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本是装哭,可如今连侯夫人都不搭理她,她却是真的吓哭了“花妈妈,母亲她可是记恨我了?”孙氏朝着花妈妈诉委屈,“这事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却是被五夫人给误解了。”

花妈妈怎能不知侯夫人的心思?但她一个老奴能说什么…

“大夫人,侯夫人累了,您还是先回吧。”

孙氏没想到花妈妈也这般说,“如若母亲真的记恨我,我可怎么办?”

“侯夫人怎会记恨你?她只惦记大少爷。”花妈妈话语说的已是足够直白,侯夫人哪里会管一个儿媳的死活?她护着孙氏,无非也是为了魏仲良…

孙氏惊呆原地,而后想明白这个道理,苦笑着抹泪,只得闷声离去。

花妈妈回了屋中,“侯夫人,大夫人已经走了。”

“她这心里也实在太急了,这等蠢事都办的出来”侯夫人在床上斥骂,心里也是气恼,她如今都能忍下心来纵着魏青岩与林夕落,她一个寡妇还忍不得?

花妈妈没有说辞,而此时侯夫人则再问:“老四和他媳妇儿到哪儿了?”

“还有几天便到城内了。”

“好”侯夫人叹了口气,“我就等着他们了”

林夕落从大夫人那里回了“郁林阁”,心里头却没松半口气。

“明儿一早就要带仲恒少爷离开侯府,这两日找人看着点儿,书房里做活的人,即便是个粗使婆子也要给我换了,绝对不能留个嘴巴子脏的人在他身边。”

魏仲恒年幼,如今还没有足够的定力,若是有人在他身边污久了,难保他的心里会变的扭曲。

秋翠应下,当即回道:“奴婢这就去办,刚刚奴婢带着仲恒少爷去拿笔墨和书本,他倒是又笑起来。”

“自幼就被扔在角落的院子里活着,大夫人只在得贤名时会派人带他出来,平时连饭都吃的格外糙,他对大夫人与那位姨娘,从情分上来说没多深。”冬荷在一旁嘀咕着,秋翠则点了头,“冬荷姐姐看的深远。”

“事儿就这么定了吧。”林夕落叹口气,这个人,我必须要给她挖出来,敢从我的院子里传话,掰掉她的牙二日一早,林夕落便带着魏仲恒出了门。

初次离开侯府,她还是带着魏仲恒一同去给侯夫人行了离别之礼,侯夫人虽心中不愿见这二人,可依旧是安抚魏仲恒几句,而后才端了茶让二人告辞。

林夕落瞧着老太婆那时而抽搐的脸就觉得心情爽朗,就好像每日清早起身能看到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一般美妙。

是她的心思毒吗?林夕落坚决摇头,她是良善之人,良善的只盼着老太婆早点儿咽气林夕落则正准备送林天诩与魏仲恒到林竖贤那里习学,而就这一会儿功夫,门外忽然有侍卫回禀:“五夫人,钱小伯爷求见”

这是谁?钱十道?

第二百三十章纠缠

钱小伯爷这三个字在林夕落的耳朵里出现的格外讽刺。

自从上次钱庄一事的对峙以来,她再没有听闻过钱十道的半句传言。

哪怕是寻常百姓、各府婆子们闲暇之余闲聊起的八卦趣闻都没有钱十道的名字出现。

今儿豁然上门,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林夕落可不信他能有什么好心肠。

可人既已登门,她是见还是不见?这却是个问题。

林夕落打心眼儿里是不想见,但今非昔比,如若这是一根隐形的刺,她还不如此时相见,先有个准备为好,若如以往那般硬性的拒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利于她、不利于魏青岩的事,何况她硬撵走,说不定会留话柄…

“请钱小伯爷进门吧,让春桃先去应酬片刻,我稍后就到。”林夕落让春桃先去试探两句,她也要先带着林天诩和魏仲恒去见林竖贤为先。

侍卫前去传话,林夕落则去叫林天诩二人往湖心岛北侧的院邸而去。

林竖贤早已在此地等候片刻,看到林夕落带着两个孩子前来,不免先上前行礼道:“五夫人。”

“先生。”林夕落仍回了师生礼,林竖贤的脸上多分松弛之色。

林天诩上前先行拜过,随即林夕落才带着魏仲恒上前,“…侯府大爷的次子,也劳烦先生教习了。”

对魏仲恒,林竖贤自当有过耳闻,此次初见这个孩子,他依旧如当初拷问林夕落那般先问话,随即再答收与不收。

“可习学过何文?”

