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的身子也不知养的怎么样了,十三叔的婚事也要早早的定下了。”林夕落想着乔高升,此人这些日子也没了消息。

“近日来可都是喜事,李千总有喜事,林家也有喜事。”冬荷笑着道:“而且还都是夫人定的,老天爷定会保佑夫人。”

“都有喜事,我这喜事不知何时能出现呢?”

林夕落面色泛苦,却又觉得梳着高挺的发髻头沉,让冬荷随意的束起,则出门去见乔锦娘。

乔锦娘这几日也是满心哀苦,累的小脸儿都瘦了一圈,林夕落从内间出来,她则连忙上前行礼:“给五夫人请安了,之前得五夫人传见却因家…家中出了点儿事,实在推脱不开,望五夫人莫怪。”

“家里出事?怎么了?”林夕落侧头看她笑脸蜡黄的苦色不免心中纳罕,“别怕,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有我在。”

乔锦娘心中感激,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那位爹的丢人事,让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开口?

林夕落见她支支吾吾,面红耳赤,就知道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将周围的丫鬟们都给斥退,身边只留了冬荷与秋翠,“说罢,有什么不好说的?都快成了亲戚了。”

乔锦娘听了此话,眼睛里不由得涌了泪花儿,“都是民女的爹,前阵子出去…出去那什么,被民女的娘给追上好一通打,如今人家找上门来,爹的官职和俸禄被停了,民女实在觉得无颜配得上林家名门大族,想要五夫人来做主,莫让民女污了林家的名声。”

林夕落听的目瞪口呆,出去那什么?那是什么?乔高升这又做了什么不着调的事啊,让乔锦娘都无颜嫁人了!

“秋翠,去派人找乔高升来好生的问问,他到底想怎么着!”

林夕落这般说,乔锦娘当即阻拦,“爹被人打的在床上起不来了,五夫人只要答应民女退婚就成了,如若林家觉得此事不妥,那便当休了民女也可。”

“这是怎么说的,林家大族名号也不是靠委屈你个女子而得来的。”林夕落略有心急,秋翠也不再容乔锦娘多说,当即跑出了门,吩咐侍卫朝着乔高升的家中去。

乔锦娘在此地闷声的掉眼泪儿,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让林夕落看着都不免有些心疼了。

冬荷知晓林夕落最怕软的,在乔锦娘的身边递着帕子劝道:“乔小姐别哭了,有五夫人在,什么事都能为您做主的。”

“民女自当谢五夫人,只是…”乔锦娘哭的更凶,“只是没这份好命,五夫人打骂民女都无怨。”

“哎呦,你可别哭了,这哭的我都想跟着哭。”林夕落忍不住抱怨两句,而这一会儿魏青岩还从外归来,让侍卫来通禀她稍后便去“qi lin 楼”。

事赶事全都聚了一起,林夕落也有些难办,明儿“qi lin 楼”开张大吉,今儿是必须要过去看一眼的,可乔锦娘的事可涉及到林政辛,说远一点儿也涉及到林家的名誉,而乔锦娘口口声声都宁肯被休了,显然乔高升闯的祸也不是什么小事。

“走!你跟我一同去‘qi lin 楼’,告诉秋翠,打探到乔高升那边的消息以后到qi lin楼去找我。”

林夕落这般说,乔锦娘则目瞪口呆,“五夫人,民…民女还未出阁,随您一同见外人,岂不是不合规礼?”

“都惦记着让人休了你了,还顾忌什么规礼了!”林夕落揉额,只庆幸她自己醒时还有成年记忆,否则活成这等小模样还不得委屈死?

