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即将开启生物实验室一日游,我绝对不会当场吓昏,立朋友圈为证,请各位监督。】

乔亦溪立刻评论:【然然好厉害!】

没一会,舒然就给她发了消息来。

【?】

【有什么事求我是不是?】

乔亦溪:【没有呀,我就是单纯想夸夸你。】

舒然:【少在这给我阴阳怪气,什么事,赶紧讲。】

知乔亦溪者莫若舒然,于是乔亦溪赶紧道:【老师要我给她取个资料,就在钟楼收发室,爱您!】

舒然:【?我还没答应吧。】

今天乔亦溪没课,又是寒冬,出门就要换衣服弄头发,她实在懒得弄,更何况舒然又刚好在外边,她当然不肯错过这么好的“资源条件”。

果然,就在她给舒然发完红包后没过一会,舒然就顺利取到了资料,然后拍照发给她看。

【是这个吧?】

乔亦溪一看名字,立刻发送一个疯狂点头的小人过去。

舒然:【你爸爸我等下就要去生物实验室了,等我凯旋。】

乔亦溪:【好嘞。】

晚上十点,舒大小姐凯旋了。

伴着她凯旋的,还有滔滔不绝的大型分享会。

乔亦溪禁不住小小地打断了她一下:“你去了这么久?”

“没,还在外面吃饭唱歌了,”舒然继续滔滔不绝,“你是不知道,我居然在里头看到了…”

乔亦溪准备上去睡觉了,临行前手一伸,“先停停,见多识广的舒小姐能不能把我的资料给我一下?明早要带去学校的。”

舒然忽然打住,睁大眼看向她,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乔亦溪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别闹。”

舒然瞳孔放大,一拍大腿:“我靠!资料好像真被我忘在生物实验室了!”

乔亦溪脑子里嗡一下:“你讲真的假的?”

“我骗你这个干啥啊,”舒然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了,“我的妈啊,我真的忘在位置上了,走之前有人跟我科普东西,我听入迷了。就跟着她一边走一边听,结果忘了拿!”

“那怎么办?”向沐加入讨论,“能找门卫要钥匙吗?”

阮音书摇摇头:“生物实验室的钥匙他们管很严,提前申请或者老师去借才能借到。”

舒然:“对,我今天下午就是有个老师带我过去的。”

乔亦溪按了按太阳穴,“那我去找老师?”

“算了吧,多麻烦,人老师指不定都睡了,”舒然道,“实验室那个窗户很低,翻进去就行,别担心,我等会帮你弄出来。”

乔亦溪:“能行吗?”

“怎么不行,拿个资料而已,明早还要用啊,不然怎么办,让你在老师面前出丑啊。”

舒然立刻拍板决定,“等我喝口水,马上带你去。”

结果乔亦溪只是换了个衣服的功夫,再出来,舒然已经当场懵住了。

乔亦溪隐有预感:“怎么了?”

舒然:“我奶奶摔跤了,我哥说全家今晚要去医院看她,说车已经来接我了…”

乔亦溪还没听完,当机立断道:“没事,奶奶比较重要,你先回去吧,我找别人去。”

说完,她迈步出门。

舒然的声音还在后头:“你找谁去啊――”

乔亦溪:“周明叙。”

这时候还能找谁,向沐不够高,阮音书不会翻,她自己总不可能一个人,只能去找周明叙了。

一边走她一边给周明叙发语音:“你睡了没啊,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趟帮我个忙?我去你寝室楼下等你。”

说是问他有没有时间,实际上乔亦溪已经做好了和他同行的准备。

周明叙洗完澡出来一看,手机上有条消息,三分钟前发来的,看起来十万火急。

他一打开门,正好碰到跑到门口的乔亦溪,她正准备敲门。

周明叙:“什么事?”

乔亦溪抓住他手腕:“来不及了,路上边走边说!”

“好。”

少年反手带上门,和她一起奔跑在呼啸的冬夜里。

跟着她一路跑进了教学楼,乔亦溪站在生物实验室门口,终于停下了步伐,开始喘着气。

一片黑暗里,周明叙看着紧闭的大门,又看看惊慌失措的她,问:“到底怎么了?”

