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叙在旁边抄着手,冷眼瞧着。

马期成得到乔亦溪刚切的蛋糕,满意地挖了一大口,这才抬头,“诶乔妹,你把你领子一直竖着干什么?刚刚不是还是好端端的吗?”

乔亦溪:“……”

她吞了吞喉咙,辩解:“你记错了,我一直都这么穿。”

马期成想了好久,这才犹豫道:“那这样穿不硌脖子吗?”

乔亦溪差点被堵的没话说了,半天才憋出那么一句,“没有,现在流行这么穿。”

一边的周明叙这也开了口:“马期成。”

“怎么了?”

“叫她全名,乔亦溪,”少年不爽地舔了一下上牙膛,“别每天乔妹来乔妹去,又不是你女朋友。”

马期成奇了怪了:“不是,我发现你今天怎么有点针对我呢?是我的帅气影响到了你吗?你不喜欢吗?”

少年眼尾压了压:“喜欢。”

马期成喜笑颜开:“那不就对了。”

“喜欢你离我远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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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叙生日过后没多久,pgi亚洲区预选赛正式开始。

开始的前一天,周明叙随战队一起入住酒店,这次裴寒舟也毫不吝啬,给每人单独安排了一个大房间。

而正是那晚,周父收到周明叙发来的马上要去比赛的消息,竟不知为何有点紧张,打开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就胡乱搜索了一些东西来看。

他看的是一些比赛视频,标题上写的是逆天操作,实际看起来却让他这个外行人也觉得也就还好。

正在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无法理解这个游戏的时候,下一个视频却紧紧吸住了他的目光。

那选手打得真是好,猛并且稳,一挑四都游刃有余,他都快看晕了,那人却时刻洞察敌人在何处,蜿蜒绕过一圈,准确无误地击倒对方。

他退出来,对这个选手的名字产生了一丝好奇。

标题上赫然三个字映入眼帘――周明叙。

居然是周明叙打的。

那瞬终是萌生出了满足与自豪感,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就连周母都问他:“怎么了你?”

他不知如何形容,只是难免有些澎湃,最终所有复杂情绪只是化为一句“好好休息,明天加油”发送到周明叙手机里。

酒店的周明叙看到这八个字,也是怔愣许久,这才勾了勾唇,回了个“好”字。

那场预选赛没出任何问题,自然是凯旋了。

比赛分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第三人称可以在画面内看到自己的人物进行各种动作,第一人称则是只能看见人物的双手行动。

他们拿了第三人称视角的冠军,也成功拿到总决赛的资格。

第一人称他们拿的是季军,因为训练的重点不在那上面,冠军由unc战队摘得。

这两支队伍,将代表中国出战柏林,在世界级比赛中争夺荣耀。

预选赛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裴老板自然是请了大餐,乔亦溪和舒然也在宾客之列,大家庆祝得挺高兴。

马期成喝了几杯酒,上了头,开始念着微博里的评论:“给你们看看啊,大家是怎么夸我们的――”

“我靠!pl牛逼!!pl冲鸭!!!今年冠军是我们的!!!”

“我难以想象裴寒舟真的带一群毫无职业经验的大学生们拿了第三人称的冠军,到底是裴寒舟牛逼,还是这群队员牛逼,没有职业经验只是牛逼人物此时的巧合。”

“看得我热血沸腾!就连不玩游戏的我爸和看电视剧的我妈都看入迷了!!叙神打的好!!!”

“我立刻和周明叙展开长期单向恋爱关系。”

“马期成赛高!马期成最帅!!!”

舒然捧着杯子笑,“最后一个是你自己加进去的吧。”

马期成耸肩:“那可没有,就是评论里自己出现的,不信算了。”

舒然伸手:“你给我看看。”

“不行。”

郑语也毫不留情地揭穿:“就是编的。”

“别针对小马了,”乔亦溪站出来说话,“小马打得也挺好的,杀了三个呢。”

马期成立刻乐颠颠:“还是乔妹好!”

只剩周明叙偏头凑到乔亦溪耳边,语调颇有些不满:“你为什么只夸马期成,不夸我?”

“…”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有点醉了,乔亦溪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忘带钥匙了。

她跟周明叙说:“要不我回寝室吧,没带钥匙呢,爸妈去亲戚家吃饭了。”

周明叙倒答得快:“不用,我带了钥匙。”

于是微醺的乔亦溪就跟着他一起进了小区,电梯跳过自家楼层时才觉得不对:“嗯?不是送我回家吗?”

周明叙偏头:“谁说的?”

“你不是说你带了钥匙吗?”

“我说的是我带了我家的钥匙,”刻意混淆重点的某人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来都来了,就睡我家吧。”

乔亦溪迷迷糊糊想了一会:“也行。”

她本以为周父周母都在家,结果推开门,一片黑暗。

她问:“你爸妈呢?”

“出去打麻将了,通宵。”

乔亦溪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他们肯定一边打牌一边炫耀你拿了国内第一。”

周明叙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换了个话题:“去洗吧。”

乔亦溪嗅了嗅自己袖口,一股酒味,点头去了浴室。

周明叙比她晚一点洗,和她一块出来。

乔亦溪吹干头发,发现他正坐在自己床上。

她抬腿踢床沿:“你坐我床上干嘛,回你自己房间呀。”

虾饺不知何时被锁在阳台,这会正在瞎叫。

乔亦溪正准备去开阳台门,被周明叙一把拉住,“别管它了,让它自己待会。”

乔亦溪问:“怎么让它自己待着?”

“怕它打扰我们。”

打扰?

乔亦溪挑了挑眉,“你想干嘛?”

