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随云的病是欧阳舞之前一直在治疗的,她知道他的病很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了人的命。欧阳舞转头,神色隐约有些着急,柔声道:“他的病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不妥。”

夜重华的手臂紧握,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想起樱花树下,他温柔凝视着她的样子,温柔拂去舞儿肩头花瓣的样子,他恨不得——杀了他!

刚才见到他还好好的,这么半响就犯了病?!谁信?莫不是故意装可怜博取舞儿同情,毕竟他救舞儿一命在先,舞儿定然不会拒绝他的治病请求。

欧阳舞伸手欲掰开夜重华的手,郑重道:“重华,我去去便回,他的病不能耽误。”

夜重华沉默不语,手握得更紧,一旁的卫林更是着急,充满希翼地看着夜重华。夜重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纵然心中再不愿意,还是松开了手,不情不愿道:“早些回来。”

万一那个病秧子真的出了事,舞儿怕是会永远惦记着他。

欧阳舞应了一声,回应的便是夜重华冷冷的哼声。

欧阳舞上了卫林准备的马车,马车快速往容随云的住处驶去。卫林心中急切,将马车驾得飞快,从宁王府到容随云的住处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待欧阳舞见到容随云之后,便发现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他的呼吸很微弱。欧阳舞坐在床头,替他把了脉,倒是松了口气,并无性命之危。

他的腿疾并没有完好,且需要多加休养,可容随云刚能走动便这般大动干戈的来了西陵,身子有些承受不住,有些反应倒也正常。

欧阳舞跟卫林简单的说了容随云的病情,卫林便放下心来,欧阳舞随即又给容随云开了些许调养的药,将药方给了卫林,卫林便着急的出去抓药了。

欧阳舞替他施针,看着他极尽透明的脸孔,不由叹了口气,这个人还真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呢!

卫林抓了药回来,见到欧阳舞施好针,便开口道:“不知宁王妃可否替小人照看一下,小人去煎好药便回来,七皇子没醒过来,小的不太放心。”

“去吧。”欧阳舞倒也没拒绝,她趴在桌子上看了会儿书,许是太后的寿宴真的让欧阳舞累极,只这么片刻功夫,欧阳舞便趴在桌上打起盹来。

容随云悠悠转醒时只觉头有些晕,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太阳穴,整个人慢慢坐起来,微一转头便见屋中的桌上趴了个女子——是小五!

她就趴在那里,旁边的窗户还开着,风抚过她的发丝。他从未见过她暗想睡觉的一面,静美如瓷,他不敢大力呼吸,仿佛这是一个梦,梦想了,她变不见了。

容随云屏住呼吸,慢慢地起了身,轻手轻脚地关了窗户。又拿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这般近距离望着他,他只觉得他的心跳,跳得飞快,苍白的面上也带过一抹红晕。

他克制地站在她的身侧,痴痴地望着她的脸庞,眼中尽是柔情。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在他的脑海里产生,如果她只是小五,不是什么宁王妃,该有多好,或者当初他把她藏起来,永远不要让夜重华找到该有多好。

他想起,先前她握着夜重华的衣袖,微微摇晃的样子,心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心酸而微涩,他的手抑制不住伸了出来,几乎贴近她的发丝,指尖有轻轻地颤动。

明知道不可以——

却忍不住。

一次便好,只要一次!

他知道她过得好,便满足了。他很快就会回去南风国去,又要好久见不到她。

微凉的手指抚上她柔顺的发丝,心中有个声音疯狂地在叫嚣,他的脸庞上露出近乎痴迷的神色,手指又轻轻抚摸,摸上她滑如凝脂的脸庞,他的动作轻柔无比,如同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舞儿说一下子就回来的,可夜重华却觉得等待无比漫长!

他不停地在门口踱来踱去,眼睛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却依旧不见欧阳舞的身影。

他的心里逐渐地着急起来,想起容随云那副温润如水的模样,心中的那股醋意又渐渐浓烈起来。

“备马!”

