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渐渐远去。

今晚月色真美。

风也温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郗衡和木央央这一生一世的爱情,因为你们的见证而完美。

这是我送大家的一场爱情童话,从头甜到尾(不接受任何反驳),对我来说,敲下正文完三个字,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他们依然在我构造的那个世界里,继续幸福快乐地生活着。他们从来没有离去,一直在这里,所以无须告别。麻蛋好想哭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打算作话写一千字把你们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可惜写不出来呜呜呜,fg倒着倒着就习惯了,感谢将近三个月的陪伴,明天甜蜜番外继续见啦~

☆、贝加尔湖畔(番外一)

番外一

蜜月的第一站是有着“西伯利亚蓝眼睛”之称的贝加尔湖。

雪下了大半夜, 院子里的积雪堆得有筷子高, 清晨的阳光穿过银装素裹的白桦林,暖意淡淡, 木鹤在雪地里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霍斯衡拿着她的外套从屋里走出来:“央央。穿上。”

“我不冷。”

木鹤偷偷团了个小雪球, 趁着他不注意砸过去,正中小腿, 她高兴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霍斯衡微微失笑, 弯腰去拍裤腿, 她以为他要回击, 飞快退后,抓起一把雪掷出,试图迷惑他的视线。

谁知风却把雪吹回来, 扑了她满头满脸。

还好戴了帽子,木鹤胡乱揉了揉脸, 又制造出一枚雪弹,精准投射,霍斯衡反应迅速地闪开了, 如此重复几次,她气呼呼地叉着腰,挑衅道:“是男人就别躲!”

霍斯衡走近,拦腰把她抱起, 薄唇微勾:“关于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证明。”

长达两小时的晨练后,木鹤趴在床上缓了一阵,从窗户看到邻居家的小孩子在堆雪人,她顿时心痒难耐:“郗衡,我们也去堆个雪人玩玩吧。”

霍斯衡瞥一眼外套,她立刻会意:“穿穿穿!”

木鹤从头到脚武装完毕,重新回到院子,找到合适的位置,开始动手,聚拢底座,做好身子和头,将三个部分拼接,雪人就大致有了雏形。

接着,石头眼、胡萝卜鼻安上,树枝手插好,木鹤左看右看,满意得不行,为了不让雪人郗衡孤单,她如法炮制堆了另一个雪人,在它肚子写下“木央央”。

木鹤偏过头,只见“郗衡”旁边多出一座矮矮的小雪人,她好奇地问:“这是谁?”

霍斯衡低笑道:“我女儿。”

木鹤:“……”犯规了啊。

她不甘示弱,堆出比他女儿更大的雪人,临时想了小名:“这是我儿子,霍初初。”

“名字不错。”

木鹤得意地抬起下巴:“当然。”她摘掉手套,拿出手机拍照发分组朋友圈,配文:“一家四口。”

钟离非评论:“你俩虐狗就算了,还拉上儿子女儿?过分!”

木鹤回复:“钟离阿姨你好!”

丁吾:“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木鹤:“不是啊爸爸,闹着玩呢”

院外传来鸣笛声,张长张弓来接他们了,她收好手机,进屋拿了包,和霍斯衡一起坐上车子。

街上冷冷清清,湖畔边有人慢跑,木鹤循着笑声看去,几个小孩光着身子在雪地里翻滚,父亲模样的男人们站在一边聊天,她忍不住摸摸手臂,真不愧是战斗民族的孩子,抗寒能力杠杠的。

临近中午,一行人抵达奥利洪岛胡日尔村的港口,如同翡翠般无边无垠的贝加尔湖映入木鹤眼帘,她推开车门,小心翼翼踏上冰面,试着走了两步,身体略微晃动,霍斯衡上前扶住她。

木鹤有了支点,脚步平稳,轻哼着歌:“我们流连忘返,在贝加尔湖畔……”

冰湖清澈见底,冰层下有着蔓延至深处的白色裂缝,以及成千上万,如梦似幻的气泡水,浮于幽蓝,白光闪闪,它们是湖底植物释放的沼气,还没浮出水面就被封冻住了,形成令人叹为观止的奇景。

“郗衡,”木鹤晃晃他手臂,“我想躺下来拍照,就一小会儿。”

