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说了。”他是如此强有力地打断了她,然后用一种压抑至极的声音说,“系好安全带。”

“啊?”

“照做!”

又一次,温文尔雅的顾老师开起了飞车,一路穿破趁趁夜色来到了他住的小区。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诡异到了一种境界,舒晴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终于沉默不语。

因为从她告白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知道事情会想着哪一个方向发展。

而当汽车终于驶入停车场,在地下空旷无人的角落里,顾之停了下来。

他甚至一言不发地看着舒晴下车,然后锁好了车,带着她一路走向她已经很熟悉的地方——他的家。

单元门在身后合拢,寂静的电梯里一下一下闪烁着数字。

最终在这样的寂静无声里,他打开了家门。

舒晴不知道他带她回来做什么,却只能选择相信他,踏入他家后,门一关,面前的男人却没有换鞋,而是忽然回过身来,定定地低头望着她。

“……顾老师?”她的声音都有颤抖,在灯都未开的黑暗空间里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她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响彻耳畔,带着越加剧烈的趋势。

“我——”单音才刚出口,她忽然被他拉入怀里,面颊贴上了他的大衣衣料,腰际也附上一只滚烫而有力的手掌。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完全停止了。

他们紧紧相贴,没有一丝间隙。

在这样空无一人的,黑暗的,宁静的屋子里。

他……抱了她?

“舒晴。”他用低沉沙哑到令她几欲颤栗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而她只能模模糊糊地发出一个单音,“嗯?”

头脑如浆糊,理智如豆腐,这一刻她真的相信了秦可薇的话,在开学抽饿血的时候,她的脑子也被护士一起抽走了。

那只手紧紧地按住她的腰,似乎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而手掌的主人在她头顶微微叹息了一声,又叫了一次,“舒晴……”

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尾音,和终于妥协的意味。

她终于如同颤抖的小猫一般,在他怀里慢慢地抬起头来来,借着窗外的微亮夜色望着他深不见底却又波涛汹涌的眼眸,那里面有太多太多她所不熟悉的情绪,那些他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情绪。

她茫然无措,她震惊惶恐,她忐忑不安,她一无所知。

所有的情绪都很好地体现在她的表情里,可顾之却轻而易举地看出,她唯独没有的就是害怕,唯一选择的便是相信。

这样脆弱又可怜的孩子,这样孤勇又无畏的少女。

矛盾丛生,却又惊人地构成了这样令人不得不心动的生命。

顾之的手终于贴上她的面颊,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极轻的触碰,他吻上了她的额头。

“对不起。”

……对不起?舒晴的心猛然一滞,所以,这是因为拒绝了她才有的歉意一吻?

她的眼泪终于滚滚而下,可是接下来,迎接她的却是一句实实在在的惊喜。

“对不起,就连告白这种事也让你抢先了。”

震惊之中,她忘了哭泣,抬头怔怔地望着温柔又不再从容的人。

而他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问他:“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低头吻去了她的眼泪,模糊又温柔地补充道,“远远超出了一个老师的职业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委屈又着急,恨不得抓心挠肺啊!!!!

总算总算赶出来了,情人节礼物!我的妹纸们,单身的恋爱的未婚的有娃的,全部都情人节快乐啊!今晚么么化身小情人,被窝里暖床妥妥的!【媚眼加持,扭动中。】

今晚收获了两条长评,数颗地雷,当然还有你们一如既往的陪伴,完美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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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群内一般可以放和谐章节╮(╯▽╰)╭可以催更可以调戏,我也觉得可以来一发。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一片寂静的黑暗里,顾之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来到眼角,吻走了她的泪珠。

伴随着那句如同宣告似的的话语,他仿佛抛开了所有的顾虑和道德管束,沿着她细腻的肌肤一路亲吻,不轻不重的力道如同羽毛的触碰一般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面颊之上。

舒晴连闭眼都忘记了,只能这样泪眼婆娑却又心神激荡地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望着他模糊却又温柔的容颜,望着他前所未有接近她的英俊面庞。

那个吻终于来到她的唇边,明明不是滚烫的温度,却不知为何,他的嘴唇触碰过的地方全部都像是被点燃一般,火辣辣的疼,那种刺激感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舒晴的灵魂都像被抽空了。

这不是真的。

一定是梦。

可是他的双臂牢牢地将她揽在怀里,柔软的唇瓣真真切切地落在她的唇边,最终轻轻地贴上了她的唇。

那种感受如同春日里的所有杏花一同绽放开来,如同高山之巅的冰雪在同一时间融化殆尽。

他亲吻了她,带着强悍而不可抵挡的攻势,可是动作却又是那么小心翼翼,轻柔尔雅。

辗转留恋,反复厮磨。

舒晴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倾涌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喜悦与不可置信一同涌上心头,叫她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之在察觉到她的眼泪的第一时间僵住了,他离开了她的唇,右手还贴着她的面颊,理所当然也察觉到了那些滚滚落下的热泪。

他低低地问了句:“你后悔了?”

语气低沉到了尘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舒晴不断摇头,摇头的同时有更多的热泪继续肆意蔓延,察觉到他温热的手心即将离开她的面颊,她惊慌失措地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不顾一切地朝他的唇贴去。

可是她太急躁,太鲁莽,这一下子动作过猛,直接啃在了他的唇瓣上,耳边传来他低低地吃痛声后,舒晴的姿势瞬间僵住。

他在黑暗中看清了她眼里的惊惶和焦急,忽然间弯起了唇角,“不用心急,来日方长。”

他他他,他说什么?

