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竖贤在书屋中来回踱步,脑中也在思忖此事,“恐是他已经寻到另外一棵大树可攀了,这是故意针对五爷的。”

“这又是抱上了哪棵歪脖树?”林夕落心中不停的盘算,“是齐献王?”

林竖贤摇头,“此事我便不知,要问一问老太爷了。”

林夕落也是将心思摁住,随即便等候李泊言回传消息。

未过多久,李泊言便从外归来,“梁长林正在林府,林大总管说了,老太爷晚间来‘麒麟楼’与您研商此事,让您此时先不要去林府。”

林夕落皱了眉,居然找到林家去,这梁长林恐怕还真如林竖贤所说,真的攀上另外的人,与侯府作对了福陵王今日没有露面,林夕落则在此地一直的等,可林忠德下晌仍未前来,林夕落心中多了一分担忧。

“总不能因为等人而耽搁了,先去探一探罗夫人。”林夕落有意先去罗府,可刚让侍卫去备马车,孰料门外通传,“五夫人,罗夫人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这倒是省了她赶去了“快请罗夫人进来”林夕落当即让人前请,而罗夫人进了门便气恼不已,“简直是欺人太甚”

“怎么?我刚刚要去府上寻你,孰料你便来了,出了什么事?”林夕落即刻坐了罗夫人旁边,让冬荷赶紧倒一杯茶。

罗夫人浑身哆嗦,连连缓了半晌才开口道:“你生日宴的事,魏大人已经与老爷说了,特意叮嘱不能告诉涵雨,怕吓到她,可…可你们侯府的二夫人今日到我们那里,执意说魏仲良是看到涵雨在那屋子里才进去找她,问涵雨那日是她在屋中,怎么变成了梁琳霜,可是涵雨躲起来了?”

“涵雨被她吓的哭了半晌,可她还咄咄逼人,非要涵雨说个清楚,气的我当即把她骂了出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受不得她有点儿苦”

罗夫人将此事说完,林夕落倒吸口气,宋氏,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把罗府搅和进来?没门将罗夫人安抚半晌,林夕落更承诺了此事她定会给罗府个说法,让罗夫人不必担心。

送走罗夫人,林夕落则起了身,“不等祖父了,去告诉一声明日一早我回林府找他,如今咱们回侯府,会一会这位二夫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硬扛

林夕落回到侯府,并没有回“郁林阁”而是直接奔着侯夫人的院子而去。

侯夫人没想到林夕落来,倒是直接问道:“可是你祖父那方有消息了?”

“梁长林正堵在林府不肯走,祖父我没有见到,不过这个消息没探到,媳妇儿倒是被人堵上门斥骂一顿。”林夕落说完,也不直接说出罗夫人的话,“母亲还是把二嫂叫来吧。”

宋氏?侯夫人心中没了底,“她怎么了?”

“母亲叫来为好,当面锣对面鼓的也把这事儿说清楚,不然儿媳可不敢插手这件事,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落了一身馊”林夕落气恼糙言,却是让侯夫人连连皱眉,可林夕落这幅模样却也让她心中犹豫,这中间又出了什么事?

如若是以往,她定会斥骂两句,可这事儿牵扯的是她的宝贝孙子魏仲良,侯夫人只得把气忍下,吩咐花妈妈道:“去把老2家的叫来吧”

花妈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夕落,便匆匆离去,而这一会儿,屋中格外沉静无声,侯夫人时而轻咳几声,余光看向林夕落,她却是一脸气恼丝毫不减,侯夫人的心里更是没了底过了半晌,花妈妈则从外归来,“二夫人刚刚回院子,正在与二爷商议事,说是稍后就到。”

“她出去了?”侯夫人说完不免看向林夕落,林夕落嘴角冷笑,却是不等宋氏来,不吐半个字。

花妈妈只点了点头,便退至一旁等候…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宋氏才从外进门,“给母亲请安,五弟妹也在这儿。”

不等侯夫人开口,林夕落当即站起身上前,倒是把宋氏吓了一跳,“五弟妹你这是作何?”

