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筱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刑震天,扭头看向已经松绑了的楚舞,想到什么似的,“她是我抓来的人,谁也不许动!”刑筱扑上去,将婆子拥开,楚舞一个不支摔倒在地上,好在身上裹着布,没有走光。

楚舞哇的一声,嘴里的黄瓜混杂着血吐出来,而后蜷缩在地上,倔强的抬起头直视着刑震天,目光冰冷,含着疯狂的恨意!

仇恨!

刑震天愣了一下,他蹙眉看着楚舞,他不解为什么对方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刑震天呆呆的望着那一双眸子,很是熟悉,刑震天身子一颤,脑中闪过一道亮光。

不可能!刑震天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楚舞。

“呵呵呵”突然,楚舞讥讽的笑了起来,因为她晓得刑震天已经认出了自己,楚舞双手攥着身上的布,不顾身上的疼痛,不顾婢女们看疯子似的目光,朝着刑震天狂笑起来。

“你你是”刑震天身子朝后退了一步。

“爹,您怎么了?”刑筱疑惑的问着刑震天,而后扭头狠狠的看向楚舞,但是却意外的对视上楚舞那一双恶毒而仇恨的眸子,那目光如一把刀子刺向刑筱,刑筱害怕的也退了几步。

楚舞一脸倔强的按着地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了满是鞭痕的胳膊,楚舞按着身后椅子的扶手,剧烈的咳嗽一声,可是却没有停止过嘴里的笑。

那笑声在刑震天听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尖锐!原本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猛然间被人席卷打开,蜂拥而来的记忆如同蜜蜂一般,无孔不入。

“老爷,邪王妃和邪王送来拜帖,正在门口候着!”这时候,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来,样子很是焦急。

楚舞心中一动,听到了白九儿来了,心中原本的愤怒突然平静下来。

刑震天回过神来,紧蹙着眉头看着楚舞,对着一旁的婆子命令着,“嬷嬷,麻烦你先照顾这位姑娘。”

“老奴晓得。”那老婆子走到楚舞面前,很小心的命婢女要去搀扶楚舞。

“不用你假好心!”楚舞不顾嘴上的疼痛,躲开婢女以及婆子的搀扶,直接射向刑震天,看向刑筱,说着,楚舞又吐出一口血水,而后将身上的布紧了紧,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

“你个贱人!你怎么给我爹讲话”刑筱气愤的瞪着楚舞,刚要扑过去,却被一个婢女阻止住,婢女对着刑筱使着眼色,拼命的对着刑筱摇着头。

白九儿冷着脸站在秋叶凌冰的身旁,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冷笑,“把门砸开!”白九儿淡淡的说着,毫无感情可言。

秋叶凌冰对着马俊使了个眼色,马俊叫着身后的人,只听到轰隆一声响,厚重的朱红漆色大门被撞开。

白九儿不去理会门里倒了一地的小厮们,马俊领着人打开一条路,迎接白九儿进入,秋叶凌冰紧跟着白九儿。茯苓、竹雨和百合三人紧跟其后。

虽然这是汝阳郡主府的别院,可是奢华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座王府,由此足以看出汝阳郡主的财大气粗。

护院本要出面,可是看到打头的是邪王,他们也都只是做着样子,没有一人干真的出手阻止。

白九儿朝着后宅走去,脸色越发冷漠,身上波动却越来越平静。白九儿的人刚打算进入一个院子门槛,就见到一个头发凌乱,裹着类似帷幔的人朝着门口跌跌撞撞的走来。

茯苓和百合见状,赶紧扑上去,“楚舞!”两人震惊的走上去,看着楚舞满是伤痕的脸,看着那露在外面的满是鞭痕的胳膊,两人心疼的掉下泪来。

“王妃?”百合看向白九儿,眼泪在眼里打转。茯苓倒还好,小心的抚着楚舞朝着白九儿走去。

楚舞走到白九儿面前,咬着唇,倔强的看着白九儿,眼泪止不住哗哗的掉下来,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她没有想到白九儿竟然为了她硬闯了进来。

白九儿一眼扫过楚舞,目光停在楚舞的嘴上,嘴角还沾着黄瓜皮,白九儿扭头看向身后走来的刑筱和刑震天,目光冷冽至极。

秋叶凌冰见到楚舞,眉头微蹙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白九儿,将事情交给白九儿处理。

“汝阳郡马?”白九儿张嘴了,目光扫过刑震天,而后落在刑筱的身上,“筱郡主当真是无法无天!”