霍斯衡拿她没办法,脱下外套,铺到冰上,木鹤喜滋滋地躺好,笑颜清甜明亮,她忽然听到细微而清脆的冰块碎裂声,于静谧天地间砰砰作响,像是湖水深处有人在和她交流,好神奇的感觉。

霍斯衡居高临下,按照她的要求拍了十几张照片,红色外套,蓝色背景,仿佛有一团火在缓缓燃烧,人与自然的和谐融合,美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木鹤伸手拉他:“合照。”

霍斯衡顺势躺到她旁边,长手高举,咔嚓咔嚓,她凑上去亲他的唇角,他动作微顿,空出来的手捧着她半边脸,轻咬住那柔软的唇瓣。

不远处——

张弓张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背过身去欣赏岸边岩石周围的冰挂,凿冰钓鱼的大叔长长地吹了记口哨,木鹤听得羞红了耳朵,算了,反正在这个地方没人认识她。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游客的笑语声由远及近,木鹤推开他,拉高围巾遮脸,若无其事地起身,继续往前走,霍斯衡追上去,牵住她的手。

两兄弟保持着距离,默默尾随。

他们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才离开,等回到村庄,天色已然擦黑,一座座小木屋堆着厚厚的白雪,窗口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如同置身童话世界。

木鹤跟着霍斯衡来到角落的房子前,他抬手敲门,有人应声而出,那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看着有八十岁了,霍斯衡介绍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纹身师尤里。”

五年前,尤里妻子去世,他从莫斯科搬到这儿,开始了隐居生活。

木鹤笑着用俄语跟他问好。

尤里回她的却是流利中文:“你好,霍太太。”

木鹤面露惊讶,他解释道:“我太太也是中国人。”

噢噢,原来如此。

尤里绅士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进来吧。”

屋里暖融融的,木鹤挑了张木椅坐下,霍斯衡轻车熟路地进厨房泡了两杯咖啡,她接过其中一杯,捧在手心里,小口啜饮。

尤里端着纹身工具走到壁炉旁,招手示意霍斯衡过去,木鹤问:“你要纹身?”

她还以为他是找尤里叙旧。

霍斯衡点头。

“纹什么?”

他神秘兮兮地卖关子:“纹好你不就知道了?”

设计图他提前发给了尤里,遭到无情出卖,尤里说:“他要纹的是一只鹤。”

木鹤微愣,眸中溢出欢喜之色,“鹤?!”

“对。”尤里说。

“衡,我认为白色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你可以考虑别的颜色。”

木鹤眼波流转,有了主意:“粉色怎么样?”

霍斯衡:“……”

尤里特别赞同她的想法:“反差也是一种艺术美。”

木鹤拍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霍斯衡再次:“……”

于是,三个小时后,威风凛凛的黑鹰纹身背上多了只娇美秀气的粉鹤,鹰鹤还挺和谐的,就是粉色不怎么符合他的气质,眼见自家老公面沉如水,木鹤憋着笑安慰他:“反正别人看不到。”

霍斯衡眯起深眸,唇边染上一丝坏笑:“嗯,你喜欢就好。”

木鹤突然产生了某种危机感。

尤里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请不要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谢谢。”

木鹤:“收到。”

尤里留两人吃了晚饭,聊到十点多,他毕竟上了年纪,体力不支,霍斯衡便带着木鹤告辞了。

经过一家酒吧,木鹤提议:“我们进去看看?”

年轻热情的男男女女三两成堆,贴面热聊,看对眼了就勾肩搭背地转移到私密地方厮混,她总算见识到在俄罗斯随处可见的艳遇了。

木鹤上完洗手间,看到霍斯衡被四个打扮妩媚的女人围住,她忍不住皱眉,这也太猖狂了吧,她们难道没看见他手上戴的婚戒吗?!

其中,大波浪卷发的女人说了句什么,木鹤大概猜到是**的话,她暗暗记了下来,以风情万种的姿态走向霍斯衡。

女人们见多了一个竞争对手,露出明显的敌意,提醒她先来后到的道理。

木鹤听不懂,充耳未闻,手抚上霍斯衡胸口,重复了一遍大波浪先前那句话,他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吻了吻她脸颊,同样以俄语回道:“宝贝儿,我的荣幸。”

女人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咒骂着走开了。

霍斯衡搂住她的腰:“央央,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个房间?”

木鹤不解:“嗯?”

他贴着她耳畔,压低的嗓音显得暧昧极了:“你不是说想和我一夜情吗?”

