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水心微微一笑。

“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王子觉得我是能自己做主的人吗?”

“那你就是要答应了?”忽于单声音中氤氲着不快。

“难道…王子不是想要劝我答应的吗?”水心警惕的瞧着他。

“不是!”忽于单有些生气的斩钉截铁回答。

“既然如此,那王子可以绕道吗?”她优雅的问,他应该快快走开,别挡了她离开的路。

忽于单懊恼的看着她,半晌没有让路,突然他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脸严肃的盯着水心。

“其实…这件事,还是有转机的。”

“哦?什么转机?”

忽于单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水心,一字一顿的说:“我求父王赐你为我的王妃!”

水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似听笑话般的听完他的话。

“大王子,您已经有一位王妃,一位妾室了!”水心好笑的提查他,眉眼间已有不分不快。

“我可以休了他!”他冲口便道。

水心挑了挑眉,仔细的端详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喜欢娶妻纳妾见异思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

而这个忽于单不单是见异思迁,还喜新厌旧,自己的结发妻也可以抛弃。

休掉呀,这就是对一个女人的不尊重,他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说明女人在他的心中,只是玩物而已。

他现在喜欢她,只是因为当初她曾经拒绝过他。

在男人的眼中,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之后,便弃如弊履,就像当初莫元靖对她那样。

只会让她更痛恨他。

忽于单含笑的看她,如一头狼马上要得到了猎物般的表情露了出来。

“你是答应了吗?只要你答应了,我马上就去向父王提!”忽于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当她嘴角的那抹笑是在暗示她答应了,当下欣喜若狂的要拉她回去。

水心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手的势力范围,嘴角的笑意未减。

“唉呀,大王子,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了,我现在还在混沌中,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再给你答案,成吗?”

“做我的王妃,和做一名侍卫夫人,有这么难选吗?”忽于单马上又不悦了,更有些生气。

“让我想一想好吗?”她柔声劝,以柔克刚。

忽于单收敛了一些怒火,犹觉刚刚自己太过莽撞,可能会吓到水心,便只得依了她。

“这个…”最终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好吧,不过你要尽快决定,我等得,可是…父王等不是!”他提醒她。

“知道了,还是谢谢王子。”

“嗯,回去吧!”

“是!”

心知身后他还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水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飞快的逃离了皇宫。

忽于单总觉得水心的表情,让他很不放心,如果她两个都不答应的话…

倏的警觉,他一把抓来了紧跟而来的亲信侍从。

“去,盯着女冠,如果她有什么不好的举动,马上派人通知本王子,听到了没有?”

“是!”

忽于单终于放心的扭头离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忽于单从原地消失后不到半分钟,从墙角处拐出了两道人影,一道是莫元靖,一道是小金子。

“主子,我们怎么办?”小金子担心的望着莫元靖。

“暂时没我们的事情,你一直在旁边盯着便可,记得,这件事不能对雷鸣透露半点消息!”莫元靖眼神冷酷的看向身侧的小金子。

小金子马上欢快的记下:“放心吧,这件事,奴才一定会守口如瓶,假如奴才说出去,奴才以后死无全尸!”还发了毒誓,这样主子肯定会相信他的。

不料莫元靖发出了一声冷笑,转身离开之际,丢下了一句:“在你第一次进皇宫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全尸了!”

一句话,一针见血,乍得小金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主子太不给他面子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

风吹草低见牛羊,这种场景,若是偶尔见见,会以为那是人间美景,若是天天见,也难免会生视线疲劳感。

水心匆匆的赶回了孙姐的帐蓬,刚进去,便见关关从里面迎了出来。

“干娘,干娘!”童稚的嗓音,甜甜的笑容,让水心心头的郁症舒缓了一些。

“呀,干娘的心肝宝贝,来让干娘好好的抱抱!”水心一把将关关扬手举高,惹得他手舞足蹈,兴奋的用粉红的小嘴巴,重重的在水心的脸上啵了一下。

“干娘最好了!”

