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皇后眼里眼泪滴落了下来,心好痛,感觉被什么重重的碾压过一般的痛,现在她能做的只能牺牲掉徽儿保住武宁候府,因为不管怎么样,徽儿可能保不住了。

门外,手下又叫了起来:“太子,太子。”

“滚,。”皇后粗嘎着嗓子大吼,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并没有分辩出吼叫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溜小跑的跑走了。

房间里,皇上再不耽搁,一鼓作气的动起手来,她怕自已一耽搁,就下不了狠手了,皇后拽了南宫元徽到书房的书桌前,取了袖中的一包毒药,这是她平时放在身上护身的,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为了送自个的儿子上西天的。

徽儿别恨娘,你就算进宫了,也是被废,或者被囚禁,甚至于被杀,为了武宁候府的一干人,母后只能牺牲你了。

她说完眼睛扭曲,伸手把毒药灌进了南宫元徽的嘴里,然后开始动手写一封悔过书。

皇后一直以来都会写太子的笔迹,所以很快写好了一封悔过书,里面可谓声情并茂,令人看了心酸心痛难过。

外面已经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显然尧骑卫的人进府了,亲自过来了,她不能再耽搁了。

皇后望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嘴角流着黑血的儿子,只稍微的挣扎了一下,便无知无觉的死去了。

皇后只觉得自已心死了,碎了,随着儿子走了,可是她不能再停下了,一闪身从窗户跃了出去,隐在太子房间后面的一棵大树上,一动不动的敛了内息,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皇后刚走,房门被人一脚给踹了开来,尧骑卫的副将卫风领着数名手下闯了进来,一进来看到趴在桌上的太子,口里流出了黑血,卫风不由得大惊失色,飞快的走过去,伸出手探了一下太子的鼻息,竟然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太子竟然死了,卫风大惊失色,一眼瞄到了桌上的一封悔过书,卫风只看了两眼,便飞快的取了起来,这是太子所写的,他可不能乱看。

太子竟然自杀了,这可是大事,卫风立刻命人封锁了太子府的书房,不准任何人靠近。

此时的太子府因为尧骑卫的包围,已经乱成了一团。

不少人哭喊着,只可惜没人理会。

太子府书房后面的大树上,皇后看到尧骑卫的人守在门前,外面的尧骑卫也被下令撤了,立刻动作迅速的闪身没入黑暗之中,一路回自已的宫殿,她只觉得整个魂魄都不在身上了,甚至于整个人都没有思想了,只有一个念头,徽儿,母后会替你保仇的,母后一定会替你保仇的。

尧骑卫的人很快把太子死在东宫太子府书房的事情禀报给了皇帝,老皇帝接到了太子所写的悔过书,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双眼流泪,太子所写的悔过书里,满是忏悔,因为自已做错了事情,所以无颜面对父皇,无颜面对自已的兄弟,所以一死了之,希望以死求得父皇的饶恕。

南宫凛看到最后直接的哽咽:“徽儿啊,你能悔悟还是好孩子啊,你何必死啊,有这悔过心,父皇又何至于要你的一条命啊。”

此刻的南宫凛只顾着伤心了,完全忘了若是没有这封悔过书,他是打算杀掉太子的,不但谋逆,竟然打算杀他。

南宫凛命令卫风:“不准任何人泄露太子自杀的事情,立刻宣一名御医进太子府做一番假像,天亮时对外宣布,太子半夜突发急病,天亮离世,枭城满城致哀三日。”

“是,皇上,”卫风领命而去。

南宫凛握着悔过书又看了一遍,最后想到了皇后,先是失去了公主南宫如雪,这会子又失去了儿子,皇后如何受得了啊。

南宫凛甚至于有些后悔先前对皇后发火了,他还是去看看皇后吧。

皇后的寝宫里,皇后一个人端坐在床上失声痛哭着,乌丝掺杂着白发,凌乱的披散在头上,脸上满是泪痕,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狰狞,此刻的她后悔了,后悔对儿子做那样的事情了,先前听到尧骑卫包围了东宫太子府,她一冲动便喂了儿子毒药,还写了一封悔过书,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啊,她怎么能杀掉儿子啊,她管什么武宁候府,管什么别人,她只要儿子不死,她只要保住儿子一个人就行了啊。

