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电梯停住不再乱响,四周一片黑暗。

我拍了两下旁边的墙壁,在确定电梯是真的停下来后小心地站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旁边的付楚凡也站了起来。

我被刚才的惊魂一刻吓得心跳加速,并且对黑暗的幽闭环境实在没有好感,立刻烦躁地伸手拍着门,可连拍几下外面都没反应。

“别拍了,这大楼里人来人往的多,应该一会儿就会有人发现电梯坏了。”付楚凡在背后出声,声音异常地平稳,根本听不出是一个刚才经历了电梯故障惊吓的人,不得不便服他的定力。

“真倒霉,早知道我也不看这电影了!”我气呼呼地在门上一踢。

“被约你的人放鸽子了?”付楚凡轻笑着发问。

“今天真是我的黑道吉日,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被他一问,我再想到今天所遇到的事立刻一阵牢骚。”

“呵呵…”黑暗中,我听到付楚凡清亮的笑声,异常好听。

“好笑吗?就算看不见,你听也听得出我是在发牢骚吧。”我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不是笑话,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可爱?头一次听说,发牢骚还可爱的。”

“你发牢骚的声音,让我觉得很有烟火气,很平常的那种烟火气。”

“哦…你就是拐着弯说我俗气是吧,看你私私文文的,骂起人来还拐着弯。”

“没有贬义,是真的觉得很好,这种烟火气很好。”

当时我并不明白付楚凡为什么是这样说,直到数年后,我住在他那间只有黑白两色的高层公寓知道他的一些故事时,我突然明白了他所指的烟火气好在哪里,是真的很好。

不出付楚凡所料,五分钟不到,电梯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大楼工作人员的声音,询问里面有没有人,付楚凡简单而沉着地告诉了对方电梯里的情况,又等了几分钟后电梯被拉开一条缝,我的眼睛因突然受光迅速感觉到刺痛,可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挡,一只温热的手已经轻覆在了我眼前,耳边传来提醒,说:“别睁眼!”

我闭上眼睛,付楚凡将手移开,几秒后才又慢慢睁开,门已经被工作人员人上方拉开了一人宽的大口子,我才发现我们正在某一楼层的下面一两米处。

“电梯还不稳定,快爬上来。”上面穿着一身蓝色电工服的男人用带着山东腔的话招呼我们。

我也想爬上去,可左右地看了看,实在找不到可以垫脚的东西,不禁犯了难。

“我抱你,你爬上去。”付楚凡看出了我的难处。

我心里是有些别扭的,可我别无他法,只得让付楚凡抱着我的腰将我朝上托起,然后再借助上面工作人员的手爬上去。刚爬上地面,我赶紧回头伏在电梯边沿朝下去看付楚凡。

付楚凡先是脱掉了身上的黑色西装朝我丢上来,在原地上一跳,借着弹跳的力量一把扣住上面的边沿,我和工作人员赶紧伸手去握住他另一只手然后拼着吃奶的力气将他朝上拉。

把付楚凡从下面拉上来时,我整个人也毫无形象地重重软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也不管旁边有路过的人看我。

“你们俩要不要上医院?”工作人员似是被我这模样吓到,担心地询问。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并没有明显的疼痛,就一边支着胳膊从地上爬直来,一边冲工作人员摇手。可能是因为起的太猛,我整个人在站起的一刹那猛然摇晃着就要朝旁边倒过去,还好付楚凡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才没撞到旁边的墙。

“谢谢。”我挤着笑道谢,可目光刚一落到他抓着我的胳膊时立马睁大了。血,有好多血!

我米白色衬衫上印着大团的血印子,可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所以我迅速明白过来,是付楚凡流的血。

“你的手流血了。”我伸手将他握着我胳膊的手拿下来查看,果然在他的虎口斜向手背的地方正有一个鱼嘴似的口子正在淌着血。

“没事,待会包扎下就好了。”付楚凡简单地笑了笑,将手缩了回去。

我朝左右看了看,顺手拉过旁边还在查看电梯的工作人员问:“这附近哪有药店?”

