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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个平凡的都市打工族,在这繁华都市里庸庸碌碌地过着自己的每一天,直到那天,忽然被人从三十六楼推了下去……

从此,她平凡的生活被打破,开始碰上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事,遇上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人”,接触了隐藏在这繁华都市里,那不为人知的世界……

修炼的鬼,力量莫测的兽,爱财的猪,神秘的空中花园,还有还有……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风枝惊暗鹊(下)

信烦躁的说:“她不在。”

“可是姐姐她不愿意见我?”左清有些委屈。

他忙忙地往外:“我让她出去办事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还是回去再休息一下吧。”

左清看着彦信的背影冷冷地勾起嘴角,分明是跑了吧?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替她掩盖。她也不揭破,自回去等候消息,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就看谁耗得过谁。

“前面这位是太子妃~吗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后面唤住左清。

左清回过头,只一个穿着宝蓝袍子,身材中等,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看着她和煦的笑,那表情,好像他面对的就是一个大美人。

“你是谁?”左清倨傲地对来点点头,太子妃该有的气势一点都不减。

那人微微一:“我只想问问太子妃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一把?”

左清看看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不警觉地后退了一步。

那人道:“你不要害怕。所的出去找那个女人了。这里面关着的,只有你我二人而已。你若不信,我带着你到处看看?”

左清当然注意到谷里此时悄悄地。但谁知道彦信会不会安排什么人监视他们?眼珠一转。冷冷地笑道:“我是爷地女人。自然什么都要听他地。为他着想。我不参与这些事情。你若是有什么。应该去找我家爷才是。”

那人哈哈一笑:“太子妃殿下不认我。我却对殿下熟悉得很。殿下这样说。无非是怀疑我是那个人派出来害你地。试探你地罢了。我说句狂妄地话。我不但能让你继续做太子妃殿下。还可以让你做皇后娘娘。殿下如果知道了我地身份。肯定会改变初衷地。”

他左一个殿下。右一个殿下地。听得左清有些意动。但还在犹豫。

“反正现在谷中也没有其他人。殿下为何不先听我说说再做决定呢?听听而已。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维钰。”

听了这个姓。完全起了兴趣:“你姓萧?不知与北岐皇室有什么关系?你又如何会在这里出现?”

萧维钰不在意地说:“我就是萧氏一个不成器的子孙而已。长年混迹江湖,人送了个外号叫百变书生。”

“原来是你?”左清脸上有了几分笑意,“你地气很大。我听说过你,人家都说,在北岐,除了萧摩云,就是你了。我听说你机变无双,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萧维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话,直截了当的说:“能和太子妃殿下合作是我的荣幸。”

“合作?”左清垂下头,想了一会儿,摇头,“我不敢和你这样的贵人合作。”

刚走了两步,萧维钰突地喊道:“你可知道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她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你只看到了你从前和这次都立了大功,帮了他的大忙。这是没错的,我问你,你觉得你的容貌和她相比如何?你和她在彦信心中地地位又如何?你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些,又了解她的性情,所以才会故意用那样拙劣的办法来怄她,气她的吧?今天最高兴的人是你,因为你地目的达到了。”

“你以为她是被你气走了。却不知道,这次你是把她逼往反方向了。女人也是有血性的,也许她不屑于与你这样地人争抢,但她绝对会证明她比你厉害,你不如她。她这次离开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已经看得见你将来的凄惨了。”

左清虽然没有回答他,但却站在那里不动。萧维钰得意洋洋的说:“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呀。”

“她去了哪里?你想要什么?我们怎么合作?”他地一席话都说到了她的心里,她没法不动心。

“她去了,争取海澜的支持。你想想,如果她成功了,等她再回来,你们俩的功劳到底谁更大?”

“她如果能成功,那最好不过。但我想着,眼看海澜就要成功了,谁会再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呢?如果是你,你干吗?”左清一点都不傻。

“通常情况下不会,但如果有人跑出来和你抢这块肥肉,假如你有合作伙伴,你或许还可以吃一口,如果没有合作伙伴,就只能闻闻香味。你选择哪一种?”

“她还有其他的合作人?”

