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第一还被人笑?”牧可猛地反应过来:“是倒一啊?”

被牧可笑得不好意思,袁帅气结地在她额头轻敲了下:“不许笑,你严肃点儿!”

于是,他们跑题了。

晚饭的时候贺营长没有等到牧可,她躲在宿舍当小乌龟。直到八点多了还不肯露面,担心她饿坏了胃,贺泓勋发信息命令:“十分钟后,食堂待命。”

去尽了脸上的温柔的神情,贺泓勋简单却严厉地训斥着刚进门的袁帅,末了他缓了脸色说:“下午什么事,慌慌张张口令也不听就闯进来。”

袁帅知道老大不会再罚他了,他笑嘻嘻地说:“本来是想向您汇报,疑似嫂子的女子出现在训练基地,后来见人在你办公室,就没事了。”原来,是另一个军官看到了牧可,嘴快地告诉袁帅说他的学员逃训。袁帅听了他的描述判断出是请假的牧可回来了,这才跑来告诉贺泓勋,原本以为可以立个小功的,谁成想事与愿违了。

这声“嫂子”叫得贺营长很是受用,面孔上不自觉浮起了笑意,之后他又故作严肃地横了袁帅一眼,问他:“还有事吗?”

袁帅立马敛了笑:“没了,营长。”

“明天开始野外训练,盯紧了学员,别出什么意外,一切行动听指挥。”交代完,贺泓勋挥挥手,袁帅敬了个标准地军礼往外走,之后他很不怕死地说了句:“恭喜你了,营长。”接到贺泓勋投过来的眼神,他笑了下关上门。

牧可在宿舍磨蹭了几分钟才下楼,到食堂的时候贺泓勋变戏法似地抬出一碗加了鸡蛋的面:“将就吃吧,食堂做饭都是正好的,没别的了。”

牧可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她仰起小脸问:“你煮的啊?”

贺泓勋在她对面坐下:“难道这个时候我叫炊事班来?”看穿了牧可的想法,他说:“这点事儿还难不倒我,野外生存的时候不都要自己弄吃的吗。”

“我发现……”牧可故意吊他胃口,埋头吃了半碗,才在贺泓勋期待的目光下不急不缓的说:“贺营长除了脸长得惹事点,人还是很优秀的。”说完,咯咯笑着挑着一筷子面递到他嘴边,调皮地说:“赏给你的,不可以拒绝。”

心在这一刻柔软无比,贺泓勋眼中浮起温情的笑意。他后来渐渐发现,牧可特别喜欢喂他吃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特点,让他有机会尝了许多从前不沾一口的零食。

在贺泓勋的监督下牧可吃掉了整整一大碗面,见她撑得饱饱地不想动,他很满足。两个人很有情调地牵着手踩着细碎的月光在训练场上散步,牧可柔软的小手被贺泓勋握在掌心,她觉得这一夜终于不再像往年那样凄冷和无助。

“接下来三天的野外训练我不会跟,你自己小心点儿,别让我不放心。”把她送到宿舍门口,贺泓勋嘱咐:“不许离开队伍私自行动,有事的话就找袁帅。”

他不提倒还好,他这么一说牧可抱怨道:“说你要把我们训成特种兵还不乐意,看看你的安排的训练科目吧,快整死我了。”

“没你想像的那么可怕。”贺泓勋给她吃定心丸:“我敢保证你肯定喜欢这个科目。”

牧可不相信:“骗人。”

抬手在她鼻尖轻刮了下,俯身贴着她耳廓低声说:“我只骗小鬼!”话音未落,一记轻而柔的吻落在她脸颊。

见她再次脸红,贺泓勋一脸玩世不恭地说:“这回够轻了吗?不会再说我劲大吧。”

牧可彻底服贺泓勋了,觉得他像是记得她说过的每句话,只等时机反驳或验证。他们在不断地对抗和妥胁中相处,武力事件也时有发生。不过,这些完全不影响他们累积幸福,反而适时成了感情催化剂。

牧可轻手轻脚地回到宿舍,还没等爬上床,装睡的苏甜音噼地一声按开了灯。

显然被吓了一跳,牧可抚着胸口说:“你没睡啊?吓死我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甜音穿着睡衣飘到牧可床边:“从实招来,和谁幽会去了?”