“我作何?你到罗夫人府上都说些什么?谁让你去的?”林夕落声音极硬,她必须要先抢占优势,让宋氏在气势上就弱一等。

宋氏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罗家的事,反倒也格外气恼的道:“还问我?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浑说”林夕落当即斥骂,指着宋氏的鼻子骂道:“旁人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还跑去罗夫人府上问人家闺女?你这是怕大少爷的丑事宣扬的不够快是吧?梁大人都已经递了折子要弹劾侯爷了,你还跑出去四处宣扬,你这是要侯府没脸、还是要大少爷没脸?我这边得了母亲的叮嘱,四处去寻门路把此事了结,你却在这时侯雪上加霜,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宋氏没寻思林夕落嘴巴这么快,只顾着侯夫人的脸色瞬间冰冷铁青,倒是回不上林夕落半句,翕了半晌的嘴,只还了一句道:“血口喷人”

“你敢说你没去罗府?”林夕落咄咄逼人,宋氏不敢否认,“我去了,可我是要帮大少爷…”

“你敢说你没对罗夫人与罗大小姐说大少爷与梁琳霜的事?”林夕落再问,宋氏不知怎么办,“可明明这事儿是跟罗家有关”

侯夫人拍案,“你到底说了还是没说?”

宋氏咬牙,“媳妇儿是说了…”

“作孽啊你”侯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宋氏道:“你这是什么心?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你想逼死仲良吗?”

林夕落在一旁冷眼瞪着宋氏,宋氏连忙凑至侯夫人这边道:“母亲,这事儿可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事儿明明就与罗家有关,五弟妹也脱不开干系,都是她们闹出的花样”

林夕落冷笑,“那你跑出去宣扬大少爷的恶事,倒是能赖上我与罗家人?梁大人与梁夫人可不是我与五爷请来的而是你请来的,在她们来之前,我甚至不知此事,二嫂,您即便想嫁祸在我身上,也得想个好点儿的借口吧?”

林夕落咬着此事不松嘴,其实她心里知道,魏青岩恐怕早知魏青焕与宋氏给梁家人下了帖子,否则当初也不会说会有一场戏了。

戏是魏青焕与宋氏安排的,只是剧情被改了下而已…

“什么借口,那天进了屋子的明明是罗涵雨,怎么可能变成琳霜,否则跟大少爷从一个屋子里出来的会是罗涵雨,绝不是梁琳霜”宋氏有些急,忍不住把这事儿从嘴里说出来。

侯夫人的眼神更烈,“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宋氏怔住,却听侯夫人当即大吼:“你给我说”

“母亲,我只是无意看到的…”宋氏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二嫂,这事儿是你安排的吧?”林夕落看着宋氏,阴狠的道:“你想让那梁琳霜跟了仲良少爷?何必还要糟蹋了罗家的闺女?想让罗家恨上五爷与我?你虽在大少爷的事上没得逞,但也算成功了,如今连我娘家人都牵扯进来,梁长林硬逼着我祖父弹劾侯爷,你得逞了”

宋氏急跳了脚,“你少胡说”

林夕落冷哼,看向侯夫人,“母亲,这事儿我管不了了,您看着办吧”

“去,把老2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问他,这事儿可是他的主意”侯夫人声音沙哑,只有气、不见声,憋闷的脸色通红,好似随时能昏过去一般花妈妈不敢离开侯夫人身边,怕她动怒出事,而是吩咐门外的小厮跑着去找魏青焕,必须要快宋氏在一旁哭个不停,侯夫人听的心烦,让她不许出声,而没过多大一会儿,魏青焕则从外进来,进门看到这个场景倒是愣了,看向侯夫人道:“母亲,这怎么了?”

“跪下”侯夫人当即迟嚷,魏青焕满头迷糊,却也只得跪在地上,“母亲,儿子怎么了?”

“夕落生辰宴上,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让仲良出丑?跟…跟梁家的那个…丫头?”侯夫人难言出口,可热切的目光满是希望魏青焕当即摇头说不是,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啊魏青焕心里“咯噔”一下,侯夫人怎么会知道?