“为了一个贱婢,竟让邪王妃走一趟,真是小题大做了!”刑筱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目光看向秋叶凌冰,“冰哥哥,你来看筱儿的么?”刑筱眼前一亮,娇滴滴的问着,根本就是无视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秋叶凌冰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微微攥起拳头,若不是碍于刑震天,他早就一巴掌拍飞眼前这个女人!

“还是先给这位姑娘找大夫打紧。”刑震天出面缓和气氛,瞪了一眼刑筱。

白九儿看着楚舞对着自己微微摇头,看着楚舞递过来的神色,暗自点头,“不牢汝阳郡马操心,只是,汝阳郡马,你女儿动了本王妃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理?”白九儿冰冷的问着,目光却上下打量着刑筱,毒蛇一般。

“小女顽劣,有得罪的地方还请邪王以及王妃见谅,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小女,烦请二位给个面子!”刑震天目光扫过楚舞,而后看向白九儿和秋叶凌冰,“若是需要补偿,我们定当义不容辞。”

“汝阳郡马当真是维护自己的女儿!”白九儿点点头,却讥讽的看着刑震天,“不过,郡马想要了事,本王妃可做不了主!纵使筱郡主此刻亲自道歉,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白九儿看着刑筱,“筱郡主就随本王妃走一趟吧,本王妃也不用你们赔偿,只要平等相还就好!”白九儿扭头看向马俊,“马俊,去请筱郡主去邪王府走一趟!”

刑筱看着白九儿眼底的冷漠,身子一颤,赶紧躲到刑震天身后,“一个贱婢,竟然让本郡主道歉,做梦!邪王妃,你也别嚣张,为了一个低贱的婢女,竟然如此对待我堂堂郡主”刑筱因着身边有自己亲爹,讲话也不客气。

“茯苓,送楚舞回府,拿王爷的牌子找太医来诊治!”白九儿看着刑震天,“你们动了本王妃的人,还想草草了事?”白九儿意味深长的看着刑震天,“汝阳郡马,你真是有了个好女儿啊!”白九儿转身要离开。

刑震天早就因听着楚舞二字愣住了,不去理会刑筱的话,不去理会众人,呆呆的看着白九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看着那个裹着帷幔布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眼前,刑震天脑袋轰然炸裂,突然乌云笼罩而来,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爹!爹!你怎么了?”刑筱看着刑震天被自己气昏过去,很是害怕,赶紧命人去请太医,并命人将人抬进屋子里去。

楚舞回到王府,太医赶紧给其诊治,楚轩也被白九儿请来,看着楚舞身上的伤,脸色很是难看。

送走太医,楚轩在茯苓的照顾下睡下,百合将药端走,都悄悄退出屋子,让楚舞可以好好休息,只是人都离开之后,楚舞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的盯着房顶,整个人失去了精神。

茯苓几人来到大厅,白九儿和秋叶凌冰正瞥着楚轩讲话,“已经服了药睡下了。”茯苓回禀着白九儿。

“刑筱,太过分了!”楚轩拍着桌子,脸色铁青,而后去看白九儿,“九儿,你打算如何处置?”楚轩看了一眼由始至终没有讲话的秋叶凌冰,沉声问道。

“这件事情要看楚舞如何,我做不了主的。”白九儿看着楚轩,“不用我说,大哥也晓得他们之间的纠葛,也晓得楚舞的心结,这件事情咱们都插不了手。”知道楚舞人没事,白九儿放心不少,“虽说这件事要楚舞自己处理,动了我的人还想逍遥法外,哼!”白九儿脸上蒙上一层阴森。

