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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静,确实让戴思竹的神色变得尴尬而不适,她不得不解释道:“这件事不是我来处理的,是一个新人干事,他可能以为社团知道自己的问题,故意不改。”

“是吗。”

郁梨给了一个简短的,毫无意义的回复,像反问,又像是表示“知道了”,令对面的人想说什么,却又不能再作补充,说的越多只会显得越心虚。

戴思竹仿佛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节节败退”,事情谈到这个地步,没有其他可谈的了。然而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我都不知道,原来阎英喜欢你。”

蓦然间听到这样的话,郁梨要离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戴思竹。

“说的也是,真要认真想,这事也有迹可循。”她的表情变得轻松,“毕业舞会的时候,他不是亲了你吗,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他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性子好,可不是会随意亲女孩子的类型,原来…”

郁梨的手放到裙边,不觉抓皱了裙摆,她问:“学姐怎么知道的,阎学长告诉你的吗?”

“那倒不是。”戴思竹唇畔笑意更深,“我无意中听见他当着阿彦的面提起的。那天我听说阿彦来了宣传部,没碰上我就走了,所以去了一趟他的办公室,正好听见阎英的话…”

“我都不知道。”

“那是我多事了,他可能只是想先和好朋…”

郁梨看向她,“我都不知道——原来学姐还有偷听人讲话的习惯。”

*

作业完成,郁梨在本子上划伤最后一个小圈,却忘了放下笔,水笔在纸上洇开,将圈变作实心的点。

“发什么呆,做题做傻了?”贝佳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走吧,今天舞台剧试演,你不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试看名额?”

“不想去了。”

贝佳莱冲她冷笑,“怎么,嫌弃我不如夏彦学长?”

“…”

“走了。”

贝佳莱硬将人拽起来,随意收拾了一下,就拉去了小型的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因为只是为嘉年华做准备的新剧本试演,所以邀请的名额本就不多,像成名的话剧团一般,来看的人都是拿到了票的,对应票上的号码入座。

郁梨拿到的票在第三排,能看的很清楚,却又不需要仰着脖颈。

剧目开始以后,现场立刻变得安静,大家都聚精会神地投入到舞台上所演绎出的动人的故事之中。

只是到了中途,郁梨听见旁边的女生小声地议论:“不是说阎英学长也在吗?”

“是啊,怎么都没有看见他。”

直到一个粘了白胡子,戴着红帽子的圣诞老人出现,他扛着一个大红绒布袋子,鬼鬼祟祟,蹑手蹑脚,仿佛做贼似的,逗笑了观众。

“是阎英学长?”贝佳莱将信将疑。

郁梨沉默,反倒是隔壁座位的女生们听见了这个疑问,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啊”了声,欣喜地揪着同伴的衣服互相提醒。

圣诞老人还有和观众的互动环节,他抗着礼物袋走到观众席上,给观众们发小礼物,现场顿时变得热闹欢乐,就连后排的人都伸出了手,以示对礼物的期待。

他却绕过前两排,走到第三排的中间区域。郁梨正好坐在中间区域靠近右边的过道。

圣诞老人停在她面前,做了一个狡黠的夸张的笑,隔着大胡子都能看出他的笑容,而后他忽然弯下腰来,手伸向郁梨的鞋,像是要将手上包装精美的大礼物盒塞进她的袜子里,引起场上的一片尖叫声!

已经有转头人看见了郁梨的面容,议论着:“是不是那个女生,是不是?”

剧场的灯光本来是暗的,只是随着圣诞老人的到来,有一束光打在他们的头顶,郁梨的面容也被照的清晰可见。

她不适地微微偏过脸,看着眼前的人耍宝。

圣诞老人继续作怪,他突然把大礼物盒收回去,装进了袋子里,拿出一个小一点的礼物,快放到她手上时,倏尔收了回去,比对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好像在说她手小,不必要拿大礼物,他换了一个更小一点的,比了比,又换,放进去,拿出来,再换…

乐此不疲。

场上的观众也被他的“吝啬“逗的大笑。

直到最后,他抽出一根丝带时,场上的笑声到了巅峰,下一刻,他将丝带绑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俯身轻吻她的手背。仿佛她才是他的圣诞礼物。

女生们再次崩溃地尖叫起来!

第37章 chapter 37

女生们在尖叫, 男生们却先是被逗笑, 而后才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们。

白花花的大胡子沾了满脸,就这样她们还能看出阎英的脸?! 而那个亲吻动作,与其说是他的嘴唇亲到了女孩子的手指,不如说是他的大胡子在她手指上蹭了一下。

不过不管男生怎么嫉妒, 阎英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挑动观众们的情绪, 不论是他提早准备的, 还是新加上的。

圣诞老人在完成了这样一段“即兴表演”之后,终于返回了舞台。

这出新戏十分精彩,阎英虽然演的不是主角, 还用大胡子将自己的脸遮的看不出是帅是丑,却是全场的笑点担当, 在散场的时候,仍旧不断有人在讨论着他所扮演的角色, 和其中逗趣的桥段, 当然, 还有送礼物时出人意料的那一幕。

它踩在一个分界线上, 有人认为这是话剧社的人精心安排的,那个女生只是其中的一位幸运观众, 也有人察觉到违和的地方,觉得阎英不会冒然配合话剧社做这样的演出,毕竟故事情节不需要有这样一幕。

众说纷纭, 谁也不知道主角究竟是怎么想的。

而主角在散场之后, 抓住了跟着人群一起散场的郁梨, 奇怪道:“不是说了要看后台,你走什么?”

