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傍晚八狐的工作室就发表声明了,非常肯定的说这次的事情是个误会,八狐本人跟这次事件毫无关联。

然而不管到底跟他有没有关联,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上次的旧账再次被翻了出来,不可避免的经历了二次的粉丝小流失。

而且,凶悍到不忿青红皂白的疯狂粉丝永远都是公众人物所避之不及的,这次这么一闹腾,八狐的粉丝毫无反抗余地的被盖上了“凶粉”“狂粉”的戳印,名声算是臭了。

有人替八狐喊冤,可更多的人却说他是咎由自取。

“这叫什么,这就是现实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八狐自己作风嚣张,恨不得一手遮天,他底下的粉丝也都一个个跟他学着走路带风,看谁都不顺眼,早就名声在外了好么。”

“诚然这次八狐有点倒霉,可也不能说他一点责任也没有。身为公众人物,本身就有责任和义务约束粉丝,他却一直都放任自流,甚至在某些时候还拐弯抹角的煽动粉丝替他掐架,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跟八狐平时的作风脱不了干系!”

徐曼和路铭一家是前后脚到的医院,因为陆路堵得不行到处都是伸长了脖子守株待兔的媒体,所以直接是直升机空降到医院顶楼的停机坪。

“阿玉!”

上次分别的时候女儿还是活蹦乱跳白白嫩嫩的,谁承想才数日不见,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徐曼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搂着路寰就开始哭,眼泪哗哗的。

路寰也跟着掉了一通眼泪,刚要开口劝慰,却见徐曼猛地一转身,从经纪人手里抢过包来,冲着身后的路铮劈头盖脸就开始打,一边打一边连哭带骂:

“路铮你他妈的混蛋,我走的时候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啊?”

“好好照顾好好照顾,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

徐曼的包是那种四角经过特殊处理的,非常硬,这会儿她又是牟足了力气甩出去,看得人都觉得心惊胆战的,更别提路铮这个挨打的了。

风尘仆仆的路铭带着老婆孩子一推门,就被眼前这一幕唬住了,“这,这是闹得哪一出?”

路寰都给急哭了,见状忙朝他们喊,“大伯,哥,你们快把我妈拉开,真不怪我爸!”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被打的遍体鳞伤却始终未曾还手的路铮终于可以坐下来,左手老婆右手孩子的倒吸凉气。

徐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又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路寰偷偷掀开路铮的衬衣看了眼,忙喊,“妈你看,爸爸背上都破皮了!”

徐曼一听,连眼泪也顾不上擦,点头去看,一看不得了,又哭了,一边哭一边拿拳头捶路铮,“你傻啊,怎么就不知道躲?”

路铮勉强笑笑,“确实是我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该打。”

路铭见雨过天晴,这才点点头,非常镇定的说,“对嘛,男人就得忍着点,给老婆打几下没什么的。”

那边梅丽莎伯母和兄弟天团已经将路寰的病床团团围住,各种嘘寒问暖。

“阿玉啊,是不是特别疼啊?”

锡兰一脸想摸摸又不敢动手的样子,简直坐立难安。

路寰冲他们笑笑,却因为带动了脸上颜色可怕的药膏而显得越发狰狞。

梅丽莎和儿子们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上帝啊!”

奥古斯汀狠狠地拧了下眉,“真是太残忍了,凶手一定要接受最严厉的审判和惩罚!”

锡兰阴测测的笑了下,麻利的将双手捏了几遍,在一片咔吧作响中提议道,“不,大哥,你得明白,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都不够完善,我觉得还是先套麻袋揍一顿比较好。”

路寰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二哥,你想太多啦,人已经被关起来了,就算你想打也打不到了啊。”

“没关系,阿玉,”然而锡兰先生并不认为这点事实会对自己的计划构成什么干扰,他非常淡定的说,“他还有家人。”

路寰摸不准这个总是闯祸的二堂哥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当即大惊失色,“二哥,你会闹出国际纠纷的!”

见锡兰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路寰只得转头向奥古斯汀求助,“大哥,你快劝劝他呀!”

