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杀死你呢,还是毒哑你呢?这样我的秘密就不会泄露出去了?”

永乐魅惑的轻笑着,花如烟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郡主,我不敢了,我以后绝对不会提这件事,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的。”

“你说我该相信你吗?”

永乐郡主手中透明的琉璃器片更深的划了进去,花如烟的脖子上,血色徐徐而下,她感到一阵的昏劂加后怕,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招惹上这女魔头,自已这分明是找死啊,这枭京的人哪个不说这女魔头变态,连孝亲王府的小魔头南宫瑾和南宫晚儿都不愿意招惹她,偏偏自已来招惹她。

“郡主。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花如烟意识有些昏迷,痛苦的哀求着,同时的一个控制不住,竟然撒了尿,马车里一股尿骚味,永乐郡主的脸色陡的冷傲嗜血,手指一收,狠狠的一脚把花如烟给踢了下去,同时的冷哼:“真是个怕死鬼。”

公主府的马车扬长而去,花如烟的丫鬟小环远远的一看有东西抛出来,赶紧的过来,看到了自家的小姐被抛出来,不由得小脸雪白,紧张的叫起来:“小姐,小姐。”

同时的她闻到了小姐身上一股尿骚味,不由得奇怪的挑眉,然后一伸手摸到了小姐的裙子湿了,小环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色不由得难看,而且小姐的脖子上鲜血直流,好半天小姐一动不动,小环伸手拭探了一下,身子跌坐到地上,小姐分明是没气了,她,她?

小环哭了起来,赶紧的伸手扶了花如烟离开,等到她扶了花如烟回到太清庙,花如烟竟然直接的没气了,这个女人终于作死了自已。

太子府的马车里,安静无声,花惊羽闭目休息,脑海中却在想着,南宫元徵真的隐藏得很深吗?自已如若是他的棋子的话,又是一棵什么样的棋子呢?马车一路进了城,花惊羽忽地睁开眼睛望向旁边同样闭目养神的南宫元徽,这一刻的南宫元徽完全是她陌生的不熟悉的人,内敛沉稳睿智,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啊,花惊羽唇角冷讽一笑,身侧的南宫元徽立刻警觉了,飞快的睁开眼睛,而脸上也飞快的戴上了假面具。

“羽儿,怎么了?”

花惊羽同样的收敛起心中思绪,若说以前她无所顾忌,但现在知道此人是什么角色,她又如何不小心呢。这帝都多少人被他骗了,个个都以为东宫太子是个无用的男人,连带的他的父皇都以为太子不足以成大事,却谁又知道他才是那个隐藏得最深的人,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造成这样的假像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花惊羽意念一转,便知道是为了什么,皇储之争,太子知道皇室的其他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太子之位,那些人想除他,他同样的想除掉这些人,所以他造成了这样的假像,就是为了迷惑那暗处的人。

好厉害,好计谋啊,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连带她也以为这个男人成不了事,幸好南宫凌天提醒了一句,她才捉摸过来,而在这出戏里,自已就是太子的一个活道具,若没有自已,谁又知道太子不负责任,不足以成大事呢,说来说去,自已是他利用的最彻底的一颗棋子啊,好,真是太好了。

花惊羽唇角慢慢的勾出笑来,她身侧的南宫元徽眼神一闪而过的幽暗,脸色微冷,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温润的开口:“羽儿,怎么了?”

花惊羽望着他,想到若是自已现在戳穿他的真面貌,会不会被他杀人灭口了,他谋算了这么多年,现在就等着要收网了,又岂会允许人坏他的好事呢,所以她没有傻到送死。

“殿下,你真的想娶我吗?”

花惊羽忽然阳光明媚的开口,一脸心动的样子,对面的南宫元徽一时间竟有些错怔,这个女人先前不是一心不想嫁他吗?这会子又说想嫁他,不过若是娶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是啊,羽儿难道不相信本宫吗?”