木鹤恍然大悟,连忙否认:“不,我什么都没说。”

否认无效,自己招来的一夜情还得自己受着。

万籁俱寂,雪花片片飘落,寒冷冻不住屋内的春色,花树枝头,粉色染遍,颤动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写宝宝~儿子先到,还是女儿?

☆、瑾初候嘉音(番外二)

番外二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跨径中承式空腹钢混结合提篮拱桥, 鹤桥的通车运行无疑备受社会各界的关注,媒体争相报道, 众多粉丝前来观赏这座跨越天险的聘礼之桥, 摄影爱好者们更是不留余力地用镜头全方位展现它的壮美面貌,鹤桥俨然成了火爆的网红打卡点。

知名超现实主义画家阮眠的一幅《山城日出》,以极细腻逼真的笔法还原了晨曦中的鹤桥, 远处雪山金顶,云雾萦绕,近处拱桥静卧, 底下江水翻涌,美不胜收。

此画作斩获国际金奖,同时打开了一扇大门,不少外国友人慕名而来,尽兴而归,鹤桥渐渐在国外打开了知名度。

从闭塞到开放, 山城村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鹤桥连接邻省高速公路, 出行大为便利, 平坦宽敞的马路修到每家每户门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路通水通电通陆续成为现实。

游客络绎不绝, 在当地政府有效的脱贫致富规划下, 农家乐办得风生水起,年轻人经过培训,开起了淘宝店, 水蜜桃菌类等山城特产销往全国各地,煤炭资源也得到了很好的开发,越来越多的志愿者扎根山城,为贫瘠的教育事业做出贡献。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木鹤格外心满意足,她怀孕五个月了,孕反比较严重,手头的工作已经全部放下,安心在家养胎。

厨师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可惜都不合木鹤口味,霍斯衡亲自变着法儿地给她做饭,她还是吃什么吐什么,闻着味儿就犯恶心,人瘦了一圈,他心疼极了,然而束手无策。

好在这种症状两个月后有所缓解,木鹤却迷上了吃辣,一天不吃点辣就觉得嘴里没滋没味,霍斯衡咨询过医生,将辣度控制在合理范围内,木鹤听说孕后期吃辣对宝宝不好,只好强忍着,咀嚼两口过过干瘾就吐出来。

吃不好就算了,晚上宝宝特别闹腾,胎动活跃,木鹤稍微动一下,宝宝就不满地握着小拳头打人,她以酸儿辣女为理论依据,合理推测:“娇气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女儿了。”

霍斯衡唇角噙笑:“但愿吧。”

木鹤望着天花板,惆怅道:“郗衡,等女儿出生,我还是不是这世上你最爱的人了?”

霍斯衡笑意更深,曲起食指轻刮她鼻尖:“你永远是。”

木鹤把孕妇的多愁善感发挥到极致,胡搅蛮缠:“我不信,你给我写份保证书。”

宝宝又踢了她一脚,木鹤无奈叹气:“在抗议了。”

夫妻俩满心期待女儿的到来,特地准备了粉嫩嫩的婴儿房,预产期已过,宝宝依然没有动静,木鹤不由得担忧起来,夜里辗转失眠,喝了半杯助眠的热牛奶,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烈的抽疼,接着温热的液体汹涌而出,她失声叫道:“郗衡,羊水破了!”

妇产科医生们日夜待命,木鹤很快被推进医院产房,疼得全身冒汗,助产护士不停地告诉她:“放轻松,深吸气,呼气……”

木鹤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紧紧握着霍斯衡的手,一遍遍地喊:“郗衡。”

她喊了多少次他名字,霍斯衡就应了多少次:“我在。”

疼痛越发密集,依稀听到医生说看到头了,木鹤集中全力,脚趾蜷缩,脑中闪过白光,压力骤消,“哇”的清亮啼哭声传入耳中,她欢喜得落下泪来:“郗衡,我们的宝宝!”

