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天望向怀里的花惊羽,看着她脸上的血管漫延到了半边脸,若是再耽搁下去,羽儿她,她?

光是和想的,他便觉得自已快崩溃了,伸出手紧紧的握着花惊羽的手。

花惊羽望着身边的人,个个脸上布着凝重担心,脸上不由得布满了笑意,她不是不遗憾,不是不想活,但事已至此,她只想让他们开心一点。

“好了,你们别这样,若是老天注定了我活不了,我希望大家不要太伤心。”

她不说还好,一说永乐直接受不了的眼睛红了,眼泪滴了下来。

玉倾城更是伤心的哭起来,南宫凌天则是狂暴的大叫起来:“不,这不公平,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羽儿啊。”

马车之中一片伤心绝望,忽地玉倾城想到了一件事情,眼睛亮了起来。

“对了,我在城中听到一则消息,听说六国争霸赛要开始了,今年的六国争霸赛在西陵举行,听说快到了,如果不出意外,这苗听雪很可能前往西陵,如果真是这样,羽儿岂不是有救了。”

玉倾城一说,南宫凌天和永乐才想起来,没错,今年的六国争霸赛确实在西陵国举行的,而且算算时间,差不多就在最近的时间里举行。

这倒确实是个机会,不过南宫凌天担心另外一件事,这里快马加鞭的赶到西陵,至少要半个月到二十天的时间,羽儿她坚持得了吗?

南宫凌天的担忧玉倾城看在眼里,她飞快的开口:“为了保证羽儿的万无一失,我决定要银针封住她身上的几大穴位,让她昏睡,一直到西陵再解开她的穴位,这样确保她不会爆体而亡。”

一听说要用银针封穴,南宫凌天立刻反弹起来:“我不同意。”

他无法忍受小羽儿被银针封住了穴道,什么知觉都没有,光是用想的,他就觉得要疯了。

花惊羽伸手握着南宫凌天的手,她是用毒高手,知道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了,这样她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这样,她肯定到不了西陵。

“凌天,只能这样做了,若想我活着,只有这种办法试一试了。”

“可是我?”

南宫凌天的眼睛红了,现在他好想杀人,杀掉欧阳离洛。

花惊羽紧握着他的手,给他安慰,然后望向玉倾城:“娘,就这么办吧。”

她想活着,想陪在她们的身边,所以她宁愿被银针封穴,虽然这样很痛苦,好好的人被封住穴道,血脉停止,但是这是她唯一活着的生机了。

玉倾城眼泪流下来,点着头,虽然心疼女儿,可是她更想让女儿活着。

“好,”玉倾城说完,立刻取了银针出来,便想动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越快动身越好。

南宫凌天还想反抗,永乐却抓着他的手,坚定的开口:“表哥,你不要闹了,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难道你不想救小羽儿吗?”

此言一出,南宫凌天总算停住了动作,可是却十分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玉倾城用银针封住了羽儿身上的几大穴位,让她昏睡过去。花惊羽临睡前唇角勾出温柔的笑:“凌天,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有我娘在呢。”

南宫凌天如何好得了,紧紧的搂着她,一言不吭,她痛的同时,他并不比她好受。

马车立刻掉转了头,一路离开了琅琊城,前往西陵赶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日夜兼程,务必要在最短的速度内赶到西陵。

……

十五天的功夫,一行人到达了西陵。

恰好赶上了六国争霸赛的日子。

今年的六国争霸赛在西陵国举行,五国的使臣全都抵达了京城。

西陵的京城陵城,人山人海的说不出的热闹,南宫凌天等人并没有住在西陵的行宫,而是进入了西陵城。

她们这一行人并不关心六国争霸赛,她们关心的是苗听雪在不在这西陵城内。

此刻这一队的人每个人心中都惶惶不安的,心里崩了一根弦,若是苗听雪不在西陵城内怎么办,这是羽儿最后的机会了,苗听雪你个混帐,死到哪里去了,你女儿生死不明,你倒好,鬼影子没有一个,女儿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娘和你誓不两立了。

玉倾城在心里发着狠,望向一侧的花惊羽,进城的时候,她解开了羽儿的的穴道,现在的她刚恢复过来,不过因为刚醒过来,所以十分的虚弱。

同时的血管漫延了整张脸,即便是银针封穴,她的毒仍然漫延了整张脸,很快就会到心脏的位置了,若是再拿不到万毒之母。只怕羽儿。

马车里的人个个有一种快崩溃了的感觉。

忽地一道白色的光影窜进了马车里,竟然是失踪了好长时间的小白。

原来玉倾城派了小白出去找苗听雪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看到了小白。

玉倾城像看到了希望一般,一把抱起了小白:“小白,你是不是找到了苗听雪的下落了?”

