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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法海会不会回竹林去了?”素贞也抹了抹眼睛,问秦瓜瓜。

秦瓜瓜一听更急了,顾不得拉素贞就往天上飞去,素贞忙跟了上去,秦瓜瓜一边示意她快点,一边说:“不知法海会对小青怎么样,虽然我撒了硫磺,可怕那老秃驴不信!”素贞也是感激小青,再想到她如今的境遇都是拜自家人所赐,就将脚下的云彩催了又催。

等他们赶到竹林,那里却已空无一人,秦瓜瓜在竹屋内翻来翻去,激动地对素贞说:“小青肯定是让法海抓走了!”素贞虽也着急,但还是安慰他说:“小青本来就和他是一起的,何来抓不抓走一说,再说法海还要拿她当替罪羊呢,没那么容易就杀了她。”

秦瓜瓜不太明白替罪羊的意思,跑到院中的角落看了看,又叫道:“我配的解药也不见了!”素贞问:“治皮肤病的解药?”秦瓜瓜点了点头。素贞一把抓起他跃上半空,说:“那还不赶紧去青城镇,法海肯定是急于挣点功德,上那里去了。只不知许仙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猜他一定会捣乱。”秦瓜瓜指了指下方,示意素贞青城镇到了:“许仙已经搬走了。”“啊?”素贞扭头看了秦瓜瓜一眼,刚要说话,秦瓜瓜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她忙敛住气息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透过云层,下面街道上如流的人群的尽头,有个光头穿袈裟的和尚格外醒目,素贞回头敲了秦瓜瓜一记,说:“隔得老远呢,怕什么,再说他刚才可是我们手下败将。”秦瓜瓜吐了吐舌头,催着云彩朝法海的方向飞去,来到法海的头顶,他们看见法海原来是在给群众分发解药,素贞点了点头,对秦瓜瓜说:“法海这人虽然对妖精凶狠,对人倒是没得说,不像许仙,还要收银子。”秦瓜瓜心里只有法海收他入紫钵的一幕,撇了撇嘴,没有搭腔,却悄悄摸出他的无敌长舌绳,绕到法海身后,想从高处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素贞忙拉住他,冲他摆了摆手,秦瓜瓜怕惊动了法海,压低声音说:“他刚才逃走肯定受了伤,这是好时机啊!而且他那捆妖精的绳子肯定捆在小青身上,没了那绳子,我更有胜算。”素贞很想严肃一下,可实在憋不住,捂着嘴笑着说:“想救小青就直说嘛!”秦瓜瓜“呱”地一声,红着脸说素贞不顾同类之情,素贞越发想笑,又不敢大声,憋得脸和秦瓜瓜一样红:“救人是好事,也免得你又被传染,我们还是等他救完人再去拿他。”

秦瓜瓜在云彩上左走走右走走,一根带子卷来卷去,差点缠到素贞身上,素贞想到他这带子的来历,浑身直打冷战,一等法海发完最后一份解药,就指挥着秦瓜瓜悄悄潜了下去。秦瓜瓜救人心切,还未靠近法海就把带子丢了出去,可法海仿佛背后长了眼似的,也抖出一根带子反缠了上去。

素贞忙拔出剑来相助,奇怪地问秦瓜瓜:“法海的招牌不是禅杖和钵子吗,什么时候改用带子了,难道是跟你学的?”因周围早被素贞布了结界,法海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跟他学的?你再仔细看看!”素贞正在凝神聚气开法眼,秦瓜瓜已是怪叫一声扑向了法海的那根带子,素贞一看,原来那带子就是小青!法海捉住小青的尾巴,教她张嘴去咬秦瓜瓜,小青却是不肯,就被法海捏得骨头咔咔直响。看到这情景,别说秦瓜瓜,就是素贞都看不下去,直接将剑附上法力,掷向法海。

法海自然用小青来挡剑,他却又一次低估了素贞的法力,那剑拐了个弯绕过小青,直插他的胸口,与此同时秦瓜瓜的带子也到了,往他的脖子缠去。素贞的剑还罢了,法海就算硬扛也丢不了性命,但他对秦瓜瓜脏兮兮臭烘烘的舌头带子有心理障碍,根本就不愿用手去抓,直接使小青拨开带子,硬扛了素贞一剑,丢下小青就逃。

素贞把小青捞起来丢到秦瓜瓜怀里,吩咐他带小青去医治医治,自己紧追着法海朝东北方向而去。

法海越过一片蔚蓝大海,直奔一座绿色海岛,素贞在海岛空中停了下来,没有急于下去,先观察起形势来。那岛上树木丰茂,有数座山峰,却都不高,漫山遍野都是古樟,山坳间野花灿烂,一派鸟语花香。素贞不禁赞道:“真是个好地方,比青城山那见不到头的绿色更有看头。”