“《论语》、《大学》。”

“《增广贤文》、《名贤集》、《三言杂字》、《五言杂字》、《七言杂字》可都有读过?”林竖贤豁然问起这些书本,倒是让林夕落忍不住笑了,想起当初她初见林竖贤,就是为了这些书籍与他针锋相对,却不料如今他先问了起来。

魏仲恒怔愣一刻,不免看向了林夕落,随即才转头回答道:“《增广贤文》与《名贤集》粗略知晓,其余书本没读过。”

林竖贤的眉头蹙紧,可见林夕落给他使了眼色,这才将后续斥责的话憋回肚子里。

“先去行字一篇由我看一看再说。”林竖贤换了考校的法子,魏仲恒则当即去一旁铺开纸张,磨墨润笔,行字开来。

林天诩跑去一旁帮忙,而此时则只剩下林夕落与林竖贤二人在旁低声叙话。

“怎么将此子带来教习?你还有如此大度之时?怜悯救不了他,他应自力才可,九岁的年龄已不小了,连杂文杂字都没读过,这…这岂不是要教出个白痴来”林竖贤在一旁牢骚抱怨,林夕落叹了气:“这倒是要让先生头疼了,别说杂字,就是《增广贤文》也是他到我院子里才开始让他习读,若是之前,恐怕只会读个‘学而时习之’,却连‘君子不仁’是何意都不懂。”

林夕落这般说完,林竖贤则立即瞪了眼,可看林夕落这副模样,他却头皮发颤:“魏大人已经吩咐过,这学生我自当会收,可要如何教,就是听你的了。”

说及“听你的”这三个字,林竖贤心中不免酸溜溜,可他一直低着头,这股子涩意并未被林夕落察觉看到。

“自当要往好了教,难不成还教出个白痴来?那还岂用得着先生?”林夕落的话就像一根针,狠狠的刺了林竖贤一下,“…在朝堂久了,心思都跟着阴沉了,看来不单是要教人,也要由人教我了”

林竖贤苦涩自嘲,林夕落在一旁道:“谁能教得了你?还是指望自悟吧。”

林夕落说罢,不免提及钱十道,“他今儿豁然前来,已经在前堂等候,我先去将他应酬完撵走再说。”

“你还肯见他?”林竖贤听她这么说,不免神色惊诧,“看来,你也变了,自悟,共勉”

林夕落白他一眼,这人就是不肯吃一句口亏…

起身既走,林竖贤目送她离去便转回身与二个孩童一起读书,行字,他需要的便是这片刻的宁静,心中的思绪飘远开来…

林夕落从林竖贤这方往前堂走,心中想的自然是如何对待钱十道。

想起此人那一双阴损的三角眼,林夕落便胃腹翻滚,着实厌恶…

但他来此地能为何事呢?

林夕落心中猜度着他会如何开口,脚步也缓缓的往那方前行,可行至此地,本想听一听春桃与他的对话,孰料前堂鸦雀无声,只有轻轻的杯碗相碰的声音…

林夕落给一旁的侍卫摆下手,侍卫则立即通禀:“五夫人到”

当即便听到簇簇脚步之声,林夕落进门就看到钱十道正满脸笑意的看她,拱手道:“给五夫人请安了。”

林夕落福身道:

“小伯爷这是折杀了我,理当由我给你见礼,您却先福了身,这岂不是要让五爷怪罪于我?”

“五夫人哪里的话,许久不见这也是好心好意,还谈什么礼。”钱十道依旧手持折扇,故作潇洒翩翩,林夕落侧身请他坐下,而她也在一旁的位子上就坐,春桃上了茶,对林夕落微微摇头,示意她钱十道一句都没多说…

这倒是让林夕落格外的惊讶,抿茶的功夫则将心更沉稳几分,才开口道:“钱小伯爷可许久都没露面了,不知近日可好?今儿前来可是寻五爷?可真是不巧,他今儿却不在此地。”

不是来寻魏青岩的最好立即滚蛋…

钱十道自当明白林夕落心中之语,可他来到此怎能就被一两句话撵走?

