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底是怎样的特殊体质?”上官茗听到一半,见南宫无尤停顿了下来,不禁有些心急地催促。

“哎…”南宫无尤叹气,缓缓道,“他是纯阴八字,如若没有找到纯阳八字的女子相配,终其一生,都不会有子嗣。而且,他如果娶其他八字的女子为妻,必会克妻。”

事实上,紫萧然在十岁时就开始关注命盘八字之事。弱冠之年后,他有了许多女人,也曾有女子怀孕,但却不出三个月就流产。同样的事发生过四次之后,他犹不信邪,要与天斗。他准备迎娶其中一个侍妾进门为妻,但在大婚前夕,那名女子突然暴毙。自此之后,他终于死心。开始积极寻找纯阳八字的女子。

“师父,那紫萧然又如何知道我的八字?”上官茗疑惑地问。

“其实本来我也不知道你的八字,只怪我不久前心血来潮想为你算一算姻缘,便去查你的八字。”南宫无尤窘赧地嘿嘿一笑,才道,“然后我又一时没忍住,告诉了那混小子…”

“死老头!你说那么多做什么!”紫萧然倏然插话,怒意满腔。这个秘密他一直引以为耻,这该死的老家伙嘴巴可真大!

“我这是为你好。”南宫无尤走到紫萧然面前,轻轻一叹,正色道,“这些年来,难为你了,唉!”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要真为我好,今日就不该坏我好事!”紫萧然大为光火,他一生难逢敌手,可恨就是没赢过这死老头!

“什么好事?破坏人家的姻缘,以后要遭报应的。”南宫无尤不以为意地戏笑,存心逗他,“现在不是很好吗?少了一个机会,你又多了两个机会。有二个美丽女子,也是纯阳八字,你可以慢慢挑。不然,你都要了也行。”

“别给我卖关子!说!那两个女子的下落!”紫萧然的口气不善,怒瞪着他。

“叫声爹来听听,我就告诉你。”

“糟老头!”

“我这么年轻俊美,哪里像糟老头了?”

“死老头!”

“你不叫爹是吧?那我不说了,我走了。”

上官茗和冷胤天在一旁轻松地看戏,心头大石已放下,他们对视而笑,向对方伸出手,紧握在一起。

紫萧然的怒火已达到顶点,猛地大喝一声:“爹——”

“哈哈,乖儿子!”南宫无尤抚掌大笑,很是享受他暴躁的吼声。

“够了吧?满意了吧?快说!”紫萧然的胸口剧烈起伏,如果不是穴道被封,他现在就一掌拍死这个是他爹的人!

“这就说了,别急。”南宫无尤仍是不疾不徐,慢吞吞地道,“其中一个女子,名叫暗情,也就是冷王爷的手下。”

突地,一道稚气嗓音响起:“我?”

暗情之前奉命留守山脚,对于方才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怎会是纯阳命格?她是孤儿,连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就是你了。”南宫无尤看向藏身一棵大树后的暗情,笑嘻嘻地道,“你虽是孤儿,但却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暗情瞥了一眼无法动弹的紫萧然,而后低眸不语。她对世间的情爱,毫无兴趣。仅看暗影的下场,就知道“爱”字害人。她决不会愚蠢地去爱一个男子。她的心,由她自己保管,何须交付他人!

“老头子,你在说笑吧?”紫萧然这次的称呼省略了一个死字,不过语气依然轻蔑讥诮,“你看看她,才十二三岁的模样,难道你要我看着她长大?”

“说你蠢你还不信。”南宫无尤以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睨着他,“她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紫萧然错愕,眼角余光望向沉默的暗情。虽然她容色晶莹如玉,肌肤胜雪,但明明稚气未脱,尚未及笄。

“她的遭遇,又是一个长长的故事了。我今天说太多话,口渴了,下次再说。”南宫无尤完全没打算为他解惑。

紫萧然收回视线,沉声问道:“那么另一个女子呢?”

“哈哈,说起这个女子,你就很熟悉了。”南宫无尤一脸坏笑,揶揄道,“听说你还寡情薄幸地把人家小姑娘赶走了。”

“你是说乌琪黛?”紫萧然惊诧,这简直是老天在捉弄他!

“可不就是!哈哈,你快想办法怎么哄人家回心转意吧!”南宫无尤很乐,捉弄这个心思深沉的儿子,是他人生的一大乐事。

就在此时,远远的,一道娇俏身影正朝紫山走来,赫然就是乌琪黛!

“紫萧然!”她大喝一声,手中软鞭猛地一甩,精准地抽中紫萧然俊美无俦的脸!