孙姐笑着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毛衣的半成品,腰间的口袋里,塞着一只大线团。

“关关就跟你最亲了,跟我都显得不亲了!”孙姐熟练的用长针织着毛线,那些针,还是水心用上好的竹子,磨成的,最宜织毛衣,织出的衣裳,针角会很密,水心还教会了她许多花样子,当然了,这些都是她当初好奇跟一个心灵手巧的室友学的,现在倒算是派上了用场。

水心抱着关关转身笑看她。

“孙姐吃醋了不成?”

立刻的,关关调转了头,跳下了水心的怀抱,朝孙姐奔去,抱着大腿便撒娇:“关关跟娘也是最亲的。”

一句话惹得水心和孙姐两人咯咯直笑。

水心指着关关的额头笑骂:“你这小不要脸的家伙,两面派!”

“对了,今天你刚出门,有人送了一块玉过来,说是送你的!”孙姐一拍额头,马上进屋,拿了件东西出来,塞到水心的手中。

乍见那块凤形玉佩,水心只觉头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了,原来…他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不死心的问:“送玉佩来的人,叫什么名字?”手指在发颤。

“有些娘娘呛,看着服饰,像是天瑞帝国的人。”

是小金子!!一瞬间,烟花在脑中炸放,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卑鄙的莫元靖2

“无心,你怎么了?”孙姐吓得丢掉了手中的织物,扶起水心,担心的看着也呆愣的表情。

而水心只想着一件事。

莫元靖为什么非逼着她嫁给雷鸣,是想要报当初她给他丢了他之仇吧?一国之后,封后大典当天,当着众大臣的面,裸身出逃,他一定想要扳回一局吧,所以…他才设计了这次的赐婚。

他…够狠!笨的人,是她。

关关被吓哭了,哭成了一个泪人,小手揉着水心的胸口。

“干娘不要吓关关,关关以后会听话,不会再惹你不高兴!”

听着关关稚嫩的声音,再看向那张泪脸,水心心疼的为他抹掉眼泪,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

“干娘没事,干娘好好的,关关不哭哦,否则,干娘就真的会生气了!”

吸了吸鼻子,雷雨说收就收,还在抽咽着,声音带着点哭呛,倔强的扬起了下巴。

“干娘要说话算话,只要您不生气,您让关关做什么都行。”

“关关真是乖孩子!”水心赞赏的拍了拍他的小脸。

“关关一直都会很乖的!”

“嗯,真乖,如果是乖孩子,就先到屋里去学干娘教你的功课,好吗?”她劝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只要干娘不生气,干娘让关关做什么都行!”关关马上听话的拔腿便往屋里跑。

小孩子就是这样,容易忘事。

看着关关一点一点的离开两人的视线,水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心知水心的性子,孙姐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扶她站起来,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水心。

“无心,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害怕?”她握着水心的手,水心的手指在发抖。

水心用力咬紧牙关,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让她知道。

“无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了,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孙姐生气的甩开她的手,背转过身去。

水心咬了咬牙,还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孙姐。

“孙姐,这件事,我不告诉你,其实只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知道了真相,那么你和关关都会有危险,我不能把你们卷进危险之中,我最关心的,也就只有你了。”

孙姐始终是心软,知道水心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个大概也跟水心为什么会在孤独无助的时候,躲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见的原因吧!

“好了,我不逼你,不过你见到这块玉佩,又怎么了?”她的眼睛瞅着那玉佩出神:“这玉佩,我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孙姐不是从来都没有出过华地国的吗?怎么会认得这玉佩?

突然孙姐紧张的别过了眼。

“呃…可能是我看眼花了,我没见过,没见过!”

孙姐的动作,让水心起疑,总觉得她的表情怪怪的,分明识得,却马上说不识得。

“不管你识不识得,孙景,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想向你告辞的!”水心不舍的看着她。

“什么?”孙姐惊呼,双手用力握紧她的:“你要走?”

“是呀!”水心苦涩一笑。

“你为什么要走,你在这华地国好好的,而且你现在还做了女冠,陛下会容许你离开吗?”

水心的眼睛谨慎的盯着四周,拉着孙姐到了屋角无人处,又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之后,她方压低了声音开口:“孙姐,我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因为我即将犯下涛天大罪,这里…”

也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两:“这是我从皇宫出来之后,将以前存放在钱庄里的赏赐全部变卖,得了这些钱,足够你和关关一辈子不愁吃穿,你带着关关逃吧,能走多过就走多远,千万不要再回来!”

