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四章

这个高大的男人此时幼稚得像个爱玩恶作剧的小屁孩, 文亦晨摸了摸被咬的地方, 想气又想笑。

由于不舍得用力, 秦征这一口咬得并不重,那片白皙肌肤上的牙印浅得可以忽略。然而文亦晨不知道, 也看不到,他故意说:“哟,像被蚊子叮了一样。”

“坏人!”文亦晨推着他的胸膛,“看我出丑你很高兴吗?”

秦征装作好心地给她支招:“满月有的是裙子,你赶紧去问她要一条高领的。”

“你……这个幼稚鬼!”文亦晨嗔道。

她怒目圆瞪, 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秦征越看越是喜欢, 随后继续逗她:“要不我也给你咬一口,让我们一起出丑,这样很公平吧?”

文亦晨还真的张嘴就咬,不过她咬的不是秦征的脖子,而是嘴唇。

冷不防被咬了, 秦征微微一愣,旋即绽开笑容:“还真是不得了啊。”

文亦晨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 看着他那戏谑满满的样子,便压着他的肩,更加用力地在他的唇上多咬了一口。

若这样都没反应,秦征就不是男人了,在她盘算着闪身逃跑时,他已经死死将人摁在怀里, 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不是好招惹的。

经这么一折腾,文亦晨的唇妆算是毁了,而秦征那白衬衣也差点留下痕迹。尽管如此,秦征还是很高兴,他将满脸通红的小女友放到腿上,一边替她卸掉唇彩,一边语气温和地教育她:“下次还是别化妆了,看吧,现在多麻烦。”

文亦晨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做什么她没说,不过秦征心知肚明,他随手拿起一支唇膏:“我帮你化吧。”

想到秦大少爷没有化妆的经验,文亦晨信不过他的技术,也怀疑他的用意:“我还是自己来。”

“瞧不起我?”秦征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说完就出去找来了化妆师。

这家造型工作室应该秦家长期合作,文亦晨认出被秦征叫来的化妆师,正是上次秦氏周年庆时帮她化妆的人。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还很高兴地跟她打招呼:“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看过文亦晨此时的妆容,他又意味深长地说:“看来秦老板很不喜欢这个色号啊。”

听出他语中的调侃,秦征面不改色地说:“你们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弄成了四十多岁的妇人是几个意思?”

文亦晨立即反驳:“你才四十多岁!”

秦征还逗她:“我都想叫你一声阿姨了。”

她更加不满:“你刚才还说好看的!”

他坏笑着:“我哄你而已。”

若非被摁在椅上,文亦晨可能已经跳起来挠他的脸。

看着把假话当真、把真话当假的傻妞,秦征伸手揉乱她的发:“小笨蛋。”

饶有兴致地听过他们打情骂俏,化妆师才笑着应声:“没事,我这边帮你重新化。不过穿这裙子确实该配一个浓艳点的妆,有范儿,文小姐也Hold得住,拍起照来肯定很上镜。”

秦征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他立马又改口:“当然了,最近还是流行清新自然的日韩妆,文小姐底子那么好,真没必要做过多的雕琢,天生丽质啊……”

最终化妆师还是顺着秦征给的明示暗示,为文亦晨重新化了一个不同风格的妆。相比于原先的艳丽妖冶,此时的则要清纯唯美得多,配上秦满月的红裙,倒比平时添了几分娇俏与活力。

这样的改变尚算让秦征满意,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文亦晨原来的妆容,不过她那样的打扮,很自然让他忆起初见她时的惊艳,而这样感觉,太容易让人失控了……

另一方面,文亦晨也很满意自己的新形象,她连胜向化妆师道谢,而他则拿着粉扑笑眯眯地说:“希望下次替你化妆,是你当新娘子的时候。”

文亦晨的脸倏地红了,秦征理所当然地应声:“到时候肯定给你发个大红包。”

今天这场喜事,秦征算是半个主持大局的人,事无大小都有人去找他做决定,从今早起床就一直忙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抽了个空回卧室叫这只小懒猪起床,结果她不仅人影都不见了,还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惊喜。待化妆师走出以后,他才略带歉意地说:“今天我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本想让你跟着我的,可太累了,一整天下来肯定吃不消。”

“没事。”文亦晨很理解,“我懂得自己招呼自己。”

秦征又想揉她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乖点,别给我惹事。”

文亦晨鼓了鼓腮帮子:“我像是那种能惹事的人吗?”

