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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不借呢?”她笑吟吟站在那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满脸讨好的意味,“你又帅又有钱,性格好又温柔体贴,邻里邻居帮个忙,你肯定不会拒绝呀!”

陆嘉川盯着她,面无表情笑了两声:“是吗?薛青青小姐,托你的福,我今天被整个眼科的人当成是非礼隔壁女邻居的变态狂。这样友好和善的邻里关系,我真的特别想帮助你。”

“……”

他吐槽归吐槽,却仍是松开了握住门把的手,退后一步,让她进了屋。

“手机。”他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手机递给她,却只是站在原地做着姿势。

周笙笙不得不脱掉拖鞋,赤脚走进来,接过他的手机:“谢谢啊,就打一个,不会很长时间的。”

她没发觉,这么进了屋打电话,就很容易顺理成章发展成赖在他的沙发上等待房东送钥匙来。

陆嘉川眉头一皱,盯着她的脚丫子:“穿鞋。”

没等他亲自去拿拖鞋,她又飞快跑回了玄关,这回她算是受到了他的帮助,所以态度极其友好:“我自己来,自己来自己来。”

不等他开口,她就蹲下.身去打开鞋柜,想也不想便拿出了那双周安安曾经穿过的粉色拖鞋。

一脚一只,飞快地趿着又走到他面前,扬扬手机,她笑容满面:“那我打电话啦!”

她往阳台上走了几步,又猛然想起,妈哟,房东的电话是多少来着?她记不住……

尴尬地回头,她搔搔头,咳嗽两声:“那个,你知道我房东的电话吗?”

却没想到陆嘉川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的脚。

她的脚怎么了?周笙笙一脸茫然地低头去看,好好的呀,这还是她的脚,鞋子也还是上回来穿的那双鞋。

陆嘉川没想到的是,时隔这么久,居然让这个薛青青来动用了这双鞋。她穿着它们,不大不小正合适,多一寸太宽,少一寸太短,就好像这鞋也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他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会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

这时候,厨房里的锅发出了滴滴声,陆嘉川猛然回过神来,水烧开了。

他转身进了厨房,头也不回地说:“玄关上的通讯录有他的电话,他搬家之前把电话留给我了,说是如果有人租房,让我帮他多留意。”

哦……周笙笙不疑有他,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只跑到玄关旁边翻了翻通讯录,果然有房东的电话,并且在名字那一栏是这样备注的:租房男子。

四五年邻居了,到人家搬家那天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称呼对方为租房男子……

周笙笙迅速给陆嘉川的社交能力打了个零分,之所以没打负分,是怕他打击报复。

房东说这会儿有点事,中午十二点左右把钥匙送来,她不得已也只能答应。

那头的陆嘉川来客厅里开冰箱,拿小葱,见她回头搁下电话,顿了顿,言简意赅:“我煮碗面。”

周笙笙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是在开口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吃,还是仅仅想表达一下【老子煮碗面,但是没有你的份】,纠结了片刻,呵呵一笑,觉得既然还要在这屋子里强行逗留两个小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诚恳地说:“你煮,你煮,我不饿。”

话音刚落,肚子咕噜叫了两声。

“……”

“……”

周笙笙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顾左右而言他:“我房东说这会儿家里有点事,十二点左右给我送钥匙过来。那啥,陆医生,我能在你这儿求收留两小时吗?”

陆嘉川看了眼她的肚子,神色有些诡异,看着嘴角是要上扬的,可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最后他拿着那把小葱往厨房走,随意地嗯了一声:“随你。”

周笙笙总算安心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静静地打量着客厅。

那一夜的不欢而散后,她曾以为他大概要永远对她拒之门外了,可奇妙的是,她居然又一次闯了进来。

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滚过床单的邻居,住在隔壁的床伴,还是仅仅是意乱情迷过一次,如今相对无言,唯有谜之尴尬的都市男女?