皇后用力的捶着床榻,恨不得一掌击毙了自已,她去死吧,她陪儿子去死吧。

这样她就不会这么心痛了,徽儿啊,他那最后一眼是怎样的绝望,怎样的心痛啊。

皇后正伤心的痛哭着,忽地听到外面响起宫婢的声音:“见过皇上。”

寝宫之中大床上的皇后眼瞳一瞬间阴狠异常,若说往日她对皇上有夫妻情份,这一刻随着儿子的死,什么夫妻情份都烟消云散了,她恨这个男人,恨他,若不是他不疼宠自个的儿子,儿子不会和西陵的人联手的。

皇后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大床上,脚步声从外面走进来,南宫凛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大床上的皇后披头散发的端坐在床上,脸上有哭过的泪痕,老皇帝不由得怔住了,皇后怎么了,难道知道太子的事情了,不该啊。

皇后望着站在屏风边的皇上,满脸害怕的说道:“皇上,我做恶梦了,我梦到徽儿他竟然跑来和我说,母后,你以后好好的照顾自已,以后儿子不能孝顺你了,你要自个疼着自个儿些,皇上啊,臣妾被吓哭了。”

皇后话一落,老皇帝的眼里也笼罩上了雾气,没想到徽儿的灵魂真的没有走远,虽然他不够聪明,最后又做了糊涂事,但是对他母后还是挺孝顺的。

南宫凛坐到皇后的身边,把手里的信轻轻的递过去,似乎生怕吓着皇后似的。

皇后看到这封出自于自已之手的悔过书,未看便先流泪了,这是她亲手害死儿子的证据啊,历历的提醒她,是她亲手杀掉自个的儿子的,是她为了保全住武宁候府的一干人害了自个的儿子的。

一会儿,寝宫里响起了宁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老皇帝温和的安抚之声,一直持续到天亮。

天亮后,整个枭京遍地洁白,虽然是新年,因为太子突发急病,所以皇帝下令全城默哀三日,所以家家户户都红绸换白绸,红灯笼换上了白灯笼,一看望去,满城压抑。

北幽王府,天未亮,南宫凌天便接到了尧骑卫禀报上来的消息,太子自杀,死在了东宫太子府,临死前给皇帝留下了一封悔过书。

南宫凌天满脸的难以置信,太子竟然自杀了,还写下了悔过书。

这是多聪明的决定啊,他一死,什么都随着他的死而风平浪静了,父皇只怕因为感动,而不动武宁候府的人,甚至于对皇后还有一些愧疚。

这一着太子是有多聪明啊,如若这些不是太子做的,却又不太可能,人都死了,悔过书都写了。

糊涂一世,聪明一时大抵指的就是太子这样的人了。

花惊羽是早上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一口饭差点没有喷出来,抬眸望向禀报她这件事的阿紫。

“你说太子半夜的时候得自尽死了。”

“是啊,现在全城默哀呢,家家户户都摘下了红绸红灯笼的,换上了白色的绸纱和灯笼呢,不过皇上不准任何人泄露这件事,对外宣称太子得急病死了。”

花惊羽喔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脑门,实在是有些难以消化这样的事实,太子竟然如此的硬气,直接的自杀了,还写了一封悔过书,这男人若是连死都不怕,平时不会少做一些孽啊,不过人都死了,她也懒得再说他什么坏话了,死者为大嘛。

花惊羽继续吃她的早饭,太子的死也就是让她喷了一口饭而已,于她没有半点的影响,相反的因为太子的死,她心情很好,又多吃了半碗粥。

刚吃完了饭,净了手,外面有人奔了进来,竟然是温柔。

温柔一脸无语的禀报道:“小姐,白竹派了侍卫送严老夫人离开,谁知道她竟然不走,在外面扯着嗓子叫一小姐出去呢。”

花惊羽一听这话,不禁头疼,直接没好气的挥手命令温柔:“王爷昨天说了,让人把这严老夫人送回澎化城,现在立马把她送走,我不想看到她。”

她若是出去,保不准得扇这老女人耳光,实在是太糟心了。

“是,奴婢知道了。”

温柔应了一声,往外走去,花惊羽又唤住她吩咐道:“若是她嘴里再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就让人把她的嘴巴阻起来,她就不是说人话的人。”