“就是不像才让人头痛。”秦征扶额,“要是你经常惹事,我还能有办法治你,可你说惹就惹,那我可真的防不胜防了。”

文亦晨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不会的,你放心去忙吧!”

秦征哪里放心得下,出发前还叨叨念念的:“那庄园大得像个迷宫,你记得不要乱跑,饿了就找工作人员要东西吃,无聊就找满月带你去玩,有陌生男人跟你搭讪,你就大声地告诉对方你已经名花有主,谁敢缠着你,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听着那逐渐发酸的语气,文亦晨终于有所领悟,原来所谓的惹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今天受邀的来宾全是两家的近亲和交情深厚的友伴,众人皆盛装出席。置身在衣香鬓影之中,文亦晨不禁感叹秦满月所言不虚,就刚从身边经过的贵气少妇,那腕上的钻石手镯已经闪得她睁不开眼。

仪式还没开始,秦满月又跑出来带着文亦晨四处招摇。别说外人,就连很多旁系亲戚都没有见过文亦晨,大家原以为这陌生脸孔只是某位养在深闺的富家千金,看她长得漂亮,脸上又带着甜美灿烂的笑容,某些习惯于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就开始蠢蠢欲动。

文亦晨礼貌性地与他们攀谈,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冼嘉柏的赛车俱乐部,她颇感兴趣,结果有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就对她说:“我上周刚进了一辆双门小跑,要不约个时间载你去兜兜风?”

围在一起的都是年轻人,听了这话,他们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文亦晨有点尴尬,正想着怎么拒绝,秦满月已经笑嘻嘻地开口:“梁公子,要约我嫂子去兜风,你问过我大哥了吗?”

众人有点反应不过来,包括那个刚炫耀了自己有辆新跑车的男人。

秦满月亲密挽住文亦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是说你打算再约上我大哥,三人行?”

这段小插曲几经辗转,最终还是被好事者传到秦征耳里。当时大家都坐在观礼席等候一对新人出场,坐在文亦晨身旁的男人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她的手,状似无意地开口:“以前怎么没听说,你对跑车感兴趣。”

文亦晨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点无辜,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秦征扫了眼那双白花花的长腿,暗觉失策:“哪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不是教你了吗,要告诉他谁是你的男人,然后问我那一把车钥匙砸到他身上,让他知道我们家有的是车。”

“好好好。”文亦晨十分顺从地说,“下次我一定这样做。”

秦征尤觉不够,于是继续说教,直至新娘跟新郎登场,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身穿纯白婚纱的秦满枝款款而来,她已经有一丁点孕胖,然而这也不减她的风姿。与她挽手的是一个高大英气的男人,大概是为了迁就爱妻的步伐,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当他们走到台上,正要转身面向来宾的时候,她突然皱了皱眉。

在后面的亲友可能不知道,但坐在前排的文亦晨却看得很清楚,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在新娘皱眉的瞬间,身旁的男人几乎立即发现了她的不妥,随即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紧张,只要她多皱一下眉,他或许会丢下满场宾客,直接取消这个婚礼。当她笑着向他摇摇头,他才露出愉悦的微笑,眼中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文亦晨自然十分艳羡,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秦满枝的小腹上,已经开始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霍、秦两家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低调,虽然事前没有走漏什么风声,但某些媒体还是出现在婚礼现场。秦征中途还亲自过去打了声招呼,记者们都十分识趣,整场婚礼下来都还算安分,只在仪式结束时要求他们一家拍一张合照。