南宫元徽又是一脸温情的样子了,花惊羽心里狠狠的呕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是不相信,我怕哪天殿下心血来潮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你说我岂不是死得很冤。”

花惊羽似真似假的说道,然后掉头望向别处,身侧的南宫元徽瞳眸中若有所思,这女人是什么意思,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正想开口说话,太子府的马车停了下来,侍卫的声音传进来。

“殿下,花府到了。”

花惊羽不等南宫元徽开口,掀了帘子抱着小白下了马车,理也不理后面的南宫元徽,南宫元徽的眼眸一片深沉,唇角紧抿,刚才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花惊羽已经领着温柔走进花府了,太子命令一声外面的侍卫,离开了花家的大门。

是夜,到处一片寂静,浩翰的天空上,星星安静的悬挂在布幕之上,月光柔和的笼罩着各处。

雕梁画栋的北幽王府书房内,一片死寂,最里面的豪华软榻上,慵懒的歪靠着一个白衣男子,纤尘不染的衣衫上,袖口银丝勾勒的海棠明艳动人,袍袖轻抬,大朵的海棠好似怒放盛开着,使得男子越发的魅惑,深邃的瞳眸透着撩人的幽光,但是此刻这双眼睛里却闪烁着幽寒无边的杀气,定定的望着书房一角的一个红衣妖娆的女子,女子脸上有着无奈,双眸轻轻的眨了两下,显示出她的不安。

“表哥。”

这女子正是白日在玉凰书院与花惊羽决斗的永乐郡主,白日众人眼里凌厉难缠的小魔女,此刻却一脸的温顺乖巧,望着软榻上的男子。

南宫凌天抬了一下眉,眼里的戾气更重,唇角紧抿,显出他的心中火气很重,永乐郡主不敢说话了,心里却努力的猜测着,表哥和那花惊羽是什么关系啊,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生气的,定然是自已和花惊羽那个女人打了起来,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生气,一定是这样的。

南宫凌天阴暗低沉的声音响起来:“身为尧骑卫统邻,本该低调行事,你却如此高调的与人决斗,若是你的身份泄露了,知道会给自已惹来多少麻烦吗?会给尧骑卫惹来多少麻烦吗?”

尧骑卫不属于地方禁军,乃是皇上手中一支秘密的队伍,分散在京城各处,随时准备处理着京城的突发事件,这支尧骑卫没有多少人知道,皇帝把这支尧骑卫交给了北幽王南宫凌天,永乐郡主便是南宫凌天手里的人,所以他让永乐郡主掌管了尧骑卫,这女人一向低调,做事心狠手辣,嚣张拔扈,再加上她的身份,倒是不会惹起多少人的怀疑,没想到今儿个她竟然大刺刺的高调与人决斗,所以南宫凌天格外的生气,火大得很。

“本王要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撤掉你尧骑卫统领的身份了。”

南宫凌天幽暗的声音响起,俊美的面容上拢上了一层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永乐郡主面色一变,立刻不安了,沉声开口:“王爷,属下这次错了,请王爷责罚。”

完全是下属的态度了,没有半点先前打马虎眼的样子,南宫凌天抬眉眯眼望着永乐郡主,说实在的,永乐郡主担任尧骑卫统领,一直让尧骑卫的那一批属下信服,虽然这些人并不了解她的真正身份乃是永乐郡主,可是她心狠手辣的手段却震慑住了所有的尧骑卫。

“好,看你以往表现不错,这次本王就不计较了,但若是再有下一次,你直接给本王滚出尧骑卫。”

阴骜冷狠的声音响起,永乐郡主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垂首:“是,王爷,属下知道了。”

南宫凌天挥了挥手,永乐郡主退了出去,一路离开,等到出了北幽王府,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先前还真是危险啊,差点被表哥给撤了尧骑卫统领的职,她做这个可是很拿手的,而且十分的刺激,可不想就这么撤换了,而且能为舅舅做点事,是她最高兴的事情。

永乐郡主笑了起来,妖魅惑人,一挥手领着两名手下离开了北幽王府。

轻羽阁里,花惊羽因为白日和永乐郡主的对战,有些累了,所以早早盥洗休息。

房间一个人也没有,花惊羽躺在床上,正打算睡觉,身遭的气息有波动,不由得脸色一暗,沉声喝问:“什么人?”

来的人身手十分的厉害,竟然一直到了近前,她才感受到这份波动,现在的她内力达到了七重,可说是十分厉害的高手了,所以一般有人靠近轻羽阁,她早早就感受到了。

“花儿的火气可真大啊?”

