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白他一眼,“我哪里有哭个不停了!”

陆衍泽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笑,回头看她,“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别说这样的话!甜言蜜语留着跟你二叔说吧!”

星空追了几步,他越走越远。

心头突突乱跳,星空想了想,急忙回头跑去找满子。

时候还早,满子在睡着,星空闯过去的时候,几个保镖拦着她。

星空喘口气,在门口喊,“伯母!陆衍泽走了!他一定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没一会儿,满子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跑出来,看着她,“怎么了!”

星空带着她往书房跑去,“他留了信,我看他的样子,一定不是小事。”

满子翻出书信,飞快的看过,脸上阵阵发白,放下信看着星空,语气恍惚发虚,“这个混账…他跑去跟杨森拼命了…”

星空瞪大眼睛,想起那个人那张阴邪的脸,只觉得喉咙发干。

“去拦着他。”满子拉着星空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去,“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你,他听你的话,你去拦着他,杨森是谁,他又是谁,这个笨蛋现在去跟找死没区别!”

找死…

星空觉得心里面有锯齿在撕扯一般,和她快步的走,她有些吃不消,但是想着陆衍泽刚才淡淡的笑容,她内疚的不得了——

他那么年轻,身上的担子那么重,如果他为了她而出了任何差池,她这辈子都没法从负疚中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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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九一章你是因为我跑掉,所以再也不愿找我?

星空和满子赶出门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星空看着她急的跟手下人发脾气,站在一旁看着路的尽头。

“星空——”

满子拉着她的手,“跟我去找阿泽,拜托你帮我把儿子找回来…我要是没有他我还活什么了,这个死小子从来不听我的话…你说我生他有什么用啊!”

肯星空看着她眼底的泪光,这是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她完全理解——

就如同吴知玉对沈之曜一样,他们都有对自己全情爱护的母亲。

星空喉咙有些苦涩,握着满子的手,看着她,“好,我们去找他。”

豪华客厅里的水晶吊灯耀眼,石柱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白色的短烛成排的摆列在铜质的树形烛台上,彩色的玻璃将夜色隔绝,这里是意大利西西里岛。

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眼眸深邃的男人慢慢的抬起头,抽掉领口的餐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抬头看着对面年轻的东方面孔,淡淡的动了动深绿色的眸子,“你突然来见我,不会是来陪我吃晚餐的吧?”

陆衍泽嚼着半熟的牛肉,眼底藏着丝丝冷意,一笑,“当然不是,我跟你谈生意来了——你不是想要天眼的最后数组吗?我知道在哪里,我想跟你作交换。”

杨森眸光一动,撑着下巴看着他,“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舍得跟我换呢?自己留着岂不是更好?”

陆衍泽挑挑眉,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在我心里总有比那些重要的——单独谈谈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杨森扫了眼森严的戒备,笑笑,“好啊,去我的地下室谈可以吧?”

陆衍泽放下刀叉,起身随他一起往台阶走去,这地方简直和吸血鬼的古堡一样的阴森,他扫了一眼那些蜡烛,有种想将这些都毁灭掉的冲动——

顺着旋转台阶下楼,陆衍泽淡淡的看了眼手表,抬眼看着前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笑笑,“Campbell先生,你单独和我在这里,不怕出事情吗?”

杨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笑笑,“出了事,我想该怕的是不是我吧——小泽先生,我听说你父亲住院了,你还真是有手段,迅速的就取代他了。”

陆衍泽看着前方的烛火,眯起眸子,“彼此彼此,我听说Campbell先生也是手刃了自己的亲哥哥才到了今天的位置,比起你,我算是轻的了——”

“那倒是,我们这个圈子,不杀人,就要被杀——”

杨森笑笑,推开地下室的入口,看着他,“进来吧,我还是第一次带外人进来——你可以看到很多好东西。”

陆衍泽看着他那副变态的笑容,可想而知里面有什么——

可是看着里面那些手手脚脚的时候,他还是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是我哥哥的鼻子——”

杨森指着一个玻璃瓶子,笑笑,“我爸爸从小就跟我说,我哥哥遗传了他的英俊,尤其鼻子,他从小就不喜欢我,所以我长大后,把我哥哥那英俊的鼻子割下来,永久的保存,让他的英俊让更多人看到。”

陆衍泽看着那个瓶子,扫了眼对面那沾沾自喜的男人,直起身子,用中文骂了句,“妈的,你是个变态。”

杨森朗声笑了笑,用中文回他,“小泽先生,如果骗我,我可能会把你也送进玻璃瓶里,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喜欢我把你的眼珠摘下来吗?”

