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寒暄,双方坐定,魏琴上下仔细的看着秦知。秦知无所谓的冲她笑。

“关淑怡以前处过的那几个,个个都比你强,可是她却硬是要嫁你。”魏琴张嘴就没好话。

关淑怡窘的低下头。

“那还是我最好,要不然她怎么选我?”秦知笑着说。

魏琴撇撇嘴,接过服务员递过的一盘子肥羊肉丢进火锅里搅和:“我看不出你那里好,没工作,个不高,还爱玩个深沉。也就这死丫头看你好。”

秦知夹起一块羊肉给关淑怡放到盘子里:“她看我好就对了。”

关淑怡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这两个人她一个都招惹不起。只好只管吃,少说话。

魏琴伸手从自己提包里拿了个信封出来放在桌子上:“给你们的,我这算是提前上礼了,北京东西死贵的。你们的钱都投到书店了吧?”

秦知的手停了一下,将信封推回去:“不缺钱的,也不会委屈到她。不过还是谢谢你,小怡说你是最好的,我现在才相信。”

魏琴挺执着的按着那个信封向前推:“我好不好,也不用你夸我。我只希望你对她好。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着未来要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小芳芳不是个挑剔的人,她就一点要求,可以每个星期去一次美容院,可以看到什么东西了,可以不顾及钱包里的厚度买下来。我希望你努力,努力给她幸福。做到这些其实挺简单的对吗?”

秦知把信封推回去:“当然,更好的也会给她,如果这是你们说的幸福的话,在我看是很简单的事儿,请放心。我也非常感激你。”

关淑怡轻轻的叹息了一下,站起来抢过那个信封塞进魏琴的皮包里:“哎呀,哎呀,你们两在这里呕个什么气啊!”

“没呕气!”这两个人倒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一顿饭吃的淡而无味,魏琴几次想开口问那些实际的问题,都被关淑怡打岔打开了。终于,魏琴还是没问出:“你到底家底多厚?你到底可以带给关淑怡什么样子的生活?你到底多爱她?”等等之类。

以前也许关淑怡真的很期盼魏琴可以为自己参谋一下,但是现在在她看来,这些都不需要了,她已经做出选择,好的,坏的,她都会接受。这是她选择的道路,她义无反顾。

这三人在饭店门口告别,魏琴喝的有些高,关淑怡想送她回家,但是魏琴摇手拒绝。也许这一刻开始,她们都清楚,关淑怡有了属于自己更加亲密的一半,而魏琴她也会走完自己的另一条路吧。

魏琴顺着马路牙子,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有去处的她回到公司,她来到她跟关淑怡经常去的小屋缅怀了一会,找到老会议室的钥匙悄悄的打开那里。

以前魏琴跟关淑怡都喜欢来这间老会议室,这间被公司废弃不用的会议室有一盏三层的老式水晶灯。这两个老姑娘常常拖了一个员工运动会废弃不用的布垫子躺在上面做公主梦。

未来,要嫁一个有钱的男人,买一套靠海的别墅。每天晚上她们可以开上等人开的晚宴,请很多名流来家里吃饭,人们就在这样的水晶灯下翩翩起舞。西装革履的男人,香气扑鼻的淑女捂着嘴巴说着高雅的矜持的上流人说的话。当宾客散尽,她们跟未来的他们就在浪漫的音乐下,独自拥舞,似乎这样的梦是许多小女人都要做的幻想当中的最上等的梦。

现在,关淑怡离开了,魏琴独自在此缅怀。

魏琴躺在角落,看着那盏坏了几个灯泡的三层水晶灯,四周安静的吓人。她的世界在眩晕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被缓缓的推开,有个人探头进屋问到:“谁?谁在…这里?”

魏琴将身体悄悄躲到叠起的桌椅板凳后面。这个声音她熟悉,正是她的大冤家,窦建业。

今儿窦建业也喝高了,家里开聚会,每个人还是老台词,夸他哥哥,赞他嫂嫂。唯独忘记家里还有一个窦建业也需要大家注意一下。带着这份失落,窦建业晃晃悠悠的来到公司睡觉,路过会议室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灯亮着。

魏琴看着窦建业很不专业的在会议室搜寻了一会,他爬到了小舞台上。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她看着他爬到舞台上,打开老实的点唱机,从机房找出两个无线麦克风,一个放在口袋里,一个拿在手里。他打开点唱机,就着那里面放出一首解放军军歌的音乐做动作,魏琴看到了这辈子难忘的一出镜头。

舞台上,窦建业学着他老子,窦老董事长讲话的样子挥手,点头,致意,他配合着音乐节奏无声的表演,他表情丰富的自谦了一会,样子要多深沉就多深沉,这人挺有表演天赋的,一个人扮演了整个会场。从司仪,到董事长,到崇拜者,到热泪盈眶的大力鼓掌的员工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窦建业…突然举着那个麦克风大吼了一声:“大家好,老子我是林则徐!”

