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哪里 作者:惜禾/佳丽三千

文案

(高干)真好,世界上有了你!

当你唤我飒飒的时候,我的心就变得暖暖软软的。

不离开了,不再做回那个胆小不敢爱的孩子。

我要永远在你的身边,我要一直与你相爱。

爱情,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景飒在军区大院横行霸道十几载,在跟俊秀竹马华丽419后果断遁至国外,当然,这只是好戏的开始,请原谅我现在不能剧透的太多,我只是想写一个能够温暖人心让你感觉幸福的故事。

这是一个女孩害怕伤害几经逃避最后幸福生活的故事。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春风一度 高干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飒,叶宇 ┃ 配角:小小,乔木,景元帅,小苹果,玉嫂 ┃ 其它:日更,甜文,高干,军区大院,小京味

☆、隐伤

我是景飒,小时候跟着叶宇,小小一起玩儿的野丫头,长大后国际时装界的jin。

我从小跟着外公长大,不,只能说是在外公的势力范围内自己长大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我的外公了,虽然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的父亲,早年抗洪救灾英勇牺牲,那时我还没出生,只是母亲肚子里黄豆般小小的一块血肉。母亲接到父亲牺牲的消息时,悲伤过度晕倒,差点连我也保不住。后来听说父亲和母亲当年是不顾外公反对结的婚,母亲因为没有听从外公的安排嫁给门当户对的将门之子,差点被赶出家门。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外公还是同意的这门婚事。

那年的水灾特别严重,惊动了中央。父亲本是不用亲自下灾区的,可能是不服周围的议论纷纷,说是靠着景元帅的力量往上爬。他毅然去了灾区,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景元帅就是我的外公,打了一辈子战,跟着祖国一起站起来的新中国老元帅。其实,我没怎么见过我的外公,刚刚就说了,我是在外公的势力范围内长大的。这也就是说,我从小,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在军区大院里也是最横的。

我想他是不待见我的,因为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他唯一的子女,从小就善良懂事,长大了更是温婉贤淑,小家碧玉,不似将门后代的刚毅冷峻,倒像书香门第的闺女。这也是从了我的外婆,一个江南水乡的女子,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外婆去的早,在那动荡的年代,裹着小脚随着外公南征北战,没有喊过一声委屈,生下母亲后大出血,终于耗尽了身上仅剩的力气,走了。母亲长大后越来越像外婆,外公也没再娶,守着母亲往心尖尖上疼。但母亲不似我这样焦躁,唯一一次不听外公的话,就是在与父亲成婚这件事上。殊不知,当年母亲的执着,造成了今天外公对我的恨。

六岁以前的我,天真活泼,就像天下所有的小朋友一样,会甜甜的唱儿歌,会跟在母亲的身后扭着屁股跑,会赖着母亲的怀抱,会有母亲的爱。但这些,都被我封闭在了心里。

母亲说我长的很像父亲,有英武的眉毛,深深的双眼皮,高挺的鼻梁。可能这就是外公不待见我的原因了,我的五官延续了父亲的样貌,使得母亲每日见我,控制不住对父亲的思念。那时外公还与我们同住在一起,虽然他很忙,但家里还是偶尔会有欢笑的。逢年过节,母亲都会特地下厨做菜,家里人不多,但也是其乐融融的,从小,不记得外公有抱过我一回,外公很威严,我只敢站在他身后偷偷看他,六岁以前,我会在外公回家时偷偷的在他军大衣的口袋里藏我最爱吃的巧克力,因为我没有父亲,所以总想要乖点再乖点,能让外公喜欢我,像小小的爸爸一样抱我坐在他的臂怀里。

母亲的病,是思念成疾的,她也不容易,守着我苦苦挨了六年。她患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在最后那几年里,每天都吃大把大把的白色药丸,小时候我以为母亲背着我偷偷吃糖,还吵闹不停

再后来,母亲的病开始不受控制了,母亲变得不再温柔,反而让我有点害怕,有时候她抱着我,前一刻还好好的,给我穿起漂亮的裙子,扎好看的妞妞,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娃娃,下一刻,却突然把我狠狠推到在地上,冲过来掐我,打我,哭喊着父亲的名字。

