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纪蓉换口挺快。

谢女士更是应得快,“嗯,乖女儿。”

一顿饭功夫,就收了干女儿,再没有比她的收获更大了。

陈果可乐呵,觉得这事儿都是她的功劳,忍不住在心里乐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唔,还差199个,哈哈,早上又涨了一个,谢谢呀

015

这一顿饭吃得极好。

至少陈果觉得非常好,要说谢女士下厨还真是那么回事,也只是随便“指点”一下,真正动手的只有一碗汤,玉米排骨汤,汤是清汤,看不到一点儿杂质,排骨煮得刚刚好,喝一口汤,排骨的味融入玉米里面,手直接拿着玉米啃,她啃了两段,胃口大开——

啃了后,到有些不好意思,再喝了点汤,味道直入她的喉咙底,暖了她整个人,她喜欢这汤,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眼,一副享受的状态,跟吃了鱼的猫儿似的,段兑还替她再盛了碗汤。

她也不拒绝,顺手就接过来,当着谢女士的面儿,就喝了汤,也不思着给段兑也意思的盛碗汤,她就自己喝,眯了一双眼睛,像是喝着世上绝无仅有的美味。

段兑跟着夹了块排骨到自己碗里,“阿果最喜欢喝妈做的玉米排骨汤,就是没了以前的记忆也一样爱喝,廉叔觉得我妈这手艺怎么样?”

廉以钦并没有喝玉米排骨汤,他这个人吃的方面比较挑剔,但一般不太表现出来,就算是不爱吃的,最多不去夹而已,也不会直接跟人说他这不吃这个——尤其是玉米排骨汤,排骨,他会吃,玉米也会吃,但组合成一起的玉米排骨汤,就不是那么叫人欢喜了,尤其玉米上还能瞧见附着的一层油光,简直让他没办法忍受。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向瞧着像是吃到什么美味似的表情的陈果,还是难以理解,可活到他这么把年纪,自然是晓得个人有个人喜好的道理,总不能要求天下大同,“自然是好的。”

听得专神吃饭喝汤吃菜的陈果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他,凭她的第六感觉,没察觉出来他有半分不喜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桌上的菜估计很能满足他的田胃,——就这么一想,她还真的注意起来。

韭黄炒蛋,她看见他夹过好几次;黄秋葵,就是蒸熟的,拌着酱料吃的,他夹过两个;萝卜丝烧带鱼,夹过好几次;红烧的鲳鱼估计一条有八两重,他也夹两筷子,夹的那地方是鲳鱼的腹部,更多的菜,她就没见他夹过。

尤其是她最喜欢喝的玉米排骨汤,他更是一口也没有喝过。

吃饭不喝汤的人真奇怪,陈果忍不住多想,收回视线的同时不由得的又看一眼,她以为自己做的隐蔽,没有人发现,可——对上廉以钦微带着笑意的黑色眼睛,她慌张地收回视线,面上立即烧了起来。

可她又不能捂脸,只得就这么红着,低头吃饭。

纪蓉眼尖地瞧见她的脸红了,本来就好看的脸,这么一红,就显得比平时诱人了许多,要说陈果长得比纪蓉好,可人显得比较木,一点灵动感都没有,就没有那么个出彩的,这脸这么一红——落在别人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脸是红的,是不是汤太烫了,你可得慢点喝,别喝得太急?”