这是什么情况?

第18章 北京第一日的流水账

打小,关淑怡就对伟大的首都北京城有一股子难以表述的向往之情,是个中国人就会向往吧。

向往首都城之余,关淑怡也向往坐飞机,真的,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她没坐过飞机。

这不稀罕,我们周围许多人没坐过飞机。

没坐过不算丢人,但是你要努力的矜持的假装坐过,就比较丢人了。

关淑怡很想坐到秦知的位置上,那边靠窗户。

她记得小时候看过一篇文章是这样描写的,飞机缓缓的从大地上起飞,然后慢慢的进入云层,地面上的房屋,城市,梯田慢慢的变小,世界越来越宽广。那种感觉无法表述,难以形容。她想过去看看,又不好意思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秦知,期盼他可以心领神会。

总之,坐飞机,是上等人的生活。关淑怡从坐到位置上就开始幻想自己是个上等人。

秦知跟关淑怡坐的算是国内航线内的高档座位,其实就是在一般座仓的前面。那种一排两座的位置,没什么稀罕,就是位置大点,腿可以撑开点。其实习惯飞行的人都知道,还是靠着走廊舒服一些,秦知将好位置让给关淑怡,奈何,关淑怡不领情,她就非常,非常想坐到靠窗的那一边,她眼巴巴的看着秦知,期盼可以心灵交融,期盼这位先生可以很绅士的发现自己的需要。奈何秦知根本不看她。他要在下飞机前做一些事情,今天下午要开一个会。

因为刚才好奇的太厉害,安全带关淑怡早早的扣上了,还玩了一会。

哎,这么丢脸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秦知埋头的看着一些文件,这次去北京,他有其他的工作安排,除了购买结婚用品之外,他的时间排的很满,满到只能陪关淑怡三天。十多天,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不抓紧时间是不成了。临上飞机的时候关淑怡还想在北京拍结婚照呢。如果时间允许,秦知觉得还是可以做到的。

终于着,关淑怡忍耐不住的,对着指头小声说:“栓柱柱,我能坐到你那边吗?我想看外面。”

秦知抬起头,无声的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抚摸下关苹果的头发,然后站起来很贴心的帮关淑怡打开安全带跟她换了个座位。

接下来,就浪漫了,飞机在震动中缓缓高飞,关苹果将脑袋贴在玻璃上紧紧盯着窗户外贪婪的看着大地,公路,河流,关姑娘一直看到要吐才作罢。接着开始惦记飞机餐。

秦知强行的拉回好奇宝宝,拉下隔窗板,关淑怡又迅速的投入了学习当中,她很认真的跟着空中小姐学习救生手段。得空了就悄悄附着秦知的耳朵小声的低估:“我以前觉得空中小姐都很漂亮呢,仙女一样。”

秦知抬头看下她:“第一次的时候我也觉得是。”

关淑怡大有知己的感觉:“恩,太失望了。”

秦知合起文件夹,专心的陪起自己的小未婚妻,他介绍了国内的航班特点,捎带告诉她其实真正漂亮的空中小姐都在国际航班上,而且那边的空中小姐气质都是没的说的。

关淑怡挺失落的叹息:“可惜以后看不到了,中国这么大,能看完就不错了。”

秦知主动拍拍她的手:“明年忙完,我就带你出去走走,恩…澳大利亚看下袋鼠,去香港吃个早茶什么的,还是可以空出时间的。”

天呐,能看到袋鼠,还是去澳大利亚看…幸福来的太突然,虽然只是一句捎带的承诺。关苹果还是觉得上流村没白呆。她身体里还是慢慢的溢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要结婚了,跟身边的这个男人。从此不再属于他自己,从此做什么都要说“我们”。

而且,这种感觉咋那么好呢,坐飞机,还能去看袋鼠,虽然只是说说,但是关淑怡依旧幻想连篇,觉着自己非常了不起了。

可以骑着马儿,长发在澳大利亚画报里的乡间飞舞,她回过头去大声呼喊:“哦哈哈,杰克…你来追我啊…哦哈哈!”

