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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贞说:“那玉帝,三番五次帮着霓姑娘害我们,你就愿意他还当皇帝?”

胡美丽一边施法让那些花儿再开出来,一边说:“他帮自己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那羽姑娘也不是个好相与地主儿。”

素贞想了想,点头道:“不过,羽姑娘比霓姑娘更甚,是只笑面虎,不像霓姑娘,什么都露得明显。”

二人正说着话,院门响了,她们回头一看,阎王爷亲自拎着大包的礼物,笑吟吟地站在门

胡美丽诧异地看着他,抬头望了望天,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阎王爷很没有幽默细胞,真个抬头看了看天,道:“地府没有太阳。”

胡美丽接过礼物,白了他一眼,他摸了摸胡子,说:“本王好生羡慕你们哪,三个人相亲相爱,扶持着过了几千年。”

胡美丽见素贞一副不待见他地模样,笑着推了她一把,说:“你看看,阎王爷就爱拐弯抹角,你可知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你问他去,和我没关系。”素贞气鼓鼓地说完,甩手就钻进了屋内。胡美丽欲进去劝她,阎王叫住她,说:“她不过使些小性子,等树生回来哄一哄就好了,你来,本王与你谈些正事。”

胡美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说:“你说过去我不用再帮你偷东西地。”

阎王爷咳了一声,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个是另外的正事,另外的正事。”

胡美丽做了个请讲的手势,阎王爷却把手往外一指,说:“这事事关重大,还是到本王的密室详谈吧。”

第一百四十章身孕

阎王爷神神秘秘地把胡美丽带到藏宝阁,说:“这儿你也挺熟悉的,自己找把椅子坐吧。”

他自己把老鼠食盆掏出来放到桌上停了一会儿,觉得并无异样,这才问胡美丽:“听说秦瓜瓜是制毒的能手?”

胡美丽兴致欠缺,懒懒答道:“你又不是不认识他,找来问问便知,何苦拐弯抹角?”

阎王尴尬地摸了摸胡子,指了指满满当当的几个大架子,说:“喜欢什么,自己拿,本王送你。”

胡美丽满脸讽刺,瞧着他不说话,阎王又摸了摸胡子,自言自语道:“好像都是你帮本王弄回来的。”

他一阵猛咳,左顾右盼,说:“玉帝中毒了,不知秦瓜瓜能不能解。”

胡美丽起身便走,说:“他能不能解,我怎么知道?”

阎王忙拉住她,央求道:“听说他与小青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快活去了,本王这不是着急吗?玉帝要是一天不回朝,端贤公主就在天庭掌权一日,你们愿意看到这样?”

胡美丽转过身来,盯着他问:“这样说来,你们准备出手了?”

阎王连连点头,说:“出手,出手,等玉帝的毒一解,我们就出手。”

胡美丽露出笑意来,伸手开启了机关,说:“别走,就在这里等着我。”

阎王松了口气。忙命老鬼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好菜和点心。

秦瓜瓜听说阎王有事找他帮忙。跑得飞快。把胡美丽远远甩在了后面。老鬼亲自等候在阎王寝殿前。一见他就直接引到了藏宝阁内。

反是到过阎王藏宝阁地人。不论爱不爱古玩。都要瞪大眼睛赞叹一番。唯独秦瓜瓜。就跟没看见一般。直扑摆满点心地桌子。一手抓糕。一手抓饼。塞了满嘴。含糊道:“还是你好。有什么事。要打架吗?”

阎王暗想。我地府怎么没这样一员猛将。还会用毒。真是人才呀。

他把点心盘子往秦瓜瓜面前推了推。说:“瓜瓜。听说你善用毒?”

秦瓜瓜点了点头。递了块糕给跟来地胡美丽。

阎王又问:“那你善解毒么?”

秦瓜瓜不满地叫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制毒的人会不会解毒?”

胡美丽笑了一声。说:“阎王爷,您这可说对了,他还真是很多毒都不会解。也不是他不会,而是自己个儿把解药方子忘了。”

秦瓜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那只是少数情况…”

阎王忙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们已经找人看过了,玉帝只中了一种毒,你只要知道这种毒的解法就行了。”

秦瓜瓜腮帮子鼓鼓地抬起头来,问:“玉帝中毒了?”

阎王爷点头道:“正是想让你去帮他看一看呢。”

秦瓜瓜大眼一瞪,把头摇得似拨浪鼓。说:“那不是个好东西,不去!”

胡美丽轻轻推了推他,说:“还是去吧,霓姑娘还需得靠他收拾,不然咱们在天上过不下去。”

秦瓜瓜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向来不怀疑胡美丽的话,当即点了点头,拍拍点心渣子,说:“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阎王爷满面欢喜。道:“好兄弟,我马上就派人送你们去。”

秦瓜瓜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桌上的点心,阎王马上吩咐:“把各式点心都做上一份,送到秦公子的府邸去!”

秦瓜瓜笑容满面,拉起胡美丽跟着带路地小鬼直奔玉帝的行宫。

素贞在胡美丽家躺了许久也没见她回来,她想出门去找找,却浑身无力,喝口水都觉得直犯恶心,她掐指算了算。这个月的月事好像已经过了时间还没来。她心头一紧,又有些欢喜。难道真让管家娘子说准了,自己有喜了?