本来这些,外公是不知道的,本来他在家的时间就少,母亲在她面前总是很正常的,而我也不会把身上受的伤告诉他,在我心里,母亲还是很好很温暖的,但在有一次母亲给我洗澡时突然发病,尖叫着要把我溺死在浴缸里,被家里帮佣的玉嫂听见了,这才告诉了外公。当天,母亲就被送进了医院,当母亲大喊大叫被强行拖上外公的红旗时,我害怕极了,我的母亲就这么离开了我,当时我们家门口围满了人,大院里的人都在看我,我哭着,他们纷纷议论着,但有一个人,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我一看,是云霏姐姐家的小弟弟,跟我站在一起个头还没我高的叶宇。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确切的说是还有玉嫂和警卫兵。那时唐墨和云霏姐都已经上小学了,不能天天陪着我,我也就是一个人常常等在家里的电话机下,我的个头还没柜子高,自个儿够不到电话,但总想着母亲出去看不见我,想我了应该就会往家里打电话的。叶宇来看我,身后还拖着唐家的小小,唐墨的妹妹。他们是一起玩儿的,也就一起来了我家。

玉嫂每次都会做精致的糕点让我们仨吃,她跟外婆一样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女子,本不是在我们家帮佣的,但自从有心人知道她也会做外婆家乡的豆碗糕时,就把她调来了外公身边照顾着,玉嫂不仅会做豆碗糕,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母亲的手艺,也是传承了她的。

我跟叶宇以前不熟,叶宇也总是带着小小玩泥巴,而七岁前我是妈妈的小尾巴,总是寸步不离的。这会儿,他是天天都到家了,也不怎么说话的,就是陪着我在电话下坐着,偶尔问句你饿不饿?但孩子终究是孩子,熟了也就玩在一起了。

叶宇长得像女孩,比我还秀气,我们仨玩过家家都是我当爸爸,他当妈妈,小小做宝宝的。他也不争,就让着我们。记得城里麦当当刚开的时候,第一次还是他带着我和小小坐车去的,还把套餐里的玩具给了我和小小,只不过那时,他已经长得比我高了。

没有多久,好像又过了很久,小时候不太记得时间,只知道那天,外公派了车回家,把我接到了医院。我的母亲,那时已经骨瘦如柴了,在重症病房里,母亲伸出手想来碰我时,把我吓得往后退步。

那双手,细细长长没有一点肉,血管突起,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惨白惨白的,衬着青青的脉,上面还扎着银色的针头。母亲看出我的害怕,出声唤我,那一声,虽然沙哑,但我认得,睡觉时母亲轻柔的歌声,洗澡时母亲挠我痒痒的笑声,抱着我晒太阳讲故事的声音,是我母亲的声音。

我扑过去,因为太小还爬不上床,心急的哭了起来。母亲一把把我抱上了床,抱进了她的怀里。我不知道,那时的母亲已经因为忧郁症的并发症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那一抱,是用尽了所以的心力。

我在母亲怀里大声的哭,母亲就唱歌给我听,渐渐的,我就不哭了,渐渐的,母亲也不唱了,再也不唱了。等我醒来时,已经被送回家了,玉嫂就坐在我的小床前抹眼泪,我跟她说母亲刚刚抱着我唱歌了,玉嫂却哭出了声,抱着小小的我放声大哭。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都是我不认识的人,灵堂里摆着母亲的照片。母亲微微的对我笑着,但周围的人眼睛都是红的。我看到了我的外公,他穿着军装,还是那么威严。我跑过去拉他的衣角,其实我想拉着他的手,但我不敢。

他一把挥开了我,那眼里的恨,毫不掩饰,是的,他恨我,恨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夺走了他的女儿,让她到另外一个世界陪他去了,我有一张很像父亲的脸,这是母亲对我说的。

母亲和父亲埋在了一起,不得不说,外公是把母亲疼在了心尖尖上,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完成了母亲最后的要求。

葬礼过后,我就彻底不会说话了。听得到,看得到,就是说不出了。玉嫂急了,打电话告诉了外公的秘书李副官。但外公还是没有回家,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只是叫了军医来家里给我看病,可是我没病,我知道。

六岁,我经历了这些,然后,我开始上小学了,和叶宇,和小小一起。那时,我并不懂什么叫做孤儿。

六岁以后,我们三个每天都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写功课,一起淘气。虽然之后有一年的时间我都不会说话,但真心感谢他们那时的陪伴。