暗磁低沉挪谕的声音响起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慵懒魅惑,一扫往常的凌厉凶狠,温雍好似三月的桃花,唇角是潋潋的笑意,白衣胜雪,乌眉亮眸,说不出的尊贵优雅,花惊羽蹙了眉,望着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嗜杀成性,心狠手辣的家伙吗?不过她想起了他刚才挪谕的话,脸色微微的黑了。

“北幽王殿下,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还有什么时候我成了花儿,我怎么不知道。”

这花儿听着怎么让人恨得牙痒痒呢?怎么听怎么奇怪。

南宫凌天不以为意,狭长的凤眸中幽光闪烁,唇角飞扬,不点而朱的绝色,五官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致,身着白衣的他给人一种惊艳之感,不觉妖艳唯觉华丽,不过若是细看,轻易便可看出他的冷酷无情。

“本王可不想像别人一般称你羽儿,所以以后这便是本王的专称了。”

南宫凌天不容反驳的话响起,完全不是商量,是决定,花惊羽脸色更难看了,牙齿咬着唇,冷哼道:“殿下这是叫小猫呢还是叫小狗。”

反正她觉得这花儿的名字跟小猫小狗的名字差不多,不过很显然的北幽王殿下不这么认为,他微眯一双深邃迷人的瞳眸,幽然一笑,光华璀璨的开口:“难道花儿不喜欢本王叫花儿,喜欢本王叫你猫儿,或者狗儿。”

“南宫凌天?”花惊羽咬牙冷冷的瞪着南宫凌天,南宫凌天一点都不以为意,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兴致十分的好。

“如果你不想叫花儿和狗儿,本王可以叫你小花,或者阿花。”

花惊羽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周身抖了抖,殿下你的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冷得人发颤好不好。

“南宫凌天,我们能言归正传吗?这样吧,以后我叫王爷名字,王爷也叫我名字,行不行?”

花惊羽心平气和的开口,意图和某个男人讲道理,不过道理显然是没用的,某个男人压根听不进去,直接的否决了:“难道本王要叫你花惊羽?”

“嗯,行,就叫这个吧,很好啊,名字取来便是让人叫的是不是?”花惊羽睁着一双亮得耀眼的眸子望着南宫凌天,试图说服他,不过没用,南宫凌天俊美的脸色微微的拢上了冷意,瞳眸之中也是诡谲的光芒。

“这样是不是太生份了,本王和你之间必须这么生份?”

南宫凌天的眼睛拢上了阴森,脸色也有些黑沉,一副若是花惊羽胆敢说是,他不介意掐死她似的,花惊羽直接伸手按着脑门,她本来想休息的好不好,半夜不睡觉和这男人纠结这名字有什么意思啊?

“王爷你究竟想怎么样?”

花惊羽有些抓狂,怒瞪着南宫凌天,大有要和南宫凌天拼命的样子,南宫凌天不紧不慢的说道:“本王就是不知道如何称呼你,你这么火大做什么?要不然本王还是叫你花儿吧。”

“南宫凌天,信不信我把你撵出去,以后再敢叫我花儿,我就和你绝交,”花惊羽陡的怒吼起来,里面的吼叫声,惊动了外面休息的温柔,温柔惊慌失措的披衣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灯光之下端坐着的风华艳艳的男子,一看到她,眼神一眯,一抹煞气布于周身,温柔害怕得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啊。”

花惊羽挥了挥手:“你去休息吧,没事了。”

“是,小姐,”温柔退了出去,吓了一声的冷汗,花惊羽抬首望向南宫凌天,阴森森的开口:“以后再敢叫我花儿,我直接和你翻脸。”

南宫凌天幽幽的笑起来,并没有似毫妥协的意思,眉眼邪魅:“花儿,别气了,本来就长得丑,这样更丑了。”

花惊羽真想一巴掌拍扁他的脸,当然只敢想想,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一点无害的样子,但是花惊羽还真不敢过份放肆,就是自已现在这样对他又吼又叫的,换成别的人,只怕早就没命了,再过份的事情可不敢做了。

“对了,我正有一件事想问你呢?”花惊羽平复了怒火,不再纠结他叫自已花儿还是狗儿了,沉稳的开口,南宫凌天没说话,静默的等候着。

“你是如何知道太子是假装的,还是说你早就知道太子是隐藏得最深的一个。”

若不是他提醒她,她还当东宫太子南宫元徽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呢,现在想来这家伙根本就是装逼,现在众人所知道的一切根本就是个假像,也就是太子是个玩阴谋的家伙。

以前她以为太子被花如烟给拿捏住,现在想来,只怕花如烟也只不过是太子手中的一颗棋子,他在这出戏里玩得如鱼得水的,蒙骗了所有的人。

南宫凌天慢慢的收敛了先前的邪魅挪谕,周身笼罩着深沉,精致的面容满是若有所思:“其实别说你,本王也被骗了,一直以来都以为东宫太子是个成不了事的人物,但是不久前,本王从春水楼里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当年皇后曾秘密探访过清照先生,清照先生姓姬,字云先,是个博学多才的人物,他领着族人隐居在一处隐秘的地方过着避世的生活,不参与世事,清照先生的祖上曾经一连出过几位太傅,都是教导太子的先生,不过后来因为某一代的太傅参与了皇子争储,而遭受了灭顶之灾,从此姬家再不掺与任何的政事,避世过生活。”