“当然。你不道吧,北地太子萧摩云对她可是爱得死去活来的呢。只要她轻轻一勾手指,他就会不管死活地贴上去。海澜不与她合作,她就会转而向北岐谋求合作,而且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你认为海澜会怎么想?所以她这事儿,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趁着左清愣神,萧维钰错身晃到她面前,在她脖子里吹了一口气,左清吓得连退几步,警觉地看向他。

萧维钰讽刺的一笑:“你这个样子,我不感兴趣,逗你玩玩而已。

她离开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她是让失望了,这个时候地男人最是软弱。你还是好好去治治你身上的这些冻疮,想想怎么收复失地吧?这次地事情就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等你有那个资格了,再来和我谈合作的事情。”他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明明是他主动来找她合作的,现在又这样的凌辱她。他的嘲笑和讽刺让左清恨得要死,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看不起她,轻视她的人一个个都匍匐在她的脚下。但是现在还不行,她必须要有帮手。

左清自到厨房了清水和一些吃食,关紧房门,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拍门。

她先抿紧头发,仔细看了身上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打开门。小米站在门口垂手肃立:“夫人,公子刚才来看您。见您没有开门,已经回去了。

他交代让您来后去陪他吃早饭,他等您。”

左清微微一笑:“子才回来?”

小米道:“是。”

她侧着头一笑:“知道了,你我回公子,我梳洗后就过来。”随即又把门关上。彦信肯定是去找初晨没有找到,才来找她的,他劳累了一天一夜,想来心情必定很差。她何必上赶着去承受他的怒气?她在屋子里左晃右晃,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地去见彦信。

她到了彦信外,规规矩矩地请牟兴通报,得到了允许才进去。初晨一向不讲究这些规矩的,但她不能和人家相比,不能有丝毫的行差步错。

令惊奇的是,屋里不止是有一个人,还有白天捉弄她的萧维钰。两个人正坐在桌前,拿着一副地图指指画画,低声交谈什么。

见她进去,彦信点点头,“在一旁等会儿。”他一夜未眠,脸色极是难看,神情很是疲惫,眉间皱起一个川字,但并不妨碍他眉宇间的那种气势和五官地俊美。左清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如果这个男人心中想的都是她,那该有多好?

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她上刮过,萧维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左清有些羞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把脸转开。

“你们认识?”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已被彦信捕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的联系。

“不认识。”萧维钰淡淡的道,“我不过觉得这位夫人这样好的容貌,生了这么多地冻疮实在可惜。”

左清闻言大怒,她脸上长的这些冻疮是她心里的痛,这个人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她?何况这次还是当着彦信的面!

看了左清一眼,道:“地确是有些可惜。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呢。”

左清眼泪都要流出来,强忍住不哽咽出声。

“你向来擅长装扮和用药,不知你那里可有让她恢复的良药?你也知道,她这样,都是因为我。”彦信的下一句话让左清看到了希望。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彦信,对上他温柔怜惜地目光,只觉得什么都值了。

萧维钰一本正经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我正有此意。”

彦信示意左清接了,左清低着头谢了萧维钰。萧维钰对着彦信说:“夫人日后若是伤好了,可不要忘记了谢我。”

彦信笑道:“那是一定。”左清却觉得萧维钰这话是对她说的。

果然等到只有二人时,萧维钰低声道:“路我已经替你铺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左清轻轻一笑:“谢了。等我够资格了,我会来找你。”

“不要忘了你今日的话。”

左清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维钰地背影,就连彦信站在远处看她她也没有发现。

“爷,妾身有事要禀。”左清低着头垂手站在桌前,诚惶诚恐地对着彦信。

彦信放下手里的地图,温和的说:“你说吧。”

“爷,昨天,这位公子不是好人。”左清咬着嘴唇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等着彦信问话,她很想知道,初晨是不是真的去了海澜了。

彦信指指身边的凳子:“坐下吧,一家人不用那么拘束。”

等她坐好,才说:“你觉得他告诉你这些事情,是想要做什么呢?”