小白摇了摇头,它好累啊,一路不停的找人,总算找到了西陵来,玉倾城一听小白的话,不由得脸色黯然了,小白立刻呜呜的表示着,玉倾城的脸色浮现出激动高兴,各样情绪,南宫凌天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飞快的追问着。

“它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他对小白的语言不太懂,花惊羽柔柔的说道:“小白说,虽然它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下落,但是它一路追踪到了西陵,那个人肯定在西陵城。”

“这么说,苗听雪真的在西陵,他在西陵。”

这真是意外之喜,这下所有人都激动了,尤其是玉倾城更是激动得双手搓了起来。

苗听雪在西陵,她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玉倾城望向小白:“小白,再去找,若是找到他的下落,立刻来告诉我们。”

除了这个,她不能坐等着小白去找,她也找这个男人。

马车里,小白望着神容瘦弱的羽儿,呜呜的叫着,小白看到羽儿这样好伤心啊,羽儿,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救你的。

花惊羽伸手抱住了小白,搂在怀里,谢谢你小白。

南宫凌天从来没有这一刻这般的感谢这小家伙,以往是自已对它苛刻了,以后他再也不找它的麻烦了。

小白和花惊羽亲热了一会儿,便跃下了马车去找苗听雪了。

这里玉倾城望着马车里的一干人,激动的开口:“羽儿有救了,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了。”

她说完望向南宫凌天:“你负责照顾好羽儿,我负责去找苗听雪的下落,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苗听雪的,羽儿不会有事的。”

“好,”南宫凌天点头,羽儿被毒折腾得只剩下骨架子了,他负责养好她。

永乐伸手拉着玉倾城:“我和玉前辈一起找苗前辈的下落。”

“好,”几个人说着话,马车一路驶往陵城的东城区的位置,那里有南宫凌天买下的一座别院。

马车一直驶进了别院,玉倾城叮咛了南宫凌天照顾好花惊羽,她领着木逍遥和永乐郡主二人离开了。

房间里,南宫凌天吩咐了手下立刻准备最好吃的饭菜上来,他自已抱着花惊羽坐在正厅里等候着。

“羽儿,你不会有事了?你知道吗?我太高兴了。”

南宫凌天激动的周身笼罩着喜悦之气,可是看到羽儿瘦弱暴突着血管的面容,他又心疼极了,伸出修长的大手轻摸她的脸:“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吃这样的苦了。”

“我没事。”

花惊羽甜甜的笑,这一路上来,她看得很明白,这个男人爱她爱到骨子里了,她也明白了自已的心意,她此生只想陪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看来老天爷还是厚待她的,竟然让苗听雪出现在了西陵城。

“羽儿,等你治好了毒,等六国争霸赛结束,我们回燕云,我立刻请父皇下旨赐婚,我们两个人成亲,没有人再阻止得了我们。”

“好。”

花惊羽柔柔的应了,她没有忘记自已在之前,以为自已必死无疑之时,想到日后他会娶别人为妻,别人替他生儿育女之时,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疼。

现在有这个机会了,她要做他的妻,替他生儿育女的。

房间里一片柔情。

这日下午,西陵京都陵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大街小巷的贴满了寻人启示,引得众人频频的围观,热闹异常。

本来这样的一件事,在六国争霸赛面前,是十分微小的一件事情,但奇就奇在这寻人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引发了无数人的好奇心。

告示上没有写所寻者的身高年龄家住所方,是男是女,只写了一句骂人的话,苗听雪你死哪里去了,我限你个一个时辰后到花满楼去,否则这辈子你再也别想见你女儿了,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这是谁啊,这位苗听雪是谁啊?

对于苗听雪的大名,除了那些资深的家伙,别人根本不知道这是琅琊城的城主。

当然一些厉害的家伙还是知道苗听雪的来历的,这位可是琅琊城那位神秘的城主大人啊。

好事者一传十,十传百,大街上传得纷纷扬扬的,个个都往花满楼涌去。

想看看这苗听雪是何许人也,还有人想看看这写寻人启事的又是何人,好大的口气,直接就给骂上了。

陵城这种时候,别的没有,就是人多,就是好事者多。

花满楼,乃是陵城有名的一家酒楼,此时酒楼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个个都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想看看这苗听雪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人把寻人启示给贴得满城都是,而且这找人的家伙实在是太牛了,什么叫再也别想见他女儿了,这是绑架啊,还是想撕票啊。

好事者越说越高兴,花满楼从未有过的热闹。

这热潮不比六国争霸赛的气氛差。

陵城的某条街道上,几个身着华丽衣衫的人不紧不慢的一路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听着身边的议论之声,这几人唇角擒冷寒。

最正中的女子容颜倾城,只是眉眼有些凌厉,她身侧的女子和男子也都是俊男美女,所以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不过被那中间的女子狠狠的一瞪,没人敢看再她们了,匆匆的往花满楼走去。

这三人正是玉倾城和永乐还有木逍遥,永乐望着四周的人潮,全是往花满楼涌去的,忍不住开口。

“玉前辈,你确定这方法有用吗?苗前辈会现身吗?”

