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
他们贴在门板上接吻，姜迎双手被扣着举过头顶，孟璟书胸膛压过来。日系的短裙、长筒袜，带给男人很多想像。她嗔他一眼，他都觉得要疯。
修长的手指穿过裙摆，他瞬间起了火：“不穿安全裤？这么短的裙子。”
姜迎无语， 裙子本来就带有一层内衬，已经是安全裤的作用了。
她喘着气，小声反驳：“肯定不会走光的，你要不摸，不也不知道么，”
他莫名火大，也不废话了，俯身又含住她红润的嘴，唇舌和手指在上下作乱，把她弄得呜呜直哼。
当她浑身焦躁之际，手里被塞了个轻薄的物件。
“你来。”
他逆着光，五官都透出一股子邪气。
她的呼吸和手都是凌乱的，不小心扯了一下，他低低抽气，咬着牙把她转了身，“上回来这里，前几天在我家，还有这次，三笔账。”
短裙的内衬有空间，孟璟书没有脱她的衣胀，也没有脱自己的衣服。
门口一侧墙上贴着面全身镜，她被按在门板上，侧着头，不得不将镜中的景象全览眼底。孟璟书也偏过头，与她在镜中对视，他唇鼻贴她耳后，轻吮着，滚烫潮湿的气息在她全身蔓延。
对着镜子，身体徘徊于进退之间，他们喘息颤动，却依然衣冠齐整，这给了她一种奇异的感受。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她看到这面镜子，心中都会涌起奇异的悸动。
孟璟书的手按在她领口下，轻扯那个晃动的蝴蝶结。他望见镜中，她的眼睛越来越湿润。
他低语：“姜迎，真是个坏女孩儿。”
她面如火烧。
他要算账，一下一下都特别狠，手上也是，隔看衣服都让他揉得 一阵火辣，她两手撑在门上，没多会儿就撑不住了，头靠过去，双腿直抖。
孟璟书咬她耳垂，低笑着：“这就不行了？”
楼道里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姜迎听到又是一抖，她从喉咙挤出声音：“到里面去……”
他不肯，反而更用力。
姜迎咬着下唇，发狠一缩。
不出所料听到他闷哼，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半抱着挪到桌边，孟璟书把笔记本扫去角落，让她上半身趴在桌面，宽大的手掌箍紧腰部，疾风骤雨也不过如此。她双腿虚软，一点儿使不上力，完全由他控制了。
她额头压手上，脸上涨红，还要忍着。
他的声音被情欲浸泡，说的话也是直白的：“姜迎，出声……我想听。”
桌子高频震动，汗水滴落洇开，姜迎趴着，板面与手肘摩瘵出吱吱的声响。
孟璟书弯了腰从后面抱住她，一手横跨她胸前，不让她再贴着桌面，以免磨伤。
他们更紧密了，背脊贴着胸膛，他的热度他的喘息他的撞击，折磨着姜迎的神智，她揪着他扶在自己胸前的手指，失控发出细细的呜咽，一声又一声，烧着孟璟书，他眼都红了，直想把她拆吃入腹。
碍事的布料被撕裂。
有黏热的液体从脚踝滑落，姜迎颤声尖叫。
后来他们到床上，女孩肌肤的雪白和樱红遇空气也颤抖。裙子还在，不过已经失去了任何的遮蔽作用，只剩情趣。
她细细的小腿抵着他因用力而隆起的背肌，有些粗糙的拇指摩挲她膝弯娇嫩的肌肤，任人摆布的感觉令她难以承受。他整个人压下 去，直到她不可自抑地哭出声。
……
从五、六岁以后，姜迎没再想过还要人帮她洗澡。
她在床上茫然了好久，条件反射式的抽噎一直没停。等她缓过神来，一想起刚才，又气得眼红红。
孟璟书以为她又要哭，赶紧好言好语哄着。他吃饱喝足心情愉悦，献起慇勤来姜迎踹都踹不动。
由他抱着到浴室去，他碍手碍脚地帮她擦洗面奶、洗发水、护发素、沐浴乳，就像这辈子第一次洗澡一样，新奇得很。