紫萧然闷哼一声,无法闪躲也无法反击。他今天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全怪那混账死老头!

“看来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13)南宫无尤似自言自语地道,施施然地退到旁边和冷胤天与上官茗一起看戏。

只见又是凌空一鞭,凛冽的“啪”声顿响,紫萧然如冠玉般的脸又添一道血痕。

“乌琪黛!你敢再动手——”紫萧然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当心你的小命!”

乌琪黛冷着俏脸,丝毫不为他的话所震慑,恨恨地道:“你诱占我的身,欺骗我的感情,只抽你两鞭,便宜你了!”她的性格直率,也不懂中原的繁文缛节,口出大胆之话并不觉得羞涩。

“我如何欺骗你的感情了?”

“你——你——”

她以软鞭指着他,却一时回答不出来,气结得双颊涨红,握鞭的手都微微颤抖。

紫萧然见她气急语塞,反而怡然自若起来,勾唇一笑,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也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任何事,怎么叫欺骗你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不是害怕,而是无比激动愤怒。

“我可没说。”紫萧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淡淡然道,“感情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强求不来。”

暗情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只觉心中凉寒。所谓爱情,只会令人痛苦。这个异族女子,又是一个前车之鉴。

乌琪黛狠狠地攥起拳头,美眸中火光四射。她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是她决不要做那个被打之人!

若是紫萧然心中并没有爱的人,她就要攻占他的心!

已然情动

“想留在我邪堂里?行!以后你就在我紫龙居当丫鬟!”

紫萧然一句傲慢的话,气得乌琪黛直咬牙。但是她忍!总有一天,她要叫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可是,这该死的男人到底去哪里了?叫她在他书房门口等着,却等得她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从酉时苦等到子时,乌琪黛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头靠在门上渐渐睡着了。

当紫萧然从外面返回紫龙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一身丫鬟打扮的乌琪黛歪着头,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倚着门板睡得正香。从她发出的平稳呼吸看来,已是熟睡,而她还间或地咂了咂嘴,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紫萧然有点诧异地扬眉,这样她也能睡着?半蹲身子,动手推了推她:“天亮了!快起来!”

乌琪黛睡得正甜,口中迷迷糊糊地咕哝道:“别吵!”

“乌琪黛!快点起来!着火了!”紫萧然没好气地又推了她一下。这个没规矩的南蛮女子,有像她这样当丫鬟的么?

乌琪黛不堪其扰,火气上升,手握成拳头,想看看哪个人不想活了,居然敢吵她睡觉。倏地睁眼,大声喝道:“你找死啊!”

“找死?”紫萧然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当看清楚眼前人是谁时,乌琪黛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迅速站起来,满脸讨好地道:“不是,不是!是我找死。”

紫萧然满意地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下令道:“去沏一壶茶过来。”说完,他便走进书房。

乌琪黛瞪着他的背影,心中狠狠暗骂,混蛋男人,就知道指使女人!不过没关系,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不情不愿地往茶水房走去,她的口中嘀咕地念叨:烦死人了,三更半夜要喝茶就自己去沏啊!又不是没手没脚,这种小事还要别人伺候,他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到了茶水房,一推开门,她惊诧地睁大美眸。

居然这么大?除了外间宽敞的烧茶煮水区外,里间摆着五个高柜,柜子划分为一格一格,像是药柜子。

她凑近仔细看着每个格子上头的文字。

“乌龙、金萱、香片、洛神花、菊花、橘皮…这两个字不认识…这个也不认识…”她自言自语地念着,然后烦躁地低咒,“真受不了!搞这么多种茶,又只说要沏壶茶,鬼才知道要哪种茶!管他的,有泡就好!”

她先走去把水壶上的水烧开,接着随便抓了一把乌龙茶扔进茶壶里,再将热水倒进茶壶里。

突地,门口一道慵懒略带嘲讽的低柔嗓音响起:“茶不是这样泡的,而且你拿的茶壶跟茶叶也配错了,乌龙茶要用陶壶泡才会好喝,用瓷壶泡不出乌龙茶的香味来。”

夜深人静,紫萧然无预警的突然出声,令乌琪黛吓了一跳,手上的茶壶也掉下了地,烫水溅到她的手。

“啊——好烫——”她赶紧把被烫得发红的手浸在冷水里。

紫萧然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茶叶,再看向她被灼烫的手,不紧不慢地道:“你怎么能用手抓茶叶?这么粗鲁,茶叶会被抓坏的,得用专用的勺子舀。还有,第一泡的茶得倒掉,不能喝,你怎么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呢?我真没见过比你还笨的女人了。”

他的风凉话令乌琪黛心中按捺的怒火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大声骂道:“你在跟我讨论基本常识?你难道不知道人比茶叶重要吗?我现在被烫伤了,你应该先关心我的手!这才是所谓的基本常识!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冷血的男人!”