“今儿前来的确是寻魏大人的,当初我鬼迷心窍,为了几两银子,险些与五夫人反目成仇,此事袁妃娘娘可是将我好一通臭骂,在家更被拘禁了多月,如今跳出这个圈子才想明白,好歹也是挂了个伯爷的名号,为几两银子丢了颜面,实乃我的错,在此还给五夫人赔罪了”

钱十道说着,不免起身来给林夕落行礼,林夕落当即侧身不接,嘴上道:“小伯爷这话说的没道理,人以食为天,想有吃食不也得有银子,虽说都是侯伯的后裔,但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要靠双手、靠脑子去赚的。”

钱十道苦笑摇头,“五夫人这是不肯原谅了?”

“哪里的话,根本无错,何谈谅解一词?”林夕落说完,则又端了茶,钱十道只当她是口渴,睁着眼睛故作看不见…

“听说五夫人在此要开个雕木铺子?我对此倒格外的有兴趣,当然,我绝没有心思来插手这事儿,只是爱好这玩意儿,也乐意花银子购买一两件。”钱十道话语说的慷慨,林夕落本有心拒绝,却将话收住,反问道:“不知小伯爷都有何喜好?”

“我倒是新得了一个宅子,想要一块木雕的牌匾,可单纯是木雕又觉得古板,不够大气,五夫人有何意?”钱十道说完,那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林夕落,说是雕木牌匾,其实无外乎是两个字“雕字”。

林夕落脸上没有反应,心里头却格外谨慎,“这事儿我倒不知该出什么主意了,不放请两位雕匠来为小伯爷出出主意?”

“不急不急,五夫人的人都在忙着,哪里有闲空来管我的事。”钱十道听她将此事推给旁人,不免又将话往回收,林夕落只淡笑一刻,便不再开口。

钱十道觉得有些冷场,不免又提议要看此地雕匠的物件,“不知何时正式开张?可否让在下率先一饱眼福?”

“都在弄着,说是十日后交来给我瞧一瞧,如今还早着,小伯爷倒是个细致的人,门口一块雕木牌匾都要先看过众位雕匠师傅的手艺才肯选人。”林夕落话中有讽刺,钱十道脸皮也厚,只无奈一笑:“只喜好个玩乐,倒是让五夫人笑话了,但我其实最期望五夫人能亲手赏一雕匾,这才是我最向往的。”

钱十道的三角眼闪烁出来的目光格外精锐,林夕落看他,目光中有些冷,“您如若想称我一声匠女,我却不觉得丢人的”

让她的手艺来雕?林夕落绝不认为这是钱十道真心喜好,他心里揣着什么贼心,林夕落暂且搞不清楚,可她必须要以“匠女”二字堵上他的嘴,否则他执意如此,林夕落可不好推脱钱十道没想到林夕落会豁然跟“匠女”联系起来,当即不知该如何说辞,他只想亲自看一看这女人雕字,管个狗屁的匠女不匠女林夕落见他没动声色,便要离去:“小伯爷可是要等着五爷?那不妨在此先候着,后方还有事,我先去处置一二。”

“五夫人别恼,我逾越了,都是我的不是。”钱十道当即赔礼,“我是真的喜好您的雕艺,绝没有讽刺之意。”

“我从未往那方去想,小伯爷您多虑了。”林夕落又端了茶,钱十道却仍旧不肯走。

林夕落心中涌起了不耐,可把他当面赶走,实在会让钱十道多心。

而此时,门外晃晃悠悠进来一人,看到钱十道当即骂道:“你小子来这里作何?本王之地也是你能迈步进来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调情

此人并非旁人,正是那位福陵王。

钱十道豁然看到福陵王露面,当即吓的连手上的茶杯都快掉了地上这位王爷旁日里可绝对是见首不见尾,说不准在何时出现,可前些时日说他在城外游玩,如今怎么在麒麟楼内?

到底怎么回事

钱十道嘎巴着嘴不知该说什么,一双三角眼也瞪的瞠圆,福陵王冷瞧他一眼,则往屋中前来,林夕落上前福身道:“给王爷请安了。”

淡淡一句问安,却让钱十道心里豁然明白,合着福陵王不是刚刚来此,而是在此地许久。

想起刚刚福陵王的话“来本王之地”?合着这雕木铺子也有福陵王插手?

