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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候,钟子湮才询问了余千山这小姑娘的名字是什么。

她叫邱夏夏。

因为邱夏夏昏『迷』中也不愿离开钟子湮的身边,临时让她安睡的房间就安排在了钟子湮和卫寒云的卧室最近的地方。

神奇的是,当钟子湮弯腰将邱夏夏放到床上时,小姑娘居然没怎么挣扎就躺进了被子里。

钟子湮直起身来,眼神长久地停留在邱夏夏的面容上。

似乎和她从前的队员之间并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相似来。

可一次或许是偶然,两次三次就绝无可能再用碰巧来解释。

或许是她自己反而无视了许多线索。

如果不是邱夏夏找到她面前来问了她突破界限的问题……

“先喝点水,医生马上就到。”卫寒云在旁说道。

钟子湮抬头看了看卫寒云。

卫寒云把一杯温热的水半是强行地放进了她手中:“先喝一口,你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好。”

钟子湮仍旧在凝视卫寒云。

她想起了主脑那一天晚上莫名其妙提示的“异常数据来源无法判断”。

这时候房间里只有她和卫寒云两人站着,钟子湮直白得甚至略显尖锐地问他:“你能预见未来,知道发展?那邱夏夏呢?你所见的未来中也有她吗?”

卫寒云朝她示意了一下杯子。

钟子湮有点心烦意『乱』地喝了一大口,入口时才发现那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甜甜的红糖水。

绵软又甜蜜的口味稍稍抚平了瞬间被大量信息和可能『性』冲击到混『乱』的大脑。

钟子湮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有点『乱』了方寸。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糖水喝掉。

“她的母亲会和千山结婚,千山会花费不少时间后才获得她的信任……”卫寒云用简介的语言把这段剧情概括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四口之家的生活一直很美满。”

“……是吗。”钟子湮握着已经喝空的杯子,视线落在邱夏夏稚嫩的小脸上,心中五味陈杂。

如果给她的是这样的一生,那很不错。

“这和你一样,属于异常……或者说,觉醒,是吗?”钟子湮又问。

卫寒云动作温柔地将杯子从钟子湮手里抽了出来,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脑:“我没事,她也可以。”

钟子湮闭了闭眼睛。

她也想用卫寒云的说法来安慰自己,可心中却清楚地知道邱夏夏和卫寒云是不同的。

如果有她设想得那么疯狂,那邱夏夏就是……

“医生来了。”李叔打断了钟子湮的思绪。

钟子湮抬起眼来,见到进门的是另一名医生,并不是上次车祸事件后那个中年医生,看起来年轻了一些。

“他离得近,过来很快。”李叔像是知道钟子湮想什么似的,立刻解释道。

钟子湮点点头,看着医生到床边利落地检查了一遍邱夏夏的体征,又测量了一下她的体温,发现已经降到低烧的程度。

钟子湮知道刚才在楼下时,邱夏夏的体温据对不止四十度,但她没有开口说出来。

“孩子现在看着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低烧,”青年医生取了几管血,“我去验个血,结果出来再说。”

李叔立刻领他去卫宅里简易的医疗处。

——一家子这么多人,卫老年纪又不小,当然是在家里建了个小医院自用,简单的设备都有。

人来人往的动静将床上的邱夏夏惊醒过来。

她茫然地眨着眼睛四处看看,眼睛里突然『露』出一点儿倔强的凶光来,像是进入了陌生环境的幼崽,全身心都是防备。

——哦,也不是,她防备着其他人,却从床上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躲到了钟子湮身后。

余千山心都要碎了。

“你叫什么名字?”钟子湮蹲下身问邱夏夏。

“邱夏夏。”小女孩哑着喉咙回答,眼神有点恹恹。

她这时候虽然还是不和钟子湮以外的人亲近,一举一动却很符合年龄。

“邱夏夏,”钟子湮将邱夏夏汗湿的鬓发用指尖轻轻拨开,“那你知道该叫我什么?”