紫萧然只当作没听见,优雅地蹲下,看着破碎的茶壶,作势叹了口气:“这可是龙井窑的瓷器,特别为我邪堂所制作,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茶壶。没想到今天就这么毁在你手里了,真是可惜,遗憾啊!”

乌琪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有没有弄错?难道她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手泡着冷水,他都没看见吗?居然可以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说,反而只在乎他的什么狗屁茶壶,难道人比不上一只破茶壶?

紫萧然悠闲地站起来,开口再道:“算了,看在你第一天当丫鬟不懂规矩,这次我不跟你计较,茶壶的钱你就赔一半好了。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喝茶了,等一下你就倒壶热水到我房里好了。”话毕,他神色自若地走出茶水房。

乌琪黛杏眼圆睁,气结得说不出话来。他是存心要耍她是吧?想让她知难而退?那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乌琪黛了!

深吸了几口气后,她告诉自己不生气,一定不要生气,气死了岂不便宜了那可恶的男人。

端着一壶热水,她抬头挺胸地走出茶水房,走到书房门口,努力挤出笑容,敲了敲门:“公子,热水来了!”

“进来!”

哼!连声音听起来都这么不顺耳…不行!她要忍耐,要忍耐!一定要忍耐才行。

乌琪黛端着热水来到紫萧然桌前。

紫萧然头也不抬地道:“就搁着吧。”

“是!”

乌琪黛放下热水后,站在原地看着他用无比认真的表情挥毫,心头颇不以为然。像他这种没品的人也会画画!

站了半晌,见他还不喝水,她不禁有点心急,出声催促道:“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这么体贴?”紫萧然放下画笔,抬眼觑她,唇角勾了勾,嘲弄地道,“该不是在水里下蛊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连连摇头,还一边慌张地摆手。

“手伸过来。”他突然命令道。

“啊?”她错愕。

“手。别让我说第三遍。”

“哦…”她乖乖地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紫萧然握着她的手,看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道:“的确都红肿起来了。”

“还不是怪你!”乌琪黛生气地冷哼一声,却发觉手上一凉,已有药膏敷上。

“药已经敷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他一脸冷淡,似乎嫌她在这碍事。

本来她还想跟他道声谢,却被他冷冰冰的一句话给气得涨红脸,忿忿地怒指着他:“你——”

“出去时记得将门带上。”他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还故意补上一句。

“好!紫萧然!算你狠!”她火大地吼道,一手用力地拍在他肩膀上泄愤,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走到了庭院,她抬头看着夜空中高挂的一轮皎洁明月,唇边悄悄地绽开一丝得意的笑容。

紫萧然,你怕茶水里有蛊虫,怎么就这么大意忽略了我的这一掌呢?

翌日,邪堂中有一位客人光临。

金碧辉煌的正厅里,暗情淡漠地站立着。如果不是王爷的命令,她才不会来这里。

“原来是小情儿大驾光临。”忽地,一声亲昵熟稔的轻唤响起。

“紫公子。”暗情微微欠身行礼,稚气的脸上不苟言笑。什么小情儿?真让人发寒!

暗情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口,但有人比她更听不下去。

“紫萧然,你真恶心!什么小情儿?人家跟你很熟吗?”乌琪黛跟在紫萧然身后,不屑地唾道。

“身为一个丫鬟,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紫萧然看也不看她,说完这一句后就顾自对暗情亲热地道,“小情儿,是冷兄派你来紫山?不知有何事可以为冷兄效劳的?”

“王爷听说邪堂里有一处奇草苑,其中皆是奇花异草,王爷希望紫公子可以让暗情在奇草苑中暂住一段时间,研究草药。”暗情的语气很淡,衬着童稚的嗓音有几分特别的奇趣。

“既然是冷兄的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紫萧然笑得亲和无害,但心中却暗暗冒火。冷胤天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明知暗情是符合八字的女子,还把她送上门来,是存心要看他拜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做梦!从来只有他紫萧然掌控女人,又岂会被女人所左右!

“你要让她留下?”乌琪黛出声质问,“紫萧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萧然淡淡瞥她一眼,道:“没见着客人来了?还不去沏茶?”

“还沏什么茶?你真要让她留下?你想享齐人之福?”乌琪黛跺脚,俏脸上满是怒气。

“你有意见?”他状似好声地询问。

“当然有意见!”