乔锦娘见林夕落有些急,虽觉得如此不妥却也只得跟随而去,好在出了门就跟随林夕落上了马车,并没有在外露面,而林夕落与魏青岩刚刚到“qi lin楼”时,林政辛豁然匆匆跑来,叫嚷道:“夕落,乔家又出事了,你得帮个忙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潜隐

林政辛嚷嚷着进门,却并没想到乔锦娘也在此地。

大嗓门子一喊,林夕落下意识的看向乔锦娘,只见她红润的小脸瞬间便的刷白无色,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则含了泪。

“五夫人,民女先回了。”

乔锦娘要走,林夕落怎能让她走?她虽不知林政辛对乔家是何意,但事儿总要问个明白。

“秋翠,先带乔小姐去后方歇息片刻,我稍后就来。”林夕落下了令,秋翠则拽着乔锦娘往后方去,嘴里还在嘀咕着:“十三爷真的是好人,乔小姐可是将他想错了,您这辈子能嫁十三爷是福气…”

秋翠喋喋不休,林夕落也顾不得她,林政辛迈进门内就见秋翠扶着人离去,因事情着急也没注意那位女眷是何人,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嚷嚷:“刚刚跑到林家才知道你来了此地,乔高升出事了!”

“十三叔你慢慢说。”

林夕落心口不一,嘴上说慢齐氏她很想知道林政辛的心思。

他能找到此想必是已经知道乔高升的事,可他能追到这里来,不应该是真有心退婚吧?

她虽这样想,但却不敢这样笃定,这时代的男人都讲个男尊女卑,别看林政辛一直都没娶妻定亲,但他骨子里“男人为尊”的念头一直都在…

“这话说起来真是抽人的脸,侄女婿呢?”林政辛叹口气。问起魏青岩。

林夕落瞪他,“刚进门就去与福陵王相见,我本也要去,这不是听见你来了?”

“呃…那我长话短说。”林政辛想起明儿此地要开张,不免有些惭愧,“乔高升前阵子认识一位女眷。这贪财的人没了可贪的银子便开始好色了,一来二去,便与此女勾搭上了,可惜他也是性急攻心,有心养个二房。可话没等说就被他夫人给发现了。”

林政辛苦笑着道:

“结果被捉奸当场,此事闹开了花,乔高升还未等有所表态,这位女眷却称肚子里有了个种,可乔高升算算这事儿时间不对啊?于是他便不肯承认,可他不承认,这女人便不答应了。一直闹到了衙门去,结果乔高升的医正官职被罢,俸禄也被扣光,回家的路上还被人一顿痛打,如今伤卧在床,那个女人却没了踪影。此事恐怕是另有阴谋,我听说之后这才来找你了。”

“听着怎么像有人故意坑他呢?”林夕落脸色难堪,怪不得乔锦娘说不出口,瞧瞧乔高升做的这点子事…

林政辛自不知林夕落心中所想,听她有所怀疑则立即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思忖。而且他官职被罢,我还等着成亲娶媳妇儿呢,老太爷听了此事气的胡子乱翘,我说了此事定当查的清清楚楚,这才来找你了。”

“也幸亏十三叔来找我了,否则你这婚事恐怕就歇菜了。”林夕落的话,林政辛自然听不懂。“什么?什么歇菜?”

“没什么。”林夕落说着,则朝后方喊道:“你可都听见了?”

秋翠带着乔锦娘也没躲太远,就在边上听她二人谈话,乔锦娘羞的脸色格外红,秋翠轻碰她两下。“乔小姐,五夫人与您说话呢。”

乔锦娘轻吟的应了一声,随即道:

“民女谢五夫人体恤,谢过林十三爷关心。”

“啊?”

林政辛一听这说话的动静儿“蹭”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谁?是谁在后面?”说罢,他就要往前走,乔锦娘吓的有些傻,连连往秋翠的背后躲,林夕落知道乔锦娘是个极其重礼之人,林政辛这会儿见她,恐怕会被乔锦娘认为受辱,连忙叫住道:“十三叔,别过去,男女授受不亲,这可还不是你媳妇儿呢!”

“怕什么,你跟侄女婿结婚之前不也天天相见。”

林政辛急迫之下则噎了林夕落一句,林夕落瞪了眼,这真是好色忘亲,连她都开始挤兑上了?

“站住!”

林夕落忍不住阻拦,“她是她,我是我,她跟我怎能一样?你若不听,我可不管了!”