牧可发挥占领地形快的特点霸占住自己的床,她歪着脑袋说:“你的样子怎么像是捉奸的?不会暗恋我吧?”

苏甜音切了一声,满脸陶醉的表情,似真似假地说:“要暗恋我也暗恋中校同志。”

牧可轻轻踢了她一下:“没出息,要恋就要明着来。”

苏甜音被她逗乐了,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会儿,就各自睡了。牧可猜苏甜音知道了她和贺泓勋的事,但她没再追问,她也就没多说。

晨光下的训练基地,是井然有序的繁忙和充满生气的。

身穿迷彩服的牧可随着大部队上车,转移阵地开拔去野外参加最后三天的训练。

贺泓勋说得没错,她确实喜欢上了这个训练科目。说是野外生存训练,其实更像是露营。

车子行驶了大概一小时,在山脚停下,学员们看到人民子弟兵正在扎帐蓬,他们都激动了。

苏甜音扯着牧可的袖子大声感叹景色的秀丽,惹来袁帅一记白眼,那样子像是在批评她头发长见识短似的,之后康博又问:“教官,可以烧烤吗?”

“就你话多!除了吃你还有别的爱好吗?”袁帅已经记住他了,觉得这学员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他很怀疑康博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这智商也太一般了。

康博被他呛了,按照事先安排拉着别的男生去帮忙弄帐蓬了。

“好像有水声。”牧可的听觉很敏锐,她兴奋地凑到袁帅面前,问他:“能不能钓鱼?”

袁帅打量着她瘦弱的小身板:“你确定钓得动?”

牧可一副我钓给你看的表情,一蹦一跳地去找水源了。

袁帅担心她迷路,扬声提醒:“不要走远了,自由活动范围只限直径十米以内。”

露营奇遇记

群山因为客人的到来骤然间热闹起来,地上散落的黄叶像是一层厚厚的金毯子,与阳光接壤后将温暖又散发出去,空气中流动着令人雀跃的气息。

尽管人数很多,但训练基地在贺泓勋的指挥下安排得很到位,每位教官配备一名基地的战士做副手,带领着男生们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忙碌的场景,嘻闹的笑声,有条不紊地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画着句点。

牧可喜欢远离烦嚣的都市投入大自然,而露营无非是最简易直接的方式。自从离开海边小镇的家乡,她时常会想起童年时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的情景。在牧可年幼小的心里,妈妈的怀抱温暖得就如同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日照。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投入其中就距离妈妈很近的错觉。所以,对于军训中以野外生存为名的露营科目确实太得她的心了。

二十多天训练的辛苦烟消云散,望着远处的群山,想像着夜晚将枕着天际的星光入睡,牧可弯唇笑了,她边往山林中走去边掏出手机,在信号极是薄弱的情况下发出去一条信息。

“贺泓勋,谢谢你。我想我会爱上了这次露营。”

他的回复倒是很快:“如果你爱上的是我这个人,我会十分高兴。”

他们交往的时间还很短,虽说贺泓勋从来不掩饰对牧可的感情,还曾不止一次说过喜欢她,但爱这个字眼,他从未提及过。尽管根本不是向她表白什么,牧可却觉得胸臆间霎时涌起暖融融的甜意,脸颊更是莫名地飞上一抹微红。

针对牧可极爱脸红的特点,贺泓勋还逗过她。记得他当时笑得坏坏地说:“怎么老是脸红?我就这么让你不好意思?”

无意中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大营长居然怕痒,被欺负时牧可自然要出绝招,她扑过去,小爪子极为利落地伸向他腋下。

贺泓勋大笑着闪躲:“不许动武,竟挑我薄弱点下手!”

牧可得意的咯咯笑:“这叫智取!谁像你就知道强攻!”

有次贺泓勋穿着衬衫,牧可没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在他的皮肤上抓出几条印子,气得营长同志敲她脑门:“提前和你说,我这身上你怎么抓都行,我不跟你生气。要是你抓我脸,看我不把你扔出去!”

反复看着他的信息,想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牧可甜甜地笑了,笑容清丽如百合绽放,连脚步都变得更加轻快了。然而,好心情很快被他一条很欠揍的短信破坏了。

贺泓勋说:“声明,露营式野外生存在重遇你之前我已经做了计划。”意思很明显,他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以权谋私。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牧可撇嘴表示不满,她以有着挑衅意味的口吻回复:“你怎么不当着我面说?”

