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一默了默才开口：“你都做了什么？”
林伊侧身靠在沙发上，手抵着脑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接下来多注意一下，看这学校内有哪位源师的右手断了再接上的，那就是要杀他的人。”
林伊说着，就瞥了张航航一眼。
肖院长深吸了口气，暂时放弃教育她，强行转回身，再次看向张航航：“无垠的作用和后果，你都亲眼看到，也亲身体验了。我知道这条路不是你选的，但这个后果，你却不得不去承担了。你们在地铁里碰到的那些‘怪物’，人偶团称它们为魁兽。那都是服用了无垠的人，逐步变化出来的，不过人偶团把这称之为‘进化’，因为一旦成为魁兽，身体各方面肯定都要比以前更强。但魁兽最大的特点，是将服从刻进基因里，所以它们对魁首不会生出丝毫反抗的意识。”
程菲还没能消化这个消息，张航航两手紧紧握成拳，浑身都在隐隐颤抖。从肖院长和他解释无垠的服用过程后，他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服下那东西，以及是谁让他服下的。
他原本是打算，这学期结束后，等肖院长的基因锁项目再成熟一些，成功的案例再多一些，他就去报名预约进行解锁。为此，他还和他父亲商量过，他父亲也很赞成，还给了他不少建议，还说到时会想办法给他安排，希望能安排到肖院长亲自给他解锁他是那么地相信他，崇拜他，敬仰他，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张航航问出声，抬起脸，看着肖院长，“为什么？他要让我服用无垠？”
张航航还是不愿说出那个人究竟是谁，即便肖院长隐约能猜得到，但是这个名字必须张航航亲口说出来才行，否则这件事，他这边很难掌握主动权。
肖院长看着张航航，少年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痛苦和难以置信，紧握的双手明显在微微颤抖。
林伊等人都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人催他交代那个人究竟是谁，可能是因为他此时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忍，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已猜出那个人是谁。
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亲情被牺牲和出卖，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肖院长轻轻叹了口气：”这其中涉及到的是多方权力和利益的争夺，说起来太复杂，牵扯的事也太多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简而言之，你只是被选中，用来困住林伊他们几个的，然后对方会借着这些事，进一步谋划来获取更大的利益。”
张航航像变成了困兽，几乎是在挣扎地道：“但那个人已经拥有足够高的地位和权力！牺牲我，还能获得什么？！困住你们几个，又能得到什么了不起的利益？！”
程菲这会儿忽然开口：“你就算问清楚了又有什么用，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张航航一下被问住了，他握着双拳，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满身满心的委屈愤怒恐惧痛苦，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我不想变成那种怪物，更不想死！那种变强的方式我也不想要，我至少是有二重基因锁的，解开基因锁后，我一样可以变强！”程菲偷偷擦掉眼角的眼泪，充满希望地看着肖院长，“您能救我们吗？您都能解决得了基因病，应该也能帮我们接触无垠的影响的是不是！”
肖院长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些抱歉地道：“我对无垠的了解有限，那毕竟是人偶团研究了上百年的东西，所以”
程菲马上道：“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是不是？您过来，特意和我们说这么多，不就是想给我们希望吗？我会配合您的，你想问什么，我都说的！如果，如果是我不知道的事，我也会想办法给您去打听，只要您答应救救我。”
林伊不由看了程菲一眼，一直以来，这个女生都很低调，少言寡语，基本上所有事都是跟着张航航走，张航航选择什么，她也跟着选择什么，看起来就像是个完全没有主见的人。
