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帝微微点头,嘲笑道:“是没出息,堂堂的大将军还如此离不开女人。哈哈哈,朕就在这里看着,等着笑话他!”

肃文帝一指,所有跟随至此的大臣不免震惊的嘴巴快比得上蛤蟆…

旁人可是连顶撞肃文帝一句话都有可能被砍掉脑袋,这魏青岩何德何能让肃文帝如此看重?

连撇下皇上去见媳妇儿孩子都能被肃文帝笑待。这可着实超越了所有大臣们的认知。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看是否在做梦了!

城楼之上。林夕落早已抱着小肉滚儿被魏青岩搂在怀中,虽然温情,可林夕落早已满面通红。羞愧的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松手。”

“我不松!”魏青岩语气坚定,分毫不容易林夕落扭捏…

“青岩,我等你回来!”林夕落柔声轻喃,魏青岩轻应一声。余光睹见皇上与众臣于城下盯着,索性披风一挥。将背示众人,低头深吻。

小肉滚儿“咯咯”几声,露出孩童之音,却不是跟魏青岩惜别,乃是被父母二人挤的快喘不过气来!

眼见魏青岩上演的这一幕惜别大戏,连肃文帝都有些瞠目结舌,搂着媳妇儿孩子告别一番便罢,还当着如此众人的面亲吻?更是当着他这皇上的面?

这…这成何体统?

肃文帝的脸上露出几许呆滞,一旁的皇卫首领眼见此状上前道:“皇上,此距离可以将魏大将军射下…”

肃文帝的眉头终究一皱,陆公公连忙斥责此人道:“混账!魏大将军乃是皇上亲封之大将军,其疼惜妻子、爱护儿子,哪里是你们这群冷血之人懂得的?还不自行掌嘴!”

肃文帝冷哼,此人立即跪地自行掌嘴,这一个马屁算是拍错了地方,可谁能想到向来嗜血的肃文帝会心生慈爱?而且这慈爱却是对着一个与其毫无瓜葛之人?

魏青岩的确是在与林夕落亲吻,可亲吻过后则在她耳边轻轻嘱咐道:“我已让薛一化身小厮陪护于你左右,此状之后,皇上也会派人在你身旁,多加注意!”

“我懂,快走吧,免得让人非议。”林夕落忍不住掉了眼泪,魏青岩道:“就是要让众臣非议,我爱你…”

轻吻过后,魏青岩披风垂下转身离去,林夕落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眼泪汹涌却忍着没有出声,魏青岩即刻离开城楼上马奔向肃文帝跟前,“向皇上请罪。”

“朕笑话你!”肃文帝没有了刚刚的惊恼,反而一脸笑意,魏青岩昂首挺胸,丝毫羞意都未有,“只有此妻此子,无侧室偏妾,我自不会有羞意。”

“这么说,朕赏赐给你的女人你也不会要了?”肃文帝似随口一问,魏青岩当即道:“不要。”

“为何?”

“无嫡庶之分自无兄弟争权夺利出现,”魏青岩拱手道:“还望皇上体谅。”

肃文帝沉叹一声,似胸中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来,陆公公立即递上酒,算是揭过此事,肃文帝亲自举杯,魏青岩跪地接过,高举头顶朝众将示意,而后一饮而尽,仰头咆哮:“定踏平咸池与乌梁小国,为大周国开疆扩土!”

“杀!”

众将齐呼,传出千里万里,肃文帝摆手,陆公公下诏,魏青岩上马转身率先驾马狂奔,而后队伍合拢,随之离去。

林夕落站在城楼之上一直看着他离开幽州城,一铿锵大将成为一个黑点,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过了半晌,陆公公亲自上来城楼请林夕落下去,“…行衍公已离去,夫人不妨下来,皇上要见您。”

“让陆公公笑话了。”

林夕落即刻抱着小肉滚儿福了福身,一脸的羞涩之外还有难堪之意,“这样去见皇上可怎好?皇上不会怪罪青岩吧?”

“哪里,皇上体恤行衍公还来不及,何况齐献王爷刚刚也捡了笑,皇上很高兴。”陆公公这番话算是为林夕落提了醒,齐献王也在,而且还借此当笑话,难不成他真的在帮助魏青岩?