素贞敛了妖气,将长剑变作一只银簪插到发间,落到一株大树上朝四周再仔细瞧了瞧,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她凝神定气,想找出法海的踪迹,没想到这岛上灵气颇为充足,且那习习的凉风似有特殊的功效,竟将法海的气息吹得无影无踪。素贞这才想起,自己对这海岛一无所知,这样贸然追去,实在是太危险,她正苦恼之时,抬头看见树梢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就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整日想着如何使用法力,怎么就把原生态给忘了?”说完身形一矮,化作一条白色大蟒,想了一想,又把身子缩小再缩小,直到变作一条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寸许小蛇,再把三角形的蛇头变变圆,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像一条毒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林子也不小,总不会有人无聊到来找一条普通小蛇的麻烦吧。”

素贞游到草丛中,随便选了个方向,顺着小路朝前游去,一路上空气都带着香甜的味道,素贞虽然恨法海,也实心实意赞道:“真是个好地方,我说法海怎么就只有那处破烂房产呢,原来祖业在这里!”

身下的草渐渐茂密起来,还带上了水汽,弄得素贞浑身湿漉漉的,素贞加大扭动的幅度以此来甩掉水珠,扭着扭着,一头栽进了一口大塘中,灌了满满一肚子的水。可怜的素贞,枉有一身的法力却是不会游水,她想捏个法诀跃起,又怕弄出大动静来,因为她感觉这附近有了浓烈的灵气,必是有法力不俗的人在周围,她要是使了法术,肯定会造成灵气外泄,让别人发现她。

“敌在明我在暗,小心为上策,我爬,我爬,我爬爬爬…”素贞灌一口水念叨一声,灌一口水念叨一声,还真让她以蛇形狗刨式扒上了一片圆圆的荷叶,她稍一使劲,窜了上去,趴在荷叶中央使劲折了折肚子,吐出一股池水来。素贞吐完水,刚刚喘了口气,就听见池边传来一阵女子的欢声笑语,其中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观音大士对我们颇为照顾,咱们采些莲花去送她才是!”只听得其他声音都应和着,脚步声朝素贞藏身的方向越传越近。眼看那群女子的影子都要印到素贞身上了,素贞又不敢再下水,只好冒死捏了个诀,变作一朵婷婷的荷花。

幸好那群女子法力不如素贞,没有发现周围灵力的波动,一群人围着素贞叽叽喳喳:“这朵粉红的好看!”“粉色多艳俗,唯有纯洁的白色方配得起观音大士!”还是那个打头的清脆女声,素贞刚想偷偷看一眼她长的啥样,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竟是被她拦腰折起,捧在了手中,素贞暗叫一声好险,幸好这整支荷花都是素贞幻化而成,她自己缩成一团只躲在莲心中,不然她的小蛇腰可就要被折断了。

那脆声女子将白莲放到一只竹篮中,同那些女孩子一同踩着水上了岸,朝树林深处走去。

她们前行了大约1里地,拐了一道弯,又拐了一道弯,再翻过一座山…素贞努力想记住她们的路线,却发现时徒劳,不论是现代的普通女孩还是如今法力高深的大妖精,她都是路痴一枚。

隐隐地能听到海涛拍岸的声音,素贞想,这是到了海边了,难道观音住在海里,想到这里,素贞恨不得变出手来狠狠敲自己的脑袋一下,她光顾着害怕,就忘了听那关键词:观音!原来此处不是法海的产业,而是观音的地盘,法海和观音狼狈为奸!素贞只觉得眼前发黑,不论是法海还是观音,已是很难缠,哪里架得住他们联手。素贞在心中哀泣着,恨不得转身就溜,赶紧躲着修仙再不问世事,可想到钵中的胡美丽和重伤的小青,她哪里又迈得开步子?

第四卷报仇第六十章独闯普陀

素贞随着篮子转过一道天然的巨石屏风,海岸出现在眼前,细碎的水花不时溅到素贞脸上,弄得她的脸痒呼呼的,可又没法伸手去擦,她正急躁间,突然眼前一暗,她抬眼一看,原来是一幽深的临海山洞遮住了阳光,这洞长得也十分奇怪,下半截都浸在海水中,若无法力之人进去,岂不是要湿了鞋袜,素贞暗想。

进得洞来,素贞才发现这看似普通的山洞大有玄妙,虽然洞口半边都在海水中,但洞中却一滴海水也无,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海浪隔了开来,只听得身后潮水奔腾而至,声若雷鸣,却在靠近洞口的那一刹那变得无声无息。

素贞想起自己是要被献给观音的,难道这洞就叫潮音洞?原来潮音洞和所有的山洞一样阴深黑暗,素贞努力辨认着海岸中洞壁上镶嵌的小法宝,突然想起,自己变的这朵荷花,肯定瞒不过观音的眼睛,到时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她被自己的后知后觉吓得差点从荷花中跳了出来,趁着还未进入主洞,赶紧溜吧,可又不甘心,自己不就是为了摸清法海的底细,救胡美丽才来的吗,对,胡美丽,胡美丽还在等着我去救,素贞的脑子迅速转动着,还不忘埋怨胡美丽平时总爱动脑筋,才造成了自己脑子长期不转而生锈的局面。

