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羽好笑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醋都爱吃啊!

“把脸凑过来,我告诉你!”白夕羽冲他勾勾手。

端木惊鸿拿余光瞄她的手,欲拒还迎:“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让我凑过来就凑过来?”嘴里很倔强,身体却很诚实,自动地往她方向靠去。

白夕羽忽然凑上前,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了一吻,略带羞涩地看着他。

端木惊鸿浑身明显一僵,完全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整个人呆了片刻,随后激动兴奋得不能自已,但又强忍激动:“刚刚太快了,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再来一遍!”冷着脸,嘴角却是难掩的窃喜,把脸又主动凑近她。

白夕羽抿了抿唇,无奈地看着他无赖地靠近,只好倾身再次将嘴唇凑了上去,还没等她亲到对方的脸颊,端木惊鸿忽然把脸一侧,薄唇精准地噙住她的红唇,深深地覆了上去……

白夕羽瞬间脑海一片空白,浑身僵住了,只有唇齿间传来的细腻而热烈的吻,在一层层地瓦解她所有的思绪和知觉,渐渐的,她连知觉也没有了,就这么被动地承受着,任由他带领着不断沉浮、沦陷,无法自拔……

直到快要无法呼吸,端木惊鸿才松开了她,白夕羽瘫软在他怀中,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的手带着火热的温度,在她的身上燃起一把把的火,白夕羽猛然抓住他继续胡作非为的手,低哑的声音道:“惊鸿,我真的很怕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不得不离开,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端木惊鸿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白夕羽轻轻摇头:“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你有你的宿命,有你的责任,而我,也有我的宿命……”

端木惊鸿用力抱紧她,热烈地一下下轻吻她的额头:“阿羽,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所有的一切!”

白夕羽:“可是,可是我怕我会伤害到你。”

端木惊鸿:“阿羽,难道你还不明白?失去你,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白夕羽抬眼,深深望进端木惊鸿炙热的眼眸,内心感动:“惊鸿……”

端木惊鸿:“阿羽,我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完美,但为了你,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完美。相信我,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好吗?我会尽我一切所能,为你撑起一片蓝天,任你自由翱翔。”

白夕羽哽咽,感动莫名。

端木惊鸿:“你说话啊,到底好不好?”眼神忐忑,忽然捂住她的嘴,霸道的口吻道:“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总之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认定你了,你想甩掉我,门儿都没有!”

白夕羽破涕为笑,轻捶他的胸口:“哪有你这么无赖的?”

端木惊鸿故作无奈地叹气:“没办法,碰上你这样的,不无赖就没活路了。”

白夕羽:“幼稚!”

端木惊鸿:“幼稚也是被你逼的!再说了,为了心爱的人,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人说我幼稚无赖?说起来,我还是大赚特赚了……”说着,他得意地挑眉,一副得了便宜还乖的模样。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金屋藏娇

虽是玩笑的言语,却如玉珠滚落心间,白夕羽抬头凝视,眸中流露夺人的光彩,恰如绽放在早春轻寒之中的玉兰:“惊鸿,你说的对,比起那些未知的危险和困难,失去你,才是我最无法承受的事!”

端木惊鸿深眸灼灼:“阿羽……”

白夕羽轻点他的薄唇,阻止他说话,继续说道:“以前,我一直瞻前顾后,怕这怕那,不敢靠近你。可是当我看到大哥的剑刺向你心口的时候,我忽然之间明白了,原来所有一切的担忧和顾虑,都抵不上失去你的那种近乎要窒息的恐惧来得可怕……”

顿了顿,白夕羽的眼神深邃了下去,有什么力量蓄势待发,当她再次抬起眼,眼底迸射出一抹夺人心魄的华彩,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所以,我不会再逃避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天底下,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分开我们!”

端木惊鸿深眸仿佛被点燃,一言不发地,却无比坚定地低头吻住了她,以吻封缄。

所有热烈的情感和思绪,全部淹没在这浓得化不开的吻里,这一刻,仿佛他触摸到的不止是她的唇、她的身体,更是她双手碰上的火热的灵魂……

“阿羽,阿羽,我若负你,当诛吾心……”

……

门外,秦冰大师贴着门,由衷感叹:“年轻真好!”