林夕落满心谢意,可身无一物不知该用何物当成谢礼赠送给陆公公,陆公公自然瞧出林夕落举动之意,连忙推脱:“都不是外人,行衍公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林夕落也知道陆公公与魏青岩关系近,也不再多说寒暄之语,抱着小肉滚儿就往下快步的走。

陆公公虽然说的客套,可毕竟是皇上召见,她自不敢有半点儿耽搁。

林夕落即刻下了城楼,已经有侍卫在此准备了小轿,林夕落抱着肉滚儿上去,很快的就抬到了肃文帝的跟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夕落下了轿被陆公公引到肃文帝跟前便立即行礼,肃文帝半晌都未开口,而是看着她怀中的小肉滚儿,吩咐陆公公道:“把孩子抱给朕看看。”

陆公公立即应下,林夕落轻轻的将肉滚儿递过去,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如若是上一次她不知道肃文帝与魏青岩之间深层的关系,肃文帝要见小肉滚儿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如今她也是知道真相之人,她心里只觉得这是一个祖父要见自己的孙子,可却还要用异样的方式,为何心里只觉得这般别扭?

林夕落闷头不语,只竖耳朵听着近处的声音,小肉滚儿叽叽喳喳的发出着声音,胖乎乎的小手在张牙舞爪的伸着。

陆公公抱了过去,肃文帝则轻逗他几下,反倒是被小肉滚儿抓住其手指不放,依依呀呀好似在说话,让肃文帝的脸上多了几分慈爱,比看他的皇孙都多了几分和蔼。

齐献王在一旁看的格外吃惊!

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硬是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没敢说出来,吧嗒半晌的嘴才开口道:“这小子,长的倒不像魏崽子那么冷漠,好歹看着喜庆,不错!父皇,魏崽子好歹是臣子,他儿子您都给起名字了,儿臣之子您也要给起名字!”

“你就知道自己会为朕生个皇孙?”肃文帝没有转头,依旧看着小肉滚儿,口中之言则格外平淡。

“自当是皇孙!”齐献王满心笃定,倒是让肃文帝看他一眼,“那就等你真的诞下一位男丁再说,朕不许诺。”

齐献王没了话说,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林夕落,又看了看肃文帝,这不会是怪罪她擅自登上城楼与魏青岩相见吧?齐献王如此想,林夕落则没有这番想法,她只期望肃文帝快些让她离去。

昨晚跟着魏青岩熬了一宿又喝了那么多的酒,她已有疲累之意,如若闭上眼睛恐怕很快就能睡过去。

可林夕落这样想,肃文帝却没有让她如愿,过了好半晌才吩咐她起身:“抬起头让朕瞧瞧,到底你有什么好,让魏大将军如此怜爱,连朕都不顾,也要去与你告别。”

肃文帝的声音格外平淡,林夕落的心跳的砰砰的快,缓缓抬头,肃文帝看着她,而她也能看到肃文帝。

像!

魏青岩面部的轮廓与肃文帝格外的像!

林夕落心中惊讶,可她却压抑心底不敢说出半个字来,但惊诧之色尽管一闪而过,却不仅是让肃文帝看在眼中,也让齐献王看入眼底。

齐献王没敢问出口,而肃文帝则看着林夕落轻问道:“你看朕为何有惊讶之色?朕就这样的吓人吗?”

林夕落被这忽然一问不免有些心虚,可她这微微犹豫让肃文帝略为不喜:“回答朕的话!”