素贞心想,这几个女子虽然生得不赖,可法力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待在篮子里这样久她们都没发现异样来。于是她先从荷花中脱身而出,钻进了走在最后边的一个女孩子的香囊中。“观音总不会无聊到来翻看她们的香囊吧。”素贞捏着鼻子忍受着香囊内过于浓烈的香味,“要是法海不在这里,我就马上溜,出去找他去,救出胡美丽才是大事。”

转眼那群女子到了一间不大的石室中,却停下了脚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无人再迈步子,素贞心想,莫非她们和我一样路痴,迷路了?这时听见那熟悉的脆声姑娘说道:“都是些胆小鬼,看我去!”说完到石室左边的小洞口处,朝里边喊:“看门的小童子在不在?”“谁是看门的?”伴着一稚嫩的童音,一个浑身只穿一件肚兜的小娃娃飞了出来,叉着腰指着脆声女子的鼻子问。素贞觉得新奇,忙透过香囊的缝隙看热闹。

只见脆声女子的脸红了一红,嘴上说着:“你不是看门的是什么?”脚下却是偷偷朝后退了一步,素贞更觉得奇怪,难不成这看门的小孩子都是厉害角色,就将目光投向那小娃娃,可凭她怎样观察,都觉得那小娃娃的本事也不过如此,灵气也不见得就比身边的这几位姑娘强多少,可这些女子为何都这般怕他呢?

这时香囊的主人嘀咕了一句,正好被素贞听个正着:“狗仗人势!”素贞捂嘴偷笑,这样简单的道理怎么就忘了,想当年在钱塘,自家看门的管家怕是比这童子还凶。香囊外的小娃娃已是和脆声女子打了起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另外的女孩子却在一旁看热闹,无一人援手,素贞急了起来,救胡美丽可是争分夺秒的事,万一法海真的发神经把胡美丽镇到了雷峰塔下,再来一句什么“西湖水干,雷峰塔倒,胡美丽始出”,那可怎么办?

素贞正准备偷偷溜出香囊,左边的洞中飘来观音那熟悉的声音:“莫闹了,既然她们心诚,就叫她们进来吧。”素贞看了还扭作一团的二人,心中哼了一声:什么人哪,分明是看着那小娃娃打不过脆声女子了,这才装作好人叫别人进去。她重新缩到香囊的角落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香囊外的光线突然一亮,看来左边的洞中是观音的居所。

“我等拜见观音!”

“本座许你们在普陀修炼,就当足不出户才是,跑来见本座有何事?”观音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友善。素贞猜想,该不是刚刚在和法海商量什么坏事情,被她们打断所以不爽吧。

“我们姐妹几个刚刚路过莲花池,见这白莲着实不俗,特采来进献大士。”脆声女子把莲花双手捧起,举至头顶。

观音本半垂着眼帘,听了这话就稍稍抬眼朝那莲花瞧去,这一瞧脸色就变了,嗖的一声冲下莲花宝座,抓过白莲花瞧了瞧,然后一把丢到脆声女子的脸上。脆声女子惊慌失措,不知观音为何如此讨厌这朵莲花,观音四处搜索着可疑物,无暇理她,一边的散财童子好心提醒她说:“这朵白莲是有人用法力幻化而成的,也就骗骗你这样法力低微的妖精罢了!”

素贞感觉到观音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来扫去,吓得她啪的一下软了下去,变回了原形,她把身子再缩了缩,打算从香囊缝里溜走,突然身子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她心中一惊,正要挣扎,耳边传来一男人的声音:“想死就动!”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但危机关头,素贞只得瘪了瘪嘴,乖乖俯下身子一动不动。

素贞身上被蒙的的确是好东西,观音四处搜索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散财童子给神经紧张的观音搭台阶:“大士,许是有小妖精心知无缘面见大士,特意变了朵莲花来感受一下大士您的气息也不可定。”观音的脸色开始好转,脆声女子也不是笨妖精,忙接口道:“童子说得在理,依我看就是如此,您看看我们就知道了!”

观音的脸开始浮现心旷神怡的表情,和颜悦色地对仍然跪在地上的妖精们说:“难为你们了,且跟童子去取几粒灵丹。”

散财童子忙指点她们叩谢观音,说道:“大士的这灵丹一粒能补三百年的功力呢,可便宜你们了。”

观音微笑着挥了挥手,散财童子就带着众妖精们走了出去。

妖精们领了灵丹,出了观音洞,嬉笑着四下散去,素贞忙从香囊里钻了出来,攀上一棵大树,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还说是偷的师傅的灵丹,原来是观音的,搞不好你们有奸情!”