而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厨房里的男人很快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周笙笙明知没有她的份,依然翘首以盼,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而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期盼,于是安排陆嘉川抬起头来,视线平平朝她看去:“面煮多了。”

“……”哎?

看着她傻愣愣的表情,他抿了抿唇,依然不苟言笑:“锅里还有一些,如果你不吃,一会儿我就倒了。”

“要吃要吃,当然要吃的!”周笙笙瞬间拍案而起,一溜烟滚进厨房。

橱柜上摆着一只空碗,不知道是原先就在那里的,还是主人刚才特意准备的。她顿了顿,觉得不能脑补太多,于是开心地把锅里的煮多的面倒了进去。

没想到的是,居然恰好一碗!

周笙笙捧着面碗出了厨房,在陆嘉川对面坐了下来,想了想,吃人嘴软,好歹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不然今后在他的冷脸下她就不得不被迫退让了。于是她诚恳地望着陆嘉川的脸,语重心长地念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说完,她长须一口气,哀伤地为了“不浪费粮食”而夹起一筷子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送入口中。

陆嘉川:“……”

第54章 意外之喜

周笙笙端一碗面,与陆嘉川对坐着。因为早饭午饭都没吃,原以为在家中做顿丰盛的午餐就能大快朵颐,哪知道到头来居然沦落到分享一盆人家煮多才匀出来的面,真是心酸啊。

可她偷偷抬头瞄一眼对面的男人,低头时嘴角又情不自禁弯了起来。

有一点喜悦,又夹杂着一点心酸。

但是好歹,能够平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同吃一锅面了。

周笙笙饿坏了,夹起面条往嘴里送,因为吸得很用力,口中呼呼作响。

味道还不错。她是知道他的手艺,简简单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也能做得鲜美可口。这是她第三次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第一次是在外公住的老宅,第二次是来他家吃鱼。

陆嘉川在听到她吸面条的动静时,筷子一顿,嘴上没说什么,眉头却皱了皱。

于是周笙笙抬头瞄他的时候,就很容易看出他的嫌弃了。

“日本人吃拉面的时候,都会呼呼往嘴里吸,声音越大越好,这样既能表示对烹饪者的尊重,又能把一碗面也吃得又香又带劲。”她为自己辩解。

“你是日本人?”

“……并不是。”

陆嘉川露出一个“那你跟我扯这些”的表情。

“可是喝出呼呼声真的会好吃很多。”周笙笙信誓旦旦。

“也会让你看上去粗犷糙汉很多。”陆嘉川不动声色。

吃面途中,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从裤兜里摸出来,摆在桌上开锁。周笙笙眼尖地瞥见,他在看微信消息,有人给他发了个视频。

只可惜陆嘉川点开后,小圆圈一直在加载,视频放不出来。

周笙笙问:“没流量了?”

“网费昨天到期,忘交了。”他这才记起这桩事。

周笙笙眨眨眼,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唇角弯弯,很得意的样子:“本来呢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看在你今天好心收留我,又分我一碗面吃的份上,我也跟你分享一个秘密。”

划开屏幕,退出微信,点开设置。

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我们这附近有家人的wi-fi信号特别强,长期满格!而且密码特别容易破解,下一个破解wi-fi的神器,立马就能蹭网。我搬来这么久,一直没开网,前几天忽然发现了那个账号,哈哈哈,你猜他叫啥?”

陆嘉川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抬头平静地看着她。

周笙笙唇角弯弯地朝他眨了眨眼:“他叫【一家之主帅呆了】,哈哈哈,连自己被蹭网都不知道,我看他应该改名才对!”

“改成什么?”这一次,陆嘉川似乎感兴趣了些,眉头微抬,目不转睛盯着她。

“改成【一家之主蠢死了】!”