“夕落。”

林政辛急迫的跳脚,乔锦娘拍着胸口,红着脸道:“十三爷之意民女心中懂得,您莫要五夫人为难,也莫要民女为难…”

“哦,那…那行。”

林政辛听了那银铃般的柔声浑身酥麻不已,连话都有些不太会说。

林夕落瞪她一眼,吩咐秋翠道:“先给乔小姐送回乔府,你亲自跟着,另外问一问乔高升那女人是何人,林府已准备与乔府定亲了还敢有人在他头上敲杠子,这事儿定要查个清楚,让他细细的说,不许有半点儿遗漏。”

“夫人,奴婢…奴婢怎能问这种事呢。”

秋翠脸色也格外的红,她好歹也是个姑娘,怎么开口问乔太医偷女人的事?

林夕落望天:“这傻丫头,你不会让跟随的侍卫问。”

“哦。”秋翠应下,随即又转了身,“可这事儿奴婢怎么跟侍卫开口呢?”

“算了,我跟着去。”林政辛总算缓了过来,“我不见乔姑娘,只问乔太医事情便走,我…我这就去。”林政辛说着便阔步离开,好似绷紧了弦,林夕落往后走去,看着乔锦娘羞红面容则叹气道:“行了,把心撩了肚子里,回吧。”

乔锦娘当即行礼随即秋翠陪着走,林夕落对秋翠刚刚的犯傻表示各位无奈,冬荷在一旁道:“五夫人别怨秋翠,她心仪十三爷。”

林夕落没有惊讶,这种事她怎能看不出来?

秋翠寻常都好,可一沾了林政辛她就手足无措,脑袋都慢上半拍,“让她当个陪嫁丫鬟,委屈了她也委屈了乔锦娘,这事儿,我还是当不知道吧。”

冬荷笑着点头,“夫人体恤她,她会懂的。”

“能懂就好,就怕鬼迷心窍…”

林夕落不再多说,而是朝着后方而去,魏青岩与福陵王正在对如何压榨贪官的银子动着脑。

“父皇也真是别出心裁,想要贪官的银子,索性直接抄家下狱不就完了?还要想这样的馊主意…”福陵王在一旁绞尽脑汁,看着他灰白的脸想必就是昨晚没有睡好。

魏青岩在一旁冷漠言道:

“此事都乃皇上英明。王爷不妨想一想抄家之后此官位派何人?能拿得出大笔银子的官定是高官,而且是肥缺上的官儿,这等人乃是贪了一辈子,皇上压榨完了银子还能让此人继续卖命干活儿。

如若抄家换了其他人,太子与各位王爷又是一番争抢,耽误时间耽误事,而且还容易牵动出许多事来,依照如此办,省心、省力而且还风平浪静。”

“的确风平浪静,就是本王背了个贪银子的骂名。”福陵王接了后半句,林夕落则笑着道:“索性王爷都已经有次恶名,就不怕恶事做的再多一点儿。”

魏青岩看向正走来的林夕落,问道:“事情办妥了?”

林夕落微微点头,“有人故意挤掉了乔高升的官,已经派人去详细问问,是否有人跟林家过不去,故意挖的坑。”

“那就派人详细的查一查,这时候别出岔子。”魏青岩这般说,福陵王接道:“有人在此时候给五夫人找麻烦?本王抄了他银子!”阴险嘴脸露出,可福陵王随即苦叹:“这银子怎么要呢?”

“此事皇上已经指定了由王爷拿主意,我是只等着数银子了。”魏青岩一派轻松模样,“这好似也是个体力活儿。”

“废话,本王宁肯做这样的体力活儿累死。”福陵王咬牙切齿,可林夕落却品得出他并非如此好银子,而是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了。

魏青岩不再与福陵王叙谈此事,陪着林夕落去将明儿要摆出的物件仔细再看一遍。

福陵王也没跟着,去看派发的请帖可否有遗漏,见王爷离去,林夕落则与魏青岩低声道:“他今儿瞧着不太一样了。”

“你看出什么了?”魏青岩并没有对此意外,好似理所应当,林夕落琢磨半晌,“以往提银子他有股子兴奋,而如今再提银子,则是恨意,他可否不满皇上如此安排?”

