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叙不甘示弱:“你不是还准备给它起名柴犬?”

乔亦溪觉得这一家人都挺有意思的,问:“它叫什么?”

“虾饺,因为老是爱瞎叫。”

“噢…那你们能把它训练出狗叫,也挺不容易的。”

“没训练,”周明叙说,“它只会狗叫,不会猫叫。”

…??

这是个什么猫呢??

后来周家三个在餐桌边尝鸡翅包饭,乔亦溪就在阳台跟虾饺玩,虾饺的玩具很多,猫爬架也属于别墅层级的,更重要的是,跟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其实她一直都挺喜欢猫的,但乔母觉得不好养,所以家里才一直没个宠物。

她有个朋友也喜欢小动物,家里还有个宠物医院。

虾饺本来玩逗猫棒玩得好好的,忽然停了一下,乔亦溪偏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虾饺忽然一哽,吐了一团东西出来。

那团东西灰扑扑的,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心想难道猫跟人玩的时候会这样吗。

可不过一会,虾饺又吐了,这回还带着一点食物残渣。

不像是游戏了,应该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她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周明叙…”

“怎么了?”周明叙很快走了过来,看到地面上的两滩东西时也怔了怔,“这是什么?”

“我…刚刚跟它在玩,然后它忽然就张开嘴吐了,还吐了两次。”

周明叙皱了皱眉。

这只猫当时是他妈抱回来的,小姨说过一些注意事项,但周母没有全记住,只告诉了他一部分。

他一直都没有喂不该喂的东西,也不清楚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了。

毕竟猫是跟她玩的时候出了事情,乔亦溪担心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赶紧跟医院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代悦,我这边有只猫刚刚忽然吐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在医院吗?要不要抱过去看看?”

代悦:“吐的是什么?严不严重?”

“我也看不清吐了什么…一团团的,还有一些猫粮之类的。”她说。

“吐毛了吗?如果是吐毛,那买点化毛膏就行。”

“可…”

“实在担心的话就抱过来给我看看,记得把吐出来的拍个视频,我在医院的。”最后代悦说。

挂断电话后,乔亦溪跟周明叙转述:“我朋友在宠物医院工作,说可能是吐毛,虽然不知道严不严重,但还是去医院一趟吧。”

周明叙点头:“我也觉得去看看比较好。”

事不宜迟,两个人把虾饺装进猫包,很快出发去了医院。

最后的检查结果也很简单,就是没有吃化毛膏,所以吐毛了,跟乔亦溪没关系。

“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就是化毛膏要记得喂给它吃,毕竟猫经常舔毛。”代悦看着乔亦溪笑,“你刚给我打电话语气那么焦灼,把我都吓了一跳。”

“我不清楚嘛,而且猫也不是我的,我怕我真的把它弄受伤了。”

代悦又转向周明叙:“猫是你的吗?几个月了?”

他道:“快六个月了。”

“那差不多可以做绝育了,这两天可以准备一下,我刚好在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帮你们做。”

周明叙又问了一些养猫的注意事项,记在备忘录里之后他们才起身离开。

走前,乔亦溪笑着给代悦比了个OK:“感激不尽。”

“不用,”单身的代悦散发出如饥似渴的清香,“你让你的帅哥朋友给我介绍几个帅哥就行。”

一顿折腾完,乔亦溪带着盒子回去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乔母:“你是去送鸡翅包饭还是去送人了啊?这么久才回来,跟明叙打游戏去了?”

“没有,他家猫出了点问题,我带他去了朋友的医院一趟。”

后来代悦又给乔亦溪发了绝育前后的注意事项,乔亦溪摁了转发找联系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周明叙的微信。

于是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妈,你有没有周明叙的微信号?”