“奴婢知道了。”温柔欢天喜地的说道,冲了出去,白竹正命令侍卫强行的带了严老夫人出去,这女人跟杀猪似的在外面叫,温柔跑出来,直接的奔到白竹的身边,小声的嘀咕几句又跑走了。

白竹脸色越发的冷了,直接的望向侍卫:“把人带走,记着亲自送到澎化城去。”

严老夫人被两名侍卫架着脱不了身,身侧的严湘儿眼泪叭哒叭哒的往下流,心急的望着琉园的门,一直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心里恨死她了。

最后两个女人被强行的送走了,北幽王府总算安静了,王府的下人全都拍手称快。

太子急病而亡,皇上下旨全城默哀三日,三日满城槁素,不得有任何的喧哗歌舞之声。

太子停灵三日,以太子之身送往皇陵安葬。

因为太子这件事,所以南宫凌天进宫请旨赐婚的事情便耽搁了下来,眼下老皇帝正伤心呢,若是南宫凌天这时候进宫请旨赐婚,准保要受到责难,所以这件事暂时的搁下了。

花惊羽一直住在北幽王府里,每日吃得好住得好,又有爱情滋润着,很快养出了肉来,白白嫩嫩的特别的水灵。

这其中花千寻来探望了她,和花惊羽说了他们的府邸建好了,给花惊羽的院子也安排好了,里面一应吃住都准备好了。

花千寻的本意是想接花惊羽回花府去,一直住在北幽王府总不是事儿啊。

两个人虽然相爱,可是没名没份的,还没有大婚呢,一直住在一起怎么行。花千寻是不赞同花惊羽住在北幽王府的。

无奈南宫凌天坚决不让花惊羽回花府,又是哄又是骗的留着她,最后许诺只要皇上旨意一下,便送她回花府,眼下先呆在北幽王府里,陪他一阵子。

花惊羽最后依旧住在北幽王府里,花青枫得到她回来的消息后,一有时间便跑来陪她,花青枫和孝亲王府的小王爷南宫瑾的婚事已经敲定了日期,二月十二的日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大婚了,花惊羽高兴的祝福了他们两个人,。

这样快乐舒心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快,一眨眼又是十天的时间过去了。

枭京又恢复了平时的热闹,太子之死烟过云散,百姓们只有在无意间谈论起这个人时可惜了一下,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北幽王府,琉园的花厅里,南宫凌天正和花惊羽在吃早饭,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亲昵的说着话。

“羽儿,太子的事情差不多过去了,本王今日进宫便向父皇请旨赐婚,我们也争取下个月十二成亲,和孝亲王府的南宫瑾一个日子成亲。”

“这么急促啊?”

花惊羽惊讶,现在离二月十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若是真的赶在二月十二成亲,只怕手忙脚乱的,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这些日子本王一直让白竹在准备着,什么事都不用你和花千寻操心,到时候你只要坐花轿过来就行了。”

南宫凌天巴不得现在就娶了花惊羽过来呢,省得自已每天看到吃不到的,他心都痒死了,尤其是最近两天,他一和羽儿待在一起便想入非非的,差点控制不住,这大冬天的他已经洗了两回冷水澡了,。

现在他是巴不得明天就成亲才好呢。

“可是我娘和我爹还没有来呢?”

说到这个,花惊羽担心起玉倾城和苗听雪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他们十日内肯定到,本王一直派人留意着云霞宫那边的动静,听说云霞宫被逍遥宫杀得七零八落的,很快就可以灭掉云霞宫了,只要一灭掉云霞宫,他们就会过来了,一定会赶上我们的大婚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太赶了?”花惊羽说道。

南宫凌天伸手抓着羽儿,满脸温情的诱惑着花惊羽:“羽儿,我不想和你分开。”

花惊羽看他温柔遣倦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过还别说,她待在北幽王府里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还真不想离开了,甚至于她已经每天习惯了和南宫凌天一起生活,他们这样和夫妻也没什么差别。

“好,若是皇上同意的话,”花惊羽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凌天人已经不见了,外面远远的有声音传了进来。

“羽儿,你等本王的好消息啊。”

阿紫和绿儿两个走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奴婢恭喜小姐了。”

花惊羽笑着说道:“皇上还没有下旨呢。”

“王爷进宫去请旨,皇上一定会下旨的。”

花厅里,三个小丫头眉开眼笑的嬉闹着,外面有一名小丫鬟走进来禀报:“小姐,永乐郡主来了。”