邱夏夏疑『惑』地看了她几秒钟,迟疑摇头。

“……”钟子湮沉默片刻,单手重新将她抱了起来,“再睡一会儿,你的妈妈很快就会来接你了。”

余千山连连点头。

但钟子湮没有再把邱夏夏放回床上,而是极为耐心地抱着她、又将她重新哄睡了过去。

其他人根本没有『插』手的空间,只有卫寒云取了条小薄毯裹在邱夏夏身上。

当邱夏夏的母亲赶来时,见到自己女儿咂吧着嘴像只小八爪鱼似的趴在钟子湮身上睡觉,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孩子平常怕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亲近别人。”这位年轻的母亲不好意思地朝钟子湮鞠了一躬,“给您还有您的家人们都添麻烦了。”

钟子湮摇了摇头:“不是麻烦。”

余千山顺势引见了一下双方:“小舅舅,小舅妈,这是邱韵,邱夏夏的妈妈;邱韵,这是我……”

“神威夫『妇』,我认识的。”邱韵大方得体地笑了笑,“我也常上网看你们的新闻,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她说着,自然地上前两步伸手去接邱夏夏。

钟子湮顿了一下才将怀里的小朋友归还回去。

但出乎两人意料地,邱夏夏环着钟子湮脖子的双手却不肯放开。

邱韵有点尴尬地朝钟子湮笑了笑。

钟子湮垂眼轻唤:“该回家了,——。”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连站在咫尺之距的邱韵都没有听清楚她最后说的是什么。

但邱夏夏皱皱眉,双手听话地松了开来,落入母亲的怀中。

邱韵立刻『摸』『摸』女儿的额头,再三向钟子湮和卫家人道过谢后,拿了刚才的验血报告和余千山一起离开。

而钟子湮目送她的mini从卫宅正门驶离,开口说:“我要回h市。”

去见一个人、验证一个猜想。

“我陪你。”卫寒云在钟子湮开口之前补充了理由,“既然我是异常的一员,那么我应该也能帮得上忙。”

钟子湮扭头看了看他,没有反驳。

她觉得有点疲倦。

已经从她身上退去将近一年的那种感觉又再一次死而复生。

“网友都说你有钱所以无所不能,”钟子湮轻声说,“你如果真是无所不能就好了。”

“如果我真的无所不能,现在就该在筹备第二次婚礼了。”卫寒云半开玩笑地说。

钟子湮被他逗得笑了一下:“也对,世界上不存在无所不能的人。”

“但现在可以用得上个拥抱。”卫寒云说。

钟子湮扭头看看他。

卫寒云张开手臂朝她眨眨眼。

钟子湮想了想,低头用额头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这不是需要安慰的事情。”她抵着他的肩闷声说。.

☆、第125章 第125章【二更】死亡视线。……

钟子湮赶回h市当然是为了找洛隐。

她在无限空间时,身旁陆续聚集了一群特长各异的队友。

军师担当,科研担当,精神力者,影子杀手,远程狙击,暴力法师,坦克,治疗,刺客……

每一个都是生死之交,每一个钟子湮都不用闭上眼就能清晰地回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

最后一战,结局是惨胜。

六支队伍混战,钟子湮是唯一一个活到最后的。

抑或者说,那本就是个十死无生的终局,但队友们硬生生算出一条狭路将钟子湮一个人推出了生门,代价是他们的全灭。

钟子湮因祸得福,取得了能左右主脑命运的强大实力。

于是,在被人道毁灭的威胁下,主脑与钟子湮做了一个交易。

除了用于离开主脑空间的点数以外,她剩余的全部支线和点数、以及最重要的【回到现实世界】这一机会全部焚尽,以此换来牺牲队友的一线生机。

只有区区一线,甚至不能算是个复活的机会。

但钟子湮同意了,反正无论何处,她都已经没有家人。

她将原本准备换成金山银山从主脑这里带走的两百个点数、和同伴们在死前移交给她的支线点数毫不犹豫地交换给了主脑。

“一线生机。”主脑警告她,“就算抓得住机会,也不代表他们会以你想象的形式活过来。”