白慕非斜眼一瞟,立刻将他拽着远离屋内具有穿透力的**:“秦冰大师,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其他事,您可以先回去了。”

秦冰大师:“年轻人,你这是卸磨杀驴,不厚道吧?”

白慕非忙连连作揖:“秦冰大师慷慨赠丹,他日我白家必定重谢!”

秦冰大师得意捋捋胡子:“重谢倒不必了,等小师父身体恢复了,传授我一些秘录足矣。先行告辞!”

白慕非不知其中原委,好奇地挑了挑眉:“七妹什么时候成秦冰大师的师父了?怪哉怪哉!”

沉吟间,彭达海急匆匆而来:“白三少,太子殿下呢?”

白慕非:“发生什么事了?”

彭达海:“靖亲王和皇后娘娘来了……”

白慕非一惊:“你说什么?靖亲王和皇后娘娘?他们怎么来了?”

彭达海:“不止如此,靖亲王还带了许多侍卫,说是来接他的王妃回府……我就纳闷了,靖亲王要找他的王妃,不去自家府里找,来东宫做什么?难道咱们东宫真藏了他的王妃不成?”

忽然,寝宫的门打开,端木惊鸿推门而出,面色冷冽:“该来的,还是来了。”

彭达海连忙躬身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此刻就在门外……”

端木惊鸿:“四弟这次学聪明了,连母后都搬出来了,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他也太不自量力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免费给他上一课,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白慕非,看到端木惊鸿如此自信笃定的神情,立刻松了口气,他相信太子殿下的能力,甚至胜过自己。

端木惊鸿向前迈开几步后,突然停下,转首向归海流枫:“大木头,这里就交给你了!待会儿无论是谁想要进这道门,你都不要让他进去……”

归海流枫始终背对着他,不见任何反应,但端木惊鸿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他于是又补充了句:“包括我在内。”

很奇怪,明明是对手,是情敌,然而此刻,却偏偏也是他,最能让他完全地信任。

直到端木惊鸿走远,消失在走廊尽头,归海流枫才悠悠转过身来,目光停在虚空的某一点,眼神愈发深邃迷离。

东宫门外,停了一辆紫金打造的凤銮,八名宫女十六名侍卫前后左右随侍在侧,凤鸾之侧,一人高骑马背,威风凛凛,正是靖亲王端木颜。

他得意地看着从门内快步走来的端木惊鸿,唇角向上略勾,一副浑然胜券在握的表情。他没有直接喊自己的母妃李贵妃来,而是喊了与端木惊鸿最为轻厚的皇后娘娘,是因为在他得知白夕羽就在东宫之后,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导权。

他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正义的一方,这个时候,唯有出道德规矩牌,才是制胜的关键,而整个皇宫,最守规矩最讲仁义道德的人,就是皇后娘娘!

虽然皇后娘娘是太子的亲姨,平日里对太子最是**爱,但身为皇后,却必须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更何况她如此**爱太子,怎么会容许太子和一个有夫之妇苟合?

再说了,不论白夕羽如何与他貌合神离,但名义上还是他的王妃,端木惊鸿不顾伦理道德,强行将他的女人留在东宫,本身就遭人诟病,不在理上。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看着端木惊鸿越走越近,端木颜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放纵。

“儿臣拜见母后!不知母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端木惊鸿走近凤鸾,施礼道。

话落,从凤鸾里伸出一只丰润白皙的手,一寸长的护指染着牡丹红的丹寇,优雅、高贵,端木惊鸿抬手,轻轻牵住了那只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手,将凤鸾里的人迎了出来。

凤鸾的主人如同她的那只手,优雅高贵得令人不得不仰视,但又美丽清雅得不食人间烟火,她借着端木惊鸿手上的力道,款款走下凤鸾,朱唇轻启:“惊鸿,有人跟本宫说你金屋藏娇,本宫很好奇,所以特地过来瞧瞧。”

“金屋藏娇?”端木惊鸿轻笑,“是哪个无聊之人在您耳边乱吹风了,不会又是四弟吧?”

端木颜被点名,立刻义正言辞道:“二哥,你是太子,是众皇子的表率,就该敢作敢当!你把我的王妃藏在了你的东宫,这件事你做得太不厚道,传出去别人该怎么看我?还请二哥快些把我的王妃交出来,让我把她带回王府去。”

“你的王妃?”端木惊鸿故作惊讶,“四弟,你说的王妃究竟是哪一个?在狮子林的时候,我明明听到你向碧华仙子求婚,许她王妃之位,那么也就是说,你原来的王妃已经不是王妃了。那么我很好奇,你要找的王妃到底是哪一个?”