“这孩子,就算是再喜欢喝,也不能喝得这么急,万一烫到了可怎么办?”谢女士嗔怪地关心她,“有你喝的呢,慢慢喝,妈最知道你喜欢喝我煮的汤,你喜欢妈就高兴了。”

段兑伸手摸她的脸,取笑道,“还真是,这脸都快能把鸡蛋给弄熟了。”

“哪里有——”陈果打开他的手,撅着嘴,似乎以为她自己才十□□岁的样子,把碗筷放下了,“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不是借故走,是真的吃饱了。

“不再吃点吗?”谢女士晓得她出院以来饭量要大了些,再关切地问上一句,“我特地叫人买的跟你们公寓里买的一样的米,虽说是贵点,煮起饭来到是真是香,我还问了你们请来的那个阿姨问的,我们陈果的舌/头就是尖,晓得什么最好吃。”

陈果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谢女士对她是真个好的,就连她喜欢吃什么样的米都给亲自问,非常的不好意思,要不是在饭桌上,她指不定就歪到谢女士身边去指着谢女士给她再多弄点什么东西来,“真吃饱了,妈,我到外面走几步,权当是散步。”

纪蓉还在吃,吃的没比陈果多,没站起来,吃的很慢,小半碗饭到现在碗里还有大部分的饭,像桌面的菜不合她的味道似的,偏她每个菜都吃过,她看向廉以钦,瞧着他面色丝毫未变,淡定地放下碗筷,人一站起来,给挡住她的视线——

她一贯儿笑着,瞧向廉以钦更是笑得开心。

“纪蓉才回国,刚好不想再出国了,想在国内找份工作,”谢女士提起这个话头,完全把刚认的女儿当成了亲闺女似的,“纪蓉你在国外都学的是什么,也许阿兑跟小廉都能替你介绍份工作?”

纪蓉闻言,立即笑着推拒,“干妈可不许为了我为难他们,我跟他们走的可是不一样,我学的是广告设计,他们公司可哪里也没有我能挤下得的位子,您可别为我/操心,我都想好了,自己弄广告公司,先小点没关系,以后会好的,阿果说过还想投资我的小公司呢,我都没让呢…”

段兑眼皮微暗,却是没说什么,放下碗,“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这孩子,真是一刻都离不得小果,”谢女士笑笑,一副纵容的架势,“小果愿意投资的话,我到是不好说什么,反正随她高兴就是了。”

纪蓉反倒有不好意思,尽管是她起的话头,可看样子是陈果失忆了,把这事儿都全忘记了,——但她向来是极能察言观色的人,立时跟着说道,“干妈,我跟阿果是最好的朋友,朋友嘛还是不要牵扯到钱为好,不管是我亏了也好,挣了也好,总归嘛两个人之间扯上钱就有些说不清的,干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谢女士笑着点点头,显然很乐意听到这个话,眼里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真是个乖孩子,难怪小果同你这么要好,两个好都是相互的,你们这么要好,我也就放心了,小廉,还要不要喝点汤?”

她说话间就将注意力放在廉以钦身上,她丈夫不在,他也能上门,简直是件大事了,段家与廉家根本没法比,就段家那点事业,完全不能入廉家眼里,与廉以钦交好,完全是个极尽利益之能的事,——身为段家的女主人,她向来表现得极有分寸。

“不了,我也饱了。”廉以钦微笑,笑意泛起的嘴角弧度像是经过测量一样精确,叫人觉得万分的亲切,稍稍侧过脸,望向纪蓉,“纪小姐很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纪蓉笑得坦然,“恐怕我长了张大众脸,好多人都是说我眼熟什么的,廉先生乃是成功人士,哪里我能随便碰得到的。”

似乎她与廉以钦根本就不认识,从来都不认识。

这态度,到叫廉以钦微眯了眼睛,从这个女人的笑脸上明显能看得出一种野心,他并不讨厌这种野心,一个女人善用自己的原始本钱,人家愿意用,他占了便宜,到没什么可指责别人的,“也许是吧。”

他站了起来,就这么淡淡地抹过,女人嘛,总爱欲擒故纵的,即使是叫他毫不留情戳穿了那点小把戏的纪蓉,也还是愿意在他面前耍些小意思,——他无所谓。

纪蓉目送着他离开餐桌,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待得看不到廉以钦的背影后,笑脸瞬间就僵凝在她的脸上,与刚才的架势完全不同,此时的她像是手里握着最最重要的筹码,足以与人做最公平的谈判,“干妈买的小衣服,旭旭挺合适,我不如干妈有经验呢——”

谢女士依旧在笑,却笑得有些冷,甚至有些距离感,“说吧,几时能把孩子给我?”

