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过后，接下来每个星期总有几天许诺都是深夜归来，偶尔再被他撞见，他倒是没有再过问起来。
许诺教的也是有些吃力，眼看好不容易撑到一个月满的最后一节课，许诺心头已经做好打算，待这节课教完后就去和这边的负责人提辞职的事情。
前面那么多次教学时，那个程先生一直都是老德行，每次都要借机在她身上揩上一把，许诺知道这种人大都是颇有来头的，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着心头的恶心也一直勉强坚持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节课，许诺自己示范了一遍，那程先生表示还没看明白，让她继续重复。
相比要手把手的教他练习，许诺反倒还更倾向自己示范，毕竟和他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她走了个纽约步，停下来耐着性子再和程先生解说一遍。
未料到方才还在边上一直看着的程先生忽然走上前来，自她身后一把将她的腰身搂住，笑嘻嘻的说道，“许老师，你教的太难了，这里两个小时也太短了点，要不到我家里去再给我课后辅导下怎么样？”
“程先生，请你自重。”许诺猛地一下要挣脱开来，未料到这人死命的搂住她的腰部，而且又是从身后抱过来的，她一时间挣脱不开，早已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许老师，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教学的，就数你最严肃了。你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要和这边的负责人反映下你的教学态度——”那人见着许诺一点都不配合，干脆开口恐吓起来。
“程先生那你去反映好了，我上完这节课本来就打算辞职的，你去反映我的离职手续应该会最快速度办理好的。”许诺见着挣脱不开，说完后干脆右脚朝他的脚上重重蹬了一记，她穿着的本来就是细跟的拉丁舞鞋，这一记蹬下去，那人立马痛得嗷嗷直叫起来，手上早已放开了许诺，转而蹲在地上脱了他自己被许诺高跟鞋底踩到的那只皮鞋。
“t。m。d居然敢踩我！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死的！你给我等着！”等痛得缓了一些，那人立马一瘸一拐的走出练功房，没一会外面便传来那人哇啦哇啦的投诉声。
有时候背运的时候喝水也塞牙缝。
许诺也知道自己见钱眼开，可是一文钱都能难倒好汉，许薇薇的治疗费用像座大山，压得她心事重重的。
她是急昏了头，以为再注意些总能平安熬过这一个月的。
事实总是不能如愿。
她把外套穿好后也朝外面走出来。
“王总，你给我说说看，你们怎么招的老师，我不过就是学着慢了点，她居然就对我动手动脚，还用高跟鞋踩我，你看看我的脚都被踩的要断了，你们这里要是继续聘用这样的人当老师，我看你们就是自砸招牌！”
“程董，您消消气，刚招的新人不懂规矩，给您添麻烦了。许诺，还不过来给程董道歉！”那负责人自然是认识程明发的，知道许诺惹了个大麻烦，他也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早已厉声教训许诺起来。
“是这位程先生先动手动脚的，你不信的话，我包里有录音笔，咱们在警局里见。”许诺冷冰冰的应道。她自己刚和程明发打交道，就知道此人并非善类，特意买了支录音笔放在包里备着，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王总，你们这办的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机构，还整天吹嘘着客户*至上！我呸！连个上课的老师都带着录音笔，说不准还录了摄像等着敲诈呢！”程明发愈发高声骂骂咧咧起来，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旁边几个靠的近的练功房的门也打开了，听到程明发末了的那几句，由此及彼的设想了下，已经有几位看客的脸色不太对劲了。
这边的负责人一听程明发的辩词，心头自然清楚着肯定是面前的这个老油条先动的手，不过是没有吃到嘴反而被留了证据才大发雷霆的，不过这尊大佛他也得罪不起，眼下便继续陪着笑脸说道，“程董，您消消气，录音笔的事情您放一万个心好了，我保证会销毁的。新人不懂规矩，我立马辞退。最近正好又来了几个新人，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我让小刘立马把视频发给您，您要是看着个合意的，我们就免费提供一年的教程。您看这样行不行？”
