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姐!您还要怎样?”屋子中以为将领站了出来,心中很是为廖中强喊冤,怎的会有这等女儿?老天不开眼!纵使廖小月是廖中强唯一的女儿,可是,也无法让他们怜惜,因为廖中强的死状他们至今还刻印脑海中,“廖小姐,你气死将军还不够,死后还不得将军安生吗?你到底是不是将军的女儿?”那位将领直接说着,也不理会屋子里的王爷、皇子。

“想必廖姑娘也是太过悲痛,口无遮拦。”宣王此刻讲话了,眼睛怜悯的扫过廖小月,“失去至亲,在所难免,有情可原。”宣王心里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

“廖将军大庭广众,已经和廖姑娘断绝父女关系,按理说,廖姑娘和将军已无关系。”白九儿淡淡的说道。她说的这件事情,满洛都的人都是正人,随便扯出一个就能作证。

廖小月身子一直颤抖,死死盯着白九儿,目光扫过秋叶凌冰,这个男人,她曾经那么的痴迷,为了这个男人,她落到如此地步,为了这个男人,她爹惨死,为了这个男人她落得如此凄惨狭长,都是这个男人!都是他!

秋叶凌冰不理会廖小月对自己的哀怨和无声控诉,只是低头看着白九儿,依旧不去注意廖小月。

“我爹死在邪王府,邪王难道不该给我廖家人一个交代吗?邪王妃,我爹和我断绝关系,那也只是一时气话,纵使有人证那又如何?我名字依旧在廖家族谱之上,我依旧是廖家干金!纵使断绝关系,我依旧是爹独有的女儿,我体内流着爹的血,这是可断不掉的!”廖小月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邪王,你该给民女一个交代吧?”

“廖小月!”老者呵斥着,希望廖小月可以收敛。“叔公,这里毕竟还是廖家,不是祖宅!”廖小月也提醒着老者,纵使你是廖家长辈,可是这里是我的家,你无权接管!

“给你一个交代?”白九儿淡淡的笑着,看着一脸质问的廖小月,“死前几位将领都在,廖将军的遗言亦是听的清清楚楚,怎的?各位没有将廖将军的遗言告诉廖姑娘吗?”白九儿淡淡看向那三名带头的将领。

将领彼此对视一眼,有些迟疑,他们确实没有说。

“遗言?”宣王目光扫向那几名将领,而后掠过廖小月,又扫过白九儿,最终落在中央的棺材上。

“我爹有什么遗言?请三位叔叔相告!”廖小月看着那三人,焦急的追问着。

老者也蹙着眉。

“将军死前,未曾留下遗言!”将领看着廖小月,还是存了一抹私心,另外两名将领心知,彼此对视一眼,也都闭口不开。

“请三位叔叔相告!”廖小月急切的想知道廖中强的遗言,可是心里却又害怕。

“三位的私心本王妃也可以猜测一二,可是,毕竟是父女,遗言总归让廖家人知道才好,你们的心意别人未必领情的!”白九儿紧靠着秋叶凌冰,添了一把柴。

虽然大家在大堂中讲话,可是外面的人却也可以清楚听到内容,廖小月毕竟是廖中强唯一的血脉,纵使她再混蛋,也是廖中强后代,那些追随廖中强征战沙场的战友,必定会维护廖小月。

西北兵权的兵符已经被秋叶凌冰送入皇宫,宣王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兵符没有落到秋叶凌冰手里,宣王也松了一口气,今日他借着吊唁,亦是带着目的,宣王目光看着廖小月,又望着白九儿,陷入沉思。

三位将领对视一眼,知道自己不得瞒住,哀伤的看着廖小月,“将军死前,只说了两个字!”将领目光都落在那冷冰冰的棺材上,“孽!畜!”

廖小月脑中轰然炸裂,嗡嗡作响,孽畜?这是在骂她,廖小月心绞痛着,她极力的想躲避,极力的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可是,真的没事吗?廖小月心中默默嗤笑着自己,很是懊悔,她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廖家子孙,没有如此不忠不孝之人!”突然,门口走进来以为中年人,这人正是廖家现任族长,族长恭谨的拜见各位贵人,而后走到那位叔公前,对其问了好,“廖小月,你已经不是廖家人,请你即刻离开!”那人不客气的说道。

廖小月咬着唇,瞪着族长,“凭什么?”

