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靠着他,心里面乱糟糟的,想着快睡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溯沈之曜抱紧她,两个人依偎着一同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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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星空就被沈之曜吻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睡起来也没洗脸刷牙,他却已经打扮的清清爽爽。星空用手心按住他的嘴巴,躲着他,“我没有刷牙…不要了…”

沈之曜笑着摘下她的手,眼睛里面都是细碎的光芒,“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第一次来好朋友,你还蹭到了我的车上。”

星空脸更红了,“那么丢脸的事情你还说!”

沈之曜拉着她坐起来,“不说不说,丫头,快起来,我送你回家。”

星空看着一边的表,都快九点了,“你不上班吗?别送我了,折回去肯定会迟到。”

沈之曜把衣服拿给她,“快穿上,早上冷还不好叫车,难道我要放我的女人去外面受冻吗?不想我迟到太久就马上穿衣服。”

星空看着他,有些恍惚,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她一下子还有些缓不过来。

沈之曜给她套上外套,拉着她下地,一直走到玄关那里,亲自弯腰给她穿了鞋,很自然的拉着她出了门。

自然的,让星空觉得他们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对情人,并没有千山万水的距离…

退了房,坐上他的车,一直把她送到沈家门口,沈之曜才吻了吻她,叫下班后早点回来陪她。

星空也没有说什么,她无法回应他给的热情,她怕自己把持不住,但是具体和什么在较劲,她又说不上,只觉得自己很矛盾很分裂,好像自己在跟自己打仗一样,很累…

沈之曜看着她跑进了屋子,笑容慢慢的放下来,倒车出去。

星空回到了房间,把自己摔进了被子里。

在那里回想着和沈之曜之间的点滴,门就响了。

她抬起头,看着开门进来的阿进。

星空看着他脸上的伤,一骨碌坐起来,朝他走过去,叫他,“阿进,你跟人打架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见你呢?”

阿进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个,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星空接过来,疑惑的看着他,“谁给我的?”

阿进抿住嘴唇,“陆衍泽。”

星空一震,猛地抬起头,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问他,“他回来了?你怎么拿到的,他来找我了?他现在在哪里?”

阿进只是垂着眼睛,“他已经走了。”

星空有些发懵,陆衍泽,他竟然回来找她了!

可是,昨晚,他来找她的时候,她竟然和沈之曜在酒店里过夜…

想到这一点,她立即有种无法言说的罪恶感冲涌而出。

阿进看着她颤抖着打开盒子,觉得自己脸上的伤愈发的疼起来。

星空打开盒子,里面是半个手掌大的袖珍饭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勺子。

上面涂着浅绿色的胎釉,上面用黑字写着那句,米饭,还爱勺子妹。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被关起来的记忆一下子汹涌而来,化成了绵绵不断的泪水流出了眼睛。

他是不得已的,他没有忘记自己。他回来找她,可是她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星空了…

星空捂住脸,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哭着,“阿进,我配不上他了…”

阿进肩膀起伏着,颤抖着手按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有些走调,叫她,“没有,小星没有配不上他…”

星空抽泣了一会儿,控制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着阿进,“他昨晚等了多久?”

阿进抿了下嘴唇,“后半夜,他的家人把他接走了。”

星空擦了擦眼泪,原来昨晚上沈之曜会走,是因为知道陆衍泽来了…

他在外面等了一夜,受冻了一夜,她却在酒店里和别的男人缠绵…

一想起来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顶在了自己喉咙口,她觉得自己真恶心…

星空看着阿进,“你脸上的伤,是跟他打架弄得?”

阿进不说话,像个赌气的小男生。

星空把盒子盖好,捧着,有些伤感,“他知道我和沈之曜…现在的关系了吗…”

阿进脸上笼罩了阴影,嗯了一身。

星空忽然叹了口气,哽咽着,“那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找我了——阿进,我和他是彻底的完了…”

阿进听着她哭着,心里面被搅碎成千万片,他伸手捏住星空的手腕,低低的说,“对不起…”

星空苦涩一笑,“对不起干什么,你有什么错…”

阿进心里想着,那晚我没有能救你,是我这辈子永远无法救赎的过错…

星空觉得快无法呼吸了,捧着盒子,回到床边坐下,蜷缩着,喃喃的问,“阿进,我觉得自己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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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进看着她那副无助绝望的样子,心里刺刺的痛。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有些笨嘴拙舌的说,“小姐很可爱。”

星空被他笨笨的样子逗笑,擦掉眼泪,“‘小姐’可爱还是小星可爱?”