“永乐来了,”花惊羽立刻来了精神,自从上次和永乐分开,她还没有见过永乐呢,本来想抽空去公主府找她呢,没想到她就来了,花惊羽立刻挥手:“去请她过来。”

小丫鬟刚走出去,迎面便看到一身红衣的永乐郡主走了进来。

永乐郡主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苍白,眼睛下面竟然有黑眼圈,分明是没有睡好觉。

花惊羽起身走过去拉她坐下来,关心的问道:“永乐,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永乐摇头,望了望花厅之中的几个小丫鬟,花惊羽看她的动作,立刻挥手让花厅之中的丫鬟退下去,等没人了才问她:“这是怎么了?一脸苍白的样子,是受了什么伤不成?”

“没有,我?”永乐咬住牙,垂下了头,满脸犯难的样子,这样子的她还是挺少见的,花惊羽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永乐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究竟怎么了?”

永乐一咬牙凑近花惊羽的身前,飞快的说道:“羽儿,我有了。”

花惊羽一脸莫名其妙的接口:“有了,有什么了?”

待到看清永乐满脸无奈的样子,才知道这有了是什么意思,永乐怀孕了,这还真让她吓了一跳,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她和欧阳离情酒后误事,就这么怀孕了,这也太猛了,要知道现代有多少人想怀都怀不上呢,她们这是一下子就中了啊,真是比中彩票还灵啊。

不过这孩子都怀了,她还能不嫁给欧阳离情吗?

“你孩子都有了,那还能不嫁给欧阳离情吗,不如我派人前往龙月国通知欧阳离情,让他对你负责娶了你。”

“我不嫁。”

永乐很干脆的摇头,拽着花惊羽的手央求道:“你别告诉他我怀孕这种事,我不想嫁给他,我被他大婚休掉了,若是再嫁,岂不是太没脸没皮了。”

“那你现在怀孕了怎么办?难道不打算生。”

花惊羽是不赞成堕胎这种事的,实在是太不人道了,这可是一条小生命啊,而且古代的医术还不太健全,若是因为堕胎而危害到生命可就麻烦了,可是永乐又不愿意嫁给欧阳离情怎么办?

花惊羽愁死了,抬眸望向永乐:“既然你不想嫁给欧阳离情,那么让凌天给你找一门好夫婿嫁了。”

她说完想起了自已的表哥木逍遥,似乎对永乐挺有兴趣的,不如把他们凑成一对。

“要不你嫁给我表哥木逍遥怎么样,我看你们倒挺配的。”

永乐直接丢了一记白眼给花惊羽:“我这样能嫁给他啊,我可不想害了他,他该配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那让凌天给你另外找一门好亲事,这么大的燕云,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呢,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娶呢?”

永乐又摇头了:“不行,我不想害了人家,明明怀孕了还嫁人家,你让人家如何抬得起头啊。”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打算自已一个人养这个孩子不成?”

花惊羽挑高了纤眉盯着永乐,永乐听了她的话,一挑狭长的眉:“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就是这样的打算,我打算一个人生下他,然后独自抚养他。”

花惊羽目瞪口呆,真想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姐你太牛了,古代都能独自一个人养孩子,你就不怕别人的口水把你淹死啊。

第107章 圣旨赐婚

琉园里,花惊羽劝了永乐郡主半天,愣是没让这家伙改变自已的主意,她是一门心思的决定了要生自已的孩子的,不嫁任何人,也不嫁给龙月的离王欧阳离情。

等到永乐郡主离开后,花惊羽又是感叹了一番,不过最后对于这样的事实也认了,并心里幻想起来,若是永乐生下小娃娃,自已可就一个现成的干娘,想着一个人傻笑起来。

明德宫。

因为太子的事情,老皇帝南宫凛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最近身子有些不大好,下了早朝后一般都在明德宫里。

南宫凌天进了明德宫,先是请了安,然后提了自已要娶花惊羽为王妃的事情,请求南宫凛下旨赐婚。

南宫凌天的话一落,南宫凛的脸色便有些古怪。

“天儿啊,朕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南宫凌天看南宫凛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事,而且还是关乎到他婚姻大事的事情,南宫凌天的脸色阴骜了,眉色幽寒,沉稳的开口:“父皇请说,儿臣听着呢。”

