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自我陶醉了一下,且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挺慎重地说道,“那么我允许你当我的男朋友——”

“你允许?”他反问她,瞧着她泛红的小脸,黑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好像有些紧张,这种态度才叫他稍稍满意,才将就着伸手将她给拉起来,“不对,你这个话不对,是我允许你当我的女朋友——”

好嘛,她也接受的,至少她没听到那些别有意味的话,至少是男女朋友,而不是别的什么。

“连这跟都要跟我计较呀?”她吐舌,颇有点装乖的意思。

他一把拉过她,——被拉得脚下不稳,就势就跌入他怀里,鼻间的味道如同她白天刚闻过的味道一样,充斥着一种清新,惹得她鼻间痒痒的,心里陡然间明白一件事,人家要的不是一回,是好多回,是长期的,唔,还是暂就这样吧。

他微抬下巴,恩赐般的,“我现在要走,你跟我一起走?”

方婧婧自然是同意,没有二话地就跟他走。

不走吗?

她到想呢,能走得了吗?呸!

一起归一起,前提得约法三章呀。

她就这么想的,首先不能公开。

这是第一条。

他皱眉,瞧着她递到面前手写的纸张,上面具体例了三条,第一条就让他皱眉,“不能公开是什么意思?”

她一把夺过纸,嫌弃地看向他,“就是不能叫别人知道。”

“我有见不得人吗?”他完全是下意识地问。

分明是质问。

这会儿,方婧婧明显是底气十足了,摆的是破罐子破摔的架式,大不了他就忍受不了她,最好是一拍两散,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再纠缠一段儿时间,她想着他的新鲜感肯定会过去的,到时她跟他是两不相欠。

“你没见不得人,我见不得人。”她一脸的理所当然,还举例子给他听,“万一我们没多长时间就分手了,别人还不嘲笑我的?”

“谁敢?”他一脸的笃定。

她可不敢笃定,人方可畏这四个字她是认得的,“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我可不想出门被人指指点点,随便做什么事都被人提起你的名头…”

“提我的名头有什么不好吗?”他其实最厌恶有些人打着他的名头,被她这么一说,没由来地觉得不悦,“可以让你少走点歪路。”

“啧啧——”她忍不住砸舌,“你把自己当万能的了?”

“跟万能没多大区别。”他这个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谦虚这种鸡肋的品质,“你说有什么事我是办不成的?”

她无语,就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人。

“那你对第二条没有意见吧?”她问得小心翼翼。

他当然有意见,“互相尊重对方的私人空间?具体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文都写了20来万了呀,好多呀,哈哈

075

她满肚子的嫌弃就流露在脸上,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想法,“就是字面意思呀,我这讲的比你那些合同要简洁明了的多吧?”

廉以钦伸手给她光洁的额头来了个爆栗子,对上她瞬间瞪圆的眼睛,又要替她揉揉,“你讲,我听着。”

她手硬是捂着额头,不叫他碰,人也不跟他挤一起了,硬是坐到一边,眼睛还透着戒备,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肯定都红了,你怎么这么坏?”

他算坏了?

廉以钦要是平时早觉得这样的对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哪里会想得到他有一天会这样的话听得暖暖的,跟心里流过什么热量似的,“我哪里坏了?”

还问她?

她就瞪他,跟个生气的小孩子一样,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我肯定要工作的,你别拦我,我们是纯粹的男女朋友关系,你不许大嘴巴到外边去胡说…”

他点头,对于这点没异议,以眼神示意她再说。

那眼神落在她身上,特别的认真,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对瞅,人嘛好歹会难为情,也会害羞的,她也会的,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已,现在嘛,她表现得十足十,“而且等我找了工作,你不许到我上班的地方去,而且我还住我姑家,不会去你那里…”

“等等——”廉以钦听着前半句话还好,后面的话,让他越听越皱起眉头,索性就打断了她,“什么叫你还住你姑家?你不会来我这里?”

她顿时就脸红了,“你不要想得那、那么…”

他一脸的疑惑 ,“我想什么了?”

“色/情!”她站了起来,恨恨地冲他道,“你的脑袋就不能别有那么个废渣渣。”

廉以钦一脸的无辜,以他这个年纪装起无辜来,确实显得她特别的过分,“色/情?我这难道不是正常的?你不是说男女朋友嘛,难道天底下的男女朋友都不发生关系的?还是一贯的牵牵小手就行了?”

