳舞看着小诺那泫然欲泣的神色,漂亮的眼中几乎蒙了一层水雾,便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这样的眼神,跟夜重华的好像,她都舍不得拒绝,于是便宣布道:“加餐加餐,烤鱼和小鸡炖蘑菇都有,这样可以吧!”

小诺欢欣鼓舞,夜重华搂着欧阳舞笑的志得意满,甚至在欧阳舞脸上亲了一口。

“不过,要吃鱼的,鱼自己钓,要吃小鸡炖蘑菇的,自己去山上抓山鸡采蘑菇去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这有何难的。”夜重华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便往前方走去,一旁的小诺也不服输,软糯糯道,“姐姐教了我钓鱼了,一点都不难。”

欧阳舞不由喷笑出来,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哪,还真喜欢较劲呢。

不过两人还真是争气,没过一会儿都提着食材过来了,一行三人就在野外做起了他们的午餐,只要有欧阳舞在,他们都知道今日的午餐会很美味!

三人其乐融融,都未注意到,不远处一人看了看这边的情形,急急的跑走了。

皇后听着眼前人的禀报,脸色愈加不好,好你个欧阳舞,不帮非熙治病,与夜重华还那般亲密,你都能帮安阳王治病,让安阳王妃有了孩子,为何换了非熙就不能治了?想要孩子?非熙没有,你们就绝对不能有!

皇后的双眼如毒蛇般散发着阴霾,不消片刻,她脑中便有了一计,呵,欧阳舞!本宫可不会令你与夜重华继续亲近呢,本宫可要召你入宫,要让你活活累死,令你没有精力去生孩子!许是昨日与夜重华,小诺玩的太累了,今日直至夜重华起身上朝欧阳舞还未转醒,夜重华便轻手轻脚的自己打理妥当便出去了。

可没过多久,竹绿便急急跑来,看着欧阳舞睡的正熟,一时拿不定主意,急的直跺脚,似是打定主意般唤道:“王妃,快醒醒!”

欧阳舞惺忪的睁开双眼,看见竹绿一脸急切,便嘟囔着问道:“怎么了?”

“王妃,皇后娘娘身边的何妈妈来了,说要见您呢。”竹绿似是终于把差事完成了,松了口气却又不免担忧。欧阳舞意识渐清,哦?上次请了她替夜非熙治病,今日呢?反正皇后娘娘素来与她不对付,不知今日要出什么幺蛾子。欧阳舞紧抿的唇角微微弯起,道:“竹绿,服侍我沐浴更衣。”

待欧阳舞打理妥当出来时,何妈妈已等了半个时辰,脸上却也不见不耐,只一张扑克脸严肃至极。

欧阳舞浅笑道:“昨日委实累了,今日才起的这般晚,何妈妈久等了。”

何妈妈一声冷哼,道:“无妨,老身这把贱骨头,自是不及王妃娇贵,可这皇后娘娘的身子可是很娇贵的呢!”

欧阳舞只是浅笑,也不争辩,道:“那是自然。”

何妈妈见欧阳舞挺识抬举,便继续道:“皇后娘娘吩咐老身请王妃进宫侍疾,今日便进宫。”

侍疾?皇后得了什么病?她前些日子见着皇后,不像有病的样子。何况,皇后一直都不喜欢她,甚至之前为了不要见到她,连早上的请安都免了,她也落的自在。

如今怎会想到令她侍疾,还近身伺候?用小诺的话说便是,那老妖妇又要开始发作了吧。

欧阳舞想着轻抿唇角,似是关心般问道:“哦?皇后娘娘怎么突然病了?”何妈妈不为所动,回道:“昨夜偶感风寒,今日便觉得头痛难耐,还是请王妃快些进宫吧。”

欧阳舞似是略带愁容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何妈妈见状,不给欧阳舞开口的机会,马上道:“宁王妃,我们西陵国可是以孝治天下,您不会拒绝的吧?”

“怎么会?”欧阳舞笑了笑,“只是近日常常替安阳王妃诊脉,精神有些不济,怕伺候皇后娘娘的时候出了差错,那可怎么好呢。”

“无妨,皇后娘娘也是念王妃的紧,无非就是端端碗,喂喂药之类的事,王妃莫不是连这样都做不到吧?还是说不想给皇后娘娘侍疾?”何妈妈脸上隐隐带着带着笑,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容拒绝的架势与阴沉。

欧阳舞却立即正了神色,似是责备一般道:“何妈妈何来此言,若这话传了出去,还道是我宁王妃不懂孝道了?”

何妈妈被欧阳舞的气势有些摄到,低头道:“王妃说的是,老身只是…有些心急了。”

欧阳舞叹息了一声,继续道:“罢了,何妈妈这么顶大帽子扣下来,本宫还真是惶恐。既然皇后娘娘不嫌弃,那舞儿便去尽尽孝道吧。”

何妈妈维持不住那张扑克脸,只能讪讪的笑着跟着欧阳舞往宫中走去。

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将欧阳舞请进了宫,那么她便完成了皇后娘娘派给她的任务了呢。

欧阳舞随着何妈妈进了宫,一进皇后的卧室便见到皇后娘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见到欧阳舞,便露出个虚弱的笑容,道:“舞儿,真是麻烦你了。”

欧阳舞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客气了。”

皇后继续道:“近日芸菲生了病身子弱,否则母后也不会令你来侍疾,只是要辛苦你了。”

欧阳舞勾起唇角,似是神态恭敬,眼中却带着十足的狡黠。这皇后娘娘愈是与她客套,她可越要小心防范,免得被她阴了一招。她如今在她的面前自称母后,可,她仍旧称呼她为皇后娘娘呢,才不要与她那般亲近。

欧阳舞见皇后要起身,从一旁拿了个柔软的枕头垫再她的身后,动作十分自然。

皇后娘娘见欧阳舞这般,便细细的打量了下欧阳舞,只见她穿了一袭翩翩紫衣,腰系紫色玉带,目光清浅淡然,如同夜间宛转飞舞的蝴蝶。近日只觉得她容光焕发,皮肤细腻光滑,越是美貌动人了,皇后娘娘看着她身上的青春朝气,眼底不由地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欧阳舞却似不知般,脸上仍旧带着温婉的笑容:“皇后娘娘,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