但在这种情况下，却反而是他们俩当中，脑子最清楚的那一个。
肖院长安抚道：“无垠这件事，本就是违反了星际联盟宪法，只要这件事被查出来，你们当然是都要接受治疗的，科沃这边会给你们安排，这一点你可以不用担心没有人管。”
程菲怔了怔，才道：“要怎样才算查清楚？查清楚需要多长时间，科沃为我们安排这一切又需要多长时间？我们离变成那种怪物，还剩下多少时间？”
肖院长没法回答她，这些事他也不知道。
林伊却道：“其实，你们俩眼下该担心的，是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我总不能每次都那么巧，正好能帮你们切掉一位源师的手。”
张航航脸色惨白，怔怔地看着她。
林伊看着他道：“你要清楚，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你再不做决定，对方就会替你做决定。”
只要张航航能活下来，并供出张寅，林伊他们这边潜藏的危机就能解除。
但接下来等待张寅的，就是无止境的审查，而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会非常的不乐观。因为如果张寅是代表了某一方，和三江那边进行权力和利益的争夺，那如果他被三江握住了把柄，后果可想而知。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了人偶团，而且地铁里确实是安装了炸弹，当时如果真发生了爆炸，他们这些人有很大可能是全死在里面，还有那几万乘客。
这是多大一件事啊，背后到底涉及了多大的利益！
这一切，张航航并非完全不懂。
张航航正要开口，却这时，他母亲的电话进来了，他迟疑了一下，又看了林伊他们一眼，然后走到一边去接。
几分钟后，他才走回来：“我妈妈过来看我，她很担心，我先去见见她，我一会再回来。”
林伊点头：“你可以让她过来这。”
张航航面上露出犹豫，他不太愿意让他妈见到这些人，而且有些话，他也想私下问他妈。
林伊看出他的意思，便又道：“也行，你去吧，不过，小心点，记得刚刚才发生的事。”
张航航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第447章 见面
亚诺和白塔那边通完话后，刷了一回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又联系魁首：“你那边怎么样了？”
魁首：“张寅动手了，可惜，还是没成功。”
“他可真是个废物。”亚诺嗤了一声，接着问，“是怎么失手的？”
魁首：“目前还不清楚，被安排动手的那位源师，右手手腕突然被切断了，是发生在别墅区的中控室内，听说是设备突然出现故障导致的。对了，林伊自回了宿舍后，就关闭里宿舍里所有的智能设备，中控室那边应该利用故障原因，强行启动他们的智能设备入侵，随后那位源师的手就被切了。另外，事情没过多久，张航航从林伊那里出来了，他母亲过来看他。”
亚诺：“张寅没亲自过去看看他儿子？”
魁首：“没有，不过他应该是还没放弃。”
亚诺：“林伊那边什么动静？”
魁首：“目前查探不到。”
亚诺：“查探不到？她人不是在你们科沃源学院里吗？”
魁首：“她那栋宿舍的安全系统被改了，刚刚张寅的人利用学校中控室的总系统强行攻破一次后，她那边马上又升级了防火墙。坦白说，我也很惊讶，学校的系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她身边擅长这方面的人，或者人工智能，明显已经越界了。”
亚诺：“好容易找到她这点把柄，你很高兴？”
魁首：“算不上，只是跟你交待一声，既然你不感兴趣就算了。我已收到白塔的命令，张航航今天会不会死，我们接下来的事，要根据他的结局做出调整。”
亚诺哼了一声，有些吊儿郎当地到：“白塔有时候传话，也是磨磨唧唧的，究竟想不想让他死？若是想让他死，你就顺手将他办了。你之前在林伊那里失手，总不会在张航航这，也会失手吧？”
魁首：“亚寺没跟你说过吗，白塔的意思，张航航无论是死是活，由此引出来的任何事，都是张寅担着。我们不需要再插手，免得节外生枝。不过如果张航航真将张寅牵扯出来，那这边的中间人，我们就需要另外寻人了。坦白说，放弃张寅，魁兽计划多少是要受到影响的。条件像他那么合适的人，不容易找。”
亚诺打量着魁首，忽然将上身倾过去，几乎贴着魁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道：“表现得那么冷静，说得头头是道，实际上是想说服你自己，千万别插手张航航这件事吧。之前在地铁里，在林伊面前失手了，还找不出真正原因，其实心里很憋屈吧！”
张航航出去后，肖院长立马看向唐石一，唐石一低声道：“已经安排人跟着了，我们几个不方便马上出去，太引人注意了。”