陆衍泽冷嗤了一声,被他看着,他觉得自己脊背上窜上阵阵冷气。

“有本事就摘,我不吝啬把好东西给大家分享——”

陆衍泽淡淡的挑开唇角,往下走,用指头弹了下玻璃瓶,“Campbell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许你会被装在这里面?”

杨森哈哈的笑了起来,倒了杯香槟,慢慢的喝着,“这个想法真好——有个人说过,要拿我的命,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竟然感到害怕了。”

陆衍泽眯起眸子,“你也会害怕?”

“是个人就会——”杨森直起身子看着他,“说吧,要我用什么来换?”

陆衍泽看着他。

“我猜猜好了——”他忽然笑起来。

“你是为了你小女朋友的事情,对吗?”他轻笑,举了举杯,“小泽少爷,你觉得我会查不到你的过去吗?你在哪里念过书,和谁接触过,不难查。你认得沈之曜吧,他就是那个说要拿我的命的人,我还挺忌讳看到他的,我真的觉得,有一天我会被他杀了——”

陆衍泽眯起眸子看着他的奸笑,“你既然知道我和他有交集,为什么还和我合作?”

“因为想找乐子——”杨森笑笑,朝他举杯,“我看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样,可是我还挺失望的,他也没拿我怎么样,你也没拿我怎么样,现在还要来求我,我还以为再见面,你们会拿枪指着我叫我跪下忏悔呢!”

陆衍泽握了握拳头,怒视着他,“跟你说话会让人崩溃!”

回手扫落了一个瓶子,他怒道,“放了星空的妈妈,不然今天我跟你玩命了!”

杨森笑笑,瞥着他,“我怀疑你被沈之曜给利用了——你还太嫩,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怎么不想想,我会看不透你的小伎俩?他会猜不到我会知道你们有瓜葛?你是傻瓜,他是故意要借我的手来灭掉你的,看,今天你就来找死来了,为的还是他的女人。”

陆衍泽从怀里掏出枪,指着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星空妈妈在哪里!”

“你想看她?”

杨森笑笑,走到一边去,按了某处的按钮,一面墙壁缓缓地抬起,露出一排粗黑的铁栏杆。

再往里,是一间卧室。

陆衍泽看着呆滞的坐在墙角的女人,常年的不见光让她变得畏畏缩缩,看到墙壁升起,她迅速的朝墙角缩去。

陆衍泽看着她蓬乱的头发,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可是这样看着,他都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痛。

“栏杆上有高压电,要不要试试打死我,然后你闯进去救你心上人的妈妈?”

杨森哈哈笑着,朝栏杆上丢了一张纸团,瞬间,纸团就被引燃,转眼成了灰烬。

“妈的…”陆衍泽转头看着他,“你真该被切成一万块喂狗!狗都嫌你恶心!”

听不太懂,杨森反正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

他笑笑,“看着她在这里受苦,我就能得到平衡——数组我不担心,因为早早晚晚你们会拿来求我放了这里面的这个女人。而现在,放下你的枪,给我跪下,说你是一条没用的狗,我也许可以放你进去看看这女人疯没疯。”

“我觉得对着你的脑子开一枪更好——”陆衍泽握紧了枪。

“是吗…”杨森笑笑,“开吧,这之前让你看个场景,那里的地上是可以通电的——”

说着,随着他手指一动,栏杆里的女人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陆衍泽心头一突,转头看去,就见里面的女人整个人伏在地板上,露出的皮肤呈现出毫无生气的青灰色,四肢痛苦的蜷缩着,像只煮熟的虾子。

“妈的你够了没有!”陆衍泽怒吼着挥出一拳。

杨森动作伶俐的躲开,呵呵一笑,“打死了我,谁也不知道进门的密码了——你该求我的,我这个人心最软。”