“别瞎说,别的我不好说,可观音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体来,法海也是一心向佛的人,你可别…”素贞一声尖叫,打断了面前白衣帅哥的话,帅哥显然很是不爽,伸手就来揪素贞的尾巴,素贞忙将尾巴缩回来,说:“你的洁癖治好了?”“呸,我哪里有洁癖,只是嫌你太脏!别无赖我树生大人!”白衣帅哥树生拍了拍碰到素贞尾巴的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

素贞一边朝他抛卫生球一边问:“你不是鬼吗,怎么可以大白天地跑出来?”树生擦完手,将素贞身上蒙的那层纱收了回来,得意洋洋地说:“都跟你说了我是树生大人了!”

“升官了?就连太阳都不怕了?”素贞实在是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联系,难不成晒太阳是地府官员的一项福利?”

树生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靠在树桠上说:“法力高强,自然就不用怕太阳晒;法力高强,自然就有官当。等咱阎王高升,那位置就是我的!”

树生说完就自觉运起了全身的法力,因为素贞往常的反应都是冷言加暴力,可没想到这回素贞却是一脸崇拜到谄媚的模样,上前攀住树生的腿,甩着小尾巴对树生说:“树生,我就知道你会有出息的,也不枉我当初在你爹娘面前死命夸你。如今我那善良美丽的胡美丽,被那该死的法海困在他的破烂讨饭钵子里了,可不可以麻烦树生大人帮忙救回来?”

树生揪下素贞,捏着她的尾巴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素贞不顾尾巴疼,强硬道:“帮我救了胡美丽再说!”树生松开她的尾巴,瞪着她说:“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小蛇精,总只有在落难时才想起我。”素贞刚要辩驳,树生打断她:“放心,胡美丽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救她。还有,你好歹也是修了快两千年的妖精了,除了那些已经得道成仙的外,哪个还能越过你去,非要摆出一副娇弱模样!”素贞被骂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咬着下嘴唇问:“那我该怎么办?”树生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愣了愣,放缓了语气:“你别老怕,有我呢,本大人法力高强,法宝无数,不会让人伤了你去。你就放心大胆地化作人形,配好你的剑,这山头上除了观音,那法海若没有紫钵,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素贞依言直起身来,掏出怀中的长剑配好,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树生:“法海真的不是我的对手?”树生哭笑不得:“你不是都已经把他打败两回了吗,还不自信?”素贞皱起眉头,看了树生两眼,抓起剑就拍了树生两下:“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还不帮忙?”“我…”“其实我的修为不止一千多年,我还吃过法海的好几颗灵丹呢!”素贞把剑挂好,突然跳转了话题,让一向言语敏捷的树生大脑暂时短路:“其实…”树生刚又开口,素贞一个纵身跃向另一棵大树:“找法海去咯!”树生站在树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怎么突然比我还自信了?女妖精果然难以琢磨!”

第四卷报仇第六十一章钵来鬼挡(1)

树生发完呆,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不一会就追上了素贞,“你去哪?”树生拉住素贞的衣裳。素贞拍开树生的手,说:“当然是回观音那里,第六感告诉我法海也在那儿。你来的正好,把你那个纱再给我蒙上,那样观音就看不见我了。”树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停下来,说:“那东西只能蒙一时,时间一久她终会发现的,再说找法海救胡美丽最要紧,要是招惹上观音,我可不能保证咱们能安全脱身。”素贞身子软了一软:“那怎么办?到观音洞口等着去?”树生朝潮音洞的方向张望了一阵,说:“我在青城山见到秦瓜瓜时他说法海要把胡美丽压到雷峰塔下?”素贞点了点头。树生就说:“那咱们就到雷峰塔等他去。”素贞不解,树生瞪了她一眼:“你的聪明孔什么时候才能开?这里是观音的地盘,和法海打起来她能不管?”

素贞怕树生打她,忙把头一缩,树生嘀咕道:“做给谁看呢,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二人离开普陀,为了赶在法海前面到达雷峰塔,树生带着素贞走了最便利的鬼道,一路上各种奇形怪状的鬼们把素贞可吓得不轻,一个只剩半拉脑袋的女鬼甚至还试图去拉素贞,吓得她钻到树生的怀里不肯出来,树生连哄带骗,素贞就是不肯再挪步,他只好把她丢到背上,一路背出了鬼道。

幸好法海不知道你这毛病,不然直接变个无头鬼就能把你吓死,树生背着分量不轻的素贞,在心里暗暗翻着白眼。

出得鬼道,七层重檐飞栋的雷峰塔就在眼前了,树生将素贞小心放下,扶着她说:“待会情形要是不对你就先逃,横竖他的紫钵奈何不了我。”素贞有些惊魂未定,呆呆问他:“为何对我这样好?”树生红了脸,说:“以前就对你不好了?不过就是没提前告诉你观音他们的阴谋么,这样记仇!”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素贞就生气:“亏我还把你当了千年多的朋友,这样重要的事还让我自己去猜!要是我们早有防备,也不会叫法海把胡美丽捉了去!”“我是怕你这个糊涂性子,径直去找观音麻烦,那不是飞蛾扑火么…”树生口气里已是带了愧疚,可惜素贞听不出来,扭头就朝雷锋塔顶飞去。

