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会,也不要详说,只说我最喜好雕茶罐、笔筒这等小杂物即可。”林夕落这般叮嘱,林政辛坚定点头,“放心吧,我心中明白。”

林夕落点了头,沉上片刻便继续看了账册。

过上小半晌,魏青岩则从屋内出来,带着林夕落去“福鼎楼”用过饭,而后便回了宣阳侯府。

林夕落自始至终都未问过他与林政辛谈的是何事、结果如何,她要放弃那份固执的自大和恐惧。

放弃,或许才能获得她所需的安全感。

昨晚彻夜未归,此时魏青岩与林夕落归来,院中的丫鬟婆子们并没有太多关注,反倒是常妈妈进了门,回禀道:“五爷、五夫人,昨儿五夫人彻夜未归,侯夫人可是惦记了,屡次派人来问,让老奴通传,若是五夫人归来,请五夫人去见她一下。”

“我知道了。”林夕落未反驳,可也没表态是否过去,常妈妈怔愣之余,魏青岩看她,“你还有事?”

常妈妈吓一跳,没寻思五爷会开口,即刻道:“无事,不知五爷与五夫人还有何吩咐?”

魏青岩冷道:“没有。”

常妈妈不敢再多停留,连忙行礼离去,林夕落坐在一旁笑,“你若是整日都在院中就好,这些人看了你,好似连心眼儿都不会动了”

“你这是在夸我?”魏青岩本有意伸手抱她,可一寻思她正是小日子,这下了手也是他受罪,不免又撂下,“我随你一同去见侯夫人。”

林夕落应下,便跟随魏青岩一同出门。

侯夫人瞧见他二人同来,脸上的厌恶更甚,林夕落自那日去清音寺烧香至今还从未再来见过她…

“给母亲请安了。”

林夕落行了礼,魏青岩只随意拱手敷衍,侯夫人冷哼一声:“昨晚你擅自离府,是去何地?居然也不派人来通禀一句,你当这里是何地?杂院子吗?”

“昨晚我寻她有急事。”

未等林夕落说话,魏青岩先开了口,目光看向侯夫人,没有丝毫的歉意和退让:“事情紧急,忘记与您通禀一声,往后您不必就此过多担心,踏踏实实休息便罢。”

侯夫人当即怒恼,口出言道:

“你这话是何意?我倒是多管闲事了?如今在这府中一日,那便要听我一日,除非你离开宣阳侯府”

林夕落一惊,看向魏青岩,他却神色平淡,如往常一般,“这事儿父亲若同意,我无意见。”

侯夫人面红耳赤,猛拍着胸口,魏青岩则起了身,:“我还有事,先带夕落回去了,您保重身体,战事已近结束,大哥也快回来了,别瞧不见。”

说罢,魏青岩则看向了林夕落,林夕落即刻起了身,被魏青岩拽着手便带出了“筱福居”的正堂,背后则响起“稀里哗啦”的砸物之声和咆哮大怒…

回至“郁林阁”,林夕落纳罕的看着魏青岩:“你今儿怎么说话如此凌厉?寻常也没这般模样?”

“她等不及了。”魏青岩莫名一句,林夕落却不能明白:“那这些时日我便留在府中不出去了,这院子若再不清理一下,我心里头可着实的没底。”

魏青岩弹其额头一指,“早该如此”

林夕落揉着额头,不免心起调侃之意,小手从其鼻尖摸下,向下…继续向下,划过其腹部林夕落抿嘴笑,眼中都带有暧昧之色,小手就在他凸起之地来回的揉搓。

魏青岩倒吸一口凉气,可若就此转身,岂不是认输?

可终究抵不过这丫头,他不免抱着她坐于自己身上,“心里头这般坏”

“好歹过几**也饶不了我,索性先报复着。”林夕落笑眯眯的躺在他的肚皮上,小手依旧不停。

几声闷哼低吼,魏青岩褪去裤子,抓着她的手握在其上,“你乐意?那你解决吧。”

“这怎么…怎么解决?”林夕落愣住,魏青岩握在她的手外,引导着她上上下下的推耸,林夕落瞪眼,这也行?