郁梨道:“人有点不舒服…”

她看上去是有点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小厅太闷了?”阎英沉吟,“更衣室离的近,去那里休息会吧。”说着,就领了郁梨去后台。

说是后台,但因为这次借用的是小型阶梯教室,没有专门隔出的后台,他们同时借了教学楼一楼的空教室当做更衣室。

走廊上,能看见兵荒马乱的收拾场景,有人往回拉圣诞树的道具,有人无所顾忌现场表演脱衣卸妆,还有攀谈聊天,讨论演出效果的,倘或一不留神,还会踩到女演员夸张的大裙子。

他们两人不一会儿就被这些人流挡住看不见了,跟在身后慢了一步的贝佳莱被负责维护后台纪律的人拦在了外面,她只能喊,“喂,阎学长,不能厚此薄彼吧,我也想参观…”

运动会以后,“厚此薄彼”和“偏心”也成了学校里的热门词汇。

郁梨见状要往回走,阎英已经挥了挥手,让人放行了,还告诉贝佳莱:“你自己随意。”

那个拦着她的人,在得到阎英打的手势信号以后,就收回了伸出去拦人的手臂。

贝佳莱好气又好笑,能听出对方的潜台词“别跟着我们就行”。到了今天,她终于彻底对郁梨服气了,谁能想象的到,当初班级里胆小平凡的小透明,会摇身一变,变成校园里的名人,和两位学长产生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只能说世事总是超出人的预料。

她没有问郁梨到底怎么回事,又发生了些什么,人总是需要一些小秘密的,不是好友就非要问到底不可。

不过…

郁梨要是最终和阎英学长在一起了,那就不能怪她再对夏彦学长下手了。

路上还碰见了话剧社的社长,社长一把抓住阎英,“你今天什么情况,为什么擅自修改互动环节?”

“嗯?”阎英无辜地问,“什么什么情况,我改了什么内容?”

社长忽然注意到他身旁的郁梨,“这位是…”

“你觉得呢?”

阎英眨了下眼睛,态度暧昧,他对社长道,“她人不舒服,我先带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会,有事等等再说。”

“…等等,我还能等到你的影子?”

阎英已经往前走了,闻言回过头来,倒退走了两步,一边戏谑轻笑,“你知道就好,等到海枯石烂,我都不会看你一眼。”他回身对郁梨道,“走,我们去我的专属更衣室,”

社长在他身后嘲笑:“什么专属更衣室,杂物间吧。”

一整排的教室宽敞,阎英作为骨干有幸独自享有一间——如社长所说,这个教室放满了学生用坏了的桌椅,腾不出更多的空间,他喜欢在剧本准备时期享用一个人的安静时刻,因此特地选了这个没人来的房间。

他给郁梨选了张椅子坐,自己去挑拣着“卸妆”的东西。他身前横七竖八的摆着一大堆产品,他犯难的皱着眉,看看这瓶,又看看那瓶。

那边,郁梨突然开口:“听学长说,是阎学长帮我通过了配音社的方案,谢谢你。”

阎英好笑道:“这么客气?”

“如果可以,阎学长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就不要管了。”她轻声道,“如果一直需要你帮忙,那我怎么锻炼呢,而且阎学长做的多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议论也会变多,没有必要。”

“你觉得我在乎流言?”阎英挑了下眉毛,只是粘上了雪白的假眉毛,平日里很帅气的挑眉显得有些滑稽。郁梨的椅子摆在他后方斜右的位置,镜子恰好能照出她的脸。他的视线偶尔会不经意地从镜子里的女生身上掠过。

镜子里,郁梨没有笑,“那阎学长有没有想过,我会在意。”

“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好好好,要是你不喜欢,那就没有下次了。”

“…阎学长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

“嗯?”

“做任何事情都只凭自己高兴就好,会带来什么后果,你不用在意,也不在意。”

阎英心不在焉地撕了下大胡子,因为怕演出途中的大动作会令胡子掉下来,他们用的特质胶水,粘的有点牢。

他没防备,疼地轻嘶了声。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和学长说你喜欢我?”

他听了,被人解惑一般轻笑:“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喜欢你,这有问题吗?”

郁梨被他激怒了,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要去和学长说?你拿这种话骗谁,我、学长,还是你自己?”

