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凝惊讶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不敢相信。

这是自己的爸爸?

第21章 俺家老汉子!

大清早的,吴嘉阳便敲开房门,一脸尴尬的双手奉上一个小篮子,那篮子里有东西在毛巾下蠕动,吓的关淑怡愣是不敢接。

吴嘉阳放下篮子,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说:“嫂子,看在我大出血的份上你一定要原谅我!”

然后他…咣当!一声绊倒了走廊里的痰桶,滚在地面上,匍匐到了电梯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关淑怡觉着,这个人这样的行为,有些装的成分在里面。

她看着他离开,然后战战兢兢的提起篮子,揭开毛巾。呃,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小的一只狗儿了,那么细小的一只,双手就能捧到手心里。

狗儿无辜的看着关淑怡,细小的汪汪了两声。

以前关淑怡在网上见过这样的狗儿,据说叫茶杯儿犬,一只就要万把块。一毛不拔的吴嘉阳为什么大清早的来送礼?这令关淑怡不安。

也不是有些,是巨大的不安。

那狗儿身上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浑身发着抖,看上去可怜万分并招人怜爱,关淑怡的心思很快被狗儿吸引住了,她亲昵的在门口跟狗儿玩了一会,转身进屋。

她捧着狗儿,一边蹦一边叫唤着一脚踢开秦知的房门,揭开他的被子将狗放进他的怀里。

秦知也蹦了起来,他不喜欢会动的长毛的动物。大清早的活蹦乱跳的一只被丢进怀里,差点没吓死他!

“这是什么!?”秦知指着一接触床面就立刻尿了一泡的小狗大声问。

关淑怡趴在那滩尿上赞叹:“哇,只有一块钱硬币这么大也!”

然后这两个人就趴在床铺上玩狗。秦知躲得很远,小心的观察着那只可怜的,坚强的,到达新环境立刻发着抖,并执着的撒尿占地方的小狗,没十分钟,它已经在枕头边,被子中央等地,尿了七八次,每次都尿只有硬币那么大。

这狗有点自来熟,状态很是吴嘉阳!

“吴嘉阳说,看在他大出血的份上原谅他。”关淑怡拖着狗腿将它从被子下拖出来。

“那家伙肯定没干好事。”秦知爬起来,又匍匐下去。他有个地方如今帐篷支的很高。他需要缓冲期。

关淑怡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吴嘉阳在他们身上能干什么好事,话说,她也不具备被出卖的潜质。这狗儿还是很可爱的,就是小了点。原谅还是不原谅这是个问题。

秦知裹着被子挪动进浴室,关淑怡把小狗用枕头围起来,转身打开柜子给秦知准换洗的裤衩子,替换的衣服。

“毛衣你一会试下,我觉得左边袖子有点长。栓柱柱…柱柱?”

秦知打开浴室的门,顶着一脑袋泡沫探出头:“啊?”

关淑怡把换洗衣服递给他:“我觉得你是畸形的。”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秦知一边洗一边大声问:“为什么是畸形的!?”

关淑怡拿着一块点心喂小狗,小狗对此不屑一顾,她一边逗一边说:“你左右胳膊不一边长。”

秦知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他哭笑不得说:“没有人左右胳膊是同等长。”

“瞎说。”

“真的。”

这两人正抬杠,门铃却响了。

关淑怡抱着小狗打开门,门外站着朗凝跟章南正,刹那间关淑怡明白为什么吴嘉阳会这样说了。该死的吴嘉阳,关淑怡觉得这辈子她都仇恨他,鄙视他,小看他,这人天生就是做叛徒的。她看在狗脸的份上,都不原谅他。

“哎?”关淑怡适当的表现出了惊讶,巨大的惊讶,她很假的指着朗凝大声问:“啊,婚纱店的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朗凝也惊讶极了,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够高的,但是她无法算清楚为什么婚纱店的乡下妹会出现在这里?

“你找?”明明知道朗凝来找谁,关淑怡还是要问上一问。

朗凝看下手里的地址,看下门牌:“我们找…秦知先生,如果房间号没错的话?”

女人都具有的特质瞬间全开,关淑怡的脸上立刻展露出阳光一般灿烂和煦的笑容回答:“没错,没错,是在这里,快进来,姐姐,真是缘分呢,没想到呢…你认识我老公啊?老公!!!!有人找!”