魏青岩一手引导,一手解着她衣裳扣子…

林夕落即刻松手躲开,“我累了,我要睡”

“不许半途而废”魏青岩又把她的手抓回来抚在其上,林夕落脸上泛苦,她这不又给自己找麻烦?

心里头叹气,可又被他这般用上,怎么想都乐不起来…

这一番折腾,林夕落也的确有些疲惫,被他攥着的大手上下耸动,左右也不用力,索性趴在他的肚皮上就这样的睡了过去…

魏青岩自己这般耸动,却发现她怎么没了动静儿?

侧头一看,居然睡了?

魏青岩的手也无力再动,将其抬起放置身旁,她又抻了抻胳膊,寻了个妥当的姿势睡了过去。

看着身下膨胀之物,魏青岩很想把她揪起来心中想,却下不去手,长叹一声,魏青岩只得起身去茶桌那方,一壶凉茶灌下…

这到底是谁逗弄了谁?

林夕落一直迷蒙的睡着,连晚间都没再醒,这些时日她实在太累了,脑子里混杂的出事,何况昨晚也未歇好,今日这忽然小日子又到,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她只想好生的睡上一整日,将劳乏的身子补一补,也让心里平静几日。

迷蒙之间,却是连晚间都未醒,一直睡至二日清晨。

林夕落醒来时,魏青岩已经离开,叫了一声冬荷,冬荷立即递上温热的水,“夫人可还不舒服?”

“好一些了。”林夕落将温水饮下,这一觉算是精神些许,酸痛的腰肢也缓和了些。

起身去了净房,林夕落则坐了正堂前准备用早饭,常妈妈这时却从外进来,“给五夫人请安了。”

“这一早来有何事?”林夕落看着她身后带着两个丫鬟,其姿色仪容可并非是粗使。

常妈妈侧过身,引向这二人上前,“大夫人听说五夫人小日子身子不爽利,特意又向侯夫人请派了两个丫鬟来伺候您,五夫人若瞧得上,就留下吧”

林夕落的目光一凛,这哪里是送丫鬟?这是送的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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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成全

昨日魏青岩直言顶撞,今日侯夫人便还手送了人来,她倒还真沉不住气。

上个月小日子时,林夕落刚大婚不久,故而这事儿也就没提。

第二个月便往院子里来送丫鬟,这并非是等着魏青岩真的收了房里,而是想恶心着林夕落,她若不肯收,那是坏了规矩,若是收了,院子里又添了乱,怎么着她都舒坦不得说是孙氏的意思,可谁都不是瞎子,瞧着这俩丫鬟长的也是俊俏丰满,各个杨柳细腰、宽胸阔臀,是好生养的?

林夕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让常妈妈有些拿捏不稳,又开口道:“五夫人,各房的院子,都有这个惯例。”

“什么惯例?”林夕落侧目看她,“不是来伺候我的?那就留下吧,这些时日冬荷与秋翠二人忙碌不过来,不妨就让她们两个帮衬着做点儿事,终归是大夫人的情,我若让去外面扫院子,也不合适。”

常妈妈一愣,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犹犹豫豫,她又不敢直言问,一时间,竟然呆滞原地,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秋翠看着林夕落,林夕落朝她点了点头,秋翠立即上前拽着常妈妈:“常妈妈,您这是干嘛呢?”

常妈妈恍然一惊,当即就见林夕落在看她,连忙挤出笑来道:“老奴刚刚豁然想起还有旁的事没处理好,五夫人可还有吩咐?”

这是否给五爷当通房,也不是她这管事妈妈说的算,怎么处置都还要看五夫人之意,她回禀给侯夫人便罢。

常妈妈这僵了半晌,也算是想明白,便欲寻个借口走。

“那你便忙去吧,这俩丫鬟就留了我这儿。”林夕落话音撂下,常妈妈当即行礼离去。

那两个丫鬟不免心里有些打鼓,常妈妈居然连绍介她二人都忘了,她们如今怎么办?

林夕落看着她们,秋翠在一旁道:

“上前给五夫人请安,都站那里做什么呢?”