他策马朝着那个方向赶过去。只是等他终于找到舞儿的时候,却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他的舞儿毫不设防地睡在容随云的房间中,而容随云站在她的身侧,温柔地抚上她的面颊!双手握成拳,骨骼咯咯作响,眼中是滔天怒火!

夜重华抡起拳头,重拳狠狠地击在容随云的腹部,容随云措手不及,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血流不止的嘴角,扬起了温润的笑意,带着一种坦然自若的神态。

夜重华被他这样的笑容刺激,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容随云的的腹部。

欧阳舞感觉到凌厉的杀气,眼眸兀然睁开,接着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夜重华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脸上带着浓浓的暴戾,容随云被他打得吐血,趴到在地!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唇角不停地有血涌出来,滴落在地上!

“夜重华,你在做什么?!”欧阳舞心惊,不由尖叫了一声!

容随云身体虚弱,再受了他这几拳,无疑是雪山加霜,他此时捂着胸口剧烈喘气,几乎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好不容易才救了他,夜重华这般打他,他还有命?

夜重华还想再打,欧阳舞挡在容随云的面前,一双眼睛气得通红:“你疯了?他会死的!”

欧阳舞忙道:“容七,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容随云硬撑着,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欧阳舞都气死了,夜重华怎么做出这么没分寸的事,她忙从衣袖里拿出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子给他服下,护住他的心脉,将他搀扶着送到床上。

夜重华站在身后,冷然地望着欧阳舞,气血上涌,暴怒冷喝了一声:“舞儿,跟我回家!”

欧阳舞忍不住回头瞪了夜重华:“你太过分了,把人打成这样!”

夜重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竟然护到他这个地步,他很想脱口而出说,你知道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冷着声音:“我再说一遍,你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邪魅且阴冷,透着浓浓的苍凉和孤独。

夜重华一步步朝欧阳舞走来,想要拉走她,此刻容随云的口中又是吐出一大口血,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之前,人是她救的,接着,人是夜重华重伤的。

容随云身子本来就弱,此时生命堪忧,她岂会放任他不管?欧阳舞神色焦急,挣脱开夜重华的手:“我要救他!”

欧阳舞神色坚定,丝毫不容抵抗。

夜重华看着她冰凉的眸子,只觉得心慢慢地往下沉,他竭力压着这份恼火,转身便走,只冷冷的道:“好,你要救便救。”

欧阳舞神色专注地医治容随云,并没有注意到夜重华虽是这么说,却终究是在门口停了下来。容随云被夜重华伤得很重,若是不及时诊治,后果不堪设想。

欧阳舞诊治了许久,终于将他从死亡线拉回来,转头看到卫林站在门口,脸上充满了愧疚。

她都不知道怎么与他解释,她是来救人的,可如今房间中却弥漫了血腥的气味。

欧阳舞她从未向今天这般懊恼过。

她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还是容随云轻轻地咳了一声:“舞儿,你快些回去吧,很迟了。”

欧阳舞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去。

此时,她心中乱得很,夜重华,夜重华,哎!

他竟然吃醋到这种地步!

她才走到门口,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力气很大,几乎将她的手腕箍断。她惊了一惊,抬头便见到夜重华的冷眸在皎月下越发清幽,透着阴冷的锋芒,满脸的乌云密布。

“现在可舍得回去了?”他的声音带着冷漠,冰冷刺骨。

“你…”

夜重华连话都不让她说,将她按在马背上,骏马飞快地朝宁王府行去,马儿飞快地跑着,风在耳旁呼呼地吹着,欧阳舞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抵在她的耳旁,带着如夜般的低沉:“欧阳舞,在你的心中,究竟谁重要?”