奥古斯汀终于勉为其难的开口,他慢条斯理的说道,“锡兰,你总是改不了这个冲动的毛病。”

路寰刚来的及松一口气,却又听他继续保持着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和语速道,“你应该先调查下他是否有重要的亲人在国外,果然没有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把人集体拉到国外,比如说,告诉他们在购物过程中中奖,获得一次多人免费出境游的机会什么的……”

他微微笑了下,“这个世界远不如我们肉眼看到的那样太平,出门在外,伤痛总是在所难免的。”

锡兰和特里斯对视一眼,竟然双双对他流露出一种崇拜的神情。

路寰忍不住扶额,低低的哀嚎一声,“大伯,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路铭哈哈大笑几声,带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小子,真是青出于蓝了呀,哈哈!”

路寰:“……”

傍晚时分,门外有两道脚步声逐渐走近,而且没有任何停顿。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遭到阻拦。

“阿玉,我们来啦!”

伴随推门而来的,是诡异的沉默。

司远和高露看着眼前这一群明显不是,至少不完全是华国血统的人们愣了:

走错房间了么?不等等,貌似有点眼熟啊!

路铭梅丽莎奥古斯汀锡兰特里斯齐刷刷转身,盯着长驱直入的两个小家伙愣了:

谁呀?等等,这个臭小子看上去……特么的莫名让人不爽啊!

刚还浑身疼痛的路铮突然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他拍拍手,成功得到所有人的关注之后,非常主动非常热情地替两路人马作介绍:

“啊,这是阿玉的两个同学兼好友,高露和司远;这是阿玉的大伯一家!”

右眼皮疯狂跳动的司远突然就感觉到一股森然的寒意袭来,莫名其妙的敌意几乎化为了实质,从他的天灵盖开始,无比尖锐的渗透到骨髓。

那一双双蓝汪汪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司远就觉得自己身上仿佛砸了几座千万吨重的大山!

他似乎看到有一双双黑色的尖翅膀从那几个混血家伙的背后冒出,然后是唇边多出来的洁白犬齿,以及眼中深不见底的寒光四射。

天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没转头就走!

“哥,特里斯,你们挡住我啦,”路寰的声音从混血男团背后传出,竟然带着点罕见的撒娇意味,“露露,司远,过来坐呀。”

差不多是路寰开口的瞬间,司远发誓他看到面对自己的三个家伙眼中寒光大盛,随之而来的就是他身上越发沉重的压迫感……

“呵呵,小伙子,多大了呀?”

一直没开口的大伯父突然笑眯眯的走过来,说着还抬手拍了拍司远的肩膀,看上去真是非常的和蔼可亲!

然而……

视线被大伯父父子四个遮挡了个严严实实的路寰当然没看见司远打了个踉跄,她还有点茫然的笑了下,“大伯你干嘛呀,堵在门口干嘛?”

路铭头也不回的嗯了声,然后继续对司远笑啊笑,“跟阿玉的关系不错哦,听说从小一起长大的?”

高露瞥一眼一直没说话,但是面部却依旧隐隐开始扭曲的司远,突然就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嘤嘤,感觉阿玉的大伯父好可怕肿么破!

从那天开始,司远就再也没能跟路寰单独相处过一次!

因为那满怀恶意的三个混血“恶魔”简直像是开启了轮流守护模式,只要司远他们来,不论何时,总是有至少一个人守在她床前!

而且,只要一过六点,其中一个或是几个就会非常“热情”且“真挚”的说,“司先生,天色也不早啦,鉴于您明天还有学要上,不如先回家休息啊?”

又或者,“作为同学,您能日日不断地来探望,我代表阿玉对您表示真诚的感谢,不过这里还有我们在嘛,司先生还是以学业为主,没有什么特殊事情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过来了嘛!”

司远:“……”

开始的时候路寰还挺开心的,毕竟谁都希望看到男朋友跟家人相处愉快嘛。

然而时间一长,她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感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隔三差五的,奥古斯汀还会一脸语重心长的跟她讲,“阿玉呀,作为这个家庭中唯一的女孩子,我们为你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和自豪!”

路寰对他这毫无征兆的,发表演讲一样的架势弄了个满头雾水,有点茫然的眨眨眼,“啊,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啦。”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大堂哥极其郑重的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十分忧虑地说,“这个世界太过复杂,有那么多的污秽和不堪,阿玉,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呀。”

路寰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哆嗦了几下,“哈?”

貌似,貌似画风不对了啊喂!

奥古斯汀伸手给她按了按被子,深邃的眼睛中仿佛有电流稍纵即逝,“有太多太多的人以玩弄他人的感情为乐,他们的意识中完全没有人性可言,道德更无法起到任何约束作用!”