紧接着第二天,关于两边的传言就已经传得五花八门,都说邪王妃嚣张,邪王骄纵邪王妃,竟敢为了一个低等的婢女擅闯汝阳郡主府邸,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更甚者还有人一轮,白九儿不配为邪王妃,有辱皇家形象,如何如何,而后竟然还扯出白九儿善妒,是个妒妇,等等。

还没有到中午,宫里就下了旨意,说是皇后娘娘有情,邀请在列的还有楚舞。

楚舞躺在床上得到消息,忍着痛下了床,百合搀扶着楚舞走了出去,看到白九儿迟疑的目光,楚舞迫切的说道,“王妃,让我去吧。”

白九儿看着脸依旧肿胀的楚舞,望着楚舞倔强的目光,点点头,“茯苓和百合照顾楚舞,竹雨,命人备车。”

宫嬷嬷在一旁,“王妃,可是要派人去告诉王爷一声?”

秋叶凌冰今儿个一早出去了,走的很匆忙,好像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暂时不要去了,给凌伯告诉一声,若是王爷回来知会一声,莫要专门去打扰了。去皇宫,也不会出多大的事情。”白九儿摇头。

宫嬷嬷点头转身离开,而白九儿则回身去了屋子,换了一身正装,茯苓给白九儿梳了妆,而后一行人出了门。

马车缓缓进入宫门,楚舞神色有些紧张,不时地看向白九儿。

“王妃,我,我给你添麻烦了。”楚舞咬咬唇,脸上有些懊恼。

“你也不用如此,我若是连你都护不住,也枉费这邪王妃的头衔了!”白九儿冷冷的看向外面。

楚舞感谢的看着白九儿,听了白九儿这么一句话,颤抖的心慢慢压抑下来,纵使让她死,她也愿意。

下了马车,人前早就等候着几个小太监,看到白九儿,其中一人赶紧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请邪王妃以及楚舞姑娘去坤宁宫,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九儿点点头,暗中对着宫嬷嬷使了个眼色,而后随着太监朝前走去,楚舞被茯苓和百合搀扶着紧跟其后。

宫嬷嬷故意放慢脚程,在拐角的时候突然闪躲到树丛中,而后朝着慈宁宫的方向匆忙而去。

进入坤宁宫,皇后身旁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汝阳郡主,汝阳郡主神色嚣张的对着白九儿仰仰头,冷哼一声。

白九儿对着皇后曲膝行了礼,而后楚舞几人则跪在地上给皇后请了安。

“邪王妃架子真是大,给本宫行礼竟如此草草了事,真是好教养!”皇后冷冷说着,目光犀利扫向楚舞,“邪王妃身为皇家媳妇,胆子倒是大的很,竟敢私闯民宅,邪王妃,谁给你的权利?”皇后不闻不问,直接扣了白九儿一个罪名。

白九儿站在原地,抬头冷淡的看着皇后和汝阳郡主,“私闯民宅?”白九儿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臣妾只不过是去汝阳郡主的宅子找臣妾的娘家人,何来私闯一说?当时在场的汝阳郡马可以为臣妾作证,臣妾只是‘找人’而已!”

“你胡说!”汝阳郡主目光从楚舞身上转移开,掩饰住眼底的杀意,“邪王妃,你莫要仗着邪王撑腰,竟敢如此目无王法,你私自闯入本郡主府邸,打伤本郡主的下人”

什么叫做蛮不讲理?这就是蛮不讲理,咬人的先喊冤,这个汝阳郡主还真是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先下手为强想要白九儿服软?