周笙笙一边笑,一边低头点开wi-fi设置:“我帮你蹭——”

【一下】二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指尖尚且停留在距离屏幕只有一到两毫米的地方,就忽然间浑身一僵,呆若木鸡坐在那了。

因为wi-fi名称那一栏,非常清楚地写着七个大字:一家之主帅呆了。

……

手一滑,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就这么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

对面,陆嘉川正面无表情看着她,黑眸里漾起一阵又一阵情绪,叫人捉摸不透。

“蹭得挺开心?”

“……”

“一家之主蠢死了?”

“……”

“薛青青。”陆嘉川心平气和靠在椅背上,搁下筷子,微微一笑,“我现在特别后悔把多余的面条分给你。”

她一脸警惕地抱住了面碗:“都分给我了,难道还能要回去不成?”

“为什么不行?”

“你也不嫌恶心?这面条我都吃过好几口了,沾上口水了!”

陆嘉川:“我要回来又不是为了吃掉它。”

“那你要回去干什么?”

“糊你一脸。”

“……”

陆嘉川手一伸,将手机拿了回去,重新拿起筷子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贪小便宜。”

“那是因为我穷。”她咬咬唇,不甘心地承认。

“穷就可以贪小便宜了?人穷志不穷,没有听说过?”

“我是人穷志不穷啊!”周笙笙反驳,“我这个人一向志存高远。”

“哦?高远在哪里了?”他瞥她一眼。

“我的志向是让你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周笙笙筷子一搁,豪迈地抬起大腿跨在椅子上。

然而下一刻,有一阵奇怪的热流涌了出来。她浑身一僵,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陆嘉川全然不知她的异样,还朝她淡淡一笑:“哦,那这个不叫志存高远,叫异想天开。”

周笙笙顾不得反驳,只是迟疑片刻,忽然说:“我去下洗手间。”然后一路面向他,姿态怪异地侧着身跑进厕所。

关门,脱裤子,捂脸哀叹。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看见自己粉色的短裤上,蓝色的内裤上,无一例外都沾染了醒目的红。

天要亡她!

就在周笙笙在厕所里急得团团转时,对此一无所知的陆嘉川正在吃面。迟疑地看了眼她消失的方向,他顿了顿,慢慢地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然后——

哧溜一下,呼呼地吸了进去。

在吸面条的同时,他做贼心虚般目不转睛盯着厕所的方向,片刻后,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想着:好像是有好吃一点……?

只是周笙笙这趟去得太久,久到陆嘉川不知不觉把一大碗面条都呼呼吸完时,她都还没出来。

他皱皱眉,搁下碗筷,走到厕所门口,敲了两下。

“掉进马桶了?”

周笙笙慌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我便秘!”

“……”

他顿觉胃部不太好,转身往客厅走,经过餐桌时,余光瞥见她坐的椅子上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脚下一顿,他低头看去,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白色的餐桌,白色的木质靠椅,这样的颜色令座椅表面的那一抹红显得越发鲜艳起来。

陆嘉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回到厕所门口,隔着一道门对立面的人说:“我下楼拿个快递。”

周笙笙支支吾吾答应了。

他转身拿起鞋柜上的钱夹,出门去了。

十分钟后,当陆嘉川又一次回到家里时,餐桌上的面已经成了一团面糊,椅子上的那抹红色不见了,而周笙笙还在厕所“便秘”中。

他拎着只塑料袋,走到厕所门口:“你到底是憋了多少排泄物,全堆在我家来释放了?”

周笙笙在这十分钟里一直急得团团转,趁他走了,赶紧去把椅子上的痕迹清理干净,然后又跑回厕所,咬牙扯了一大把卫生纸,折得整整齐齐代替缺乏的姨妈巾。可外裤上的痕迹遮不住,她只能脱下来在水池里洗干净,然后拧干,就这么湿漉漉又穿上了。

于是她若无其事打开门时,对上陆嘉川的眼:“好了好了,这不是出来了吗?”

“……”陆嘉川的视线定格在她那条湿漉漉淌着水的粉色短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