房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花惊羽静静的听着,眼神幽暗,春水楼,乃是玄武大陆上第一流的情报机构,可以说从春水楼拿到的消息,绝对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所以说皇后真的探访过清照先生。

花惊羽忍不住开口:“你是说皇后请了清照先生辅佐了太子,所以太子的背后其实有清照先生这样的名师在指点,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有谋算之心。”

南宫凌天摇了摇头:“不,清照先生并没有下山,他不理俗世,拒绝了皇后,但是皇后离开后,清照先生的第三子姬华公子却不见了?所以本王怀疑姬华公子随着皇后来了燕云国,一直隐于太子之后辅佐着太子。”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花惊羽低低的叹息一声,沉声开口:“看来这位姬华公子很厉害。”

“姬家历来精通心理术和谋术。”

南宫凌天对于这姬家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的,因为先前他派人把姬家的所有事都查了一遍,自然是清楚的。

“这么说南宫元微背后真的有人为他筹谋划策,所以他才会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隐藏得如此之深,现下京城中的人恐怕都以为这位爷是个没用的人,事实上他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雀,是吗?”

花惊羽的瞳眸闪过怒火,她是想到了自已一个好好的人,竟然沦为南宫元徽手中的一枚棋子,还是一枚弃子。他正是利用了自已才制造出了自已无用的表像,现在他更是把她利用得彻底,因为皇后中毒被她查出了毒引,所以太子殿下痛心疾首了,想娶她了,正因为他的这番表现,人家更认为这男人成不了大事。

他不但给自已塑造了一个完美的无用形像,还把她给置于风口浪尖上了,好,真是太好了,花惊羽咬牙望向南宫凌天:“那么皇后呢?皇后扮演什么角色呢?先前中毒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南宫凌天凝眉,并没有说话,花惊羽自已却已经开口了:“看来这母子二人是唱的双簧啊,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啊,我还当皇后是个善的,以后我再不欠她的了,或许中毒的事情也是他们母子所演的一出戏吧,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宫中的异已,虽然最后保留了德妃等人,但是断其手足也是大快人心的。”

花惊羽狠狠的说着,握起了手指,望向南宫凌天:“他竟然如此利用我,还利用得这么彻底,如果我把他的真面目给他泄露出去,不知道他还怎么装?”

她如此一说,南宫凌天深邃莫测的黑色瞳眸中暗潮涌动,低磁的声音轻慢的响起:“眼下还不宜动,若是动,只会为自已招来杀身之祸。而且就算动了,别人也未必相信,十年的伪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攻破的,若是现在你对人说,太子是个心计深沉的人,擅于伪装的人,只怕别人只会当笑话听。”

这一点花惊羽岂会不知,她只是太不甘心了,没想到竟然被这么个男人给算计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步步匠心,不管是她,还是花如烟,都是南宫元徽计划中一枚棋子罢了。

不过她同样的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撕破太子嘴脸的时候,若是她真这样做了,只会为自已招来杀身之祸,不过不要以为她会乖乖的当一枚棋子,南宫元徽你给我等着,我要毁掉你的计划,作为你算计我的利息,甚至于因为你的计划,前身才会丧命。

“我会反击他的,虽然别人不会信,但是我相信宫中的几位王爷必然起疑。”

花惊羽狠声说道,南宫凌天抬眉慵懒一笑,俊美的面容折射出凛然夺人的绝色,邪魅开口:“花儿,本王是站在你这边的。”

花惊羽听了他的话,眼睛眯了起来,幽暗的光芒拢在她的眼底,盯着南宫凌天:“为什么是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站在太子那一边?”

“你忘了,本王历来和太子不和啊,能看到太子吃亏是本王最高兴的事情。”

南宫凌天话音一落,再次开口:“现在我们两个可是同一条阵线上的。”

他说完眉眼越发的温融,似乎心情十分的不错,整个人一扫之前的寒戾冰冷,透着微醺醉人的暖意,完全看不出平常的心狠手辣,嗜血狂妄。

花惊羽挑高了眉望他一眼,然后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哈欠,以表示自已累了要睡觉了,这位爷是不是该回去了,可惜对面的男人一脸懒懒不想动的样子,压根没理踩,邪魅的说道:“花儿,我们不但是同一阵线上的,本王还指着你呢,所以本王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本王打算送两个人给你保护你。”

花惊羽头上有些黑线条,这样也可以啊,扯了扯唇角直接的拒绝了:“王爷的好心我心领了,但是不需要。”

她已经欠了南宫凌天很多次人情了,不想再添上这么一桩,所以他的人,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你确定?”