“您这么急做什么?”她这样子,到是纪蓉反而笑了,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地敲,压根儿就没把谢女士紧皱的眉头放在眼里,“您这么急,叫陈果怎么办,您怎么跟她说才好?”

“不就是代孕的孩子,能有什么不好说的?”谢女士冷冷地睇向她,出生于良好的门第,叫她即使不作态也能深信得表现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能有什么说头?”

“翻脸不认人是吧?”纪蓉一贯儿笑着,像是早知道会面对这样的境地,她轻轻地拍了拍手,在为谢女士鼓掌,“我劝了陈果嫁给段兑,也把那个人给弄走了,阿姨,哦不,得叫您干妈,过河拆桥也不是这种拆桥法的吧?好了,你慢吃,我叫段兑送我一程——”

她甩下话,就骄傲地站起身来。

谢女士倏地站了起来,几步就追了出去,见到从外面庭院里走进来的陈果与儿子段兑,那眼底的冷意瞬间消散,面上也挤出笑意来,“不再走走吗,这么快就回屋里了?”

陈果拉着陈兑的手,跟个孩子似的不肯放开,一见谢女士出来,立时就放开了,改挽住谢女士的手,“妈,阿兑说他累了,得早点走——”

颇有点告状的意思。

谢女士极为受用,“那就回去吧,阿兑累了就不要开车了,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

“还刚好顺路,你们就载我一程,”纪蓉立时插话,不动声色地掩饰住眼底的一丝得意,“阿果,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才不会。”陈果很大方,瞧向坐在客厅的廉以钦,“廉叔要不要一块儿走?”

作者有话要说:;宠

;痛改前非

这是我明年打算开的文,要是感兴趣的话就收下一吧,这回没申请榜单,我是发榜了才想起来自己申榜,但星期四我是申请了的,哈哈,这回记得了

016

廉以钦微抬眼,“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陈果一笑,“嗯,那就好。”她迅速地收回视线,拉着段兑的手,走出客厅,临出门时,她又回头朝谢女士一笑,“妈,我们走了呀?”

谢女士表情略有些僵硬,但她表现自如,当着陈果的面儿,基本上都是亲切和善的贴心婆婆,她略略抬手,挥了挥,“嗯,你们走吧,路上小心开车,得把纪蓉照顾好了,知道吗?别光顾着自己。”

“妈,我们知道的。”段兑回答她的话,没看纪蓉一眼,拉着陈果就走。

纪蓉在后边跟上,走在他们夫妻的身后,目光落在他们夫妻的身上,面上的笑意始终未到眼底,却是回头对谢女士回了个挑衅的眼神——谢女士气得不行,当着廉以钦的面子,着实不能发作出来,只能是心里憋闷。

廉以钦不动声色地将这些都收入眼底,多了些玩味的神色,也同谢女士告辞,就走在纪蓉的身后,视线掠过纪蓉的背影,落在最前面娇小的人身上,——越抓得紧,越显得不自信,瞧瞧那小手拆抓得紧的,更显得心虚,当着她老公的面,就敢给他抛媚眼了。

他回味着那记小眼神,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但有夫之妇,还是段兑的妻子,他还没有那么个重口。

各自上车,段兑开车,陈果就跟纪蓉坐在后头,两个人挤在一起,瞧着可亲密,可不是呢,陈果那心态呢,平时都是一个人待着,难得有人说是她的好友,总归她一个人待着挺无聊,有个人呢,给她解解乏也好。

在车上待着后,她才稍稍地松懈一下,没上车时,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可又说不上为什么,反正不舒坦,一上车,才发现这种感觉瞬间没了,真是奇怪的感觉。

