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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啊?”小陶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听说展览前刘葱头接触过这个视频,但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他。我试图跟头儿说,但每次还没开口、还没说话就被他骂了……”

许冬言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小陶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头儿现在是在气头上,冷静下来后他就会明白的。毕竟你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走吧,咱们先去吃饭吧。”

“你先去吧。”许冬言朝陆江庭的办公室走去。

进门时,她看到陆江庭低着头,双眼紧闭,手指按着太阳穴,满脸的疲惫掩饰不住。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又垂下眼去:“怎么不敲门?”

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视频,是我大意了。”

陆江庭依旧垂着眼:“所以呢?”

许冬言想了想,声音低了不少:“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

陆江庭无奈地笑了一下:“你承担得起吗?”

许冬言一愣,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展会那么重要的时刻,全部门的人准备了那么久,最后却在竞争对手和客户面前丢了脸。这让公司以后怎么做?让陆江庭以后如何面对那些客户?错误已经酿成,她根本就无法一人承担这些后果。

她凝视了陆江庭片刻,垂下头说:“那我辞职吧。”

原本还算气定神闲的陆江庭突然就不冷静了,他倏地抬起眼:“你说什么?”

许冬言很少见他这样,有点紧张:“我……我……我说不用你替我背黑锅,我辞职,我这就写……”

没等冬言说完,陆江庭拾手指向门外,声音冷漠却掷地有声:“出去!”

她凝眉愣了半晌,却不敢在这个时候顶撞他,只能默默地出了他的办公室。

这天之后,许冬言许久没再见到陆江庭,因为她被“放假”了。

公司对展览的事情很看重,老板也被那视频的糗事气得直上火,那天开会就是要点名开除负责视频的许冬言,后来陆江庭因为力保许冬言,也被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最终双方妥协的结果就是,在没找到罪魁祸首前,许冬言先停职。

许冬言在家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正巧这段时间宁志恒在出差,温琴到外地去演出,家里时常只有她一个人,以至于突然有人拿钥匙开门时,她还有点回不过味来。

她站在楼梯上看着宁时修拎着轻巧的行李箱走进来,一进门,就抬头看向二楼的她。

宁时修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再下楼时发现许冬言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礼物不错。”

“你看到了?”她懒懒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没精打采地看电视。

“嗯,刚去画室看到的。”说话间,宁时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又不是周末,她怎么有空在家里看电视?

“今天怎么没上班?”

许冬言百无聊赖地换着台:“以后可能都不用去了。”

“怎么?”

憋了半个月,难得找到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也不管对方是谁了。她把电视遥控器丢到一边,颓然地说:“我搞砸了一场很重要的展会,据说原本打算跟我们长期合作的一家设计院现在怕是准备打退堂鼓了。

宁时修微微挑眉:“就为这事?”

许冬言点点头。

宁时修继续道:“已经被开除了?”

“也差不多,停职了。”

宁时修见惯了张扬跋扈的许冬言,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安静。他不由得笑了:“怎么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停职嘛,一般都只是暂时的。”

许冬言叹气:“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不想连累别人罢了。”

“哪个‘别人’,陆江庭?”宁时修掏出烟盒,眯着眼睛点上烟,“你还真不用替他操心,他现在在你们公司也就是一人之下吧?老板还指着他替自己赚钱呢,他不会被怎么样的。”

许冬言挑眉看他:“真的?”

宁时修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不信?走着瞧吧!”

许冬言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心里还多少有些不放心。可眼下宁时修这个“旁观者”都这么笃定,让她心安不少。

许冬言笑笑:“希望你是对的。”

宁时修挑眉看她:“你就那么喜欢他?”

又来了……许冬言刚绽开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

宁时修见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默默地抽完一支烟后起身上楼。

许冬言叫住他:“喂,你还走吗?”

“暂时不走了。”

“那未来这些天,家里可能就我们俩。

宁时修挑眉:“所以呢?”

“没人做饭呗!”

“我不在的时候你吃什么?”

“自己做饭。”

宁时修了然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继续保持。”

许冬言撇撇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晚上想吃什么?”

宁时修的嘴角浮上笑意,可他想了想,又看了看时间:“今天够呛,我一会儿可能有事。”

她难得伸出橄榄枝,居然还被拒绝了。她无所谓地说:“我也就是随口问。”

宁时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许冬言看完电视上楼时,听到宁时修正关在房里打电话。她打完两局游戏从房间里出来时,那电话还没打完。她去厨房准备洗菜做饭,他终于结束了通话,去洗澡了。等她饭做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也洗好了澡,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出了门。

宁时修走前没跟她打招呼,她也装作没看见,躲在厨房里将刚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直到听到楼下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她才往窗外看了一眼。

看着楼下的车子走远,她不禁好奇地猜测:这么骚包,难道有情况了?

果然,这天晚上宁时修很晚都没有回来。当许冬言洗漱好躺在床上时,还在想着,自己的猜测应该属实,不然他不会一回来就出去约会,约会前还要打扮一番,而且……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不准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许冬言睡眼惺忪地下了楼,没想到正看到宁时修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

她不由得一愣,但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她更加断定自己的猜测没错:看来有些人昨晚过得还不错。

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宁时修竟然很绅士地替她倒了杯牛奶。

许冬言试探地问他:“昨晚怎么样?”

“不错。”

许冬言接着问:“对方怎么样?”

他轻描淡写地说:“很配合。”

还没正经谈过恋爱的许冬言没想到一大早就听到了这种猛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那……那……那你怎么还回来?”

宁时修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不回来我去哪儿?”