树生大叫一声,飞一般冲上去,素贞已是到了第七层的窗户边,树生顾不了上么多,上前就一把抱住素贞的腰,一把将她扛到肩上,落到地上才把她放了下来。素贞揉着肚子抱怨:“抱我作什么?抱就抱吧,扛我作什么,你不知道你的肩膀上都是骨头啊,硌得我肚子都青了!”树生没好气地说:“青了?我瞧瞧?”说着就来掀素贞的衣裳,吓得素贞尖叫一声“色狼”,跳开有丈把远。树生只好将伸出去的手改为抚了抚有些皱的衣裳:“小蛇一条,还晓得害羞了!那雷锋塔顶供奉的乃是舍利子,你这样贸然扑上去,不要命了?”“舍利子?”《英雄》里那冒着金光威力无比的小骨头闪现在素贞脑海里,她想了想刚才她的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树生趁机飘到她身旁,闪电般掀开她的衣裳瞧了一眼。“哪里青了?尽瞎说,污蔑我树生大人完美的身材!”

素贞一声“色鬼”还不及喊出口,远处跑过来一个人,边跑边喊:“你这贼人,居然敢欺负我娘子!”

素贞看到许仙比看到树生掀她衣裳还吃惊,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还敢到,到钱塘来?”许仙跑到他们面前,喘着气去拉素贞的手,却被树生一掌拍下,打得他的手腕直接脱了臼,许仙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抓住手腕问:“你是谁?我拉我娘子碍着你了?”树生阴着脸说:“别以为你对素贞做的那些事我不晓得,为了不打草惊蛇本大人才容忍你到今天!”树生说完,将素贞护到身后,小声说:“法海来了,小心。”素贞从他身后探出头去问:“许仙是法海带来的?”树生还没来得及点头,法海张狂的笑声就在空中响起。

从怀中掏出一根短短的鞭子横在胸前,素贞好奇地看了两眼,觉得怎么看怎么像一根放牛的鞭子,她趁法海还没下地,碰了碰树生的胳膊肘,问:“喂,你生前是放牛娃?”树生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去过我家吗,明知故问!”素贞很不厚道地捂着嘴吃吃地笑了,树生的脸色马上由白转红,却拿她无可奈何。

“什么喜事笑成这样,莫不是急不可待地想进老衲的紫钵?”法海欠扁的声音突然就在面前响起,吓了素贞一大跳。

树生把素贞的脑袋推了回去,轻蔑地朝法海抬了抬下巴:“怎么,想带着小子去天上申冤?”法海又是哈哈一笑:“聪明,老衲就是喜欢聪明人!老衲说上次杀许仙的是那青蛇,上边就是不信,这回我要让他们看看,这许仙不过是个造瘟疫祸害人间的败类,死有余辜,哪里能判老衲那样重的罪!”

许仙一听,顾不得疼得冒汗的手腕,跑过来抓住法海问:“你不是说带我来拿更好的药方子吗,竟是要害我?”

法海厌恶地甩开他的手:“老衲见你前世生而有灵气,才千方百计想渡化你,哪里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扶不上墙的东西!”说完,他直接将许仙缩小成微型人,抓起来塞进了怀里:“别碍着老衲除妖!”

法海的禅杖在地上顿了一顿,显然有些忌讳树生,树生的身体也明显僵了起来,素贞悄声问:“你不是说我一个人就能打败他吗,怎么你自己倒怕起来?”树生传音给她:“他在观音那里呆了这样久,你以为没捎带法宝回来吗?”

法海显然想速战速决,直接抛了个法宝过来,自个儿却朝雷峰塔飞去。素贞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铃铛,她根据经验,忙捂住耳朵,树生却拉着她躲开,顺手从地上捏起两撮土,吹了口气,朝铃铛丢了过去。

素贞见他忙着捏土,就腾出一只手来去帮他捂耳朵,树生惊讶地扒开她的手:“你干吗?我不过掀了下你的衣服而已,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你这就要把豆腐吃回来?”素贞闹了个大红脸,狠狠揪了下树生的耳朵。

树生捂着耳朵叫道:“那不是铃铛,笨蛋蛇,那是他们佛家的大钟,专罩妖精的!我丢了土人过去以假乱真,它只要罩住个东西就不会乱动了!”素贞朝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看去,果然一口大钟倒扣在那里,她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看树生,朝雷峰塔飞去。

树生好笑地摇了摇头,摸出放牛鞭,追了上去。

法海真是心急,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将胡美丽抓了出来,正翻开雷峰塔一楼的大板子,想把她镇到塔底的地下室。

素贞心下着急,隔空将剑掷了过去,她这一急,就忘了在剑上附上法力,威力自然就少了几分,法海随便取出个小镜子朝后一挡,她的剑就反弹了回来,追上来的树生一把抓住她的剑,塞到她手里,把她朝后一扯:“一边待着,看你树生大人如何惩治这秃驴。”

法海听到树生的声音,把紫钵重新揣入怀中,站起身来竟向树生双手合十道:“施主你乃是地府官员,怎么倒管起佛门中的事来,难道你认为老衲除妖也错了?”