“我们已经商讨过了,廖小月你已经被除名,气死生父,天理难容!廖家容不得这种子孙,廖家没有这种孽畜!”族长毫无感情的话一声一声敲打着廖小月。

“轰出去!”族长命令门口的小厮。

“你敢!”廖小月大喊大叫着,“我是爹唯一的血脉,你们敢!放开,放开我!”

“这是我们廖家家务事,然各位贵人见笑了。”

正说着,圣旨来了。

这一则圣旨,让众人惊讶。圣旨上说,廖小月欺辱皇室,本应当诛连九族,念及廖中强一生为国效忠,暂且饶恕廖氏一族。廖小月抗旨在先,行为羞耻,不知检点,妄为廖家子女,遵循廖中强遗言,将廖小月剔除廖家,并依旧将廖小月赐给徐家,终生为奴为婢!

圣旨完毕后,宫中的侍卫亲自将廖小月送至徐家,原本的主母变为奴隶,原本荣耀的徐家因着这个女人而蒙羞,廖小月在徐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卷二三十二章

廖家的事情很快平息,可是人们在私底下依旧唏嘘,廖小月是廖中强唯一的嫡女,唯一的血脉,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葬送了自己的幸福。因着廖小月事情的影响,徐家也多少受到牵连,太后为了安慰徐家,又给徐家赐了一门亲事,女方也是一门望族,女子是大家闺秀。

廖小月呆呆的站在角落中,望着各处喜庆的红色,感觉是那么的扎眼,原本今日应当是她穿着新嫁衣,坐着轿子来拜堂,可是,转眼之间却换了人,而她却成了人人不耻的贱奴,还是皇家御赐的贱奴!

廖小月讥讽的看着,那红色分明就是对自己的嘲讽。

“还愣着干什么,衣服洗完了,去刷马桶!”突然,一棒槌不客气的敲在廖小月的背脊之上,差点儿将廖小月敲的吐血。

廖小月恨恨的瞪着打人的恶婆子,但是她却没有力气反抗,踉跄的朝着偏院走去,耳旁还飘来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以为你还是千金大小姐!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还以为自己是大奶奶!窑子里的女人都比你干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让咱们徐家为你抹黑名声,不要懒的”

廖小月捂着耳朵,眼泪哗哗的掉下来,冲进偏远,一名丫鬟蔑视的扫了一眼廖小月,将手中的臭扫帚扔到廖小月脚边,“还愣着干什么,今天务必把这些马桶刷干净!”丫鬟捂着嘴,瞥了一眼廖小月,转身赶紧离开。

廖小月怔怔看着脚下的小扫帚,院子里满是恶臭气味,让人忍不住想呕吐,她想逃,可是门口已经堵了两个婆子,婆子是来监视她干活的!廖小月手里紧攥着扫帚柄,一步一步朝着堆积如山的马桶走去。

满手厚厚的茧子,那个纤纤细手已经不复存在,廖小月苍白的脸颊看着天空,天空中出现廖中强那一张死不瞑目的脸,过会儿再次消失,出现的竟是廖中强和她之间生活的点点滴滴,那渗透在生活中的父爱

爹,女儿,错了!

纵使悔,天下间亦没有买后悔药的,廖小月极力因耐着胃中的翻涌,含着泪开始一个一个刷马桶。

喜庆的音乐传来,炮竹声声,徐家的少奶奶进门了

皇后的坤宁宫中,仅有宣王与皇后娘娘母子二人,两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宣儿,母后晓得你心里想什么,可是这个廖小月纵使皇上没有下旨,母后也不可能让你收了她。”皇后娘娘微微蹙着眉头,“聪明女人到处都是,这种不要脸却绝迹不能进入皇家。她纵使得到廖中强的亲传,可是也仅仅是个女子,不是我儿的帮手!”皇后开解道。

“儿臣晓得。”宣王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现在和邪王打了平手,兵符在父皇手里,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总比落到秋叶凌冰手里的好。”

“你心中有数就好。”皇后淡淡笑着,而后转移了话题,“这段日子柳儿一直来进宫陪母后解闷,也难为她了。虽说你忙于公务,但是也莫要冷落了柳儿,毕竟她才是你的正妻!”皇后提醒着。

宣王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但还是应承着,“儿臣知道了。”没说几句话,宣王告退皇后,转身离开。

皇后看着宣王离开之后,垂下眼帘,幽光闪烁,眼中满是算计,过了许久,见到嬷嬷递给自己一杯茶,“嬷嬷,本后记得过几日就是菊花宴吧?”