第四百零一章 是他

肃文帝的冷漠让一旁的陆公公都吓了一跳。

按说肃文帝对魏青岩格外看重,不会苛待他的家人,可为何会对行衍公夫人不喜,连他这位陪伴肃文帝多年的人都想不明白了。

齐献王在一旁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陪着,也是在静静的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林夕落也害怕,可她与其他女人不同之处便是没有将高低贵贱、等级之分烙入骨子里。

这是一把双刃剑,有可能让她为此丢命,也有可能让她与众不同…

“回禀皇上,请恕臣妾直言,以往听众人口中的圣上乃是九五之尊的霸主,更有人称圣上霸气冷血,可臣妾上一次在皇后宫中只能体会到圣上的威严,而今圣上要见臣妾,更让臣妾得见圣上龙颜,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起亲切之感,与以往所听的印象毫不相同,所以才有惊讶之意…”

林夕落不惊不慌,平淡的将这些话说出口,目光并没有躲闪,依旧看着肃文帝。

肃文帝一直看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陆公公在一旁不敢出声,虽有心帮一把,可他更明白这时候无论谁开口出声或许更会惹恼肃文帝,反而对行衍公夫人不利。

“你很有胆色。”

约半柱香的功夫,肃文帝才如此评判一句。

“臣妾也怕,皇上是天,您一句话臣妾便没了命,没了命就无法照料小文擎,若行衍公续弦之妻为人良善还罢,如若不是良善之人,小文擎岂不是要受苦?所以臣妾很怕。”

林夕落这一句吹捧倒是让肃文帝笑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谢皇上夸赞。”林夕落行一大礼,而此时小肉滚儿则以为林夕落在逗他,依依呀呀的比划着笑,让肃文帝算是彻底消除心中疑虑,看着他不由问道:“这是想你的娘了?”

“咯咯。”

“是朕好。还是你的爹娘好?”

“咿呀…”

“留在朕的身边可好?哎呦…”肃文帝的长须被小肉滚儿一把抓掉两根,倒是让肃文帝无奈笑叹:“这小家伙儿的胆子也不小,朕再见你几次,胡子都要被揪光了!”

“这也是小公爷与皇上亲近。”陆公公接了话。肃文帝才算点头,让林夕落上前抱回小肉滚儿,沉寂半天才道:“回吧,朕累了,改日想这孩子再宣召见他。”

“谢皇上,恭送皇上…”林夕落跪地叩拜,肃文帝则上了龙辇。御驾回宫。

林夕落跪在地上叹了口气,而此时齐献王则心中纳罕的看着林夕落怀中的小肉滚儿,这孩子…就这么招皇上喜欢?这其中的事实在太奇怪了,让他哑口无言,半句话都插不上嘴!

这件事要回宫细细与德贵妃相谈了…

齐献王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离开此地。

林夕落抱着小肉滚儿出门,薛一已驾车等候在旁,以前他是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如今化为小厮装扮倒让林夕落见到他的真颜。

一帅气男子。右脸的额头至下巴有一道很长的疤,由一缕黑发遮挡,如若没有这一道疤。他的容颜很年少,好似一十几岁的孩童般。

长了一张娃娃脸的杀手?

林夕落想起这个就忍不住笑,可薛一终归是杀手习惯,看谁都像仇人一样,见到林夕落笑,他的一张脸沉如黑墨,可即便如此也让人觉察不出他的嗜血。

杀手?根本沾不上边儿啊!

“薛一。”林夕落与其擦肩之余不免心生调侃,悄声道:“你用黑布遮住脸是不是就怕别人看到你心无惧意,反而想伸手捏一把?”

“我当杀手就是因为继母喜欢捏我的脸。”

薛一的声音很冷,“所以我剁了她的手。割破她的喉咙,在她的脸上划了二百八十八刀。”

林夕落听完反而哈哈大笑,“这般吓唬我也无用了,我自从跟随公爷以后,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我还怕什么?”自问之间。林夕落上了马车,薛一呆了片刻,嘀咕着:“我真的割破了她的喉咙,划了二佰八十八刀,不可怕么?”

寻求不到答案,薛一也不再径自纠结,如今他的角色乃是小厮兼车夫,驾马车带着林夕落往侯府而回。

宣阳侯今日并没有跟随前去送魏青岩出征,而是听魏青山去过之后来回禀此事,可说及林夕落带着孩子在城楼与魏青岩相见,而肃文帝没有大怒之时,宣阳侯的脸上肌肉抽搐,而魏青山则在纳闷的道:“…五弟也实在太鲁莽了,又不是初次出征,居然还这般儿女情长的,而皇上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还与群臣夸赞五弟重情义,父亲,您不知道当时有多少大臣快惊掉了下巴!”