“汝阳郡主,我的人在你府里没错吧,这么多眼珠子看着,人来人往谁不知道我的人被你女儿打的不成样子,正巧了,皇后娘娘也让人来了,楚舞,正巧让两位贵人看看你身上的上伤,看看本王妃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看本王妃是不是在冤枉好人!”白九儿侧身,而后楚舞走上前,抬头露出脸上的伤,捋起衣袖让人看着胳膊上的鞭痕。

“昨儿个太医可是看的清楚,皇后娘娘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招太医来比对一下。这些伤,可不是臣妾凭空捏造,也不是诬陷筱郡主!”白九儿一字一字的说着。

皇后看着楚舞,眉头一皱,扫了一眼汝阳郡主,汝阳郡主对着皇后讪讪一笑,而后投去一抹讨好的目光。

“筱郡主虽说行为有些莽撞,不过,太后都说,自小被汝阳郡主惯坏了,性子难免激进,不过邪王妃你为了一个下人如此行径,也太过了。”皇后口气有些缓和,“不如双方都各退一步,汝阳郡主府里的人也都被你们打了,这个婢子治疗所需要的费用都由汝阳郡主出”

各退一步?白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而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太后的动静,白九儿心知一定出岔子了,“婢子?”白九儿打断皇后这个和事老的话,“若说一个婢女,按说也用不了臣妾如此兴师动众,说起来,筱郡主也是皇家的子女”

汝阳郡主听了白九儿的话,悬着的心平稳下来,看着皇后递过来的目光,两人暗自相视一笑。

“只是,皇后娘娘,汝阳郡主,臣妾说句不好听的话,谁告诉的楚舞是臣妾的婢女?”白九儿挑眉反问着。

皇后被白九儿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而后眉头微蹙,之前楚明柳已经说过,楚舞是白九儿的婢女,而且是自贬为婢,白九儿手中就有楚舞的卖身契的,当时为着这件事情楚家人还闹了一番,应该不会有错,可是听这白九儿的口气似乎有不像

“皇后娘娘,您可莫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为天下妇人表率”白九儿看着汝阳郡主脸色慢慢沉下去,望着皇后脸上的神情也慢慢的沉下来,适时的住了嘴。

“纵然身为皇室子女,纵然有特殊大的权利,可是臣妾却还晓得一句话,王爷曾经告诉过臣妾,父皇曾经讲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小小的郡主?”白九儿口气低沉,但是却如同在汝阳额头悬了一把刺刀,让汝阳郡主感觉如临大敌。

“好!好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突然,门口响起秋叶一鸣低沉的声音,而后就见到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龙行虎步走来。

皇后和汝阳郡主见状赶紧起身迎接,而此刻宫嬷嬷悄悄躲到白身后,给白九儿一个神色,白九儿了然。而后恭谨的给皇帝行礼!

“朕听闻皇后把九儿这丫头宣来了,还以为何事。”皇帝目光冷冷扫过汝阳郡主的身子,低头看向楚舞,“怎的伤的这么重?”皇帝口气略带些好奇。

皇后见状,赶紧开口,“皇上,您有所不知,昨儿个刑筱那丫头因着受了冲撞将人抓起来教训了几下,没想到是邪王妃这孩子身旁的婢女,今儿个汝阳进宫来替刑筱那丫头告罪,皇上您也晓得,郡主和郡马就这么一个女儿,多少溺爱了些”皇后避重就轻,将事情说了一遍。

“嗯。”皇上听了个点点头,“虽然是,但是也太像样子了,召太医好好瞧瞧,如花似玉的姑娘被打成这样子!”

“谢皇上,昨儿个王妃就已经为民女请了太医,开了药,身子已经好多了。”楚舞跪在地上,对着皇帝磕头,没磕几个又咳嗽起来。

自称民女,让皇后和汝阳郡主两人神色未变,皇后小心的看着皇帝的神色,没有看到怒意,这才放心。

“赐坐吧。”皇帝蹙眉,而后又好奇的问道,“依着汝阳郡主的意思,你不是邪王妃的婢女么?”

