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忠叔的身影在欧阳舞的脑中一闪而过,似是有个想法突然闪现,却逝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抓住,却始终觉得这事似是有些蹊跷,便不由的紧锁眉头,看着那些个特产陷入沉思。

“姐姐。”一声糯糯的喊声惊醒了欧阳舞,欧阳舞抬头,便见小诺正站在门口,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前段时日夜重华一回府便霸占了欧阳舞,小诺便很是郁闷,他能看到姐姐的时间少了,有时一天都见不上一面。今日一早便听说夜重华出门了,练完剑就欢喜地跑来找欧阳舞,却看见欧阳舞正对着那一堆东西愣愣发呆,里面还有些精美的食物。

自从见不到欧阳舞后,叶诺极少吃到欧阳舞亲手制作的美食了,如今见厅中摆放这许多的吃食,有些看起来甚是精致,便不由的流露出向往之色。

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小诺对好吃的东西还是很期待的。

欧阳舞看着小诺那一幅眼巴巴望着这些吃食的样子,便不由的道:“小诺可是想吃东西了?”

小诺不好意思的嗯了声,脸上似是带了一丝绯红。

欧阳舞道:“嗯,姐姐去做给你吃,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不吃为好,竹绿,将这些个东西扔了。”

说完便牵着小诺往厨房走去,只留下身后神色呆呆的竹绿。

扔了?竹绿看着那些个满满当当的特产,心里有些微的纠结,不过王妃向来说一不二,王妃说扔了,那便扔了吧。

想着便招呼这下人丫鬟们将东西搬着撤离了前厅。

小诺巴巴的看着那在烤箱中转着的鸡翅,姐姐说了,这叫奥尔良烤翅,还做了香辣的和蜂蜜的两种口味呢,闻着那飘出的诱人香味,不觉涎水直流。时不时地跑来问欧阳舞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欧阳舞看着小诺那期待的小脸,先前的那丝阴霾也消失无踪,她微弯下身子点了点小诺的鼻子:“小馋鬼,快了呢!”

这些鸡翅都是她特意命人去挑选的最为鲜嫩的鸡翅,可不像现代的那些速冻产品呢,口味是按着她记忆中的口味调的,只可惜小麒麟得了海洋之心后,开始充能量,空间便开始紧闭起来,如若不然,她还可进空间取更好的材料呢。

听着烤箱发出叮的一声,里面的鸡翅已经烤好,欧阳舞将烤箱的门一打开,厨房内便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香味,刺激人的味蕾。

小诺不自觉的将头凑了上去,欧阳舞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下,道:“小心,烫。”

看着小诺那巴巴的神色,便觉得好笑,小诺似是不好意思,却还是很开心的道:“姐姐,好香。”

欧阳舞笑着将烤箱内的鸡翅取出,放在精美的瓷盘中,还拿了一双塑料手套递给小诺,小诺好奇地将手套戴起来,接着便对着那鸡翅一直呼呼,等吹得差不多凉了,便伸手轻轻的捏住两端,凑过去咬了起来。

小诺的吃相优雅而矜持,却仍能看出他那一脸满足的神色,不住的啃咬着鸡翅,将鲜美的肉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恨不得吞下去。

欧阳舞见小诺吃的开心满足,倒也觉得值得,在看一旁多出来的一些鸡块,便又做了些吮指鸡块。

小诺啃完几个鸡翅后,看到欧阳舞又做了新的几块出来,脸上露出浓浓的喜悦,望着欧阳舞不由的问道:“姐姐,这个是什么?”

欧阳舞笑着道:“这个是吮指鸡块,小诺,来,尝尝。”

说着细细的撕下一小块,递到小诺的嘴边,小诺张口便吞了下去,眯起眼睛,道:“好好吃。”

说着便从欧阳舞的手中接过整块鸡块,放在口中啃咬起来,越吃觉得越香,似是停不下口来。

看着小诺那不复矜持的吃相,欧阳舞满足的笑出了声,过段时间将这些好吃的搬入满记,又能赚不少银子了。

此刻,心里不禁想起早上出发的夜重华,不知到哪儿了呢。

夜非熙自被皇上厌弃后,便老实了下来,待在四皇子府中不再出来惹是生非,可有人却不想他这般消停。

夜非卿一踏进四皇子府,便见夜非熙正坐在院中,无聊的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夜非卿的双眉一挑,唇角不由的浮现出一丝讽笑,只是稍纵即逝,转眼便又是一副温润的模样,冲着夜非熙唤道:“四哥。”

夜非熙听见叫声抬头,见是夜非卿,便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五弟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破落皇子府了?”