那一年,我没有回家,被云霏姐姐也就是叶宇的妈妈接回了他们家。外公的家空荡荡的,很久都不曾有人回去了,只有勤务兵过去打扫。我去了叶妈妈那儿,叶妈妈也很漂亮,怀抱也很温暖。她给我准备了属于我的房间,有很多的娃娃陪着我,也会在我睡前给我唱歌,但唱着唱着就哭了,我不会说话,只能抬手帮她抹泪。

叶宇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被他妈妈接回家那天,他站在门口冲我咧着嘴笑,但那时我不会笑,就朝他挥了挥手。那天晚上,他就抱着个机器人过来跟我挤一个被窝,我记得,他还摸着我的头,轻轻的告诉我,“飒飒,不要怕。”

我不怕,母亲走了以后,我没有家了,也就没有什么事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元旦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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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

我跟着叶宇和小小每天在院子里耍,上学了也是学校里最淘气的那个。

记得又一次,我跟同学打架,因为他们笑我不会说话,是个没妈的哑巴,我冲过去把他们的脸都抓花了,虽然我身上也很痛,但我没哭。

虽然我是景家的孩子,但那些人,和我们都一样,家里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在老师眼里,打架这件事,一般都是伤的比较严重,哭的比较厉害的孩子过错小,打人厉害的孩子都是要道歉的。老师要求我道歉,毕竟是我先动手的。但我不,不管老师怎么说,我就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不点头也不摇头。后来,老师打电话告诉了叶妈妈。本来叶妈妈是不用亲自来学校的,像他们那种身份,到学校开个家长会都会被奉做大神,但那天,叶妈妈什么都没问,叫叶宇把我带出办公室,自己留着跟老师和那几个跟我打架的同学说话。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那之后,再没有人敢欺负我,没有人敢说我是没妈的孩子。

那天,叶宇也是在的,我打架时,他就站在我身后,小小哭着拉他来帮我,但他没有上来帮我,我知道他一直看着我,我很谢谢他,我想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如果出手帮我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回家叶宇怕叶妈妈骂我,就把整件事都详细说了出来,包括他们是怎么扯我头发扔我书包的。当叶妈妈朝我走来时,他把自己小小的身板微微移动,挡在了我前面。没想到,叶妈妈只是过来拉我的手,轻轻揉揉我的头,把我带上楼洗澡。

当我脱光泡在浴缸里时,叶妈妈说话了,她说,飒飒,你没有错,叶妈妈很高兴你能保护自己。

当时我就哭了,母亲葬礼上没有流出的眼泪,被人欺负委屈的眼泪,还有很多不知道的眼泪。好像忍了太久太久,我哭得惊天动地,声嘶力竭,隔壁房间的叶宇吓坏了,跑过来看我,被叶妈妈一齐扒光丢进浴缸里,跟我一块成了湿娃娃。看着叶宇瞪大眼睛的傻样,我又哈哈哈哈的笑了,叶妈妈也笑了,叶宇不知到我们笑什么,就跟着我们一块傻乎乎的笑,眼睛笑咪成一条细线,露出他小小的白牙。

那天之后,我又会说话了。医生总说心病还须心药医。那时,我把叶妈妈,叶宇和小小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大概觉得自己不害怕,不孤单了,就好了,自己肯说话了。还没有后遗症,话说的挺溜。

玉嫂不知在哪给叶妈妈打电话时,我接过电话甜甜的叫了她。玉嫂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隔着电话一直喃着,飒飒,飒飒。其实我很想她,在我搬到叶家时她就被调到外公身边,外公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军区大院的家了。

我的身边,在没有母亲之后,是叶妈妈和玉嫂给了我温暖,这也是我在之后离开他们出国留学时觉得抱歉的。

我不会说话的那些时候,都是靠画画度过的,头发卷卷的是叶妈妈,穿绿色背心的是叶宇,红裙子的是小小,过年时包的饺子,门口送我们上学的汽车,花盆里的花,还有,傻傻的我,穿军装的外公,我们一起住过的景家小楼。我所思念的,看到的,学到的,统统都画了下来。所以之后,我和叶宇,和小小开始了正经的学习画画。其实,只是我爱画画,小小随我,叶宇随我俩。

叶妈妈叫人把家里的储藏室改成了画室。每个礼拜的周末,都会有老师被接来军区大院教我们画画。我一直有一个梦想,要当一个流浪的画家,画到哪走到哪,以画画为生,画过不同的人,把世上所有的色彩都给画下来。色彩,给了我不能言语的满足。