钟子湮无所谓,她直接离开主脑空间降临在了另一个世界。

她太明白“一线生机”是什么了。

它缥缈无形,捉不住也看不见,却是当时孑然一身的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根本没想过还能与队友们再见到面。

身为歌手的洛隐和钟子湮队中的话痨法师长着几乎同一张脸,但法师他是个音痴,唱一句歌词就能跑调出十二条街。

钟子湮最先见到洛隐时,只以为那是个巧合。

后来是盛嘉言,他的科研天赋和冷清学霸气场很像队里的科学大佬。

但有这天赋点的人太多了,盛嘉言又是童年美强惨的代表人物,钟子湮没有刻意去联想。

只有邱夏夏的异常太过明显,钟子湮连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会那么黏她的小姑娘,只有队里年纪最小的精神力者,刚到主脑空间时还是个高中生,第一次副本回来就发起了主脑都没办法消除的高烧,钟子湮照顾了好几天才让她醒来。

许多日子里,精神力者都是偷偷跑到钟子湮房间里抱着她睡觉的。

身为全队唯一的未成年,还是女孩子,她当然有着队长给予的特权。

将队友们的名字和疑似的对照人物在心中一个个地列出来又画上线后,钟子湮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卫寒云。

他们这时正坐在返回h市的飞机上。

卫寒云似有所察地抬起头:“怎么了?”

钟子湮:“……没什么。”

邱夏夏的异常,其他卫家人可能没有发觉,但卫寒云肯定听到了不少。

他脑子那么好使,应该会有所联想才对。

可钟子湮却什么也没有从卫寒云那里听到,就好像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了那些不寻常一样。

“二哥推荐的书我快看完了,”卫寒云晃了一下手中的平板,“你睡一觉,飞机落地后我正好和你说里面的故事。”

钟子湮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队友,对卫寒云之前提起的小说其实不太感兴趣。

但她也想放空一下大脑,于是点点头就睡了。

……

钟子湮做了梦。

梦见自己又回到最后一战。

副队带着两个队友离开前,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说了一句话。

“记住,哪怕是一线生机也要抓住。”他说,“记住了吗?一线生机。”

钟子湮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头号军师。

因此将主脑抓在手里、预备报复地撕成两半时,主脑说出的“一线生机”四个字令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难道你不相信你的队员能抓住这丝生机吗?”主脑的光芒一明一暗,“他们确实已经死了,但执念还能够捕捉记录,如果你同意交换,就能为他们争取到最后的那一线生机。”

钟子湮只有一个选择。

她只有放过主脑,孤独地去往另一个世界。

用性命为她换来新生的队员们,却只有一线生机。

……

被卫寒云叫醒时,钟子湮揉了揉额角。

她不太想过去的事情,也是刻意地不想。

“曾经送给你的护身符还在吗?”她问卫寒云。

卫寒云还真取出来了,就被他放在平板电脑皮套背后。

钟子湮:“……”她接过这块面积不大的黄金,捧在掌心里,全身心地吸了一会儿金灿灿的力量,以恢复自己的精神值。

飞机已经落地,正在滑行减速。

卫寒云在旁淡淡地说:“我不是也有金光灿灿吗?”

“我总不能吸你。”钟子湮很有节操和到的底线地拒绝了他。

卫寒云有点遗憾。

所以他决定等会儿再告诉钟子湮自己看完了一本什么样的网络小说。

一下飞机,钟子湮给李曳打了个电话,问他洛隐在什么地方。

李曳有点懵逼:“练歌室吧?你要找他干什么?不是一直没和他见面吗?”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钟子湮没空解释,直白地说,“我有事和他见面谈。”

“你等等,”李曳谨慎地问,“这事儿卫寒云知道吗?”

“他就在我旁边。”

李曳啧了一声:“这样,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如果他不在公司,我让他到公司来和你见面,行不行?”

“行。”只要能碰见洛隐,钟子湮觉得怎么都行。

……

洛隐接到李曳的电话,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在一旁回微信的徐哥吓了一大跳:“出什么事了?!”