“回娘娘的话,确实,娘娘打算如何办,还要像往年一样么?”徐姆嬷看着皇后的神色,小心询问道,徐办嬷是皇后的奶娘,也是皇后的心腹,自然明白皇后的心思。

皇后抿了一口茶,而后抬头看向徐嬷嬷,嘴角闪过一抹奸笑,“今年皇家喜事很多,这么多新妇,怎的能简办?自当是要大办!”

徐嬷嬷挑眉,莞尔一笑,“娘娘放心,老奴心中有数!”

*

鹰楼里,白九儿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大汗淋漓,身子的敏捷,左手的灵活,让人瞠目,虽然没有右手相协调,可是依旧没有妨碍,白九儿突然轻喝一声,飞身而起,伸手一划,一股气顺着软剑划出,只听到刺耳一声呼啸,一道屏风被五马分尸。

白九儿收回剑,吐出一口浊气,迈步走到一旁桌椅胖坐下,伸手接过竹雨递过来的湿帕子,擦着汗珠,白九儿动了动自己的右手,自从可以抬起之后,就一直没有进展,偶尔会着急,但是却也晓得这种事情急不得。

白九儿将帕子扔到桌子上,伸了个懒腰,而后和竹雨一起走出鹰楼,出门正巧碰到凌伯经过。

“老奴见过王妃。”凌伯恭谨的给白九儿见了礼,目光快速扫过白九儿,没有说什么。

“正巧凌伯在这里,本王妃也省了路了。鹰楼中太空了,一会儿凌伯命人弄一两张软榻,里面也该修整一下了。”白九儿淡淡的说道,那墙壁已经被她弄的不成样子了。

“老奴晓得。”凌伯点头应着,而后说道,“王妃,关于王府中的账目,还有一些铺子的管事,按理应当让他们来见一见王妃了。”

白九儿微微蹙眉,以往总是找各种借口推掉,不过这次,“今儿个将账目送来,见管事先放一放。”

“是!”凌伯说完,转身离开。

白九儿回到凌梅菀,直接进了扑身温泉,洗掉身上的臭汗味,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才舒心,白九儿梳妆完毕,秋叶凌冰也下了早朝回来,两人一起用了早膳。

“今日有何安排?”秋叶凌冰抱着白九儿,轻声问道。

“看账本!”白九儿撇撇嘴,“本王妃知道你很有钱,不过那也要提前做到心里有数不是?总该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那才能想好怎么个败家法。”白九儿淡笑着说道。

秋叶凌冰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宠溺。

“你不是和绕王约好今日要出去么,中午可是不会来了?”白九儿问着秋叶凌冰,张口喝着秋叶凌冰手中的暖茶。

“嗯,中午不用等了。”秋叶凌冰看着白九儿咽下几口,这才把茶杯拿开,而后用指肚轻轻抿去白九儿嘴角的茶滴。

白九儿送走秋叶凌冰,伸手碰触了下刚才秋叶凌冰触摸过的嘴唇,脸上笼罩上一层红润光泽,竹雨和楚舞两人低头瞥了一眼,相视而笑。

“王妃,王爷可真真是心疼王妃,咱们几个可是看着眼红的紧!”楚舞捂着嘴说笑道。

白九儿听着耳旁传来的小声,无语的看着天空,莫非是她最近太好脾气了,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不怕她了呢?白九儿想起了前世的自己白野,她身旁的人,开始也是惧怕她,尊敬着她,几乎是噤若寒蝉,可是日子久了,那些人好像也有了翻天的本是,开始打趣自己,白九儿撇撇嘴,好想念他们啊!