夜非卿脸上含笑,缓缓的走进夜非熙,道:“四哥这是说的什么话,非卿前些日子忙了些,本应早些来看四哥的。”

夜非熙嗤笑一声,道:“如今的四哥最是没用,还有什么好看的。”

“四哥怎能如此贬低自己,说到底还不如被几个女人连累。难不成您就准备这样待在家里,任人摆布了?”

夜非熙闻言有些讶异,抬头看向夜非卿,只见他正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眼眸中似是带了一丝惋惜。夜非熙对夜非卿的眼神十分的不悦,看了他一眼便又低头,只做没有听见般。

夜非卿见夜非熙不为所动,便继续耐心道:“如今二哥真是得了父皇的宠爱呢,这些原来可都是四哥的,四哥难道一点也不气?”

夜非熙那压抑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怒意,对,那些本来都是他的,可是,夜重华,就是夜重华,抢了他的一切!夜非熙越想越气,握着茶杯的手不由的紧紧握起。

夜非卿见夜非卿这幅模样,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笑容清浅:“非卿不才,却有法子帮助四哥。”

夜非熙抬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他的这位五弟,素来有贤王的美名,更是左右逢源,与其交好的人不计其数,只是他从来看不透他,似是温文尔雅的外表,却总觉得藏着些什么般,他着实吃不透这个人,如今突然献计,不知有什么阴谋。

且这段时间皇上对他很是不喜,他便只需静心待在府中,他可是嫡皇子,难道还没有重新再起的时候?

夜非卿见夜非熙并不所动,心里暗道,自己这位四哥的机智长了呢,思忖片刻,继续笑道:“二哥这人,惯会揣摩人的心思,再加上现在的二嫂,非卿虽回来只有这些时日,却也听说了,那是个极厉害的人儿,二哥得此女子,便是如虎贴翼,若是两人都在,对付他们是极难的。”

夜非卿这般的说辞倒是说到了夜非熙的心里,他便是吃了这两人这么多次的亏,才会落得如此地步,心里便愈发的恨恨起来。

夜非卿仔细的观察着夜非熙的神色,见有所松动,便继续道:“可非卿听说二哥今日一早便走了,被父皇派出去了,一时半会儿还真回不来,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四哥莫非真的要放过这次机会?”夜非熙被夜非卿挑动了心思,却仍旧抬头看着替自己出谋划策的夜非卿,唇边却露出冷冷的笑容:“你为何要帮我?”

夜非卿笑了起来,笑容中似是带着一丝无奈与坦然,道:“二哥乃嫡皇子,这太子之位本就非你莫属,非卿只不过想尽一臂之力,只求一世无忧。”

夜非熙看着夜非卿那一脸臣服与坦然的模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只要是有弱点的人,便是可掌控之人,他开口道:“五弟放心,若是此事成了,四哥定当如你所愿。”

夜非卿唇角含笑,对着夜非熙福了福身,道:“谢四哥。”

四皇子府内传出一声声爽朗的笑声,似是满含得意。

“岂有此理!”威严的殿上,皇上暴吼出声,一掌拍在桌上,直震得茶具均是一跳。皇上此刻神色震怒,已是气的不行,对东晋的边防图居然不见了,就那么不翼而飞了!

这么重大的机密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来人,传令下去,封锁宫门,给朕仔细翻遍宫中的每一个角落!”皇上的唇角气得一抽一抽,眼中怒气更甚,其中夹杂了浓重的担忧,这样的重要的东西若是流传出去,给西陵带来的影响那是不堪设想啊。

夜非熙借着探望皇后的理由今日进了宫,却在皇后殿中碰到了同为探望皇后的夜非卿,对视时不由相视一笑。

才与皇后聊了会儿,便听到封锁宫门的消息,夜非熙不由的给夜非卿递了个眼神,两人眼中尽是了然,在坐片刻,便起身出了皇后宫殿,急急的往御书房走去。

出动了宫中所有的人马,将整个皇宫搜查了一遍,那边防图却还是不见丝毫影子,皇上急得在书桌前不停的踱步,口中道:“怎么可能这么就不见了!定是有人拿了,给朕仔细的查,查到格杀勿论!”