一年一年,我和小小和叶宇就是共同体,走哪都一起。叶宇从小就不怕别人笑他爱跟着女娃娃玩,他说男生就是要照顾女生的,是的,这都是叶妈妈和云霏姐从小对他灌输的。因为云霏姐比我们大,上学做作业什么的倒是常跟着唐墨一起,而小小也是个很缠哥哥的孩子,就也经常混在云霏姐和唐墨那里。我被小小传染的从小也只管云霏叫姐姐,管唐墨从来就是连名带姓。在我心里,唐墨是个好哥哥,宠的小小无法无天的。

我住在叶家,所以跟叶宇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冬天,会哆嗦着跟我挤一个被窝,半夜也会起来给我热牛奶喝,我生病的时候,会好声好气的哄我吃药,打预防针时也会勇敢的在前面先被扎针做示范,还回头瞪大着就要掉泪的眼睛瞎说,飒飒,不疼,不疼。会要求叶妈妈给我俩买一样的书包,一样的铅笔盒,一样的小熊睡衣,走在下雪的路上,会紧紧牵着我的手。这个有着比女生还好看的细长眼睛的人,牵着我的手,走过了童年里的一年又一年。

等我再大一点,好像是上初中了,我回了自己家,玉嫂被派回来照顾我。只不过每个周末还是会去叶妈妈家学画画,还是跟着叶宇和小小一起玩,一起学习。一切都没有变。外公的房子,那栋小楼又有了人气,我每天给母亲的房间换一瓶鲜花,母亲喜欢花,五彩缤纷的花。

为了留住母亲在我身上的影子,我从小就留着一头长发,又黑又顺。小时候母亲给我扎妞妞,母亲走后,叶妈妈教叶宇扎妞妞,然后每天叶宇给我扎妞妞。我不像母亲,长得不像,连性格都不像。叶宇总会摸着我的头发说,飒飒,你太要强了。是的,我要强,软弱是我嗤之以鼻的东西,要命的画画,我要命的督促自己,要命的往前走。

母亲的事情给了我太多的感触,我不要想母亲一样,那样的爱着一个人,爱到了骨髓,爱到了抛下孩子和自己。

爱,是多么让人无力的事情啊,没有质感,没有人能说明到底是什么个东西,我不要负担这样的感情,不要爱上一个人,不要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这样长大。

男生和女生的身体在成长中慢慢的变得不一样了。有些事也在悄悄的变化。

叶宇,小小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吵过架。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画画的时候和叶宇带着小小和我去吃麦当当的时候。长大了的我,会灿烂的笑,会调皮的耍赖,会接受人们的爱。这些,都要谢谢他们俩,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原以为,叶宇是喜欢着小小的。小小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乖巧,那么讨人疼。

我以为,叶宇每次来画室画画都是为了陪小小,因为他那时已经不怎么画了,坐在木椅上给我俩削铅笔。叶宇的手很漂亮,很修长。拿着美工刀的手指骨节分明,一下一下,把铅笔削的像是艺术品。当我临摹人体油画时,他就给小小捣乱,背对着我,在小小的素描上添油加醋,要知道,那是小小最喜欢的大卫像,结果就是被小小追着打。

我以为,叶宇每次带我们去吃麦当当都是为了小小,我只是顺带的。每次儿童套餐里的玩具,他都是送给了小小,小小会甜甜的笑着,毕竟,他俩认识这么久,比我久。

我以为,我跟叶宇从小到大一直同班,都是叶妈妈的安排。直到大学,我俩终于分开,但也不太远,同一个学校。我是美术系的,叶宇计算机系。我一直不懂,我们学校,是以艺术系闻名的,虽然计算机系也不差,但以叶宇的聪明,是可以考更好的学校的,什么原因,我一直没问,只想着小小的学校离得远,身边有叶宇陪着,还是挺好的。

我以为,上了大学,每个周末不是我和叶宇去小小的学校找她,就是小小来我们学校跟我们玩,是因为俩人太过想念对方。我总是偷偷溜走,留下他俩。他俩的事,我也从来没问过。

。。。。。。

我以为的太多了,但都是我主观上的自以为。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

大学四年,我除了上课,基本把时间都留在了画室,我说过,画画让我满足。那时,我和叶宇还是每天回大院的,高干子弟,这就是特权。那时,叶宇已经有了车,骚包的兰博基尼,不得不说,叶妈妈是很疼他的,到后来我才知道,买车的钱是叶宇自己赚的,他那时就已经日进斗金了。家里的车不来接了,每天都是叶宇载着我。

四年时间,我愣是没有一个爱慕者,不,应该这么说,从小到大,小小的情书用车载,与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想我虽不娇俏,但也美丽。长长地头发披在身后,深深的双眼皮,挺挺的鼻,修长的身条,每届的校花评选都有我的份,但就是,没有异性缘啊!