瞬间领悟到什么,进入地图世界的贺泓勋弯唇笑了,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很想陪你完成最后三天的军训,甚至有点嫉妒袁帅可以随时看到你。但是,半个月后的演习非常重要,我要对我的部队,我的战士和我自己负责。你能理解吗?”

有什么比心意被恋人感知更重要?牧可小小的抱怨瞬间化为泡影,她很懂事地回他:“我想我能!”看到手机幕屏上发送成功的字样,她又补发了一条信息:“我也有点儿嫉妒你笔记本中那张军用地图,你看它的时间比看我脸还多。”

站在办公室窗前,贺泓勋远远望见训练场中一抹抹奔跑的身影,忽然很想念她撒娇时娇滴滴的声音和憨憨的表情。按下快捷健打算给小女友打个电话,然而,手机中却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

为自己情难自控的惦念感到不好意思,他习惯性耙了耙短短的头发,转身往外走。

此时的贺大营长急需消耗体力令心静下来,否则很难继续工作。

就在贺泓勋带领战士们进行四百米越障训练的时候,牧可正独自往山林中而去。

出于对贺泓勋的敬重,以及与牧可的投缘,袁帅在老大没有任何交代的情况下十分注意牧老师的动向,所以忙碌中的他在某位小同志离开视线半个小时后亲自出去抓人了。

边往牧可先前消失的方向而去,袁帅边嘟囔:“行动不听指挥的家伙,好在不是我们侦察营的兵……等回头让我们营长收拾你,保证身心舒畅……”

其实,袁帅的担忧是多余的。牧可的内务不及格,不代表她就一定会迷路。事实上,牧可的方向感极好,只要是走过一遍的路,无论地理环境如何复杂,她都能原路返回。但这次之所以“出走”的时间有点长,是因为半路遇上了突发情况。也就是说不是牧可不想归队,是她跟本回不去。

牧可的脸色因恐惧显得苍白无血色,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姿势堪比标准的军姿,声音颤抖地说:“你不要瞪着我,虽然我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秀色可餐,但可以肯定我不是你的食物……”

“说实话,你长得实在太不友好了,我很害怕……”向来坚强的牧可被吓得快哭了,眼晴一眨不眨地盯着挡住去路的一条有她手臂粗的蟒蛇,脑袋发昏的误以为对方听得懂人话。

蟒蛇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的,如果它听得懂,牧可肯定在一秒钟之内被吓破胆了,它瞪着一双小眼盯着牧可,缓缓张开了嘴,吐了吐信子。

“啊……”牧可被它有着攻击意味的动作吓出了眼泪,她脚下一软,形象全无地瘫坐在地上,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求求你不要动……”她已经失去了思考功能,说出话的完全是下意识的。

牧可死死握着手机想求救又不敢,径自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牧可!”袁帅的声音远远传过来,牧可分辨不清他的方向,只是不自觉哭得大声了些,像是回应。

“我警告你别吓我!”袁帅隐约听见她的哭声,他的第一反应是牧可遇到了危险,迅速拔出军刀,寻声窜向树林深处,嘴里威胁着喊道:“你给我说句话。否则找到你,我替营长罚你站军姿,三个小时!牧可!”

很快找到“案发”现场的袁帅被眼前人蛇对峙的一幕惊呆了,他站在牧可对面,精神变得高度紧张起来,安慰哭得不像样的女孩儿:“没事没事,你别怕,试着站起来。”

见到救星来了,牧可勉强止住了眼泪,她小声说:“我腿软……”深怕惊到蟒蛇一样小心翼翼。

“敢给老大设埋伏反而被它吓成这样?”袁帅激她。

牧可狡辩:“那不一样。”随即反应过来他居然拿贺泓勋和蟒蛇比,她腾地站起来,指责道:“胡说什么!等我告诉你们营长,让他收拾你!”

见她站起来蟒蛇反而没动,袁帅稍松了口气,他说:“跑得掉再说!”注意到蟒蛇似乎有些不对劲,袁帅皱眉想了下说:“你往右边挪一步试试!”

“它攻击我怎么办?”

“那你就站在那等它攻击?”