南宫凌天的瞳眸微弯,漂亮到极致,却又透着危险的气息,周身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冷寒之气,显示出他的心情不太好了,不过花惊羽没有妥协。

“我欠你的已经很多了,不想欠了,欠了以后还不了了,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让我来慢慢的还你吧。”

“还完呢?”南宫凌天的声音不知觉的冷硬了,声音透着一股阴寒气息,房间里的气流也凉飕飕的,不过花惊羽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有时候她根本没有弄清楚他是怎么生气的,他就生气了。

“如果哪天我认为我还完了,咱们就两清了。”

她是真的这样想的,只不过她心中满是忧愁啊,能还得清吗?对面的南宫凌天忽尔一笑,房间瞬间漫开浓艳的槐丽之色,他慵懒魅惑的开口:“既如此,本王是不是该多做些什么,让你还都还不完呢?”

他说完也不等花惊羽说话,轻拍了两下,窗外闪进来两个女子,两个人个子差不多高,一人身着淡紫色的束腰长裙,一人身着墨绿的八福锦裙,长得都很秀丽,同时内敛沉稳,观她们气息,看刚才的身手,轻易知道这两人是身手厉害的家伙。

两个人一出现,恭敬的开口:“十二见过王爷。”

“十三见过王爷。”

淡紫色长裙的女子唤十二,墨绿八福锦裙的唤十三,这两人应该是南宫凌天的暗卫之类的。南宫凌天指了一下花惊羽,冷薄的命令:“从今往后,你们要郊忠的主子是这位花家大小姐,记着,若是你们做得不满意了,说明你们能力有限,要知道本王从不留无用之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二女脸色一凛,立刻恭敬的掉首望向房间一侧的花惊羽:“见过小姐。”

花惊羽一听恼火了,先前她说的话,他没有听到吗?竟然自作主张的送两个丫头给她,虽然她知道他是好意,可是她不需要他的好心,照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有还清他人情的一天,以后一辈子心里都不会舒坦的。

“南宫凌天,我说过了,不需要你派人保护我,我自已可以保护自已。”

她说完望向十二和十三两个丫鬟:“你们两个回去吧,我不需要人保护我。”

她话音一落,十二和十三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摸剑往脖子抹去,动作相当的快,花惊羽一惊,脸色难看,顺手摸了头上的两枚银钗甩了出去,当当两声,两个丫鬟手中的宝剑被弹开一些,但是宝剑还是险险的擦过了脖子,脖子上两道鲜红血印清晰的显示出来,血迹顺着脖子往下落,花惊羽怒火万丈的瞪着南宫凌天。

“南宫凌天,让你的人滚回去。”

她万没想到这两个人如此信奉南宫凌天的的话,竟然直接的拿剑抹脖子了,若是她再让她们回去,只怕是一死的命,虽然这是北幽王府的人,是死是活与她不相干,可是当面看到人因为自已的一句话抹脖子,她还是不忍心。

可惜南宫凌天并不理会花惊羽,伸手取了身侧案几上的茶来,轻轻的倒了一杯,自顾轻品起来,品了两口不满意,蹙眉轻语:“这都是什么茶啊,难喝,上次本王不是让人送来了雪山银毫”

花惊羽冷瞪着他,那雪山银毫她可不会常常喝,总共才一罐:“你来若是为了喝茶,不会在自家王府喝啊。”

南宫凌天不理会花惊羽,自顾低喃:“看来要再送些雪山银豪过来,这茶真是入不了口。”

花惊羽忍不住磨牙:“南宫凌天,我又没请你过来喝这茶,你嫌弃的什么,你不乐意大可以回你的北幽王府去。”

房间里十二和十三二婢一脸惊骇的望着花惊羽,不由得担心起来,爷不会一怒杀死这花家的大小姐吧,她们倒是有些替花家大小姐担心了,不过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家的爷,竟然一点怒意都没有,不但没有怒意,还一脸春光明媚慵懒随意的样子,完全和以往他她们所见到的不一样,十二和十三两个属下好似被五雷轰顶了,思绪都有些模糊了。