周边的宫女太监们见皇上生气,便齐齐的跪了一地,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皇上怒瞪着这一群没用的奴才,却见一个宫女眼神闪烁,不时的抬头,似是欲言又止般,神色很是古怪。

“你,可是知道什么?”皇上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那名宫女。

那宫女见自己被点名,极是慌张,吞吞吐吐道:“皇上,皇上,那日奴婢…奴婢看见…”皇上似是极不耐烦,道:“看见什么?”

那宫女深吸了口气,顺了顺道:“昨日奴婢看见宁王妃进了宫,说是去给太后请安,可后来奴婢发现宁王妃却并不是朝太后殿中走去,便不由的跟了段路,看见…看见宁王妃鬼鬼祟祟的,似是找些什么…”

“什么?此话当真?”皇上神色惊讶,猛的大吼一声。

那宫女被皇上一吼,整个匍匐在地,口中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跟着宁王妃,奴婢该死!”

皇上看着宫女这幅模样,便愈发信了她的话,顿时脸色铁青,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欧阳舞的模样,那个医术极高的女子,生得一副倾城美貌,非白不惜以六座城池交换。她的眼睛明亮有神,极其灵动,想来十分聪明,手里总有些珍奇的玩意儿,可,她来自东晋。

只这一条,便能抵消所有她的优点。

皇上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每次她出现的画面,越想越心惊,莫非此事真的是她所做?就在皇上犹疑不定时,外面传来一声:“四皇子求见。”

皇上本就其实烦躁,更不想见到这段时日极其不喜的夜非熙,便只觉想说不见。却转眼便看到夜非熙急忙的跑了进来,对着皇上便跪下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的脸色很是难看,道:“这是你作为皇子的规矩吗?越来越没规矩了!”

夜非熙低垂着脑袋,道:“父皇息怒,儿臣听闻父皇的边防图丢失了,儿臣许是知道一二,这才急了些。”

皇上本就为边防图的事情忧心忡忡,一听夜非熙这般说,刚才对夜非熙的怒气消散了些,道:“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夜非熙将头抬起,道:“儿臣的属下查到,有几个东晋的奸细混入了大都之中,便极力的追查,却不想…”

皇上听到东晋国三个字,联系到丢失的边防图,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不想什么?”

夜非熙神色似是极其的难过,道:“却不想,竟然查到,那些个东晋的奸细竟去找了二嫂。”

“此事当真?”

又是欧阳舞,皇上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起来。

“儿臣万不敢拿这些事情说笑,句句属实。”夜非熙直直的看向皇上,一脸的坚定。

皇上经上次几事之后,对夜非熙的能力有了怀疑,便也不万分的信任夜非熙的话,便唤出自己的贴身护卫,吩咐下去一定要彻查。

此时若是真的,他定要在夜非白回来之前清理门户!

皇上焦虑的心慢慢缓了一些,抬头看了一眼夜非熙,之前觉得他能力不足,现在想着他能追踪奸细,倒也觉得他表现不错。

皇上贴身护卫的效率极高,不过片刻便已回来,附在皇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上刚刚有些消退的怒色便又浮现了出来,吼道:“岂有此理!她居然真的跟东晋的接触!”

装够了老实的夜非熙适时的开口道:“父皇,非熙之前一直不说,怕父皇说非熙的心思不

正,如今也只能说了。”

皇上抬眼看了看夜非熙,示意他继续,夜非熙便继续道:“二嫂这人不可小觑,她本是东晋左丞相之女,定是有些能耐的,这些日子,就连非熙都佩服二嫂的厉害。”

“可在东晋,却还有这么一桩事情,二嫂自小便与东晋的淮安王有婚约,可在二哥去了东晋后,便不声不响的取消了。父皇您想,淮安王不仅是东晋赫赫有名的美男子,身份才华更是不在二哥之下,作为欧阳家的五小姐,为何要这般舍近求远,远嫁我们西陵呢?”

夜非熙及时的住口,只神色很是疑惑。

皇上听着这番话,脸色愈是阴沉,欧阳舞,可真是为了这边防图而来?不惜嫁给非白?那般聪慧的女子,会这般行事?可这事除了她,似是再无其余人可为。

终于,皇上开口道:“宣欧阳舞进宫。”

低垂着头的夜非熙唇角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题外话------

写不动了~睡觉~字数有点少

101章反咬一口

许是真有八字犯冲这回事,自夜重华离去之后,容随云这几日的病情大有起色,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起来,再无夜重华在时时不时犯病的情形,连进食都香了许多。

欧阳舞也放心了许多,便每日在家中做了吃食送过去。

每次替容随云诊完脉后,便离开去满记看看,看看糕点师傅是否做出按照她的方子做出来了合口的食物,如此日子过的倒也充实。

她只盼着日子早些过去,夜重华早日回来。

这日,欧阳舞起的晚了些,照例做了吃食便往容随云别院走去,却在刚踏入容随云的别院时,后面便传来急急的叫声:“王妃,王妃…”

欧阳舞回头,便看见自己府中的下人正冲着自己急急跑来,到了跟前,便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王妃,刚刚宫中来人,说皇上宣您进宫呢!”