“给王爷请安了,不知您在此着实让我惊到了,此次前来是为五夫人赔罪的。”钱十道硬挤出的笑容格外僵持,恨不得上手给脸上捏出几道笑褶子来…

福陵王冷笑的撇嘴,“赔罪?怎么赔?”

“我…已是给五夫人致歉了。”钱十道被他噎这一句,心里头则在不停的冒汗,这位王爷虽然生母在宫中已经殁了,占不上位份,可他却被袁妃娘娘格外郑重的告诫过,绝对不能惹福陵王。

即便是惹了齐献王,都不要沾染上他…

在这之前,钱十道只寻思着二人不可能有交集,他只在这城内遛鸟儿玩个女人,怎能与这位在外四处巡游的王爷遇上?

可如今看来,他还真是脑袋里头长了包,偏偏要应承齐献王这件事,如若齐献王有把握,何必来找他?

福陵王看了一眼林夕落,却见她脸上除却讽刺的抖嘴,没有别的表情,“他可是给你赔罪了?”

“赔罪的话倒是说了,不疼不痒的…”

林夕落本就被钱十道折腾烦了,当初见他,一是为了想看看他是否心中又揣着什么坏主意,二来若执意不见,会被外人诟病她于礼不遵,终归钱十道是个小伯爷,她不过是侯府的一位庶夫人而已。

可钱十道赖在此地不走,而且接连试探她,这却是让林夕落心中烦躁,来了福陵王当撑腰的,她不用岂不是白瞎了?

林夕落话音一落,福陵王当即接道:

“光道歉有什么用?本王抽你一百个嘴巴,再与你道一声歉,管用吗?”

“不…王爷,这…”钱十道结结巴巴,福陵王朝这四周看了一圈,“何况这可是皇上钦赐之地…”

“我也正有意想向五夫人赔罪,可却不知五夫人有何用的物件,别单纯送了银两,污了五夫人的名声。”钱十道也知道这位王爷爱财爱色,这事儿除了能拿银子脱灾,还能如何?

钱十道心里只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撒腿儿赶紧走,林夕落这娘们儿端了那么多次茶杯,为何不迈步赶紧跑?这不是自个儿找麻烦么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银两我的确是不缺,金子倒是不够用的…”林夕落在旁边嘀咕一句,钱十道刚要接话,孰料林夕落还没说完,“而且这雕木铺子也少材质,黄花梨、小叶檀、乌木、沉香木、玉石、蜜蜡、红翡绿翠这些我都不挑剔的…”

林夕落的话说完,钱十道忍不住狠抽了自个儿一大嘴巴这些物件她不挑剔?这还有何可挑剔的?

这些物件要是弄全了,可比黄金不知贵了多少倍福陵王瞧着钱十道抽红的脸,不由得绷紧了脸道:“怎么着?小伯爷不会只想两句话把五夫人给打发了吧?虽说这会儿魏五不在,但本王却要替五夫人撑腰了,好歹这是本王铺子的顶梁柱,受了委屈不肯再帮本王的忙,本王得亏多少银子…连带着心里头不舒坦,这损失可就大了”

“我能办”钱十道牙根儿快都咬碎了,“我这几日便将能弄到的物件全都送来,给五夫人赔礼道歉”

“那就不送了”福陵王大咧咧的往正位上一坐,“改日再寻你饮酒”

钱十道听了这话,当即就想开溜,可临走时也不忘寒暄两句,“得见王爷、三生有幸,您保重、五夫人…保重”

林夕落看着钱十道那一双凛厉的三角眼在自己脸上划过,倒是破天荒的笑了,“钱小伯爷走好,待物件齐全了,自会派侍卫去取,不劳烦您动身送来了…”

这话明摆着不想再见到钱十道,钱十道踉跄一步险些摔个大马趴,却仍是快步离去,连头都没回一下林夕落瞧着他离去的目光,心头不由得沉叹一声,福陵王不知何时走至她的身旁,温声细语,“五夫人,怎么谢本王?”

“王爷这一箭三雕,还用我谢您么?”林夕落侧步移开,福陵王玩味之笑更浓,“那你都说说,怎么个一箭三雕?”