“我……”端木颜一下子噎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双方对峙

端木惊鸿打蛇随棍上,继续嘲讽:“连自己的王妃究竟是谁都搞不清,还敢跑来我的府邸找人,四弟,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端木颜自认为定力十足,但每每遇上端木惊鸿,他的冷静和理智都会受到挑衅,他脸上一阵**之后,很快镇定下来:“二哥,你别试图转移话题,我的王妃只有一个,也是父皇钦点的,她就是神武侯府的七小姐,白夕羽!有人亲眼看见,你抱着她进了你的寝宫!我倒想问问,二哥你抱着我的王妃进了自己的寝宫,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旁倾听的皇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开口:“你说有人亲眼看见惊鸿抱着王妃进了他的寝宫,这人是谁?此人所说的话,关系到太子和王妃的声誉,可不能随便乱来。”

端木惊鸿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略紧,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忽略了呢,在他见到端木欢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这小丫头的嘴最不牢靠,只可惜他当时一心想着把解药拿给阿羽,把她给忽略了。

端木颜得意地噙笑:“此人母后您也认识,她就是欢儿,咱们的十三妹,她的为人,您总该信得过吧?”

皇后诧异:“欢儿?”

端木颜:“您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把欢儿传来询问。”说着挑衅地看向端木惊鸿:“欢儿平常和二哥最为亲厚,若不是二哥真的做了有违人伦的事,欢儿又怎么可能揭二哥的不是?由此可见,二哥做的这件事,连欢儿那样单纯可爱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母后,此事您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儿臣的头上不能白白戴上这顶绿帽子!”

皇后沉思着,转头看向端木惊鸿:“惊鸿,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把王妃藏了起来?”

端木惊鸿很快恢复了冷静,微笑道:“母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名声倒是没什么,若是因此毁了王妃的名声,到时候丢人的可不止四弟,还会牵连到神武侯。母后,难道您宁愿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我?”

皇后为难:“这……你的为人,母后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宫里确实有人看见你抱着一名紫衣女子离开皇后,你老实告诉母后,那位紫衣姑娘到底是谁?她真的是王妃吗?母后要听你亲口说,母后相信你不会骗我。”

面对皇后信任的眼神,端木惊鸿有些愧疚,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亲姨,是他母后唯一的亲妹妹,母后过世后,也是他这个小姨悉心照顾他,**爱他,他不愿意跟她撒谎。

“小姨,我承认,我的确从宫里抱着一位紫衣姑娘出来。”

皇后眉心一紧:“那位紫衣姑娘到底是谁?”

端木惊鸿轻轻一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那位紫衣姑娘是我心爱的女子,我认定的一生挚爱。”

不但皇后大吃一惊,端木颜也吃惊不小,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突然之间宣称有了心爱女子,而且还是一生挚爱,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皇后先是惊喜,随即担忧:“那……那位紫衣女子,可是靖亲王的王妃?”

端木惊鸿沉吟片刻,他不想跟小姨说谎,但眼下,他不得不撒这个谎。他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是王妃!”

皇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旋即露出喜色:“惊鸿,自从你行了冠礼,本宫就一直想着要给你找一位称心如意的太子妃,可你这也不要那也不喜欢,本宫都担心你会不会一直孑然一身下去,如果真是那样,本宫可怎么跟我死去的姐姐交代?现在好了,你终于有了心上人,本宫可算松了口气。对了,那位紫衣姑娘呢,可否让本宫见见?”

端木惊鸿:“今天怕是不行,她已经回去了,等日后时机成熟,我再把她介绍给小姨。”

皇后:“还要等这么久啊?你这孩子,真不懂小姨的心!罢了罢了,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些日子了。”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端木颜再也无法容忍了,插话道:“母后,您真的相信二哥的话?他说紫衣女子不是王妃就不是王妃?但欢儿亲眼所见,她就是王妃,此刻就躺在太子的寝宫!……”

他朝着皇后深深一躬:“母后,儿臣已经在东宫四周布下了人马监视,她此刻还没有离开东宫,只要我们现在立刻赶去太子的寝宫搜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请母后务必主持公道,做到不偏不倚!”