欧阳舞心中一惊,顿时出现浓浓的失落,这种失落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当骏马在宁王府停下,夜重华拉着欧阳舞极快的进了宁王府,一众下人看着脸色阴沉的夜重华,均是自觉的退到一边,低下头乖乖的站着,连向来贴身伺候的竹绿都不敢上前。

欧阳舞抵不过夜重华的力气,只能被他一路带着小跑,几欲跌倒,只盼着他能够快点停下来。

夜重华却是直直的拉着她进了房间,嘭的一声便将门甩上了,欧阳舞尚未回过神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摔进了柔软的被铺中。

欧阳舞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夜重华却欺身而上,将她覆在了身下。他的长发,贴在她的脖子上,像是一双妖娆的手,缠着她,绕着她,暧昧地,却又冰冷的。欧阳舞挣扎着想逃离这种禁锢,可夜重华强劲的胸膛紧紧地将她抵住,双手坚定的箍在她的两侧,让她无处可逃。

夜重华的眼睛发红,眼眸暗沉,唇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似是邪魅,又似是极其愤恨:“舞儿,是不是只有真正做了我的女人,你才肯一心一意地对我?”

欧阳舞一听这话,心里便咯噔一声,还未回过神来,却听到夜重华又道:“只有这样,你才不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惹我生气!”

欧阳舞死死地咬住唇,眼睛有些刺痛,心中委屈之意更浓。

------题外话------

明天就看到你们想看的了~

098章洞房花烛

夜重华的唇狠狠地朝她袭来,撞得欧阳舞的唇瓣生疼,这个男人带着强势的攻击性,令人心生怵意。欧阳舞又气又怒,胸口剧烈地起伏,伸出手要用力推开他。

夜重华一只手将她的双手轻巧地握紧反剪在她的头顶,令她不得动弹。他高大健硕的身体,紧实地压在欧阳舞柔软的身体上,空出来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胸前,紧紧地收拢。

他的脸色阴沉地吓人,带着浓浓的阴鸷,眼眸幽深透出凌厉的光芒,他一字一顿道:“今晚,我再也不要放开你!”

夜重华似乎是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重重地噬咬着她的脖颈,欧阳舞只觉得疼,还有怕,他的身体密密实实地覆着她,她挣脱不了,逃脱不了,夜重华此刻眼中不复清明,只余一片黑暗的漩涡。

他的动作粗暴不堪,欧阳舞忍受不了这般,毫不留情地咬在他的肩膀上,直至他的血渗出了他的袍子。夜重华不枉不顾,他只要一想起容随云这个人,心纠结在一起,他的舞儿那般温柔对待他,却从未这般对待过自己。

欧阳舞望着他的脸,心中闪过一抹绝望,几乎想要哭出来,她放弃了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夜重华,你若是这样对我,定然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你也得不到我的心。总有一天,我会跑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他的手一顿,眼中恢复一丝清明。

他突然想起了她自雪山落下,他就要失去她的那种痛,心仿佛被什么灼烧一般,痛得无法呼吸。他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眼中带着浓浓的颓然和自弃。

欧阳舞的双手得到自由,就要推开他,夜重华的身子却纹丝不动。欧阳舞声音冷然,唇角翘起一抹讥讽:“怎么?还想用强的么?”

夜重华仍旧压着她不松手,指尖抚着她的唇瓣,她的脸颊,还有她脖颈里被他啃咬的印记。他的眼中带着愧疚还有黯然:“舞儿,我弄疼你了。”

欧阳舞凉凉地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肯喜欢我?”

他捧住她的巴掌小脸,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轻柔地、珍惜地。欧阳舞恍若见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晶亮,不过是须臾之间都不见了。

“舞儿,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他温热的手掌捧着她的脸,拇指在他的脸上摩挲着,滚热的唇慢慢地亲吻着她的细致的眉眼,她精致的鼻,她的唇,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哑哑地,压得极低:“舞儿,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说了好些话,有些欧阳舞听清楚了,有些听不清楚,他没有如先前那般,仿佛捧着一件容易打碎的瓷器。

他的吻再一次落到她的唇上,浓厚而缱绻。欧阳舞此刻心情极其复杂,挣不开,也不迎合,只是僵硬地挺在那里,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流连了许久,眼中带着一种深深的迷醉:“方才我看到你毫无防备地睡在他的面前,他摸着你的脸,我真是嫉妒极了。”

“从南风国开始,我就恨你待他那么好,你给了他从未给我的温柔。”

“你这样待我不公平。”