“咳咳咳,楚舞,你自己眼红莫要拉着咱们几个,王妃要惦记,就点击楚舞,跟咱们没有关系!”百合嘿嘿一笑,对着楚舞做了个鬼脸。

楚舞瞪了一眼百合,扭头看向白九儿,“王妃,您有没有发现百合这段日子太开朗了些?”楚舞很是严肃的说道。

“呀!”百合看着茯苓、楚舞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双手捂着脸躲到了竹雨身后,“王妃,您看呀,她们欺负奴婢!奴婢可是老实的紧!”

“嗯哼!”突然,宫嬷嬷爽利的咳嗽声从门口突然响起,惊得茯苓、百合赶紧站好,身子簌簌发抖,彼此恨恨的瞪了一眼又让嬷嬷发现了,定没有好果子吃!

“王妃这里,岂容你们几个玩闹的?”宫嬷嬷严肃的扫过竹雨一行人。

“是,奴婢知错了。”茯苓几人赶紧乖乖的认错,她们可不想被嬷嬷教训,那滋味,真不好受!

“不用责怪她们,我也是瞧着乐呵!”白九儿开口讲话了,看着茯苓几人紧绷的神色,暗自好笑,“嬷嬷可是有事情要说?”白九儿问道,岔开话题,“过会儿凌管家会派人送账本来,你们几个去看看来了么。”

茯苓几人朝着白九儿投去感恩的目光,接到命令赶紧离开。

楚舞则恭谨的站到白九儿身旁,微微低着头,很是安静。

“回禀王妃,宫中送来了消息,七日之后便是菊花宴,皇后邀请王妃参加!”宫嫉嬷将收到的请帖交给白九儿。

白九儿一眼扫过,只注意到菊花宴三个字,“菊花宴?什么东西?”

白九儿询问着宫嬷嬷,“不会又是什么相亲宴会把?”白九儿挑眉问道。“王妃说的也不算错,菊花宴是贵妇们的聚会,还有各个名门中的小姐也会参加。”宫嬷嬷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之前王府中的那几位姨娘,就是皇后娘娘在菊花眼中赐给王爷的。今年太后大寿,汝阳郡主和郡马都未曾亲身赶来,只是送了礼,这次菊花宴会赶来拜谒太后的。”

汝阳郡主?白九儿看着宫嬷嬷,宫嬷嬷虽然不明说,可是她单独讲这话已经在对白九儿暗示着什么了。

“我知道了。”白九儿点点头,刚想问什么却突然住了口,“嬷嬷去忙吧。”

竹雨推门而进,“小姐,账本送来了,可是要拿进来?”竹雨询问着白九儿。

“嗯。”白九儿点头。

“我去帮忙!”原本还在神游的楚舞突然回过神来,冒冒失失的朝外走去,甚至还碰到凳子都不自知。

“小姐?”竹雨蹙眉看着楚舞的背影。

“无需理会。”白九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倒地的凳子。

紧接着茯苓领着人走了进来,一共两箱子账本,白九儿额头青筋暴跳,看着仆人将账本一骡一骡的放到桌子上,嘴角肌肉抽搐着。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竹雨还是不自觉的愕然。

白九儿起身,走过去,随意拿起一本账簿,一页一页翻看着,脸上虽然露出一抹不悦,可是心中却已经盘算起来,翻阅的速度越渐加快,一本账簿看了白九儿整整一盏茶的功夫。白九儿将手里的账簿扔到桌子上,“茯苓,竹雨,这些账簿你们就替本王妃好好瞧瞧吧,晚上给个总结就好。”

茯苓和竹雨一听,险些没有绊倒在地上,愕然的看着白九儿,眼中满是恐慌。

“嗯,百合虽然不会瞧着,今儿个也算是机会难得,茯苓你就借此教一教,多一个人多出一份力。”白九儿精光的看着这几个人。

“王妃!”茯苓苦着脸巴巴的看着白九儿,“凌管家是让您看的,这些可是王府的账目,您让奴婢们看,这”

“小姐,就算是偷懒,也没有您这么偷懒的!”竹雨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扫过桌子上的账簿,浑身冒冷汗,她最讨厌看这种东西!