“他怎能满意?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儿。”魏青岩如此说,林夕落略有恍然,压榨的都是高官肥缺,那自当是正位大臣,这皇上摆明了让福陵王出面得罪人啊?

“可他不是向来都无争权之意?”林夕落对此事有些懵懂不知,魏青岩道:“不见得做一辈子老实人就永远不被怀疑,有人认为他是真老实,也有人认为他演技太深,是装老实。”

“何必呢?”林夕落嘴角泛苦,被自己的父亲怀疑,这种滋味儿恐怕也很难过吧?

林夕落顾不得再对福陵王加以同情,这会儿门外则有人来回报:“回魏五爷,刑部侍郎唐大人今日被都察院方御史弹劾他为官不正,皇上批复留官查看。”

唐大人?李泊言不正在与此人的女儿谈亲事?林夕落怔愣之余看向魏青岩,魏青岩的眉头紧蹙,口中阴狠的道:“这双手开始越深越长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嗡嗡

林夕落与魏青岩将“麒麟楼”的事办完之后便回了侯府。

虽说唐永烈被弹劾留职,但明日开张乃大事,一切先以明日为主,待此事过后再细查详究。

魏青岩特意让李泊言去唐家说明此事,林夕落手拄着小脸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在这时给你添堵心?”

“明摆着的事。”

魏青岩没有否认,更说起了福陵王,“这事儿他也觉得丢人,唐永烈乃他初次刻意亲近的朝官,这才多久的功夫转而就被弹劾。”

“会是太子殿下?”林夕落觉得恐怕是周青扬,毕竟唐永烈之前可是他的人。

魏青岩摊手:

“天知道。”

二人对此事也并没有说太多,明日要早起,洗漱过后便早早的歇息睡下。

翌日清早天色刚刚蒙亮,林夕落便已经醒来,下意识的转头,魏青岩居然还在身边。

闭目阖眼,狭长的眼痕,鼻峰棱角锐利,那一张薄唇紧紧的抿着,粗硬的头发在耳旁垂下,这股子搭配倒让林夕落觉得甚是有趣。

一棱角硬气的男人还有这媚态的时候?

也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才能被人仔细端详,平时看着他眼眸里散发的杀意谁不低头?

“看够了?”

正被盯着的薄唇微微一动,林夕落吓了一跳!

“醒了还不睁眼。讨厌。”林夕落小拳头轻捶他胸膛几下,魏青岩则手臂落了她的腰肢上,“还早,再歇一会儿。”

“天都亮了。”林夕落只觉得腰间格外的沉,扭动着想要推开,魏青岩则伸起大腿横在她的腿上。“别乱动。”

“沉死了…”

林夕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魏青岩嘴角轻笑,才将手腿撤下,林夕落率先起了身,“今儿要应酬许多女眷。得好生打扮打扮,先去沐浴,你不许跟来。”

魏青岩微微点头,林夕落起身下了床,刚刚松了口气他没有拦着的功夫,只觉身上豁然一凉,围在身上的绒单子被扯掉了!

白溜溜的身子晾在当场。钻进窗棱子的微风嗖嗖的吹了她的身上,一阵鸡皮疙瘩瞬间乍起,林夕落“呀!”的一声就往净房跑,身后魏青岩一阵爽朗的畅笑!