屋里传来巨大的跌倒…碰撞声。

关淑怡带着女主人的风范的一脸笑容,她将客人招呼进屋,一派女主人贤惠的样子给他们倒茶,端吃的。一边做这些事儿,一边数落自个儿男人,她的语气带着宠溺,带着无奈,带着妻子的口吻,又是内疚,又是嗔怪着的为丈夫道歉:“这人,离开我,啥都不成,袜子都找不到。姐姐,帮我抱下我们儿子,我去看下俺家老汉子。”

关淑怡将小狗放进朗凝的怀里,快步进入秦知的卧室。

很快,关淑怡无比作假的声音传出来:“哎呀,你看你这人,离开我什么都不成,穿这件,不是这个裤衩,是那条…在这呢?…你快点啊,有客人…真是的,离开我,什么都不成。”

朗凝接过小狗,从脸上,到内心都是震惊的。她不敢相信,只是离开自己几个月,秦知竟然结婚了?不,应该是就要结婚了。这种结果令她难以接受,继而她无比愤怒。七年感情!七年的感情!这才离开七个月。她想起母亲经常对她说的话,男人都是混蛋,都是没良心的蠢物。这下子,她完全相信了。

似乎,朗凝已经全然忘记,是自己先抛弃的秦知。

章南正倒是很高兴,临来的时候,虽然朗凝一路上安慰他。

她说她绝对不会跟秦知有什么,她只是邀请他回郎氏上班。婚礼依旧会举行。她绝对会成为章南正的妻子。

即使如此,章南正依旧不安。快要失去的这种感觉,令他觉得朗凝倍加珍贵。他丢不起这个人,当然他也是爱朗凝的。

现在,章南正终于可以舒服的打量一下房间,放松一下心情了。刹那间,朗凝又不那么珍贵了。他语气恢复了花花公子的形态,并无比轻佻的说:“呦,秦大爷如今也算是鸟枪换炮了,这房间得五千多一天吧?”

朗凝狠狠的瞪了章南正一眼,回头继续打量房间,她看到屋子里成堆的结婚用品,还有关淑怡跟秦知来此第三天就照好的全套的结婚照片,最大的那张快有两米多高,关淑怡故意将照片展示在客厅,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得到。

那照片挺有创意的。

秦知羞答答的不知道看那里,关淑怡伸出手轻佻的掂着他的下巴正做着调戏的样儿。这种本末倒置的风格,如今很流行,尤其受女性的欢迎,照片上,那两个人很美,看上去很幸福。但是在朗凝的眼里,她完全看不出这照片的美感,她觉得很讥讽,继而,她继续满腔愤怒。不知道在那里有一股子邪火就要迸发出来,燃烧这个房间,这个酒店,这个宇宙…

那个女人,她根本配不上秦知!

秦知带着一脸笑容出来,他揉搓着自己可怜的胳膊,衬衣下,那里有两块硬币大的青紫。他绝对不会放过吴嘉阳的,他要开个猪场,下放那个叛徒终身去喂猪。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

章南正站起来,像以前一般拥抱他,还打了他一拳:“快要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们,真不够意思,快为我介绍。”

关淑怡笑眯眯的走出来,挺大方的一只手挎进秦知的臂弯,一只手伸出:“我叫关淑怡,栓柱柱的妻子。”

他们握手后,章南正带着好奇问:“栓柱柱?”

关淑怡大喜,她等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扬起大大的笑脸俏皮的说:“我们爱称呢,我是小芳芳,俺老汉子(hang zi)是栓柱柱啊!”