看向一旁的林夕落,再看宋氏,他自当明白,这恐怕是宋氏找罗夫人的事,被林夕落知道了恶人先告状,罗家的事没查明白,却是让这臭娘们儿先咬一口,可这事儿他跟宋氏还真就脱不了干系,这怎么办?

侯夫人眼中带有一丝失望,“你倒是说啊”

魏青焕当即狠了心,这事儿绝不能认,“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事?我怎么没听明白?”

林夕落也惊讶,他居然不认?

侯夫人指着宋氏,“她可已经都认了,这都是你媳妇儿做出的好事,你居然一点儿不知道?”

宋氏要开口,却被侯夫人当即斥道:“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其实宋氏并没有招认,而是侯夫人在诈魏青焕。

魏青焕豁然看向宋氏,可宋氏却不敢开口,脸上表情格外复杂,眼珠子上下左右的乱动,只期望魏青焕能看明白她的意思。

僵持半晌,众人的目光都盯在魏青焕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魏青焕一巴掌抽了宋氏的脸上,“你个臭婆娘,你怎么能有这样狠的心?居然做出这样的恶心事来?你安的什么心?”

宋氏被打一巴掌,满脸震惊,她绝对想不到魏青焕会这样待她不等宋氏反应过来,魏青焕的巴掌“噼里啪啦”的往宋氏的脸上抽去,而宋氏被打的回不上半句,只倒地接连叫嚷饶命魏青焕也是习武出身,虽比不上魏青岩,可手劲儿格外的大,没**掌抽下,宋氏的脸肿胀成漏油的包子,从毛孔里渗出的血已浮满面。

侯夫人看不下去,扭过头不说话,可那歇斯底里的叫嚷,却在剜着她的心。

知子莫若母,侯夫人更不是个傻子,她怎能看不出魏青焕是在装不知?

这般打宋氏,无非是在遮掩他的心虚?她知道,所以魏青焕每抽在宋氏脸上一巴掌,就好像抽在侯夫人的心,格外的疼林夕落在一旁看着,虽然讶异魏青焕这般狠,可却也知道他闹完这一出之后,侯夫人恐怕还是会原谅他,不会多一句责怪。

这老婆子精明一辈子,傻就傻在对她嫡出之子的包庇和袒护上。

已经包庇死了一个大儿子,她自当要包庇孙子、包庇这个缺俩手指头的儿子,否则她活的哪还有意义了?

教出的儿子全是废物,却不如一个庶出之子,林夕落倒觉得侯夫人如今仍然恨魏青岩,并非是因魏青岩出生时侯爷打死了侯夫人的舅母,而更重要的原因是老婆子心中的傲气被魏青岩的优秀给击碎她一个大族出身的贵女,生出的儿子却比不上一个丫鬟肚子里出来的庶子?这让一个心高气傲的侯夫人怎能接受?

恨是不会变的,而憎恨的原因却很可能改变,侯夫人便是如此。

再打的话,宋氏这条命恐怕就要废了,魏青焕不停手,仍旧是侯夫人让花妈妈给拦开,将宋氏抬下去寻了大夫瞧伤,而魏青焕也不顾脸面,当即跪在侯夫人面前,口口声声道:“母亲,此事儿子绝对不知,若有蒙骗,天打雷劈”

第三百四十章扰心

霹雷闪电,随着魏青焕这一句话喊出,在天空中豁然乍响闪亮好像老天爷在宣泄着它的愤怒,每每谎言出口都以“天打雷劈”为证,当它老人家为何物?

魏青焕被吓的脸色刷白,好在他此时仍然在屋中没有出门,否则一雷击中,还是有可能的…

侯夫人眼泪汩汩而落,这是她的儿子,她能怎么办?

看到侯夫人掉泪,魏青焕自知这是老太婆心软了,“母亲,旁人都说儿子对世子位有野心,那简直就是放屁大哥已走了,儿子身为嫡子不过是想帮仲良撑起这个家,怎能狼心狗肺到如此地步?”