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男人,杨森抱臂站在一边,“小朋友,我可以当你爸爸了——我杀的人可比你多多了——”

陆衍泽粗喘着看着他,撑着膝盖弯着腰,剧烈的喘息。

“劝你还是回家去吧,你该看清楚,你就是沈之曜的眼中钉,他让你来除掉我,根本就是想害你——”杨森笑着,眸子闪动着骇人的冷芒。“我不杀丧家犬,自己滚吧——”

陆衍泽看他轻蔑的走开,低低的咬牙,“你让我跪下,你有本事受吗?”

杨森回头的功夫,陆衍泽猛地朝他扑过来,高大的身子也经不住那疯了一般的力道,他被扑了个趔趄,两个人一起朝着带着高压电的栏杆猛地撞过去——

杨森随手掏出枪来,电光火石之间连开了两枪,明明是打中了的,可是拉着自己的人就是死死的不撒手,他低咒着,一个肘击重重的砸在了对方的背上——

光洁的地板上顿时喷了一层薄薄的血色,陆衍泽一点也不觉得疼,勒着他的腰,不要命的和他一起往栏杆上撞去——

杨森也感觉到了这个人不要命了,在两个人撞到栏杆上的那一刻,他迅速的朝着控制电流的开关上开了一枪——

火星溅了溅,两个人随后重重的撞在了上面。

喉咙里的腥气被挤压出来,陆衍泽咳了咳,嘴角一阵温热。

一旁的杨森额头上满是鲜血,他捂着头站起来,朝着倒在地上的陆衍泽重重的踢了一脚,咒骂着,“疯子!你和这个贱女人一起去死吧!”

说完,他捂着额头迅速的转身往外跑去。

在地上大口的喘了几下,陆衍泽拖着流血的腿,慢慢的站起来,从一旁找来铁根,他撬着栏杆,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他轻轻叹息,叫她,“伯母,我是你女儿的朋友,她快要生你的小外孙了,你知道她是个笨蛋,没有妈妈她不会照顾小孩,你得去帮帮她…伯母醒醒!我来带你走!”

一阵折腾,陆衍泽觉得手上都使不上力气了,铁栏杆发出咔的一声响,他眼睛一瞪,才发现是自己手里的铁根折断了——

身体失去支撑,他重重的撞到栏杆上,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挣了挣——

该死,他的那群笨蛋手下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说好他进来十分钟之后就杀过来的,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趴在地上,他手里握着铁棍,满脸的不甘心。

温热的手落在脸上,给他擦掉脸上的血,细细的声音轻声的叫他,“你认识我女儿?她要生小孩了?”

陆衍泽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星空要我来接你,我会带你见到她…”

他的后半段话被剧烈的撞击声淹没,栏杆被强有力的破拆开,随后强劲的力气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有人在他耳边斥责,“搞什么!不要命了就可以这么乱来吗!”

要不是腿太痛了,陆衍泽真想给他一拳,什么人,明明说了一口比他还烂的中文,还敢说来教训他…

被拖离那个鬼地方之后,凉凉的风吹在脸上,舒服的让陆衍泽想叹气。

被重重的丢在草地上,他闷哼了一声。

有人拍拍他的脸,用生硬的中文跟他说话,“你这个笨蛋,计划都被你打乱,算你命大,这次有人要我帮你——”

陆衍泽躺在地上,有温柔的手给他擦脸。

他知道那是星空的妈妈,这感觉真好,就算是死了,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白死,救出了她,星空以后就有妈妈疼了…

凉凉的雨丝落下来,那人将外套丢在他头上,“等会有车子过来接你们,不想死就别出声。”

陆衍泽没有力气看他一眼——

心里嘀咕着,臭屁的家伙,要不是现在打不过你,我一定狠狠的K死你叫你闭嘴…

听着窗外啾啾的鸟鸣,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缓缓的舒展了眉头。

热毛巾在脸上擦拭,很舒服,他咕哝了一下。

“阿泽——”有人推他。

陆衍泽疲惫的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楚,眼前是一张干净到不沾任何杂质的脸。

“你快醒醒,别睡了。”星空把手心落在他额头上,吸吸鼻子,“你是笨蛋啊!说去拼命就拼命!你以为自己是猫又好条命可以拼啊!笨蛋!”