“药店没有,不过大楼里倒是有个医务室。”工作人员顺手指了向左的楼道告诉我医务室的方向。

我弄清地点后也没多问付楚凡,拖着他就朝左边的楼道去,找到医务室后又风风火火地冲进去找医生。

在医务室值班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可能是因为平时没什么人来的缘故,他正坐在里间专心地看着报纸,旁边放着一只还腾着茶香烟气的大保温杯。

我一脸像是出了人命的模样冲进里屋立刻把他吓了一跳,我指着外面张了半天嘴,可就是因为气没喘均,半天都张着嘴说不出话,连那老医生都被我吓着,以为我是来的病人,赶紧放下报纸上前扶着我好一阵查看。

“不是我,不是我,外面有人受伤了。”我喘了半天终于顺了气,连忙解释。

老医生先放开我,然后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转身去了外间。

等我顺好气从里面走出去时,老医生已经熟练地正在给付楚凡洗伤口,看我出来就叹了口气,说:“小伙子呀,你女朋友还真是关心你,就是割了道口子就把她喘得快要闭气,你真要出了点事,那她还不马上就不活了?”

我一听,立马知道是他误会了,见付楚凡扭头来看我,我脸色唰唰地红了半边。

“她是毛躁了点,老先生你别介意。”付楚凡似是极为平常地笑着回话。

“年轻人吗,毛躁都是有的,就是觉得呀,你们这些年轻人是赶上了好时代,自由恋爱什么的,论在我们那时候,连碰个正面都不敢…”

我再没那么厚的脸皮继续在这里听老医生瞎点鸳鸯,但也懒得出口解释,并非我想要和付楚凡生出暧昧,而是我估摸着这医生就就是个话篓子,我要是解释一句,他肯定又要引出不知道多少句,所以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随便他自己怎么在心里感叹,我不接话,就让他自燃自灭。

我若无其事地在医务室里看了看后转到外面去站着,等了四五分钟后付楚凡就走了出来,手上绕了白色的纱布。

“现在几点了?”付楚凡问我。

我朝挂在室里的钟上看了看,告诉他时间,他先是皱了下眉,然后又恢复原本的淡然模样,一边拍着手上衣服沾的灰尘一边说:“已经不早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从衣服里掏出电影票看了看时间,电影已经开展了快半个小时了,不禁埋怨说:“这个电影是首场放映,这样走掉实在太可惜了。”

付楚凡先是微一愣,然后迅速明白我的意思,露出好看的牙齿轻笑着说:“听你这意思是想要去看剩下的半场电影?”

“唉,你有事没?要是没事就一起吧,反正两张票,今天我们差点吓死在这大楼里,更不能便宜了这里的影院。”

付楚笑着点头,说:“难得有人愿意请我看电影,我求之不得,多谢了!”

“太客气了,刚才在电梯里还要多谢你呢,我请你看个电影是应该的。”我乐滋滋地一笑,转身就很有兴致地朝六楼电影剧场去。

等我和付楚凡找到相应的剧场,再找到自己的位置时电影已经快到一半了,男主正面对着心爱的女子和江山忠义两面为难。

后来的戏无非就是男主为了忠义二字不得不弃了女主而去领战沙场,然后一去几十年不归,直到天下平定后男主已然白发苍苍,一系列纠葛之后男主再次回到当初与女主相遇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女主,只看到女主当年种的树已然长成参天大树,然后男主抬头望着树,在秋风中白发飞舞,定格在最后的结局画面。

最后,画面消失,伴着一首略有愁怨的歌曲中开始出字幕,坐在下面的观众开始窸窸窣窣地起身离开,也有人在相互讨论着这电影内容或是拍摄效果什么的。

我对这种故事说不上好感,但也说不上厌恶,听到旁边人的各色分析讨论,我随着人流朝外走,暗自耸了耸肩。

走出大楼已经将近十点半,学校的大门十一点半是准时要关的,所以我没有太多时间再在外面待,只简单地再次向付楚凡道了谢,然后就要自己打车回去。

付楚凡让我等一下,然后转身小跑着去了对面某栋大楼,不一会儿便有一辆黑色奔驰滑行着停到了我面前,车窗摇下正在付楚凡。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正好我也要回去,到X大顺路,就送你一程吧。”付楚凡边说着边将副驾边上的门推开。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多有原则多矫情的人,打车回去还要花钱,正好有人送便没有多推辞。

一路而去,车子在灯火闪烁的广州夜市中穿行,有种别样的享受,我和付楚凡闲散地聊了一下学校的事,然后都没再说话,付楚凡顺手打开车里的音响,就响起了一首《雨的印迹》。

我听着觉得太过悲伤,就顺手在里面找起了别的歌,可找来找去也没有中意的,最后还是付楚凡轻笑着从中间抽了一只,说:“就这个吧,可能你会喜欢。”

打开他所抽的曲子,立马听到了好听的旋律,轻快而浪漫,似乎曾经听到过,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半个小时后到达X大校门外的,我怕校工会早关门,也不敢多和付楚凡多说,只匆匆道了谢,就一路小跑着回了学校。

