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谷峰剜了一眼墨风,“不看我这是为了谁?”谷峰摸了摸下巴,奸诈的咯咯一笑,“我也等着那位靖王爷的道歉礼,嘿嘿!”

墨风给靖王冥宗辉暗自点了一排蜡,心里偷乐坏了,靖王这次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他本来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讨好,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谷峰看着墨风,“这次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再追究了。”谷峰警告着开口,“恐怕,背后的推手,少不了那几位!”

墨风眨眨眼睛,“爹爹,你手里攥着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秦王是真的放心么?”墨风并没有过多了解过这位秦王的子嗣,只晓得他有四个儿子,“爹爹更看好谁呢?”

谷峰乐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丫头,三年后,你就要十五了,到时候,会让你回皇城行成人礼。”谷峰眉头紧锁,“你的人,这两年,无比练出来,丁牙,心机不定,你让他掌暗卫,还是欠缺些。”

墨风莞尔一笑,“爹爹走眼了吧。这个位置,只有他合适!”墨风讳莫如深,却没有进一步给谷峰解释,“荣云那里,就在战部。”墨风迟疑片刻,“三年时间,足够了!”

成人礼?“必须参加么?”墨风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哼,你说呢?”谷峰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白虎城的成人礼,有资格参加的,必定是身份最贵的,你有资格!但是,你的功夫——”谷峰顿了顿,“成人礼,有互相切磋武艺的环节。”

“船到桥头自然直,爹爹,你女儿虽然是废柴,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墨风笑了,“要在这里待几天?”

“再过几天,怕是有旨意要下来。”谷峰沉闷开口。

墨风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院子,正看到丁牙像个雕塑似的站在门口。

“小姐!”丁牙很恭敬的给墨风行礼,没有嬉皮笑脸的样子,表情很严肃,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

“你是想说明卓子的事情吧?”墨风带人进了屋子,她看着丁牙,“如果我没有料错,明卓子应该是钱家的私物!”

丁牙愕然的抬头看着墨风,不自然的点头,“只有钱家的秘方,能够提炼明卓子。不过,现在钱家人手里没有秘方,可是他们手中还有些存量。”

“猜到了。”墨风眯了眯眼睛,“钱家?慢慢来。”墨风沉了沉脸,“我看好你,丁牙!不要让我失望,以后刑罚,你掌!”

丁牙愕然抬头,看着墨风坚定的面色,抿着唇,跪地叩首,“属下必定不会让主人失望!”掷地有声,血脉沸腾。

在一处精心设置的书房里,有一人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视线飘忽不定的穿透窗户看向外面,他身上的衣袍随意半敞着,脖颈有白皙的肌肤露出来。

他手里捏着一份密报,不算大的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

对面有一黑衣人正跪在地上,正在禀报着什么,说完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主人的命令,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许久,就在人们以为他们主子忘记这段事情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那双眼眸如鹰隼一般锐利的扫射前方,红润的薄唇微微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明卓子?”唇瓣微微启开,冰冷没有温度的字从齿缝中吐出,“看来,靖王已经站位了!”一声冷笑,男子手里的纸随着他的一抖,化为灰烬。

“墨风?”男子嘴里意外的吐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原来如此!”那慵懒的眸子再次眯了起来,只是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点着,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

“爷,宁王半路离开,试炼却在继续,王的态度有些奇怪。”书生男子蹙眉开口,他想的要比旁人远一些,“靖王的军营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像是王的行事作风。”

“用刑了?”男子抬眸看向地上跪着的黑衣男子。

用刑?对谁用刑?谁受了刑?黑衣人思绪急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靖王趁宁王离开,动用私刑,明月用烙铁伤了墨风姑娘,似乎伤的很重,离开秋枫渡,仍旧昏迷不醒。”

“哼!狡猾!”男子轻笑一声,“那边,让人先猫着。”男子秀眉微微隆起,“下面的事情,不用管了!”