陆衍泽揉揉额头,看着她不停呱啦的小嘴,笑笑,伸手握着她的手,“我还没死,我看到你了——勺子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米饭只爱勺子妹,勺子妹怎么对他他都爱。”

星空把毛巾捂在他嘴上,一边掉泪一边骂,“你是疯子!勺子你个头!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医生说你以后可能都会是跛脚了!”

陆衍泽啊了一声,翘起上半身看着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脚,一动果然是彻骨的痛,他吸了口冷气,倒回枕头上,搓着脸,“星空,我是怎么回来的?救我的人是谁你看到了吗?”

星空拍了他腿上的石膏一下,愤然,“你还敢说!你把我和伯母急死了!我们追了你一路都没有拦住你,后来去了意大利,刚到那里就接到电话说你出事了,伯母吓得够呛,这时候就有辆车把你送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赔!你这疯子!”

陆衍泽扯过来她,抹掉她的眼泪,“没事儿,不用你赔,你看到妈妈了吗?我给你把妈妈救回来了。”

星空眼泪掉个不停,“我妈妈她还没醒,她一直昏睡,医生说她受到太多创害了,不知道能不能好…陆衍泽,那个杨森怎么那么坏!他杀了我爸爸,害我妈妈变成这样,还把你打伤,他真该死…”

陆衍泽无奈的笑笑,这个女人骂人的时候也这么没力度。

拍拍她,“别哭,跟你说,你的妈妈没有问题,我记得我们在地下室的时候,她有跟我说话,条理清晰,没有疯,她一定可以好过来。”

星空擦擦鼻子,看着他伤成这样还在安慰自己,她抿抿唇,心头刺痛,低头看着他,“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可以报答…”

“不需要你的报答——”陆衍泽倒回枕头上,枕着手臂,“没死是我积了德,算我命大——”

星空重重的在他肚皮上打了一拳,见他哀叫着捂着肚子,她心里叹息,他在竭力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是医生说过,他的膝盖关节处中了枪,那里最疼,而且也非常危险,他的子弹虽然取出来,可是日后如果想正常的走路,恐怕需要很长时间去调理了…

星空不忍心再看他,他这么年轻,如果他们不曾碰面,是不是他现在会过得好很多?

看着星空扭头掉泪,陆衍泽坐起来,拉着她的袖子,“怎了啦?又哭?你是水龙头吗?我都没事了——你扶我去看看伯母吧,我们陪她说说话她就好了。”

坐在榻边上,陆衍泽恍惚觉得自己家变成了医院。

看着星空小心翼翼的给躺在那里的女人擦脸,他觉得心疼。

麦医生从旁看着这对分别了那么久的母女,叹口气,“小姐,你的母亲叫童锦,我是她的家庭医生,我的真名叫江之滨。我刚才给太太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可是她这么多年都被禁锢,心里一定很脆弱。”

星空抿了下嘴唇,看着和自己眉目间十分相似的母亲,这种感觉让她惊奇又害怕,她握着童锦的手,看着一边的陆衍泽,“这是我妈妈…阿泽,这是我妈妈…”

陆衍泽拍拍她的头,“傻丫头。”

星空吸吸鼻子,四处看了看,人很多,可是她却找不到最想分享的那个人——

沈之曜,你是以为我跑掉了,所以再也不愿意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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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九二章我就应该死在那里,这样你就记住我了!

月光淡淡的照进窗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睁开眼,轻轻的抚摸着伏在自己身边的女孩。

真是孩子,二十二岁,怎么年纪这么小就怀了孩子…

童锦摸摸她小巧的耳朵,耳垂上有颗小小的朱砂痣,和她一模一样。

居抚摸她的头发,童锦眼神柔软。

星空觉得耳朵痒痒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温和的眸子。

她看着面前和蔼的面容,眼眶慢慢的红了。

榷大手落在她头上,童锦轻笑,“傻丫头,不会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