“可是……”盟友来了,牧可的情绪略有些放松,她犹豫起来。

“哪来那么多可是!”袁帅急了,尽管野外训练时蛇肉都吃过,可眼前的长虫实在太大了,他心底多少有点害怕,尤其是还得保护牧可不受伤。

他合了合眼,缓和了下口气说:“你听我的话往右挪一步,就一步。我保证它做出攻击你的动作时,我就能击中它的脑袋。”

牧可不信:“你以为你是小李飞刀啊!”

“营长的刀法小李飞刀也望尘莫及。”袁帅以目光锁定蠕动着身子的蟒蛇,以十分坚定的语气说:“他用同样的方法救过我的命。你不信我总要信他吧。”

袁帅的刀法是和贺泓勋学的没错,不过救人一说完全是瞎编乱造。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要能让牧可配合,他只好范把错误欺骗下人民群众了。

“这样啊……”牧可信以为真,自语间盯着蟒蛇往右边轻轻迈出一小步。

蟒蛇没有动。

她又迈出第二步,蟒蛇依然不动。

“拜托你看着点儿,再走就撞树上了。”袁帅没好气地提醒,又命令道:“向我靠拢,动作轻点。”

或许是贺泓勋在无形中赋予了牧可力量,她以眼晴的余光注意着蟒蛇的一举一动,步伐极轻极缓地向袁帅靠过去。

与蟒蛇保持着最大限度距离错身后,牧可心惊胆颤地问:“它没动吧,你提高警惕啊……”

袁帅目光转晴地盯着蟒蛇,握着军刀的手蓄势待发:“我现在的警戒状态不亚于一级战备!”为了缓解牧可的紧张,他自问自答:“懂什么叫一级战备吗?所谓一级战备,就是局势极度紧张,针对战争征候十分明显时,部队所处的战备状态。”

被吓得够呛的牧可思维已经短路,哪里领悟得了他的用意,她不满地说:“如果我这次幸运地没有牺牲,一定要缝上你的嘴。”

袁帅不甘示弱:“我还想说等会儿回去非要绷上你的腿!”

果然是贺泓勋手底下的兵,说话和他一个腔调,牧可气结。

危险警报在两人不伦不类的斗嘴中解除,当牧可顺利挪到袁帅身边,那条蟒蛇游动着它粗壮的身子,呼哧呼哧地钻入了树林深处。

后怕的牧可抓住救命恩人的手臂,大哭起来。

袁帅被她吓了一跳,在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和蟒蛇对峙了好一会儿的时候,他像兄长一般在她背上拍了拍:“别怕,没事了。”

“要是你不来,我真怕它吃了我……”牧可泣不成声。

“它敢吃了你,我就吃了它。”

“你吃了它我就能活了啊?”

“那我就不给你报仇了?”

“……”

感觉到她身体还有些抖,袁帅说:“这山我们一年要来训练几回,从没遇上过蟒蛇。应该是山下的人养的不小心跑了出来,你不先动手,它一般是不会攻击你的。”

等牧可的情绪平复,袁帅带她归队。为免受训学员产生恐惧心里,袁帅没把他们遇上蟒蛇的事告诉大家,只命令基地战士在帐蓬区及活动区外用石灰、焦油等刺激性牧质围帐画圈,设置警戒线,防止虫蛇等爬行动作侵入,对学员人身安全构成威胁。而牧可也因为不想贺泓勋担心,没有对露营第一天的“奇遇”进行如实报告。

一切安排妥当后,训练如常进行。第一天的项目是徒步登山。

在教官的鼓励和带领下,牧可和其他学员一样背着五斤重的背包顺着蜿蜒的小路向山顶进发。当平时缺乏锻炼的她连滚带爬地来到目的地,整个人虚脱似的和累得不成样子的苏甜音歪倒成一团。

袁帅递上两瓶矿泉水,严肃而客观地批评她们:“懒惰的结果!”话音刚落,被牧可用尽全身力气甩出的背包砸中。

回到帐篷区的时候已是傍晚,在战士的协助下,学员们合理分工自行准备晚餐。不擅厨艺的牧可搞得头脸锅底灰,她无辜地眨巴着大眼晴,半是表扬半是挖苦地对像模像样当煮夫的袁帅说:“少尉同志很全能嘛。”

袁帅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大家各忙各的没人注意他们时,痞痞地说:“不全能能在你老公手底下混吗?”