其实姜迎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孟璟书就是不要脸地非要一起洗。淋浴区就两平米左右，两个人挤着，水汽蒸着，空气都要不足了。
他把她的冷眼当好脸，笑容一直没停过，吻也没停。
用了沐浴乳的两个人像两条小鱼似的，滑溜溜地抱在一起，温水从花洒哗哗冲下，他们把洗澡当成亲吻练习。
他吻得很深，姜迎怀疑自己会窒息，却抱他更紧。她已经分不清了，究竟是水在她身上淌过，还是她自己已经融化。
……
那天晚上孟璟书冷声冷气把魏展风赶走，到底还是没防住他猥琐的好奇心，让他远远看到了姜迎，并在群里大肆宣扬。
魏展风其实是认识姜迎的，大学几年，姜迎少数几次去找孟璟书的时候，两个人碰见过。那时候他就调侃过孟璟书，说人小姑娘这么死心塌地，劝他善良，从了人家。
他那时怎么回应的？记不清了……那时感受不深，对她没有太多想法，她不问他自然没必要挑明，碰上魏展风酸嗖嗖的论调，总归没少嘲讽他。这次是离得远没看清人，否则还不知道魏展风要怎么扬眉吐气。
男人群里荤腥不忌，有了魏展风起头，热闹得很。
“什么？没看错吧？孟总有女人了？”
“我说呢！难怪昨晚早早就走了，原来佳人在怀啊～”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三个了吧？上回在童浩那，还以为有什么急事要处理，结果他不跟洪总抢人去了么？不过那次那个腿超正！可以理解！”
“哦……还有那个叫Sandy对吧？笑起来很可爱的……这回是个什么风格啊？”
“啧啧啧，这么说起来老孟最近忙啊，换女人换到手软。”
……
这帮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孟璟书讽刺：“我不手软，没女人的才手软。”
中枪的众人：“卧槽……你他妈在针对谁？？？”
他又补充：“Sandy没有，少他妈乱说话。”
……
夜里怎么放纵，白天还是要正常上班。姜迎到办公室，如常地跟同事打招呼。碰到郑一峰跟他say hi的时候，姜迎注意到他神色有转瞬即逝的不自然，不过之后到没什么不对劲的。
姜迎挠挠下巴，感觉问题不大。
工作日结束，又是周五下午。
姜迎下班走出律所门口，看到一抹粉红色，心儿一颤，差点以为时光倒流。她精神一凛，严阵以待。
这回胡若晨倒挺正常的，见着人，便踩着毛茸茸的单鞋小步走过来。
姜迎脊背挺直，警惕睨她：“有何贵干？”
胡若晨稍稍垂着头，有些怯生生的：“那个……我来跟你道歉。”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我请你吃饭吧。”
姜迎冷漠道：“用不着，消受不起。”
姜迎往地铁站走出几步，胡若晨也小步跟着。
她声音不大，但固执：“吃吧……你消受得起！”
姜迎“啧”一声回头，抱起双手，皱眉审视她：“你到底想干嘛？”
胡若晨今天穿的平底鞋，比姜迎矮一些，一双下垂狗狗眼水汪汪的，她小心翼翼地拉着姜迎的衣袖，真真的楚楚可怜。
老实说，姜迎可以理解陈天靖当初会喜欢她，很少男人能抵抗这种柔弱可爱的女孩子吧。甚至由于她的外形娇俏无攻击性，也不会容易招女人讨厌，可以说是男女通吃的类型了。
胡若晨有些可怜地抿着小嘴：“你帮帮我吧……姐姐。”
姜迎倏地抽手，细眉倒竖：“谁是你姐，要不要脸！我们同年毕业的。”
胡若晨无辜：“我小时候跳过三次级，今年二十一岁……”
“……”姜迎冷哼，“帮你什么？我能帮你什么？”
胡若晨眼角一红：“帮我走出失恋的痛苦。”
“？”
“我们不是被同一个人抛弃的吗……”
“？？”
“我想你一定有办法。”
姜迎简直不可置信，她怎么说也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怎么还能这么坦然地提出这种要求。
“我凭什么要帮你？”