阿进抿住嘴唇,“小星可爱。”

竣星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自己无聊的问题,觉得他这人是真的很呆,问着,“哪里可爱了?”

阿进想了想,看着她,“笑的样子可爱,发脾气的样子可爱,虎牙可爱,酒窝可爱,使坏的时候尤其可爱…”

星空噗地笑了,擦掉眼泪,叹着气,看着脸上都是伤的阿进,拍拍一旁的床,“你过来坐。”

溯阿进有些犹豫,看着星空美丽的笑颜,他微微失神,就走了过来。

看着身边有些僵直的男人,星空从柜子里拿出外伤喷雾,往纱布上喷了几下,擦着他淤紫的嘴角。

阿进疼得眉头蹙起来,呼吸有些低沉。

星空按着他长了胡茬的下巴,一哼,“你干嘛跟他打架?”

阿进咬咬牙,带着愤恨,“他欺负你。”

星空白他,“那你还帮他送礼物给我?”

阿进双手搁在腿上,低低的说,“我想,你会想要看到这份礼物。”

星空给他擦了脸,看着他,粗黑的眉毛很英气,这男人生就一副踏实的样子。

她心里酸酸的,坐在他旁边,忽然有些伤心,“阿进…”

阿进看着她。

星空擦了擦眼角,“我能靠着你坐一会儿吗?”

阿进抿住嘴唇,低低的嗯了一声。

星空就靠上去,他的肩膀很结实,很宽厚。

她枕着,觉得好踏实,一点和沈之曜或陆衍泽在一起时的紧张和不知所措都没有。

她身边,唯一能让她自然相处的人,就只有阿进…

星空抬眼看着阿进,“阿进,你当兵的时候很苦吗?”

阿进淡淡的应,“还好。”

星空看着他,“沈之曜…他把你从那边带回来的吗?”

阿进看着她,嗯了一声,“我家里,很穷,到了部队就遇到内乱,我侥幸活下来,先生带我回来…先生,对我有恩…”

他对他有恩,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和他争…

他似在和自己解释,又似在和星空解释。

星空靠着他,忽然沉默下来。

阿进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肩膀,心头抽痛着,叫她,“小星…不要忍着…”

星空憋不住,紧紧的搂着他脖子,低低的哭了起来,抽泣着,叫他,“阿进,不骗你…我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了…我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山洞躲起来,我觉得我现在一点也没法面对这个世界…”

阿进的手慢慢的抬起来,好久才落到她背上,轻轻的抚动安慰她,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虚伪和无力,他呆呆的,说,“那小姐不就变成,山顶洞人了。”

星空又哭又笑,打他一巴掌,“臭阿进!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阿进看着她,拿纸巾给她擦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星空瞪他,低头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叹息着,“阿进,谢谢你,现在我竟然就你这么一个能说话的人了,我以前还总是捉弄你,你不怪我吗?”。

阿进摇摇头,“不记得了。”

星空看着这呆瓜,把药给他,“你拿回去涂吧,以后别乱打架了,你打伤了阿泽,我还会恼你呢,笨蛋。”

阿进看着她,“小姐生我的气了?”

星空努努嘴,“生你的气就把药瓶丢在你脸上了——笨蛋进,以后你就陪着沈之曜吧,我要走了。”

阿进吃惊的看着她,“小姐要去哪里?”

星空看着他,轻轻的说,“我要去上学,别告诉他,我怕我走不了…”

阿进心里乱糟糟的,有些口不对心的说,“可是…先生对你很好…”

星空低着头,“他对我好,我就要跟他怎么样吗?阿进,你能叫我一声沈太太吗?你不觉得,把我和他扯到一起,很奇怪吗?”