她顿时萎了,感觉人家说的是那么点的道理,而且道理比她强,只是她还没习惯呢,那点底气都没有了,讷讷地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一下子没能习惯——”

这才是真话,她真没习惯过来,尤其是跟这样的男人相处,感觉怪怪的,且不太自在。

“你是我女朋友,这话是你说的,”他慢慢地引导她,把人给拽到这里来,可不是跟她办家家酒的,“我尊重你的私人空间,好,我尊重,你也得尊重一下我的需求,我们两方面都互相尊重,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全是歪理。”她不想理会,“我们得一步一步的来,跟别人一样慢慢来,看电影啦吃饭啦,什么的都没有做过,一点都不符合步骤。”

他也气笑了,“你才十几岁吗?”

“我年纪是大了!”大凡女人被说起年龄总是会有些反应的,方婧婧就是属于这一款,被他这么说,脸色顿时就变了,“你可以找更年轻的,什么嫩模啦,我老菜梆子了,老了,你咬不动的…”

这就又火大了,弄得廉以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个脾气简直是跟炮仗似的,笑的是瞧她个生气的样子,气鼓鼓的,白皙的脸泛着红,颇有点诱人,叫他还是忍不住将她给搂住,细瘦的双肩,就在他的臂弯里,低头与她光洁的额头抵在一起,笑,“脾气这么大?”

“我脾气就这么大。”她顶他,从鼻孔里冷哼道,“反正脾气就这么大,你看着办吧。”

真头疼——

待她好,还矫情起来了,要放以前,谁跟他这么闹,他哪里还能让人待在跟前?

偏她一闹,弄得他又好气又好笑,还让人待在跟前,还想细声细气地哄着她,薄唇就贴着她的嫩脸,就那么给亲了好几下,亲得她想躲,偏不叫她躲——

“就喜欢你这么大的脾气,”他就逗她。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最近就非得跟她搅一块儿,要说胸,也没有多大,要说腰细,是有一点儿,也不至于细到那地步,长得还算是行吧,比她漂亮的人多了去——就跟歪脖子树一样,他就乐意跟她逗。

还挺乐,还挺好。

她也是晓得收的人,再闹下去也不好,尽管她巴不得她再闹闹,就把人闹得没兴趣了,可明显不是这样子,估计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新鲜感没过,她越闹,他越来劲。

所以,她也低调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身体软软的,打了哈欠,“我困了——”

“要不要冲个澡?”

他问她,眼神比刚才更深一点,透着精亮的光芒。

她心里一颤,下意识地想逃,嘴上还说,“我还疼呢…”

“哪里疼?”他问得别有深意,手已经不老实地往下,一边探还一边问,“是不是这里?”

她被他的手挑弄得身体更软了,本来就跟他这个见过花花世界的人不同,哪里抵得过他的手段,人跟没骨头似的,也就由他摆布了,——只是她想看来真是要同居了呀,怎么跟她姑说?

还怎么跟她哥说?

她脑袋里就这么两个想法,岂料身上的男人嫌她有些分心,更卖力了起来,硬是把她拖入欲/望的深渊里。

滚床单,其实是要花体力,尤其是男人龙/啥虎猛的时候,方婧婧惟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腰快断了,被人用两手扶着腰,就那么给力地扶着,腰还是承受不了——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的头给蒙住,再也不想看身边的男人一眼,谁知道,根本没到她休息的时候,蒙头没关系,他钻入被窝时,热烫的身子贴着她的,弄得她也跟着烫。

“我肚子饿——”她喊道。

“我也肚子饿。”他回她。

以饿虎扑头羊之势。

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

方婧婧不是没有过经验,以前靳晨想碰她,都让她给拦了,这算是经验吗,也不好说.

她想哭。

这回真是想哭,也不是想哭,是真哭了,哭得抽抽噎噎,还被人抱起来下楼去吃饭,真是饿久了,吃得狼吞虎咽的,瞧见他看着她笑,被使劲疼爱过的身子就跟着一抽抽,叫她瞬间缩了双肩,小心翼翼地吃着饭。

他还殷勤呢,替她盛了点汤,“喝点这个,滋补的——”

那笑得叫温柔的,在看她眼里就跟狼没有什么两样,戒备地盯着那碗汤,硬是没敢喝,“我、我身体好着呢,不、不喝滋补的…”

可能真是“吓坏了”,她讲话都磕磕巴巴。

“身体好着?”他瞧着她,深遂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再慢慢地落在她的胸前,眼神更深幽了,“吃好了就早点睡觉?”