为什么?是杰克类?

国内航班的短暂飞行…转瞬就结束。

施皓庆亲自来接的站,出于他土财主的气势,这人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超夸张的车子,那种黑色的。屁股是平的超大的车子。关苹果不认识那种牌子,但是依旧觉得这车子属于上流村。

秦知紧紧抓着关淑怡的手,拽着自己无所适从的小未婚妻从机场出来,上车,安抚。施皓庆在那边唠唠叨叨的想说事情,但是被秦知瞪了回去。

高速路,司机师傅一口北京人儿的京片子,偶尔发出的抱怨都能令关淑怡笑半天,关淑怡看着窗户外,脑袋里满盘旋着一首歌:“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然后她冒冒失失的抬头问秦知:“栓柱柱,咱什么时候去看天安门升国旗,唱国歌?”

秦知大乐:“明早,我来过多次,还真没看过呢。明早一起去看。”

接下来,好简单了,住酒店,进房间,收拾行李,等待吃晚饭。

关淑怡在N高层的巨大的酒店套间内不真实的转了八圈,衣服是挂了又挂,壁柜整理三遍,捎带的在豪华浴池里洗了一个澡,用了好多酒店的沐浴乳。看北京电视,看北京新闻,等啊等啊的,就等睡着了…

秦知在套间内的小办公室开会,那帮子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全部跟来了,就吴嘉阳,陈益致他们,此刻这些人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半分的吊儿郎当,大家都是一本正经的拿着大叠子的资料在工作。关淑怡在门缝看过他们,也觉得打搅实在不合适。所以老老实实的回到房间按遥控玩,按着按着就睡过去了。要不说,洗完澡睡一觉格外香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淑怡迷迷糊糊的被秦知折腾醒,她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看她的秦知。秦知的眼睛里弥漫着一股子不真实,关淑怡的心里何尝不是。

“抱歉,太晚了。我们出去吃晚饭吧。那群混蛋都走了。”秦知捏着关淑怡的鼻子笑眯眯的哄着。

关淑怡猛的坐起来问:“几点了?”

秦知看着关淑怡,脸色哗啦啦的红了,关苹果从家里带来的那件土的掉渣的阿拉蕾图案,带花边的睡衣上面的三颗扣子压根没扣好,憋满的胸罩里一派春色显然是没关好,就要迸裂出来。

秦知有些受不了的站起来,来到门口:“你…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关淑怡倒是毫不在意的满屋子转圈。

酒店里简单的西式晚餐,秦知尽量使关淑怡快乐起来,从入住这里,这两个人都有一层隔膜没敢提及,这今天晚上到底要怎么睡啊?虽然屋子里有两个套间,但是…

是吧,对吧,都那么近的距离了,对吧…

真是…十分尴尬呢。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在酒店内闲逛,酒店门口附近的店铺闲逛,关淑怡在酒店的小巷内找到一个蒙古人的小摊子,买了不少十块钱一条的手链回去送人,而秦知在她身边只是默不作声的陪伴着,由着关淑怡感受这里的生活并未打搅。

关妈妈在晚上十点打来电话问询了许多事情再三嘱咐不要乱花钱。

秦奶奶十点半打的电话,再三嘱咐出门注意安全,钱全部缝到内裤的那个小口袋里。

秦知无奈的符合着,接着两个人面对着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一晚,这两人并未住到一间屋子里,但是都…胡思乱想到半夜,春梦倒是都发作了。

秦知梦到了阿拉蕾举着两坨东西对自己呐喊,一直呐喊到他爬起来去洗了一个凉水澡。

关淑怡梦到有人揭开自己的被子。不停的打开,不停的打开…就是没钻进来。

第二天一早,秦知叫了客房服务,在房间内吃完早餐后,关淑怡跟他去看升国旗。很遗憾的是,他们的车子被堵在一条小街口一直堵到上午快八点,一场外事活动,将两个人的节奏完全打乱。升国旗愣是没看到。