回家的路上,想起这些,就说给叶宇听,那小子倒好,哈哈笑的没顾忌一点我的心情。要不是他在开车,我绝对把他暴打一顿。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从小,我就被贴上了叶宇的商标。只是我自己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多多来看哦!我会把这个故事好好写完,算是送给自己的一份新年礼物。

调整了一下文章间距。

☆、出国

我远渡重洋出国留学那一年,也是我发现自己爱上叶宇那一年。

我从来不过生日,因为我的出生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每年都会收到俩次礼物,一次是小小的生日,一次是叶宇的生日。两个搞笑的人,自己生日却要送我礼物。我有跟小小一样的头花,有叶宇买给我的裙子,虽然我都没怎么穿。

我没有买过礼物,每年都是画了画送去的,小时候用彩色铅笔很童气的涂鸦,到后来整幅比人高的色彩,都是我的心意。

大四那年,叶宇的生日,办在了当时消费最贵的金碧辉煌,请了大院里的孩子还有一些我并不认识的人。我和小小过去有些迟了,小小穿着LV最新一季的小洋装,白衣胜雪的美丽,绒绒的一脑袋卷毛此刻更显可爱。一进门,大伙都看着我俩,眼睛跟狼似的,笑的不明不白,我想,那些目光应该都是小小的,毕竟她跟叶宇也不是一两天了。再低头看看自己染了颜料的匡威,于是,我很安分的坐在角落,打算等等就走。

不知怎么的,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个个拿着杯子跟我干。我平时是不喝酒的,酒精会影响神经系统,像我这样打算以画画为生的,在这方面是很注意的,谁说搞艺术的就是天天醉生梦死的?没有一双听话的手,还怎么搞艺术?人要对自己负责,我很爱惜自己。扯远了,说道敬酒,本来我是不想喝的,可叶宇那个大傻帽突然跑过来说要带我喝,当我傻啊,代酒可是三杯当一杯的,我当然不肯,抓起杯子就往嘴里灌,那是多么浓烈的Martell啊,我到最后嘴里都尝不出滋味了,我想我是醉了。

其实我是有想法的,我醉了没事,总会有人送我回去的。可叶宇不能醉倒了,他还得把小小给我送回去呢。他必须保持清醒,我的小小,他必须保护好。

但我就是个蠢人,最后小小是跟着唐墨一起回去的,反而是叶宇把我送回了家。

我想我的酒品真的不像话,一路上吵吵闹闹没个停。嘻嘻哈哈的抓着叶宇的脑袋使劲揉,要知道那孩子当时正开着他那骚包的兰博基尼送我回家,被我这么闹腾,当下停了车在路边。我的双手都被他抓住了,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都不眨一下。叶宇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只能凶凶的点我的脑袋,嘴里念着,不能喝还逞能,下次不能这样了。我听这话,就笑了,从来都是个好脾气的孩子,以后肯定很疼老婆!

那天刚好玉嫂回了乡下,家里没人。叶宇在我包里掏了钥匙,扶着我上楼。

是不是喝醉了都会很快乐?我的房间里放着要给叶宇的生日礼物,我要他坐下,自己东倒西歪的过去揭开了蒙在画框上的白布,笑嘻嘻的对他说,“锵锵~生日快乐!”他看着画,也看着我,我花了一个月画了这幅画,画里有一个男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我用了很浓的红,整个背景是大片的火,画里只有这个男子,遇火逢生。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但我却在叶宇的眼里看到了浩瀚的星辰。我知道,他喜欢这幅画。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是叶宇走到画前捧着我的脸,是他对我说,“飒飒,叫我的名字。”是我傻傻的着迷般唤了他的名字,是他吻着我解开我的发髻,是我回应着环上了他的脖颈。