“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之后乔母又赶忙改口,“有有有,等下,我去帮你要。”

周明叙这会儿也在绝地求生里厮杀,一局刚打完,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他滑开,一条新提示,有人申请加他好友,备注是乔亦溪。

他点了通过。

通过之后不久,乔亦溪就给他发了一串注意事项,还跟了条语音。

“这是我朋友发我的,你看看。”

他是在游戏间隙听的语音,又开了麦,对面几个垃圾队友立刻就听了个明明白白。

“我操了,周明叙居然在游戏中听语音,还是个女人的。”

“不不不,女人给他发消息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女人发消息他还听了。”

“什么都别说了,谁先主动谁追的谁?结婚纪念日是几号baby几岁了什么时候办酒席???”

周明叙指尖压过开镜键,冷静地连枪摁压:“赶紧滚。”

///

周四的时候,周明叙准时带虾饺去做绝育,因为需要代悦安排好医生,所以乔亦溪也去了。

可怜的虾饺对此一无所知,上车前还高高兴兴地汪了几句。

司机师傅感慨:“你们这狗什么品种的啊,怪小一只的。”

乔亦溪想了想,“狗猫吧。”

“那我还没听过,哈哈哈哈。”

“正常的,”少年搔了搔猫的下巴,指骨曲了曲,轻笑道,“我也没听过。”

绝育前,医生照例询问道:“注意事项都看了吧?禁水禁食了?”

“嗯。”

“其它指示也照做了?”

“做了。”

“好,十分钟后手术。”

乔亦溪眼见还有十分钟,看了眼虾饺,欲言又止:“我听说…”

周明叙示意她继续讲:“怎么。”

“好像猫手术之前,主人不能一副主动把它送走的样子。要演戏,演成是医生一定要抢走,然后你不得已才放了手。不然它会记仇。”

“记什么仇?”

“割蛋之仇。”

“…”

她的目光中似乎带了些期待和酝酿:“所以你要演吗?”

他确实不是表演欲旺盛的人,也隐约知道这个事儿,当时想的是记就记吧,过几个月总会好的。

“看情况吧。”

几分钟后医生来抱猫了,周明叙正准备把虾饺递过去,动势才刚起了个头,少女灼烫的视线就黏过来了。

对着乔亦溪凛然的“注视”,他想了想,把猫往怀里抱了抱,敷衍着保护了一下。

医生抱住猫腿的时候,周明叙很自然地要松手,她的声音再度传来,饱含郑重的盼望,是入戏了。

“我觉得还差一点,你要再表现出一些后悔、不舍和愤怒出来。”

周明叙把这几个词往脑子里过了一道,眉心蹙了蹙,就在乔亦溪以为他会骂自己脑子有疾病的时候,少年对着猫开口了。

面无表情,一字一顿:“我好不舍,好后悔,好愤怒。”

就跟有人掐着脖子逼他说这句话似的。

…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吗?

“可以了。”

医生终于绷不住地笑了一下,看了眼乔亦溪,目露钦佩。

乔亦溪也觉得自己谋划的可以,就是周明叙那句台词太敷衍了,如果虾饺智商高,可能会看穿。

但虾饺作为一只刚痛失爱蛋的猫,很显然是没工夫去思考这些的,回去的路上它四脚朝天摊开,舌头从嘴里伸出来悬在一边,整只猫的表情是大写的生无可恋和QvQ。

她看它好可怜,可是真的很好笑。

过了几天,因为乔母打牌她又去了周家一趟,推开门就赶紧关切道:“虾饺恢复得怎么样?”

“还不错。”

“那它有没有恨你?”

“没有,”周明叙凝视她的眼睛,“只是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都像看傻逼。”

“………”

后来她又跟着他一块儿四排吃鸡,跳伞的时候【你说你馬呢】还在讨论:“哎,我们虾饺是真的惨,年纪轻轻就没有了性生活。”

【秋名山鸡王】不甘示弱,很快搭上话了。

“不要方,以后叙神会替它有的。”

乔亦溪没想到这车发得如此突然,没稳住,手机啪一声反摔在桌面上。

她沉默了。

你说这好好的一双手,在男生开车的时候出来找什么存在感呢?