霍斯衡亲吻她发白的唇,声音带着哽咽:“央央,我爱你。”

“要最爱我。”

护士抱着洗干净的宝宝走过来,犹豫地出声打破这温馨的一幕:“恭喜,是个儿子,六斤三两重。”

儿子吗?!木鹤一愣,扑哧乐了:“来,初初,妈妈抱抱。”

初初闭着双眼,小脸发红,皱巴巴的,两百八十多个日夜的息息相关,生命与共,此刻终于打了照面,木鹤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初初你好,我是妈妈。”她看向霍斯衡,“这是爸爸。”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家。”

“郗衡,你抱他。”

霍斯衡动作生硬地接过儿子,软绵绵的一团抱在手中,向来沉稳持重的他全身线条绷紧,有些手抖,初为人父的喜悦代替了紧张,他缓缓露出笑,眸底亮光微闪。

这是他和央央的孩子。

初初大概被爸爸抱得不舒服,嘴巴一扁,霍斯衡以为他要哭,顿时不知所措,谁知初初只是吐出口水泡泡,继续睡了。

木鹤奶水足,初初又乖巧,吃了就睡,睡醒也不吵不闹的,满月时模样已慢慢长开,成了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除了眼睛长得像木鹤,面部轮廓基本是霍斯衡的翻版,和爸爸不一样的是,初初喜欢笑,眉眼弯弯,小酒窝若隐若现,别提多讨人喜欢了。

谭绵有事没事就过来看初初,抱着不肯撒手,木鹤打趣她:“这么喜欢孩子,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去年木鹤送了房子、车子给谭绵,她把父母从老家接过来一起住,和高鑫的恋情也渐入佳境,近日婚事都提上日程了。

“自己生的哪有初初可爱?”

霍瑾初小朋友完美融合了爸爸妈妈的基因,七个月大就藏不住迷人气质,她已经能想象到他长大后,该是何等的惊艳美貌,必定引得万千少女竞折腰。

初初咯咯咯地笑起来,谭绵捂住心口:“要命,老阿姨受不了了。”

她实在太喜欢初初,磨到天黑,厚着脸皮蹭了晚饭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木鹤在保姆的帮助下给初初洗了澡,抱到婴儿房,放进摇篮床里,初初咿咿呀呀地自娱自乐,木鹤轻点他的脸:“叫妈妈。”

他小海豚似的挺起身子:“麻!”

“爸爸。”

“叭!”

木鹤和儿子玩得忘了时间,霍斯衡等了又等,过来催她睡觉,她轻声说:“等我先把他哄睡。”

霍斯衡双手环胸站在旁边,等初初睡着,他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抱回主卧。

儿子出生以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势必要靠某种方式找回存在感,淋漓尽致的欢`爱后,霍斯衡哑着声,原封不动地把话问了回去:“央央,我还是不是这世上你最爱的人了?”

“郗衡,”木鹤在他怀里闷笑,“你幼不幼稚,连儿子的醋都吃。”

“你想想啊,我们是要陪伴着彼此走完余生的,儿子呢,长大后他会有自己的生活……唔。”

她放弃游说,主动迎上去,热情似火,灼烧着漫漫长夜。

霍斯衡天没亮就起了,他来到隔壁房间,初初果然醒了,晃动着小手小脚,黑葡萄般的漂亮大眼睛滴溜溜转:“叭!”

他熟练地冲好奶粉,试过温度,奶嘴刚碰到唇,初初就迫不及待地咬住,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肚子一鼓一鼓的。

喝完奶,霍斯衡取走奶瓶,大手轻抚他后背,初初舒服地眯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嗝,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

霍斯衡正要把儿子放回床上,发现一根手指被握住了,软而暖的手,透露出对他的满满依赖感,他心口蓦然发软,垂落视线,看着那张肖似自己的脸,眼神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缕晨光乍现,站在门口的木鹤清眸潋滟,笑如春波。

初初沐浴在爸妈的爱中,无忧无虑地长到三岁,开始有了烦恼:“妈妈,我不想叫初初。”

木鹤放下童话书,摸摸他脑袋:“为什么呀?”

初初在她颈窝蹭了蹭:“每天晚上我想留下来和妈妈一起睡觉,爸爸就会说,初初,出去。如果我叫进进,爸爸就不会叫我出去了。”

童言稚语逗笑了木鹤。

初初还有一个烦恼:“妈妈,为什么点点哥哥有卷卷妹妹,初初没有呢?”

点点、卷卷是霍斯衍和淼淼的儿子女儿。

“初初想要妹妹吗?”

“想!”

话音刚落,初初就感到黑影笼罩过来,他回头一看:“爸爸。”

霍斯衡轻轻松松拎起他:“想要妹妹的话就乖乖回房睡觉。”

“真的有妹妹?”

霍斯衡给了肯定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