不过作为这个城市的补偿,附近的天桥下,一堆大爷大妈的清晨京剧声倒是补偿了关淑怡的一颗向往首都之心。

明明不饿,关淑怡依旧买了一套煎饼果子啃,她咬着煎饼果子,就着一次性杯子里的红豆粥,靠着天桥栏杆叹息:“我现在才觉得,这是到了北京呢,昨天就想做梦一般。”

秦知笑了下,很自然的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腰,关淑怡颤抖了一下,举起煎饼果子喂了他一口,真是太他妈的浪漫了!她这样认为。

秦知说:“今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有三天时间陪你。说说你的计划。”

关淑怡顿时来了精神,她掏出一个小皮本说:“我来之前,做了好多功课呢,天意,天源,八里桥,女人街花店。动物园,西单,这里都是京城东西最最便宜的地方。我要投奔怒海,绝不回头。”

秦知两行冷汗向下掉,那些地方都是好像都是批发城吧?他想起那件性感阿拉蕾,不由得鼻腔又是热血沸腾。

“你想怎么,就怎么吧。”他叹息着,尽量符合这小未婚妻的脚步。

关于档次,关于层次,秦知真的没想过,关苹果在做她高兴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了。

就这样,这两个人坐着施皓庆派的高档车,一溜烟的扎进京都各种批发城,关淑怡化身购物疯子。完全失控到一种境界。

冬日的街边的小公园内,到处坐着外地客,秦知穿着深蓝色长身的大衣,靠着复古栏杆,如果不看他脚下成堆的黑色塑料袋,那也是一派风雅人物伫立风中。现在,那就难说了,也亏了他脾气好,上午九点半批发城一开门,关淑怡就冲了进去,每四十多分钟,关淑怡就会拖出一个塑胶大袋子来丢到他脚下,转身离去,她神情是越来越兴奋。

街边的一位大哥也在看行李,捎带着这位大哥还在看孩子。每当这两位男士的眼神碰撞,这位大哥都是很遗憾的哀叹几句:“女人啊,女人。”

秦知苦笑着继续装饰街柱。就这样累死累活的一上午,关淑怡到中午两点才累得就像一具尸体被秦知强行拖上车。说什么也不能带这个女人去批发市场了,都变购物傻子了。

“猜猜我一上午花了多少钱?”关淑怡盯着秦知问。

秦知摇摇头,看看车后面堆满的袋子,怎么地也得好几万吧?

“哦哈哈…八千,八千…才八千多,我给你买了十多条内裤,全部都是牌子货。还有小摆设,衬衣,你的皮鞋,你的皮包,你的保暖内衣。还买了六个包包…发了…”

一上午,如此辛苦,八千块,对于关淑怡来说,这是人生中最最奢侈的一次消费。她买了红色的结婚内衣裤,睡衣,床罩,甚至红色的床头灯。这些红色的东西都慢慢承载着这个小城女人太多的幸福。在她叙述这些东西的时候,秦知能从她的血液里感受到她迸发出来的快乐。她的满足点太容易找,很随意的就能发现一大堆。

怎么办,他越来越觉得他喜欢她了。

“下午,听我的好不好,要知道我们只有三天时间,现在看来就只有两天半了。”秦知并非太有钱的人,给郎氏打了这么多年工,私下里倒是有些积蓄,也许在小城,那些钱算是个钱,不过要真正走向奢侈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昨儿有个冤大头说,关淑怡的东西他买单,秦知倒是不想饶了那人,毕竟今后几十年要给别人卖命了。作为合作伙伴,秦知不觉得此刻撬他一些财物有什么不合适的。但是按照现在关苹果的消费手段,看样子是要吃大亏的,累死累活那么兴奋的一上午,才花了这么点,真实…太遗憾了。

吃亏,那不是秦知的做派。于是他在心里想好台词鼓动自己未婚妻别跟别人客气,这就是个问题了。

下午,关淑怡将买到的东西复习了两次之后,打包放进柜子,而且,她准备晚上再看一次。三点多的时候,施皓庆带着一个女人来到酒店,这个女人是他的秘书,但是关淑怡觉得这两人有奸情。

施皓庆叫关淑怡叫她王姐姐。这位王姐姐将会负责带着关淑怡进行新的购物之旅。

施皓庆打着哈哈,大大咧咧的说:“别给哥哥省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小王,花的少了我可找你算账哦。”