“既然这样,不如你回疆域。那我就享不了齐人之福了。”唇角一勾,勾勒出邪气的坏笑。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走!”她轻哼一声,转身离开正厅。沏茶就沏茶!喝死他们!

厅内只剩下紫萧然和暗情两人。暗情抬眸看向他,视线定在他的眉心,片刻后才出声道:“紫公子,你可能中毒了。”

“嗯?”紫萧然皱眉,“我中毒了?你懂医术?”

“略懂一点。”暗情点头,再道,“你的眉心有一条红丝若隐若现,恐怕不是普通的毒药,极可能是中了蛊毒。”

“蛊毒?”紫萧然的双手握成拳头,漂亮的单凤眼中有两簇烈火在跳动。看来乌琪黛是活腻了!竟然还敢对他下蛊!

“如果紫公子不介意,请伸手让我把一下脉。”暗情是四个影子中唯一一个精通药理的人,但她一贯低调,很少显露这方面的才能。今日因为做客别府,才客气地有此一举。

“有劳小情儿了。”紫萧然撩起衣袖,俊脸上的神情悠然自若,已暗自压下心中怒火。

“紫公子还是叫我暗情吧。”暗情一边为他把脉,一边冷淡地道。

“你不觉得小情儿这个昵称很可爱吗?”紫萧然戏笑。

暗情不语,仔细把脉半晌,才道:“紫公子,你中的是‘锁心蛊’。”

“何谓锁心蛊?”

“中了这种蛊的人,只能对下蛊之人动心。如果对其他人动了情,就会感觉到犹如万蚁噬心的剧痛,生不如死。”

“除了下蛊之人,可还有其他方法能解?”紫萧然半眯眸子,眸中闪过厉光。想用这种方法叫他屈服?乌琪黛也太不了解他的个性了,越是逼迫他,他的反抗性就会越顽强!

暗情沉默片刻,摇头道:“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除这种蛊毒。”顿了顿,略有迟疑地再道,“其实也不是非要解除蛊毒。”

“怎么说?”

“如果紫公子有心爱之人,那么可以想办法把下蛊者体内的那只蛊虫引出,转移到所爱女子的体内,就相安无事了。”

紫萧然紧皱长眉。他何来的心爱女子?

“为什么必须是所爱之人?”他问。

“因为下锁心蛊的人,她必须是爱着你的,否则她也会受到万蚁噬心之苦。”暗情清楚地回道。她心中已约莫有数,下蛊的应该就是那个异族女子。其实她并不认同她的做法,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全力争取?难道就不能顺其自然?

“那也就是说,只要那个女子爱我即可,并不需要我也爱她?”紫萧然敏锐地听出关键。

“可以这么说。”暗情颔首。

“很好。”紫萧然勾唇轻笑,直勾勾地盯着她,恣意而放肆地道,“小情儿,你会不会爱上我?”

“嗯?”暗情一愣,有些愕然。

“小情儿,你就在邪堂里安心住下,奇草苑里的草药,你爱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紫萧然的眸光灼灼,温柔地蛊惑道,“小情儿,我想我们需要多一点时间相处。也许,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心爱女子。”

暗情回视他,淡淡一笑,没有接话。爱情对她来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紫萧然亦未再开口,微微垂眸,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他需要的只是延绵子嗣的女子,而非所谓的爱情!

一向只有他紫萧然征服别人,没有别人掌控他的道理!

入夜,乌琪黛在紫龙居的小厢房里准备就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的脑中想着一件事。

她要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内紫萧然都不会爱上她,那么她就自动替他解了锁心蛊,然后回去疆域,再也不与他见面。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便安心地入睡。

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一声吱呀轻响,有人推门而入!

“谁?”她一惊,陡然睁眼。

昏暗的月光下,颀长挺拔的紫萧然伫立在门口,在夜色的笼罩中,他看起来分外的俊美非凡,犹如降凡的神祗。

“这么晚了,你来我房间做什么?”乌琪黛疑惑地问。

他踏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一步步地逼近床榻。

“你要干嘛?”乌琪黛不禁有点惊慌,扯高被子裹牢自己。

“你不是很想做我的女人么?”紫萧然毫不客气地在床畔坐下,倾身靠近她,凑在她耳边吹气,“我来满足你的愿望。”

“你在说什么?”乌琪黛一头雾水。

“琪黛,”他的语气低柔而魅惑,吐出令人心悸的三个字,“我要你。”

她一怔,愣愣地望着他。他说的是真话吗?他真的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