林夕落打量半晌,才开了口:

“都叫什么名字?之前是作何事的,说一说吧。”

二人即刻上前,跪了地上道:“奴婢春芽,她叫夏兰,奴婢二人是家生奴才中被挑出来的,还未做过差事。”

林夕落看着春芽,圆嫩的脸庞,大大的眼睛,说话时脸上还带几分羞涩,连跟她回话都快眼睛飞出了水,若是跟魏青岩会什么模样?

另外一个夏兰瞧着倒比这个老实几分,只给林夕落磕了个头,便跪在一旁不吭声。

“那你二人就先随着秋翠学学这院子里的规矩,而后看哪儿缺了人手,便先顶上做几日。”林夕落说完,便欲打发二人走,夏兰起了身,那春芽却有些犹豫,终究忍不住开口道:“奴婢来此地之前,大夫人吩咐奴婢在五爷身边伺候…”

主动要求伺候魏青岩?这应是孙氏提前提点过?

林夕落看向她,又看了看那夏兰,果真脸上都带几分羞意,明摆着知道她们来此就是为了爬魏青岩的床的“冬荷,去把侧间的物件准备好,她二人沐浴更衣,就在那边候着”

林夕落脸色如冰霜寒冷,冬荷应下,便前去吩咐人筹备,春芽行礼拜谢,夏兰则有些急,连忙上前道:“奴婢愿伺候五夫人”

林夕落瞧她这副模样,倒是笑了,“伺候我?”

“奴、奴婢伺候夫人,请秋翠姐姐提携教习规矩”夏兰被其盯的有些发慌,可依旧这般回答。

冬荷停住脚步,看向林夕落,意在问她这事儿怎么办?

林夕落指着春芽,“那今晚就安排她一个了。”

话语说罢,林夕落则起身行进内间,夏兰有意要跟着进去,却被秋翠拦住,“不是让我提携你学规矩?那便跟我走吧?”

夏兰连忙点头,跟随秋翠身后便离去。

冬荷叫了一个婆子陪着春芽换洗沐浴,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没过半个时辰,“郁林阁”连扫地的婆子都知晓了五夫人安排了通房丫鬟…

这消息若在旁的院子中可是再寻常不过了,可在“郁林阁”,所有人都揣着心等着晚上。

五爷是什么人?

自幼刑克之人,前夫人过世至今,他的周围再无女眷侍奉,如今新夫人进门,二人如胶似漆,众人都不是瞎子,自能看在眼里。

这一个多月过去,便预备上了通房?五爷会什么反应?

与常妈妈走得近的,自然知道这是侯夫人派来的人,私下议论却不敢太过宣扬,只想等着今晚是平安度过,还是会出惊涛骇浪林夕落歇息半晌,便去了书房教习魏仲恒。

小黑子的耳朵自也听说了通房丫鬟的事,可他一个毛都不全的孩子,自不懂这么多花边乱事,但见到林夕落,也格外的小心,生怕这股子怨气洒了他的身上。

林夕落一如既往,听魏仲恒将《明贤集》话语编成故事将给她听。

虽说故事粗糙,偶尔只有几句话,但林夕落依旧听完,才会将这句词再编一个故事,讲给魏仲恒。

魏仲恒听的滋滋有味儿,甚是欣喜,回头再行字一篇,随即回去仔细想新的故事。

林夕落看着魏仲恒拿起书本离去,她却格外不愿离开书房。

她能去哪里?去看着魏青岩如何处置那个丫鬟?

自她与魏青岩接触频繁以来,她承认,他并非是个贪恋女色之人,起码除她之外,她未曾见过魏青岩与其他女眷接触过。

或许是她未能见到,也或许是他刑克之名和冰霜冷面让众府女眷不愿靠近,可他终归是这时代的男子,通房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的心底虽不能接受,可不代表魏青岩也不接受。

这事儿就像是根刺悬在她的心里,有期盼,也怕失望,脑中烦乱,她实在不愿再多想。

默默的在书房坐着,桌上摆好了书籍,可却一页都翻不下去。

心里,怎么就这般疼呢?