不用水心多说,孙姐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孙姐六神无主的左右为难,拿着银子的手在颤抖,一双眼睛紧张的看回水心的脸上,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就不会出此下策了,都是我对不起你们娘儿俩了!”水心歉疚的垂下了头。

孙姐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也罢,早就已经决定要离开,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也该离开了!”

“孙姐…”

“嗨,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们娘俩,什么时候动身?”孙姐佯装无恙般劝着水心。

“越快越好!”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可是…”孙姐担心的望着水心。“那你呢?”

水心豁地一笑,潇洒的抬头望了望天。

“我…海阔天空,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我想…命运对我早有安排,我不是那么安分能待在一个地方的人!”她凄凉的想着。

在现代,她是个孤儿,在这里,父母离异,父亲现在有了新欢,她曾经有一次路过水敬臣的身边,他却搂着新娶的娇妻,娇妻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像陌生人一样从她的身边路过,连一丝儿视线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

她…现在就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不过这样反倒一身轻。

收回忧伤的目光,她安慰的拍了拍孙姐的手背,冲她催促:“孙姐,你还是快收拾东西吧,我真怕一会儿来不及了!”

“好!”

交代完,水心看着孙姐和关关两人先离开,关关满脸是泪的跟水心告别,惹得水心鼻子也酸酸的,水心握着手中的玉佩,留恋的看了一眼住了四年的房子,不舍得转身离开。

大街上,水心身穿粗布衣裳,因着这两天春季天干物燥,总是刮起了沙尘,所以她便蒙上了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街上蒙纱巾的人多了,所以她并不显眼,也正助她掩藏自己的身份,可以跑得更快一点。

她离开华地国都城已经一天一夜了,想必王宫内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离开,她心里只是念着,孙姐他们母女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了,他们走的时候,坐的马车,应该能躲得过华地国的追击吧。

街头上,两骑官兵飞驰而过,在街尾的公告栏上贴上了一张告示,大声吆喝:“朝廷重犯,后日处斩,另女冠是同谋,这儿有犯人和女冠的画像,举报有奖,赏银千两!”

这一声吆喝,马上吸引了众人的好奇心,不一会儿,便已经将告士围得水泄不通。

怎…怎么可能,难道是孙姐?

水心大惊,硬是挤到了告示之前,在看到告示上那两张画像后,倒抽了一口气,身子无力的摇晃了一下。

不…不可能!

不行,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回去看个明白。

水心快速奔回了华地国都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到达城外的时候,已经几近傍晚。

她特地先回到了之前的房子,果见有官兵围在那儿,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她躲在拐角处,正一愁莫展之际,突然一个小小的东西撞了过来,抱着她的大腿便哭。

“干娘,干娘!”童稚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沙哑。

是关关!

水心身子一颤,心脏露跳了一拍,错锷的低头,果见关关正仰着小小的脸蛋,满是泪痕的看着她。

她谨慎的赶紧抱着他躲到了无人的巷子中。

“关关!你怎么了?你娘呢?”她的眼睛还犹带希望的看向他的身后。

关关摇了摇头,泪水仍然止不住,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娘…娘…她被抓走了!”他的身子还残留着害怕的颤抖。

“别怕,有干娘在!”水心心疼的抱着她小小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告诉干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娘…”他抽咽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娘说有一件东西,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回去拿,所以…所以她就被抓了!我等了很久很久,没看到娘来找我,我就回来,听到亮亮说我娘被抓走了,让我赶紧逃!”亮亮是孙姐家的邻居孩子。

原来是这样!

“干娘,娘被抓去哪里了,关关好想娘!”关关哭得凄惨,哭得水心心里也是七零八落的。

“放心吧,干娘一定会把娘救出来的,一定会!”她吻了吻他的额头,一字一顿的保证。

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

莫元靖!你这个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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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看了你的身体?

晚上的华地国王宫,守卫不甚森严,水心十分轻易的便躲过了守卫的盘查,悄悄的来到了客殿的门外,一股怒火在胸中积聚,直向莫元靖的寝宫中冲去,来到了莫元靖的寝宫中,水心只觉一股气流直冲向脑门,令她整个人无法平静。

两名侍卫拦住了她。

“大胆,这里是天瑞帝国皇帝的居所,谁敢闯入?”其中一人凶巴巴的冲水心斥责。

凭他们两个也想拦得住她?