纪蓉是个很能说话的人,把她在国外的见闻,还有回国内的事,都通通地挑着有趣的事儿同陈果说,说得陈果一开始笑呀,还捂着嘴,后面就直接不捂嘴了,不顾什么矜持了,笑得花枝摇乱的。

纪蓉还住在饭店里,并没落实住处,段兑直接将车开去了饭店,也不太同纪蓉说话,显得有一些些稍稍的疏离,陈果并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这种情况。

“她一个人今天在饭店,这挺花钱的,”陈果皱了皱眉头,一个人在后面嘀咕,“阿兑,要不叫她住我们家里,反正我们家客房都空着,她一个人住在饭店总不是个事儿…”

段兑双手握住方向盘,指尖稍稍一动,“你在操这个心做什么,说不定她一个人住饭店还觉得方便呢?”

陈果也就那么一说,真没打定主意叫纪蓉住到自己家来,也就一时感慨,真要让纪蓉住家里,她肯定第一个不习惯的,思及纪蓉在她婆婆谢女士面前装作不认识廉以钦的样子,她有些摸不定,至少纪蓉不是她想象中的简单。

她眯了眯眼睛,怎么看廉以钦都是怪怪的,那种眼神,反正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人歪在后面,没有什么坐姿态,“廉叔怎么还没有结婚的,是没有女朋友吗?”

“早些年结过婚吧,”段兑说得不太肯定,“好像是,没多长时间就离了。”

“以前结过婚呀?”陈果的兴致就不那么高了,甚至有些嫌弃,“有孩子吗?”

“没有吧。”段兑不太确定,“你对他的事还挺感兴趣?”

“我就随口问问。”陈果暂且这些事放下,反正不是她自己的事,也不太爱上心,这一清静,无时无刻不盯着她的痒意涌上来,叫她坐直了身体,两腿紧紧靠在一起,“我以前跟纪蓉很要好吗,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转移话题,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她不想叫自己的全部心思都落在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

“你又不是不单单只忘记她一个人,别的事你也都记不得了,”段兑回答得很不以为然,“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吧,我们结婚那会儿,她当伴娘,伴娘好像都是你同学,等会回去你可以看看相册,还有我们结婚时的短片。”

陈果松口气,已经很能接受自己不记得过去的事这种事,可有些时候还有会有些“如果是最重要的人,我为什么都不记得”的困惑,要忘记也是忘记无关紧要的事吧,怎么可能把最最重要的人跟事都忘记了?

她一时有些纠结。

“忘记了就忘记了。”段兑并不对过去那段记忆报有极大的热情,眼里闪过一丝暗色,他专注地开着车,“重新认识也是不错的,你比别人都幸运,你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是不是?”

“还能这么说的?”陈果立下就开始了起来,就她心大,容易叫人说服,“也是啦,现在的我是我,过去的我也是我,没什么的,都是我,我又纠结这个做什么——”

她就是纠结于一点,过去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好像不是同个人似的。

不得不说段兑还真是挺能了解她的小心思,不费吹灰之力,就一句话把她给说服了。

她又开始乐呵呵了,完全跟个乐天派似的,拿出个手机,把今晚吃的玉米排骨汤的味儿给写出来发在微博上,最可惜的是没有图片,这一回她还挺较真的没在网上找图片,“刚才我要是把妈煮的汤拍了张照片就好了,现在也有图好用。”

安全好可惜的语气。

段兑还有奇怪,将车子驶入车库,“吃饭时拍照片?那像什么样子?是你自己吃饭,还是手机吃饭?”