“李曳说钟回要约我见面。”洛隐握着手机,强压着喜悦的嗓音说。

徐哥一下子也窜起身,动作比洛隐刚才还要大:“那还等什么,换身衣服赶紧去见大老板!”

——钟子湮是后土娱乐最大的股东,虽然不管事儿,但当然也是洛隐的大老板。

洛隐本来已经急匆匆往外走,听徐哥说换身衣服,又恍然停下来往回走,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徐哥比他更手忙脚乱,进了卧室的衣帽间里一阵扒拉,挑出来又被摒弃的衣服堆了一地又一床,觉得那件都不够清纯不做作。

洛隐等了几分钟,实在不想再继续拖延时间,捡了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换上就往外疾步走。

徐哥拿着袜子和口罩在后面追:“等等,袜子,还没穿袜子!!”

一阵手忙脚乱后两人飞快上车去后土,徐哥在路上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我是为你事业的又一波飞黄腾达感到兴奋,你是怎么了?”

洛隐的嘴唇抿得死紧,他一字一顿地挤出答案:“见偶像。”

“哦……也是,”徐哥恍然,“自从见过她的曲,你就成了脑残粉。”

谁能想到洛隐连跑到自己面前的黑子都懒得理,却会抄着几十个小号在网上和钟回的黑子对骂六小时直到对方气得下线呢?

“我想起来了,”徐哥乐不可支,“还没发第一首歌的时候,你练得疯魔,我劝你不用那么拼,你跟我说——”

洛隐冷着脸打断他的话:“你闭嘴。”

“你说,你不能让她的歌蒙羞!”徐哥才不怕洛隐的冷脸,他哈哈大笑起来。

洛隐:“……”他克制地闭了闭眼睛,按下谋杀驾驶员的念头。

等徐哥把车开到后土的地下车库,还没停稳,洛隐已经一个健步跳下车往电梯方向跑,那架势迫不及待得好像就要去见初恋情人。

徐哥目瞪口呆地倒车入库,连喊两声也没见洛隐回头,只得放弃。

洛隐按了几下电梯键,时值下班的点,电梯一层一层慢吞吞地停,看起来得用一年才到地下车库。

洛隐急躁地看看手表,又看几乎静止不动的楼层,最后一跺脚直接往楼梯间跑去。

刚停好车赶到的徐哥目瞪口呆:“我可不陪你去爬十六加一层的楼梯啊!我要等电梯!”

洛隐一路顺着楼梯往上跑,到十六楼时一次也没停过,本该气喘吁吁,肾上腺素却支使着他往录音室的方向狂奔而去,一点也不觉得疲累。

直到他猛地停在李曳专用那间录音室门口,见到坐在里面的钟子湮时,洛隐一片空白只剩“钟回”两个字的脑袋里才突然嗡了一声。

“洛隐,”钟子湮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钟回,你是钟回。”洛隐咬了咬嘴唇,把抖个不停的手背到了身后。

冥冥之中,洛隐恍惚知道正确的答案应该不仅仅是如此。

可缺失的那部分,他却连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只知道,光是这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的简单事实,就能让他感动激动得鼻子一酸、涌出热泪。

然后洛隐听见钟子湮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说段三小时长的单口相声专场给我听呢。”她有点遗憾地说。

洛隐不过脑子地应下:“我可以!”

李曳在旁边呸他:“你一棍子打不出个屁,跨界讲什么单口相声,你会吗?”

“我可以学,我练一练就会了!”洛隐觉得自己肯定有这个能力。

——钟回都这么说了!

“我听李曳说你脖子上有一道胎记,”钟子湮打断他们的小学生互啄,“能让我看一看吗?”

洛隐二话不说把自己白衬衫的上面两个纽扣解开,让她看自己脖颈靠近动脉地方一道伤疤模样的胎记:“是这个吗?”

胎记的面积很大,像是被巨大的利爪一瞬间撕开动脉留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