树生挑眉一笑,甩着放牛鞭说:“我竟不知你这顶着疤点的光头真舍得把妖精杀了?你不要他们的内丹了?哎哟哟,不要内丹你可就亏大了,那灵丹可不便宜!”

素贞看看法海被气得通红的脸,再看看树生,突然觉得他的坏笑是那般的帅气。

法海劝不动树生,反倒被掀了老底,气得他伸手就从怀里掏出紫钵。树生忙叫素贞小心,素贞满不在乎地说:“钵里有胡美丽,他使不了。”说话间,法海已把胡美丽拎了出来,捆上那根妖精专用的小绳子,掀开地下室盖子就扔了进去。

素贞“啊”了一声,跳到树生身后,抓住他挡在前头,树生气愤地说:“我会很自觉地保护你的,你不用表现得这样明显吧?!”

法海将紫钵祭到空中,眼中露出明显不符合佛门道义的凶光,“保护也没用,老衲的紫钵无人可挡!”

“无人可挡?那鬼挡不挡得?”树生又露出招牌坏笑,身子一晃,竟消失在空气中。

素贞吓得大叫:“树生,你这混蛋,刚才还说要保护我的!”树生的声音却就在她耳畔响起:“嚷嚷啥呢,我就在你身上。”素贞再次被惊到,双手朝身上四处乱拍:“在我身上?哪里?又吃我豆腐?”

第四卷报仇第六十二章钵来鬼挡(2)

树生紧附在素贞身上,本该全神贯注提防法海,却叫素贞拍来拍去拍得好生心烦,他只好传音给素贞说:“拜托别拍了,你也没啥资本让我垂涎的,我只不过帮你对付那紫钵罢了。”

素贞一听,心中的小火苗呼呼地冒得更高,叉着腰想骂,对面却是半蹲马步的法海,她只好把满肚子的火气都发到法海身上,把全部发力都注入长剑,重新掷了过去。

长剑刚离手,就听见树生大喊一声:“好!”这可是素贞第一次听到树生开口赞她,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扯着裙子上的腰带问:“怎么就好了?”树生故意大声说:“别看那老秃驴的钵子看起来挺厉害,其实和他的人一样是个白痴,只感应得到妖精,对鬼就没半点办法了!我现在附到了你身上,它就只能感应到一只鬼,现在正犯糊涂呢!”

素贞抬头一看,可不是,那紫钵正在半空中滴溜溜地打转,她也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吸力,她再朝前一看,法海正手忙脚乱地对付着她的那柄剑,凭他怎样绕来绕去,那剑就是紧追不放。素贞大感惊奇:“法海的功力不至于这样差吧?”

树生说:“他刚才把大部分法力都注入紫钵了,而你刚把法力都注入了剑里。”

素贞了然地点了点头,可还是很担心:“你不是说法海带了观音给的法宝吗?”

树生还没答话,就听见对面的法海欢快地大笑起来:“你不提醒老衲还真忘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大砖头,朝着素贞的剑晃了一晃,就只见那剑直奔砖头而去,哐地一声贴到了砖头上。

树生恨不得伸出手来掐她一把:“叫你多嘴!”

素贞委屈万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晓得他真糊涂到忘了把法宝掏出来,不过,那是什么法宝,这样厉害?”

“你还在愣什么,他都打上来了!”树生见素贞反应实在太慢,就对她说:“抱歉,借用你身体一会儿,谁叫你太笨。”素贞正要反驳,只觉得眼一黑,头一昏,失去了知觉。

举着禅杖的法海已是到了素贞面前,他感觉到面前素贞的变化,停下脚步怒道:“树生,你居然强行侵占别人的身体!”树生扯起嘴角,让素贞的笑脸看上去十分诡异,他嗤笑了一声,说:“哟,法海禅师居然还知道我树生的名字,我还真是荣幸呢,不过侵占身体这种事你可别瞎说,我这是为了保护她。”

法海正要再辩驳,突然觉得脚脖子上一凉,他忙低头一看,原来树生的放牛鞭不知何时悄悄缠上了他的腿,就像一条活的小蛇,哧溜哧溜地往他的肉里钻。法海一边运气阻止小蛇继续往里钻,一边骂树生卑鄙。树生笑得更加灿烂:“你想和一只鬼谈仁义道德么?还是想度化我成为地府第一个死后剃度的鬼和尚?”