第十章

这个周末天气不错,睡了个懒觉后起床电话想约陆西凉一起出去走走,可他的电话却不通,发短信也一直没有回复,我感觉有点奇怪,想了想后决定去找陆西凉。

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匆匆跑进来的刘澜澜,随后跟进来的还有苏小媚和古华芳,看她两都一脸气愤的样子,我知道是出事了。回头才发现刘澜澜她正哭得抽抽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滚落。

“怎么回事?”我问古华芳。

“还不就是那个王八蛋,他来找老二,要她去那个女生面前解释说他们没关系。”苏小媚没等古华芳说话已经接了话。

“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个男人吗,有至于你这样哭的要死要活吗。他哪点好了,整个一王八蛋!”古华芳忍不住对刘澜澜训了起来。

我知道古华芳的性子急的很,怕她会越说刘澜澜越伤心,就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她消消气,然后冲刘澜澜说:“老二,那姓萧的真不值得你这样,我和苏小媚去他们学校找过他,他真有女朋友…”

“行了!你们一个个知道什么,就知道说风凉话,你们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还像笨蛋一样在他面前丢人。你们就是想看我出丑,看我在你们面前哭是吧。”刘澜澜突然打断我的话,冲着我们三个吼了起来。

“你讲不讲理,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倒还反咬我们一口。”听到她这么说,古华芳忍不下去了。

“谁要你们好心,谁稀罕,你们算老几。”

“我是老大。”古华芳果断地回吼。

有一瞬间的冷场,然后我和苏小媚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刘澜澜也满脸泪水地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我们要对付外敌,不能起内讧,这事要从长计议,老二真要是那么喜欢姓萧的,我们就帮她帮人抢回来。不过你倒是要好好想想,这样一个人还值不值得你去抢。”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小媚一语抓住了重点。

我们都觉得很有道理,点头说是。这个事情就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我才想起自己是要去找陆西凉,赶紧奔着英文系去了。

到了英文系,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所有人从教室出来却始终不见陆西凉,我顺手抓住一个女生问她有没有见过陆西凉。那女生先是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极不情愿地说了句,“今天他没来上课。”

没来上课?陆西凉向来是个守时的好性子,从来不旷课,连我有时撒娇让他带我旷课他都会将我教训回去,这回怎么会无故缺课?

我正满腹的疑惑手机突然响了,我迅速按下接听键急说:“陆西凉你跑哪去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旷课,你胆子越来越大…”

我一口气说下来,手机那头始终都没有一点声响,我才慢慢感觉到事情不对,停了一阵后试探性地喂了一声,然后那边依旧没有出声,却是传来两声极清亮的笑声。

我脑子瞬间一炸,这下糗大了,是付楚凡!那晚分手的时候他要了我的电话,我却没想到今天他真会打来。

“怎…怎么是你。”我结巴着问。

“谢谢你请我看电影,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请你。”

“哦,不用了不用了,那票本来就是多的,请你是顺便。”我丝毫没抓住他邀请的重点。

手机那头有一阵沉默,然后复又是带着温柔声线的清亮声音,说:“那好吧,我不强人所难。”

听他没强求,我表示性地笑了一声,然后那边又接说:“刚才听你的话,你好像急着在找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算是出事,就是我男朋友有一天没联系我了,也没来上课,我在找他。”“呵呵…才一天不见你就这么着急,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算是默认,随后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几秒沉默,正巧那头似有开门的声音传来,付楚凡轻咳了声说:“我这里有点事要办,就不和你多说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号码联系我。”

“嗯,拜拜。”我没多想就应下来,然后挂断电话。

我心神不定了一天后晚上终于接到陆西凉打来的电话,接起电话后陆西凉一直没有说话,等我抱怨了五六分钟后他才沉沉地开口,说:“晚歌,你现在哪?我想见你。”

“我在学校的小树林旁边。”

“你哪也别去,在那里等我。”陆西凉匆匆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电话。

不到两分钟陆西凉出现在了路口,他原本就是急着走过来的,看到我站在这里后换成了跑,直奔过来伸手将我揽进怀里,然后死死拥紧。

我被他拥的太实,以至于几乎回不过气来,本能地推着他后退,说:“你怎么了?”

“晚歌,晚歌…”陆西凉被我强推开,脸上显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恐慌。

“出什么事了?”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爸爸…我爸爸他出事了。”陆西凉沉吟了一阵才说出来。

我先是一吃惊,然后又赶紧问:“怎么回事?”