下一秒手腕被扣着,她被人拉进怀里坐下,周明叙唇贴着她耳郭,勾勒起层层痒意,“给我点奖励。”

以前是觉得还太早,现在看来,似乎也是时候了。

修长手指开始不安分,声调缠绵似呓语:“一点就好。”

乔亦溪早就知道一点不够。

所以被人反身压在床上的时候也没太过意外,只是觉得他的重量,比自己想象的要轻一些。

她想问“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结果话在嗓子口一转,说出来居然变成了――

“你今天没吃饭啊?”

“…”

正在奋力进行某项运动的少年抬起脸,眼底翻涌着她没能看懂的压抑。

周明叙眯了眯眼,怎么,嫌他不够卖力?

“这是你说的,”被挑衅过的某人垂头,齿关磨合轻吮,“到时候可别求我轻。”

乔亦溪解释:“诶不是…我没有…你听我…唔…”

事情一发而不可收拾,床单被蹭乱,乔亦溪被他磨得失去耐心,足跟在床单上来回刮,只剩下一个字:“热…”

她一抬腿,床上的衣服被踢掉。

周明叙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揉捻着哑声道:“我叠好的衣服被你踢掉了。”

“…”

“明早要穿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关心脱下来的衣服?你关心关心你身下的女朋友不成吗?!”

“……”

夜色中,少年身影顿住。

沉默良久后,少年轻声笑了。

并且越笑越收不住,他的背脊甚至都开始颤动。

乔亦溪咬牙:“笑吧,再笑大声点,我开个喇叭给你全小区广播怎么样?”

“生什么气,”他俯身舔舐她耳垂,同她交换唇间氧气,咬过她舌尖,“我这不是在好好关心你?”

没多久,少女骤然用双手捂住脸颊,指节泛着浅粉,难耐地哼出声。

周明叙偏头:“…这里?”

她音节咬得破碎,轻哼着讲不出话来,又蓦然咬住他肩膀,后背漾起一阵酥麻。

少年沉声在她耳边笑,带着凉薄的轻佻:“舒服了?”

周明叙眼见“关心”得差不多了,准备进入正题。

“等、等一下…”

乔亦溪侧身,从椅子上捞起自己的外套,丢了个小东西下来:“这个,你记得…那什么…”

周明叙看着手里四四方方的小东西,笑意更是止不住,“你带这个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突然那什么,我好保护自己。赶紧的,别忘了。”

周明叙却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拆出来几个,从容道:“我有。”

乔亦溪惊诧:“你怎么在我房间里放这个??”

他道,“保护你啊。”

乔亦溪吸了吸鼻子,正要说什么,只见少年看了一眼她买的那个,表情一下就变得很臭。

他把她那东西放到她眼前:“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乔亦溪仔细一看,发现上头的尺寸写着――□□all。

小号的。

她当时就觉得难为情,从货架上拿了就跑,哪知道这东西还、还分尺寸啊…

偏偏她还毫无察觉地问:“不适合你吗?”

这句话彻底惹怒自尊心非常强的周某人,他皮笑肉不笑地勾唇,“很好。”

今晚的二次挑衅了。

“我再不证明一下,我女朋友对我的误会恐怕深得解不开了。”

很快,深夜里传来塑料密封袋被拆开的声音,有东西轻飘飘地坠地,尺寸上标的是large,大号。

虽然是本着报复她的念头,但他到底念着她青涩,也不敢多放肆,后来哄着她慢慢放松打开,这才敢深浅律动起来。

乔亦溪唇间音节被他撞碎,手指被人握着,多少添了些安全感。

他后来还是没忍住,深深皱着眉头冲刺的时候咬着她没放开,乔亦溪都来不及欣赏帅哥在月光中蹙眉克制放纵的模样,就不得已呜咽道:“你别…你怎么…老咬我…”

伴着一声低喘,他揉了揉她后颈。

“痛一点,你才能记得我啊。”

乔亦溪回忆了一下刚开始的感觉,啧了声,“是挺痛的,分手吧。”

少年似是回忆了什么,沉声道:“分手就找不到我这么天赋异禀的了。”???

“…你要点脸吧!!!”

乔亦溪伸手推他,少年一身的汗,连巧克力块肌肉凹陷的部分都有汗淌下。

周明叙埋在她颈窝里笑,好像还挺无奈。

“这么天赋异禀,我也没办法。”

乔亦溪磨了磨后槽牙,发出真实的质问:“你还要脸吗你?!!”

要不是没力气,她现在特别想把这人给踹下去。

他似乎心情挺好,也没多计较:“要脸干什么?”

要她就够了。

当然…一次肯定不够。

乔亦溪被折腾了几个来回,最后甚至都快睡着了,又生生被弄醒。

最后的最后,终于要解脱了,她被人抱去洗澡,结果灯一开,看着她身上道道红痕,周明叙啧了声,又在洗手台上由内到外地好好“关照”了她一次。

她觉得不止是这个房间,她对周明叙的浴室也有阴影了。

后来总算消停,她被人搂在怀里睡,这床不大,他长得又高,两个人几乎是挤在这张小床上的。

她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跟他说过:“去你房间不行吗,这床好小。”

当时这人怎么回答她的呢?

他说,“挪不动了,我太累了。”

乔亦溪满脸的问号:“你累个屁,刚刚不是有精力得很吗!”

“如果是刚刚关心你这种,我就有精力,”某人不疾不徐,“其余都没有。”

…什么垃圾发言。

她暗骂了几句,然后迷迷糊糊睡熟了。

周明叙见她睡着了,这才勾唇,抚了抚她的发端。

还是小床好,可以抱得这么近。

换了他那张床,她估计就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第二天一早,乔亦溪是被人轻轻摇醒的。

她看着还没亮的天,哼哼两句。

周明叙道:“我得去训练了,你要不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