“您本就想寻个机会告知外人您与五爷一同来经手这雕木铺子,可如今借着帮我撑腰的名号出面,外人自当夸赞您风流俊朗之下还有一颗菩萨心肠,您经手这铺子,也不必再对那件您不想应下的婚事而发愁,这乃一雕”

林夕落竖起手指,继续道:“此外,您与五爷商谈的分股就是您来筹备这铺子的材料,如今却让钱十道把银子出了,此乃二雕。”

“第三…”林夕落叹口气,“不管怎样,五爷与我都欠了你个人情,这事儿尽管我不想认,可您定当咬着此事不放,五爷不认也不成,此乃三雕,王爷,我说的可对?”

福陵王当即朝天拍手,“都说五夫人跋扈鲁莽个泼辣妇人,如今看来却是个格外聪颖的人,旁人都当是魏五眼睛瞎,如今看来,是这些人眼瞎了”

“王爷谬赞了。”林夕落耸了耸肩,“与您同管此地,我也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这还怕不够用呢”

“本王至于让你如此胆怯?你在怕什么?”

福陵王又凑至林夕落很近,温情款款,在她耳边轻呼出气,**暧昧氛围格外浓郁…

“阿嚏”

林夕落一个喷嚏响起,却将此地气氛彻底打散厌恶的扇着鼻子到一旁,林夕落忍不住抱怨道:“王爷,您可否不熏这么浓郁的香?呛死人了…”

这一句好似炸雷,狠狠的劈在福陵王的头上福陵王的白眼不知翻了多少遍,嘴唇颤抖不停,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就这么僵持半晌,他沉叹口气,“魏青岩啊魏青岩,挂不得你小子放心,这女人…唉”

福陵王阔步离去,林夕落无奈的瞪着他的背影,狠狠的揉着鼻子,冬荷在一旁捂不住嘴笑出了声,“夫人,您这样把王爷气跑了,可实在…实在太逗了”

“这却不是故意的,实在那香味儿太刺鼻了”林夕落无奈的摇头,不过今儿这事儿她还真要立即与魏青岩说一说,福陵王神出鬼没的,他到底求的是什么?

钱十道离开“麒麟楼”并未直接回他自己的住处,直接奔到齐献王府,将此事告知了齐献王。

“…本来是有意追问林夕落那个小娘们儿,可谁知道这会儿突然福陵王露了面看到他我就腿发软,而且…而且还硬是逼着我赔上了一堆银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钱十道抱怨着,有意让齐献王帮衬着赔点儿?可话语噎在嗓子里他是没敢说出口这几个王爷他谁都惹不起,否则上一件事没办成、再给这位王爷惹恼了,他可就彻底的没了活路了齐献王听了“福陵王”三个字当即瞪眼,“你确定是他?”

钱十道连连点头,“虽说没见过几面,可我哪里敢认错?”

“他说那雕木铺子是他的地儿?”齐献王再次追问,钱十道恨不得脑袋磕在桌子上,“我若是胡编,王爷您将我耳朵割下来,我都认”

“他**了个巴子的”齐献王当即破口大骂,“这小子居然还掺和进来了…”

钱十道也知道没什么可再说的,只得起了身,“王爷如若没吩咐,我这就走了,如今这城里的日子我是不敢过了,还不如在家里吃吃喝喝,找俩戏子耍一耍,一出府门就赔银子,可是快倾家荡产了”

钱十道说到此,则立即拱手告退,齐献王原地来回踱步,气恼不已,而一旁的林绮兰瞧见,壮了胆子上前道:“王爷,这事儿恐怕另有蹊跷…”

“废话,这还用你说”齐献王本就心烦,看到林绮兰更是烦,姓林的如今没一个好东西,当初为何要跟魏崽子置气,娶了这么个没用的娘们儿?

林绮兰一哆嗦,而后又道:“可用妾身帮王爷去问一问?那丫头可是快到生辰之日了。”

齐献王凝眉看她,“你干得了此事?”

“妾身愿为王爷尽心尽力…”

“那就瞧你的,再让本王失望亦或有别的心思,本王就抹了你的脖子”

齐献王的警告让林绮兰浑身乍冷,却仍不忘巴结的道:“妾身是王爷的人,都以王爷为主,哪里敢再有别的小心思”

齐献王冷哼离去,林绮兰则沉了口气,心中道:“林夕落,我就不信老天爷次次都护佑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