三年,三年的时光,对于平常人来说,很漫长,但是对于墨风来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瞬时过去。

试炼过后,墨风回了战部,她窝在战部再也没有出去一步,白天随着鬼婆修习医术,遭受鬼婆的荼毒,晚上磨炼自己的功夫。对于自己的一些学医体会,墨风会时不时的在荣云的身上试验一番,以至于荣云每次见到墨风动针,就有种上刀山、下油锅的悲惨折磨。

回了战部,丁牙就不知去向,墨风偶尔会和丁牙见上一面,而每次的见面,都是在丁牙的性命垂为时刻,但是每一次绝处逢生之后,丁牙的功夫就会提升几个档次,这样的进步,墨风看着很高兴。

谷峰偶尔会提起丁牙,他脸上的表情就会有些诡异的古怪,不断的对着墨风说着,他走眼了,对这个小兔崽子走眼了。

而平静的三年,随着秦王的一纸皇命,再次打破,而沉寂了三年的墨风,终于又可以出门祸害众生。

第六十四章 出发

宁王战部,医部。

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各种颜色的瓷瓶,瓶子上面什么标记都没有,只间,那纤细的手将几滴不知名的液体倒入一个碟子里,呲呲的冒了几声气,然后,杯碟中清澈的液体瞬间变成了漆黑之色。

“婆婆!”纤细小手的主人勾着红润的唇瓣,唇角扬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鼻梁翘挺,眉眼都是弯弯的,浓密的睫毛像是小刷子,忽闪忽闪的,宛若天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这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惑人的气息,整个人都充满了温润之气,不了解内里的,必定会被表象所迷惑。

鬼婆从尸身上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碟子,哼哼几声,然后把早就切下来的心肺递了过去,血淋淋的心肺还冒着热气,甚至还在跳动着,显然没有丧尸生命力。

美艳女子勾着唇,将杯碟中的液体灌入心肺里,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心肺的反应。

很快,红色的血液被黑色所侵染,那原本还在跳动的心肺,在黑色液体的侵蚀下,开始凝固。

美艳女子调皮的舔了舔唇角,然后挑衅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鬼婆,“搞定了。”

“哼!”鬼婆虽然像往常一样没有好脸色,可是眼底闪过的赞许还是没有逃脱美艳女子的眼睛。鬼婆拿着棍子敲了敲,还发出咚咚的闷响,“日子定了?”鬼婆沙哑着声音开口,却继续埋首她跟前的尸首,手里的刀子不时地这里划上一刀,那里戳上一个口子。

“恩!”美艳女子伸手撩了撩发梢,“爹爹说,七天后启程。”手指在帕子上擦了擦,将旁边一摞本子放在了身后的书架上,“婆婆,这些书,已经背过了。”

鬼婆将那尸首肚子里的一节肠子夹出来,放到提早备好的一个器皿中,这才洗手收拾自己。

美艳女子跟着鬼婆出了暗间,师徒二人又交谈了许久。

“恐怕,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了,这些药,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鬼婆将一个匣子搬出来,里面放着瓶瓶罐罐,都没有标记,殊不知这里面任何一个瓶子都是令世人惧怕的毒,而它们的用处除了鬼婆,也就只有身为鬼婆关门弟子的她知道了,“你这样子太招摇了,风丫头!”

美艳女子,也就是已经长大的墨风,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不过三年的时间,墨风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与三年前相比,判若两人。墨风与她的母亲越来越像,这是生理遗传下来的,但是举止的妩媚中带着一丝煞气,别有一番味道。

“哎,长的漂亮,也是一种负担!”墨风启唇,缓缓吐了一口气,“婆婆不出去走走么?”墨风眨着眼睛,她对鬼婆的事情了解不算太多。

“我这副样子,这辈子也就待在这里了!”鬼婆也不恼怒,“出去小心行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在富贵云集之地!”

“晓得了。”墨风对着鬼婆眨眨眼睛,又耐心听着鬼婆的叮咛,然后抱着匣子离开了医部。

鬼婆一直目送墨风离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到,鬼婆笑了,狰狞丑陋的疤痕非常惹眼,堪比恶鬼,“猛虎出山,有些人要遭殃了,小丫头心里惦念着一些人,而这些人的下场势必会非常有趣。”鬼婆噙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她的这个徒弟,造诣早已超过了她,这是个天才,会成为敌人的噩梦!

“荣云?”墨风往前走着,似有似无的往后看了一眼,“跟了一路,不烦么?”墨风心情很不错,偶尔眯眼对视一眼空中的烈日。

“又发现了!”身影一晃,一人出现在了墨风的身旁,正是身为队长的荣云,荣云仍旧是那副痞痞的笑,只是眼底的阴狠早已经被一抹敬畏所取代。

“任务完成的不错!”墨风瞥了一眼荣云,“看来收获不小。”

“自然!”荣云跟着墨风去了住处,不过,墨风去了自己的屋子,荣云则去见谷峰。

墨风进了屋子,把匣子放在一旁,动了动发帘,“出来吧!”对着镜子照了许久。

“小姐!”一男子出现,一身长衫,身上沾染了些血腥气味,不是旁人,正是丁牙。丁牙内敛不少,不过眼神却神采飞扬,亮晶晶的盯着墨风,“人已经吐口。”

“哦!”墨风起身动了动脖颈,扫过丁牙,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口供,仔细看了一遍,随意放到一旁,手拖着下颚,“三年前的事情,钱家没长记性呀!”