于是那两人一起虚伪的哈哈大笑,正笑着,朗凝猛的站起来,可怜的狗儿跌倒了地上,发出惨叫。关淑怡心疼的走过去,把狗儿抱进怀里安慰。

“秦知,我要跟你单独的谈谈!”朗凝愤怒的说。

就这样,关淑怡跟章南正来到套间的阳台,冬日的寒风在阳台吹拂。虽然阳台装修奢华,可这里并不适合呆着。关淑怡顶着寒风向屋里看着,从这里能最直接的看到客厅,这是她跟章南正都不愿放弃的地方的原因。虽然寒冷,虽然受罪…他们就是不走开。并!坚持到底。

关淑怡看了一会,开始仰头看天空,她想起小时候,那个时候楼特别的高,大的东西特别的大,小的特别的小,好笑的格外的好笑,悲伤地全世界都哭泣,没有什么能替代单纯的世界。现在的世界为什么总是如此的复杂,如此的无法理解。她鄙视自己的小农意识,这种小女人伤春悲秋的姿态一向是被她鄙视的。

已经分开了不是吗?他们都要各自组织家庭了不是吗?这个女人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的栓柱柱?朗凝在房间那边喋喋不休,质问着什么,她一边质问一边哭泣,秦知不善吵架,只能默默的听着,他是位君子,也不会说什么。身边的这位帅哥一根接一根的吸香烟。也没说什么。不过,那一地的烟头已经充分诏示了他的不安,关淑怡有些看不起这人。

你的老婆在勾引俺的老汉子,你干嘛不去阻止啊?

“如果,秦知还爱她,那么她可以不讲理。如果…不再爱了,这一招就不成了。太可笑了!”关淑怡扭头对章南正说。

章南正呛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关淑怡。关淑怡嘴巴里吧嗒吧嗒吃着她前几天买的橡皮糖。

“你说什么?”章南正问了一句。

关淑怡甩了一把糖丢进嘴巴里咀嚼:“你女人在试探我的男人,是不是还爱他。”

章南正摇头:“朗凝不是这种人。”

关淑怡哧的笑了下,带着一些不屑说:“她是女人对吧?”

章南正点点头:“当然!”

关淑怡叹息:“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知道谁在暗恋自己,知道谁对自己有好感,她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被她利用,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天分,但是,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面前这样,就会被认为很可笑。她现在就很可笑。”

章南正咽下吐沫:“他一声不吭的消失,朗凝很着急,我们是同学,朋友,即使他不跟朗凝一起,担心也是正常的吧?你这样还真是小肚鸡肠了。”

朗凝对这份讥讽并不在意。她看着里面,朗凝珠泪儿滚滚抛洒,秦知为她倒了一杯水,朗凝重重将水打翻,秦知依旧是一言不发。关淑怡心里火很大,还给她倒水?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要是她,她就将水泼到这个婆娘脸上,指着门口叫她滚蛋了。

“爱她,即使她貌丑,三角眼,狐臭,并指,都没什么,在相爱的人眼里,这些缺陷甚至都是美好的。她可以自由的欺负他,对他撒娇,耍赖,花他的钱,浪费他的青春,损耗他的人生,无论穿他的睡衣,讨他的便宜,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没爱了,这些行为会被认作蛮不讲理,毫无道理。那个时候,你女朋友这种行为,就会被认为像闹剧一样。真的,相信我,我在办公室上班,我帮人布置会场,我要记下几十人的喜好,谁爱酸,谁爱甜,谁喜欢讲话,谁有婚外情。我们办公室这群人,每天靠着观察人活,相信我,你妻子的样子,实在下作,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关淑怡说着拿出一把橡皮糖给章南正。

“每三秒钟你吃一个,这里有十多个。吃完,秦知会来对我说,果果,外面冷,进来吧。朗凝要回去了。”

章南正呆呆的看着朗凝接过那把橡皮糖,他一粒,一粒的吃着,没答应打赌,他只是打发时间。

橘子味的,香蕉味的,草莓味的…他一边吃一边说:“我就觉得奇怪了,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关淑怡眨巴下眼睛看着他,严重觉得此人弱智:“你说的那是废话,当然是喜欢我这个人,难道喜欢我的灵魂?喜欢灵魂的都去拍鬼片了。”她说完,一副要冻死了样子,开始在阳台发抖,跺脚。

没过一会,秦知走到这边拉开阳台的门,他冲章南正笑笑,然后看着关淑怡说:“果果,外面冷,进来吧,他们要回去了。”

关淑怡原地蹦了一下,伸出两个指头。

那把橡皮糖并未吃完,也说不出是谁赢了,剩下的橡皮糖章南正放到了口袋里,跟那包香烟在一起。他拖着哭的直抽抽的朗凝离开,觉着,太丢人了。被一个乡下姑娘当猴耍更是丢人。