宣阳侯冷哼一声,魏青山则继续道:

“父亲,上一次您说五弟会独揽大权,我回去想了许久,他把军权拿过去不也是咱魏家人么?三哥承继世子位,五弟手握重权,我知道您是体恤我,怕我被孤立起来心中抑郁,虽说不能征战沙场我的确心中苦,可想明白您的心意,儿子知足了!”

“放你娘的狗屁!滚!”宣阳侯嚎啕斥骂,魏青山则吓了一跳,眼睛惊愕的看着宣阳侯!

难不成他是会错了意?他那一晚独自喝醉之后,不免想明白这个道理,也体会到父亲与弟弟对他的好,可今儿刚想表露一番,让侯爷心里舒畅些许,上演一出父子亲情大戏,可孰料是他自己搞错了?

魏青山很受伤,灰溜溜的阔步离去,而宣阳侯也很心伤,他恨不得仰头狂啸,他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尽管魏青岩是肃文帝的血脉,本寻思肃文帝压根儿忘记此事,就将此小子当自己儿子养活,给一口饭吃罢了,可孰料自己诞下四子却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他!

这是谁的错?

这股滋味儿实在难以对外倾诉,憋闷的让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林夕落回到“郁林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仍然有几分伤感。

想着魏青岩临走时的背影,她忍不住眼圈又有几分红,可哭有用吗?没用!林夕落抹了一把眼睛,冬荷则立即打来了净水,曹嬷嬷从西厢过来回禀这几日的琐事:“…您不在这几天三夫人与四夫人都来过,只是问一问小主子,没有别的事。”

“那就好,咱们公爷特意派了个小厮护卫小肉滚儿,回头您也见一见,有什么事尽可吩咐他去做。”林夕落说着,则让冬荷去叫薛一。

薛一从外进门给曹嬷嬷行了礼,曹嬷嬷左右打量半晌,只嘱咐几句便罢,林夕落让冬荷过去帮着薛一准备些杂物,而曹嬷嬷则纳罕的道:“夫人,这是公爷派来的人?”

林夕落点了头,“是啊,他是军户家中之人,会点儿拳脚功夫。”

“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曹嬷嬷嘀咕着,林夕落豁然吓了一跳,“哪里奇怪?”

“说不清楚,就是看着很奇怪,不过既然是公爷吩咐的,留下便罢,不过夫人可要多多注意,公爷虽然照料着军户的遗孤,可不能太过宠溺他们了,何况对公爷忠心与对您忠心可是两码事,能不能照料好小公爷,您可要好好的看一看才行。”

曹嬷嬷在此唠叨半晌,林夕落耳中听着,心中腹诽,薛一一个杀手出身的人装小厮?怎么可能不奇怪?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见曹嬷嬷说个没完只得道:“曹嬷嬷您放心,那是我的儿子,我怎能不盯着?不过您也知道我这里人多事杂的,何况公爷离开我更要忙,这等重任就交给您了。”

“老奴定不负夫人期望,一定盯好!”曹嬷嬷就等着林夕落这一句话,说完就抱着小肉滚儿回了侧间去睡了。

林夕落叹口气无奈的笑,秋翠也不知这薛一为何人,在一旁问道:“夫人,这人是有点儿奇怪,从来了就与冬荷说话,奴婢上前他都不搭理!”

“行啊,爷吩咐来的人定是有用处的,好歹有个人能与他说上话,就由冬荷管着吧。”林夕落随口敷衍也没有多想,秋翠尽管心中纳闷,可她心思没那么细,更没有往细处想,索性不了了之,反正在这些丫鬟之中,冬荷的人缘也比她要好的多。

谁让她们是军户中出来的丫鬟,没冬荷那么规矩懂事的?

此时薛一正在看冬荷为他准备着日常所需之物,忽然道:“你怎么不看我一眼?”

“恩?”冬荷一怔,看他?冬荷下意识的抬头,这不就是一张娃娃脸。

薛一的眼神变了神色,没有了装出来的漫不经心,而是一副格外镇定的冷漠…

冬荷细细的看到他那一双眼睛时愣了一下,随即大惊的险些喊出声!