想起宋氏,他则咬牙道:“儿子娶妻不慎,宋氏无所出、心思歪,但事已至此,总不能休了她,儿子绝不怪母亲给安排的亲事不合,但还请母亲对儿子放心,儿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魏青焕说完,不忘往屋外看了一眼,好在老太爷喷嚏打多了,实在不愿搭理他,除却瓢泼大雨之外,闪电惊雷已经不在。

侯夫人擦拭半晌,开口道:

“宋氏在府中好好养伤吧,你这手也实在够狠,险些打死了她,养上三个月,也莫对侯府之事操心,争取早日怀个喜,也让母亲安心了。”

这算是将宋氏禁足,更不允她插手侯府中馈…

魏青焕咬牙认了,此时先安抚下侯夫人,往后怎么回事谁知道?

“儿子都听母亲的。”

母子二人又寒暄几句,魏青焕便离开了此地。

林夕落在一旁当隐形人已有半晌,侯夫人这时才看向她,“这事儿还得你来办,毕竟与林府有关。”

“我可不管了,免得惹了一身脏。”林夕落不肯点头,侯夫人忍下心来安抚道:“老2家的都被打成那副模样,你还不甘心?”

话语中有责怪怨怼,宋氏虽恶心在先,可侯夫人也绝不信这事儿与林夕落和魏青岩无关。

林夕落冷笑,“那是二爷打的,又不是我动的手,关我何事?母亲这般说,我可是格外冤枉。”

“好歹也要先问一问你祖父,梁长林去寻他是何事吧?”侯夫人已经被魏青焕和宋氏气的眼珠子生疼,这会儿还要忍下心来哄这死丫头,可想着魏仲良的前途,她更是忍了。

如若梁长林执意把此事爆出去,无论皇上如何裁断,魏仲良的名声可都臭了。

世子位本就还没到手,如若因为这件事再彻底的被驳了,他还有活路吗?

林夕落自然明白侯夫人心中担忧,而此时她心里也格外慎重,便是点头应了,“母亲说,媳妇儿去做就是了,但这事儿可事先声明,别怪罪在林家和我的头上。”

“不怪”侯夫人咬紧牙根儿,林夕落这便是出了门。

少了魏青焕与宋氏插手,她也算放下心了,心中想起魏青岩,他一走便出这样的事,可怎么办?一百只豹子,什么时候能猎完?

暂时先回了院子歇息,林夕落这一日也是累了,如今不是体力累,倒是格外累心,本是整日跟木料石料打交道的人,只惯于一刀一刀刻日子,可如今却不得直来直去,要绕着弯子过日子,她还真是难以适应。

难,不代表做不成,她必须要把这件事搞的明明白白,决不能让背后的恶人得逞。

翌日天亮,林夕落让李泊言送魏仲恒去了“麒麟楼”,她则直奔林府而去,寻林忠德问昨日梁长林之事。

未想到林夕落来的这般早,林忠德连早饭都未用,便与她在“书闲庭”叙话。

“昨日本等候祖父过去,可孰料晚间您这方还没有音讯,我便让人通禀您今日再来,这梁长林到底有何事?居然在此停留那么久?”林夕落直言相问,没有半句寒暄,她是个急性子,等不急也说不出寒暄客套话来。

魏忠德自是明白自家孙女,而且他也对此事不知所以,只得正经言道:“还能说何?无非是把侯府与梁府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都讲明白,而且也告诫老夫,如若老夫不肯上奏弹劾宣阳侯府,那么就是包庇徇私,他就去西北面奏皇上,请皇上给此事个说法。”

“他们家闺女不知廉耻,还要去寻皇上?他这是想祸害死他女儿?”林夕落倒对梁长林如此斩钉截铁格外惊讶,她本以为梁长林是想让祖父其中做个周旋,可孰料却不是?

林忠德沉了片刻,不妨道:

“这事儿倒让我出乎意料,老夫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梁长林以往为人还算客客气气,知书达理,颇有文士之风,可这一次相见,好似变了一人,简直不敢信”

“您与侯爷可见过了?”林夕落想起宣阳侯,告侯府,也是在骂林府,这梁长林就是在与他们作对了。

林忠德摇了摇头,“暂且还没能见宣阳侯爷,外面的眼睛太多,此时我二人相见是最不合适的。”

“这么点儿小事儿牵扯出如此祸端,恐怕与齐献王脱不了干系吧?那也是您的孙女婿…”林夕落豁然想起齐献王,巴望着她与魏青岩倒霉的、宣阳侯府倒霉的人不就是他?