“年轻的时候,你或许会被他俊朗的外表所迷惑,”说到这里的时候,奥古斯汀显然是有点不大赞同的停顿了下,似乎是对自己刚才做出的描述不太满意,然后迅速补充道,“俊朗吗,噢显然不是,相信我阿玉,以后你会遇见更多更加优秀,更加风度翩翩的男士。”

路寰突然就想要扶额。

就听奥古斯汀继续道,“然而那些都是陷阱,一旦你失去警戒心,就会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路寰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大堂哥带点忧伤的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充满了担忧的动人眼眸,“所以说,那些臭小子什么的,你只需要远远地踢开他们就好啦!”

路寰:“……”

第四十四章

次日,司远照例来到医院,一开门,里面竟然只有那只最小的蓝眼睛,他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天知道,连续三天的高强度“作战”,简直让他疲惫不堪。

司远少年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默默地忧桑一把:

我只是去探望下女朋友而已呀,要不要这么艰难?

这才几天呀,偶尔回家一趟的司习甚至都既欣慰又心疼的劝慰他道,“儿子啊,投资理财这种事情呢,肯定是劳心劳力的。不过你还小嘛,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没关系,就当交学费了……”

然而面对如此深沉的父爱,司远却无法如实告诉他:亲爱的父亲呀,最近我的投资已经重新回到正轨,事实上,遇到一点小麻烦的,是另一件事情啊!

路寰显然非常高兴能见到他,让他进来的同时又问,“露露呢?”

司远很可疑的停顿了下,然后才不动声色的说,“她有点事情,来不了了。”

其实,高露的原话是这样的:“司远啊,不是我不跟你共患难,实在是难度系数太高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对,大堂哥的确是稳重儒雅美色过人,二堂哥也非常的倜傥不羁俊雅风流,就连三堂弟也是男神预备役,可是阿远啊,仅仅有美色是不够的呀!”

“你也知道我是个非常有同情心的人啦,哎呀你这是什么眼神!咳咳,我就是拍照片了那又怎样?!所以说啊,每天看你被各种花式刁难,我还是非常难过的呀,既然看不下去,那我就索性不看了……”

于是乎,司远少年迅速沦为孤军作战,简直令人心酸!

然后就在司远刚刚走到病床前面的时候,特里斯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彬彬有礼的一欠身,右手往沙发上虚虚一挥,“请坐。”

司远沉默着看了看距离自己仅仅几步之遥的床头木凳,再看看三堂弟先生让出来的客座沙发……

两者之间足足隔着三米远!

路寰强忍着想要捂脸的冲/动,“特里斯,你干嘛呀?”

特里斯少年站得笔直,单手放在背后,一手虚虚握拳置于腰腹间,非常坚定的跟她说,“作为一名绅士,我是不会放任这种单身男女深夜共处一室的危险事情发生的。”

即使大哥和二哥不在,我也会坚守好岗位的!

因为叔叔曾经给出过承诺,只要我做到了,他就会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给予我在音乐上的指点……

短暂的沉默之后,路寰饱含歉意的看了司远一眼,真是辛苦你了!

司远默默地回了个眼神:还好……

*************

与此同时,网上突然掀起了一波如惊涛骇浪般的舔屏活动!

众网友纷纷表示,美色攻势来的太快太强烈,我们有点承受不来。

一篇名为《谁来拯救我万劫不复的灵魂》的文章,以惊人的速度火遍全网。

文章中有这样的片段:

“唔,我陷入了深深地自我谴责之中,对,我是一名路粉,而且自认为是铁打的那种,然而这几天,我深深地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羞愧。”

“路神受伤,我和其他粉丝一样感同身受,而且无比强烈和迫切的希望犯罪分子得到最严厉的惩罚!就在三天之前,我还难过的睡不着吃不下,然而现在……”

“我,我我,啊啊啊大堂哥我的嫁!你就是那从天而降的一道圣光,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灵!”

“我是那么的渴望,渴望卑微的匍匐在你的脚下,虔诚的亲吻你的西装裤腿儿……”

“嘤嘤嘤,我有罪,我不忠,我竟然在路神遭受痛苦的时候,如此可耻的感到了丝丝窃喜!”