就知道被他知道了准没消停日子过。脸红的牧可撸袖子,作势欲对排长同志发起进攻。

夜晚的山林很寂静,牧可躺在帐蓬里翻天覆地睡不着,一闭上眼晴就想起白天碰上蟒蛇的情景。犹豫了下,她摸出手机想给贺泓勋打个电话,却发现完全没信号。

巡查的袁帅见牧可的帐蓬里发出微弱的光,他站在外面说:“睡吧,我的帐蓬就在距离你一米的地方。”

牧可将脑袋钻出帐蓬,露出珠贝般的牙齿,很“勇敢”地说:“我不害怕,我胆大着呢。”

第二天的训练科目轻松到跌碎了一地眼镜,古灵精怪的牧可都没想到居然是——钓鱼。

恐惧的心里有所缓解,牧可握着简易鱼杆,与苏甜音并排坐在岸边守株待鱼。

敏锐地觉察到鱼杆微微动了下,牧可像只小狐狸一样笑得贼贼的,嘴里喃喃着:“愿者上勾。”同时很迅速,也很大力地将鱼杆提起。

“哇,我们赢了,赢了……”她孩子气地尖叫,兴奋到手舞足蹈,甚至激动得把鱼重重摔到草地上。

望了眼被摔得七晕八素的可怜鱼,再回身看看齐齐望过来的学员们,袁帅很冷静地说:“别介意啊,你们牧老师没见过世面……呃,不对,是没见过大鱼。”

顿时,山林中传出哈哈的笑声。

原来,牧可钓上的那条鱼小得不像话,只比蝌蚪大一点儿。

被嘲笑的牧老师很不服气,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小就不是鱼了啊?人不可貌相,鱼也一样,懂不懂?”

结果,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这晚临睡前手机奇迹般地有了信号。牧可收到贺泓勋的一条短信:“小鬼,露营还有趣吗?是不是高兴得把我忘了?”

牧可有点撒娇地回复:“是你不理我!”

贺泓勋的回复杉杉来迟,半睡半醒的牧可看到他说:“乖乖的!”

清晨的山林被薄薄的雾气笼罩,犹如一副似真似幻的山水画。

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中,牧可迎来军训的最后一天。

和康博及另外两名同学一组的牧可老师脸上抹着疑似锅底灰的不明“油彩”,以拿枪的姿势怀抱着一根木棍,东张西望的样子不像是在寻找伪装成树木的训练基地的战士,倒像是潜入我军部队的恐怖份子。

看情景仿佛是侦察营在搞对抗。事实上这是军训的最后一个训练科目,让学员见识和体验侦察兵强大的隐蔽和伪装技能。

正了正头上起隐蔽作用的手编绿色草环,牧可累得叹了口气,隐约看到相距不远的同伴向前移动的身影,她不拘小节地以迷彩服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慑手慑脚地向正前方拿着望远镜疑似侦察“敌情”的身影靠近。

待靠得完全可以近身格斗时,牧可同志双手握住木棍,动作不甚利落地顶住那人的后腰,以天籁般动听的美式英文命令道:“缴枪不杀!”

满溢的幸福

见“俘虏”动也不动地不肯配合,牧可气愤地用木棍再次顶了顶他的后腰,扬声重复道:“缴枪不杀!”清脆的声音配以难得严厉的语气,显得有点不协调。

“敌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望远镜,背对着她,问道:“没枪怎么办?”

牧可闻言怔忡了下,随即以木棍使劲在他背上敲了下,气鼓鼓地说:“没枪你还拽!拿人抵债!”

“我也正有此意。”那人笑了,以磁性低沉的嗓声说道:“作为你的俘虏,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又逗她。什么时候可以正经说话?牧可将木棍扔在地上,伦起粉拳捶他宽厚的背:“既然营长同志批准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被她“勇猛“的态度逗笑,贺泓勋施施然转过身,握住她素白的小手:“没问题,就就地正法。”话音未落,他抬步上前,揽臂将日思夜想的小女友搂在胸前,同时俯低头将她深深吻住。

牧可一开始还在抵抗,渐渐被吻老实了。下意识搂住贺泓勋的腰身,她微仰起头,承接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