听这话,她立即一哆嗦,想也不想地就拿过他盛好的汤,连气都没带歇的就喝了,“不、不用那么早睡觉的,我还想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谁再敢跟她说什么睡觉,什么床的,她就跟惊弓之鸟似的,双腿还差点并不拢呢,再回到床里去,她感觉明天就成干尸了。

他下子就看透她的想法,也没好心地跟她说,他不是那什么一夜七次郎的,看她个样子,就觉得挺乐。

076

大早上的,方婧婧真不想起来,最好窝在床里,睡到大下午才是人生最最惬意之事,没曾想,大清早地就被人推醒,她一睁眼,就看到廉以钦放大的脸,叫她顿时就坐了起来——

这一坐,身上的被子就滑了下来,她觉得凉凉的,随即就去拉被子,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但架不住最近脸皮突然的就薄了,还红了,小心地对上他的眼睛,深幽的瞳孔,映着她的脸。

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收回视线,人往后靠在床头,“我还想再睡一下,好困。”

声音软软的,有些睡意。

“回头在飞机上睡也一样。”廉以钦接她被子,“你不是跟你哥说出去旅游了,怎么着也得出门走走吧?”

她顿时来了精神,到不是因为要出门玩,而是她与他哥说过的话,他怎么晓得的?她抡圆了眼睛,一副要跟他算账样的架式,“你跟我哥见过面?”

“问过你哥,”廉以钦并不把她又“神经质”的状态放在眼里,将衣服递给她,“你哥说你出去玩了,联系不上你,我能怎么办,自然去机场拦你。”

她听得可心虚,手接过他给的衣物,并没有立即换上,只是有些戒备,低着头,“你没跟我哥说别的吧?”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暗,“你觉得我能跟你哥说什么?”

她也不是傻,听这话就晓得他可能生气了,立马地换了个态度,“我不是怕我我哥担心嘛,他那个人最爱操心,我们去哪里,待几天回来?”

“又不会把你给卖了,问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冷冷的回复。

她真是无语。

也没打算跟他再顶杠,拿起衣服,“你转个身,我得换衣服——”尽管已经那个啥了,她还是保留着些许难为情,当着他的面换衣服这事,她干不来。

“哪里有我没看过的?”他万分不高兴,根本没打算转身。

把方婧婧弄得气结,又寻思着刚才好像是她态度不太端正,索性把这些都放下,还真当着她的面穿起衣服来,只是在他的目光下,她的手有些抖——

半身裙的拉链在后头,她的手拉了好几下就没拉上,闹得她脸更红,手还在那里奋斗,根本没敢看他一眼,没曾想,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给替代,她稍一回头,对上他的脸,放大的脸,如刀刻一般,让她的呼吸停了那么一两秒。

在这个时候,她的脑袋掠过一个想法,其实他长得还挺好,不是那种俊俏的好看,而是充满了十足的男人味的好看,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力度,足以叫人目眩神迷。

她眸光微闪,身上的衣裙特别的合身,亡羊补牢般地补上一句,“我是怕我哥知道你是谁后会吓着,你谁呀,又不是谁都能见着的人,你这么一问,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解释来着…”

话越描越黑,她越说到最后,越发现他的脸跟着黑,于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她索性消了音,不再试图解释了。

他一直盯着她,等着她不说话才丢给她一句话,“去刷个牙洗个脸,等会就出机场,给你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时间,刷牙洗脸是够的,但要做别的,确实不够,也幸好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化什么妆,大得几乎跟她在她姑家房间差不多大的浴室里,她找到全新的牙刷,还有毛巾,很快地就刷了牙,跟洗了脸,这脸一洗呀,还真是觉得清醒了。

镜子里的她,脸色酡红,眉眼间透着种春/意,她又一次觉得脸烫,烫烫的,让她再用冷水敷了一下脸,双手还轻轻地拍了几下脸,待得脸上消了烫意,她才低眉顺眼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根本没带行李,也就她一个包,侧头看向廉以钦,对着他那台电脑好像在开视频会议,反正她就瞄过一眼,很快地就收回视线,那些东西,她听不懂,也不想听。

