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齐排列在一起的断肢摆放在前面,断裂口在流淌着血水,箱子外的血就是这东西流出去的,而在断肢后面放着半人高的坛子,坛子上面露着一个脑袋,那单单搂在外面的脑袋还在微微扭动着,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发出莎莎的声音。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而那细微的声响更加清晰。

“吼哈”

“胡话”

而渐渐看清楚那张脸的大臣们却都吓得连连后退,而同时那个相似的声音再次明确传来。

“父皇”

“是凤溪公主!”不知道谁失声说出来,殿中的人们都立即屏住呼吸,而龙椅上那个原本极力淡定凤帝彻底溜下龙椅瘫坐在地上,一旁的凤傲海怔了片刻,双耳突然暂时性失聪,而那排列在一起的四条断肢,无不像血刃在一次一次穿射着凤傲海的双眼和心脏。

人棍!享誉美名的凤国独宠公主,竟变成了人棍,人不人,鬼不鬼。

而那苍白凄惨的脸庞,竟渐渐变成了姬九儿那平静而肃杀的脸庞,那个承受极大痛楚却没有喊出一声的女子!凤傲海身子朝后退了几步,脸色竟白的似雪。

别样的早朝,史无前例,恐怕在所有国家的历史中也不曾存在这种现象。

姬老丞相死死的握紧双拳,不同于他人的躲闪,愣是直直的盯着那血淋淋的断肢,盯着那痛苦至极的人棍凤溪公主,心里一片死灰复仇的人已经吹响号角。

姬老丞相心中清楚,之前他们姬家收到的姬柳儿的首级,加上这次皇室收到的生不如死的凤溪的残垣,这根本就不是挑衅,这是一个信号弹,这是在告诉姬家,告诉凤国皇室,告诉那些曾经迫害过她的人,讨债的回来了!而且会加倍讨回!这个加倍,却是人意想不到的残酷和血腥。

那个能得到铁血邪王青睐的女子,那个曾经想蝼蚁一般百折不死的人,那个曾经掩盖住自己风华的女人,回来了,带着“贺礼”来“拜访”她心中铭记在心的故人。

姬老太爷浑身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可以预感到一股猛烈的、不可抵挡的恨在步步紧逼!

卷三第十九章反击开始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跨越过凤国边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马车行驶过程中,天际突然飞来一只巴掌大小的飞鸟,很快的钻入马车中,乖巧的听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修长的手指爱抚的捋了捋鸟的毛,而后将鸟腿上的绑着的竹筒拿下来,抽一出里面的纸卷,而后将其放飞。

“有消息了?”白九儿听到飞鸟翅膀拍打的声音,从小憩醒来,目光盯着秋叶凌冰手里展开的那一细条的白纸上,略显迫切的问道。

秋叶凌冰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而后将纸条递给白九儿,随后对着赶车的马俊命令道,“去豫州!”声音很是冷漠。

白九儿手一颤,原本平静的眸子突然染上一层血腥,纸片上仅写了四个字豫州、酷刑。这短短的四个字已经代表了很多,虽然简短。

豫州

城门口上面方正的刻着这两个大字,人来人往彰显着这里的繁荣。马车慢慢驶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进入豫州城内,透过窗帘,瞧着外面的环境,白九儿嘴角竟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豫州,王家的本家。

白九儿坐回来,伸手揉了揉白牙的鬃毛,右手轻柔的放在白雪的头顶上,人却看向了身旁的秋叶凌冰,“本想着从姬家开始,不过看来是不行了,那就从王家这里开始吧!”白九儿勾唇一笑,眼底划过一抹嗜血的光亮。

秋叶凌冰玩味的伸手捏了捏白九儿的脸颊,人却靠在了马车上,“很期待小九儿手段!”而且,他不介意在后面推上一把!凤眸中闪过一丝邪肆的笑意。

马车直接进入了一处宅子,在院子中,白九儿随着秋叶凌冰下了马车,入目见到的则是四名身姿窈窕的女子,女子目光打量了一下白九儿,而后很是恭敬的在秋叶凌冰面前俯下身子,细声细语的问安,“主子安好!”