晚宴的地点同样设在庄园内,陪了文亦晨一会儿,秦征又被叫去招待客人了,不过临走时,他特地找来秦满月,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女友。

秦满月自然不负所托,带着文亦晨游走在自助餐区,不遗余力地诱惑着她品尝各样美食,直至她再也吃不下才肯罢休。

就在文亦晨津津有味地听着秦满月讲述某段豪门恩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虚咳,回头看见是张半熟的脸孔,她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救兵。

对于梁江的出现,秦满月并不惊讶:“哟,又来调戏我嫂子了?”

梁江不气也不恼,甚至还露出浅笑,他举着酒杯对文亦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嫂子,我自罚一杯赔罪。”

恰好有侍应托着香槟过来,他替文亦晨拿了一杯:“赏脸吗?”

其实文亦晨没有在意他的唐突,这样的好日子,开开玩笑都是可以的,既然梁江那么有诚意,她也不能小气,于是爽快地与他碰了杯。

场内早有人想与她结交,看见机会来了,众人都纷纷上前敬酒。虽然秦满月替她挡了不少,但她还是喝了好几杯,幸好香槟的酒精含量不高,还不至于醉死过去。就在她苦无脱身办法之际,被保姆追着跑的秦允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十分适合地拯救了她。

秦征找到他们的时候,千秋上的一大一小正并肩坐着看月亮,走近一看,他才发现那小鬼靠着文亦晨睡着了,而文亦晨怕把人吵醒,就一直坐在那里,连披肩都盖到了他身上。

发现他来了,文亦晨竖起手指抵在唇间,随后用口型对他说:“轻点。”

秦征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秦允抱起,秦允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他低声说:“今天他也乐疯了吧。”

望着那可爱的睡容,文亦晨悄悄地摸了摸肉肉的小脸颊:“可不是,刚才还说要跟我一起看烟花,转眼间就睡着了。”

走到灯火通明的地方,秦征才发现她的裙摆湿了一片,问是怎么一回事,她则说:“倒翻了果汁。”

不用想也知道是秦允做的好事,秦征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对她说:“反正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你先回房间换衣服,我安顿好允宝就过去。”

文亦晨没有拒绝,大概是酒气开始上头,她已经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她就重重地将自己摔到沙发上,别说换衣服,就连翻身都不愿意。

迷迷糊糊见,似乎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文亦晨努力地睁了睁眼,看见秦征的脸,她喃喃地说:“你回来啦……”

房里的空调温度不高,秦征将她抱到床上,替她脱掉高跟鞋就把人塞进被窝里:“怎么这样就睡了,很容易着凉的。”

两人靠得近,淡淡的酒气飘散在鼻息间。秦征自然辨认得出这不是从自己身上散出来的,他低声问:“你也喝酒了?”

文亦晨似乎很用力地思考着,三两秒后,她回答:“好像喝了……一点点。”

她的脸颊红红的,那颜色已经掩过腮红,秦征揪了下她的耳朵:“你还真敢喝。”

“你又没说不可以。”文亦晨理直气壮地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她开始手脚发烫,“好热啊……”

说着说着,她不但踢开被子,还伸手去扯身上的裙子,秦征见状,马上摁在她的手腕:“这回喝醉不唱歌,改扒衣服了?”

文亦晨睁着那双沉乌乌的大眼睛看着他:“我没醉!”

秦征头疼得只能叹气。

“真的!”文亦晨高声强调,同时将他的手扯到自己身上,“不信你摸摸,真的出汗了!”