阿进低着头,不再说话。

星空抱着阿泽送的碗,眼里情绪低落,叹息着,“我现在还在上一段感情里没有走出来,要我去接受一个可以接受的人都很难了,更何况是他…我想,换了别人也做不到和一个叫了五年叔叔的人怎么样…我还在创伤期,我不能用我还在流血的心塞进来一个让我更痛的人…”

阿进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上面已经有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他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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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曜回来的时候,星空在房里看书。

他衣服也没有换就过去找她,看着她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站在窗前,他笑笑,走过去,从后拥住她。

星空吃了一惊,没有大动作的挣扎,任他抱着自己。

沈之曜搁在她肩头,吻着她耳朵,“吃过饭了没有?”

星空点点头,问他,“你呢?”

沈之曜很高兴她记着自己,揉揉她的头发,“丫头,我明天去伦敦,你陪我吗?”

星空看着他眼里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觉得喉咙有些干,她摇摇头,“不想去了。”

沈之曜眼底有淡淡的失落划过,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摸摸她的脸颊,“怎么,哪里不舒服?”

星空摇摇头,不想说话。

沈之曜抱着她,叹息了一下,“别这样,我不逼你。你在家照顾好自己,我三天就回来,想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星空打心眼里抵触和他亲近,尤其是昨晚,陆衍泽来的时候,她和沈之曜在一起,一想起她心里就有疙瘩。

她兴致缺缺,“没什么想要的。”

沈之曜有些拿她没办法,拿手指挑起她的下颌,盯着她,有些无能为力的笑,“那么,陪我吃晚饭好不好?”

星空不敢多看他的眼睛,抿了抿嘴唇,轻轻的点了下头。

沈之曜有种被恩赐了的感觉,觉得自己很傻,他亲了她额头一下,这丫头,让他受尽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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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在餐厅里,沈之曜其实并不饿,一顿饭也没有吃多少,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和星空说话,他说,她听。

她都不知道,沈之曜是个这么多话的男人。

他给她讲有趣的事情,讲伦敦的好玩和好吃,他应该是在引诱她去,可是星空心里面早已打定了主意。

可是在沈之曜眼皮底下,星空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她给他传递的信息,是她其实有点点兴趣,但是却因为没有完全接受他,而不敢和他同行。

竣沈之曜也不知道看穿了没有,他的样子让她看不透。

吃过饭,他拉着她的手在院子里散步。

他的狗有固定时间遛弯,他牵了一只体型相对小些、脾气温顺些的狗出来,那只狗在星空看来也够可怕的了,它看着星空就想扑过来,沈之曜拉着链子,呵斥了一声,那只狗就乖乖的停下来,仰起头看着沈之曜。

溯摸摸它的头,沈之曜看着躲得远远的星空,笑着,眼睛都眯起来,叫她,“丫头,过来,叫它认认你,这几天我不在你就带它散步。”

星空连忙摇头,“它力气那么大,它遛我还差不多!”

一旁的工人看着星空一脸不领情,笑着摇头,小姐怕是不懂这权利背后的意义,这狗,除了主人,谁也不认的,沈之曜叫星空来遛狗,等于是把她放在了和自己相连的位置上。

沈之曜拍拍獒犬的头,那只狗便老老实实的坐下了,他抬头看着星空,正色道,“过来。”

星空看着他,只好走过去。

沈之曜拉过她的手,把链子交到她手里,“牵着它,它不会咬你。”

星空硬着头皮接过链子,看着那巨大的家伙,还是想往沈之曜身后躲,皱着脸,“你为什么不养点娇滴滴的宠物犬…”

沈之曜揉揉她的头发,“不是养了你?娇滴滴。”

星空脸红着,吐吐舌头,“我才不是宠物犬…”

沈之曜笑着,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带着它,我们饭后散步。”

星空皱着小脸,紧紧的挽着沈之曜,小心翼翼的带着那只庞然大物往前走。獒犬倒也听话,跟在她后面走着。

沈之曜忽然觉得这画面好温馨,一家人就是这样。

他笑着,拿了飞盘,给狗狗解开链子,丢出去给它接。

星空看着他逗狗逗得开心的笑,忍不住出了神。

这男人,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雪白的牙齿可以去拍广告了,他很干净,干净的让人不敢靠近,他眼角还有浅浅的笑纹,有了那个年纪男人该有的一点点沧桑和成熟——其实,他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