法海气得哇哇大叫,直接把禅杖变作了一根长针,朝小蛇的七寸处挑去,可那小蛇仿佛并不怕疼,仍然干劲十足,眼看就只剩条尾巴露在外面了。

树生不知从哪翻出把椅子,悠闲地坐了下来,抱着胳膊看热闹:“等素贞醒来我一定要跟她道歉,因为我一直以为她是这世上最笨的人,没想到最笨的人在这里呢!这蛇是我用放牛鞭变的,哪里有什么七寸!”树生张狂地笑了起来,震得雷峰塔瑟瑟发抖。

法海跟妖精打了几辈子交道,实在是不知怎样去对付一条没有生命的鞭子,他空抱着数十件法宝,却眼睁睁看着那小蛇完全没入了他的皮肤中,他把牙一咬,发狠道:“反正老衲就算死了也有人会把我救回来,老衲今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灭了你!”

“你怎么灭?”树生紧紧追问,“如果我没有记错,除了如来佛主有让地府官员魂飞魄散的法宝,连观音也没有那东西吧?你说你不怕死,我更不怕,地府就是我家!”树生越说越觉得好笑,拍着椅子扶手笑得直不起身子。

法海是个要面子的人,树生一笑,他的脑子就开始发热,驱着法宝呼地就朝树生冲来,没想到树生却不慌不忙,面带微笑地轻轻拍了拍巴掌,朝窗外温柔地吼道:“阎王,你还不准备出来?!”法海一惊,但又怕这是个陷阱,就不敢朝窗外去看,他不敢看不代表窗外的人就不敢到里面来,只听得匡匡当当一阵响,从窗外翻进一大群穿盔甲的青壮年士兵来。

法海被吓得腿直打哆嗦,连话都开始讲不清楚:“天,天,天…”

“天什么天,天兵天将都不认得?”阎王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伸手就把他的紫钵捞了过来,捧到手里左看右看赞不绝口:“这真是个好东西啊,树生。”树生马上识趣地凑了过去:“阎王,你是不知道,这老秃驴就凭着这个东西,到处捉拿妖精,剥了他们的内丹自己吞下,好借此增长法力。”此话一出,不仅阎王,连跟来的天兵天将都吃了一惊。

阎王的胡子一抖一抖,问树生:“此话可当真?”树生指了指自己霸占的素贞的身体,说:“你以为我为什么钻在这孩子的身子里?就是因为他要杀了她夺内丹!这楼底下还有一个生死不明呢!”

其实阎王对此事早有耳闻,只是妖鬼本是两家人,他犯不着管这么多,今天还是树生告诉他说这里有宝贝,才哄得他借了天兵天将赶了来。不过这紫钵也的确有些意思,不枉他跟玉皇老儿费了半天口舌,阎王摸着紫钵越看越爱,大手一挥:“这些妖精乃是吸天地之灵气,日夜苦修来的,只要没有害人,怎可擅自夺了他们的内丹?快快将这法海拿下,交由玉皇大人定夺!”

阎王说完,把紫钵揣入怀内,那姿势自然地就好像那紫钵是跟随他多年的老法宝一般。

树生带着天兵天将把呆若木鸡的法海捆捆好,又塞给他们一把天上人间地府通用的银两,好生跟他们交代了一番,一群天兵天将就押着法海欢天喜地地腾空而去。

树生把他的放牛鞭收收好,对阎王说:“你还不回去细细欣赏?”阎王瞪了他一眼,心想,我好心留下来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倒撵起我来了。他看了看树生,突然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树生,本王知道你对这白素贞生情久矣,嫌本王在这里碍事?”

树生脸色一变,颇为不耐烦地说:“别拿根本不可能的事开玩笑,我是鬼,她是妖,能走到一条道上吗?”

阎王拍了拍胸脯,正色道:“只要宝贝数量够多,质量够高,哪里会有我阎罗王办不到的事?”

树生想搂过阎王的肩膀问个仔细,阎王急不可待地钻进了土里:“我要回去研究研究这紫钵,有事我们回头再谈,记得带上宝贝!”

第四卷报仇第六十三章一只鬼的春天(1)

树生盯着阎王钻进去的那块小地方看了半天,也没闹清楚阎王是何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我一直瞒得很紧啊,连胡美丽都没看出来,他是怎么知道的。”树生背着素贞的手踱来踱去,想起阎王临走时说的话,心里又活泛起来。

地下室传来胡美丽微弱的声音:“素贞,素贞,你还在不在外面?”树生下意识地回答:“不在。”胡美丽还以为是素贞在开玩笑,在板子下笑道:“素贞,你摆平法海了?心情不错啊。”

树生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附在素贞身上呢,这鬼上身时间长了可会造成阴气过盛,伤身劳神,他懊悔着从素贞的身子里飘了出来,还好素贞法力深厚,他前脚飘出去,她后脚就醒了过来,只不过是一副迷迷糊糊大觉初醒的模样。