她摸了摸仍旧平坦的小腹,笑道:“不过是怀孕,又不是病了,怎么就这样娇气起来?”

她带着微笑翻身起床,扶着院门远远地唤孟婆:“孟婆婆,胡美丽没到你那里去?”

孟婆搅着锅里的汤,高声答道:“听说她和你家秦瓜瓜一同办差去了,恐怕今日是回不来了!”

孟婆终日守在桥头,消息最是灵通,她说是办差,那十有八九就是办差去了,素贞慢慢皱起了眉头,阎王指使胡美丽那是指使惯了,可关着秦瓜瓜什么事?她越想越不对头,披了件衣服,扶着小腹慢慢走到藏宝阁。

虽然阁中只有阎王一人,但素贞一进门就感到了气氛的不同。

她走到阎王跟前,他却有些不敢抬头看她,素贞心中咯噔一响,开口时声音居然有些发颤:“出什么事了?”

阎王惊讶地抬头看她,问:“你居然已经知道了?”

素贞地睫毛忽闪了几下,把原本的话咽了下去,说:“难不成你还想瞒我?”

阎王捂着脸埋下头去,支吾道:“我对不起你…”

素贞勉强笑了笑,说:“别说这样的话,让人听见还以为我们怎么着了呢,快告诉我,胡美丽和秦瓜瓜到底怎么样了?”

阎王埋着头不肯说话,素贞只好唤来老鬼,问他缘由,老鬼见阎王默不作声,只好说道:“李夫人,阎王爷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没料到,不过这事儿也真是奇了,秦公子制的毒药怎么就让玉帝给中招了呢?”

素贞大骇,一把抓住老鬼的手腕,急问:“你的意思是,玉帝中的毒是秦瓜瓜制的?”

老鬼点了点头,素贞又问:“那这毒可是玉帝吃了什么东西后中地?”

阎王猛地抬起头,和老鬼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

素贞颓然坐下,说:“我就知道那瓶毒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丢掉的,肯定是被什么人偷了去。”

阎王虚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急,仔细想想。本王就奇怪。秦瓜瓜一直住在青城山,他制地毒怎么会到玉帝那里,你这样一说我倒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毒还是从天庭来的。”

素贞定了定神,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突然想起那个带了“千里眼”、“千里耳”印记回来地家丁。她把桌子一拍,惊道:“难道是她?”

阎王和老鬼齐声问道:“谁?!”

素贞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咬着牙说:“还能有谁?”

阎王一点也不奇怪,说:“我们也猜想是她,毕竟只有她想着那帝位。”

素贞看了他一眼,说:“想着帝位的倒未必只有她,那羽姑娘的心思不比她少,不过她更会掩饰罢了。”

阎王摸着胡子来回走了几圈,吩咐老鬼道:“去。叫盯梢的人加上羽姑娘。”

素贞摸了摸肚子,居然觉得有些隐隐作痛,她忙把背靠在椅背上。轻轻问道:“树生在那里,想必没有为难胡美丽和秦瓜瓜吧?”

阎王嘲讽地一笑,说:“你猜玉帝怎么说的?他说只要树生能找到生子秘方,这事就不予追究了。”

素贞低头看了看自己地肚子,说:“玉帝竟如此重男轻女?”

阎王笑道:“他哪里是重男轻女,是怕担了教女无方地恶名!”

素贞恍然大悟,说:“也是,明眼人都晓得,这下毒的不是霓姑娘就是羽姑娘。就算他认为毒是秦瓜瓜下的,那也是受了他自家女儿的指使。”

她冷笑一声,又说:“看来咱们倒是沾了玉帝女儿的光了?”

阎王见素贞不时摸着小腹,心中隐约有些明白,便说道:“你也是成了亲的人,想必知道这生男生女,哪是人自己说了算的?这明面上是要卖树生一个面子,可万一要是生子秘方找不回来,或者找回了秘方却又没有效…”

这话把素贞吓出一身冷汗。她急得站起身来,说:“这可怎么办,那树生不是很危险?”

阎王敲着桌子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下毒地人自己承认是他偷了你地毒。”

素贞想了想,问道:“阎王,你可知天庭的醉不归?”

阎王用手比划了几下,说:“天庭最大地酒楼,本王怎会不知,据说他们弄出两道前所未有的新菜。本王还没去尝过呢。”

素贞又问:“那你可知那醉不归的老板是谁?”

阎王理着胸前的胡子。说:“差不多的人都知道,醉不归背后的老板就是玉帝的亲妹妹。昌元公主。”

“那你可知,这位昌元公主是与霓姑娘走得近呢,还是与羽姑娘走得近?”素贞托着腮若有所思。

阎王有些疑惑,看着她说:“依本王看来,昌元公主自然是与霓姑娘走得近,可这有什么用处?莫非,你与昌元公主有交情?”

素贞面露笑容,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说:“那你就不用管了,我且去当一回说客,等我回来再作打算吧。”

素贞走到机关处,阎王有些不放心,叫住她说:“素贞,容本王多问一句,你可是有了身孕?”