到了机场,她才震惊地发现他居然包机,不由咂舌,有钱人果然就是这么任性,她一穷二白,难免会被这样的出场方式给惊到,到不是惊喜,惊喜是没有的,她无非是觉得有钱人跟没钱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他大概不在乎钱,只为了享受。

要是她有钱,她想也会享受的,可能享受的更过分也说不定,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在脸上就流露出欣慰的微笑来。

到让廉以钦分神看她一眼,见她在笑,到是阖起电脑,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对着她微开的唇瓣就重重地吻了上去,吻得不依不饶,近乎激狂地抵开她娇嫩的唇瓣儿,与她的小/舌纠缠,纠缠得她无法躲避,嘤咛低低地软在他臂弯间。

待得他抽/身开来,深幽黑瞳盯着她泛红的唇瓣,比粉嫩多了些艳色,却是更诱人,引得他的指腹抚了上去,轻抚着她的唇瓣,视线落在被她放在一边的空碗,“吃饱了?”

向来就没搭过几次飞机的她,被飞机上的服务给震惊了,为避免不要表现得像个土包子,她一直强装着镇定自若,就算是在段家,也就那一回,她搭过飞机,“吃饱了——”

声音很低,甚至有些沙哑。

她软在座位里,一直没起来,似乎没了力气般,黑亮的眼睛就那么瞅着他,好像眼里头只有他一个似的,万般的信任。

这副娇态,叫他喉间一动,身体的反应自然是逃不过他自己,如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一般,叫他忍不住失笑出声——

他一笑,惹得她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瞅他。

“我有哪里看上去挺可笑的?”她忍不住要问,这一路都神秘,就算上了飞机,她也不晓得他要走哪里,他不说,她也就不问,装个乖巧的,即使是问他,却没有质问的意思,眼睛漾着笑意,跟撒娇似的问他,“你说说看,我哪里有能让你笑的?”

却被他给搂住,话也不说一句,就这么笑着搂着她。

她回以白眼。

没有恶意的那种。

出国。

目的地,居然是帕劳。

她还没出过国,真的,早就打算出国,偏是舍不得钱,就一直没将打算附诸于行动,以前还跟靳晨打算等他出名了,两个人一起出国玩,没曾想,她与靳晨早分手了,跟她一块儿出国的人也不是靳晨,而是别人。

帕劳的天,很蓝,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好像来到了天堂,这是她惟一的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好像身体都放空。

才下飞机,就看到有车停在不远处,专门是为他们准备,并没有司机,而他并不准备要司机,只与她就两个人一起,打算在帕劳待上几天。

方婧婧第一次出国门,还是挺兴奋,看什么都好奇,只是肚子有点饿,索性由他安排去吃饭,他似乎熟门熟路,对帕劳的路更是熟,由他开车的架式就能看出来。

沿路风景,叫人心旷神怡。

“想不想潜水?”

她正望着窗外,被他一问,一时没听清楚,就再问了声,“什么,你说什么?”

“想不想去潜水试试?”他极为熟练地将车子往右边开去,驶入一条小道,“感兴趣的话,可以在这里试试潜水。”

她的视线落在被抛在后面的大巴车上面,心想着来这里的游客还真多,却是让他给勾起兴趣来,颇有跃跃欲试的意图,但还是有点犹豫,“我不会游泳的,能潜水吗?”

她自小不会游泳,长大也没能学起来,一直是她心中的隐痛。

没等她回答,车子已经停了,停在一栋别墅庭院前,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花园,足以叫人眼界大开——

他先下了车,见她还在车里,就去拉车门。

方婧婧还没注意到这个,脑袋探出车窗外看着这个庭院,为院子的主人有这样的庭院而觉得艳羡不已,“这是你的地盘?”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她也没有去弄头发,只是背着他问。

“下车,我们住这里一段时间,够你看的,”廉以钦催她,“不是我的地方,是一个朋友,就是度假过来住些个日子用的,我还没打算在这里弄个房产,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买下来给你?”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把方婧婧又一次给震惊了,不由又一次在心里慨叹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这么好的别墅,在他眼里就跟买大白菜一样,她平时买大白菜时还得挑挑拣拣,人家买栋房子还比她要简单。

她不由得又一次嫌弃他,还有点自尊心受伤害的意思,白眼立即附上,“你想拿钱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