“回父皇的话。”白九儿替楚舞回答,“儿臣嫁来洛都,祖父怕儿臣孤单,就让楚舞陪儿臣。楚舞是祖父的外甥女,因着儿臣不喜解说,大家也就都自认为楚舞是儿臣的婢女,这也怪儿臣。”白九儿几句解释。

皇帝点头,“汝阳郡主,你女儿也太不像话了!”

“皇上赎罪!”汝阳郡主一看,赶紧跪在地上,“小女顽劣,臣妾回去定要小女给楚姑娘登门道歉!”

“这本是两家事情,如何处置你们自己商议,我朝律例都有规定,楚姑娘若是想,自可以去衙门!”皇上看向皇后,“皇后,若是你空闲太多,就多帮着母后打理打理后宫,分担下母后的胆子!”

皇后身子一抖,知道皇帝在警告她,莫要多管闲事,皇后尴尬的笑着,“臣妾晓得。”皇后眉头紧蹙,心中懊恼万分。

皇帝又说了几句话,而后离开。

白九儿淡笑着看着皇后,以楚舞身体不适为由告退。出了坤宁宫,楚舞松了一口气,几人朝着马车方向走去,竟遇到一个意外的人汝阳郡马!

“姑娘身子可是好些了?”刑震天目光审视着楚舞,开口问道。

楚舞冷冷的注视着刑震天,那一双愤怒的眸子无声的叫嚣着,闭口不答。

“小女顽劣,多有得罪,烦请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刑震天叹了口气,“毕竟你们”

“郡马爷放心,民女只是来讨债,不会冤枉好人,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纵使权利大如天也逃不过如此。”楚舞艰难的讲这话,不理会扯动的伤口,“郡马爷有空闲,还是看紧你宝贝女儿的好,若是惨死,岂不是可惜?”楚舞突然阴森的笑了起来。

茯苓和百合两人蹙眉,清楚的感受着楚舞的激动,身子的颤抖。

楚舞朝着马车走去,不去理会刑震天。

“烦请王妃开解楚舞!多谢王妃照顾她。”刑震天抿着嘴,看着楚舞艰难的上了马车,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苦涩。那也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

“皇上是郡马爷请来的吧。”白九儿淡笑着,“你可是不知道,楚舞可是自降身份,卖给本王妃为婢,应是她照顾本王妃!”白九儿看了一眼神色僵硬的刑震天,起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走远,刑震天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楚舞苦笑几声,看着茯苓和百合不解的目光,“刑震天,是我生父!”楚舞咯咯的笑着,却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他竟然还想让我饶过她们?真是好笑,好笑!原谅?好遥远啊!”楚舞靠在茯苓的身上,嘴角还挂着讥讽的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九儿看着楚舞,没有什么反应,侧头透过窗纱看向蓝天,神色悠远,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马车刚到王府门口,就有一个霸道的声音传来,正好阻住白九儿的马车。

“贱人!出来!你这杂种!”刑筱大声吼着,指着白九儿的马车咒骂着。

楚舞猛然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愤怒的怒火。

“王妃?”车夫询问着白九儿。

“不用理会!”白九儿淡淡回道,随后马车又走了起来,刑筱的声音渐渐远去。

回道凌梅菀,白九儿命茯苓几人好好照顾楚舞,看到马俊的身影就知晓秋叶凌冰已经回来。

白九儿进了屋,正巧看到躺床上看书的秋叶凌冰,白九儿淡笑着,扭身去了小屋,白九儿褪下身上的衣服,将整个人埋入温泉中,后背贴在石壁上,有脚步声都没有理会。

一丝不挂的秋叶凌冰走入水中,来到白九儿身旁,将白九儿贴入自己,“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秋叶凌冰亲吻着白九儿香肩,哑声问道。

白九儿睫毛煽动,眼底忽而闪过一抹邪佞,左手顺着秋叶凌冰的胸膛,越过狰狞的伤口直下而去,突然猛地一攥。

秋叶凌冰身子一僵,双手紧紧搂着白九儿,凤眸突然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欲火,哗啦一声,秋叶凌冰将白九儿抱起,直接将人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香色再次上演!激烈而煽情。