难道这个人是假的,他不是她们的主子,是个莫名顶替的,要不然爷怎么会这样温融呢,虽然风华艳艳,美色倾城,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花惊羽不想和这个男人在茶上纠缠,望着南宫凌天,重复先前的话题:“南宫凌天,你让她们回去吧。”

南宫凌天挑眉,一抹凌害嗜血映在瞳底,杀气轻染,望着十二和十三二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个暗卫一脸的失望,神色一凛,她们熟悉的主子又回来了,看来主子对这位花家大小姐是不同于别人的,她是不一样的,别人在他这里恐怕不会得到优待,十二和十三恭敬的应声,闪身欲出去,花惊羽看她们绝决的神情,不会是又出去自杀吧,虽然这不干她的事情,可是她真的做不到见死不救啊,何况这两个人和她又没有任何的仇,她们这一死也是因为她,再说若是南宫凌天这个变态的再安排两个人过来,她是不是还坚持不要,然后看着人家自杀啊,她一点不怀疑,这个男人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花惊羽飞快的朝闪身出去的十二和十三开口:“你们两个进来吧。”

十二和十三二人复又闪身进来了,两个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垂首而立,房间一侧的南宫凌天俊美的面容上神色不动,以免某个小丫头恼羞成怒,但是黑如点漆的凤眸之中却隐有隐谋得逞的笑意。

花惊羽望向十二和十三,没好气的开口:“我留下你们两个可以,但是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手下,和这个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做得到吗?”

十二和十三立刻恭敬的应声:“是。小姐。”

花惊羽点头后,又望向房间一侧的南宫凌天,冷冷的警告:“若是我发现你和她们有牵扯,立刻给我把她们带回去,别给我搞这自杀的一套,到时候她们不自杀,我也把她们给杀了。”

“本王既说了她们是你的人,又如何会和她们有牵扯呢。”

这一点南宫凌天倒是没有含糊,这人送给她的就是她们的了,以后他自然不会再当她们两个是他的人了,而且别看这小丫头现在心疼这两个暗卫,若是发现她们背叛她,恐怕下手会狠得多。

花惊羽没有再理会南宫凌天,望向十二和十三两个人:“你们这两个名字,听着便有些像暗卫之类的,若是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必然要横生波折,这样吧我给你们重新起个名字。”

“请小姐赐名。”十二和十三恭敬的开口,花惊羽想了一下,温声说道:“以后十二就叫阿紫吧,十三叫绿儿,从此后新生了,以后跟着我,好过跟着你们心狠手辣的主子,只要你们不背叛我,不做违背我意思的事情,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主子。”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阿紫和绿儿二人恭敬的领命,身为暗卫,她们两个比寻常的下人更听主子的话,从不多问一句,从不多言一句,主子的命令唯命是从。

“下去吧,”花惊羽挥了挥手,等到阿紫和绿儿两个人退了出去,她望向软榻上慵懒好似琼花玉树的男子,眉眼皆艳,正笑意浅浅的望着她,花惊羽没好气的开口:“这下你满意了?”

“嗯,不错,”南宫凌天心情愉悦,声音透着酒酿一般的醇香,带着迷离低磁,伸手舒展了一下手臂,花惊羽直接下命令:“你老满意了,是不是该离开了,夜深了,我要睡了。”

“好吧,今天真是个不错的夜晚啊,”北幽王殿下意兴阑珊的开口,其实还想待下来和花惊羽说说话,和她待在一起,感觉越来越好,不过他再待下去,恐怕小丫头要变脸了,所以只好先离开了。

不过临离开时,南宫凌天没忘了叮咛花惊羽:“花儿,花府的外面有人监视着轻羽阁的动静呢。”

话落白色的身影飘然而去,花惊羽眉轻蹙起来,一听到他叫她花儿,她就火大:“滚,”

随之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南宫凌天早闪身不见了,房间里,花惊羽眼神冷冷,唇角勾出冷笑,这暗处盯着花家的人,不出意外定然是太子殿下的人,他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自然会有人想办法动她,而他便在外面抓人,若是抓到什么对他有用的人,还可以一网打尽呢,他倒是真的打的好算盘啊。

第二天一早,花惊羽接到了公主府的请贴,不由得脸色幽暗了。

“小姐,晚上的宴席你去不去?”