薛一满足的牵动嘴角,抱着物件往厢房而去。

冬荷面红耳赤,靠在墙上用手不停的拍着胸口缓了好半晌,心砰砰的跳的厉害,他…他的那双眼睛,就是…就是夜晚曾出现过的人。

怎么会是他?

第四百零二章 爆料

宣阳侯府一切平静,但皇宫中已有不宁。

齐献王自送魏青岩出征后便匆忙赶入宫中与德贵妃相谈所见异常,德贵妃也是惊愕不已,可二人最终仍坚持了上一次商谈的结果,继续支持魏青岩。

起码站在齐献王如今的位子上,多一盟友与多一敌人相差太大,而德贵妃坚决要求林绮兰这一胎必须生个男丁出来,办法让齐献王自己去想!

齐献王挠着头离开皇宫,而周青扬听完今日肃文帝亲自送魏青岩出征时发生的事雷霆大怒!

吴棣如今杳无音讯,魏青岩出征,可为何肃文帝对他如此博爱?魏青岩无论怎样张扬跋扈他都笑着接纳,纵使魏青岩是一文武全才之将,可堂堂的大周国除了魏青岩之外没有别人了吗?

周青扬愤恨不已,惊愕大怒,而此时太子妃黄偆艳哭着便来求见,乃是为了皇后召宫中妃嫔前去陪伴学绣,居然叫去了林芳懿,把她这位太子妃给扔下了。

黄偆艳心中委屈,想来寻周青扬诉苦,可却不知这位太子爷还不知道寻谁诉苦,这两人相见没有同病相怜反而黄偆艳成了周青扬的出气筒。

“…哭哭哭,你哭什么哭?本宫早晚让你给哭死!”

周青扬嚎啕大嚷,黄偆艳怔愣片刻,眼泪更凶了,“她不过是等级最底的嫔罢了,太子殿下不觉得宠她太过?将四子给她养便罢了,她历次出宫为太子殿下办事,如今在宫中耀武扬威…”

“她是在帮本宫做事!”周青扬恨不得一巴掌将黄偆艳抽出去,黄偆艳也不知哪儿来了脾气,硬气道:“她帮太子殿下去宣阳侯府探消息,这妾身自当知道,可您也不能太宠她,宫中有等级之分,你看看她现在的模样…”

黄偆艳说到此处忽然停了!

不对啊。林芳懿去宣阳侯府这她是知道的,每次都有太子亲自签的令,林芳懿都来寻她禀告之后才会出宫,可去宣阳侯府是单纯探消息吗?

林芳懿可是林夕落的姐姐。而林夕落孩子脖颈上的黑痣与太子的一模一样!

黄偆艳惊了!

她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上一次与皇后回禀过此事后,皇后只字不提,好似压根儿不知道一般,那不就是在纵容着太子?

合着林夕落这个死女人,她是帮太子生了野儿子,有私情!

黄偆艳独自在这里乱猜却险些气吐了血,指着周青扬便道:“…妾身哪里是小肚鸡肠之人?太子殿下居然连妾身都不信任。让那个女人去帮您圆场平事,殿下做出这等事来都不肯告诉妾身,妾身才是您的正室!”

“圆场?平事?这什么跟什么?”周青扬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本宫今日有要事…”

“什么要事!您是太子殿下,是皇储之身,居然…居然跟大臣的女人有染,您是否要顾忌下名声!”黄偆艳这话一出。周青扬猛一巴掌抽了过去,“放屁!你再满嘴胡沁,本宫杀了你!”

“妾身怎能是满嘴胡沁。林夕落的儿子脖颈上的黑痣与您的位置一样,殿下还想狡辩吗?”黄偆艳嚷出此话,周青扬后一巴掌还未等落到她的脸上便呆滞下来,瞪圆眼睛大惊道:“你…你说什么?”

黄偆艳一把扯下太子的衣领,指着锁骨之处的黑痣道:“一模一样!”

周青扬呆若木鸡,一屁股坐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