白九儿软软躺在秋叶凌冰的怀中,脸颊红彤彤的,秋叶凌冰很精神的搂着怀中的女人,表情很是餍足。

“男人,吃干抹净可是要做事哦!”突然,白九儿一股气猛然翻身,趴在了秋叶凌冰的身上,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轻声说道。

“你如此贿赂本王,可是要本王做什么?”秋叶凌冰手指在白九儿身上作怪,口气轻佻,似是没有放在心上。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抓来,再送回去,应该没问题吧?”白九儿吻着对方,轻声说道。

竹雨搀扶着楚舞,屏退掉众人,随着白九儿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子里,屋子中正帮着一个人。

“王妃要的人再此,若是有吩咐,王妃尽管吩咐。”屋子里的两名黑衣人给白九儿见了礼,眨眼消失不见。

楚舞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耳旁传来嗯嗯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去,地上捆绑的人正是刑筱!

白九儿退了一步,“楚舞,人怎么处置有你自己决定,只要留着命就好。”白九儿淡笑着,给楚舞让出地方。

竹雨也放开楚舞,站到白九儿身侧。

楚舞看着白九儿,抿着唇,扭头走向刑筱,眸子一分一分边冷,边暗,走上前,楚舞蹲下拿开刑筱嘴里的棉布。

“你们好大的胆子!贱人!放开我!放开本郡主!”刑筱虽然害怕,可是还是大吼着。

“郡主?”楚舞轻笑了笑,突然伸手攥住刑筱的头发,猛地用力,看到刑筱露出痛苦的表情才罢休,楚舞抿着嘴,扯着刑筱的脑袋朝着墙壁上砸去。

“啊!救命,救命!”刑筱大哭着,疼痛大叫着,但是却无人回应。

直到刑筱额头渗出血迹,楚舞才停手,楚舞心中畅快,捏着刑筱的下巴,“风水轮流转,刑筱,你也没有想到会落到我手里吧!”

“你这个杂种!杂种!”刑筱咒骂着。

“杂种?”楚舞笑了,而后点点头,“这个杂种的身体里和你流着一样的血,我是杂种,你也!”楚舞扔下刑筱的脑袋,而后起身,扭头看向白九儿,“可有匕首?”楚舞问着。

竹雨从腿间抽一出一把匕首递给楚舞,“若是不想,我可以代劳。”

楚舞摇头,“我要看着他们痛苦!”楚舞握着匕首朝着刑筱走去,“引以为傲的女儿?既然如此,我就拿你开刀,看看你那爹,会如何反应?”楚舞说着,拿着匕首插向刑筱大腿。

“啊!”刑筱大叫着,血顺着留下来。

楚舞感觉到手上的温热,那是血的温度,楚舞又挥舞匕首,愣是将刑筱脸划花,不理会那哇哇大叫的惊恐声音。

看着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的脸,楚舞起身后退,身子晃了晃,看着地上的鲜血咯咯的笑了起来,“王妃,可否把人止了血,扔到乞丐窝里?”楚舞忍住胃里的翻涌,阴森说道。

刑筱忍着痛,听了楚舞的话,缩着身子,害怕的朝后移动着。

白九儿点头,吩咐了一声,之间黑衣人出来喂了刑筱一粒丹药,而后依着楚舞的吩咐,将人装入麻袋,扛着消失在夜色中。

楚舞闭了闭眼睛,“谢谢!”而后跪到白九儿面前,“废了刑筱就是对那男人最残忍的报复!”楚舞对着白九儿磕头,心中呐喊着,“娘,我终于报仇了!”

“既然报了仇,没有了心结,向前看,我不需要一个没血没肉的尸体!”白九儿看着楚舞说道。

“谢谢!”楚舞再次道谢。

从某种方面来说,楚舞和白九儿是同类人,都需要鲜血来平复内心的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