这个人实在是坏透了…

林夕落进了浴桶当中依旧嘟着嘴冷哼,可即便如此脸上却红润的很,冬荷在一旁笑盈盈的侍奉着,林夕落挑了水珠洒她身上,“连你也笑话我。”

“奴婢可什么都没瞧见,早就在净房此地放好水等着夫人了。”冬荷这话还不如不说,林夕落的脸反而更红了。

刚才赤条条的从内间跑了来。这丫头怎么可能没看见?说谎都不圆。

将脸也沉了浴桶之中润着水,林夕落半天才缓过来,静心的沐浴更衣,换上了昨儿特意选的一套正服衣装,秋翠更是把所有贵重的发簪头钗都拿了出来,一件接一件的在后帮林夕落配对。

两个丫鬟帮着忙了许久,林夕落才算定下一套衣装配饰。里衬石青色的墨藤纹云锦大绣衣,外披一件薄狐披风,牡丹髻上插碧玉双合长簪,林夕落在镜中左右探看片刻,依旧是拿起那根格外普通的银针木条簪别在发尾之处。

秋翠笑道:

“这根簪子夫人是舍不得丢了。”

林夕落淡笑。这是魏青岩与她最好的记忆,怎能遗落?

脸上轻扑了点点脂粉,魏青岩此时也净身出来,一身墨色锦衣,发髻没有梳拢,依旧是布条随意束发,自从他将发簪给了林夕落之后,他便一直这样随意,林夕落拽他坐下,轻将他的长发挽起随后用另外一半银针簪插上…

魏青岩回吻其面颊,夫妻二人恩爱对望却让一旁的秋翠感慨连连,只叹自己命苦,何时能得如此一心上人呢?

冬荷在一旁轻戳了她一下,秋翠才发现五爷与五夫人已经出门,连忙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行至“麒麟楼”,昨儿已经吩咐了今早在此地备下早饭,随同福陵王一起吃用过后,已经陆续有登门之人。

福陵王接待各位来此的朝官,而所携带而来的夫人小姐便交给林夕落。

今儿的场面可实在热闹非凡,有了皇上“御赐金匾和代朕恭贺”的圣旨下来,连在此迎候帮忙的侍卫都跑断了腿!

皇上下旨谁敢不来?而今日的庆典比往常上朝来的官员都全!

五品以上的官衔才允上朝,而如今来贺“麒麟楼”好似一至九品无一例外。

其实也并非是众人都逢迎圣旨才不得不来,“麒麟楼”是什么地方?这乃是皇上当初御赐给魏青岩的,而此地向来被幽州城中人讽为刑克的阴地,今日初次开了大门,让好奇之人能伸头看个明白。

流水的席面接二连三的开,林夕落迎候的嗓子都快说哑了。

如若寻常,众女眷都听闻过这位五夫人的名号,即便曾有过一面之缘也只是寒暄两句便远远离去。

林夕落今儿装扮的典雅贵气,何况又是此地的女主人,皇上都钦赐了金匾,谁人还敢对此心中存鄙?各个都笑脸迎上,巴结寒暄,而话里话外之意都围着此地到底是福陵王的?还是魏青岩魏大人的?

虽说这位魏大人已经辞官不做,可还有后续的打算?如今福陵王在外管事,背后是否有魏大人接手?

如今没见这位魏大人露面只看到他的夫人,众人联想起这位五夫人爱好雕艺,看来是紧密相连了…

之前支持太子之人如今与福陵王联手,那宣阳侯府是否也有变动?

朝官之家出身的人对此事格外敏感,而林夕落今儿也特意收敛,话说七分却不说满,提及此处的雕品便话匣子打开款款道来。

“五夫人乃多才多艺之人,外界传言都是虚话,今儿初次与您相见才知谣言害人,如此高贵典雅之人怎可能如传言那般泼辣无礼?却是太过分了。”一位官夫人如此寒暄,林夕落则笑道:“但凡是再有礼之人遇上无礼之事也很难耐得住性子,旁人说的也不是谣言,我的确曾做过许多女眷们不做之事,好比这雕艺,好比被称为‘匠女’之名,寻常家的小姐哪里受得?”

轻笑自嘲,林夕落又道:

“不过今儿来也是感谢各位夫人小姐的,有什么喜好的物件尽可以看看。”

林夕落如此直白,倒让这位夫人笑里都有些尴尬,这拍马屁拍了马蹄子上,难不成如今夸赞人规礼有度都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