肖院长略一思忖，因程菲，也不好就让她出去待着，便让林伊几个都开启私密谈话，然后将乔特助刚刚猜测的那些事大致说了一遍。
林伊微微点头：“和唐会长之前猜的差不多，看来科沃这边是真的要乱了。”
肖院长还想跟他们多说几句，只是他那边又有事找他了，只得最后交代道：“张航航不能死，但是你们更不能出事，无论科沃乱成什么样，都跟你们没关系，学期结束，就马上回来。还有，你刚刚说切了一位源师的手，找个时间，跟我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林伊：“好的好的，您忙去吧，记得给我们站后台啊。”
肖院长抬手，警告似的指了指她，然后才挂了电话。
程菲看到肖院长的影像忽然就挂了电话，忙站起身：“等一下，我”
林伊朝她招招手，让她坐下：“肖院长有急事，无垠的事也不是凭他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你先坐，之前不是答应了要配合我们的吗。”
程菲迟疑地看着她：“可是肖院长他还没答应帮我。”
唐石一淡淡道：“谈条件，是需要双方都能拿出对方需要的东西。”
明显，程菲能提供的东西，没有张航航那么重要。她虽也是科沃源学院的学生，并且是特招进来的，但其实她是政府收养儿，因为当年她父母为联盟做出一些杰出的贡献，所以即便夫妻俩都不在了，但也给她留下了非常不错的成长环境。
所以和张航航的情况不一样，程菲会服用无垠，顶多是医院里的某位医生有关。唐石一他们查过，那位医生的身份，比不上张寅敏感。程菲即便将他供出来，能查获的无非就是又一条人偶团的渠道，不会直接扯到科沃这边的权贵。
程菲装成惊怒的样子瞪着唐石一，但却反而显得她眼里惊慌忐忑更加明显。
林伊让大卫再给程菲倒上一杯热饮，然后笑呵呵地道：“别那么担心，至少你要比张航航幸运些，现在主要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呢。”
这么一说，程菲不由就对张航航生出几分担忧：“你说的没错，这事他要比我难过多了。他这会儿出去，不会又碰到什么意外吧？”说到这，她似忽然想起什么来，一下抬起眼，“对了，刚刚那件事，你们不告诉学校吗？！”
艾伦冷哼：“他们做的他们不知道吗，还需要我们告诉。”
程菲怔了怔，强忍着忐忑和不安：“那怎么办？张航航如果死了，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
“不要这么悲观。”林伊说着就从手环里拉出别墅区的地图，再又让阿元将那周围电子眼监控到的画面同步过来，“你看他不是还好好的，你说的没错，他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他更难过，所以有些事，总得让他死了心，才能真正做出决定。”
程菲：“你想让他对什么死心？”
林伊：“大概是他父亲吧，他母亲还没那个能耐，不过知不知情却另说了。”
程菲暗暗吃了一惊：“你怎么”
林伊看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程菲一下闭上嘴，林伊也不在意她回不回答这个问题，她看着监控画面，其实别墅区内有很多清净的，可以谈话的地方，但张航航却直接走出别墅区，她便给张航航打过去一个电话：“你妈妈约你在哪见面的？”
第448章 天罗地网
张航航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好：“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现在就像一只刺猬，浑身都是刺。
林伊倒不在意，直接道：“怕他又对你动手，为你的安全着想，我得提前为你做准备。要惜命啊，少年。”
张航航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来的是我妈。”
林伊：“我没说是你妈。”
张航航：“”
林伊：“我已经救过你两次，地铁里一次，刚刚在宿舍里一次。这样，如果他还不放弃，今天之内要是再有第三次的话，我还可以再救你一次。三次救命之恩，换你说一次实话，怎么样？”
张航航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什么实话？”
林伊：“很简单，就是你怎么服下无垠的，将你知道的过程，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就行。”
这其实就是要他供出张寅，但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不会让人那么难以接受。而且，三次救命之恩这样的条件，第三次有没有另说，但前面两次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以张航航的性格，也实在是无法拒绝了。