“他在英国出了车祸,那边的医院打电话过来说估计活不过这个周末了,让家里人去办理手续。”陆西凉满脸的伤痛。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能说什么,紧紧握着陆西凉的手,半天才伸出另只手将陆西凉紧紧抱住,贴着他的脸说:“你别怕,我会陪着你。”

“晚歌,两岁时爸你和我妈离了婚,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相处,我一直觉得有他无他没关系,可真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会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

“我要去英国,不管他从前怎么样,可他毕竟是我爸,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嗯,我懂的。”

就在当天晚上十一点,陆西凉登上了去英国的飞机,我本来要去送他的,可他坚持说太晚让我一个人出门不放心,只让我送到校门口看着他打车离开。

陆西凉去了英国,我的生活像是一下子简单了很多,除了上课多半待在宿舍,就这样过了一周,老三她们终于看不过去了。

“我说,陆西凉是去英国一阵,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这么觉得了无生趣了?赶紧起来,今天有人请客,去Y大酒店。”

“谁请?怎么你们都去?这不是坑人家么。”

“你倒真会瞎操心,叫你去就赶紧地,麻利地跟上我们大队伍,再多问待会我们就把你连被子一起拖出门。”正在换着裙子的叶然然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脸上带着好看的笑。

“好好好,我去。”反正也是睡不了了,而且看模样这算是宿舍集体出去,我自然不能缺席。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选了喜欢的衣服,我没什么特别名牌的,就又翻出了当初在暑假时为了和陆西凉约会时买的衣服,好在广州天气偏暖这裙子现在穿也不冷。

换好衣服后,苏小媚又朝我们扫了一圈,却摇了头说:“你们这一个个的,是不是女的?都不带化妆的么?”

“我们又不是你,化什么妆。”乔小青说。

“你不化还有理了,要知道化妆是女人应该有的本能生理天性,就跟你吃饭一样,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健全。”

“我不会。”刚换好鞋子的古华芳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我也不会。”乔小青也接话,然后我也点头表示同她们一样。

“得得得,今天我就当回绿化大师,给你们改头换面。”最后苏小媚一脸嫌弃地鄙视了我们几个,拉着我们在椅子上坐下,从包里翻腾出化妆包给你们在脸上倒腾。

大概半个小时后,苏小媚已经完成了对我们几个人的化妆改造,再冲着镜子照了照,差点没认出自己来,真是三分长相七分化妆呀,真没想到我竟然是个潜伏了十几年的美女。

一行六人分外招摇地出了学校,期间引来不少人侧眼,苏小媚对这种效果分外满意,抬着下巴冲我们说:“瞧瞧瞧瞧,本小姐一出手,你们都重生了。”

我们六人分打了两个的士,今天的的士司机也格外热情,笑逐颜开地问我们去哪,到了酒店时还为我们少了一块钱的零头,这让我更加佩服美色的力量,真是食色,性也!

进了酒店大厅,远远就看到大厅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子,二十四五的模样,身材和气质都很好,她冲叶然然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叶然然立刻笑着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表姐,可见着你了。”。

“还好意思说,我回来三天了,今天你才来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表姐了呢。”

“我这不是在学校要上课吗,这个也要怪我呀。”叶然然极少地撒起了娇。

“好好好,不能怪。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那女子将目光投向我们。

“哦,这些都是我们宿舍的。”叶然然一一介绍了我们的名字,然后才向我们介绍这个美女叫冯雅,是叶然然大姨的女儿,十五岁去了英国生活一直到三天前才回国。

冯雅带着我们一群人进电梯直上十二楼,然后进了一个套房,桌上已经摆置好了一应的餐具,同时桌边还坐着三个男人,一个头发花白,一个儒雅中年,而最让我惊诧的莫过于那个青年。

付楚凡今天一身灰色西装,衣着整齐不苟,见到我们一群人进门,先是绅士地微笑着站了起来。看到我,他也露出了片刻惊异,随后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我也不动声色地冲他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爸,然然来了。”冯雅先是笑着向那个老者走了过去,手去下意识地朝中年男人伸了过去,那中年男人起身顺手将她牵住,看来是一对默契的情侣。

“然然来了,来来来,快让我看看,这些年不见了,竟长成了大姑娘。”冯老先生起身就朝我们走过来,看着我们六个却愣住了。

原来,冯老先生他是分不清哪个是叶然然了,看了几眼后冯老先生上来拉起乔小青的手腕说:“然然,你和你妈妈长的可真像。”

乔小青瞬间呆了,旁边的叶然然也赶紧出来,走到冯老先生面前,说:“姨父,我是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