左清抬头望着他:“妾身以为,他是想要利用我地嫉妒之心,阻止姐姐去海澜寻求支持。他好坐山观虎斗,让您后院起火,他坐收渔利。”

“嗯。你就怕她越过了你去?”彦信的眼睛如同两把闪着寒光地刀,让左清有些无处遁形。她还是强撑着回答:“嫉妒之心,谁没有?但我想留在爷的身边,只想要爷对我多一点怜惜,不敢做错事情。”

彦信轻轻一笑:“你如果所求只是这个,如你所愿。”

第二卷寂寂竟何待完。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仍怜故乡水(上)

兰若皇朝天瑞二十年春,北地。初晨和苏缜等人装扮成寻亲的普通百姓,分成两批混进了北地,从这里前往海澜。

北地地处北通往兰若的咽喉要道,在和平年间,这里是北和兰若物产的交流集散地,客商云集,繁华无比。北盛产的皮毛、马匹、利刃、珠宝,兰若的丝绸、茶叶、药材、粮食,源源不断地被运到这里,再由各地来的客商运到需要的各地。

北地是最繁华的,也是最危险的。战争中,它当其冲,成了第一线。初晨到了这里时,它早已繁华不再,只有被烟熏黑了的城墙还一如既往地高高耸立在那里,其他的,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北地。

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极少数几户商铺半死不活地开着门,要多萧条就有多萧条。能走的人早已走了个精光,只剩下驻兵,受各种条件限制实在不能离开世家大族和实在无处可去的贫困民众。而风氏宁国公府就恰好是不能离开北地的为数多的世家之一。

风氏自景帝朝贬至北地以来,无敕命不得离开北地。原来瑞帝不曾起过放过风氏的念头,在这个特殊时期,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他需要风氏这样地世家大族帮他守住兰若的北大门。

风氏的嫡长子风初阳还京中做质子,他不怕风氏会叛国。城在而风氏在,城而风氏亡。只要风氏还想继续生存下去,就会竭尽全力运用他们在北地多年经营的各种力量,帮助守军守住北地。

他们找了家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吃晚饭时,苏缜见她神思不属地样子,便道:“不想回去看看吗?”

初晨有片刻失神,随即摇头:“去做什么?看了又如何?”不过图添伤心罢了。她先前从风府门前过时,看见那仍然光洁如新的两扇朱漆大门就已经知道,此次另立太子的事件风氏并没有受多大的牵连。也许是因为她死得好,也许是因为绿绮夫人太玲珑,也有可能是因为瑞帝现在还不敢动风氏,总之他们一家都活得好好的,她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苏也不劝。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初晨碗里:“好久不见新鲜蔬菜。你多吃点。”

“谢谢师兄。”初微微一笑。

苏缜道:“谢做什么?一筷子菜你要谢我。我送你去那么远地地方。你又打算怎么谢我?你真想谢。就给我夹点菜好了。”

“师兄想要吃什么?”初晨话音刚落。身旁地罗二颇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初晨地脸沉下来。罗二到底还是在彦信地坚持下跟着她来了。自从他跟着她。她就过得不舒服。罗二是一个尽职尽责地礼仪监督者。只要初晨和苏缜神态稍微亲热一些。或是晚上坐在一起说话地时间太长。他就会沉着脸站到她旁边。或是冷哼一声提醒她恪守礼仪。

相比初晨地不高兴。苏缜倒是放开得多。他拍拍罗二地肩膀:“罗兄。不要总是一天板着脸。你这个样子。怎么找媳妇?人家大姑娘一看就被吓跑了。”

苏缜原来就对初晨说过,彦信给她选的这个罗二,身手地确是很不错的,反应也快,人也忠心,就是性子太孤僻,不合群,这样不利于团体协作作战。如果有机会,要帮他改改。所以苏缜总是有意无意地跟罗二开开玩笑,多数时候罗二都是勉强扯扯嘴角,应付过去。

但今天罗二明显地不愿意配合,他淡淡地道:“难道你的公主就是被你的笑容吸引过来,又被你板着脸吓跑的?如果只是凭一张脸就可以弄来、吓走的媳妇,不要也罢。”

苏缜为什么会和金叶在一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次二人分开,他虽然绝口不提原因,但谁都猜到二人之间发生了很大地矛盾,罗二这是在故意挑衅。