素贞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估摸着是有了,等我找了大夫来诊过脉,再去通知树生。”

阎王爷忙过去拉她回来坐下,说:“那你还乱跑什么,要是你有个闪失,本王如何向树生交代?”

素贞挣脱他地手,说:“可我得去找昌元公主。”

阎王想了想,唤来老鬼,说:“去,拿本王地帖子,去请昌元公主来地府叙叙旧。”

“叙叙旧?”素贞坏笑道,“莫非你与她…恩?阎王竟有些脸红,作势欲打,素贞忙求饶道:“我不过是佩服你,与谁都有那么点子交情。”

阎王转了笑脸,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本王是谁。”

阎王地帖子果真好使,晚饭时分,昌元公主竟带着满桌子地酒席来到了地府。还没进门,素贞就听到了她爽朗的笑声。

“阎王,好久未见,可还想念我醉不归的美食?”昌元公主一身家常衣裳,满面带笑走了进来,不等阎王开口。就指使着下人摆起酒席来。

阎王却有些扭捏,中规中矩地行过礼,站在一旁竟有些手足无措,都忘了把素贞引见给公主。

素贞眼看着阎王指望不上,只好自己走上前去,向昌元公主行了个礼,说:“公主,久闻大名。”

昌元公主虚扶一把,笑问:“你是?”

素贞报上姓名。昌元公主微微有些惊讶,拉起她的手端详起来,说:“原来是你。我还没谢过你的那两个秘方,今日总算是见着了。来来来,正好我带了酒席来,就先让我敬你一杯!”

素贞也不推辞,与公主一同入席,先同饮了一杯。

公主见阎王还呆立一旁,不禁笑道:“阎王,我可是反客为主了,莫怪莫怪。”

阎王忙走到客座坐下。道:“哪里话,哪里话。”

他扭头对素贞说:“原来你果然与公主相识。”

公主指了指桌上的“大闹花果山”和“番茄炒蛋”,对阎王说:“你不是总说还没吃到我醉不归的那两道新菜吗,且来尝尝味道如何?”

阎王依言各尝了一筷子,赞不绝口,公主亲自替素贞又斟了一杯酒,却面向阎王,问道:“你可知这两道菜是谁家的秘方?”

阎王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素贞。奇道:“难不成是素贞?”

公主微微点了点头,朝素贞一举杯。

阎王又夹了一筷子“大闹花果山”,有些不敢置信,道:“树生可没少跟我抱怨,说素贞从不下厨啊?”

素贞又气又恼,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说:“瞎说,我家树生可没与人诉苦地毛病!”

酒过三巡,公主止了下人继续斟酒的动作。问阎王道:“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你也该说了。”

阎王一愣,不好意思地笑道:“公主还是那样冰雪聪明!不瞒你说。今日邀你来,主要是素贞想见你。”

“哦?”公主颇有些诧异,转头向素贞看去。

素贞咬着筷头,不知如何开口,公主倒是善解人意,主动说:“可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说来,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帮。”

素贞有些惊喜地抬头,没想到霓姑娘与羽姑娘的亲姑姑,性情竟是大为不同。

她想了想,开口道:“公主,此事本不该启口,只是性命攸关,所以厚了脸皮请公主前来。”

她把玉帝中毒一事给公主大略讲了一遍,公主大惊失色,失手打碎了一个酒杯也浑然不知,说道:“他们这样闹我也是知道的,只是觉得他们自家父女的事,我不便插手,怎么她们竟然连自己地亲生父亲也要动手?!”

素贞苦笑道:“玉帝倒是舐犊情深,明知是自己女儿所为也要袒护到底,此乃人之常情,我倒十分理解,只是苦了我那被冤枉的两位朋友了。那毒药本是秦瓜瓜送与我防身之用,在我家三个房间里各放了一瓶,那日我发现只余了两瓶,就有些疑心,没想到玉帝所中之毒正是这个。”

公主皱起眉头,轻声说:“难道,真是霓儿所为?”

阎王正要点头,素贞却递过一个眼色止住了他,自己对公主说道:“我看倒未必,依我对霓姑娘的了解,此事多半倒像是栽赃嫁祸。”

阎王面露惊讶之色,但想起刚才素贞特意问他昌元公主与霓姑娘羽姑娘地亲厚关系,心下了然,不禁对素贞心生佩服之意。

昌元公主抓起素贞地手,感激地说:“我也知道你与她误会颇多,但没想到你的胸怀竟如此宽大。”

素贞长叹一声,道:“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另一位也是亲女儿,只怕玉帝…”

昌元公主沉吟片刻,眼中流出泪来,说:“阎王是知道地,当日我嫂子王母娘娘生下长女霓裳,初为人母难免手忙脚乱,我每日过去帮忙,霓裳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自然感情深厚,纵然她有千般不是,我又怎忍心看着她受苦?”

话说到这份上,素贞和阎王都明白了,昌元公主这是要舍羽姑娘救霓姑娘。

素贞上前与昌元公主耳语几句,公主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草草向阎王告辞,回了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