花惊羽想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去,为什么不去,”她倒要看看永乐郡主还想做什么,再一个,晚上她还有事要做呢?太子不是一直利用她吗,把她置于风口浪尖上吗?别当她是不会动的死人。

傍晚,公主府的赏花宴。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长公主乃是皇上的姐姐,还是皇室嫡出的公主,先皇后曾出一子一女,儿子幼时去世,后来只有长公主一位公主,所以说起身份来,这位长公主乃是正统的嫡出,她的身份很高贵,先皇曾让她和亲南芷,那时候她是适龄的公主,唯有让她和亲南芷才能显示出皇室联姻的决心,但是没想到南芷的那位王爷命薄,竟然早早便去世了,公主年少守寡,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女儿,先皇因为愧疚,所以接她们母女回燕云国,特地赐了公主府。

先皇去世后,新皇登基,皇上是长公主的弟弟,自然也不敢对这位嫡出的长姐怎么样,所以这枭京城内,公主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公主生性喜欢热闹,所以时不时的举办赏花宴,品茶宴什么的,这里是京城贵妇群走动得最多的地方。

往日这个地方花惊羽是从来没有来过的,没想到这次公主府竟然发了邀请她的贴子,尤其是在永乐郡主和她恶斗一场之后,不少人看到花惊羽出现,不由得暗自猜测,长公主是不是为了教训花惊羽才邀请她参加赏花宴的,要知道长公主可是很宠永乐郡主的,听说皇上曾想给永乐郡主赐婚,最后被长公主一闹,这事便不了了之的,。

今晚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旁观着,不过花惊羽一出现在公主府的门外时,公主府的管家便恭敬的命人带了花惊羽进去,并没有任何不恭不敬的态度,那些看好戏的人不免失望。

“花小姐,请随我去月锦小筑。我家郡主要见你。”

“喔,”花惊羽不惊不动的应声,抱着小白悠然前往,后面跟着阿紫和绿儿,今晚来公主府赴宴,她带了这两个丫鬟,她们是暗卫,武功了得,自然可护她周全,至于永乐郡主要见她,或许是想报复她,如果真是这样,她不介意再和她打一场,而且绝对不会让她。

前面带路的小丫鬟悄悄的回首打量着花惊羽,发现这花家大小姐真的很有胆气,听说郡主和她两个人打成了平手,而且此刻要面见郡主竟然一点都不变色,真是好胆气啊。

一行人七拐八弯的,最后到了月锦小筑,这里乃是永乐郡主住的地方。

花惊羽等人一走进去,便感受到月锦小筑和别处不一样的风格,整个小院里,没有栽种任何观赏的花,倒是栽种了很多爬墙的绿色藤草,还有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小院里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前面的院子空出一处地方来,木桩,沙袋,各种各样的兵器,弓箭,木偶人等等,这里应该是永乐郡主平时练武的地方。

永乐郡主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女儿家的却像男儿一般嗜武如命,花惊羽勾唇一笑,跟着小丫鬟一路往里,走进了月锦小筑的花厅,只见灯光迷朦,一人穿着一件红色的勾勒出好身材的鲜艳红衣,随意的趴在一张软榻上,手里端着一杯酒,摇晃着,那海棠红的酒色,映衬得她面容越发的张扬,眼神氤氲迷离,一看到花惊羽走进来,迷惑的一笑,柔情万千的开口:“你过来了,过来陪我喝酒。”

花惊羽瞬间被雷,她过来可是想过了她们之间见面,天雷动干火,一发不可收拾,生死决斗,各种画面的,可是现在一照面,这永乐郡主竟然一脸当她朋友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花惊羽站着未动,眼睛眯了起来,望着那端着酒杯晃来晃去的永乐郡主。

“郡主请我过来是?”

“叫我盈盈。”永乐郡主霸道的命令,然后傲然的开口:“这是我第一次让外人叫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

花惊羽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永乐郡主霸道得如此可爱啊,她倒是没想到与她一战竟然得了一个朋友,她这样的人,若不当你是朋友断然不会允许叫她名字的。

“既然盈盈吩咐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花惊羽挥手让花厅里的阿紫和绿儿二人退下去,永乐郡主既当她是朋友,所以就不会暗算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自已的这种直觉。

“会喝酒吗?”永乐郡主晃着手里的酒杯问花惊羽,花惊羽摇头,浅笑着回道:“我不擅饮酒,所以不能让郡主尽兴了。”

永乐郡主听了她的话,不满的瞪了花惊羽的一眼:“都说了叫我名字,莫不是你记我的仇了?”