苗前辈身为琅琊城的城主,暗处多少人惦记着他呢,他如果贸然的现身,只怕会有麻烦啊。

玉倾城挑高了纤眉:“他若是不现身,这辈子就别指着我会原谅他了。”

当年她和羽儿吃了多少的苦,他在哪里,虽说他没有错,可是她是他的女人,羽儿是他的女儿,她们母女二人吃了多少苦,那时候他又在哪里呢。

“那我们快过去吧。”

永乐心急的催促着,看这么多人一起往花满楼涌去,相信这位苗前辈一定会得到消息的,他肯定会前往花满楼的。

只要这位苗前辈现身,那么羽儿身上的纹腹毒就会解掉了,想到这个她很开心,恨不得一步赶到花满楼。

一行三个人心急的往花满楼走去,正在这时,大街上有马蹄声响起来,行人纷纷的退避开来,玉倾城和永乐还有木逍遥三人赶紧退到一边,望向街道中间,只见一队兵将开道,急速的分开,这些兵将乃是西陵的兵将,后面出现了三四辆豪华的马车,前面一辆马车乃是西陵的车驾,后面的乃是龙月的车仗,永乐在龙月待过,自然认得龙月的车驾。

她看到龙月的车仗,便想起龙月国的离王欧阳离情,脸色不由得黯然,不过很快摒除了自已的思想,唇角擒着笑,坦然的望着街道中间徐徐而过的车仗。

风吹车帘,纱帘掀了起来,正好露出豪华马车里的人,马车外面的行人纷纷的惊叹,有女子激动的声音响起来。

“龙月太子,好俊啊。”

“真的好俊啊,和我们轩皇子有得一比啊。”

永乐飞快的抬眸望去,便看到端坐在最中间的一辆豪华马车的男子,如莲般的清雅高端,懒散的歪靠在车驾之中,如高天上的晓月一般的遥不可及,神圣不可侵犯,这个风华清绝的男子正是龙月的太子欧阳离洛,看到这个家伙,永乐便想起了此刻正在受苦受罪的羽儿。

羽儿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而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他倒好,现在不但当上了龙月的太子,还成了人人敬仰的龙月太子爷,引得无数女儿家倾慕,可是羽儿呢,身中奇毒,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毒纹,让人看一眼便害怕,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而这个男人在最后还说了,他们永不再见面。

永乐越想越恨,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响,一侧的玉倾城看她的神色,不由得奇怪。

“永乐,怎么了,你和马车里的人有仇吗?”

永乐想也没想,指着马车之中的欧阳离洛,飞快的开口:“就是他,就是因为他,小羽儿才会中纹腹毒的,小羽儿为了救他中了纹腹毒,可是他倒好,竟然如此高调,一派风流倜傥的样子,我看着便来火。”

永乐话一落,一道身影旋风似的飘了出去,快若星矢,眨眼便疾射到了欧阳离洛的马车之中,掌心一凝,一道强大的劲气泻出来,轰的一声对着欧阳离洛的马车轰了过去。

永乐呆了,知道自已说错话了,她当谁面说,也不能当着玉倾城的面说啊,玉倾城是小羽儿的娘,她现在心里正心疼女儿所受的苦呢,此时一听她的话还得了。

街道上,一片混乱,兵将齐齐大叫:“有刺客啊,有刺客。”

玉倾城阴骜无比的大骂:“刺你妹啊刺,我是要杀死这个混帐王八羔子,胆敢害得我女儿中毒,我杀死他是对他客气,我现在特想把他大卸八块了。”

马车之中的欧阳离洛早在玉倾城一动手的时候便感受到了,玉倾城一掌劈来,他身形一动,马车被击毁了,他身势脱空而出,飘到了半空,凌空而立的望着那身着白色长裙,飘然若仙的美丽女子,眼瞳一瞬间冷冽似剑,煞气渲染在周身。

街道边不但是西陵的兵将要动手,就是龙月的侍卫也大叫着围了过来:“抓刺客啊,有人刺杀太子了。”