白九儿眯了眯眼睛,接收到最边上那个女子眼底中极其微小的一缕轻蔑。

突然,白牙和白雪从马车上窜出,正巧,白雪扑到了那女子面前,惊得那女子后退几步,两指见夹着一根银针,若非一旁的另一名女子阻止,指间的银针已经飞射而出。

“看起来如花似玉的。”竹雨站在白九儿身旁,口气略显不屑。

白雪冲着那女子呲呲牙,敌对着对方,显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威胁。

秋叶凌冰却没有在意眼前的美女们,搂着白九儿直接进入屋子中,屋中早已经烧好地龙,一踏进屋子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很暖和。

白九儿摘下身上的披风,递给竹雨,而后四处走动着,秋叶凌冰在身旁陪同,四名女子分别站在门口两侧,低头垂眸。

“这宅子早些年买下的,我只来过一次,一直是她们四个管理。”秋叶凌冰对白九儿说道,“若是不喜欢,就重新安置!”秋叶凌冰不在意的说道。

听了秋叶凌冰的话,门口的四个女子都略显惊讶的抬头,怔怔的瞧着秋叶凌冰和白九儿两人,重新安置?说的云淡风轻,这里虽说秋叶凌冰只住了一次,但是却也是精心布置,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可是随意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

白九儿走到榻上坐下来,胳膊靠在靠枕上面,侧躺着,“你倒是舍得。”白九儿斜了秋叶凌冰一眼,而后对着那四人看去,“都介绍一下自己吧!”白九儿懒懒的说道。

四名娇婢站成一排,各自报上自己的名字,娇月、娇碧、娇岫、娇画,谐音趋于闭月羞花,倒是与相貌相符。娇碧和娇岫长相极其相似,一瞧就是双生子,柳叶弯眉,樱桃红唇;娇画有一张妖艳的容颜,一双眼睛透着一股精明;娇月算是四人中比较娇小的,也是最清秀的,给人一股单纯的感觉。

“娇碧和娇岫管谍报,娇画管生意,娇月管宅院。”秋叶凌冰在一旁补充道,而后将四人遣下去。

白牙和白雪在屋子中转了一圈,似乎也是处于陌生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焦躁,不时地蹭蹭彼此的头。

晌午用了饭,白九儿躺床上,手里拿着娇碧刚刚送来的关于王家的情况信息,上面罗列的很清楚,人物关系也很详细,娇碧低头,恭谨的候在一旁。

秋叶凌冰就坐在床边,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九儿的胳膊,瞧着白九儿的神色。

这时候,门开了,娇月直接走进屋子,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茶,“爷,请用茶!”娇月将茶放到秋叶凌冰手旁的小几上,而后又惴惴的瞧着白九儿,将茶奉上,“小姐,用茶!”

白九儿眼睛抬都没抬,也没有支应,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秋叶凌冰目光一直注视着白九儿,压根就没有在意周围情况。

娇碧眉头微蹙,而后暗中对着娇月使着眼色,示意娇月适可而止,但是娇月却直接忽视,目光颤颤的瞧着白九儿,“小姐,爷平日来都是喝奴婢沏的茶,这是凤国特产。”娇月极力的解释道。

“你叫娇月?”白九儿这才望向娇月,手里的折子扔到一旁,“跟着秋叶凌冰有多长时间了?”白九儿挑眉问道,“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娇月脸颊闪过一抹红晕,脸上竟不自觉的染上一层喜色,“奴婢是爷的人!”娇月偷偷的瞥向秋叶凌冰。

娇碧的位置刚好能够瞧到秋叶凌冰的脸,正巧看到秋叶凌冰的情绪变化,心叫一声不好,不断的搞着小动作提醒着娇月。

“爷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这条命是爷的!”娇月抬头看向白九儿,眼中透出一丝希冀,似乎在向白九儿传达什么意思。

娇碧心一紧,赶紧走上前,扯住娇月,而后挡到前面,“主子莫要生气,娇月年纪小,不懂事。”娇碧对着白九儿解释道。

“把茶端下去吧,这杯茶,本小姐无福消受!”白九儿直接轻笑着说道,“可惜了!”白九儿看向娇碧,眸光微寒。

娇月被娇碧挡着,根本没有看到,随后被娇碧强制性的拽出来。

“你拽着我做什么,爷最喜欢君山银叶,来的时候只会喝这茶!”娇月嘟着嘴,很是不满。

“爷只来过这里一次!”娇碧警告的看着娇月,“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不要忘了,那是爷!赶紧打消!”