“那个,”乔亦溪平复了一会,才酝酿道,“你有没有翻过窗啊?”

周明叙:“没有。”

“一次也没有?”她不死心。

周明叙点头:“一次也没有。”

“…”

“先说好,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是舒然把我的资料掉这里了,明早要用。”乔亦溪竖起三根手指,“那个,我如果跟你说,我大晚上喊你出来,是让你帮我翻进去拿资料,你会揍我吗?”

周明叙抄着手,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会。”

乔亦溪心想反正人都带来了,男生在翻窗着方面似乎天生就有天赋,于是视死如归地站到他面前,双眸紧闭:“来吧――不过我说好,揍完我要帮我拿啊,不许赖账。”

周明叙哭笑不得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乔亦溪又忽然伸出手:“等一下!还有!别打我脸啊。”

“好了,”周明叙没跟她计较,揉揉她的脑袋,然后把她的身子朝后转去,“去帮我搬个凳子过来。”

没得到一个爆栗,反而被人温柔地扭头向右。

乔亦溪恍惚地揉了揉发顶,搬来一个凳子。

周明叙踩上凳子,很快就凭着腿长的优势跃了进去。

他刚落地,想着要不要把乔亦溪拉进来的时候,外面一阵响动后,少女也攀着窗沿翻进来了。

虽然有点吃力,不过没要人协助。

乔亦溪满意地拍拍手掌:“看来我在这方面还有点小天赋。”

“…”

“找东西吧,”周明叙收回手,“放哪了?”

“不知道,”乔亦溪打开手机手电筒,“我们顺着找吧。”

绕着教室走了半圈,乔亦溪终于在最后一排找到了舒然掉下的资料。

“找到了找到了!”

周明叙走到她身侧,刚说了句“我们走”,就听到外面传来巡逻的人声――

“谁在里面?!”

乔亦溪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巡逻安保,赶忙关掉手电筒,扯着周明叙袖子把他拉进墙角里蹲着。

“嘘,”她食指在唇前抵了抵,“我们先藏一会…”

第一次做这种事还能碰上巡逻的,乔亦溪紧张得要死,一颗心要死要活地瞎跳,她都怀疑胸腔里是不是安了个扩音器。

周明叙就跟着她蹲在这个小小角落,一句“可以站到门后”还没说出口,想了想,没再说。

毕竟她抱膝蹲在这儿的样子,还挺可爱,像幼儿园里等家长来接的小蘑菇。

这么想着,周明叙低声笑了。

乔亦溪惊诧地看过去,用刻意压低的抬高音调惊骇道:“我紧张得都要吐了,你还在笑?你笑什么呢?”

周明叙唇角微勾:“不好笑?”

“好笑在哪?在我们可能会被抓去坐牢吗?”

“坐牢倒不会,”周明叙惬意道,“顶多全校通报批评吧。”

乔亦溪:??!!!

警卫打开手电筒往里扫了眼,乔亦溪抱成一团在心中默念大慈大悲咒,地狱一般的煎熬等待过后,手电筒从教室正中晃了圈,没照到角落。

警卫走了。

“幸好走了。”

乔亦溪转头看向周明叙,长吁一口气。

结果两个人靠的太近,她一呼气,气流顺着拨动他的额发,带着向后吹了吹。

乔亦溪:“…”

周明叙不偏不倚,一双漆黑的眸瞧着她。

她畏手畏脚地往后退了两步,耳根有点红:“那个,我们也走吧。”

“嗯。”

周明叙站起身,很快翻了出去。

乔亦溪摸了摸有点烫的耳垂,跟着他跳了出去。

结果一出去,又碰到等候多时的警卫:“谁?谁在那?我就说有人!”

结果乔亦溪又开始拔足狂奔。

毋庸置疑,周明叙被她抓着,漫无目的地往前冲撞。

好不容易跑丢了警卫,她带着他钻进某个小树林里。

乔亦溪今晚的体力彻底被透支,站在原地靠着树干休息,周明叙抬腿走了两步,她以为他要走,赶忙抬手制止:“别别别…”

周明叙回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却又有声音递入:“怎么还有人啊?谁在里面?”