“钱颖跟着靖王去了白虎城,钱家人自然觉得硬气些。”丁牙沉声开口。

“连个外室都不算,呵呵,的招牌,啧啧——”墨风嘲弄着,“人不用留了!”墨风伸了个拦腰,“这几天准备一下,要出发了。”

“是!”丁牙跟着墨风出了屋子,外面看到荣云,丁牙对其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荣云若有所思的看着丁牙,然后又注意着墨风,虽然他们两人都是墨风的人了,但是,三年前,丁牙就鲜少在人们面前出现了,每次见面,荣云都觉得丁牙的功夫都会精进不少。

“他还赶不上你!”墨风白了一眼荣云,越过荣云进了书房。

荣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呵呵走了,赶上也不要紧,高手越多,以后做事越方便。

“丫头,来!”谷峰眼前放着好几张图纸,“快来看这几处宅子,你喜欢哪个?”

墨风眼皮子跳了跳,“爹爹,你这是办嫁妆呢?”白了一眼谷峰,感觉一阵无力,自从确切的旨意下来,谷峰就已经按耐不住,三年前就吩咐人去白虎城修整房子,王府的东西不要钱的往白虎城送,谷峰的这热情,让墨风毛骨悚然。

“胡说!”一听嫁妆两个字,谷峰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珠子——什么不长眼的小子,老子灭了他!谷峰嘟嘟囔囔,然后拽过墨风,“呐,这一处是郊外的宅子,靠山靠水,修身养性最好,这是别院,王城住不舒服话,就来这里散散心…”

墨风心窝里暖烘烘的,她笑意浓浓的耐心的听着谷峰念叨着,不住的点头应和一二,心中腹诽着,这是常驻的打算了。

宁王封地在竹雾城,战部也隐秘,白虎城虽然说是王城,可是驻足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宁王本就没有什么家眷,王城也就没有什么宅院可用。

自从三年前,秦王透露了要墨风参加成人礼的消息后,宁王谷峰就开始让人着手住宅的事情了,好在三年时间,不算短,虽然谷峰是个大老爷们,可是在墨风的问题上从来没有打过折扣,为着宅子的事情,在白虎城还曾经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当然这些事情墨风并不知晓。

“爹爹,荣云这一队人,真要跟我走么?”墨风扯过凳子做到了谷峰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那样,战部没人了怎么办?谁给爹爹办事啊?”墨风眨着眼睛,说的煞有其事,一双眼睛半眯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狡黠。

“你当老子战部是纸糊的!哼!”见墨风没有意见,谷峰将手里的图纸折叠起来,其他的也都随意扔到一旁,“白虎城是王城,终归不比家里!”谷峰一脸的怨气,“成人礼过,你必定会被留下,多些人保护,我放心!”虽然这么说,可是谷峰心里还是恼闷的,毕竟自家的孩子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心安。

“哎呀,爹爹放心,你闺女是谁啊,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看着谷峰心情跌下来,墨风赶紧起身凑了上去,伸手挽住了谷峰的胳膊,对着谷峰咧嘴一笑,“到时候,有谁敢欺负我,我就把爹爹的名头往外一推,保准管用!”

谷峰捏了捏墨风的鼻子,宠溺的笑了笑,“遇到不长眼的,不要客气!”看着墨风的脸,谷峰有些晃神,“越来越像你娘了!”谷峰叹了口气,其实谷峰心里没有脸上那么的平静,墨风的这张脸,放到哪里都会掀起不小的风波,更不用说白虎城了,纵然他宁王的名号在外,可是万一真的出了事情,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总归不能常驻王城。

“我已经长大了,爹爹!”看着谷峰神情淡然下去,墨风开解着说道,“爹爹护着墨风长大,已经够了,下面的路,需要墨风自己闯了!”

“好在鬼婆不藏私!”谷峰也点了点头,“府里的管家,恐怕需要个心思活络的,荣云和丁牙都担当不了,你既然想自己找,那就多留心。不过,一定要我看过才行!”

“好!”墨风点头应着,“爹爹,丁牙出门弄了一筐海鲜,晚上女儿给爹爹做些好吃的。油焖大虾,清炖甲鱼…”

谷峰眼珠子顿时瞪的溜园,差点流口水,“额,恩,恩,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谷峰催促着墨风赶紧去做饭。

目送墨风离开,谷峰的笑脸立马瘫了下来,“君儿,看到了吗?丫头长大了!你在天上一定要护好丫头!”