秦知并未对关淑怡解释什么,关淑怡也没问,这一天,她依旧买着结婚用品,秦知继续搞他的事业。

晚上,秦知抱回一个新的DVD,买回成堆的碟片。他们依偎在一起打发时间。

秦知默默无语的盯着电视屏幕,关淑怡在身边唠叨着:

“这个片子我五岁的时候看过,不过现在的电视也就是这个模式啊,一位孤儿,出身良好,父母被黑道杀死,他拼命跑,拼命跑…他会掉入悬崖,得到一个秘宝,打通那个什么二脉…练成绝世神功。他出山后必然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他爱的天崩地裂的,最后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保不齐,有时候就会一尸两命。女主是死也不告诉男主…这个时候会出来一位第二女主,她会喜欢上男主,这位女主不是公主也是个郡主,她愿意为他背叛家庭,背叛深爱自己的青梅竹马,最后还会为这个男人献身疗伤,不是吸他大腿上毒,就是裸身给高烧的他取暖,天亮后她会悄悄消失,要么怀孕了,要么就被父亲逼迫结婚,但是她宁死不屈,你看,你看,果然掉入悬崖了,掉了!掉了…我说她一定死不了,对…”

秦知突然搂住关淑怡,一口啃了上去…

世界寂静了。

静的只有他们。

他们互相看着,默默无语,关淑怡的呱噪停在了九天之外。或者是更加远的地方。

“她说,我不该丢下她面对那些苦楚。”秦知喃喃的说。

关淑怡笑笑抚摸下着他的头发:“傻瓜,明明是她欺负你。”

“她说,我走了之后留下无数困难给她,她真是爱错了我,看错了人。”

“傻瓜,也许她压根就没爱过你。”

“她说,她不懂为什么我这样对她。”

“傻瓜,她从头到尾都明白。”

“她说,全世界都觉得我不好的时候,只有她对我好。”

“傻瓜…全世界都对你好。就她对你不好!”

“她说…”

“傻瓜,她说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也没那么重要。”

“这就对了。忘了她吧,你是傻瓜啊,你怎么打的过她呢。”

“果果。”

“干嘛?”

“我想跟你睡…”

“…你买套没?”

第22章 皇阿玛来袭

现代电视剧电影圈里有个叫皇阿玛的人,此人每天除了要在各种频道上砍任脑袋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职业破坏他人婚姻。

当然,如果皇阿玛甲流了,太后偶尔会客串,如果太后脚扭了皇后会出来客串,如果他们集体都扭了,那董事长就该出来破坏婚姻了。

于是,该着了,现代电视剧里有钱有势的人,生来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存在。

大清早的,温暖的阳光阻隔在窗帘之外,脊梁津贴着胸口,他们粘连在那里,都醒了,就是不想睁眼,不想起来,被窝暖和着,未婚妻搂着,激情燃烧的昨夜刚刚荡去,余清还在燃烧,如果可以,秦知本来想哄着某苹果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就在昨夜,秦知觉得自己就像找到妈妈一样,别嘲笑他这样的感觉,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那样的拥抱他,那样的抚摸他,那样的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发丝安慰他。带着温柔到心底的声音,细细的,呢哝着,耳边就像荡漾着温柔的女中音摇篮曲一般。呢哝着,他们互相看着,秦知抬着下巴看着关淑怡。关淑怡身上泛着柔和的一层光,脑袋上有一个白亮的环。这一刻,秦知仿若看到了许多不知道的色,颜色,那些东西交织在一起,一层一层的在他的体内闪光。

他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他不知道别人的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秦知的感情世界真的无比单纯。

关淑怡就是那样搂着他,就像哄小孩一般说:“我知道,我家柱柱委屈着呢,全世界都欺负你。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有我了,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可厉害了,我会保护你的。”

秦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以为他的眼泪早就干了,干的找不到了,忘记了。

但是他就是那么,哭泣着,掉着眼泪将自己埋入那个温暖的身躯,他贪婪的吸取着关淑怡心里的太阳光子,分享着她的温暖,这个女人,她是自己的,她只能是自己的,她是…母亲,亲人,她是一切,她是唯一可以分享自己生命的存在。他知道,他再不孤独,他也有个怀抱跟港湾了。