她说着微眯着眼睛,下巴高高的扬起,有一种倔傲不羁,此刻她的神态,跟她怀中的小白很像,这两货不会是同一类的吧,花惊羽唇角的笑意更深:“盈盈都不记我的仇了,我又岂会记盈盈的仇呢,我们两个是不打不相识啊。”

“好一个不打不相识啊,没错,不打不相识,这是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永乐郡主命令外面的丫鬟:“过来,奉茶,羽儿以茶代酒,与我喝一杯吧。”

花厅外面,小丫鬟飞快的跑进来,一脸的惊奇,她们家的郡主可是很少有人入她的眼的,没想到这花家的小姐竟然能入郡主的眼,看来这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小丫鬟俐落的奉上了茶,又退了出去。

郡主可是喜怒无常的人,招惹了她,只怕就要掉脑袋了。

公主府里因为恼怒郡主掉脑袋的人可是有好几个了,惹恼了郡主,就算郡主不动她们,公主也不会放过她们的。

永乐郡主和花惊羽二人,一人喝酒一人喝茶,竟然喝得十分的尽兴。

“小羽儿,你说本郡主还真没碰到过像你这样的人呢,太拼命了,若不是本郡主,一般人恐怕不是你的对手。”

永乐郡主魅眼如丝,脸颊生艳,当真是媚骨天成,此刻的她因为喝了酒更是展尽了女子的媚态,连说出口的话也是娇媚惑人的,她的一双细长漆黑的瞳眸盯着花惊羽,唇角是勾魂的笑意。

花惊羽想起先前两个人拼命的事情,自已拼命,永乐郡主也不差啊,这个女人不但拼命,而且心狠手辣,要不然这枭京的人为什么个个怕她呢。

“盈盈也不差,不过谢谢盈盈手下留情了。”

“彼此彼此,我知道你也没有尽全力,”永乐郡主笑起来,又喝了一口杯中酒,花惊羽的眉蹙了起来,女人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不但影响身体,而且经常喝这种辛辣又冷的东西,还影响生育,花惊羽伸手拿掉永乐郡主手中的酒杯:“盈盈,别喝了,喝多了伤身。”

永乐愣了一下,抬眸望向花惊羽,好半天不说话,花惊羽奇怪的开口:“怎么了?”‘

“你知道上次我娘拿了我的酒杯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花惊羽很好奇,难道她还能追杀自个的娘亲不成,那可是长公主啊,这京都没人敢招惹的长公主啊,永乐眼睛笑成月牙状,可爱又萌宠,花惊羽低首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白,越看越像啊。

“我追杀了我娘三天,让她三天没吃饭,三天没睡觉。”

花惊羽眼珠差点没掉下来,这女人够猛啊,竟然真的追杀自个的娘亲,公主可真可怜啊,碰上这么一个变态的女儿。

花惊羽黑亮的瞳眸睨向永乐郡主,温柔得掐出水的声音响起来:“盈盈是说要追杀我三天吗?”

永乐郡主睁大水眸,眨了眨,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不敢。”其实她真想这么干,可谁叫羽儿背后有大靠山呢,还是她招惹不得的大靠山,所以她可没胆追杀她。

第065章 高超的赌术

门外,小丫鬟走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郡主,公主吩咐人过来请郡主和花小姐过去呢。”

“嗯,知道了,”永乐郡主起身,花惊羽也站起了身,永乐郡主伸手揽了她的肩,两个人一副姐俩好似的往外走,花惊羽不满的推永乐郡主:“重死了,离远点。”

“偏不,”永乐郡主嘟嚷,干脆把整个人倚在花惊羽的肩上,借着她的力离开花厅,她一边走一边嘟嚷:“羽儿,你个没良心的,人家现在头晕,没办法去。”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了,不能喝不会不喝啊,或者可以去睡觉啊。”

“我不是怕有人欺负我家的小羽儿吗,所以要给你撑撑场子吗?”永乐郡主不满的哼着,花惊羽一脸无语,她难道是需要人撑场子的人吗,谁招惹她她都不会放过的,现在的她可和刚穿过来的她不一样。

门外,公主府的一干丫鬟,皆张大嘴巴,眼珠子突突的,她们什么时候见过郡主这样撒娇耍赖的,本来她们以为这花家小姐过来要倒霉的,没想到郡主不但不怪她,还一副姐俩好的样子。

一行人离开了月锦小筑,前往赏花宴,公主府有一个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院子,百花院,里面栽种了不少的名贵花草,一年四季都有名贵的花草怒放,有专人打理着,以备公主请宴办宴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