胡若晨可怜死了：“求求你了姐姐……我也没有办法了，这段时间我、我每天都好痛苦，”她说着都快哭了，“跟朋友出去旅游了，也跟爸爸妈妈谈心了……可是还是好难过……”
“……”姜迎拨拨头发，还是很嫌弃的样子，“怎么帮啊？我可不会心理辅导。”
胡若晨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先请你吃个饭吧……我觉得你特别自信，就算被分手了也很快能调整过来，说不定和你说说话，我就好了。”
虽然这个逻辑有点九曲十八弯，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吧。
姜迎清清嗓子：“请我吃什么？”
水汪汪的下垂眼顿时散发光彩：“西班牙菜！我知道有一家，海鲜饭特别好吃！”
姜迎点头：“走吧。”
☆、第二十二章
美食不可辜负， 再复杂沉郁的心情， 吃了海鲜饭和草莓鲜奶小蛋糕，乌云也能被柔风吹散。
姜迎基本就是个聆听者， 胡若晨吃饱喝足，感觉来了，哗啦哗啦说了好多话。姜迎托着脸， 小口吃着蛋糕， 不时答她两句，然后给她杯里加水。
等她说舒服了，买单走人。
时间还挺早， 姜迎寻思着要不要再逛逛，恰好孟璟书来了信息，说今晚他有事不来了。
姜迎忍不住嗤了声。
不来就不来呗，用得着还特意说么， 好像谁等他似的。
她们路过电影院，姜迎问：“哎，看电影么。”
正是影院热闹的时候， 人来人往的大厅，影院门口摆着几张大海报， 正中间的是昨天刚上映的电影，当红女星诚意之作。
胡若晨说：“好啊， ”她指指那张海报，“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明星诶。”
姜迎说：“我也不喜欢她，咱们不看这个， 看别的去，我请。”
女人，一旦有了共同讨厌的人或事，就能迅速找到共同语言，进而对彼此产生欣赏之情。一场电影下来，姜迎之前心里的那点芥蒂已经被消磨得七七八八了。
躺床上的时候想想这几个月的人际转变，姜迎都觉得很魔幻。
周末姜迎安心宅着，前一晚吃得多，她在床上赖到中午才起来弄吃的。饭后她把小公寓打扫了一番，秋意渐深，空气越发苍凉，连阳台都显得光秃秃的。
多云的午后，姜迎下楼买了杯咖啡，回家后懒得换回家居服，也不坐下，随意弯了腰，半趴在桌面上支着身体，手机放着歌，看会儿书。
歌单是随便选的英文曲目，这会儿正是一首轻柔的男声哼唱，姜迎觉得这声音好听，便分神去听了会儿。
“I'll kiss your back， just breatheI don't wanna wait another dayI wanna drive you crazy
When you feel my hand， just breatheOn the s|mall of your back，come with me……”
……
她被这暧昧的歌词搔得脸热，想起前几天在此地发生过的事，她趴不下去了，赶紧换了身家居服舒舒服服窝椅子里。
不多时，手机的音乐忽然停顿，紧接着嗡嗡震动。
有人来电了。
姜迎眼睛一瞥。
“……”
怎么又是他。
真是有一点不想接呢。
“喂。”即使接了也是淡漠的语调。
“在家？”电话里他的嗓音总是比平日要低。
“啊。”
自从孟璟书废了她一条裙子，她就故意冷着他，做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也不以为忤，一点没介意，联系反倒更勤快了。
“今晚来我这么？过去接你。”
姜迎扣扣指甲：“不去，没空。”
孟璟书微顿，问：“有约会？”
姜迎笑了：“嗯……要去接一个新成员回家。”
“嗯？”
姜迎甚至能通过这一声疑问，想像到他略略皱眉的样子，浓黑的眉会绷得如剑一般锋利，目露不悦，特别严肃。