关淑怡充满怜惜的抚摸着秦知的脸颊,那张面瘫脸孔下,有一张恐慌的孩子脸,有一张,别人都看不到,只有她才能看到的脸,胆怯,战栗,不知所措的一张脸。她看着他掉着眼泪趴伏在自己身上。他眼睛里的对这个世界的委屈,都化为劲道融化了自己跟他。

后来,他们成为一体,这辈子都不再准备分开。

秦知满足的贴在关淑怡的背上,手里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他的手放置在她的胸口,像个贪婪的小孩。大清早的他再次升腾起了坏念头,他想如果对方不反对的话?如果不反对的话…

他想撒娇着,哄骗着再谋算一些什么福利…

秦知起誓,他才刚刚有个预谋,在如此美妙的时间,恶魔之手刚刚伸出,还没触摸到正地方,房间门铃便被按得叮当作响,他气愤不已的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想以眼杀人。

门外这位,却实在雷到他了,一位皇阿玛级别的老神。

朗世宸,郎氏背后的那只老狼。朗凝之爹。章正南之岳父,自己之前老板。

他来做什么?

秦知不知道该如何接待这位老上级,他沉默的站在那里。

这老头一张嘴倒是颇有一些皇阿玛恨铁不成钢的气势。眉头挑露个川字,从胸腔迸发出一股子强大的怒气。

“你这孩子,太叫我失望了!来这么多天也不打个招呼,叫我帮你安排一下。难道不在郎氏了,就成仇人了?!”朗世宸指着秦知说。

秦知愣了一下,事实上,他跟这老爷子不熟,以前人家都不稀搭理他。走廊见到自己也是一副无视的态度,认识这位老爷子五年到连个笑脸他都没给过自己。这是说那里的话?何时熟到这种地步了?

秦知很想说,您走错门了,咱不熟。楞是被吓的没敢开口。

“我下午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老先生看下表。

秦知想说,那您就去开会吧,我还有正事要做呢。但是没敢付诸行动,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老同学的爸爸。他是个晚辈。奶奶教育他,人啊,可以小事上蛮不讲理,大事上不讲理那是没家教。

“哦…您请进,我去换件衣裳。”秦知打开门,请他进来。

老董事长点点头,背负双手四平八稳的缓缓的走进屋子,他四下打量,眉头更是一直紧拧着,一派非常不满意,带着怒气的样子。

关淑怡在被窝里动了下酸困的身体,昨夜…哎,到底是没抗住!她从被窝里探出头去。身边,秦知正在快速的换衣衫扎皮带,屋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

“谁啊?”关淑怡想爬起来,秦知又将她按回去。

“没事,你睡吧,是朗凝的爸爸。”秦知笑着弯腰亲亲她,小心的把被子帮她盖好,其实屋子里根本不冷。

关淑怡嘟着嘴巴撒娇:“亲亲。”

秦知大乐,低头啄了几下。

继续嘟嘟嘴:“还要。”

秦知拧拧她的鼻头:“有客人。”

关淑怡红头涨脸的缩回被窝:“我不起来合适吗?”

秦知扣好皮带,一边扣衬衣袖子一边回头说:“没事,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睡吧。”

关淑怡安心心的缩回去发呆,屋子外声音缓缓传进来,秦知好像有意无意的把门留了一条缝隙。关淑怡站起来,将门关紧,她想,她没必要听他们说什么,她看下床单上的一点点血,面红耳赤的自我陶醉了一会后,她穿起秦知的衬衣,大裤衩,使劲拽下床单拖进浴室就着浴液大力的揉搓起来。

朗世宸是来送钱的,三十万支票是郎氏欠秦知的,一百万是对秦知的赔偿。

秦知放下水杯,看下支票拿起三十万那张,这是他该得的,他将那一百万推了回去:“没那么多,也没必要,都过去了。”

朗世宸叹息苦笑:“我现在是后悔没地方买药,哑巴吃黄连。大好的人才,就这么被我推出去了,有眼无珠啊!”

秦知也笑:“您客气了,混饭吃的,那里就是什么人才了。而且…离开郎氏我也检讨了我的工作方式,同样的错误我想…我是不会再犯了。是郎氏给了提供给我实践的机会,该说谢谢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