作者有话要说:你说你,又没说和你有,你那么激动干啥呢

虽然按头小分队立刻就想让你们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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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手机摔下去的声音太大,砰一声冲进话筒,对面两个都被砸懵了一下。

旋即,【你说你馬呢】嘿嘿笑开:“你看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周明叙乐得手机都他妈掉了。”

【秋名山鸡神】谦虚道:“可能是迫不及待了吧,也是,这么多年他都…”

周明叙:“不是我。”

对面:“啊?”

乔亦溪颤颤巍巍把手机扶稳,弱弱道:“…是我手滑。”

“哦——”【你说你馬呢】声音拉的抑扬顿挫,“手、滑、啊——”

语气怎么听怎么戏谑,好像手滑现在已经变成一个不值得相信的词。

乔亦溪觉得现在真是越描越黑,力难从心。

周明叙换了个地图,这才轻飘飘呛回去:“不会好好说话建议把扁桃体摘除,我认识一个兽医可以帮你做。”

“我才不要。”小馬同志反应了一会,说,“你他妈说老子是狗?”

“猪也可以,马牛羊也行,”鸡神添油加醋,“反正你不是个人就对了。”

小馬嘤嘤呜呜:“我好惨,我就是大家发泄辱骂的受气包。”

“是我们想骂你?”周明叙漫不经心设问,“是你欠骂。”

“…”

小馬见况不妙,灵机一动赶紧换了话题:“那个,小乔同学啊,你现在是在周明叙家吗?”

乔亦溪:“是啊。”

“你跟周明叙…关系挺好的哈?”

关系好不好倒不好说,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两个人虽然有一丝熟悉感,但更多还是把彼此当客人的温和疏离。

“我们是邻居,家长一起打牌,”她侧面回应着,“怎么了吗?”

“没啥,就是你如果经常要跟我们一起打的话,大家就相互认识一下。我,小马,马期成。那个秋名山鸡神叫傅秋,秋就是冬虫夏草的那个秋。”

“…冬虫夏草的秋?”

“是的。”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傅秋总结道,“他就是一个没什么文化,但又热爱显摆的人。”

说话间人物已经落了地,大家兵分四路去搜房子,她搜到第五个房子时诶了一声:“三级头?”

马期成:“捡到三级头了?你这运气真够好的。”

游戏里人物会有头盔、铠甲和背包作为装备,分为一二三级,一级最次三级最好。

三级头和三级甲都属于稀有装备,能在被打时有效护体,三级包能装的东西最多。

乔亦溪美妙悠哉地戴好三级头,正在琢磨换一把什么枪的时候——

乓一声,她的头盔被人打爆了。

???天降噩耗。

“西南房区有人。”

乔亦溪有一丝难受:“我三级头没了。”

“先捡个别的戴,”周明叙反应很快,“傅秋,你去她周围帮她分散一下火力。”

傅秋过来后她才敢跳出去,发现隔壁房子还有个二级头,算了,也行。

二级头刚戴上,她准备瞄一下那人在哪的时候,哐哐两声,她不仅头盔又爆了,而且还倒了。

…这人在针对她吧?

队友让她爬进屋子扶她,周明叙找到枪之后则上去正面刚,她凄凄惨惨戚戚:“你可以也一枪爆他的头吗?”

他低笑了声:“我尽量。”

“太丢人了,”她摇头,“真的太耻辱了。”

没过一会,周明叙果然不负她望:“这人倒了,三级头也没了。”

虽然这也算是报了仇,但乔亦溪还是不死心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也真实地羞辱到他呢?”

他认真思索半晌,而后说:“你可以把枪收了,用拳头捶死他。”

她一想,觉得神枪手被菜鸡拿拳头捶死是真的很丢人,于是赶紧采纳了周明叙的建议,跑到他那儿把枪收了。

“怎么用拳头打人来着?”

“…”

“蹲下,对准他,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