她说：“嘻嘻。”
……
不疾不徐的“笃笃”声响起的时候，姜迎正从冰箱里挑选晚餐食材。她狐疑地看了看猫眼，里面是一张变形的俊脸。
她开了门，人半挨着门框，挺不情愿的：“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没空吗。”
孟璟书提着手中的东西进来了：“你说在家啊。”
姜迎嘟囔：“不速之客。”
孟璟书低笑一声，没跟她计较什么，最近他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低头换鞋，把地上那双深蓝硬底漏洞大拖鞋拖过来穿。这双鞋是之前姜迎网购时两块钱换购的，是用来摆门口伪装家里有男人的，材质跟普通塑料没差别，踩上去扎脚。
姜迎脚尖把大蓝鞋踢走，说：“不穿这双了，买了新的。”
孟璟书果然在鞋柜里找到一双崭新的灰色男士拖鞋，舒适度大大提升。
他又笑了一下。
姜迎眼睛指着孟璟书手上的东西：“什么呀？”
孟璟书晃晃其中的一个深色纸袋：“几件换洗衣物。”
“嗯？”
他又把另一个被撑出圆筒形状的袋子摆料理台上：“阿姨今天包了饺子。”
“哇！！”
为了使晚餐美味不单调，姜迎简单地煮了个番茄蘑菇汤，又使唤孟璟书铺上桌布，把食物一样样摆上。
两人排排坐，姜迎神秘地说：“今天我们蘸个厉害的东西。”
孟璟书：“醋？”
姜迎不屑道：“醋很平庸！”
孟璟书不猜了。
姜迎直接把味碟上桌，当着他的面往里哗哗倒了芝麻沙拉汁。
“……沙拉汁？”姜迎从他眼中读出了嫌弃。
“好吃的话怎么办？”她挑衅道。
他扬眉：“你说怎么办？”
姜迎一秒没犹豫：“你洗碗。”
孟璟书：“行。”
结果，这顿饭再次刷新了孟璟书对姜迎厨艺的认知。虽然饺子不是她做的，沙拉汁也是买的，但孟璟书就是盲目地归功于她。
他喝了口番茄汤，不禁深吸了口气。
太鲜了。
他从来不屑虚情假意，尤其是对着熟悉一点的人，感受到什么，就会表现出什么。
姜迎正歪着头笑盈盈瞧他，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孟璟书让她看得心口一热，没忍住，凑过去亲了她。
很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一触即离。
比他们之前的任何一个吻都要纯洁，却让两个人都微微红了脸。
孟璟书也是行动比思想快，亲完了，才察觉这一出有多么青涩幼稚。可望着眼前她微微愣住的呆样，又觉得从舌尖到心间都酿了蜜，止不住的愉悦蔓延嘴角。
姜迎被他笑得恼羞，踩了他一脚，抹抹嘴，嫌弃道：“油。”
孟璟书但笑不语，姜迎怎么看怎么觉得得瑟。
姜迎搡他一把，怒道：“别笑了！快点吃完，早点跟我下楼干活！”
……
月黑风高，微寒扑面，正是偷摸的好时候。
大厦二楼边庭的一角，灯火昏昧，一男一女驻足于花圃的某处，有散步的人路过，有意无意朝他们看上一两眼。
“……停，先别蹲下，假装散步在这休息。”女人压低声音道。
男人照做了，但质疑：“理由？”
“让人见了多尴尬啊，竟然薅商场的绿化。”
“……所以你为什么不去买，非要自己挖？”
“网购还得等……我今天想要的，今天就要得到。”姜迎恶狠狠地，“你挖不挖？”
“不是你让我停的？”
“哦……他们走了，来来来，开始吧！”
事件起因，是源于姜迎打扫时忽然觉得屋子里没有绿植，缺乏自然的气息。下午她下楼买咖啡路过这里，被一阵清凉的草本芬芳吸引，才发现花圃里竟然长了一大片薄荷。她当下就决定了要弄一点回家里。
孟璟书不速而至，被抓了壮丁。
“就这一片吧，好像比较有空间，方便操作。”
姜迎站他身后，用手机打着灯，俨然一个泉水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