“我就写个感想嘛,没图感觉说不太好,”陈果没等他下来开车门,自己已经下了车,并将车门随手关上,黑色晶莹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真想吃好多东西,把感受全都写下来。”

段兑将车钥匙拿在手里,伸手想要揽住她,在手将将要碰到她的腰时,手却悄无声息地垂在身侧,与她并肩走在一起,温柔地看向她,“小心吃成个胖子。”

“乌鸦嘴——”陈果娇嗔道,双手立马去挠他。

段兑躲得快,一下子就躲开了,两个人在电梯里跟个孩子子似的闹起来,又笑又闹的,电梯刚一停下,两个人迅速地分开,都是一脸的正经,双手整整衣服,极为“体面”地走出电梯——

打开自家门后,两个人又迅速地闹在一起,直到闹得都没有力气才一人占据沙发的一边,极没有形象的直喘气,特别是陈果,笑得上气不接不下气的,可——她还有个发现,并没有表露出来,真的,两个靠得这么近,他身体的状态有什么不一样,她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出来。

仿佛昨晚半夜里她起来时所看到的景象,仅仅是个梦?

想法一闪而过,并没有叫她放在心上。

她日子过得很,目前不想改变,有些秘密,不叫说穿的好,说穿了,万一段兑只是对她没感觉,那岂不是叫她更没脸?

夫妻俩各自喝过中药才睡,中药味儿简直叫人难受,夫妻俩去都是捏着鼻子喝的,跟大碗喝酒似的,一口焖,——不要太帅气了!

“很快就喝完了。”陈果看着冰箱里还放着的两袋中药,一人一袋,就明天的分量,以手肘撞撞段兑,“总算是有点希望的曙光了,算是给妈有交待了。”

段兑就光盯着冰箱里的药,手里的袋子往垃圾篓里一扔,眼神微暗,迎向陈果时,目光又是多情且温柔,陈果简直就是他心上被珍藏的那个人,“都是我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叫陈果捂住他的嘴,不叫他再说,她摇遥头,“妈说过,要是再不行,我们就收养个孩子,要不要我们先去看福利院看看,先准备起来?”

“对…”段兑还想说。

还是让陈果给打断,“不要说对不起,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当初能同你结婚,肯定也是晓得你的情况的,我们是夫妻,有问题当然得我们一起承担,是不是?”

她倔强的黑眼睛对上他温柔的双眼,抿紧唇瓣,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段兑与她对视,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痛楚,却是什么都不说的搂住她,紧紧地搂住她,“我们要一起在一起,好不好?”

“当然要在一起。”陈果闻着他身上的清新气息,用力地闻着这种气息,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质,却叫她莫名地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朝着她不知道的方向在变化着,“我不跟你一块儿,还能跟谁一块儿?”

回她的,依旧是段兑强而有力的拥抱,抱得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她理所当然地将这个当作他对自己的重视,更不想离开如今这种安定的生活,谁能料得到以后的生活是怎么样呢,她过好当下就行。

“明天是我们俩的私人时间,不要把段兑也带过来,不要虐我这样的单身狗。”

这是纪蓉的原话,陈果表示看不懂,男女之间的交往她真是傻傻分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124了,哈哈,在涨呢,加油加油

017

“这天真好,万里晴空无云。”

陈果仰头看天,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顿时打了个激伶的,想再从脑袋里挖出些什么东西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有些不甘心地掏掏耳朵,实在挤不出更多的东西,也就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话太普通,又不是什么惊世名言,冒出来又怎么了,又不是她记忆回来了。

昨晚睡到半夜,她又痒了回,这回她小心翼翼地没碰到段兑就去洗了洗,——好像有些个效果,两天了,好像有些缓解,早知道看医生这么有效果,她就应该早早地去,为着那张薄脸皮做什么,脸皮再好,也比不过身体的舒适。

近中午的时候,陈果找了个借口出了公司大楼,掏出手机刚想问纪蓉那画展在哪里举办时,她疑惑地盯着昨晚那个号短信号码,再翻了翻通讯录,两个号码完全不一样,廉叔说的那个号码,与她收到短信的号码,只有开头相同,那就是“1”开头。

她微微张大眼,惊讶地看着两号码,索性打了个电话先,就昨晚收到短信的那个号码,很快那边就传来纪蓉的声音——

“人在哪里呢,怎么还没有过来?”