无视掉三人的无声控诉,白九儿看着一旁的楚舞,“楚舞,你陪本王妃出去逛逛。”白九儿说完,进了屏风后换上一身男装,走出来,看着还在苦着脸三人,奸诈笑了笑,“本王妃会来,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的结果。”说完拽着楚舞快速离开。

茯苓、竹雨和百合三人苦逼着一张张臭脸,不情愿的走到桌子前,看着一本本账簿,各个咬牙切齿,纵使如此,也都各自任命的拿起账簿,茯苓将一本塞给百合,开始一点点教百合。

“王妃,我”楚舞刚要说什么,见到白九儿瞪自己,自知说错,“少爷,我穿这样?”楚舞还是女装。

“无妨,贴身婢女自然女装,而且让你装男子你也装不像。”白九儿朝着闹市走去。

楚舞收起眼中的复杂,赶紧追上白九儿,“那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直听说教坊如何如何,今日就到那里去瞧瞧吧。”白九儿背着手说道,鹤舞,她想见见那个老女人。

教坊?

鹤舞一听,眼前一亮。

卷二第三十三章脂粉小公子

白九儿一身高领白色长袍,头发束起来挽了个疙瘩,这个人看起来清爽至极。楚舞跟在白九儿身后,很是遵从。

踏进教坊,扑鼻而来的则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让人闻起来很舒服,鼓乐声声,舞女们亦是欢快的跳着。白九儿扫了一周,终于找到空桌椅,这才坐下。大堂中有男有女,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女们,好像很享受似的。

白九儿感觉有人看自己,转头看去,紧靠着的桌椅旁也坐着一名男子,男子长相很是俊朗,脸上透着一股脂粉气息,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世家子弟。白九儿仅仅扫了一眼,不再去理会,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鹤舞的影子,眉头微蹙,想着是否可以找人问问。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一声霸道的声音飘入白九儿耳旁。

讲话的正是身旁那一桌,那脂粉男子对面的一名男装人,男装人正指着脂粉男子的鼻子咒骂着,毫不客气,“这里什么女人没有,你这眼珠子竟然看上人家的婢女,贱婢的身份能配的上你吗?”说着,那人回头,不屑的瞥了一眼白九儿,还特别剜了一眼白九儿身旁站着的楚舞,显然这话时对楚舞说的。

而楚舞看着对方的脸面,整个人呆在原地,耳旁有声音隆隆作响,那惊鸿一瞥,看着那人正吵闹的侧面,那白嫩的脸庞,煽动着的睫毛,楚舞感觉整个人遁入冰窖一般,心冰凉冰凉。

“不许看!本姑少爷不让你看!你不许看!”男装人很是愤怒,猛地站起来,大吼着,也不顾安静下去的四周。

楚舞被对方这么一扯嗓子,拽回神智,收敛起眼中复杂的情绪,抬头淡淡的看着那正飞扬跋扈的人,只是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讥讽。

“如此美人儿,不看岂不是可惜?”脂粉男子目光有撇想楚舞,上下打量着,眼中含笑,打趣的成分居多,可是眼底的惊讶却是一闪而过。

“难不成你要将人娶回去?也不怕伯父把你打断腿!哼!”男装人转过身子,鄙夷的打量着楚舞,因着愤怒脸上染上一抹红色,而女儿的娇态亦是显露无疑,让人一看就是个女扮男装的人,“纵使有几分姿色,也比不得窑子里的!一个贱婢,姿色再好也是个身份低下的贱婢而已!”脸上满是讥讽,看着楚舞就好像在看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般。

楚舞紧蹙双眉,但是碍于白九儿,将心中的愤怒压下去,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位公子说笑了,咱们彼此陌生,纵使你再生气,也莫要拽上我家公子!来这里既是看舞的,莫要扫了大家的性质!”楚舞讥讽的说道,眼光毒辣的瞥过男装人的脸面,眼底闪过一抹幽怨。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子喜欢教训谁就教训谁!你个下贱的奴才,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就你这长相,比那窑子里的人都不如!贱货!”男装人噼噼啪啪口无遮拦的什么话也吐了出来,周围的人听了都眉头紧蹙,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人竟是如此修养。

白九儿神色渐渐冷下去,当着她的面,敢说她的人的不是,如此口出污秽,胆子不小!纵使你有什么依仗,也不得如此欺负我的人!