张航航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如果今天之内，没有第三次呢？”
林伊：“那这事就算了，你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张航航顿了顿，才又道：“如果真有第三次，但到时我能自救呢？”
林伊：“也一样，这事就当我没说过，之前的事也可以一笔勾销。然后你该去该留，全看你自己的意思，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
张航航咬了咬牙：“好。”
玛格丽特和张航航约的地方是个船屋，其实就是靠在水塘边上的一个船型的咖啡屋，船屋设计得小巧精致，而且周围环境清幽，比较受学生们的欢迎。不过因为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而且这个地方相对比较偏，所以张航航过去时，里面就玛格丽特一人。
卫煊看了一会监控里的画面，然后凑到林伊身边：“林帅，真会有第三次吗？”
“如果用我的直觉判断的话，肯定有，不过，你们也可以问问大数据的分析结果。”她说着就问了阿元一句，“阿元，第三次的几率有多大？”
阿元：“小姐，整件事综合分析下来，第三次的几率超过70%，而如果那个人真是张寅的话，那这个几率将超过90%。”
人工智能的回答是很直接的，若没有特别交代，不会特意屏蔽任何相关人员名字，所以当程菲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名字时，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管程菲会受到什么样的心理冲击。
唐石一不知从哪弄来船屋的设计图，和姜樱一边看，一边道：“这个地方，它的外观和里面的设计装修虽都显得很古朴，但实际上用的全是智能设备，所以源能动力很足。而且因为它的空间小，里面还有上下楼梯，加上桌椅也不少。这确实是个，适合动手的好地方，而且”
唐石一说到这，就抬起眼，看向林伊，“船屋和我们这边的距离是一千六百米。”
林伊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知道，没事。”
艾伦正计算船屋里各种源能数据，听到这话，不由顿住，也抬起眼看向她。
也就是说，她对源能感应力的阈值，最大范围已经超过了一千六百米！并且，她话里的意思，这个范围内，她不止可以感应到源能，还可以对源能进行操控。
这样的感应力阈值，恐怕好些白章源师都比不上。而且，即便有些源师的感应力阈值能达到这个数，但他们对源能的操控范围，却远远追不上这个数。
阈值的大小，决定了操控源能范围的大小，只是前者是靠天赋，而后者，是可以经过学习训练来提高。
不止艾伦，姜樱等人也都吃了一惊。
虽然在这之前，比在大擂台上，比如之前在地铁里，他们就已经猜到，林伊的感应力阈值的最大范围，已经超过这个数了。但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数值后，并且这显然还不是她的最大数值，这感觉，着实令人感到酸爽。
只有卫煊这个少根筋的家伙，立马凑过去，疑惑地问：“林帅，你已经能隔空这么远，控制那边的源能了吗？！”
“当然是要讲究方法，以及需要合适的源工具。隔空操控源能，或者设计源能场的方法有很多，课上都有，你们多尝试就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源工具也一样，当你们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充分的认识后，就能知道自己适合用什么样的源工具了。”她说着就站起身，走到监控画面前，手抱在胸前，右手的拇指轻轻转动着食指上的指环，“唐，那些保镖不用进去了，人多反而麻烦。”
唐石一：“你确定没问题吗？跟过去的人当中，有一位是白章源师，如果又出现刚刚类似的事，他在里面，或许能救得更及时些。”
林伊已经将眼睛从监控画面上移开了，大部分注意力全都落到异眼视界里，：“他已经失败两次了，这一次，很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如果要动手，要么是他自己出手，要么也会挑比白章更高的源师。”
唐石一随即通知跟过去的那三名保镖，就在船屋外面守着。
船屋内，张航航和玛格丽特已经坐下说一会话了，母子两人的相处看起来还不错，然后一直也没发生什么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迟迟不见意外发生。