在这篇长达四千多字的文章中,这位匿名作者使用了各种令人面红耳赤又眼花缭乱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复杂的感情,那种愧疚和欣喜交织的情绪……

然后在最后一段,她又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贴出了几张高清街拍图!

“我已经堕落,可是又不甘心于此,所以请亲爱的网友们帮帮我,请你们审判我,我堕落至厮,是否情有可原?”

短短十分钟,文章下面的留言数量就冲破四位数,然后热烈奔腾的向着五位数发起猛烈的冲击!

“嗷嗷嗷大堂哥我的嫁!”

“马丹,屏幕突然好脏,我得好好舔舔!”

“不得了,键盘进水了,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嘤嘤,他在看我,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啊啊!”

“卧槽大堂哥从车里跨出来的时候,那大长腿简直了!”

“然而我又无法控制的萌上了二堂哥,同时脑海中稀里哗啦的脑补出了一部荡气回肠的,兄弟禁忌!”

“……暗搓搓的排楼上,简直就是霸气攻x健气受的真人版啊,当然最关键的,是颜值逆天。”

“噗,楼上的逆我cp啊!”

“……”

“喂,本文是言情,求放过!”

于是,最后众人审判的结果就是:

楼主无罪,yy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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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因为各种看上去稀奇古怪的理由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案件审理方面已经进入了新一阶段。

李元斌的父母从外地过来,要求私了未果之后,只得为儿子聘请了几位律师。

对,就是几位。

一开始路铮和徐曼还担心,万一李元斌的家境并不富裕,或者干脆就是那种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那么就麻烦了。

因为一旦遇到那样的情况,不管究竟孰是孰非,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有各种所谓的非盈利机构跳出来帮助弱势群体维持人权或是和平……

然而很快的,警方就调查清楚了,李元斌的家境非但不贫穷,竟然还相当宽裕。

李元斌的母亲是沉醉于打牌搓麻的全职主妇,而父亲则拥有一家中等规模的家具生产工厂。他虽不敢称大土豪,家中却也有数百万存款,再加上不动产和工厂的估算价值,身价保守估计能在七八千万上下。

得知真相之后的众网民纷纷惊呼,原来竟是小富撞上了大豪,吾等平民还是安静围观的好。

这年头真是,没点身家都不好意思打官司了呢。

路铮等人也是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行了,你们就等着倾家荡产,从头再来吧!

住院产生的各种治疗费用,因为受伤无法继续维持两个国际品牌的代言产生的经济损失,以及最关键的精神损失费,共计,两千八百万。

当然,这只是经济方面的,其实路铮他们在意的一直就不是金钱,而是后面的大头:刑罚!

召开家庭会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明确表示了:

我们不缺钱,缺的是欣赏对方在悔不当初和痛苦纠结中百般挣扎时候的快乐!

律师已经帮忙调查过了,表面看来李元斌的父亲虽然很风光,但实际上他手头并没有多少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

在外包/养了数位情人的李父想要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支付赔偿款,根本不可能。

而此人偏偏又是个相当自私的人,在不触及到他根本利益的前提下,一切都好商量;可要是有人告诉他需要冒着破产的风险来让儿子免除牢狱之灾?

最终的结果,谁知道呢!

理所当然的,当李元斌的父亲了解到受害人方要求的赔偿数额时,当场翻脸,怒斥这是敲诈!

然而路寰的代理律师非常淡定的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件,面不改色的说,“李先生,作为律师,我非常负责任的提醒您,您的每句话都有可能作为被起诉诽谤和中伤的陈堂证词,另外,这是我方事先做好的赔偿明细表,每一条每一款都经过了公正,相信可以解答您的一切疑问。”

李父被气得脸上青白交接,却还是在己方律师的提醒下,阴沉着脸夺过资历,气鼓鼓的浏览起来。

然而仅仅看了两行,他就看不下去了,一甩手丢给秘书,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念!”

秘书迟疑了下,还是吐字清晰的念了起来:“因面部受伤无法参与本年度zz品牌和bd品牌的代言广告拍摄,因此损失的代言费,前者350万,后者460万……入住医院病房套房,每日3500元,另有治疗”

“够了!”李父没听完就拍着桌子一跃而起,冲着路寰的律师怒喝道,“老子告诉你们,老子是不会赔偿的,一分都不赔!”