秦征也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那触感柔滑细腻,像极了温润的暖玉。手背的青筋隐隐地跳了跳,他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在升高,就算迎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也压不住心底那股燥热……

作者有话要说: 征哥:我觉得我还能忍一下。

亲妈宝:不,你不能。

第53章 第五十五章

半埋在丝被的少女裙红肤白, 她软绵绵地躺着, 似乎正无声地引诱着旁人犯罪。

千百个念头在脑海中呼啸而过,不过秦征还是很理智地将手抽回,好奇着这自控力到底从何而来的同时,他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要是真没醉, 就自己去洗澡吧。”

其实文亦晨确实没有骗他, 此时此刻,她虽然有点头脑发涨、脸红冒汗,但总体上说还是算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借着几分酒劲,那胆子倒比平日大得多。

当然,干这种事还是得一鼓作气的,当她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就不敢像刚才那样放肆了。

房间静悄悄的, 柔和的晚风窜进,层层叠叠的窗纱迎着风扬起又落下, 而杵在露台上的男人, 正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幽深的夜幕。

昂贵的领带被扯下来, 随意地丢在床尾的软榻, 衬衣下摆也没有束着,那一角衣尾被吹得微微后翻。文亦晨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走过去,自身后抱着他的腰。

秦征双手撑在栏杆上,那团柔软的身体贴上来的时候, 他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屋里有杯醒酒茶,先去喝。”

文亦晨蹭了蹭他的背,轻声嗔道:“都说没醉!”

细微的酥麻感自脊椎蔓延,然而他的腰身依旧挺得笔直:“听话,不然明早会头疼。”

文亦晨偏要跟他唱反调:“就是不喝!”

秦征这才转过身来,而文亦晨顺势投入他怀里,还扬起脸对着他傻笑。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将要头疼的人是自己:“我实在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你爸妈派来的奸细。”

“我不是。”文亦晨笑嘻嘻地否认。

“那你还使劲撩-拨我?”秦征伸手回抱着她的腰,向来所向披靡的他此际却快要溃不成军。

被看穿心思,文亦晨有点脸红,埋首在他胸前不说话。

怀里的姑娘像鸵鸟似的躲着,秦征摸了摸她的脑袋,斟酌了片刻才开口:“你知道的,我答应过你爸爸,在这考察期间内,我不能弄出什么意外,也不可以耍手段。假如我出尔反尔,以后可能得用更多的时间去让他相信我对你的心意。”

文亦晨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他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可我不只是说说而已。”秦征对她说,“如果你真的怀孕,米已成炊你爸妈肯定不会阻止我们结婚。为了你,他们可能会勉强地接受我这个女婿,可是我要的并不是这种结果。我不希望你为难,也不希望你的家人继续对我存有芥蒂,与其弄得不愉快,还不如顺顺他们的意。有句话你爸爸说得很对,反正我已经决定跟你过一辈子,也不怕多等两年,你值得让我等。”

胸口似有股暖流在翻涌,那一字一句化作浪潮,一下一下地冲击着文亦晨的心房。尽管秦征没有强调,但她却知道他这样用心良苦,更多是为了她着想。

她仍沉浸在感动之中,秦征则温声说:“所以啊,你真要乖一点,不然的话……”

文亦晨抢先说:“你会把持不住?”

秦征呼吸一滞,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是白讲了:“不是把持不住,而是很为难。”

文亦晨问他:“你是下定决心,怎么都不会走那条捷径了?”

沉默了一下,秦征才说:“总之,你不要给我添乱了,知道吗?”

文亦晨没有点头也没有应好,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那你今晚会留下来陪我吗?”

“会吧。”话音刚落,秦征就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他提着她的耳朵,半真半假地警告,“要是你图谋不轨,我就把你绑起来。”

光是想象着那场景,文亦晨就耳根发烫,随即往他身上捶了过去:“你一个大男人,还反抗不了吗?”