端木惊鸿冷笑:“四弟,你居然派人监视我的东宫?你这是要造反吗?”

端木颜心惊,连忙解释:“母后,您别听他胡说,儿臣是关心王妃心切,怕她受伤害,所以才不得已派人在此守着,绝无它意!”

端木惊鸿:“四弟,你和王妃貌合神离,一直相处不融洽,这事儿整个临渊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现在突然关心起她来,这话说出去,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信,你以为母后会信?”

端木颜:“我……”一时语塞。

说话间,一辆马车慢慢驶近停下,十三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端木颜见到她,顿时露出喜色。

“欢儿,你来的正好,你快点帮四哥作证,王妃是不是在二哥的寝宫里?”

十三公主走近,心虚地对上端木惊鸿略带警告的眼神,她眼神闪躲着,咬了咬唇:“二哥,对不起!我不能对母后撒谎,更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被白夕羽那贱人连累。”

端木惊鸿冷声:“欢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十三公主深吸一口气,抬脸,理直气壮:“二哥,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白夕羽是四哥的王妃,本来就是只破鞋,更何况她还是个众所周知的草包,你和她在一起,只会被她连累。到时候,大家在你背后指指点点,不但会影响你的声誉,恐怕还会动摇你的太子之位。所以,为了你好,我只能出你一次!”

端木惊鸿眸光骤冷,听到有人诋毁阿羽,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可偏偏这人是他的亲妹妹,他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满腹的烦乱。

端木颜趁胜追击:“母后,您听到了吧?欢儿是不会撒谎的,您应该相信她的话。没错,我和王妃的关系的确不融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她做错事。我要当面问问她,究竟是二哥强行将她掳来东宫,还是他们之间早就有了苟且的勾当……”

皇后:“住嘴!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准再多说一句!”转头看向端木惊鸿,神色凛然:“惊鸿,如果事情真如欢儿所言,你和自己弟弟的王妃纠缠不清,本宫是绝对不会容许的,但如果事情不属实,本宫也希望你能给大家一个解释,以证清白。”

端木惊鸿:“母后……”

皇后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在前面带路,本宫要亲自去查证一下,到底你们说的话,谁真谁假!”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立字为据

没多久,威皇叔在李贵妃的陪伴下,如期而至,跟随他们一道前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男子。

李贵妃迎上前,对着皇后款款作了一揖:“姐姐,妹妹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贸然去请了威皇兄,姐姐不会怪责于我吧?”

此时,皇后的目光完全粘在了陌生男子身上,很震惊般,仿佛整个人都失了魂,直到李贵妃再次询问,她才回过神来,心神不宁。

李贵妃诧异地在皇后和陌生男子之间来回打量:“姐姐,你们认识?”

皇后果断摇头:“不认识!”

陌生男子闻言,眼里黯淡了几分。

这时,威皇叔发话:“皇后,听李贵妃说,皇兄因为太子遇险而陷入昏迷,至今尚未清醒,此事颇为蹊跷,所以我一定要过来查个清楚!”指着陌生男子:“这位是我近来结交的挚友——顾炎,他精通歧黄之术,见识广博,先前我患了头痛之症,久久无法治愈,全靠了顾炎,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尽快让皇上醒来,国不可一日无君……”

“顾炎……”皇后嘴里轻念着,神色恍惚。

而顾炎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过于清冷平静的面容上仿佛蒙了一层纱,显得神秘而令人难以琢磨。

端木惊鸿察觉到皇后的异样,忍不住探问:“母后,您没事吧?”抬头望向顾炎,莫名地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似曾相识。

端木颜等候在一侧,早按耐不住,上前,扑通一跪:“威皇叔,你要为我作主啊!”

威皇叔眉头略皱:“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端木颜不肯起身,挺直着腰杆,指着寝宫方向,义愤填膺:“皇叔,二哥他实在太过分了!他将我的王妃掳来他的寝宫,此刻就在这个房间内,却不让我们任何人入内!他这么做,分明就是仗着他太子的头衔,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皇叔,你一定要为我作主,这已经不仅仅是我一人的耻辱,更加关系到皇家的荣辱和颜面!”