“新人看着就晦气死了！还是那些老面孔里面给我找几个吧！”这边的会费贵的惊人，程明发虽然不缺这笔钱，不过看着对方卑躬屈膝的，他心头的火气这才消了一点下去。
“还有你！录音笔给我！先前踩我的那一脚我看在你们王总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了！”程明发在现实生活里是个实打实的妻管严，这些事情自然是要力求万无一失的，眼下继续追着许诺交出录音笔。
“王总，我也正打算辞职。这样吧，您让财务把这一个月的工资现在打给我，我就立马把录音笔给你们。”许诺知道自己惹了事情，说不准这边拖欠薪酬也是说不准的，眼下便和负责人谈条件起来。
“许诺，工资绝对不会少你一分的。程董看着呢，你赶紧先把录音笔给他。”那负责人也未料到面前的许诺看着年纪轻轻的，心思倒不少，虽然心头的打算被许诺猜了个正着，他面上还是继续和和气气的劝说起来。
“王总，我来这里兼职给你们添麻烦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上了一个月的课程，说好的薪酬我还是要拿到手再把录音笔给你们的。”许诺还是寸步不让起来。
“哦，那要不你试试看，我们几个人能不能从你包里抢过来？”程明发见着这边的负责人也是向着他，他便愈发有恃无恐的威吓起来，说完后还象征性的活动了下手腕。
“王总，我至少还会说话，你要是不希望继续打扰到隔壁练功房客户的话，也随便你们。”许诺依旧不冷不热的应道。
这里的负责人也看出许诺居然软。硬都不吃。不过她说的的确是事实。方才程明发骂骂咧咧的已经让看客看了一会，这会好不容易大家都回到练功房回去了，要是许诺又接着大声嚷嚷起来，扰得人心不稳，对他这边的长久生意的确是有负面影响的。
好歹面前的程明发的要求是一定要满足的。负责人也认栽，立马叫来了下面的人安排给许诺打款。
许诺收到短信提示后这才从包里掏了录音笔递给程明发，之后才转身快速的朝外面走去。
一直走到楼下，她立马骑了电瓶车朝前面开去，连着开过去好几个路口后，许诺这才将电瓶车朝角落上靠了下，她自己也跟着休息了一会。
僵持的这么点时间，她其实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才好几个人盯着，她也不过是勉力保持镇静而已。
录音笔她的确是带了，今天是最后一节课，她自己一时疏忽并没有按下录音键。不过程明发自己心虚，接过去后立马就扔到地上狂踩，直到录音笔被踩碎掉了才善罢甘休。
要是被他发现一点上当的端倪，她今天就不可能这般轻易脱身回来。
许诺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身子又跟着后知后觉的哆嗦了起来。
方才的后怕，此时才发作起来。
她自己休息了一小会，这才重新骑着电瓶车回去了。
这一晚上课也就上了个开头而已，她回去比平常早了两个小时。
许诺心事重重的走进去，甚至都没留意到厉寅北正拿着咖啡杯从楼梯上走下来。
“今天没练？”他也难得见着许诺早回，有些意外的问道。
她一时不备，蓦地心头又跟着惊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恩。”
他见着她脸色惨白如纸，方才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她整个人便反应过度的跟着哆嗦了一下。
她有事情瞒着他。
第48章
“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他继续问道，语气依旧寡淡无奇。
“没事。就是可能最近没怎么休息好。”许诺应完后就快速的从他面前经过，神色匆匆。
一直等她的身影都消失在了走廊那侧，厉寅北这才转过身去，朝空落落的楼梯那侧多望了几眼。
既然她不愿意和他提口，他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隔了一天，许诺果然又恢复了平常生龙活虎的劲。
单单就作为一个女人的体力方面来说，厉寅北有时候倒是挺佩服许诺的。
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体格强健的女性，不过那也是经年累月的严格训练后才有的体力。像许诺这样的，看着瘦瘦弱弱的，平常明显疏于锻炼，体内蕴藏的能量却是惊人的可以。长期早出晚归加班加点不说，还要在医院公司两头跑，都极少见着她疲乏不振的模样。