娇月抿着唇,双手抓紧托盘,盯着娇碧,“我的命是爷的!”而后转身离开。

娇碧摇头叹息,眼中满是失望。

“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娇岫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娇月消失的背影,不屑的一笑,“她听不进去的!她小看了女主子的能耐,也高看了自己的身份!姐姐护她这些年,够了!”

娇碧欲言又止的看向娇岫,而后摇摇头。娇岫在门口通报,而后进了屋子。

此刻秋叶凌冰已经上了床,将白九儿护在怀中,丝毫不避讳外人的存在。

娇岫见此情形,心中再次冷笑,以及对娇月的再次不耻。“奴婢已经筛查完毕,最近一段时间,王家多处刑房都未进新人,但是王家本家地牢,却在一个月前不到的时候,出入过一辆马车,很不寻常。”

白九儿睁开眼睛,看向娇岫,这已经说明,人就在王家本家地牢了?

“王家地牢是王家最隐秘的地方之一。”白九儿注意到折子上这句话。

“既然你们是凌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能力必定是信得过的。”白九儿手玩着白牙的爪子,“明日我要看到王家的所有子嗣。”白九儿直直的注视着娇岫,又强调说道,“我说的是所有!”

娇岫身子一颤,赶紧垂下眸子,而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白九儿扭过身子,将脸埋在秋叶凌冰的怀中,躲避白日强光,而后沉沉睡了下去。

秋叶凌冰顺着白九儿的头发,目光看向远方。

“马护卫!”马俊正要朝前走,娇月突然出现挡住了马俊的去路,“马护卫是要找爷么?”娇月问道,脸颊微红。

马俊蹙了蹙眉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娇月眼中晶莹泛着泪,“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娇月低下头,“爷应该喝茶了,君山银叶都是今年预留的第一茬”

“收起你的心思!”马俊犀利的目光射向娇月,“爷最不缺的就是奴才!”马俊警告说道,而后离开。

娇月抿着嘴,眼里透着一股不屈和不甘。

第二天,白九儿被带到一处地牢中,牢里捆绑着十岁到二十岁不等的男女,他们如畜生般挤堆在一起,都还在昏迷中。

白九儿粗略瞧了一圈,人数却是不少,“明天,从年龄最大的开始,给王家本宅送首级。第一天一个,第二天两个,第三天三个”白九儿看向娇岫和娇碧。

娇岫和娇碧背脊发寒,瞧着白九儿那平静的神情,心底升起一股忌惮好狠!

秋叶凌冰呵呵一笑,搂着白九儿,“太少了,自然要让王廷知道痛!从五个开始吧!”

娇岫和娇碧彻底垂下头,秋叶凌冰出手,从未有心软的时候,五个开始,就意味着每次增加五个,五个,十个,十五个,以此类推,王家,要绝后了!

卷三第二十章惊恐

王家本宅聚集了好些面色焦急的人们,他们都在院子中恐慌的期待着,一双双渴求的目光都聚集到一扇门上,等待着那紧闭着的屋门打开。

而在屋子里面,王家当家王廷,还有几位年长的老者坐在一起,脸色都很恼怒。

“王家小辈一个都不见了,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一位老者开口讲话,目光紧紧的盯着王廷,“你是王家当家,别人竟然在王家本家动手脚,你事前竟是没有得到一点儿消息?”老者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戳着地面。

王廷阴沉着脸,站起来,很是恭敬的对着面前的老者们拱手道歉,“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王廷咬牙说道,“是我没有尽到职责!”

王家嫡支、庶支的所有未成年、未婚子嗣都消失不见,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也未曾料到过,会有人敢在王家太岁头上动土!就在刚刚,王廷得到消息,就连他隐藏很深的五岁大的宝贝儿子也被捉了去,王廷真的很愤怒。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从晚上一直等到天亮,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没有消息,豫州总共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一家一家的搜时间都够,可是现在却没有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王家本宅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怪异的敲门声,等到侍卫将门打开,外面竟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大箱子放在门前,地上还有几滴血迹。

侍卫不敢迟疑,一人前去给人报信,而另外的人则小心的将箱子抬进来,而顺着路途,箱子底下滴滴答答的渗出鲜血,延伸一路。院子中的人自动的让开道路,箱子被侍卫放到了门口。

屋门终于打开,王廷与那几位老者一起走了出来,站在门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箱子。

“打开!”王廷命令道。

侍卫打开盖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等到众人看清,几个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立即扑到了箱子面前,嚎啕大哭!那里面有五个血淋淋的头颅,箱子盖上只有四个鲜血写成的大字下次十个!