欧阳舞眼角一跳,想要说什么,他的舌头已如灵动的蛇头已经滑入她的口腔,一寸一寸地舔舐着,温柔地吸吮着,爱抚着。

欧阳舞一时喘不过气,只觉得吸进肺部里的气体都是滚烫的。她还是想表示自己的怒气,不肯理他,可他的吻越发温柔似水,她的衣服早已被他扯得七零八落。

他的唇离开她一些,欧阳舞微微地喘息着,她想要说些什么,红唇中却是溢出一丝细细的声音。

欧阳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夜重华对于欧阳舞的反应倒是极其满意,她的脸上被染上两抹红晕,他的唇边勾起魅惑众生的笑。他刚才吓坏了她,是他不好,这一次他定要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

望着她水润的眸子,蒙了一层水雾,带了几分娇怯,他的唇角勾起,温柔的唇在她的脖颈处轻吮啃噬,舔舐着之前被他咬出来的牙印上,又再次流连到她的唇角,极致温柔地碾转着。

周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自己砰砰砰乱跳的心跳声。那张绝美的俊颜近在咫尺,她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

夜重华眼中是浓浓的欲火,幽深一片,他的唇摩挲着她柔软唇畔,欧阳舞只觉得身体抑制不住地痉挛,身体仿佛躺在柔软的云朵上,飘荡在空中,他浓郁的气息包围着她,他的吻吞噬着她,不禁蚀骨销魂。

“舞儿,舞儿…”夜重华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可他只是握着欧阳舞的双肩,竭力地忍住自己的欲望,琥珀色的深眸望着她,有几分恳求:“舞儿,可不可以?”

欧阳舞望着他这般神色,竟然是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以来,她都在逃避,因为她总是想着逍遥山水之间,可为何她还是留在他的身边,即使留在他的身边,状况不断。她此刻脑子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清楚,只觉得一股酥麻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容精致如神砥般,肌肤光滑如雪,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她只是顺从本心,伸出手来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身,轻轻地闭上眼睛。

此刻夜重华的额头是晶亮的汗水,荧荧发光。

夜重华箭矢待发,得到欧阳舞的鼓励,她再也忍不住自己…

欧阳舞,她被吸入他的眼中去,再无几分犹豫,只是伸出手来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身。次日清晨,夜重华逐渐醒来,脑海中还有一种恍若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华丽而旖旎,带着一种幸福的眩晕感。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欧阳舞也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望着他,仿佛又有几分迷茫。夜重华的眼角瞥到被子里赤果果的身体,确定这不是梦之后,他眼眸中的笑意颇深。

欧阳舞看着他那赤果果的眼神,脸色不由一红,往里面缩了缩,将自己缩到了最里面,几乎贴在最里的床壁上。

夜重华长臂一捞,将她抱在怀中,他眼眸里氤氲旖旎,含着笑意,他的朱唇嫣红,覆在她的耳边道:“舞儿,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不是!”欧阳舞矢口否认,眼眸躲闪不已。

夜重华却也不恼,仍旧是笑嘻嘻的,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中挑起一抹得意,“你分明喜欢我。”

他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精致的脸孔:“否则,你为什么脸红呢,否则…你为什么与我…圆房。”

脸部灼烧得厉害,欧阳舞不肯承认她的心意,故作冷淡道:“是你强迫我的。”

“胡说,分明是你情我愿!不妨,我们现在来尝试一下?”

暧昧的气息徒然增添,欧阳舞现在身子酸软无力,不由地推开他:“不要…你,别靠…唔!”