进宫?皇上一般无事并不会宣她进宫,今日这是出了什么事?

欧阳舞秀眉微挑,眼中很是疑惑,那下人急得脑上尽是汗水。

每日欧阳舞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这日容随云没有见到欧阳舞,不免有些担忧。卫林看了他一眼,知道主子心急,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去门口瞧瞧。他还未踏出门口,便见到欧阳舞站在门口不进来

“宁王妃。”卫林上前朝着欧阳舞行礼道。

欧阳舞见到卫林出来,便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卫林,道:“父皇急召,我先行入宫,你嘱咐着容七将这些吃了,再盯着他将汤药喝了。”

“是。”卫林接过食盒,又到了声谢,然后便看着欧阳舞随着那下人转身离去了。

容随云看着卫林一人回来,身后并不见欧阳舞的身影,眼中出现了失望的神色。卫林便将刚才的场景与容随云细说:“七皇子,宁王妃刚刚来了,但是到了门口时皇上急召,便先进宫去了,她还将这吃食带了来,叮嘱您一定要吃完。”

容随云的脸色稍霁,不由的重复道:“皇上急召?”

卫林点了点头,容随云的脸上却闪过一抹不安。

皇上急召,欧阳舞马上便进了宫,只是当她踏入御书房时,心里便不由的咯噔一下。皇上正坐在高堂之上,神色严肃,脸色暗沉,夜非熙垂手站在一旁,微敛眉目,一副沉着安静的样子,却无端的给人一种阴气,整个御书房的气压极低。

欧阳舞缓缓上前,刚想屈膝行礼,便听见皇上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徘徊,冰冷刺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欧阳舞,是不是你做的?”

欧阳舞抬头,神色疑惑,眉头微皱:“不知道父皇所指何事?”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欧阳舞的眼神带着审视的味道。看着欧阳舞这样的反应,似乎并不知情,只是此时与她有关,他必定要问个清楚。只不过心里没底,竟一时不知如何去问。

就在此时,皇后的声音自欧阳舞身后传来:“欧阳舞,此时你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欧阳舞转头,便见到可以打扮过的皇后缓缓而来,一双美眸落在她的身上带了几分狠毒,她并不看欧阳舞,只是朝着皇上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边防图丢失这件事事关重大,并无多少人知晓。皇后作为女子本不应该插手朝政,不过如今他正愁不知如何审问欧阳舞,皇后来得恰好,他也不在意,淡淡的点了点头。

皇后缓缓起身,回头便看着眼前的欧阳舞,冷笑道:“欧阳舞,自你来西陵后,我西陵何曾负你,你为何要这般做?”

皇后一直想着扳倒欧阳舞,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定是要好好利用才是。之前非熙视线与他打好招呼,所以此时,她一听到风声,便急忙地端了参茶赶了过来,这样才能好好地利用这个机会。这般想着,皇后看着欧阳舞的眼神中隐隐的带着一丝得意。

欧阳舞看着皇后这般咄咄逼人,知道今天所有的事都是冲着她来。

这般想着,欧阳舞倒是淡定了下来,只稍稍地抬了眼,唇角含笑,轻声道:“舞儿愚钝,听了大半天,竟然不明白所言何事,还请明示吧。”

夜非熙见欧阳舞这般淡然,眼中不由的浮现出讥讽,到时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他凉凉地开口道:“二嫂又何必如此装傻呢?”

欧阳舞瞥了他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夜非熙的眼神带了几分愤恨:“二嫂,如今这事并无多少人知道,如若你现在就将它拿出来,父皇还会从轻发落,如若不然…”

说着眼神威胁的看着欧阳舞,却掩不了眼神中的那一抹得意。

欧阳舞虽然不知他们所言的到底是何物,大致上也猜得出来与什么重要机密,否则还有什么事能使皇上如此上火,气得唇角都在一抽一抽的。

皇上被欧阳舞问的一愣,看着她那清丽的脸庞,淡定无波,无一丝慌乱:“如今一切证据都证明此事是你所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欧阳舞唇角勾起一丝讽笑,皇上毕竟是皇上,纵然之前对她这个儿媳有多么满意,如今不利证据指向她,那么一切旧情就是一笔勾销了呢!