玉倾城凌空而站,指着龙月的兵将怒骂:“他是太子吗?这个狗心狼肺的人是太子吗?我女儿为了救他,现在命悬一线了,他竟然还人模狗样的当什么太子,我呸,我今儿个就要杀了他,让他当太子。”

欧阳离洛根本认不识玉倾城,听着她的怒骂,只当这女人是个疯子,所以命令街道上的侍卫:“给我把这疯妇拿下。”

龙月侍卫立刻腾空而起,捉拿玉倾城。

木逍遥一看有人要动他姑姑,如何忍受,立刻一声令下:“上。”

数名逍遥宫的手下腾空而出,直往玉倾城身边疾射而去,眼看着两帮人便要激斗起来了。

永乐看着自已一言惹出来的祸事,若是真正的打起来,不管是玉前辈受伤,还是龙月的这位欧阳太子受伤,小羽儿恐怕都会伤心,她还是阻止她们吧。

想着永乐身形一动,跃到了半空,沉声喝道:“住手,别打了。”

永乐一现身,欧阳离洛的眼睛便眯了起来,阴骜无比的盯着永乐。

同时的另外一道身影也从马车里出来,俊色的面容上拢着若有所思,望着半空中的数人。

欧阳离洛率先开口:“永乐郡主这是何意?竟然找了这疯妇来刺杀本宫,”

玉倾城听着欧阳离洛一口一声疯妇的说自已,周身腾腾的怒火,眼睛碧绿一片,咬牙切齿的怒骂:“好你个龙月的太子啊,你真是好教养啊,害得我女儿中毒,一条命差点没了,现在还来骂我是疯妇,我若是疯妇,你们全家全是疯妇。”

玉倾城从前就是个刁蛮任性的,虽然年纪大了,不过本性还是改不了的,这会子被欧阳离洛一刺激,直接大骂出声。

“你说本宫害你女儿中毒,本宫根本不认识你女儿,如何害你女儿中毒啊。”

欧阳离洛周身的冷意,眼神阴骜无比,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他身为龙月的太子,竟然在进驻西陵的时候,遇到这种事,真正晦气。

玉倾城真正是被这个男人气死了,羽儿为了这个男人受了多大的罪啊,这个男人竟然说不认识她的女儿,她真想立马撕烂他的一张破嘴。

“你?”

玉倾城刚想说话,永乐开口拦住了她:“玉前辈,我们走吧,你忘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拿到万毒之母吗?”

永乐一提醒,玉倾城想到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这个男人,给她等着,她不会善罢干休的。

她身形一收便待离开,身后的欧阳离洛面容一沉,周身笼罩着杀气,这个女人毁掉了他的马车,竟然想走,可笑。

他面容冷冽,命令下面的侍卫:“给本宫拿下这个疯女人。”

他一开言,手下的侍卫应了一声,身形陡起,直追玉倾城而去,不过没有近了玉倾城的身,便被木逍遥领着逍遥宫的人给拦住了去路,两帮人很快打了起来。

下首街道上的人惊呼连连,赶紧的四下分散。

玉倾城一看欧阳离洛竟然真的命手下和木逍遥等人打了起来,这个气啊,身形一动再次攻向了欧阳离洛。

欧阳离洛手掌一翻一道强大的劲气施了出来,眼看着他就要和玉倾城打了起来,永乐知道若是她再不说话,只怕他们真要打个你死我活的了,赶紧的朝着欧阳离洛大叫。

“欧阳离洛,你不能打她,她是羽儿的娘亲。”

“羽儿的娘亲。”

欧阳离洛一怔,想起羽儿来,陡的一收身,身形急退,落到了地面上,陡的命令自已的手下:“住手。”

龙月的手下侍卫急急的收手,退了回去,木逍遥和逍遥宫的人也退了回去,落在了玉倾城的后面。

欧阳离洛望着玉倾城,此刻的玉倾城怎么看欧阳离洛怎么生气,想起他先前一口一声的骂她疯妇,她就想杀了他,不但害了她女儿,还骂她。

这个男人她讨厌,彻底的讨厌。

欧阳离洛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挑高了长眉望向永乐:“你在骗本宫是不是?羽儿她根本没有娘。”

他可是知道羽儿没有娘的,怎么会忽然的冒出这么一个娘来呢。

永乐叹口气,沉声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们现在有事,所以有事回头再说吧。”

永乐拉着玉倾城转身便走,身后的欧阳离洛没有说话,别人不敢阻拦,西陵的人一时间也没有动。

忽地欧阳离洛想到了先有玉倾城所说的话,她女儿为了救他而中了毒,她所说的那个中毒的人就是羽儿吗?