那位王姐姐倒是很客气的笑笑,她上下打量着关淑怡,关淑怡也在看着这位打扮高雅的女人。

“别跟他客气。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秦知低头在关淑怡的耳朵边悄悄说,他的温度吹得关淑怡浑身只起小豆豆。

别跟女人说客气,关淑怡了解情况后,进入战况的时间不过三十分钟。

就这样,毫不客气的…关淑怡刷出去了人生的第一个十八万八千八,欧式的红木大床,欧式的红木五斗柜。欧式的成套大沙发,欧式的点点点…

然后,她再次的在晚上刷出去四套超豪华床上用品。平均每套都要上一万。

那位王姐姐负责刷卡,关淑怡很羡慕她拿出卡,用两个指头随意惦着丢给店员,再拿起服务员双手捧着的银色笔写名字的做派,她也想来一把。

秦知一直陪伴着心跳加剧的关淑怡,有些事情他想过几天再告诉她,自己家关苹果是不是能适应这样的生活,是不是能把握住自己,这都不是问题。水涨船高,人走到那里,便怎么样子的去生活。他能给她最好的,就不会委屈她。不过,像百达翡丽,像欧利,林格丹麦这样的东西,秦知依旧还没到那个档次,不过,他想只要他足够努力,早晚他能给她更加好,更加好的生活,这样才不亏了关苹果舍弃一切跟他生活。他这块后丘肉说实话,能炒的菜式还是很多的。

第一天的购物,便这样结束,回到酒店甩出成堆的行李后,关淑怡一动都不想动。秦知强拖着她下了楼,吃晚饭,晚饭结束的时候,关淑怡当着秦知的面,学着那位王姐姐,用两只手指惦着一张工商行的银联卡对服务员矜持的说:“麻烦您,买单!”

秦知大力的咳嗽两声,捂着脑袋低头乐,好吧,这也是一种进步。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19章 王翠花你要来俺村不?

进入北京第五天开始,栓柱柱便在白天消失了,有时候,晚上他也会成夜的不回来。关淑怡一点都不着急,因为每隔三个小时,栓柱柱都会发个短信给她,比如:“吃了吗?”“在那呢?”“多穿点”等等之类没盐淡水的话。

关淑怡不在乎,只要有短信来,她都能乐上半天。

倒是施皓庆同志,这段时间那张脸堪称精彩,经常昨天的抓伤未好,今日又增新伤,那些伤痕一块叠加着一块的累积在他那张老脸上,猛的看上去,就像刚刚遇到一场交通事故。

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关淑怡不懂得,也不会去问,总归栓柱柱的精神头似乎是越来越好了,男人有事做才快乐,关淑怡认为,这样就可以。只要她栓柱柱高兴,那是怎么都成。

唯一的小失落是,原本以为,婚纱是在夫妇两人一起的情况下买,现在看来,包括新郎的礼服都只能关淑怡自己操心了,即使如此,关淑怡依旧能保持着快乐的心态跟王姐姐去挑选婚纱,她也算是线条粗的可以。

今儿大清早的时候,关淑怡闯进秦知的卧室,直接掀了他的被子,揪着他的睡衣领问他,到底那里的婚纱好。秦知叫她去找王姐姐,关淑怡猛的摇头,买婚纱跟别的不同,再说了,她其实就是找个理由见见秦知。

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下,秦知想起一个名字“爱纱”,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大脑里会有这样一个婚纱店的名字出现?

“爱纱。”秦知说完,继续钻回被子里补眠。

关淑怡拿着纸笔记下来名儿,收拾好自己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她悄悄的坐在床边看着秦知,有些心疼,这混蛋,都瘦了,她却什么都不能说,既然什么都帮不上,她也不想捣乱。但是…婚纱啊,她多想跟他一起去买。

关淑怡离开酒店半小时后,秦知猛的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他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对面墙壁上的西画。

“爱纱”那是朗凝最最喜欢的一家京城婚纱店,她说如果有一天要结婚,那么婚纱一定要去爱纱做。

此刻,关淑怡已然推开“爱纱”婚纱店的大门。她一进去便堕入纱海无法自拔,从此小芳芳,便不是小芳芳,她觉着她是戴安娜王妃了,即使不是戴安娜王妃,那也是属于长发飘飘,身材妖娆的一众上等美女中的一位了。这地方,太有档次了。