躲过了一个警卫,又碰到个巡逻的男人。

乔亦溪根本避无可避,就这么和周明叙暴露在手电筒强光之下。

被照到的那一瞬,她差点以为自己是那种扫.黄现场被押走的犯人。

…灯太亮了。

乔亦溪伸手遮住眼睛,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

周明叙站到她身前。

“又是一对?”男人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踩着树叶朝他们靠近,“我之前不是都说了吗,让你们别再来这谈恋爱了,怎么老说不听呢?”

“也是奇怪,你们年轻人恋爱怎么老往这儿钻,去别的地方光明正大搞不好吗?”

乔亦溪琢磨着我们也不是来这恋爱的啊,不知者无罪么不是。

乔亦溪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别人还真以为他们是来树林里偷偷摸摸做见不得光事儿的。

“不是,我们是…”

“不是什么不是,”男人一副我这双眼看破太多的阵势,“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在外面找刺激!而且这也是学校对吧,虽然不在正道上,但要是真被家长领导什么的看见了…影响多不好啊。”

怎么越说越像他们真是来这里偷摸那什么的。

乔亦溪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明叙,两个人衣服也穿的挺端正的啊,是什么让男人误解了?是周明叙散发的荷尔蒙吗??

她张了张嘴:“我们真不…”

她一说,男人也继续说个没完,好像跟她对着辩论似的:“你说春秋我还能理解,大冬天跑来这里,不冷吗?年轻也要注意节制,注意身体。”

乔亦溪:“……”

周明叙回身瞧她,温声提醒:“别顶嘴了。”

“噢…好。”

乔亦溪想想也是,她越说这男人越来劲,想赶快结束,就应该懂得沉默是金。

男人还在继续教育:“年轻人,恋爱要端正,不要偷尝禁果,没什么好处的。”

说完。男人上下循环扫视他们一眼:“看你们这样,正是热恋期吧?”

乔亦溪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想好好给男人解释这一切,又怕越说男人越来劲,时间再拖下去,寝室门禁,她可得睡大街了。

这时候想到周明叙刚刚说的“别顶嘴”,乔亦溪巴不得赶紧结束,于是顺着男人的话,认真而恭顺地应和道――

“嗯,您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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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男人的话跟过之后, 没过多久, 男人终于放他们回寝了。

乔亦溪从树林里钻出来, 虽是松了口气, 可还是忍不住皱鼻子。

“走是走掉了, 但是还真被他误会我们是在里面缠绵悱恻呢…”

周明叙跟在她后头出来, 听她怅然地说出这句话, 思考自己该回应什么比较好。

但乔亦溪很快又晃晃脑袋,摆摆手不打算追究:“算了,管它呢。”

以为他们是情侣就以为吧,误会就误会吧, 她也没那么介意。

很快, 她抓着手上资料, 回头看周明叙:“今晚谢谢你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周明叙似乎极为了然,停顿着徐徐道:“你想让我吃什么?”

“我尊重你, 这次不是我借着请你的名义吃我自己想吃的了, ”乔亦溪弯眼笑,上排细若编贝的齿露出来,“是作为邀你跑腿的报酬。”

夜晚风很凉,她的鼻头和下巴尖被吹得泛起一点粉色, 周明叙盯着看了会,然后说:“先欠着吧。”

“什么欠着?”

“我的报酬, ”他单手插兜,“下次想到了再跟你说。”

“可以啊。”

乔亦溪想也没想就答应, 却在答应之后开始支吾起来:“你不会提一些无理要求吧?”

周明叙挑眉:“比如?”

“比如让我跳湖,”乔亦溪指着桥下湖面,“或者让我钻火圈。”

“怎么可能,”周明叙这下是真实地皱了眉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想你。”

“…”

“会让我帮你干点什么。”

她被口水呛了一下,这才连着把话说完。

虽然答应了周明叙他这次的报酬先欠着,但乔亦溪还是在回程的时候给他买了香芋吐司,让他明早吃。

她还记得他喜欢香芋味道的吐司。

回寝之后,周明叙把吐司放在桌上,准备换鞋的时候,后背被人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