脂粉男子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白九儿,只是喝了一口酒,对着那男装人摆摆手,很是和气的说道,“非也非也,这种粗鲁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有失身份。本公子看上哪个,是本公子的意愿,你有什么资格管,你是本公子何人,凭什么管本公子?”脂粉男子毫不客气,继续反问,“还是你打算嫁给本公子,不过”脂粉男子说着迟疑一下,打量着自己对面的人,“本公子可是正常的很,不好男风!”

“你!你!”男装人很是气愤,指着脂粉男子说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狠狠的盯着脂粉男子,一副要将其扒皮拆骨的架势。

“好了好了,坐下看舞!”脂粉男子和善的笑了笑,摆手让对方消气,男装人冷哼一声,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瞧着自己,也收敛起来。

脂粉男子扭头朝着白九儿方向递了个媚眼儿,略显红色的唇瓣沾着酒水对着楚舞的方向一张一合吧唧几下。

楚舞脸色顿时黑了下去,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调戏了!楚舞垂下头,看了一眼白九儿,忍着怒意。

“你这狐媚子!竟然敢勾了男人!”男装人终于看不过去了,站起身来冲到白九儿桌前,双手敲着桌面,怒视着白九儿和楚舞两人,脸颊被气的透着红色,眼中满是愤怒的目光。

白九儿余光扫了一眼,心中好笑,“这位姑娘,你挡着本少爷的视线了!”白九儿淡淡的说道。

“你,你说谁姑娘?”男装人憋红着脸,怒意在酝酿着,手指着白九儿,不客气的吼着,很有虚张声势的架势。

“对号入座了!”白九儿不在意的说道,“装男人也要装的像个样子,身子虽说发育的不怎么样,啧啧啧,看看人家台上的美人儿,哪个不是比你苗条有致?”白九儿转过眼,直接将眼睛落在男装人的胸上,不怎么明显,但是明白人都知道那两个凸起是啥意思!

嗤嗤

周围的人们已经注意到这里,大家都歪着头看着男装人,侧面正清晰可见,人们都暗中嗤笑起来,私底下对着男装人指指点点,更甚者有人色迷迷的望着,手指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美事儿。

楚舞感觉很是尴尬,很低着头,心中哀嚎着白九儿可以嘴下留情。

男装人被说的脸颊通红,双手捂住胸口,咬着唇瞪着白九儿,“你,你,你无耻!”男装人很是着急。

“你下流!”白九儿不看一眼,撇开头淡淡说道,“女子就女子吧,非装成男人,莫非你有格外癖好不成?”白九儿本不想多事,可是看着那张脸,白九儿就想教训一番,狠狠教训,“本少爷听说过有断袖之癖的,若是没有记错,这应当说是男子好男风的,不过,这女人有这断袖之癖应当叫什么?”白九儿一脸疑问。

“本少爷这婢女可是娇贵的很,就算你看上了,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让你霸占不是,嗯,台上还有很多美人儿,那些肯定能满足你的需求!”白九儿拖着下巴,看着翩翩起舞的美人儿。

噗嗤

终于有人哈哈大笑起来,无数目光恨不得将男装人扒光,嘲讽说笑声音越来越大。

“咳咳咳,这位兄台消气,这小弟只是心性天真,多有得罪烦请见谅。”脂粉男子赶紧起身,走到白九儿身前,不客气的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来,和白九儿同桌坐上,“都坐下消气,消气。”脂粉男子示意男装人坐下,莫要生事。

男装人虽然不愿,可是这么多眼珠子看着,只好不情愿坐下来,只是一双眼睛愤恨的瞪着白九儿,剜着楚舞。

周围的人也都慢慢转移目光,歌舞声音再次充斥在屋子中,欢声笑语连成一片,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白九儿对面坐着的人儿,头上正蹭蹭的冒着火气,白九儿甚至可以看到对方头顶两个渐渐的牛角,脸色狰狞,一双眼睛气愤的瞪着白九儿,但是更多的却是瞧着楚舞,因为她看着楚舞那一张脸的时候,心中有一份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感觉。

“在下姓赵,愿意和这位兄台交个朋发。”脂粉男子笑呵呵的看着白九儿,而后指着正在愤怒中的男装人,“这位是在下世交的妹子,被惯坏了,多有得罪,烦请见谅!”听刚才那话的意思好像是和这人不熟,可是这话又表现的认识,白九儿挑眉,感觉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