这是预告,亦是警告。

除去哭泣的人,剩下的人都瞪大着眼珠子,瞧着箱子里面排列着的一颗一颗头颅,前一刻那熟悉的面孔还在眼前,还曾给自己恭敬的讲话,可是现在,已经成了这个凄惨的样子!

五个人中,四名旁支子嗣,一名嫡支子嗣,而这名嫡子已经二十,而且还是外放官员,今年正准备去上任,前途很明朗,可是现在

“到底是谁,王家不能善罢甘休,不能!”

“敢欺辱王家者,杀无赦,不能放过他们!”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王家人一直安分守己,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一位年纪大的人仰天大喊着,“天要亡我王家,为什么?王廷,你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我王家咋遭受如此重创?”老头衣衫褴褛,满头白发,伸手不客气的指着王廷的脸面,愤怒的质问着。

“甘老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嫡支的一个人看不过去站了出来,冷笑着,“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不担心?你这话时什么意思?你素来对当家有意见,疯疯癫癫也就罢了,怎能如此无赖当家?你到底安得什么心?”那人咒骂着老头。

老头怒极反笑,盯着门口的老者和王廷,疯癫大笑起来,“王家本可以长盛不衰,却出了你这个败类!王廷!你为一己之私,赔上了整个王家,葬送王家后辈,你是王家的千古罪人!”甘老叔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甘老叔是王家的异数,他是王家旁支,但是才华却异常出众,但是却无心仕途,单单对命数有着极致热衷,每天埋首在一堆路边地摊上买来的哄骗小孩子的命数书籍,津津有味研究者,整天整日神神秘秘。

王家的人开始还有人来劝说让其改邪归正,可是都被这位执拗的才子棒打赶出,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管,随着年纪增大,这位甘老叔的性格脾气更加怪异,癫狂的让人无奈。

王廷拧着眉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甘老叔,双手紧握成拳,脸色虽然镇定,可是心早已经乱了!

院子中的人开始低声细语,目光在甘老叔和王廷身上来回转换,目光开始疑惑。

“王甘,这里是本家,容不得你撒泼!”老者站出来,当面控制情况,“送箱子的人呢?”老者询问着侍卫,“豫州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王家的根本之地,怎能容得那些肖小如此嚣张!给我找!就算翻遍整个豫州,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老者眼中满是痛心之色,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派人去通知州长,关闭城门,谁都不得进出!”王家的人,真的怒了。

甘老叔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脸上的褶皱坑坑洼洼,满是岁月和命运留下的痕迹,甘老叔抬头一眨不眨的望着天空,痴狂的笑着,摇着头,“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晚了!王家要断后了,哈哈哈天要亡王家,谁能抵挡?”甘老叔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泥土,一摇一晃的朝着外面走去,嘴里嘟嘟囔囔,时而大哭,时而大笑。

王廷抿着嘴,看着院子中的人们,“谁敢欺我王家,必定要他碎尸万段!”王廷发狠的说道,而后转身离开。

王家前院紧张,而后宅也已经乱成一片,王廷妻子的门槛已经要被人挤破,妇人眼眶都红肿着,那五个失去儿子的妇人已经哭的不省人事。

王家一团乱,豫州城内也是形势紧张,城门戒严,街道上只有两三个身影,房门都紧闭着,气氛很紧张。

而与之相比,隐藏于豫州城中的白九儿一行人,却很淡定。

白九儿坐在凉亭中,人靠着柱子,视线愣愣的望着光秃秃的花圃。

这时候,娇月端着一杯茶从远处走来,偶尔视线斜向一侧,人来到白九儿面前,端着茶奉上,“小姐,这是爷让奴婢送来的!”娇月暗中查看着白九儿。

白九儿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视线打量着娇月,不言不语。

娇月心中本有些打鼓,可是一想到之后,心就顿时坚定下来,将茶杯亲自端到白九儿面前。

白九儿伸出手接过来,但是手却停在半空中,她讥讽的瞧着娇月,叹息着摇头,“真是不知死活!”白九儿已经不止一次说这话了,“可惜了,凭着你这张脸,你着身子,一定能赚不少银子。”白九儿看向手中的茶,“君山银叶,确实很珍贵!”白九儿点头。