他这样一说,不单是苏缜,初晨心里也开始不好受。苏缜之所以和金叶走到这一步,罪魁祸首就是她。

苏缜脸色一变,罗二不甘示弱地瞪起眼睛。苏缜带来的人原本坐在离他们最角落里,此时也全都停下筷子,呼啦啦地回过头看向他们这边。

眼看一场纠纷就要起来,初晨放下心中的不快,制止罗二:“罗二,苏师兄这是和你开玩笑呢。”又对苏缜抱歉地说:“师兄,他就是这个脾气,没什么坏心的。”

苏缜淡淡一笑:“我知道,要不然彦信也不会让他来保护你了。不过这个脾气不太好,要做好一件事情,还是要和大家搞好关系,才能配合好地。罗兄弟,是哥哥的不是,我先干为尽了!”抬起杯子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罗二自出苏缜是在提醒他,他的任务是保护初晨,而不是和别人争强斗狠

,拿起自己的酒杯对着苏缜举了举,一饮而尽,|过不提。从那以后,罗倒是收敛了许多,加上苏缜有意结交,一来二去,他也不再是显得那样不合群了,偶尔还会主动和其他人说说话。只是他充当监督者的行为是一点也不曾改变。

门被人猛地推开,进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带头一个黑脸大汉高声喊道:“店家,例行检查,今日可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店家陪着笑上前,还没说话,黑脸大汉就已经看到了初晨等人,大步向他们走来。目光如炬,从众人脸上扫了一遍,初晨三人穿地都是寻常百姓穿的粗布衣服,苏缜看上去是个有几分见识的寻常青年,罗二其貌不扬,初晨看上去一副面黄肌瘦,病怏怏的样子,很不起眼。

大汉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只是几个普通至极地素菜,肉也不见半分,很符合他们的穿着打扮,这才问道:“你们是一起来的?”

苏缜忙站起身来拱拱手:“军爷,我们三人是一起的。”

大汉扫了角落的那群人一眼:“他们呢?”

苏缜摇头,偷偷凑过去说:“人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了。可是什么不妥?”顺便不着痕迹地塞了一小块银子到大汉手里:“出门在外,没有多的,请爷们喝杯酒。”

这银子的多有讲究,多了人家会以为是肥羊,总想着要宰;少了人家看不上眼,拿了等于没拿。大汉偷偷掂量了一下,还不错,脸皮松了松,例行的问:“你们三人到这里来做什么?是什么关系啊?”

苏缜道:“回军爷的话,我是表兄妹三人,前来寻家中亲人遗骸地。”他脸上带了几分愁苦,“舅父和兄长是去年来的,半年前家中听说他们已经战死。家中老母日日垂泪,恐他们孤魂野鬼受欺凌,竟然一病不起。临终前要我们一定来寻了他们迁回故土。本来想等过段时间太平了再来,又怕夜长梦多,再也找不到。还请军爷给个方便。”

初很配合地低声啜泣起来。罗二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黑脸大汉听了苏缜这番话,正好触动心事,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恻然来,“你舅父和兄长的名讳是什么?我也许可以帮你们找找。唉,也不知将来可有人为我收尸?”

苏缜正要开,罗二站起来说了两个名字,他本就从军中出来,对于这些事情远比苏缜清楚得多。果然黑脸大汉一听,叹了口气,摇摇手:“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怎么了?”苏:大急。

“这两个人,年前跟着先太子殿下去了沙漠里迂回突击北岐主力大军,早就死在了沙漠里,尸骨无存。你们到哪里去找?趁着现在还算太平,早些回去吧?”大汉叹了几口气,回身招呼另外几个士兵去盘查另一帮人。

因为刚刚听了苏缜编造的话,这队士兵都变得无比低落,那边又送了银子,盘查地事情草草了事。

他们走的时候,初晨耳尖地听见一个士兵叹道:“我现在就是有一天活一天。如果是先太子还在,还有几分活的希望,现在么,我不指望了。”

他话音刚落,“啪”地一声脆响,一根马鞭劈头盖脸地打在了那士兵的脸上,卷飞了半只耳朵。一公鸭嗓子大声说:“你小子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辱没了先太子的英名。他麾下的士兵,居然有这种不战而败之人!”

“二公子,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随着黑脸大汉阿谀奉承地讨好声,一个十三四岁的黑衣铁甲少年跳下马背,往店子里瞟了一眼,初晨和苏缜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少年随即回过头,插着腰凶恶地瞪着那个被打的士兵:“你服也不服?”