南宫凛正打算说话,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呼叫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门前数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雍拥华贵的太后和皇后。

不过南宫凌天的眸光落到了太后身侧的两道身影上,一个乃是严老夫人,另外一个自然是严湘儿,严湘儿穿一袭明黄的水袖长裙,明艳妩媚,一双大眼睛含羞带怯的望着大殿正中那光华四射的男人,好似天地间的主宰一般。

严湘儿不禁心如小鹿般的乱跳起来,呼吸困难了,这个男人将会是她的夫婿,光是想的,她便觉得自已快要晕过去了。

老皇帝南宫凛一看到太后和皇后过来,温声开口:“母后过来了。”

太后点了一下头,领着严老夫人和皇后往上首走去,经过南宫凌天身侧的时候,太后停住了:“天儿你进宫来了,哀家正准备传你进宫呢?”

“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后一脸慈详的拍拍南宫凌天的手:“乖孙儿。”

皇后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若是细看不难看出这女人的笑就像一个面具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僵硬而冷。

看到南宫凌天,她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不过很快就维持了脸上的笑容,也就是她的一层面具。

太后和皇后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往大殿上首走去,皇后走到皇上的面前,恭敬的开口:“见过皇上。”

南宫凛伸手扶了皇后起身,自从南宫元徽死了后,皇帝对皇后又多了一抹怜悯之情,不过南宫凛不知道的是皇后现在心中无情,而且恨他,所有的表面和善都只是一种伪装。

皇后谢了恩,走到一边坐下,太后也坐在了皇上的另一边。

大殿下首的严老夫人看都不敢看南宫凌天阴骜暗沉瞳眸,飞快的拉着严湘儿向上首的南宫凛请安。

“臣妇见过皇上。”

“臣女见过皇上。”

严老夫人曾经是南宫凛的岳母,对于她,南宫凛还是给些面子的,尤其是严家一直是安份守已的人家,更是在蓝妃离世后离开了京城,偏居于澎化城,这让南宫凛很满意,挥手示意严老夫人起身,并看了座。

“严夫人请坐。”

“谢皇上。”

严老夫人谢了恩后走到一侧坐了下来,上首的老皇帝望向南宫凌天,沉稳的开口:“天儿,你可是看到了,你外祖母带着你表妹进宫来了,听说你母亲有遗愿,让你表妹为北幽王妃,严夫人进宫便是让朕为你和严小姐赐婚的。”

南宫凛知道南宫凌天想娶花惊羽为小姐,这花惊羽也确实是个奇女子,不但夺了去年的武魁之争,还夺了地凤榜第一名的名次,这样的人配他的天儿确实不亏,本来为他们两个人指婚,他也乐意。

可现在这位严老夫人拿了当年蓝妃的一件紫玉镯进宫,说蓝妃当年有遗愿,要让严湘儿做自已的儿媳妇,这紫玉镯便是证据。

见镯如见人,这紫玉镯还是当年南宫凛送给蓝妃的,这一对紫玉来自于小国的贡品,乃是南洋紫玉,十分的珍贵,而且少见,现在这镯便在严老夫人的手里,南宫凛也不清楚蓝妃当年究竟有没有这样的遗愿,但东西在人家的手里是事实。

如若这真是蓝妃的遗愿,他不想拂了蓝妃的心意。

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可是南宫凛心中喜欢的女子,所以这么多年,南宫凛对南宫凌天这个儿子也各种的疼爱。

大殿正中,南宫凌天周身笼罩着阴骜的煞气,瞳眸之中满是冷戾,抬眸扫向大殿一侧的外祖母,若说之前他还能容忍这个外祖母的话,那么现在他不会再忍受她了,她以为她又是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已的身份,便胆敢盘剥起他的人生了,可笑。

南宫凌天阴狠森冷的眼神落到了严老夫人的身上,严老夫人立刻抖簌了一下,不安的望向别处,不敢看南宫凌天的眼神/

南宫凌天已经看也不看她,掉首望向大殿上首的老皇帝:“父皇,儿臣只会娶羽儿,不会娶别的任何女人,而且儿臣也没有什么表妹。”

严湘儿一听,小脸立刻白了,委屈的嘟嘴,眼泪汪汪的开口:“表哥。”

严老夫人一看,赶紧的拽着她,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话,一切有皇上做主呢。

老皇帝蹙起了眉,一侧的皇后满脸慈爱的笑:“七皇子,你这外祖家可不假,快别说这种伤人心的话了。”

南宫凌天眯眼望向了皇后,发现皇后眼中冰冷的挑衅,忽地灵光涌动,他知道为何严老夫人和这个严湘儿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后在其中搅出来的,皇后定然派人暗中去了澎化城,说动了严家,所以严老夫人和严湘儿才会心动来枭京。

这个女人打的好算盘啊,她这是开始动手了吗?