舒晴大窘,后退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开关,屋内顿时灯光大作,一片亮堂。

敞亮的房间里,她的尴尬与窘态暴露无遗。

顾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伸手轻轻碰了碰被她磕到的嘴唇,指尖湿漉漉的,一看之下才发现流血了。

“我去帮你拿药箱!”舒晴自告奋勇,逃也似的往药箱所在的房间跑去——上回她感冒了,还是他拿药箱给她配的药。

那个背影看上去有种仓皇逃窜的意味,顾之笑了,嘴唇却被扯得有些疼。

药箱在另一间屋子,舒晴像是难逃一样冲了进去,房间里有一面穿衣镜,她在拿药箱的时候,一不留神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瞬间有些怔忡。

她从来都是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子,不算惊艳,却也有自己的可爱之处。

可是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叫舒晴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夺目过。

大而明亮的眼睛里盛着一种璀璨如星辰的光辉,仿佛万千星光同时绽放。嘴唇嫣红如花,色泽如同三月里盛放的桃花,闪耀着灼灼光华。滚烫的面颊如同朱红色的墨迹被谁缓缓晕开,然后逐渐变浅变淡,成为了比腮红更为自然却也更美好的色彩。

因为他的回应和温柔以待,那个孤零零地停留在枝头二十年的女孩子终于在此刻盛放开来。

她捧着药箱,怔怔地看着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静静地站在门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神温和又明亮,就这样深深地望着她。

她听见自己用一种如梦似幻的声音对他说:“我觉得很不真实。”

“哦?”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慢慢地走到了她身后。

舒晴全身都绷紧了,如临大敌,心头却又在欢呼雀跃,好似期盼着他能做点什么。

下一刻,他伸出手来……拿过了她手里的药箱。

“嘴唇很疼,该抹药了。”

“……”

*

舒晴的手哆哆嗦嗦了又哆哆嗦嗦,落在顾之唇上的时候,因为力道不对,疼得他眉头一皱。

她吓得赶紧缩回手来,“很疼?”

“你试试?”他十分“友好”地对她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了棉签,从容不迫地抹好了药。

舒晴的脸依旧保持着通红的状态,看着他嘴上被自己磕破的部位,忽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回顾不得尴尬了——

“要是明天有人问起你的嘴唇怎么了……”她越说越惊悚,面色都严肃起来。

“嗯?”他看起来有些迷惑。

舒晴不安地嘀咕道:“我是说要是明天有人问你嘴唇怎么了,你要怎么回答?”

如此显而易见的回答——“受伤了。”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要是问你怎么伤的呢?”她追问。

顾之这回迟疑了片刻,回以一个询问似的微笑,“被你咬伤的?”

“……”

看着她瞬间僵住的表情,顾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好骗。”

虽然说这种行为很令人发指,但是舒晴好歹松了口气,神情也放松下来。

于是下一刻,只听他温柔地又添一句,“我就说家里来了条恶犬,欲求不满把我啃了。”

舒晴愤怒地把药膏扔在他腿上,起身欲走,谁知道有人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她的手,这么一来一往间,她猝不及防地跌回沙发。

舒晴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时,顾之已然被她扑倒在身下。

她的身体与他修长结实的线条紧密切合,而他的面容离她仅有那么几寸之隔。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她能察觉到。

他的气息徐徐而温热,她也能察觉到。

舒晴怔了片刻,大惊失色地想要爬起身来,岂料身下的人忽然长臂一伸,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然后严肃地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

她想干什么?她想起来啊!

舒晴又一次撑着沙发想要爬起来,岂料那双手纹丝不动地扣在她的腰上,手的主人还是那种严肃又正经的表情,然后再一次对她开口道:“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这么主动的人,虽然这种投怀送抱的行为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我不得不站在为你好的角度提醒你,作为女性,偶尔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舒晴终于怒发冲冠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对他说:“算我求你,给我个矜持的机会好吗?”

顾之露齿一笑,“好。”

可是双手还是没有松动的迹象。

舒晴已经临近窘迫与愤怒齐齐爆发的边缘了,“那你松手啊!”

“可你还没求我啊。”

“那我求你稍微克制一下这种动不动就拿我寻开心的冲动好吗?”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胸口的起伏与颤动也无一例外地传到了她的身体上,两人的频率惊人的统一。

“舒晴。”那个声音低沉又无奈,“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她这么张牙舞爪、一副要大动干戈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求人的态度?

舒晴十分隐忍地盯着他,一副你待如何的样子。

好吧,作为她的老师……兼水到渠成的未来枕边人,他好心地打算再教她一项新技能。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向上,按住了她的双肩,然后略一用力,两人的双唇又一次有了亲密接触。

药膏的苦涩滋味带着微凉的触觉蔓延在舌尖,这一次不只是浅尝辄止。

他比上一次要强势许多,也要不温柔许多,以缠绵密集的攻势侵入她的口中,然后一路攻城略地,直接夺去了她呼吸的能力,害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并且所有的理智都灰飞烟灭。

他吮吸着她的气息,然后微微离开,呢喃一句:“求人要会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