欧阳离洛一想到这个可能,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响,脸色瞬间煞白,周身透心的凉,不,不可能的,羽儿她不会有事的,她怎么会有事呢,他不相信。

虽然不相信,欧阳离洛的身子还是动了,飞快的跃起拦住了永乐和玉倾城等人的去路。

“永乐,羽儿是不是中毒了?”

一声咆哮声响起来,欧阳离洛眼睛赤红一片,脸色如纸一般的白。

永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侧的玉倾城却冷沉着脸开口:“为了救你,羽儿下了碧寒潭取石斑,那石斑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取的,取石斑必被纹腹箭鱼所伤,这种鱼可是天下剧毒之物,你说羽儿明知道危险,还救了你,你倒好,竟然如此高调和心安理得,凭什么啊。”

欧阳离洛脸听了玉倾城的话控制不住的身子倒退几步,但是玉倾城一想到他先前骂她是疯妇的事情,便不同情他,还有就是他害得女儿中了纹腹毒的。

若没有苗家的万毒之母,羽儿必死无疑。

光是想到这个,玉倾城就想哭了。

欧阳离洛的脸色白得可怕,手指紧握了起来,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他的木木啊,竟然为了他宁愿牺牲自已,她其实还是从前的木木,虽然她不能嫁给他,没办法给予他所谓的喜欢,但是他在她心中依旧那么重要,重要得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他为什么要为难她呢,为什么?

这一刻欧阳离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个儿。身后的欧阳离情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他。

“离洛。”

欧阳离洛醒过神来,一把拽住永乐:“带我去见她,带我去。”

永乐想起羽儿不让她告诉欧阳离洛她中毒的事情,不由得脸色有些苦。

“算了,你还是别去见她了,我怕你吓着。”

“不,带我去见她。”欧阳离洛完全的频临疯狂了,伸手拽住永乐,若是永乐不带他去见花惊羽,只怕他能发疯。

一侧的玉倾城冷哼一声道:“你带他去,让他看看,羽儿变成什么样子了。”

永乐听了玉倾城的话,再看看欧阳离洛疯狂的样子,只得咬牙答应了:“好,我带你去见她。”

但愿小羽儿和凌天不要怪她才好啊。

永乐一边想着,一边转首望向身后的木逍遥,伸出手温柔细心的替木逍遥整理了衣襟,温柔似水的叮咛着:“逍遥,你陪玉前辈过去要小心些。”

木逍遥一怔,这女人什么意思?这什么做派啊,往常也没看到她这样。

永乐已经面色坦然的转身回望向身后的欧阳离洛和欧阳离情:“走吧。”

欧阳离情的眼神有些深幽,望向对面的木逍遥,这位逍遥宫的宫主,他还是认得的,没想到他竟然和永乐,欧阳离情心里想着十分的不自在,深呼吸调整情绪跟着欧阳离洛的身后一路离开。

欧阳离洛和西陵十三皇子打了一声招呼,一路坐马车离开了。

街道上行人被兵将驱散了,十三皇子望着那离开的队伍,决定先回宫去禀报父皇。

玉倾城和木逍遥两个人一路往花满楼走去。

花满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个个惦足引颈的相望,窍窍私语。

“你们说那苗听雪是谁啊?”

“难道有人绑架了这位苗听雪的女儿不成?”

“会不会是谁搞的恶作剧啊。”

玉倾城和木逍遥二人站在人群里,注意着花满楼门前的动作。

玉倾城的脸色变幻莫测,手下意识的抬起,整理鬓发和衣服,可是随之她便呵斥了自已,呸,这个混帐差点害了她和女儿,她有必要在意他吗?

若不是他,萧彩霞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杀害师傅,夺了掌门的位置,会差点杀了她,又害了自个的女儿吗?

虽然他也是不知情的一方,可是她们遇到这种种非人对待的时候,他在哪里,一个男人难道不该保护着自已的女人和孩子吗?

苗听雪,你会出现吧,虽然她没有注明自已的名字,但若是这寻人启示落到苗听雪的手里,他就会认出她的字迹来的。

花满楼门前,各种议论声响起,其中有人看没什么人出现,以为是一场闹剧,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正在这时,不远的街道上,一顶白色轻纱软轿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四个抬轿子的轿夫气定神闲的抬着一顶罩着白色轻纱的华丽轿子出现了。

来人脚不沾地,身轻如燕,一看便是内家高手。

神秘的白色华丽软轿出现,立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个个指指点点的:“瞧,是不是苗听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