欧阳舞敛下眼睑,淡淡道:“还请皇上言明,舞儿到底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这般遮遮掩掩,舞儿实在不明。”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迟疑了一下才道:“我西陵对你们东晋的边防图不见了。”

“哦?”欧阳舞精致的脸庞上划过一丝疑虑,接着唇边带了一抹讽刺,“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怎么地就认为便是舞儿所为?只因为舞儿来自东晋,所以就要坐实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皇上一时语塞。

夜非熙开口道:“莫须有?二嫂这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呵,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父皇已经知道你与那东晋的奸细见面的事情,你还有何话好说?”

欧阳舞冷冷的瞥了夜非熙一脸,脸色凝雪结霜,神色淡定无波。

东晋的奸细?

她脑中不由的浮现那日的忠叔,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怪不得那日忠叔会过来送特产,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只怕那张什么边防图现如今也已躺在她宁王府的某一个角落了,想着欧阳舞的唇角冷笑愈加明显,如今夜重华不在,这通敌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可还真是百口莫辩呢。

欧阳舞抬眼冷冷地瞥了夜非熙,这夜非熙以前的脑子并没如今这般好,倒是小觑了他去,这陷阱布置的环环相扣,之前莫不是隐藏能力?

欧阳舞望向夜非熙的眼神冷厉地若刀子,冰冷地令人不寒而栗,丝毫没有一丝感情。

夜非熙看着欧阳舞这般的眼神,忍不住垂下双眼。随即又冷冷瞥了她一眼,心中不禁燃起一种兴奋感,欧阳舞这个贱人,这次可是死到临头了,不知道这么美丽的头颅被砍下来是怎么一番情景!

夜非熙最先对欧阳舞有几分兴趣,倒是想尝尝她的味道,不过如今他不能人道,再美的女人对他也无多少的诱惑力。

欧阳舞的唇角缓缓的勾起了冰冷的笑意:“舞儿区区一弱女子,又如何能做这般大的事情?舞儿何时见过什么东晋国的奸细,只不过是舞儿的爹爹派人送了些东晋的土特产来罢了,如今你们硬是要将这事摊到舞儿身上,舞儿可是不依的。”

夜非熙早有准备,脸上讥讽,拍了拍手,口中道:“带上来!”

皇后盯着欧阳舞的眼中浮现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欧阳舞,这次看你怎么死!

似是早已在外等着一般,夜非熙的话音刚落,先前宫女便被带了上来,一进来便直直的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看着好不可怜。

皇上看着地上的宫女,脸色不怒自威:“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那宫女战战兢兢,只低着脑袋,将先前所说的复述了一次:“奴婢昨日看到宁王妃从太后的寝宫过来,她动作鬼鬼祟祟,奴婢十分好奇便偷偷在外面看着…”

说道此处,不由的抬头望了欧阳舞一眼,却恰恰撞见欧阳舞看她的眼神。欧阳舞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极尽冰冷,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那冰冷的眼神不由地令人落入冰窖!那宫女猛的抖了下,似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一般道:“奴婢生怕被王妃看见便躲了起来,后来就见王妃不知道拿着什么出去了。”

欧阳舞只听着宫女说着这子虚乌有的话语,脸上不动声色。

夜非熙得意的看了欧阳舞一眼,道:“二嫂,你可还有话说?”

欧阳舞唇角一抿,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就凭着她一面之词,便能定我这偷窃之罪?”

更何况这还不仅只是偷窃,这是叛国。

不巧,欧阳舞话音刚落,便听到内侍通传,等到皇上准奏,便有一名侍卫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找到那几名奸细了,只不过…”

皇上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已经被人杀人灭口了。”

皇上的脸色极为震惊,看着欧阳舞的脸疑色顿起。

夜非熙却适时的追问道:“死在何处?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说话间眼神一直盯着欧阳舞。

那侍卫似是有些犹疑,半晌才道:“几人均是死在在南桥镇…并未查出是何人所为,不过…二皇子的人马在那几人似是恰巧经过南桥镇,这…”

夜非熙神色愈加得意起来,对着皇上道:“父皇,怎么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