“您确定?”律师扶了扶眼睛,再一次询问道。

“确定!”

“那好,”律师点点头,“下次见。”

说完,他就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门刚在他背后关上,李父就抄起烟灰缸砸了过去,然后在哐一声巨响之后黑着脸对秘书说,“你给我联系下……”

赔偿金额公开之后,民众的反应不一。

一些人当即义愤填膺【又或者称之为酸溜溜更合适】的说,“这可真是因人而异啊,平民就算是死了,顶多赔偿个三两百万的也就顶了天了,这个倒好,就是烧了块皮,呼啦啦的就跑出来三千万!”

不过绝大部分的人认为,或许在平常人看来这个报价有点高,但是放在路寰身上,完全已经是打过折之后的了。

有粉丝马上为大家算了笔账,一笔笔都列的清清楚楚的:

“根本就不贵!今年是路神发书的第二个年头,本年度截止现在也就是半年不到,可是两部共计四本的书,海内外销量已经超600万册。要知道,路神签的可是百分之二十的超a级版税分成!光是前半年的版税收入,大体估算就在三千六百万以上好么!”

“所以说,这份报价根本就没计算写作方面受到影响所产生的损失,已经替李元斌省了多少钱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真算上的话,李元斌他爹分分钟破产好么!”

“更不用说还有耽搁的两个代言,而且经过了这么糟心的事,路神的新作想不受影响都难,会不会夭折都难说……”

甚至还有更加细致的人跳出来搅混水,因为他别出心裁的替大家算了另一笔账:

“请看事发当日路寰的穿戴!路爷真是宽宏大量,这些被毁的衣物都没让李元斌赔呢,不然还得多!”

下面就是当日路寰的穿戴一览表:

v牌黑白格子短风衣,六万八;

c牌休闲长裤,四千五;

同样c家机车短靴,两万三……

嗯,于是一夜之间,李元斌迅速顶掉之前多少年的坑爹熊孩子们,一跃成为新一代的坑爹小能手!

网上越炒越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要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李元斌的罪名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李元斌究竟能被定成什么罪,以及最终接受怎样的惩罚。

事发后一个星期,曾经过来询问情况的两名警/察又来了。

这次,他们是带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

“路小姐,”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点的问路寰,“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是否跟天下作者群中的某些,或者是某个人起过明显的冲突?”

在一边站着的路铮和徐曼一听,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进展?”

老成一点的那个说,“二位先不要着急,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我们仔细研究了李元斌的通讯和上网记录,发现了他经常活跃的几个论坛和交流群,其中一个倒是跟路小姐有点关系。”

“从时间来看,大约就是在路小姐被移出天下作者群前后,李元斌所在的那个读者交流群中就开始了针对路小姐的,比较集中的讨论,而且这些讨论绝大部分还都是比较负面的。”

路寰听后点点头,“所以呢?”

还比较负面,呵呵,估计私底下也没少了各种恶意诽谤吧?

两个警察似乎对她不咸不淡的反应有点意外,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才道,“其中一个ip,跟李元斌的交流非常频繁,而且她的言语中非常巧妙的掺杂了大量煽/动/性和怂恿性的言辞。”

路铮挑挑眉,双臂环胸,“您的意思是,他是被人蛊惑的?”

“对,”老成点的警察点点头,不过马上又说,“但是因为他已经年满十八周岁,所以调查出这个情况的直接反应就是,被告又多了一个人,而并不会对李元斌的审判结果产生太大影响。”

有了这话,路铮才算是放了心。

徐曼摸着路寰的脊背,带点心疼的问,“阿玉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无意中让什么人记恨上了?”

路寰想啊想,还是没有头绪。

她觉得自己说话做事一直都挺谨小慎微的,既没明晃晃的炫富,也没开口闭口戳人心,没见隋岑他们都老嫌自己小老太太么!

就这么着,除了八狐,她还能得罪谁啊?

冥思苦想老半天的路寰不得不向人家求助,“对不起,我实在是没什么头绪,您就直接告诉我得了。”

“也好,”警察点点头,“她在群里使用的名字是夜色如水,经查证,她的真名是徐珊,也是天下作者群的成员来着。”

“徐珊?!”

一听这个名字,路寰觉得自己就跟遭雷劈了似的,一瞬间精神都有点恍惚,有种三观俱碎的感觉。

在座的四个人见状都问,“怎么,你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