就这一点，私心来说，他的确是对她心生佩服之意的。
这天他自己刚下班就收到了给许诺的那张附卡汇款的短信提示，上面显示许诺汇了两万的金额给她，那是先前许诺刷掉的金额。
先前不是说缺钱么？还没到年底，也不见得是发了奖金——厉寅北心头有些奇怪，又回想了下她前阵子晚上回来的场景，他又觉得想明白了一些，脸色不知为何阴沉了下去，下班后就自己开车回去。
果然，他刚回去的时候，许诺也刚到家。
“三哥，今天你也这么早下班？”她眉间生机盎然的，他原本心情并不算好，被她这么一声招呼，全身的毛孔倒是被捋顺了。
“恩。这阵子难得空点。”厉寅北应道。
“我和你正好相反，接下来又要忙起来了。组里又接了个新的项目，是锦城那边的项目，接下来肯定又要开始疯狂加班了，所以今天我就难得给自己放假不加班。”许诺无比自然的应道。
锦城也算得上是业内出名的地产公司之一，厉寅北自然是有所了解的，他微点了下脑袋，一小会后才开口问道，“同时两个大项目压在你们组里，看来今年你们领导对你们组倒是挺重视的。”
“恩。我也没想明白，其实今年地产行业不景气，隔壁好几个组都不怎么加班了，就我们组还没日没夜的加班，现在领导还加了项目下来——”许诺说时语气也是明显不解起来。
“先前接洽的策划文案也是你负责的吗？”厉寅北略一思索后问道。
“恩。这个项目的户型和定位和你们华城的比较接近，我估计领导觉得我们小组接手过你们华城的项目，这方面经验相对充足点才交给我们组做的。有问题吗？”许诺自己推测后又问了厉寅北的意见，毕竟他好端端的问起她们公司内部的工作安排，她是有点意外的。
“没事，我随便问下而已。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过你自己经手的资料最好放的稳妥点。”厉寅北神色如常的应道。
“哦。不过我自己电脑有登陆密码的，别人也不知道我的密码。”许诺说时还咧嘴冲厉寅北微笑了下，显然在她的观念里觉得厉寅北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你那几个纯数字的密码，用不着学过it的人都能轻易破译掉。”厉寅北一脸无感的应道。
“额——不过我同事自己做这行都厌恶的不行了，也没有兴趣看我的资料的。”许诺觉得厉寅北的关注点有时候也挺难琢磨的，她说时有些不解的望着厉寅北。
“恩，你自己留意下好了。”厉寅北表示也不再继续讨论下去。
“我还没买菜，要不我们出去吃吧，今晚我请客。”许诺忽然开口说道，不待厉寅北答复她又继续补充起来，“我住这里这么久，还没请你吃过一顿饭，而且你帮我那么多，你不让我请一顿我也过意不去——”她自己说完后就无比期待的望着厉寅北的反应。
被她这么眼巴巴的望着，厉寅北心头虽然无故别扭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哥，你平常都喜欢吃什么菜？我们去哪里吃好呢？”许诺也未料到厉寅北答应的这么爽快，她自己又愁起了要去吃饭的地方。
“我带你去吧。”厉寅北略一思索后应道。
“事先说好了，我买单的。”许诺提出条件。
“知道了。”厉寅北这倒是有些无奈起来，一小会后两人就朝外面走去。
许诺因为前面的兼职有惊无险的拿到薪酬还了欠厉寅北的债务，加之工作上又是顺风顺水的多了个大项目，年底时的奖金肯定不会太少的，她自己心情也难得畅快回去，坐在车上，也没有多说什么，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欢快，带的他也是满心愉悦起来。
厉寅北开的车子，兜兜转转的，横跨了大半个城市，才在一处极不起眼的城郊边缘上的私宅那边找了个吃饭的地方。
许诺看着门面毫不起眼的，里面的吃客也没有几个，坐下来后，她小声提醒道，“三哥，难得请你吃一顿，你不用帮我省钱的。”她说得一本正经的，厉寅北听得嘴角抽动了下，不过想了想也没有多做解释，低调的说道，“这里味道还可以。”
“哦，那就好。”许诺点了点脑袋，等她拿起了菜单翻了一下，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这上面寻常的菜式居然都标的天价，就这里的装潢和服务水准明显没到五星级酒店的地步，她随便翻了几页，就开始担心今天带的现金够不够，毕竟这里看着刷卡都未必能刷的。
“菜单上的价格都是糊弄人的，这里有几道招牌菜不错，我替你点了。”厉寅北自然看出许诺的所想，说完后才喊人过来。