那些婚纱儿一件件的挂在衣架上,伸出手就能抚摸到。那些闪着银光的配饰就在银色的灯光下折射着光。空气里是淡淡的玫瑰香,绸子香,纱丽香,女人香。关淑怡香…

关淑怡觉着自己的心脏上放着一个神的手掌,那个手掌一张一合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她打进来,便没有了自己,失去了自我。

“我觉得吧,我已经死了吧,王桔子同志,你告诉秦知吧,叫他好自为之吧,想我了就来看看吧,忘记了就算了吧!反正我就是不走了吧。”关淑怡抱着一珑婚纱,嘴巴里胡说八道的。那些服务员捂着嘴巴在笑着,不过看这姐几个的表情,关淑怡不是第一个抽的。

几日相处,矜持的会用卡付账的王姐姐已经喜欢上了关淑怡,关淑怡很大方的邀请她到上流村做妇女委员会主任,钦赐新名儿王桔子。虽然已经被告诫过关淑怡的怪毛病,王姐姐还是觉得跟这丫头在一起很放松,说这丫头没心眼吧,这家伙大道理都能窥透了,她从不问自己的未婚夫每天要做什么,她安心坐小鸟依人的未婚妻。不麻烦,还充满喜感。

王秘书放松的陪着关淑怡到处玩,关淑怡从不问不该问的,她无法回答的。这很好。

“关小姐,您等一会,我约了时间的,还有半小时您的设计师才会到,您到处看下,我去打个电话。”王秘书笑眯眯指指沙发。

关淑怡压根没精神搭理王桔子同志,她抱着一套拖地婚纱一番陶醉。脸更是上下起伏的贴着婚纱的绸子的面儿在那里黏糊,穿上这套婚纱,就是死都情愿了,正在她陶醉的时候,身边响起一声忍着笑意,黏黏绵绵的好听动人的女声。

“好看吗?”

“好看!”

“想要?”

“是啊?…哎?”

关淑怡扭过头,看着面前这位长发飘飘,身材妖娆,眼睛会放电,屁股向上翘的美丽小姐。

“这套婚纱是我定做的。”朗凝笑眯眯的冲着这位抱着她的婚纱发癔症的乡下姑娘微笑。

乡下姑娘?没错,在朗凝看来,关淑怡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乡下妹的味道,即使她现在浑身上下穿着名牌,拿着的皮包也算是价值不菲。可是,有些东西是从根骨上带来的,大概的意思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她是这样看的,要知道,衣服是有生命的东西,每个设计师都会赋予衣服潜在的生命和台词。也就是什么衣服什么人去穿才能才出属于这件衣服的味道。

就像关淑怡,她手里拿着几千块的名牌包包,却像背书包一般的斜跨在身上,可怜那款包包硬是被她背成了盗版货。

但是这又如何呢?关淑怡没那个美国时间去看这款皮包的历史,去看包包的奢侈文化,去看包包的传统经典故事,在她看来,这是包,用来装东西,就成了。

“对不起,嘿…你的啊?”关淑怡看着这个女人脸熟,却硬是想不起来是谁,这里是京城,遇到朗凝的几率简直是太小太小的。关淑怡没想到,也没往那个地方去想,照片与人的距离是十万八千里的,比孙猴子翻得跟斗还耐人寻味。她也就没认出这个女人是自己心目中的大情敌。当然,这位假象当中的情敌也不知道关淑怡是何人。

来这家名店的女人身份都一样,待嫁新娘子。

讪讪的笑了会,关淑怡伸出手,扫了两下婚纱的裙摆:“不会坏的。没碰坏。”

朗凝大方的笑了下:“没事的,你喜欢,说明我的选择没错。”

关淑怡大咧咧的笑:“当然,全店,这套最好看了,我一进来,啪!(她学了个吸铁石的样子)的就被吸过来了,你要不来,我姐姐一会就是找人一起拉我,我都不离开。”

朗凝笑了起来,她特有范儿的坐到一边的位置上看着那套婚纱,想起今天早上起来电话章南正,叫他跟自己来试穿婚纱,章南正来了一句:“不就是个婚纱吗?你买上十套,想穿那套穿那套,我现在忙…”

章南正那张吧嗒嘴巴,抹了蜜糖一般把她哄得找不到北,直到进店朗凝才终于想起,到底自己还是一个人来了,要是秦知,他一定会默不作声的陪着自己,当自己宝贝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