水心一把推开了二人,横冲直撞的往里冲。

冷剑出鞘,危险的挡在了水心的身前,又十名侍卫持剑一字排开在水心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水心远远便望见正厅内,莫元靖坐在椅子上,正悠闲的喝着茶,那姿势,就如从前天早上她见忽也烈时的一模一样。

“在本事,你们就将我的身体扎几个窟窿,但是你们要承担所有的后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水心根本不把眼前的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她今天闯进来,只有一个目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一名侍卫狰狞着脸,举剑便要向水心砍去。

要砍她?

水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睁大眼睛,镇定的任由那侍卫的剑砍来,一道冷风骤然袭来,水心只觉寒气逼人,刹那间,她便可结束性命。

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现在这阵仗,根本就不足为瞧。

“当”的一声,是石子击中了即将砍到她的那把剑,剑锋一歪,从她的耳际、肩头险险的划落,一缕发丝飞起被剑锋划过只在空中转了个圈便落下。

那名侍卫恼怒的视线看向四周,不知何时,身旁的侍卫们已经退下,他羞愤成狂,举起剑又要挥向水心,腕间却在他的剑欲落下时,骤然多了一只冰凉的手。

“当着朕的面,你还想杀人吗?”莫元靖低沉阴森的嗓音,让人不寒而粟。

“陛…陛下!”侍卫惊惶失措,结巴着解释:“属下只是想要惩罚想要对您不利的人,属下对您忠心耿耿。”

侍卫被狠狠的推开,狼狈的跌倒在地。

“念你是初犯,朕暂且饶了你的狗命,退下!”莫元靖字字威严,声音中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谢陛下,属下这就退下!”狼狈的爬起来,那侍卫赶紧躲进行侍卫群中。

这不是莫元靖会有的举止,欲杀他之人,他一定不会这么轻饶了那人,这一次特地法外开恩,放过了水心,令众人起疑。

“陛下真是体恤下属,让人看了真是感动!”水心皮笑肉不笑的讥讽。

“女冠月下闯进朕的寝房,让别人看到了,难道不怕会玷.污了您清白的名声?”莫元靖非常不客气的反斥了回去,眼中隐藏着幽暗的光亮,深深的打量着她。

从第一眼看到她出现在忽也烈为他举行接风宴,他看到她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认出了她来。

她淡漠如陌生人,冷静间双手惶惶握紧,摆明了不愿意与他相认。

雷鸣故意当着华地国国王和华地国众大臣的面,要求水心现身,大概也是早猜出了水心的身份,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雷鸣喜欢上了华地国女冠。

清白?她含怒握拳,早在他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她的清白就已经被他给毁了,他觉得她受的羞辱还不够是吗?

“我们进去说话!”水心反客为主的往大厅中走去,屋内的小金子一见一名蒙面女子走了进来,但仔细看身形,马上认出来是水心,非常识趣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待莫元靖也进去了之后,他体贴的为二人将门关上。

水心面墙站立,双手仍紧握成拳,生气的她,脑中一片混乱,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可是现在真的站在他的面前,她却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感觉到身后他的视线灼灼的盯着她,她浑身不安,却依旧强装镇定的站在原地,只有如此,她才能保留她最后一点尊严,不至于那么快就瓦解。

咚咚…是她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终于在她理清了思绪后,刚要开口,门外猝然敲门声大作。

“什么事?”莫元靖特有的男性低沉嗓音开口问道。

“回主子,传晚膳了!”

身后的压力消失了不少,听到脚步声渐渐原离,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吱呀”声,又是几声杂乱的脚步声,身后的桌子上被人摆满了碗筷,又是一声“吱呀”门又被关上了,熟悉的脚步如敲打在她的心底,坐在桌边,始终没有开口。

莫元靖熟练的分好了碗筷,眼睛的余光盯着她的后背,淡淡的出声问:“你还打算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不饿吗?”

她刚才是不饿的,在听到他的问声之后,一股饭菜的香味,不合时适的窜入她的鼻底,勾.引着她的味觉,似乎在验证她是真的饿了,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