没一会就有人过来招呼，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看着像是老板的样子，爽快的喊道，“小北，都大半年没来了，今天怎么赏脸过来？”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许诺，立马就喜滋滋的打趣道，“小北！够意思！你方叔我今天亲自下厨，绝对给你长脸！”
说完后也没有去拿厉寅北的菜单，麻利的朝里面走去了。
许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也有点听出了方才那个老头子的调侃之意，她也有点尴尬起来。
好在菜上的极快，看着极为普通的家常菜，味道居然好的惊人。
许诺的确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反正也是自己掏腰包，她本着不浪费的精神，上菜后就无比投入的吃起来。
末了还是厉寅北怕她吃撑了不好，这才无奈的提醒起来，“诺诺，你好像胃口比我还好——”
“额——”许诺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觉得肚子都涨的可以，也放下了筷子。
正好先前上菜的老头子又有意无意的过来转悠，许诺便开口问道，“老板，多少钱，结账吧。”
“小北，大半年不见，居然开始吃软。饭了，不上道！”老头子毫不含糊的批评厉寅北起来。
“你要是看不过去的话这顿就你请吧！”厉寅北懒洋洋的应道。
“老板，你误会了——”许诺见着厉寅北居然没有一点解释的意味，她立马着急的跟着解释起来。
“小姑娘，我老头子从来不说违心话，小北这人就是装了点无趣了点，其余的都好，你跟了他，这辈子绝对会享福的。他也老大不小了，你们动作也利索点，早点生个大胖娃，让我解解眼馋也好——”那老头子说话声如洪钟，竟比年轻人看着还精神。
许诺早已听得脸红起来，这会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厉寅北倒像是置身事外的看热闹似的，一小会后见许诺羞的鼻翼上都冒了晶亮的汗珠出来，他这才懒洋洋的应道，“方叔，你别吓着诺诺——我们走吧。”说完后就起来，顺带着把许诺方才吃饭时脱下来的外套拿起来披回到她的身上了。
许诺也觉得很吃不消这老头子的热乎劲，起身时也不忘结账的事情，又追问道，“老板，多少钱？”
“你身上有零钱吗？”厉寅北问道。
“有，好像只有几个硬币。”许诺茫然的应道。
“给我。”厉寅北吩咐道，许诺不解的从包里掏了四个硬币出来，厉寅北接过去后看也未看就朝身后随手一甩，那老头子也是好身手，步子快速的移动过去，稳稳的接住了厉寅北随意扔过来的几个硬币，看着厉寅北随即就挽了许诺朝外面的车子那边走去，他这才愤愤不平的在后面嘀咕起来，“小子，吃软饭不说，连一百块钱都不给我！”
许诺被厉寅北拉着坐进车内了，她这才继续不解的问道，“三哥，我们吃霸王餐不好吧？”
“方叔说了他请客的，我们不承他的情也说不过去。”
“我都说了我请的——”
“没事，下次吧，机会多的是。”厉寅北说完后就利索的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许诺看出厉寅北和这个老板的交情不浅，她便也没有坚持。她除了见过他的那些差不多岁数的兄弟，还是第一次见到厉寅北结交的圈子，平凡的超出她的想象。
不过，她倒觉得是件好事，虽然她并没有想明白厉寅北特意大老远的带她来这边的目的。
没过几天，正好是年度的地产峰会，许诺公司也在应邀的名单之内。吴文胜本来就常在报刊一角发发楼市走向的文章，这种峰会自然是会被邀出席的。
不过这一届的出席人员，他除了带姚钰华出席，居然特意指明了要带许诺一起过去。
就连许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难以置信，更不消说其余入职时间比她早上许多的老员工了。不过好在许诺进公司以来一直本分的工作，而且为人和善，并未和同事闹过任何不快，个别老员工心头不服，面上并未发作出来。
许诺不用想也知道参加这种高大上的峰会的都是业内大佬，她也生怕自己穿得寒酸丢吴文胜的脸，为了参加峰会又特意去买了条裙子。
其实她身材倒是极好的，只不过平常都穿着牛仔裤线衫外套居多，也不是很明显，穿了修身的长裙后倒是极衬身材。
到了峰会的现场，里面的中央空调开的极高，许诺便也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
吴文胜为了明年的单子打算，峰会结束的酒会上就四处周旋起来，许诺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新人一个，也没有相识的人好聊，只得跟在吴文胜后面，当个跟屁虫。