在战部憋了三年,墨风的成长速度令人咋舌,更是让人震撼。她用她的实力证明,纵然她是个废体,却依旧能够让人忌惮恐惧。

在战部,没人敢小觑这个看起来柔若无骨的小女人,她虽然在笑,可是没人敢招惹她,因为,曾经胆大妄为的人已经用他们的血泪证明了这个女人的可怕。

战部的兵士崇尚武力,但是在面对墨风这个罂粟的时候,他们更是疯狂的推崇。

兵士们护着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前行,马车从外面看并不起眼,但是里面却装点的很舒服。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皮,踩着软软的,床铺也都是厚厚软软的被褥,马车行驶平缓,在车里坐着压根就感觉不到丝毫的晃动。

墨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车厢里只有她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手旁的案几上放着茶杯、糕点、棋盘、熏炉…好是惬意。

这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各方的探子就已经安奈不住,早早的赶紧把消息传递回王城——白虎城。

对于谷峰这声势浩大的做派,墨风只能表示无奈,不过,这样做的好处也不少,最起码,将名头打出去,也让一些想找麻烦的望而却步。

不过,现在对墨风来说,当务之急的就是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管家。只是,人去哪里找,有没有能力,合不合心意?虽然她对谷峰说的信誓旦旦,可是说实话,墨风心里确实没有丝毫的底气。

秦国王城,白虎城,皇宫。

秦国冥无极收到暗探递回来的消息,饶有兴致的看着,“谷峰是给他这个闺女壮胆呢!”冥无极哈哈大笑,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人的神情。

冥无极收敛了笑,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靖王府的,也在今年之列吧!”

冥无极身旁的随侍兼太监总管郑铎笑呵呵的应着,“是。昨天伊水郡主进宫,贤妃娘娘还夸赞郡主来着…”偷偷瞥了一眼冥无极的脸色,郑铎适时住了嘴,乖巧的站到了一旁。

“贤妃?”秦王冥无极顿了顿,半垂下眸子,手指敲打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安分了没几天,又开始钻营了,哼哼!”秦王冥无极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最近这几天,冥延可还安分?”

郑铎思索片刻,“听闻,贤妃娘娘偶然风寒,这几日二皇子每天早朝过后,准时去贤妃娘娘那里问安,倒是没有断过。”

“冥延,呵呵,是个孝顺的!”冥无极这话听着有些刺耳,尤其那一声清浅的笑,特别的让人汗毛耸立,“老四那臭小子还没消息?”冥无极扭头看向郑铎。

郑铎缩了缩脖子,笑的有些牵强,“没有收到四皇子的消息,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命人去找了。”郑铎暗自吞了几口唾液。

“哎!”秦王冥无极叹了口气,伸手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眉心,“从来没让人省过心!”冥无极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口气里又透着一丝无可奈何。

郑铎聪明的没有插嘴,对于这位爷,他还是三缄其口的好。

第六十五章 入王城

白虎城,秦国的王城,是权力与经济的集散地。相传,四大圣兽之一的白虎曾经降临的圣城就是在这里!大理石的城楼肃穆矗立着,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它们亲身经历着历史变迁。

城门上的字迹依旧张牙舞爪,好像眨眼的功夫就能活过来似的,它在告诉着每一个经过城门的人,它的悠久、它的无限生命力。

宁王的队伍一进入众人视野,所有的人都被这队伍的气势所震慑,只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才能够释放如此的死气,没人敢靠近,他们只能静默的感受着那来自灵魂的颤抖。

透过窗纱,看着马车进过城门,看到外面的人都瞪大眼睛,愕然的瞩目着,街道上的人们自动让开路。

宁王战部,人群里暗地里议论着,比划着,各个目不转睛的看着队伍走远,谁都为见到这个神秘的彪悍之师而感到骄傲,同时,也为自己的国家拥有这样的人而感到自豪!

“宁王爷!宁王爷!”不知道是谁起了头,欢呼声突然震天响起,人们挥舞着手,高兴的呐喊着。

“哦,吼,宁王爷,宁王爷!”不断的有人们被气氛感染着,大家骄傲的喊着,叫着。

宁王坐在骏马上,面色冷峻,对周遭的叫声充耳不闻。在看到人群中攒动的人影,眼底闪过一丝丝暗芒。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墨风不适应的动了动自己的耳朵,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家爹爹竟然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难得一见,竟然是宁王战部!瞧瞧,啧啧瞧瞧人家…”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啊,宁王是送女儿回王城的,哝,瞧见那辆马车了吗,我猜啊,宁王的女儿一定就在那里面!”有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女儿?”人们有些好奇,“不是说宁王没有娶妻么?哪里冒出来的女儿呀?”