叶宇的手颤抖着拂上我的身体,亲吻我身体的每一处,我像花儿般绽放,渐渐云润如水。进入时,他俯身吻住我,把我的痛吟吞下,我疼痛的咬破了他的唇,腥甜的血液溢满口腔。抽出,再缓缓进入,每一次都更深一点,火热的摩擦着我的,我感觉更热,想要更多,我把他抱得更紧,腿也不自觉的缠上他的腰,他额上的汗滚至下颚,我抬起身,一口轻咬他的喉结,那是我觉得男人最性感的地方。身上的人一声咆哮,动作的更快了,两个没有经验的人,青涩且笨拙,互相指引和学习,献出自己的身体,共同疼痛并快乐,一起攀上云霄,体验至上快乐。

天微亮的时候我就醒了,身后叶宇抱着我睡得很沉。我慢慢翻过身,面向他躺着,身体像是跑了几十圈操场一样肌肉酸痛。昨晚的事我没忘,汗水,血液,呻吟,咆哮。我拿手去触碰叶宇的眉心,他睁开眼,牵上我的手。叶宇的眼,如星辰般璀璨的眼,只印着我的脸。他的嘴角破了口,有一点微肿,胸膛和肩上有我撕咬的牙印和指甲的刮出的血痕。

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喝醉了,下手没轻没重,要不去打个破伤风?”

叶宇本来是有点紧张的,看我这么个反应,就笑了,很漂亮的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抱紧了我,还在我耳边偷偷换了口气,是心满意足的叹息。但他终是会错了意,我只是想像个大人一样对待,要冷静,要成熟,要理智。如果只是酒后乱性,我们还是能够做回朋友的。但我最终是跑了,因为叶宇说,“飒飒,我没醉,我爱了你15年。”

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肉体的纠缠上升到感情的纠葛,我慌了手脚。我用空战导弹的速度逃到了国外。临走前,在药店给自己买了事后避孕药,活着水吞下。在机场给叶宇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不要来找我,把我忘了。然后把手机扔掉,断了联系。

那个时候,我一个人跑进药店,很镇定的让那个阿姨给我拿药。我至今都记得她看我的眼神,说不清楚的让人慌乱。我付了钱出来,街上的阳光怎么会那样的刺眼?眼眶里有温热的东西,我告诉自己忍着,要坚强。但是那个药让我的身体不舒服了很久,每难受一次,我就会想起叶宇一次,控制不了的,他总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现在想想,我当时就爱上了他,不然不会那样慌乱,不会那样害怕。我是胆小鬼,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只能躲得远远的,不见到他,我会好一点。母亲的命运摆在我眼前,爱的深刻,失去时就会无比痛苦,那种苦,蚀人心肺,不能自己。孩子什么的,同样令我害怕,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我不想我的孩子会有像我一样的关于母亲的回忆。母亲临走前把我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已经枯萎,我坐在她腿上像硌着一把骨头。我不要那样,我是景飒,我要快乐的活着,不要爱上任何人,不要被感情牵绊最后只剩下可怜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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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个小时的飞机,英国伦敦。这次,我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了。

伦敦艺术大学,圣马丁学院,时装专业。

我没有选择美术专业,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我最想描绘的人。我想重新尝试,同样是绘画,把画绘在别人的身上,是不是会更加有趣?

我剪掉了长发,把自己保留着的跟母亲最后一点相似都割舍掉。把母亲深深怀在我的心里,用一个坚强的景飒,继续过下去,没有任何人。

这里跟在国内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身边没有了某些人而已,有些空荡,但,都能适应。

我想我的离开对外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我打通那个号码直接与他对话,我只说了我想离开。外公没有问我理由,大概是什么都不会太重要吧。只是命了李副官给我办妥了一切手续,我走了,打算着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他不想看见我,但没见着外公一面,还是有点遗憾的。小小在信里告诉我,我走了以后,外公又回家了,看来,没有我的家,他是会回去的。

我跟小小还是保持了联系,没有我那丫头不知道哭得有多惨,我没有告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小丫头也很懂事的没多问,只是跟我说说大院的事,叶妈妈,玉嫂,唐墨,云霏姐,她的小画眉,还有,叶宇。。。。。。

一开始,小小说,我走了以后,就没人跟她疯了。叶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电脑狂写方程式,本来一挺阳光的孩子,这会儿忧郁的不成样子。后来,小小说她自己课业也多了,就没再去烦叶宇。再后来,我就没有了他的消息。也好,选择走的是我,因为不想被伤害所以选择了伤害,这样不知,也就不相思。