阎英停下来。

“你根本不能确认是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占有欲作祟,觉得我和你的关系应该更亲近,可是突然我和学长走的近了,你就觉得不高兴了,想把我抢回来。”

“你觉得自己做的哪一件,是喜欢我?”

“运动会的广播,你确实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可一句加油不够吗,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些话会给人造成什么样的联想…”

“刚刚在剧场里,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想过这么做会给我带来的困扰吗…”

“还有你们社长问你的时候…”

“喜欢一个人,不会做这种明知道是让她为难的事。”她说,“你只是想宣示主权而已。”

他低声道:“夏彦难道那天没在操场上接住你?这么说不公平。”

她道:“对,我是偏心。”

在阎英发怔的同时,说出这句话的郁梨也跟着愣了下。

“对不起…”她抿了下唇,这个词没有用错,可是偏偏不能对他讲,这也让她想起很多事。她突然懊悔不安,“对不起,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很多,比赛的时候,是听到你的广播,才支撑着我跑到了第三名,还有更早…”

伤害一个人的感觉太差了,她不应该在情绪最高点的时候和他对话。

“你哭了?”

郁梨听见他猝不及防的低问,蓦地一怔,摸了下脸上,确实有眼泪。

阎英想笑,内心却变得很柔软。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的心作乱,他一直在想她什么时候会哭,结果居然出乎他的意料,被他搅乱了计划的时候她没哭,被迫受人关注的时候没哭,被激怒的时候没哭,偏偏在控诉了他之后,她哭了。

她说的都对,每一条都对。

她的敏锐超出了他的想象,阎英无法否认自己的私心。自从意识到和她走近,那个莫名其妙的提示音就会变多的时候,他就对她抱有更多的好奇,她是什么角色?如果真的按照他那可笑的想法,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他们都是游戏里的人物,那她会是女主角吗?

提示音总是告诉他,他要去帮“郁梨”如何如何,他要透露“郁梨”的秘密,所以会变得如何如何…

大部分的提示音都与她相关。

所以他会穷极无聊帮她去“追”夏彦。

他和她接触的目的也从来都不纯粹,可是人的情绪多变而复杂,越来越多其他的情绪和这种好奇汇聚到一起之后,连他都分不清原因了。

直到刚刚…

他奇怪的发现,她哭了,他竟然会觉得心里发慌。

镜子里,“圣诞老人”的大胡子塌下一半,显得更加狼狈而滑稽,他桌前的瓶瓶罐罐仍然不知道哪一瓶该用,哪一瓶不该用,他刚刚杂七杂八的乱倒,洒的满桌都是。

仿佛“将功补过”,郁梨抹掉眼泪,小声道:“我帮你吧…”她想起那次在医务室见面,他也是这样,抹药也抹不好,看上去很爱干净的一个人,有时候意外的没有条理。

人无完人,谁都不是完美的。

“不用了。”“圣诞老人”拒绝了。

“…”

他没有用任何药剂,径自撕掉了胡子,拇指揩去破了皮后出现的血痕,“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帮你了。”

第38章 chapter 38

郁梨正卯着劲做CG任务, 她换了一个方式, 既然孟诚没有加入社团的意愿,而CG要求的也只是他们配音时定格的画面,那么,她找到一个理由请孟诚与她配合就可以了。

一开始她是按着完成任务的方式去考虑, 后来她忽然发现, 这个小任务或许可以和“人气之星”的大任务一起做。如果能请孟诚来指导她的配音技巧, 也许她会有所收获。

想到这里,她不禁猜测,也许这才是CG任务的目的?它要求的并不是某一个定格的瞬间, 而是以此为契机,开展一段人际关系。

假如没有任务在身后推动, 在第一次意外和孟诚相遇以后,她就不会和他再产生额外的交集, 除非再有许多的偶然做推动。但是现在, 她一心想着完成任务, 已经和他有过多次交谈, 哪怕孟诚对她可能产生了负面厌倦的情绪,两人之间也有了联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没有找小爱神做确认,小爱神说瞎话的本事她也不是没见过,有关游戏的内核, 它一律不谈。而且这个猜测未必准确, 游戏不是没出过要求过高的CG任务, 就像毕业舞会那张。

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完成这个任务。

虽然她转变了方式,但孟诚并不吃这一套,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给了她一个积极正面的建议:“找老师。”

郁梨:“…”

配音社确实有指导老师在,但老师的精力必然不足以教导每一个人,只是大方向上的指引。

她找不到更好的切入点。

游戏中所显示的孟诚的资料并不完善,只有一些基础信息,丘比特也说:『通常是在事件刺激下,才会触发特殊的资料。』就像夏彦被电梯困住的那次,他的童年资料才会随之出现。

在没有找到别的方法之前,她只能先实行最笨的一个办法——死缠烂打。

她在图书馆找到了孟诚,对方拿了张卷子垫在桌子上,在一群学习奋斗的人当中,睡的正香。图书馆的老师在柜台后频频看向他,大概是没见过这种一进来就倒下开始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