那士兵捂着半只耳朵瞪着少年不作丝毫让步,黑脸大汉猛地打了他一下,看了看少年:“你作死!还不跟公子道歉?”

少年死死盯着那士兵看了一会,士兵丝毫不退。少年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又是一个不怕死地。我问你,你既然不怕死,为何要当众说这种丧气话?”

士兵怒道:“我说的是事实!我不怕战死,就怕窝囊死!”

少年把脸凑到他面前:“既然如~,你敢不敢进我地敢死队?”

士兵啐了一口:“我死都不怕,还怕跟着你?”

少年嚣张的笑了,扬起下巴对黑脸大汉道:“王老三,你回去和张吉说一声,今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黑脸大汉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小公爷,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效仿他那位英勇了得的姐夫,也不怕上面看着心生不满。如今更是毫不遮掩,他再这样闹下去—”

看着少年远去的,初晨眼里有隐隐的激动,初蕴也长大了啊,他最崇拜的人,居然是彦信?他这样闹,只怕瑞帝和新封的太子更要视风氏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绿绮夫人就不管他吗?还是已经管不了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仍怜故乡水(中)

夜凉如水,天空阴沉沉的,整个北地城静悄悄,死气沉沉,空旷的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几盏白纸灯笼被风吹得乱转,偶尔有一只猫急速奔过,此外再无半点活气。

昔年北地低价最贵的文渊街,这里曾经世家大族云集,到处都是金漆朱门,车来车往,仆从如云,一到夜晚灯火辉煌,欢声笑语直达街外。现如今,只剩下紧闭的大门和沉默不语石狮子冷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风氏宁国公府就坐落在这条街的最深处,初晨一身黑衣,立在阴影里默默看着那不再鲜红炫目的朱漆大门,还有门前挂着的两盏半死不活的灯笼。这曾经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第一次知道嫉妒伤心再到欢乐愉悦,都是在这里。从十五岁起离开到现在不过是五年左右的光景,她却已觉得是一辈子。

宁国公府里死气沉沉,暗影重重。曾经来往穿梭于园仆众基本看不见影子,到处一片凋敝。是春天,却还是严冬的气息。初晨轻车熟路地到了上房,她想,她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走。

夜已过三更,上里仍然亮着灯光。

一个瘦削的身影不停地回走动,不时发一声长长的低叹。

初晨叹了气,缩回了阴影里。

“既然已经来了,就进去坐坐吧?你爹身体已是不行了,你就不肯最后看他一眼?”绿绮夫人幽幽的在她身后说。

晨身子一僵。停了脚步。不曾回身。

“白天初蕴回来我说在街上看了两个人和苏缜。我还道是他胡说。谁知竟然是真地。”

初晨苦。原来初蕴已经看见了他们啊。她还以为他没有认出他们来。

绿绮夫人叹了口气:“你肯回来看我们一眼。我已是没有什么多地想法了。将来。我只盼着你能看在一奶同胞地份上。维护一下初蕴。”

“你既然担心他。为什么还要放任他做那些事情?是怕他死得不快吗?”初晨终于没忍住。冒出了一句。

“我有什么办法?风家一直都被放在这虎狼之地。日日提心吊胆。过了今日不知有否明日。他若再没有几分血性。就算是芶延残喘。也迟早要死。还不如让他瞎闹着。练出几分真本事来。就算是真地到了那一日。他也能逃得远些。”

初晨冷笑:“你倒是事无巨细都为他打算好了。是新太子不肯接受你的好意,还是没有女儿送人了?”有些恨意一直埋在她心底深处,明知道说出来于事无补,她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逞一时之快。

绿绮夫人沉默了一会:“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但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所以我也不想说什么。你将来若肯看顾他,我承你的情,若是不愿,我也不。你走吧。”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风子瑛披了件外衣,拿了枝蜡烛探出头来问绿绮夫人:“你在和谁说话?”一时看见阴影里地身影,他呆了半晌,颤抖着道:“是,是晨儿吗?”

初晨回过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绿绮夫人仍然是那样一副华贵雍容,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眼角唇角都有了愁纹,风子瑛更是两鬓斑白,背已经微微佝偻了。他们才不过四十出头呢,就已经成了这副样子,可见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过得并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