吴文胜也算厚道，遇到老朋友结识新朋友，也不忘给许诺介绍一番。
一个小时多过后，他自己酒水喝的有点多，抽空便去了趟洗手间。许诺这总不好再跟过去，她本来是想着穿过人群往角落上走去歇息一会，只不过下一秒，看到迎面过来的来人后她的脸色明显跟着僵在了那里。
第49章
挡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上次闹过不快的程明发。
许诺下意识的停在了原地，她自然是不想惹事的，不过程明发就很难说了。
果然，许诺刚要转身朝后面避去，那程明发才一带到她，立马忙不及的跟了上来。旁边人潮涌动的，许诺一时间也走不快，程明发没一会就蹭到了她的面前。
“哟，许老师，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着您哪？”程明发手上还举着一杯香槟，阴阳怪气的打招呼起来。
“程先生，请您自重。”许诺不卑不亢的应道。
“许老师，您这个罪名可是扣大发了。我可是连您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今天是搭了哪位领导的东风，您也给我引荐下呗，好让我也开开眼界——”程明发继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当然不会想到许诺的本职工作就是接触地产行业的，他自己没安好心，自以为是的认定许诺攀了新的高枝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若是如此，许诺自然会忌惮着他，而且之前那次他没占到便宜反倒是惹了半身臊，让几个旁人看了笑话，他心头的那点火气还没发作出来，此时难得有这么好的现成机会，程明发心头早就有了打算，眼下说话也格外的阴阳怪气起来。
“程先生，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自己本来就是做地产文案工作的。”许诺听出程明发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她自己说完后就打算离开，未料到她还没走出去几步，近在面前的程明发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许老师，啧啧，没想到您还是才女一个啊！”程明发根本不信，居然还听得脸上发笑起来，一手使劲的抓着许诺的胳膊，身体毫不客气的朝她腰上靠去。
“程先生！”许诺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胳膊肘用力朝他身上一击，程明发一时不备，本来还举着香槟的左手一晃，大半杯香槟都洒在了他自己的西装上。
“臭。婊。子！”程明发立马忙不及的抽出一只手掸了下他西装外套上的酒渍，他这么一分神，许诺早已挣脱开来朝前方的人群中逃去。
她知道程明发这种人难缠的可以，惊慌失措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后就大步往洗手间的方向疾步过去，她打算干脆在洗手间里避下，等到吴文胜要走了才出来。
只是酒会上人潮涌动的，而且过往的行人大都手上举着酒杯，还有过来更换点心酒水的服务员，许诺自己又穿了细跟的高跟鞋，长裙拖及脚裸，她心头着急着，也没办法走得飞快起来。
好不容易见着洗手间近在眼前，她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微提了裙摆继续朝前面走去，忽然身后又蹿来一股力道，这次是直接拉扯在她的后面裙摆上，许诺被那股力道带的踉跄了下，好在还没有摔倒。
她下意识的回头，就见着程明发气喘吁吁的，脸色也是涨成了猪肝色，显然方才急追过来，他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臭。婊。子！”程明发手上扯住许诺的大半裙摆，随即又伸手将许诺硬生生的拉住。许诺拼尽全力也没有把他甩出去。
“程先生，你要是真闹事，把大家吸引过来，你面上也不好看！”许诺未料到程明发会这般嚣张，眼下让自己勉力镇静下来后提醒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该好好想想会不会被带你过来的相好看到，要不然你的饭碗说不准就要丢了！要不咱们再到里面点，免得碍着大家的眼！”程明发一手拉住许诺的裙摆不放，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又搂到许诺的腰上，果然是如他臆想中的柔软纤细，他立马就跟着脑热起来，眼下只想着把许诺拉到僻静的地方去。而且他自己说完后又特意把身体朝许诺身上蹭了过去。