这第三次，动手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真的会动手吗？
每个人都想知道答案。
林伊将异眼视界的范围不停的扩大，她“看”到的人越来越多，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她觉得最特别的那一位。
刚刚肖院长的一通科普，她就知道了，之前在地铁里，跟她用广播交流的那位，就是魁首。可以让魁兽完全臣服，生不出一丁点反抗意识的人。
她很怀疑，魁首会不会就是张寅？！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事可查可挖的东西就太多了。
当时，她是知道魁首就在地铁里的，但是由于地铁里的乘客太多，源能设备更是不少，她要兼顾的事又太多，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海里捞针。
不过，后来魁首突然离开的时候，他和亚诺的那个行为在她的异眼视界里，太突出了，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并且因为她是认识亚诺的，所以先“看”到的肯定就是亚诺。而和亚诺在一起的那位，她只分辨出个大概，他们就离开她的视界范围了。
虽然但是没能完全看清楚，不过她还是可以肯定，魁首的生命源纹和魁兽是有区别的，和一般人差别也很大。
但她现在唯一担忧的是，魁首的生命源纹，会不会也分正常时候和变身时候？若是这样的话，那她找人的难度就有些大了张航航这个诱饵，能不能引出他呢？
林伊沉思的时候，唐石一突然开口：“船屋的门全都被锁上了！”
那是一道从水下射出的源纹，瞬间穿透船底，在船屋内组成一张天罗地网的源能场！
第449章 死局
一般来说，利用源能场隔空杀人，不仅方便，而且也不容易被找到。
但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源学院。
在源学院内，利用源能场杀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学院内的源师随时能感应到异常。可是，利用源能场杀人，又的确是最方便的，特别是对目前这种情况而言，也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也不是没有办法掩盖源能场。譬如之前，设备中控室里的那位源师，就是利用林伊宿舍内的智能设备，骤然出现故障引发的源能混乱，从而暗中借用设备的源动力，设计出高温源能场，企图杀掉目标。
这就好比，杀人时为了掩盖枪声，特意放个烟花爆竹来掩人耳目。等到有人发现时，凶手已经顺利逃走了，并且可能还清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
所以，当时对方如果真将张航航杀死在林伊的宿舍内，那到时查凶手时，嫌疑最大的，首先是宿舍里的那几个人。
船屋里的天罗地网源能场，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不过这和之前又稍有不同。
因为前面两次的失败，这一次对方谨慎了许多，那个天罗地网的源能威力并不大，准确来说，它的能量还不足以让人致命。所以它引发出来的源能波动，还不如船屋里的智能设备辐射出的能量强。
而此时，很巧的是，船屋周围除了唐石一安排过去的那三个保镖，再无别的人。其实船屋东边约三百米处，有个小小的源能试练场，往常那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十几二十位学生在里面做各种试练，同时还会有一两位导师或是助教，在里面看着，负责安全。
但今天，那里一个人都没有，试练场暂时关闭了。
所以船屋内那个骤然出现的源能场，并没有及时引起学校这边的主意，除了林伊。只是，一个没有多大杀伤里的源能场，除了可以暂时困住张航航，给他造成心理上的恐慌外，似乎再没别的作用了，至少是达不到对方的真正目的。
但外面的，远处的人察觉不到船屋里的变化，身处船屋内，并且是目标中心的张航航，当然不可能也一样全无所查。实际上，他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源能的异常波动，只是这个天罗地网的源能场形成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困在其中了。
不过，当他察觉到这个源能场的杀伤力，并且只要他不轻举妄动，这个源能场也不会启动绞杀后，他又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些暗暗庆幸林伊错了！
如果真是他父亲，如果他父亲真对他有杀心，要他非死不可，就不可能只布下这么温和的源能场。