树生见她是一副指望不上的样子,只得自己掀开板子跳了下去,替胡美丽解开了绳子,顺手把绳子揣进了怀里。

胡美丽可比不得素贞,她法力本就是他三人中最弱的一个,又在紫钵里待了些时候,虽然不至于现出原形来,可元气伤得确是厉害。素贞小跑到地下室洞口,将胡美丽扶了出来,树生吩咐素贞赶紧把胡美丽带回青城山好好调养调养,又塞给她几粒灵丹,说:“刚才从法海身上顺出来的,省着点吃,她现在身子虚,补过了会流鼻血的。我现在要赶回地府去,就不陪你了,反正法海被抓了,你现在很安全。”说完,树生就转身准备入地,临走时又回过头来,捏了捏素贞的手说:“我那里还有更好的灵丹,回头给你吃。”素贞啐了他一口,说:“说的好像我会跟胡美丽抢似的!”“谁知道呢?”树生嘿嘿一笑,钻进了土里。

回到水帘洞,胡美丽半靠在枕头上感叹:“枉我自诩聪明,居然连树生对你有意思都没看出来。”素贞拿出一粒灵丹塞进她嘴里,说:“他除了对我色点,我咋没看出来他对我有意思?”胡美丽说:“他最后还怕你有想法,特意说还有灵丹专门留给你呢。”素贞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给我留点灵丹就叫对我有意思?那你和秦瓜瓜都给我留过好东西呢,那你们也对我有意思?”

胡美丽居然一时被她顶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那是一种感觉,感觉,知道吗?”素贞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胡美丽气得直摇头:“没开窍的小丫头!”

胡美丽还真是说对了,素贞穿来前年龄是16岁,从来没亲密接触过男性,除了她老爸和绑匪,穿过来没多久就进入了封闭式修炼阶段,等从山中出来遇见许仙,一段恋爱还没什么眉目就发现许仙是个被人当枪使的骗子,所以可怜的素贞小姐不开窍也在情理之中。

可胡美丽着急了,作为一位狐族,她认为爱情是这世上除了修炼外最美好的事情,虽然她自己还从未对谁动过心,但这不代表她的世界观就发生了改变,恰恰相反,正因为她历经千年还未遇到意中人,所以她就特别关心身边朋友的缘分来。

胡美丽转动着脑筋想着如何替树生和素贞创造机会,想来想去,觉得希望很渺茫,毕竟一个事鬼,一个是妖,胡美丽叹了口气,歪在枕头上叹道:“要是许仙是个好人就好了,毕竟素贞和他在一起是观音允许的,虽然观音原来也不是好人。”想到这里,胡美丽猛地从石床上坐了起来,冲洞外大喊:“素贞,素贞,快来?”

素贞听到胡美丽的呼唤,忙从千米开外掠了回来,冲到床边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胡美丽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没事你叫我做什么,我正准备把灵丹给小青送点过去呢。”素贞转身又要朝洞外走,胡美丽探着身子拉住她说:“许仙呢?”素贞很是奇怪胡美丽怎么突然想起许仙来,她想了想,说:“大概还在法海身上吧,怎么了?”胡美丽把床沿一拍,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坏了,赶紧去找树生,叫他求阎王去天庭!”

素贞追着她问:“怎么了,法海抓来许仙是为了抵消之前杀他的罪过啊,你不是告诉我说法海这回的案子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么,急什么?”

胡美丽一边催她飞起来,一边解释道:“在观音洞时我就听到他同观音嘀咕,要把青城镇瘟疫的事栽到我们头上来呢,都和许仙串好供词了!”

素贞“啊”了一声,赶紧加快了速度,二人闪电般冲进了地府,飞进了树生家,树生正在家品着下属孝敬的十八年的女儿红,胡美丽把情况给树生讲述了一遍,又说:“那药方子的确是秦瓜瓜的,所以很难说清楚,你还是赶紧求阎王上天去一趟吧。”树生对药方子很感兴趣,笑着问胡美丽:“秦瓜瓜居然都学会写字了,还会写药方,看来真是癞蛤蟆不可貌相哪!”胡美丽咳了一声说:“这是我们抓来的一个教书先生写的,他口述,口述。”

树生一听,把酒杯朝桌上重重一顿,气道:“亏你还是狐狸精,笨到这地步,既然那药方子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字迹,他们要告也是告那倒霉教书先生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胡美丽很是羞愧,低着嗫嚅:“许是我在紫钵里闷坏了脑子。”

素贞的想法却不一样,她抓过树生的酒杯丢到一旁,拽着他就往外走,树生照例拍开她的手,说:“做什么,不都说了没事吗?”

素贞跺脚道:“不能害了那个教书先生啊,虽然我不是心软的人,可也见不得别人为了我去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