许诺只觉得恶心的厉害，她见着程明发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用常理去沟通，眼下干脆放弃了讲理，幸好她自己穿着高跟鞋，她手上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程明发还对着她得意的笑嘻嘻起来，许诺直接低头往他脚上用力踩了一脚。
程明发果然立马痛得嗷嗷直叫起来。
刚才两人这样近身撕拉时就已经吸引了几个路人的视线，眼下程明发这样不顾形象的吃痛大叫起来，果然愈发吸引了边上的围观者。
许诺生怕自己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眼下就想着低头快速离开这边，未料到经过程明发的身边，程明发居然还恬不知耻的一把拉住她。
“放手！”许诺咬字出声。
“臭。婊。子！勾引我不成还要勒索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程明发忽然高声嚷嚷起来，唯恐旁人听不到。
许诺闻言气得浑身发抖起来，一时间停在原地，脸色也涨的通红起来，落在旁人的眼里，看客立马就窃窃私语起来。
“小许，怎么回事？”幸好前面人群中忽然传来吴文胜的声音。
先前吴文胜从洗手间里出来后就去找厉寅北去了。他知道厉寅北会在这边出现，不过厉寅北结交的圈子他并不是很熟络，他这样的道行也看出一点厉寅北和许诺之间的关系，明年的单子还得仰仗厉寅北多多关照，这才特意带了许诺出席，想着若是能够做个顺水人情是最好不过的，只不过他自己出来后特意过去和厉寅北搭上话了，一转身却看不到许诺的身影了。
觉着不远处有喧闹声，还有迅速围观起来的趋势，反正也没看到许诺，吴文胜便下意识的朝前面张望了下。
直到视线里映入熟悉的身影，吴文胜这才不太确定的上前问道。
“吴经理——”许诺应了一声，便觉得桑眼里发赌的厉害，她这会气极的厉害，连着身子都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哟，原来是老吴啊，该不会你才是今天带她过来的相好吧？既然带出来了，你也得把人看好，别看到个有钱的就饥不择食啊！”程明发耳闻过吴文胜的名声，不过在他眼里，做广告公司靠着创意吃饭的，也就是个卖弄文采的酸秀才而已，他自己身家厚实着并未把吴文胜放在眼里，说话间也是咄咄逼人的。
“程董，我想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让你误会了。小许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才带她过来的。”吴文胜是个儒商，到了这种地步，说话时还是彬彬有礼的。
“误会？我不过就是过来上个洗手间而已，她就拉着我不放——老吴，你自己也长点心，招这种员工进来，怪不得你们今年业绩是每况愈下。你是不知道，她平常还在——”
“程董——”那程明发还要喋喋不休的告状起来，直到吴文胜身边之人突然发话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程明发抬头望去，未料到连厉寅北也居然出声了。
他这倒是吃了一惊。程明发立马庆幸自己和厉寅北还算相识的，尽管不是很熟稔总好过于陌生人的，想着要是连厉寅北都要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眼下的这场闹剧立马就圆满了，他便继续嘚瑟的应道，“厉董，正好你也在，你也来帮我评评理，现在的小姑娘也真是的，年纪轻轻的就心怀鬼胎，到这种场合也不知道要多学习多长见识，只顾着别的心思去勾搭有钱人——”
他说的一板一眼的，边上不认识程明发不知道他为人的旁观者，自然是主动想象了一些情节。
许诺先前听到吴文胜出声后，她知道这种场合下自己也算是够给吴文胜丢脸的了，其实才出声喊了几个字，就已经心头委屈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还是极力忍住那瞬间上来的暗涌。加之边上看热闹的围观者乌压压的一片，她根本没有留意到厉寅北也在吴文胜旁边的。
眼下听到程明发这么一说后，她才抬头朝厉寅北说话的方向望去，许是雾气的缘故，她也没有看得分明。
然而，这种场合，她情愿找个地洞就地消失，也不愿意让他见着她这般落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