夜重华霸道的舌尖狠狠地撬开欧阳舞的唇,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狂野而霸道:“舞儿,你知道不知道,你美极了。”

“唔…”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你看,你分明是愿意的。”

“讨…讨厌…”略略撒娇的声音,听在耳中如同猫抓一般。

夜重华手上动作越发放肆,口中毫不含糊道:“舞儿…我喜欢你…”

竹绿本要伺候两人起床,正端着水盆过来,刚要敲门,突然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忍不住脸色一红,忙背过身去。

又忍不住偷偷捂住嘴笑,昨天宁王殿下那般脸色可真是吓人呢,她本以为宁王殿下要和宁王妃冷战呢,不过看这个样子,想必是恩爱得很。

小诺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还未开口出声,竹绿就捂住他的嘴道:“嘘,不要打扰他们,他们还在休息呢。”

“哥哥也会睡懒觉么?他教育我男孩子不能贪恋床榻,应早些起来用功。”

竹绿看到小诺一本正经地与他说着,一时有些语塞,只好支吾道:“他们昨晚回来得有些迟,所以…”

小诺乖巧地点了点头,有些失望,他已经好些天都没有见到姐姐了:“这样,那我迟些来好了。”

竹绿生怕别人过来打扰,便拿了针线活坐在门口,王爷和王妃在办正事,莫不能让别人打扰了去。

之后,夜重华神清气爽地起身,穿戴好衣服,此刻他的心中十分舒爽,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把自己卷成蚕蛹、愤愤瞪着他的欧阳舞,她微嘟着嘴,正在表示自己的不高兴。夜重华心痒难耐,又忍不住走回去,微蹲着身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又亲昵地摸摸她的脸:“晚上等我回来。”

欧阳舞忍不住往上翻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等你回来…禽兽!

夜重华开门走到门口,见到竹绿便吩咐道:“给王妃准备热水沐浴。”

“是!”竹绿的眼角撇到夜重华脖颈里明显的抓痕,不由地把头低得更低,眼观鼻,鼻观心,忙跑过去准备热水。

欧阳舞虽然觉得有些累,却也觉得再也睡不着,脑子里乱乱的。她抱着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被子滑落下来,她看到自己满身的吻痕,还有床上一片狼藉,神色复杂,却——

她感觉自己那颗漂泊的心找到了港湾。

竹绿过了一会儿就替她准备好了热水:“王妃,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不必,你出去吧。”

竹绿捂着嘴轻声地笑起来:“王妃和王爷真的很恩爱呢。”

“出去,出去!”容随云自那日寿宴上拜见过太后后便没有再进过宫,太后想起那张与安雅极其相似的脸孔,心中甚是想念,派人去宣却回禀说是身体抱恙,他日再进宫参见太后。

太后听说容随云身体抱恙,心中便有些紧张。安雅是个没福气的孩子,说没就没了,随云可是她最后的骨血啊。她想起容随云的身子本就不是很好,心中越想越觉得不放心,便马上令人备好马车,带着了人便出了宫往容随云现下住的别院行去。

卫林看着容随云那毫无血色的面孔,心中越发痛心,昨日的事儿,他猜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心中愤恨不已,终于是下定决心,转身便要出门。

卫林才刚转身,身后便响起虚弱的声音,似有若无:“不要去找她。”

想要出去的脚步顿住,卫林一脸的痛心地转身便道,他紧绷着脸,尽量忍着自己的哭腔:“七皇子,现在只有宁王妃能救您啊!再迟些,再迟些就…”

那些话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容随云轻轻的合上双眼,他的命本来就是她救回来的,若是没有她,他也活不久了,他并不在意。只是能够遇上她,便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儿。

他的脑海中不自主的浮现了那一日,趴在桌上熟睡的女子,唇角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温润的笑意。

他不愿,不想让她知道,不愿让她在中间左右为难。

卫林看着又合上眼睛的容随云,一时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卫林进退两难时,一道喊声救了他。

“太后娘娘驾到!”

门外突兀的喊声,让屋内的两人俱是一惊,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惊讶。

卫林紧走两步上前将门打开,便见外面太后疾步走来,见着卫林便焦急地问道:“随云怎么了?”

“皇子受伤了。”卫林神色悲戚,还想说些什么,转头看了里面一眼,欲言又止。

太后见他这幅样子,便径自进了房间,一看到床上那明显虚弱却还想挣扎着起身的容随云,急忙走了几步,伸手扶了容随云,急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容随云动了动唇,本想请安,却经不住向后倒了下去。

“快,快,快去叫舞儿,快!”太后一时无措,对着一旁站立的人焦急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