“也是……”

好歹他宁时修也是有身份的人,加州伯克利毕业的高材生、T大客座教授、国内名的桥梁设计师……出差回来的第一天,他的确不能带着一夜未过的倦容去上班啊。

许冬言正琢磨着,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句冷冷的问话:“你在那儿皱着个脸地想什么呢?”

她拾头,发现宁时修已经吃好了站起身来。

“上班去了?”

“嗯。”

许冬言摆了摆手:“一路走好。”

宁时修勾了勾嘴角:“好好珍惜你的假期吧。”

这话说得许冬言一阵惆怅:天天都是假期,有什么好珍惜的!

宁时修走后,她给小陶打电话打探公司的情况。小陶却有点意外:“你的电话来得真及时,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什么意思?”

“之前这段时间这件事一直没什么进展,但今天一大早老板召集了几个部门的领导开会 · 就是商量你的事情。可能是老板气消了,说你这错误虽然低级,但也不至于被开掉,让你回来上班。”

“真的?”

“嗯,这一两天你应该就能收到人事部的通知了。”

“之前打算跟我们长期合作的家设计院呢,还打算跟我们合作吗?”

“当然合作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小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好像陆总那边有熟人,应该是他去找过了吧。既然对方不在意,老板也就大事化小喽!”

“这样啊……”许冬言喃喃地说着。

“怎么,不高兴啊?”

许冬言叹了口气:“陆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最不喜欢走人情、攀关系。”

可是却为了她做了这样的事。后半句,许冬言没有说出口。

小陶笑呵呵地说:“对你不一样啊,你是例外。”

“我怎么就成例外了?”

“嘿嘿,我早就想说了,陆总对你真的不一样。”

听到小陶的话,许冬言的心脏怦怦猛跳了几下:“别……别……别……瞎说!”

电话刃边小陶大笑起来:“瞧把你紧张的!我就开个玩笑。”

许冬言没好气:“你还嫌说我的闲话不够多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挂上电话,许冬言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是宁时修发来的:“晚上我回家吃饭。”

许冬言凝眉想了想,这什么意思?她回复了一条:“发错了?”

“没有。”

“什么意思?”

“咱们轮流做饭,早饭我做的,晚饭你来。”

难怪他今早会那么好心,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不过她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晚上宁时修进门时,许冬言正在厨房择菜洗菜。他本以为许冬言会找借口推辞耍赖,没想到她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他站在厨房门外看了一会儿,她穿着纯色的居家服,脖子上挂着印着橘色碎花的围裙,马尾辫低低地扎在脑后,看上去很是温柔恬静的模样。

假象。他告诉自己,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许冬言这才注意到他回来了,看到他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快来帮忙啊。”

宁时修漫不经心地往楼上去:“我累了,得先洗个澡。”

许冬言撇了撇嘴,这人还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讨人喜欢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宁时修才终于洗好澡下了楼。

许冬言正想讽刺他两句,回头却看到他只穿了件黑色的短袖丁恤,结实的胸膛和手臂在薄薄的衣料下几近完美地展现着。

虽然已经供了暖,家里也温暖干燥,但他穿得的确少了点吧?火力真是旺啊……

许冬言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觉得他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想法有点片面,至少他这身材还是不错的。

努力了几次,她才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宁时修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凑过去看她手下的洗菜盆:“打算做什么?”

沐浴液的薄荷味扑面而来。许冬言低头洗菜,没有说话。

宁时修从灶台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西红柿,在正流着水的水龙头下冲洗着。

许冬言没有阻止他,他冲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看他结实有力的小臂,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一根青色的血管像山谷间的河流一样在下面漫延开来。

洗好了西红柿,他就着池边轻轻甩了甩水,拿起来咬了一口。西红柿还算新鲜,汁水丰满。他不自然地吸吮了一下才拿开,边嚼边看着她,微微吞咽着,喉结滚动。

“干吗这么看着我?吃你个西红柿,至于嘛!”

许冬言只觉得鼻腔一热,抬眼再看时,宁时修的表情已渐渐地由不屑变成了惊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腔流了出来,许冬言伸手抹了抹,却看到手上和地板上大滴大滴的鲜红。她连忙仰起头,宁时修也有点着急了,扶着她到水池边洗脸:“这是什么情况?”

许冬言觉得有点丢脸,好在她够机智,撒谎说:“今天好……好……好……几次了。”

宁时修一听:“这不行,得去医院。”

许冬言用冰水拍着自己的脑门:“不用了,没什么大事。”

“不行,就算没什么大事这样下去也会贫血。”

结果晚饭也没吃成,宁时修在她鼻子里塞了两团卫生纸,送她去了医院,急急忙忙挂了个急诊。医生一看,还真没什么大事。

“最近一定没休息好吧?”医生问。

许冬言点了点头。宁时修看了她一眼,等医生继续说。

“本来就休息不好,再加上房间里太干燥,所以会流鼻血。不过没关系,回去注意休息。”

宁时修又问:“可是她说今天一天就好几次了。”

医生正在写字的手突然顿住了,抬头问许冬言:“好几次了?有几次?”

许冬言面不改色:“早……早……早上一次,晚……晚……晚上一次。”

医生似乎松了口气,又简单给许冬言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那没事。回去多喝水,注意休息。”

回去的路上,宁时修说:“没休息好’,是被你那工作闹的?”

许冬言沉默地看着窗外。

宁时修笑了一下:“不是说了吗,只是暂时的。”

她看着车窗玻璃上他的侧脸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宁时修沉默了片刻说:“有陆江庭在,你肯定会顺利过关的。

许冬言轻轻叹了口气,看来真像小陶说的那样,陆江庭为了她去客户那里讨人情了。

过了一会儿,宁时修问:“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

许冬言依旧没精打采地看着窗外:“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