说也奇怪,原本没有异性缘还被叶宇嘲笑的我,出国后行情看涨,本人现阶段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咱就是朵花,周围都是小蜜蜂。

同样,我的非常之良好也被乔木打击了。丫个老男人!总是在我被搭讪后挡在高鼻梁蓝眼睛的帅哥面前叫我哈尼。我郁闷啊,还不敢打击报复,谁叫人家饭做的特别好吃,谁叫人家咖啡煮的特别好喝,谁叫人家的咖啡馆就开在我家楼下,谁叫人家特大方允许我这米虫白吃白喝!!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你们会觉得飒飒的心思别扭的要死,但是,我觉得这很真实。想想她的母亲,在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那些后,面对叶宇,会害怕是自然的。

接下来,伦敦生活,一切会好的。

乔木,绝对不是炮灰。

☆、小小

微阳下乔木,远色隐秋山。

乔木,我的新朋友,就住我对门,刚来时还帮我搬过家具。在这里,我跳脱了原本的生活,在离军区大院很远的地方自由自在。不再每天画画,但却很用心的学习我的专业,我很感兴趣,觉得有意思。

我是真的懒,每天都去乔木的店里讨吃的,因为刚刚接受国外的开放教育,很多事还不是很适应,上完课,我总是在图书馆留到最晚,回到家后继续加班加点。肚子饿了,就会厚着脸皮的窜到乔木家看他穿着睡衣炸着一头乱发给我做夜宵吃。当然,我也会笑的贼兮兮的窝在乔木家的沙发上一边吃一边强调漫漫长夜,有我这个大美女陪伴身边,是一件应该让他及其感恩的事情,可是,说完就会被乔木一个响指扣在脑门上,还把食物抢走。乔木不爱说话,所以总是肢体动作,

跟他熟了就习惯了。不然,想当年在大院里横着走的我景飒,怎么可能会让人占了便宜!

对付着乔木,我知道一个简单的方法,撒娇。乔木耳朵软,心也好,我一开始就发现了,所以总爱在嘴上调侃他。如果惹生气了,就赶紧乔乔,木木的深情叫唤,然后就会看到乔木抖着满身鸡皮把饭碗还给我,还得外加杯热牛奶。

乔木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开店,店里用了原木的材质装修,到处都是深咖啡的颜色,很舒服,我很喜欢,如果没课,常常一呆就是一天。如果天下起了雨就更好了,水滴断了线打在落地玻璃上,顺着引力融入地下,我可以捧着热乎乎的蓝山还有特制小松饼,耳边都是雨的声音,好听极了。

乔木会在店里点一小盘檀香。我喜欢店里面咖啡和檀香融在一起,像家里泛黄的旧相册,有年代的味道。那样的旧照片,小时候母亲是时常拿出来看的,会指着人教我认,飒飒,这是外公,飒飒,这是父亲。那些人的胸前都有亮晃晃的勋章,笑起来都很刚毅。

在乔木身上,也有一种军人的气息。乔木走路的样子很好看,宽宽的肩膀,背挺得直直的,步子跨的大大的,我每次跟他走在一起都得一阵小跑,偏偏这小子还会突然停下来美其名曰等我,其实想看我撞上他后背捂着鼻子跳脚。

我来到这个国家的第一个圣诞节,收到小小给我发的邮件,告诉我她把自己打包空运到伦敦了,这个可爱的圣诞节礼物,让我别错过航班,赶紧去接她。

当时,我就在乔木店里,他也看到了这封贴着满满可爱卡通图像,花花绿绿不着重点的邮件,二话不说,就走到店门口,朝我打了个响指,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夸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先一个箭步赶紧的牵住了他的手,深怕他临时变卦,可不,谁喜欢大冷天的不呆在暖气房里,开几小时的车去机场接一个不相干的人啊。哦,丫是一多么有人情味的孩子啊。。。。。。

还好小小的航班晚点了,不然就她那张长不大的娃娃脸,肯定得挂着泪珠珠被机场保安当成走失儿童。我和乔木到机场时,飞机还没落地,我两还有空余的时间坐在大厅里喝杯咖啡暖暖身子。今天这种日子,机场的人不多,一会儿 ,就看见小小像一团小雪球朝我滚了过来,手上还拉着两个巨海的箱子,穿着柠檬黄的羽绒服格外抢眼。脑袋上还别了个红色的蝴蝶结,呵,真把自己当礼物了。