秦征低低地笑,语中尽是无奈:“思想可以反抗,但我的身体可能做不到啊……”

充满喜悦与幸福的一天就这样落下帷幕,从天未亮就开始奔波忙碌的秦征终于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把她那不省心的小女友哄到床上睡觉。其实文亦晨也没有疲倦得很,缩在被窝里跟他聊了几句,她便堕入香甜的梦里。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文亦晨转醒时,另一半床已经空空如也。她唤了他一声,没有任何回应,便自个儿起床洗漱。

美好的假期从阳光灿烂的清晨开始,换上舒适衣裙的文亦晨站在露台伸展身体,垂眼一看,她就在楼下的泳池发现了秦征的身影。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家男人游了一个标准道来回,她才带上自己的小包,神采奕奕地出去找他。

秦征的生物钟向来很准,他平日有晨跑的习惯,即使没有闹钟,到点就会自动醒来。躺在身边的人仍沉沉睡着,大概是空调太冷,她小半个身体都贴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肯定没法继续入眠,于是就小心翼翼地挪开她的手臂,到外面好好地释放一下那充足的精力。

适量的运动总让人通体舒畅,秦征又游了一来回,手刚碰到池边,就看到文亦晨正站在岸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随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他也露出笑容:“小懒猪,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文亦晨蹲下来,朝着他打了两下水花:“你才是懒猪!”

秦征问她:“下来游两圈吗?”

文亦晨摇摇头:“我不会。”

秦征撑着泳池沿边,动作潇洒地从水里跃了上来:“下次教你。”

他全身湿漉漉的,水珠从结实的胸肌滑到那诱人的人鱼线,最终消失在紧窄的黑色泳裤。文亦晨只瞧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之后取来大毛巾给他,他没披上,只是用来胡乱地擦着头发,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秦征指了指太阳伞下的沙滩椅:“坐那儿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陪你去吃早餐。”

直至秦征衣冠整齐地出现在眼前,文亦晨才敢正眼瞧他,他倒没有多想,只牵着他往餐厅走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最里面那个靠窗位置已经有人在用餐。也许是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面向门端的男人抬起了头,文亦晨觉得他脸熟,不过一时间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看出她的疑惑,秦征低声告诉她:“昨天跟你介绍过的,他就是这庄园的主人。”

参加婚礼的宾客基本上陌生脸孔,文亦晨虽然很努力记住,但很多都是转过头就忘记了。昨天的他身穿正装,而此时则是悠闲的深色长裤和浅色T恤,她更加没法将两个不一样的形象关联到同一个人身上。她有点不好意思,悄声对秦征说:“我没认出来。”

秦征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吧,我们过去打声招呼。”

经过一番回想,文亦晨终于记起这个男人叫萧勤。听说秦满月说,他在国外拥有多个庄园,如今有意回国发展,短短这三两年间,他已经大刀阔斧地购置或承租了不少地皮。而这个庄园,正是他耗费巨资,将它从一片荒野打造成眼下这个美轮美奂的度假胜地。

文亦晨没有把人认出,萧勤却把她记住了,跟秦征打过招呼,便对她说:“文小姐,东边山头那片花都开了,如果你感兴趣,不妨过去看一看。”

听他精准地道出自己的姓氏,文亦晨不仅感慨,做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仅有商业头脑,而且记忆力也是一流。她笑着点头,那位一直没有出声的娃娃脸女生在这时开口:“记得要带件防晒外套,否则会晒伤皮肤的。”

如果文亦晨没记错,昨天跟萧勤见面时,他是孤身一人的,如今竟然异性相伴吃早餐,她不由得好奇起来,看清楚那女生的长相,她没忍住“咦”了一声。

秦征正向萧勤探问路线,并没留意到她的变化,而那女生也热心地给她出行提议,丝毫未觉她的异样:“我还有遮阳帽,你需要吗?”

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文亦晨就接受了她的遮阳帽,为作谢意,文亦晨送了她一盒五颜六色的糖果。

前往东边山头的路上,文亦晨一直没有作声,瞧她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秦征问她:“在想什么?”

文亦晨想了想,说:“那个女孩子,是萧先生的妹妹吗?”

秦征应声:“你觉得他们长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