林夕落沉默着,而侧间之中,婆子已经陪同春芽沐浴更衣,只等着晚间侍奉魏青岩。

丫鬟被收了房,若肚子也争气,起码是能提个妾室的地位,春芽与夏兰被派来“郁林阁”时,这却是孙氏早已提点过的,故而,春芽今儿才有那份胆子,主动要求伺候五爷。

婆子将要备好的物件都端进来,春芽则即刻从兜里掏了银子硬塞婆子手里:“…实在是劳烦您了”

婆子犹豫一下,却是拿在手里,“多谢姨奶奶了”

“您可别这么说,不过是个丫鬟,哪里当得起这个称呼,何况…何况还、还没见到五爷。”春芽话语说着,脸上却带一丝绯红。

婆子是个心思多的,连忙笑着吹捧:

“甭听旁人乱言,寻常人都说五爷面冷,你是没在这院子里呆过,五爷对五夫人体贴入微好着呢”

春芽一怔,心里头有些慌,连忙又从绣囊里套出银子塞了婆子手里,“我对这些事都不懂,劳烦妈妈给讲一讲?”

婆子绽了笑,掂掂银子的重量,随即道:“您都想知道何事?”

春芽斟酌半天,随口道:“五爷最喜欢什么吃食、颜色还有会问些什么话?我晚间穿何样的衣裳妥当?冬荷与秋翠二人为何没成了通房?”

时间好似流沙,很快便鸟儿倦啼归巢、游鱼沉入塘底,天空红霞映下,一缕缕炊烟在空中飘荡。

林夕落看着冬荷端过来的饭食,是丁点儿的食欲都没有。

冬荷劝慰道:

“夫人,五爷晚间是否能归来还不一定,何况您正是小日子,别因一个丫鬟的事,闹腾的自个儿都受累。”

林夕落看她那副担忧之色,则接过碗筷,“你说的对,我何苦跟自个儿过不去?”

冬荷笑着把饭菜都端近,林夕落则一口一口的吃,冬荷在一旁挑话题逗她开心,可本就不是多话之人,想说乐子事却还找不出来,僵木的模样,倒是让林夕落笑了:“知道你心里头疼我,可别难为自个儿了”

冬荷脸上羞赧,“也就五夫人体恤奴婢这笨嘴拙舌的。”

林夕落无奈的笑,“旁的甭与秋翠学,这斗嘴打架的劲儿还真得练练,不然将来许了人,岂不是受欺负?”

冬荷嘿嘿的笑,恰巧秋翠从外进门,“奴婢不在,五夫人就拿奴婢逗乐子,欺负人”

“哟,这还恰巧被抓了”林夕落吐了吐舌头,秋翠则是道:“五爷已经进府了”

笑容沉了下去,林夕落则撂下碗筷,擦了擦嘴欲起身,秋翠安抚其坐下,“已归半晌,随着侯爷去议事,还有二爷。”

林夕落稳了稳身子,恐怕这又有何要紧的事了“春兰那丫头呢?”林夕落想起她,刚刚一直是秋翠带着…

秋翠道:“在门外候着,奴婢让她进来,她不进门,瞧着倒是比那个春芽懂点儿事。”

“那边可都收拾好了?”林夕落问起春芽,秋翠撇了撇嘴,“…已是准备好了,真是不嫌臊的慌”

林夕落心里头倒平静下来,“怎么办就看五爷的了,他若真有这份心,我也成全了他”

这话一撂,门口即刻想起丫鬟婆子请安之语:“五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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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交待

魏青岩不知林夕落在书房,如寻常一般,直接朝向正屋走去。

正屋未如寻常那般人簇热闹,灯火通明,整间屋子漆黑一片,连分毫光亮都未有。

魏青岩停驻脚步,看向院中的丫鬟婆子,各个低头不语,好似一根根木桩子杵在地上,没人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侧间倒有光亮,莹烛映照其内纤细的腰肢人影来回走动…

魏青岩看向一旁的丫鬟,“夫人呢?”

“夫人在书房,说…说今晚让五爷歇在侧间。”

魏青岩本欲直接朝书房而去,可看到那侧间之中的光亮和人影格外心烦,叫来身旁的侍卫:“把那屋子锁了。”

侍卫应下,即刻取锁,魏青岩则往书房行去。

林夕落自听到丫鬟向魏青岩请安的消息,就在书房内静坐不动,听着是否有声响传来。

秋翠有意出门去看,却被林夕落叫了回来,“…等时辰就是了,何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