威皇叔闻言,瞬间严厉起来,瞪向端木惊鸿:“太子,此事可属实?”

端木惊鸿轻笑道:“皇叔,您不觉得此事听起来很荒谬吗?单凭他一面之词,您就怀疑我,也未免太没有道理!”

端木颜抢话道:“这事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推开那道门,我说的究竟属不属实,就一目了然了!”

端木惊鸿:“四弟,你这是在故意害皇叔吧?倘若你能进那道门,方才就已经进去了,何必等到皇叔来?”

威皇叔:“怎么回事?”

端木颜指着归海流枫:“此人武功极其之高,一直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不过,皇叔您武艺高强,在咱们南楚国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一定可以将他轻易击败!”

他这两句马屁,拍到了点子上,威皇叔露出一丝笑容。

端木颜再接再厉:“小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如果还要闷不吭声,任由他人欺凌我的王妃,我这人也没法做了!”说着,他的演技大爆发,竟然抽泣着,落下几滴泪来。

威皇叔见状生怜,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安慰:“你先起来,如果你真的受了委屈,皇叔一定会为你做主!”转头看向前方如冰山一样矗立不倒的归海流枫,威皇叔眯眼道:“区区一个年轻后生,也想阻拦我?简直不自量力!”

脚下一踏,威皇叔体内的玄力慢慢运转凝聚,集中到了他的面部,国字脸上忽明忽暗。

端木颜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皇叔您神武非凡,天底下无人能与您匹敌,只要您一出手,立刻就让对方灰飞烟灭。”朝着归海流枫高喊:“小子,识相的,我劝你尽快退让一边,别等到皇叔亲自出手,你才后悔莫及!”

归海流枫至始至终把玩着手里的玉箫,不拿正眼看任何人,他的傲慢,激怒了威皇叔,身周围的玄气又暴涨了三成,随时可能爆发!

然而,归海流枫依然纹丝不动,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收敛无踪,这令威皇叔心中一惊,此人若非绝顶高手,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但显然,他相信对方是前者。

高手之间的较量,往往是在气势之间的比拼,赢了气势,就已经赢了一半!

单是如此无声的对峙,他就已经落了下风,连他自己也无法预测,若是真的与对方交了手,结果会怎样?

一时间,威皇叔有些进退两难,若是继续教训对方,输赢难测,若是就这么算了,他的脸面又没地方搁。

他不由地在心底暗骂端木颜,若不是这小子挑唆,他也不会如此冲动。

端木惊鸿双眸微眯,早把威皇叔的心理看透,他是聪明人,或许会有偶尔的冲动,但绝非鲁莽之人。他上前一步,为他解围:“皇叔息怒!此人的确胆大妄为,目中无人,但他的实力甚高,我也是拿他买办法。本来也想请皇叔出手,助我降住他,但我回头一想,皇叔是何等高贵身份之人,您是除了父皇之外,南楚国的顶梁之柱,岂能轻易和人较量?所以,皇叔,这件事还是交给小侄来处理吧。”

威皇叔闻言,顿时心情舒畅许多,慢慢收起玄气,故作高冷:“今天的事,本王只是来做个见证,到底谁是谁非,你们得给本王拿出确切证据来!”

端木颜看威皇叔一副想要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由地急了:“皇叔,事实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王妃就在这个屋子里面!”

端木惊鸿:“四弟,你就这么断定王妃在屋子里面?万一不在,你又准备如何向我交代?给堂堂一国太子,无端端被人泼脏水,冠上掳人妻子的罪名,你这样的行为,可不仅仅只是咱们之间私人的恩怨了。”

端木颜冷笑:“二哥,你不必危言耸听,我就是百分之百断定王妃就在屋子里面,如果她没在屋子里,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向你磕头道歉!”

端木惊鸿唇角微微一勾:“磕头道歉?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能了了?刚刚你可是亲口说的,要和我打赌,赌注就是我们二人头上的这顶发冠,这话可还算数?”

端木颜闻言,眼睛不由地发亮,这真是他要的结果,太子之位,他梦寐以求的位子,终于就要到手了:“当然算数!如果王妃不在里面,我就立刻摘掉头上这顶紫金冠,自愿下降一等,但如果王妃就在里面,二哥你可舍得你头上的这顶金冠?”

李贵妃和皇后闻言,双双变脸,异口同声:“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