“听说啊,是个养女!”有人偷偷开口,煞有其事的说道。

“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竟然这么撞大运,宁王哎,横着走都不怕!”大家都好戏的盯着中间的马车,恨不得把车厢戳成窟窿。

“有个牛逼的老子,自然财大气粗!”人们附和着,议论着,羡慕着。

走了有大半个城,队伍这才抵达住处。大家没有在大街上过多停留,直接进入府邸。

墨风下了马车,前来迎接的是孙柏,因为府邸还没有管家,孙柏先来映衬几天,也给墨风一些缓冲的时日。

“孙伯!”墨风淡然一笑。

“王爷和小姐一路舟车劳顿!”看到大家平安到达,孙柏喜欢的合不拢嘴,“老奴已经备好了茶点!”

墨风跟着谷峰进了屋子,因为是第一次来,墨风多少有些好奇,宅子的面积小了些,格局和宁王府的差不许多,而且墨风的闺阁也是比照宁王府的妆扮,不过这里相对精致一些,而且饰品都是谷峰有些压箱底的宝贝货。走到哪里都有一种坠入宝库的感觉,琳琅满目的让人喜不胜收。

谷峰没让墨风歇着,先领着人围着宅子转了一圈,认了认家,最后才进了屋子休息。

“辛苦孙伯了。”墨风笑着对孙柏说道。

“不辛苦,是老奴应该做的。”孙柏不敢鞠躬,“宅子里的人,一部分是王爷先前调来的,仆人都没有添置,一切人手都等小姐来了后再准备。”

“府里的安全,人手的调派,以后由荣云负责。”墨风沉了沉气,开口说道,“旁的,先放一放!”墨风并不着急内宅的问题。

孙柏观察着墨风的面色,而后看向谷峰,见谷峰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也就点头应下来,“这段日子,有好些人家送来拜帖,老奴依照王爷的吩咐都给推掉了…”孙柏又开始回禀一些事宜。

墨风打了个哈欠,“爹爹,我先回去了。”想必谷峰一定和孙柏有许多事情要说,墨风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府邸安静了,但是白虎城里却依旧人声鼎沸。刚刚的震动余波还没有散去,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的说着什么。

人群中,有一蒙着面纱的女子,怒目瞪视着,浑身冒着愤怒的气息,在她身旁站着的婢女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生怕会牵连到自己。

“不过是个没血缘的养女,她也陪!”女子冷哼着,嘴里说着恶毒的话,满嘴嫉妒的口气,“墨风,她怎么可以!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女子亲眼目睹了这个全过程,虽然马车里的人没有露面,可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荣光,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

“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婢女小声提醒着蒙面女子。

“啰嗦!”女子横眉冷对,甩过袖子,疾步离开。婢女小跑着才能追上。

回到一处偏僻的宅院,这里早已经远离了繁华热闹,偶尔会有人从胡同里经过,在一个偏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进这里,就是她现在的住所。

蒙面女子窝火的甩过门,满身怒气的冲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美妇正指挥着下人做些什么。

“月儿回来了!怎么这么早?”美妇抬眸,看到来人,露出了笑容。

但是,美妇没有像往常一样等来女子的亲密拥抱,对方反而目不斜视的进了屋子,根本就没有多做停留。

“怎么回事?”美妇沉了脸,扭头问跟着的婢女。

“奴——奴婢不知!”小丫鬟吓的不清,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想到什么,“刚刚宁王的队伍过去了,小姐,小姐就是在那时候不对劲儿的!”小丫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美妇抿着唇,转身进了屋子,前脚刚踏进去,紧接着一只茶杯就摔在了地上,碎片到处都是。“月儿!”看着气喘吁吁的女儿,美妇有些担忧。

“凭什么?”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门口站着的人,“娘,你说,凭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凭什么,凭什么?”女子扯着床铺上的单子,咬牙切齿,“贱人,贱人!”

“月儿,月儿,你不要吓娘!”美妇见到女子眼中流露出来的偏执,心惊肉跳的赶紧过去,将女儿抱在怀中,安抚着,“月儿,娘在,娘在!”

“为什么?”安静了少许,怀中的女子突然挣脱开美妇的怀抱,“为什么要跟着来?”女子指着美妇,怒吼着,“你什么都不是,连个外室都不算,你这算什么?我又是什么?我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