林忠德立即摇头,“此时与齐献王还真无关系,昨日晚间,老夫还与他见过,而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会是装的吧?”林夕落直言想问,林忠德苦笑,“都是老夫的孙女,孙女婿,老夫能偏袒谁?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那可说不准。”林夕落审度一般的刺一句,老了记忆力丧失不成?这时候还好意思说手心手背是肉?

林忠德被她盯的脊梁发冷,不由得长叹一声,“这件事绝不虚言,因为你祖父我也脱不开干系了。”

林夕落沉默了…

林忠德这副模样恐怕也果真没有说假话,可不是齐献王能是谁呢?

“我先将此事去告诉侯爷一声,他若有何话,我再派人来告知祖父。”林夕落也知道林忠德有意与宣阳侯碰面,只是此时不合适而已。

林忠德立即点头,“祖父就等你的消息,梁长林的折子,祖父还是能凭借这一张老脸压一阵子,让侯爷也放心,可此时终归是早解决早好”

这却是想向宣阳侯卖个好了…

“劳祖父费心了。”林夕落说完,也没再停留,当即便回了侯府。

宣阳侯得知林忠德的传话,不免大发雷霆,一把捶碎了面前的黄花梨茶案,碎末子崩了一地,倒是让林夕落格外心疼…这木料可是好物件啊败家“此事本侯已经知晓,可如今皇上不在,梁长林若有这份心去西北告御状,本侯就容他去,还送他两匹快马”宣阳侯咬牙切齿,显然是难忍心气。

林夕落倒不希望此事早些了结,因为其中还有些事乃她想不通的…

“或许沉上些时日,梁长林也会呆不住,到时候他有何目的自然会露出水面,侯爷莫急。”林夕落这话说完,宣阳侯则豁然看她,“你倒是很冷静。”

林夕落缓言道:

“此事本不是大事,不过是仲良少爷豁然进错了屋子而已,如若旁人不吭声,也不过是道一句歉意便罢了,梁长林如此张扬,恐怕另有目的,这事儿搞不清楚,也不知到底是什么饼才能塞住梁长林的嘴,这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

宣阳侯审度之色更重,“你还是将心思放在那‘铺子’上为好。”

他豁然提起雕木铺子,倒是让林夕落惊讶,“此事一直都有进展,只等定期开张了,可惜这事儿闹着,还要寻个更好的时机。”

宣阳侯点了点头,“本侯会寻个空闲日子去那里看一看进展,再做定夺。”

林夕落当即道:“此事有福陵王管着,儿媳倒不多用心。”

宣阳侯想插手“麒麟楼”?这事儿绝对不行当初魏青岩可是与他商议好,“麒麟楼”侯爷不管,可如今魏青岩不在,他便想插手进去,有何目的?

宣阳侯有意斥骂,可话至嘴边又吞咽回去,只摆了摆手让林夕落退去。

林夕落行步出门,想到宣阳侯刚刚的话只淡淡一笑,真当她是个匠女了?还想插手‘麒麟楼’,不允她对梁家的事上心,万一把魏青岩卷进来怎么办?这里面的事不搞清楚,她绝对不答应林夕落没有回院子,而是又去了“麒麟楼”,魏仲恒与林天诩还在那里跟随临沭县习课,而她也需要离开侯府静一静。

跳离是非之地,她去了“湖心岛”,如今“湖心岛”内还在修缮,尽管石板凌乱,林夕落看在眼中却心中欢喜。

自魏青岩离开,她好像没笑过了吧?

林夕落在这里闲散的溜达着,心中仍然想着梁家的事,而未过一会儿,身旁却又有人来,侧目看去,却是福陵王。

“王爷。”林夕落退后两步行礼。

福陵王看着她,“还要退后两步?本王就那么吓人?”

林夕落苦笑,“扰人心。”

“何事?可用本王帮忙?”福陵王倒没再刻意上前。

林夕落上上下下看他半晌,“倒是要向王爷请教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秘闻

这是林夕落第一次与福陵王正儿八经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