“飒飒,飒飒!”小小激动的叫着,扑进我怀里,160公分刚出头的身高刚好可以把头搁在我肩膀,我用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小小的身上暖暖的,温暖了我今天略显单薄的穿着。

最不喜欢乘飞机的小小。要在飞机那个空气质量不好又干燥的空间里呆上那么久,这么冷的天,这么远的地方,是怕我会寂寞才来的,我都知道。我的任性,小小不问缘由,没有质疑,看到她

的刹那,我差点儿哭出来。

一抬眼,对上乔木的大眼睛,戏谑的眼神,像在调侃我的感性,我顿时不好意思了,是啊,我哪是那么柔弱的泪人儿啊,差点颠覆形象了。赶紧把鼻子的酸意收收。

“小小,这是我的邻居,乔木。”我介绍到。

只见小小的小嘴厥成个O型,迅速伸出手,跟乔木友好一握,“你好,我是小小。”

小脸笑的像朵花,另一只手悄悄的给了我一拐,我知道,她在抱怨我私藏美男,没有把这号人物汇报给她小小娘娘了。

乔木把我俩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朝小小笑的更灿烂,“小小累了吧,我们这就回去吧。”

说完就主动拉起行李箱,一点儿也不生分。

我和小小手拉手的走在前面,小小跟他们家的小画眉似的唧唧咋咋。乔木把那两只重量级大箱子

安置好后,还给我俩拉开车门,小样儿,要多绅士就多绅士。

但是,我们没回家,把车开到在麦当当解决午餐,当然,是我和小小执意要去的,点餐时还很不低调的把薯条堆得像山高,完全忽视乔木的皱眉。没啥,就是体验一下国外快餐店的口味,话说,我自打来了这儿,还没过上过一天三顿汉堡的日子,邻居是乔木,要啥啥都有,吃香又喝辣,快乐似神仙。

但是,国外口味让我很失望,鸡腿很柴,可乐很甜,薯条很干。让我无限怀念家乡的味道。本着咱中国人不浪费的美德,我和小小硬是把餐盘里的东西不论品味的都吞进了肚里,身边的乔木很有原则的一口不动,远离垃圾食品,很好,我和小小都吃伤了。

乔木撑着下巴看着我俩皱的跟包子似的脸,大手一挥,特有气质的说了句,晚上来我家吃顿好的。

乔木的车是香槟色的四座路虎,很是符合他一贯的品味,华丽但低调,不像某人的兰博尼基,骚包的不得了。不得不说,丫乔木开个小小的咖啡馆,还挺赚钱的嘛,虽然我是车盲,但也知道这车不便宜。要不以后我也不做衣服了,跟乔木合股得了。其实以前,我挺不待见某人的小兰的,华而不实,我总想着以后这一家人要是出门郊游什么的,孩子都得贴在挡风玻璃上,更不要说堂上老父老母的,可跟某人一说,那位爷也很财大气粗,挥挥手说再买辆大的不就行啦,让老头老太太往里头怎么舒服怎么整!哎,我说,那您花这钱买这破车干嘛啊?贵的我看着就心疼,虽然不花我钱。

得到某人鄙视,别跟我这讲节约,讲低调,最起码我家小兰还看得到四个轮子,还能跑能打扮。

你丫阁楼里藏的那些你这些年拍下来的画,多年不见天日,这车,还不随便买辆玩玩。于是,我明了,从此,我放弃心中的不平等,对待小兰像对待我阁楼的画一样爱护。都是高价位啊,得珍惜着。得,又绕远了。

在我的思绪飘向不知神马地方时,可爱又热情的小小,看似跟乔木聊得很愉快,我们的小小娘娘

重新掌控了后宫,坐在副驾驶那一口一个的木哥哥啊木哥哥,是的,副驾驶,我被流放到了后座。

大概是今天出来穿的太少了,大概是刚刚开始飘雨气温又降了,大概是昨天又踢被子了,我大概

是感冒了,在暖暖的车里,窝在软软的真皮椅座里,耳边还有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我沉沉的啊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家了,是被小小摇醒的。我打起精神,吆喝着上了楼,感冒什么的,是要靠自身抗体治愈的,什么西药中成药的,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