娇月抿着唇,她自然明白白九儿话中的意思,“让你失望了!”娇月突然抬起头,阴森一笑,伸手朝着白九儿脖子掐去。

白九儿一动不动的坐在远处,而这时候,一旁突然窜出一道白影,随后传出一道惨叫,血腥弥漫。

白牙爪子利落的按住娇月的头颅,后肢利爪瞬间划破厚重的棉衣,剖开娇月的腹部!速度快的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

娇月只发出一声,而后再也没有了机会。

“回来!”白九儿轻声说道,而原本要吃人肉的白牙听到声音呜咽一声,乖巧的来到白九儿身旁,而白雪则安静的蹲在一旁瞧着。

秋叶凌冰脸色不悦的走了过来,看也不看地上的死尸,跨步来到白九儿面前,“出来怎的不说一声?”俯身抱起白九儿转身朝屋子走去,“外面太冷,小心沾上寒气!”

白九儿靠在秋叶凌冰的身上,笑了笑,“哪有那么娇弱?”

娇碧和娇岫却在原地呆愣愣的站着,视线怔怔的望着那死状极惨的娇月,原本娇小可爱的脸上印着一道狼爪印。

娇岫首先回过神来,讥讽一笑,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怜悯,“这次,后悔也晚了!”

娇碧平稳了下呼吸,什么也没有回应,只是派人来处理尸体。而在不远处,一身艳装的娇画默默地看着这里,一双眼睛很是平静,在碰触到娇碧和娇岫的视线之后,沉默着转身离开。

回到屋子,白九儿身子抖了一下,“竹雨,去给白牙洗洗。”白九儿瞧着秋叶凌冰,却没有解释什么,躺倒床上之后,白九儿很舒服的打了个哈欠,眼底隐藏着挥之不去的担忧,“我只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不把爹娘送回来”白九儿没有继续说,可是,后果自然不是王家可以承受的了的。

“下面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白九儿看着秋叶凌冰,森森冷笑,“蛰伏了这么久,应该动动筋骨了!”

凤国皇宫,皇后寝宫中,太子凤傲海正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审视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况且,纵使皇儿后悔,亦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皇后开口,脸上很镇定。

凤傲海抿着嘴,站起身来,“母后,一直在遵照您的意愿活着,可是现在,儿臣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不会原谅你的!”皇后拧着眉头。

凤傲海灿烂的笑了,眼中满是温柔,没有作出回应。

卷三第二十一章血祭

第二天,王家的紧张情况依旧没有得到缓解,而与此同时,被送来的十颗血淋淋的头颅再次刺痛了王家所有人的心。警告的言辞依旧血印在箱子上,“十五”这个数目让众人触目。

王廷望着眼前两个血色箱子,看着里面的排列整齐的头颅,里面嫡支子嗣数量已经在上升,而且也察觉到,对方是根据人的年纪大小排序,王廷心中一紧,如此进度,不久他就会看到他那可爱儿子的头颅!

王廷紧紧握着双手,额头青筋暴跳,他猛的将桌子掀翻,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给我查,加大力度,找到人,死活不论!”王廷怒吼着。

王家本宅被低气压笼罩着,人们惶恐不安。

白九儿躺在榻上,靠着秋叶凌冰,实现聚集在了秋叶凌冰手中的密折上面,上面写着秋叶宵递过来的话,都是一些发泄的言语,也在怒斥秋叶凌冰的不负责任。白九儿笑了笑,“说自己是傀儡,我看他干的也满带劲儿的吗?”白九儿淡淡一笑,而后看到竹雨朝着自己走进来,竹雨俯身在白九儿耳旁细雨一番。

“让他不用到这里来了,待在凤凰城就好!告诉他,严密监视姬家,姬家所有人的动向都给我弄清楚!”白九儿冷冷说道。

竹雨点头应着,而后退到了一旁,随后白牙和白雪从外面走进来,带进来一股冷气,而后在白九儿榻前蹲坐下来,兀自舔抵着自己的狼毛,偶尔会抬起爪子,将那肉垫拍拍白九儿露在外面的手掌心。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王家本宅的人已经稳定不下来,面前的三个箱子并排在一起,可是第三个箱子上面却没有了提示,没有任何字迹,这使得人们更加的惶恐不安。

王廷和王家辈分高的老者们聚集在一起,其中一名老者盯着王廷,口气有些埋怨,“王廷,已经过去三天,你身为王家当家,不应当给个交代吗?咱们王家自始,就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真是王家人的耻辱!”老者急的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愤怒和不解,他在等着王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