“我不知道在哪里办。”陈果镇定一下心神,并没有露出口你到底有几个号码,心里暗想肯定是有两个号码,跟廉以钦联系一个,跟别人包括她一起也有个号码,不是有些手机号称双卡双待什么的嘛,她一下子把事情给撸直了,“你得告诉我个地址,我都不知道往哪里开车。”

“亿达广场那里呗,你不知道开画展的事,不都是你们公司弄的吗?”纪蓉反问她。

讲得陈果真汗颜,还真的没有具体关注过这事,不是她太迟钝,而是她平时就处理些小事,大事嘛根本用不着她,她属于清闲一类的人,至于公司搞的什么画展这种重要的事,她压根儿就没听别人讲起过——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别人可能觉得同事不地道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叫她知道,陈果是个自私鬼,就贪图省事,越省事越好,巴不得都不知道,别人比她能干,她仅仅是羡慕,但不嫉妒。

“我们部门是处理反馈意见的小部门,那种事怎么能叫我晓得了,再说了画展还没有结束,哪里来的反馈,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陈果为自己说话,说得坦然自若,“你稍等会,我一会儿就到。”

她自认是没有半分艺术细胞,也就当作是陪纪蓉一块儿看看,要万一看中了眼,还能买一幅回家挂着,要是价钱不太高的话,也当作是投资嘛——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般艺术家活着不怎么出名,死了到是扬名立万了,没准她可能就是一眼看中的画,会身价百倍呢。

等她真正站在画展面前,看着一幅幅画,简直叫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那颜色怎么那么奇怪的,怎么调出来的;那人怎么扭曲成那么样的,简直不符合人体学——

哦,她看不懂。

纪蓉挽着她的胳膊,边走边同她说,“你看好那幅画,安静的少女,好像是靳晨的初恋呢,看看这上面的介绍,靳晨说她是他的缪思女神,所有的灵感全都来自于他的这位初恋呢——”

闻言,陈果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画,只晓得那画的颜色有些暗,并不光亮,至于中间模糊的少女形象,更是隐隐约约的有,又低头看了看画展介绍的小册子,“我们就是来这里看看,花了五百块的门票钱?”

她压低了声音,觉得这五百块钱随便做什么都好。

纪蓉将食指竖在唇前,一副她不可救药的表情,“俗,俗,不提钱,我们今天要享受的是艺术,你不要让段兑把你拖入每天只知道柴米油盐的生活里头,得需要乐趣,就像我们今天一样,感觉一下艺术的薰陶。”

陈果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就奔出“这五百块钱干别的都比看这劳什子画展”更好的想法来,莫名的,她就觉得这个想法太赞,比如在附近找个好吃的地儿再吃个好吃的东西,那就更赞了,“我本来就是个俗人。”

她还坦然。

对,她就是坦然。

惹得纪蓉一笑,她一笑,立时引起来旁人的注目,本就长得出众的她就成为了焦点,笑着将手指点到陈果的额头,“说你喘,你还真是喘上了,亏得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是什么样的?”

突兀地插/入一句话,叫纪蓉瞬间瞪大眼睛,然后一个转身,就给来人一个热烈的拥抱,“靳晨,你真是太坏了,怎么就偷听人说话的?”

陈果被这样的画面激得有些不知所摸,在她的认知里有些关系总是固定化的,她还来没得及消化掉纪蓉跟廉以钦在段家装作不认识的画面,如今又叫面前的画面再给刷了一次——更加消化不能了。

靳晨,正是画展的主角,近年来风头正劲的年轻画家,流着半长的头发,绑在脑后,穿得挺休闲,瞧着有些个不羁的姿态,任由纪蓉抱住他,他也不推开,面上露出无奈的笑意,“回国了,收敛点,国内的人可见不惯这样的…”

纪蓉“去”他一声,连忙回过身将陈果拉到他面前,“我跟你说过的,我最要好的朋友,陈果,我带她过来看看你的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