可惜严家被人拿来当耙子竟然毫不知情。

南宫凌天不由得冷嗤一声,抬眸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宫凛:“回父皇的话,母妃临死的时候,儿臣便守在母妃的床前,母妃并没有说到要儿臣娶严家之女为妻,而且母妃还送了一只紫玉镯给儿臣,说这是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如若母妃给儿臣定了严家的女儿为妃,为何又要与儿臣说这话呢?”

南宫凌天的话一落,大殿一侧的严老夫人脸色变了,若是皇帝相信了南宫凌天的话,她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这罪大了去了。

严老夫人飞快的跪下,惶恐的回话:“皇上,蓝儿在生病之前曾召了臣妇进宫见了一面,当时臣妇把湘儿给带进宫里来了,蓝妃娘娘一看便喜欢得不得了,当时脱下了手中的一只紫玉镯说送给湘儿当见面礼,日后可做天儿的王妃,要不然两家便断了关系了。”

严老夫人一口咬定了这是女儿送给严湘儿的见面礼。

大殿内,老皇帝望了望南宫凌天又望了望严老夫人,究竟哪一个说的是真话,一时还真分辩不出来。

南宫凌天扫了一眼旁边的严老夫人一眼,看眼神慌恐,分明是有诈的,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女人就是被皇后拾撺了的,偏偏她还不知道,真正是乡野蠢妇,虽然是自已的外祖母,也就这样了。

南宫凌天望向南宫凛继续说道:“父皇明察,这只紫玉镯定是母妃送给外祖母的念想之物,并无他意。”

“不,这是定情信物。”

严老夫人坚持。

大殿上首皇后又开口了:“皇上,严老夫人乃是蓝妃之母,又有蓝妃信物为证,这桩婚事想来不会有假,若是皇上不赐婚,外面的百姓只怕会说皇上是非不分,皇上明察。”

“这,”南宫凛心神动了,不过看下首站着的儿子一脸的坚决,分明不想娶严湘儿为妃的,若是他坚持指婚,只怕他会恼羞成怒,那么做出什么来也有可能,

老皇帝想起了上次江家的江月雅,不由得头疼起来。

皇后又说道:“要不然就让严湘儿和花小姐二女共侍一夫吧,二个女人都喜欢七皇子也该着七皇子有齐人之福,让严小姐为正妃,花小姐为侧妃吧,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

南宫凌天想也不想,冰冷的接口:“儿臣不会娶别的女人,谁也不行。”

他一言落,直接的向上首的老皇帝告安:“儿臣累了,先行告退了。”

南宫凌天说完看也不看上首黑了脸的南宫凛,也没有看别的任何人。

严老夫人望着他绝决离去的背影,心里倒底有些不安,随之望向皇后,总觉得皇后似乎有针对南宫凌天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大殿上,皇后浅浅的开口:“皇上,你看七皇子这种行为?”

她说到这儿停住了,适可而止也是一门好学问,说得多了便招人烦了。

皇后唇角微翘,南宫凌天花惊羽,从现在开始,本宫不会放过你们的,凡是以前招惹过徽儿的,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大殿一侧的太后瞄了下首的严老夫人一眼,又望了望皇后,最后望向南宫凛:“皇上,要不然让那位花小姐为王府正妃,这严小姐为侧妃吧。”

太后认为这严家的小姐可比不上花小姐,花小姐上有将军兄长,自已能力又强,这个什么严小姐的有什么能力啊,凭什么让她做正妃啊,老太后越看越觉得严湘儿只配为侧妃,就算有紫玉镯为信物,也只能给她这么个位置了。

何况当年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还真没人知道,若是严老夫人撒谎呢,太后的眼神有些凌厉。

大殿下首,严老夫人还没有说话,严湘儿叫起来:“臣女不想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